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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军,和庄里同龄人一样,都是早早辍学随后去外地打的工。该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他从外地打工的地方带回了个姑娘,后来成了他的媳妇儿。
那姑娘唤白秋梅,长得还成,就是肤色有些黑,个头不高,瘦瘦的,浓眉大眼,梳着一条长辫子,一笑起来酒窝特明显。
就在她怀孕快四个月时,因时常心慌,呼吸不畅,就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当时就明确告诉陈晓军秋梅的状况。说秋梅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不是很严重,通过手术治疗的话是可以康复的,医生建议她这个状况可以生完孩子后到医院做手术治疗。可能是怕手术费用太高,就去了小医院治疗,或许是小医院的设备,人力有限,最终导致秋梅术后有些后遗症。
最初是脑袋瓜子记不住东西,后来慢慢变得不认识人,再后来就彻底的傻了,大夏天穿棉袄街道里乱窜,大冬天赤脚穿T恤往后山跑,一个疯子,把整个家都拖垮掉了。不知是门上的哪个人让陈晓军去跑山,去烧香,说是白秋梅中邪了,跑山,烧香请世外高人就能救她的命。
于是陈晓军也不工作了,没黑没白,没日没夜的跑山,烧香,使本来就不富裕的家渐渐变得一贫如洗,雪上加霜。母亲气血攻心,撒手人寰。
前几天陈晓军和他的狐朋狗友一道去了后山的凤凰岭烧香拜佛,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唱大戏,脸上涂的跟个鬼似的,谁叫也不理,这两天终于出来了,可嘴里还是神神叨叨的,有时还一惊一乍,老吓人了,吓的孩子都不敢近前看他。
更过份的是今早出来逮住孩子就往死命里抽,没有办法才让门上的人把他给捆了,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陈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说着往事,那深深的恸哭,低低的嘶吼,那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凄苦孤寂,心酸难奈,无助悲凉,更多的是深深的绝望!可能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郭书白轻轻的拍着陈伯的背,慢慢的说道:“有我在,没事。”张汉青瞅了瞅郭书白,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肯定,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郭书白起身,走到大门下,打开放在小桌上的办公包,拿出两张符,一张通灵符,一张御尸符。拉开左旁侧的拉链,拿出一块布,抖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圆形的布坐垫,两层布,中间可能还夹着一层薄丝棉,摸起来有些手软。他又拉开右旁侧的拉链,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瓶口还是木塞,拧开木塞,倒出两滴液体,涂抹在了眼皮上,又塞紧木塞,把瓶子放进了包里,把拉链全都拉上,拿起符,坐垫这才转身向堂屋走过去。“陈伯,拿一个碗,里面盛满大米,放到桌上,准备三根香,三张黄裱,点上一根蜡烛。”郭书白看了看陈伯。
“嗯,好。”刚转过身的陈伯又转过身来看向郭书白“那准备什么贡品?”
“不用。”
“不需要吗?”陈伯的眼神满是质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郭书白再次肯定的回答“不用!”陈伯迈步走向了东屋。
“书白,我能帮上什么忙?”张汉青向前跨了两步,走到郭书白的面前。
“不用,待会儿护我周全就好。”
陈伯迅速的将所需物什在堂桌上一一的摆好,退向了一边。郭书白又出门去用水龙头的水净了手,再次走进堂屋,在堂桌上将物什按方位摆好,将坐垫铺在地上,点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内,然后跪在垫子上,烧黄纸三张,磕三头,用右手中指在地上划一“十”字,把小腿压在“十”字上,右腿压在左腿上,即采用单盘式,席地而坐,接着取出一道通灵符,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用力的甩了出去,说了声“去,”只见通灵符成一条直线奔向燃烧的蜡烛,“轰”的一声灵符着了,郭书白又说了声“起,”着了一角的灵符随即升到了半空,他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几下,两眼看着它在空中燃烧殆尽,口中念念有词。张汉青“啊”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惊奇,惊讶,探究,更多的是不可思义,而后又是满满的赏识,仰慕,敬佩!
郭书白回头瞥了眼张汉青说了句“汉青,护我周全。”那语调庄重,肃穆,不容置喙!只见张汉青快步走到他面前,紧紧的拥着他。接着郭书白两眼微闭,身体周正,头顶悬,鼻吸口呼九次,然后两手成抱球状放在下丹处,用心默诵启度文。元神脱离了肉体,飞向了空中,刚才在空中随手画的那几下形成了结界,元神飞入结界,只见结界里又出现了黑,白两个影子,但看清那影子,才发觉是黑白无常两位大人,白影子的是白无常大人谢必安,他个子高高的,瘦瘦的,面容和善,脸上砌满了笑容,头戴一顶长长的白帽子,上面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大字,黑影子的是黑无常大人范无救,他个子不高,胖胖的,一脸凶相,面似狰狞,头戴一顶长长的黑帽子,上面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属下拜见大人。”黑白无常单膝下跪,右手握拳,左掌搭在右拳上,身子稍微低下前倾。
“起来吧,拿来。”只听到一声魅惑的嗓音突地响起,那音色富有磁力,有一点点的沙哑,低沉,慵懒。一道亮光闪过,一卷竹笺飞到了大人的手里,打开端详了一番,后又飞到白无常的手上。
“退下。”
“谢大人。”黑白无常随即起身,倒退三步,转身便消逝的无影无踪。结界消失,元神重回肉体中,郭书白渐渐苏醒。
“书白,你还好吧?”张汉青拥着他的身子,不停地擦着他脸上的汗水,眼神里满是焦虑,语气都有些不安。
“没,没,没事。”郭书白向他笑了笑,那笑显得那么无力,无助,脸色愈加苍白,嘴唇颤抖着,就像一个刚刚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人!
“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下。”
“好。”张汉青给郭书白寻了一个最佳的姿势让他靠着自己,尽量让他舒服点,也惬意点。
“我要和她对话,你不要害怕,有我在,没事。”他手指着陈晓军的背,嘴唇掠过张汉青的耳际轻轻的说道。
“好。”
郭书白的眼睛直射着对面的陈晓军,与其说着看着陈晓军,倒不如说看他背上的女鬼更合适。
“你看的见我,小郎君?”那女鬼咯咯的笑着,不时的伸出舌头舔陈晓军的脸。
“我长的好看不,小郎君?”那女鬼仰起头,微笑着看着对面的郭书白。
她长得很美,长长的柔顺黑发,一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一身红色的长裙,妩媚、娇笑,迷人,勾魂。她俯在陈晓军的背上,双手扣在陈晓军的锁骨处,长长的指甲红中透紫,透着几许妖冶,冷艳。
“你是晚娘?”
“你认得我?”她的眼中全是置疑。
“陈晓军是你夫君第十世的转世?”
“啊?”她眼里全是惊慌,恐惧,害怕。
“那你是谁?”她的声音明显颤抖。
“白秋梅已被你给害死了,还不够吗?”郭书白所答非所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女鬼尖厉的喊着,状式要掐陈晓军的脖子。
“晚娘,我们谈谈。”郭书白急切的喝道。
“谈什么,都没了,谈什么?”她仰头大笑。
“你需要什么,本座都赐予你,你先离开他的身。”
“本座?你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嗯,本座是。”
只见晚娘从陈晓军的背上下来,飘浮在空中。
“大人,我想要他做我的小郎君。”
“人鬼殊途,若你执迷不悟,会害死他的,已死一个了,够了。”
“那我要他做我的小郎君,”晚娘指着张汉青高兴的说着。“本座赐予你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赐予银奉,赐予衣物,助你往生,明日子时,跟随白无常大人投胎转世去,前世的帐前世算,今生的债今生偿,归去吧,归去,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万物归万物!”
“晚娘拜谢大人!”转眼红衣消逝不见。
屋里恢复如初,郭书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汉青,去,将陈晓军松开。”
“好。”
张汉青看了看郭书白,慢慢的松开了他,盯了一会儿,发现没任何问题,才转身走到陈晓军的面前,抽出他嘴里的毛巾,解开他手上,脚上的绳子,走了回去。陈晓军慢慢的苏醒,过了会儿,才看清屋里的一切。
“我这是怎么了?”他又指了指屋里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郭书白连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你从凤凰岭上下来,一直昏迷不醒,你父亲怕你出事,随即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看看,还好,来的及,还好,你没事。”
他看着陈晓军,又看了看陈伯,再次说道:“你父亲都担心死你了,你去看看他吧。”
陈晓军走到父亲的面前,用力的搂着他,那颤抖的肩膀,双手已无法诉说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泪从陈伯的眼里淌下来,湿了他的脸庞,也湿了陈晓军的衣裳。
“汉青,去,把我的办公包拿过来。”郭书白看着张汉青,又指了指外面小桌上的办公包。
“打开,将里面的柳枝拿过来。”
“嗯。”
“晓军,你去接碗清水,端进来。”
“好。”
郭书白接过清水,柳枝,只见他用柳枝蘸了一下清水,轻轻的洒在了陈晓军的身上。
“取些墨汁,取一张黄裱来。”郭书白望着陈晓军。
“好。”
“去,将柳枝放回去,取毛笔过来。”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张汉青。
“好。”
郭书白就着堂屋的桌子,“唰,唰,唰”没多少下就画了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出来。郭书白拿起画纸,轻轻的吹了吹,走到陈晓军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前世的帐前世算,今生的债今生还,欠人家的,就必须还,这张画纸,连带一百个元宝,两身布匹于明日下午到凤凰岭烧了,白秋梅虽已不在,但给你留下了个念想,你父亲年纪也大了,让他在有生之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再重来,我们应当敬重生命,珍爱生命!好好活一次,为孩子,为父亲,更为了自已!好好想想!!!”   “汉青,我们回家。”郭书白牵起张汉青的手,两人踏门出去。“郭大师,等一下。”陈伯的挽留让两人同时转过了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来,有一百的,五十的,十元的,也有五元,一元的,皱皱巴巴,看样子在口袋里揣的时间不短了。
“给你,全给你,这是谢礼。”陈伯眼巴巴的望着郭书白。郭书白看着他手中的钱,心想着加起来也没有三百元。只见他看着那些钱,思索了片刻,然后从中抽取一张五元的,一张一元的说了句“这已足够。”说完,便拉起汉青,飞快的朝车子奔去。
车子在盘山路上慢慢的爬着,张汉青瞅了下时间,已是下午一点半了,看着副驾座上昏昏欲睡的郭书白,笑了笑,那笑中含着宠溺,带着包容。
第八章     出门(四)
车子在一个小饭馆门口停了下来,张汉青推醒了沉睡的郭书白,“干嘛?”声音懒懒的,带着刚苏醒的懵逼劲儿,郭书白皱着眉头,明显是被人突地打搅而颇有些不悦。
“你看嘛,都下午两点半了,我们需要添肚子,你不饿吗?我很饿哦!”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张汉青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他,手指指了指车窗外天上的太阳,又低头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再次的去推郭书白。
郭书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那眼神里有探究,有惊奇,有不可思义,赶紧抬手摸了摸张汉青的额头,“没发烧呀,怎么这个鬼样子,难道是中了邪?”想到此处,又用审视探究的眼神,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他打量了几番,“还好,没事。”
郭书白捋了捋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我不饿,我要睡觉。”郭书白赌气的闭上了双眸。
“要不,我抱你下去?”声音慵懒,笑意绻绻。张汉青跨步到副驾座,双手搭在了座椅的两侧,背微微的向前倾了倾,整张脸凑到了他的面前,气息霎时掩没了他的鼻子。郭书白身子僵硬,指尖颤抖,他立马睁开了双眼,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便和张汉青的鼻子碰着鼻子,嘴唇碰着嘴唇了。那姿势满是引诱,撩人,魅惑,令人窒息,使人极易犯罪。他猛的推开张汉青,迅速打开车门,慌乱的跑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了张汉青爽朗的笑声。
郭书白的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又像猴子的屁服,他转过头向他大喊“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身后再次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郭书白愤恨的跺了跺脚,将脚下的一颗石子用力的给踹了出去。
推开门,找了个座位坐下,张汉青随后在他的对面就坐。场景有些熟悉,依稀似第一次两个人共同用餐,谁也未曾注意到今日的心境与往日的略有些不同。两份素菜,两份素面迅速的上桌,两个人在吃饭夹菜中还不时的闲聊着。
“今个儿,真的是谢谢你了,汉青。”眼神里满是认真,真诚,诚心实意。
他顺手夹了一筷子的菜,刚想送到张汉青的碗里,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急切的想要将筷子抽回自己的碗中,没来得及,停留在半空中的菜就被张汉青截进了嘴里。郭书白懵逼了,愣愣的看着他,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后根。
“你不是有洁癖嘛,不是,不是,当医生的都是有洁癖的,哦,也不对,”郭书白紧张的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味道好香,若是能亲自送到我的嘴里那便更香了。”张汉青挑了挑眉,眼带桃花,嘴角略微上扬,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那,那,那是我的筷子。”郭书白紧张的有些结巴。
“知道是你的筷子,还敢给我夹菜,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让木板给夹了,还是让驴给踢了?”有些哂笑。
郭书白动了动嘴本想说些什么的,不知为何又无奈的笑了笑,,低头咬了咬嘴唇,便抿嘴静默不语。
“我可否理解为你这是欲擒故纵,或者是欲拒还迎?”张汉青十指交叉,语气嘲讽。郭书白依旧静默无语。
“你怎知道我有洁癖?调查我还是跟踪我?或者是你喜欢上——我还爱上——我了?”他把上我两字咬的特別重,声线拉长,尾音轻佻,很明显的就是**裸的引诱小白兔,白莲花犯罪。傻子都能听的出来上我是怎么个意思。只见他用左手托着下颚,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抿在一起,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扣击声配合着上我两个字的语速急速撞击且也漫延了郭书白的整个胸膛,他的脸再次呈现红色。
“汉青,能不能好好吃个饭?”郭书白叹了口气,又无力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甚是无奈,无助,也有些小可怜。
“吃饭,吃饭,不逗你了。”
“你那是逗吗?有这么逗人的吗?你那是……”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颤,浑身汗毛耸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看着张汉青,心里再次的嘀咕“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不过由于世界太小了,才邂逅,才相识。以后不见他,躲着他点就是了。”
郭书白起身,向柜台走过。
“那位先生已买过单了。”服务员伸手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坐着的张汉青。
“说好是我付帐的,可每次都是你买单。”他站在张汉青的面前,顺了几下右边的前刘海,接着又挠了右耳根两下,?得有些手足无措。
“走了,回家。”只见张汉青牵起他的手腕,推门而出。
“送你回渊羽阁,还是去兜兜风?”
“回渊羽阁。”
“郭书白,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哪?”
“我啊,就是一个骗吃骗喝,混吃等死的跳大神儿。”他的语气满是自嘲,心酸,难奈。
“汉青,谢谢你。”
郭书白的嘴动了动,不知是想说什么,还是不知想从何说起,只见他紧抿嘴唇,思索了片刻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次沉吟道:“汉青,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你是天上白云,我是地上污泥,即便做朋友也是格格不入,我不喜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看我,所以,这朋友不做也罢。”
只听“嘎”的一声,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下去!!!”声音里充斥着愤怒,冷漠,无情。
郭书白下了车,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身上脱下外褂,“给,你的衣服。”
“脏,扔了。”张汉青鄙视着他,冷冷的笑着,慢慢的合上了车窗。郭书白不停地拍打着车窗,可车子还是离他远去,办公皮包被张汉青从车窗无情的抛出来,“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郭书白的步伐有些趔趄,但还是向办公包跑去,捡起包,将它紧紧地搂在怀里,泪水迷蒙了他的双眼,顺着脸颊慢慢的淌了下来,滴落到脖子里,凉意瘆人。
夏日午后的风不温不火,不热不冷,吹在他的身上,仍能感觉到那丝丝的凉意,不知是风凉还是心凉!举步走到渊羽阁,顺势躺在太师椅上,他把自己紧紧的蜷成一团,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把伤痕累累的血肉之躯藏的再更深一些。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的铃声惊醒了他,他打开手机,只听见程言在那头大喊“书白,你在哪里?我都快把你手机给打爆了,以为你出事了呢,你都快吓死我了。”
“我在渊羽阁。”
“等我,我马上过去。”过了会儿,就见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徐徐的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一个男人。看年纪大约三十四五,瘦瘦的,高高的,留着三七分,油头粉面,,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勾魂夺魄,一看上去就知道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得体的深灰色短袖套装,配搭着黑色锃亮的休闲皮鞋,整个的一个酷!
他手里提了几个大袋子,朝郭书白走来。
“干嘛呢你?”他用不解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番程言。
“这个嘛,好说,就是今天本该我陪你出门的,我这不是没去成嘛,心里老过意不去,就寻思着给你买些东西当做赔礼了。”程言讪讪的道。
“哦,这么多年咋没见你给我买过,今个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郭书白调侃着。
“往年给你买你不是死活不要嘛,今年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可是花了心血的。”
“那,那就打开看看。”
“好,好,好。”
只见程言屁颠屁颠的上屋里拿了个盆出来,袋子全都被他扯开,东西一股脑儿全堆到了桌子上,程言的脸懵逼了,怎么什么货都有啊,这该怎么说。只见程言目光一闪,妙计自上心头。
他拿起两套衣服,两双鞋子,一边让郭书白看着一边向他慢慢的阐述“这是让你出门穿的,给别人办事得让别人看得起咱。”
衣物搁在一边,又拿起一堆养生茶,“你多喝些这些东西,对身体有好处,”
再拿起一堆补品,“你不想做饭的时候这些能对付点,”看着那些补品,程言都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次白眼,“嚯,大手笔啊,”他心里想道。
随手拿一瓶,呵,维生素,又拿一瓶,呵,钙片,再拿一瓶,呵,蜂蜜。不看了,不看了。最后那一袋子东西他全倒进了盆里,“这些放到冰箱里,你饿了的时候自己弄点吃吃,这是排骨,这是鸡腿,这是饺子,这是汤圆,这是馄饨。”程言端着盆子向里屋走去。
“程言,这些要很多钱吧?”郭书白心不在焉的。
“不是很多钱,也就五六百块。”
“好,我现在拿钱给你。”
“不要你还,你要干嘛?”程言扯着嗓门,死命的揪着他的胳膊。
“说,这东西怎么回事?”郭书白有些恼怒。
“这不是我的那个哥们,就上次我们仨去的那个公司。”程言小声的说着。
“她呀,富婆,好,告诉她,拿一万元现金,我把事给她办好。”郭书白眼里全是嘲讽。
程言见他不再追究,掏出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总算摆平了,娘的。”他心里想着。
“书白,你看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今晚你去我那里,我给你开个房间,梳理一下情绪。”他用手指了指书白的心口。“嗯,好。”
俩人把东西整理好,带上门,坐上车一同向KTV驶去。程言经营者一家会所,一层唱歌,二层客房。出了车门,迎面便是“恋人港”三个大大的字,字周围霓虹灯的亮光在夜空中足以亮瞎双眼。
“今晚你在二楼208客房休息,先上去冲个澡,跑了一天了,浑身都是臭汗,床头有我给你准备的换洗衣物,还有,我点了外卖,凑合着吃点,嗯?”
“好。”
打开客房,一股清新的淡淡的甜甜的味道扑鼻而来,冲过澡,刚换好衣服,就见程言提着外卖晃悠悠的进了门。
“哦?时间刚刚好耶!”程言看着眼前的他,小心肝儿都一颤一颤的。
郭书白接过外卖,打开一看,小米粥,两份素菜,几张白烙馍,心里可乐坏了。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大肆开吃!
“慢点啊,小心噎着,又没人跟你抢,不够的话,外面还有。”程言笑眯眯的看着他。直到他吃完,又递给他一杯水,看着他把水全喝掉,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累了一天了,休息吧,晚安!”程言手提着垃圾袋,扭着水蛇腰出了门。
郭书白直觉得眼皮沉重,感觉可能是真的太累了,随手便带上了门,关上了灯,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屋里漆黑一片,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道鬼魅的影子闪进了屋,那影子将门带上,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前,推了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那个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不醒。
嘿,还真别说,这徐少立的药确实是挺管用的,不由心里给他点了一个赞。
他伸手抚摸着郭书白脸上的肌肤,光滑,细腻有弹性,抚摸过额头,亲吻一下双眸,似蜻蜓点水,拂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入双唇,柔柔软软,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伸出手圈住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地凑到他耳边说:“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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