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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还在打,祝强军便带着医护人员下来抢救伤员了。医护人员虽然不多,但是也分成三队,祝强军带着田槐花和陆志玲,先把冲锋就倒在路上的战士,包扎好后。然后就冲上了拼杀的战场,当然此时的拼杀,已进入尾声。田槐花第一次上战场抢救伤员,看见一名在地下躺着挣扎的战士。也不顾女孩子的身份,弯下腰就要解他的上衣扣,想替他包扎。
可是祝强军说冲她说:“不用替他包扎了,他已经不行了。”
田槐花生气的说:“他还在动,证明还没死,为什么就不救了。”
可是还没待田槐花把他的上衣扣解完。忽然那名战士坐了起来,从嘴中猛的吐出来一大口鲜血。田槐花雪白的护士服,被染上了许多鲜红的血液后。他又倒了下!
田槐花感觉不好,愣了一下,还不相信,又用手轻轻的探了他的鼻息,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
田槐花立刻摇着他的身体,哭着大叫:“四叔,四叔,你醒醒。”
可是那名八路战士再也醒不了了。祝强军走到一名一动不动的,躺在底下的战士身旁,蹲下身子,就要解他的裤带,并且要陆志玲帮忙。
陆志玲当然也是第一次上战场抢救伤员,第一次就要替,伤在大腿上的伤员解裤带,姑娘家的还有点羞涩。
祝强军见她在犹豫,大声叫喊:“你是护士,医护人员,这是你的工作。”
陆志玲抛弃羞涩,蹲下身子。帮着祝强军脱下了那名伤员的裤子。还好,伤员里面穿着短裤,伤口在大腿上。
祝强军看看伤口说,已经伤了大动脉,伤口必须立即缝合。又叫着说:“田槐花,快把缝合伤口的针线拿来。”
田槐花走过来,把准备好的针线,交给祝强军。只见,祝强军把伤口整平,然后动手,缝针时下手,快、狠、准;很快便密密缝合好了九针,结束后,又是十分的整齐!两分钟不到,便结束了。
田槐花暗暗惊叹,心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他这一手。
陆志玲替伤员清洗好伤口,包扎好后。
伤员坐了起来,沮丧的说:“指导员,我会不会死。”
祝强军微笑着说:“绝对死不了,现在你还像刚才一样,躺着别动,等着担架队来抬。”
陆志玲忍不住问:“指导员,为什么田槐花的四叔还在动,你不去救他,却要抢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士。”
祝强军回答说:“田槐花的四叔伤到了内脏,他躺在地上虽说在动,可却是连死前的挣扎,就算抢救也无济于事。那名躺在地上,不动的战士。是我先前就交待了,万一受伤,失去战斗力,能不动就不动,等着救援,他是没忘记我先前的交待。”
田槐花伤心的抽泣着说:“我四叔,虽说是我叔,可是年纪却和我一般大,才二十岁,还没结婚。第一次上战场,就死了。”
这仗取得了胜利,最高兴的就是张雨生了。张雨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成了皇协军。郁闷、苦恼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反正后,先是遭到宋技校用枪指着头,到文山镇后,又遭祝强军高度警惕。祝强军虽然向他坦白了,但心中却留有,不被信任的伤口。
现在自己指挥的七百多人,打了这个胜仗。张雨生感到自己就像获得了新生。
此时太阳已升起,阳光照在张雨生的身上,也照在他的心坎上,心中的晦气,一扫而光。
看看远处;天空是蓝的,呼吸的空气是新鲜的。有战士把帽子扔上天空庆祝,张雨生也把帽子,扔上了天空,大喊一声:“我们赢了。”
张雨生当了八年兵,喊了六七年口令,嗓子洪亮清楚。许多战士都听见了,也学着他的样子做。
张友全和胡都明来到他身边,张友全抱着他说:“连长,我们赢了,我刚才杀了高铁杆,还有几个小日本。”
胡都明也抱着他说:“我也砍杀了几个小日本,用机枪扫到了几个。”
张雨生说:“我也砍杀了几个鬼子,可是让我最高兴的事,是我砍了佐藤的头,你们应该知道,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想着,要怎样才能够和佐藤同归于尽?”
胡都明和张友全松开张雨生后,张雨生又说:”可惜,和我们反正过来时的九十多人。只剩下四十多人了。”
张友全说:“连长,走了的,不值得我们留恋。今天也有牺牲的,但是以指导员的话来说,他们牺牲在抗日战场上,就算将来的抗日纪念碑上,没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的人生,是自豪的,生命是精彩的。”
胡都明也高兴说:“我们更证明了我们活着的价值了。”
就在三个连长愉快的,庆祝、分享战斗胜利的喜悦时。忽然间听到,祝强军在大声呵斥:“叫你不要轻易动鬼子的伤员,你非不听……。”
后面本来还有:非要吃亏,才有教训吗?可是祝强军骂不出来了。在看陆志玲,肚子上已经中了一刀,现在是冬天,穿的衣服较多,可是依然看出,插进去非常深。可见那个受伤,倒在地上的小鬼子,心有多狠,用力有多大。
祝强军顾不得骂了;跑过去,扶着她的背,把她轻轻放到地下躺着,同时,轻声的说:“躺下,不要动,深呼吸。”
接着祝强军又喊:“李欣文,快过来帮忙,把她衣服剪开,我要立即手术。”
祝强军单独和李欣文面前说话,通常都是带着一些卑躬的讨好。现在却叫这么大声,还在发愣的李欣文,开始还心中一震。但是来不及考虑,很快就跑到他跟前,蹲下了身子。
祝强军还在想着,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试着全力去救。但是,来不及了。陆志玲微微睁开眼,虚弱地说到:“他和我弟弟差不多大,我,我……。”话说一半,嘴中便涌出来,大量的鲜血,很快就死去。
那时的农村女孩,穿衣的款式、面料都是非常的单调。在文山镇,这样偏僻的乡镇,能够有军装穿,也算是前卫了。在加上护士服,偶尔,她们几个女卫生员,走在镇上,就是绝对的风景线。路过军营门口,立即就能吸引,无数战士的目光。
现在,陆志玲因为内心深处的善良,而无辜牺牲,对战士们来说,就是:天使陨落。立即,引起了战士们,极大的内心愤慨。那个捅刀子的小鬼子,被两把刺刀,同时捅进身体内。
【上世纪三四年代的日本年轻人,几乎个个都被日本**,教育、驯化成了冷血的战争机器。这样的场景,在中国战场经常发生。2015年时,我看了一个,采访老八路的电视访谈节目,老八路就讲到了这样的事情。】
张雨生让张友全带着民兵和伤员先走了。同时告诉他:“回文山镇后加强警戒,民兵也暂时不要解散,把缴获的武器弹药,先发给他们,以防止鬼子报复。”
俘虏处理完后,队伍打扫一下战场,把能带的战利品全带走。
回文山镇的路上。张雨生看看自己的队伍,只见战友们,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兴奋之情,许多人在默默的难过,流泪。
胡都明过来汇报说:“我们打死了一百九十三名小日本,伪军也有伤亡,缴获的战利品还没统计,这是一场歼灭仗。”
程开原也来到他身边,汇报说:“我们这边,死亡的和受伤的,民兵和武工队,占了绝大多数,目前为止:战亡三十七,伤员六十二,其中九名重伤员,还在生死线上,生死未卜;敌我伤亡比例,二比一。”
祝强军回文山镇,直接到了,刚设立的简陋医院。许多伤员在战场上,只是简单处理。回来后,还有许多伤员的伤口,要做缝合手术,祝强军和田世元医生,把伤在重要部位的伤员,都做好了缝合手术。
吃过午饭后,剩下二十来个伤在胳膊或腿上的轻伤员,二人想让女护士去做。来到一名伤在胳膊上的轻伤员前,祝强军叫田槐花说:“这名伤员的伤口,就由你来缝合了。”
田槐花胆怯的说:“指导员,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做过缝合手术的。”
祝强军说:“你不是在动物皮上做过练习吗,就照平时练习的去做吧。”
祝强军这样一说,那名伤员不干了。立刻说:“指导员,还是你来吧,我的胳膊不是动物皮。”
旁边一个轻伤员插话说:“七班长,刚才,你不是说,有美女医生,替你疗伤,你会忘记疼痛吗?”
祝强军笑着对七班长说:“高端元,以后还要和小日本打许多仗,我和田医生,做不过来的,今天剩下的,要做缝合手术的,都会被新护士练习,你死都不怕,怎么却怕疼。”
高端元立刻就笑看着,刚才插话的伤员说:“剩下的,都会被练习,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不怕了,来吧。”说罢,就把伤口露了出来,头却扭到了另一边。
田槐花硬着头皮,在祝强军和田世元的监督下,紧张的完成了这个缝合手术。随后祝强军和田世元分别监视指导所有的新护士,都完成了第一次的,做缝合手术。
处理好伤员后。祝强军看看时间还早,本想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再到文山镇。可是醒来时却已到了第二天早晨,人也睡在了床上。肯定是,昨晚在椅子上睡得太沉,被战友抬上床,都不知道。
严格来说,是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哭喊声给惊醒了。这声音是从重伤员的房间里传来的。祝强军来到那间房时,田世元正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祝强军后,田世元摇摇头,叹叹气,也不说话。
祝强军走进房间,看见屋子里牺牲的英雄家属,都在默默的流泪,英雄还躺在床上。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正跪在床边痛哭,不用说这肯定是英雄的妻子了。她的两边各有一个小孩,大一点的是女儿,五六岁的样子,头上戴着白毛巾,跪在妈妈的旁边,陪着妈妈一起哭泣。另一边的是个男孩,才两岁左右,站靠在妈妈的身侧,头上虽然也带着白布,但是却没有跪,也没有哭。正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
祝强军想到小时候,爸爸曾给予自己,万般如山重的父爱,而这个小男孩再也享受不到了,不禁悲从心中来,眼泪凄然而下。来到英雄的床边,朝着遗体行礼。屋子里的家属,向他行回礼。
祝强军走出屋子,一个八路战士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也跟着出来了。这个战士是胡都明连队的人,祝强军是认识的,名字叫万文章。他走到祝强军身边,带着抽泣声,对祝强军说:“指导员,我姐夫是民兵,昨天牺牲了。”
不用说,刚才祝强军对着遗体行礼的那个英雄,就是他的姐夫了。祝强军也难过的说:“你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万文章说:“我姐姐昨天上午,就带着孩子赶来了,守了一天一夜,可是今天早晨,姐夫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祝强军还没说话,万文章又指着跟他一起的男子说:“指导员,这是我姐夫的哥哥。”
祝强军看着他说:“大哥,你有什么要求吗?我尽量满足你。”
万文章姐夫的哥哥说:“指导员,我想把我弟弟的遗体抬回去。以后逢年过节的也好烧纸,上香;最主要的是,回去放三天,我们好乘着时间,做一个棺材,好好安葬我弟弟。”
祝强军说:“这当然可以了。”
万文章姐夫的哥哥高兴的离开了。
祝强军疑惑的问:“万文章,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当要求来提呢,所有牺牲的能找到家属的,不是都抬回去了吗?”
万文章说:“指导员,刚才不久,一位外地重伤员牺牲了,家属不在身边;执勤的战士,用草席就把他匆匆埋了;刚好,让我姐夫的哥哥看见了,我姐夫的哥哥,以为要经过你的批准,才能把我姐夫抬回去安葬呢。”
祝强军又问万文章:“你姐姐,前晚知道你姐夫去打仗吗,你姐姐没有拦着吗?”
万文章说:“指导员,我家在果萍乡,我家遭到小日本的清乡扫荡,我的父母和妹妹都被杀死了;我姐姐怎么也不会,拦着我姐夫上战场杀鬼子的。”
这时,英雄的遗体,已被他的哥哥带人抬了出来。万文章的姐姐是先出来的,大概听到祝强军的话了。走到祝强军身边说:“指导员,我男人去世前,跟我说了,昨天凌晨,他把自己手中的刺刀,捅进了小日本的身体了。”
祝强军看万文章的姐姐,她已守住了泪水,人也显得坚毅、干练。
从姐夫的衣着来看,生前不是军人;从岁数上来看,也不是武工队、民兵,很普通的一个庄稼汉。被动员上战场了,却敢于和鬼子刺刀见红,祝强军觉得:姐夫生前,流淌着军人的血液。
想到此,祝强军回答姐姐说:“姐姐,姐夫是个军人,待会,我一定安排人,送套八路军服到你家,让姐夫穿着军装上路。”
姐姐听完祝强军的话后,欲言又止,忽然转身,快步走到不远的两个孩子面前,抱起小儿子,把头埋到了儿子的胸前,走到了姐夫担架的旁边,和抬姐夫遗体的人一起离开了医疗点。
考虑伤员多,护理工作任务重。祝强军没有回镇上的驻扎地。张雨生和胡都明却来了,第一是慰问伤员,第二,也顺便向祝强军汇报战绩。
慰问完伤员,祝强军先就问:“张哥,鬼子,昨天没来报复吗?民兵都解散了吗?”
张雨生说:“昨天中午没到,鬼子的大批人马就赶到了文山镇镇口,可是见我们防备的充分,就又退了回去;民兵暂时都解散了。”
胡都明笑着说:“小鬼子呀,每打一次仗,都要经过精确计算,做好详细计划,有绝对把握了才打,昨天,见我们防备的好,又不知我们底细。自认为没绝对把握,所以就撤退了。”
张雨生说:“不过,小鬼子回去后肯定会加强对我们的情报工作,最近肯定会对我们有行动的。”
祝强军问胡都明:“胡连长,昨天的缴获有没有统计。”
胡都明说:“两百七十一支步枪,十三挺日式机枪,日式**加手**共八百三十枚,还有,掷弹筒七架,掷弹筒炮弹六十八枚,子弹近万发。”
张雨生高兴的说:“一个营的装备,我们又发了一笔了。”
祝强军却说:“有没有银元。”
胡都明回答说:“只是从死鬼子的腰包里,搜出来一些钱财,价值四百多块银元。”
祝强军连忙说:“胡连长,下午你把搞民政的何镇长叫来,凡是这次牺牲的,能够找到的家属,每人四十块大洋。”
胡都明自是能答应。
张雨生又说:“小祝,昨天那仗,传出去了,今早又来了许多的年轻人,积极要加入我们。”
祝强军说:“我们不是多了些装备吗。能收就收些吧,不过,要让民政人员负责分清,有没有奸细。”
张雨生说:“民政已经在负责甄别了,不过,文山镇这儿,无法驻扎太多队伍的。我们考虑了,文山镇保持三百人;多招些人,准备到莲花山,让那儿也驻扎一百多人,那儿也是能够发展的,以后打仗,和我们也能够相互策应。”
祝强军说:“这事,你负责好了。”
张雨生说:“只是,那儿的负责人,我想安排张友全去,不知你什么意见?”
这两天,八路的伤亡,让祝强军的身体和心理都是极大的疲劳,听到张雨生这样话,就不耐烦的回答说:“张哥,我说,你负责;你还问我那么多,干嘛?”
张雨生听了,心头上责怪自己:他先前对我警惕,是为了队伍的万无一失,自己能看见,也能理解;现在的他,叫自己张哥,也是满脸真诚,看不到一点虚伪;对待表里如一,单纯实在的人,我想得越多,也就越累,也显得小心眼;以后,就和他实实在在的在一起吧,把他当成兄弟看待,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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