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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让张凤缓和了心情,张凤象平常继续上课,仔细认真的批改学生的作业;她也是一个相当有爱心的老师,虽然她是临聘老师,无论在关心学生方面,或是她教学效果方面不比别的在编老师做得差。她也善于发现学生的学习动向,学生学习上有困惑或学习成绩有所下降的,她找来单独谈心,为学生解惑;她更的是了解学生在生活上的困难,多次帮助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但是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学业,她利用课余时间继续复习参加考试课程。我的教学任务重,五个班的英语教学任务,有时累得喘不过气来,对我自己的班有时也没顾及管多少,都是张凤协助我管理,哪天有哪些学生没有到校,她都要向我汇报情况,想办法抽时间去家访,让我感觉到她成了我的贤内助了。
一天,张凤下了第三节课来到办公室对我说班上李其刚今天又没到校,李其刚有两天没来上课了,其实我还真正没有注意到李其刚的座位上空着,但李其刚的家庭情况我们也知道,可以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张凤对我说,无论如何要再去他家一次,她决定下午放学后再次陪我去家访,我答应了她。
在下午放学后,我在办公室刻着初二英语测试的蜡纸,准备印出来第二测试一下学生这几个单元的握掌程度,把家访李其的事已忘了,张凤走过来提醒我说:“贵人多忘事啊?”
“什么事?”
“哈哈,家访……”张凤笑着把家访二字故意拖得长长的。
“哦,我还真的忘了。”我放下刻笔,站了起来,“走吧。”
带上手电筒,我们沿着到李其刚家的那条小道走,一路上还有许多放学回家的学生,这些学生有的疯打着;有的追逐着;有的高声叫喊着,山谷荡起了一阵阵孩子们的回声。当孩子们看到老师来了,他们收敛了,个个变得乖巧懂事了,不停地一声声“老师好。”
一路上我们还遇到那些计划生育队的人,不知道他们抄了哪家,一个个搬起不是很值钱的柜子、箱子、桌子等。特别是那个叫何刚的高个子,手提一个公文包走在后面与一个女计划生育工作人喜喜哈哈说着什么,与我们擦肩而过。
终于到了李其刚那半山腰的家了,李其刚与他的父亲在他家附近的地里挖着土豆,李其刚的父亲在挖,他蹲在那里不停地把土豆捡起来,用手把土豆上的泥擦了擦,然后放进箩筐里。
当他看到我与张凤到达时,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立起身来叫我们:“寒老师、张老师。”
我与张凤走到他们面前,我说:“李其刚,你两天没上学了,是什么原因呢?”
李其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爸爸叫我挖土豆。”
他的父亲喘着气,他那明显的哮喘声有如狂风在呼啸,放下手中的锄头,说:“老师,土豆在坡上都生牙了……再不挖就不行了,我一个人就弄不回去,只让他停两天学……”
张凤也插嘴说:“你不能上学,你也找人带个信,请请假呀,这样,老师好担心啊!”
“我没找到人帮我请假,对不起,老师。”李其刚有些歉意。
我还真的有点生气了,但我压住了,还是耐心说:“李其刚啊,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缺课,特别是张老师,最担心你。”
李其刚的父亲咳嗽了,他咳个不停,喘息着说:“请老师……原谅,老师,拿点土豆回去吃。”
“谢谢,谢谢,我们不要。”我一边摆手一边离开了,对李其刚说了一句,“明天早点来上学。”
我们家访了,又准备返回学校。
虽然是五月,这儿早晚与白天的温差比较大,不觉已接黄昏,起风了,那微风抚过脸上还有一丝丝寒意,乡村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人了。
我与张凤走过一个岔路口,突然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婴儿哭声,张凤吓了一跳,但她马上又镇静下来,我们又仔细听,确定是婴儿的哭声,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我们沿着声音小心走去,看到那小树下有一个纸箱,打起手电筒往里看,放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用一个小棉被包裹着,那婴儿的小手露在外面,在乱抓着,包裹的旁边放了两包米粉与奶瓶,再没有别的东西了,那个年代我们这些地方几乎看不到商店有奶粉卖,米粉倒不少,也便宜,两块钱一包。
我们来时没有看到,应该放在这里不久,张凤看了后,小心抱起这婴儿,然后很气愤,她说,“谁家这么缺德,也生下小孩丢在这儿,造孽呀,肚脐带还没断呢。”
“那怎么办呢?”我担心着问张凤。
张凤又把婴儿放回纸箱里,向四周看了看,天黑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她焦急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走吧,走吧,计划生育搞得这么严,这种事情天天有,我们也管不过来。”我拉了一把张凤说。
张凤随着我走了几步,似乎很不情愿离开这婴儿,她拖着我又返回去,在电筒光下,纸箱的婴儿似睡非睡,似乎在享受着这光亮。
我再次拉着张凤离开,她只好跟前我离开,每离开一步,又回过头看一眼,似乎是她自己的婴儿一般,我们没走多远,再用电筒照一下那放婴儿的地方,几只野狗围着纸箱伸着长长的舌头,唾液一滴滴流出来,它们不停地嗅着纸箱里的婴儿,叫着、跳着,好像在期待着一顿美餐的来临。
张凤甩开我的手,冲上去赶开了那几只野狗,然后她走过去抱起婴儿,我看到,我焦急地问:“凤妹儿,你想干吗?你要抱回去吗?”
张凤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反而哭了起来,对我大声咆哮:“你还有没有同情心!”
我看周围也没人,看到可怜的婴儿,我说:“那抱回去吧。”
我接过婴儿,把手电筒交给张凤,张凤用手电筒看了是一个女婴,这儿从来没有丢过男婴的先例,先抱回她家,先让她的母亲照看,看哥哥嫂嫂愿意接受不,如果哥嫂愿意接受,就送给他们做养女;如果哥嫂不同意,让母亲养着,以后自己做养女,如果我愿意与她成家,一起收养,不愿意,她永不嫁人。
开初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或说气话,最后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
我们就把这女婴抱回了张凤的家,家里人看她抱个婴儿回家,她的母亲忙问:“是谁家的小孩啊?”
“我们在路边捡的。”张凤对母亲说,母亲一听说是捡的,母亲及一家人顿时紧张起来,母亲开始责怪起来:“你哪是捡的小孩,你捡的是一颗定时**,这个时期你敢往家里捡婴儿?计生办知道了要抄我们家,要我们缴罚款钱,你捡个小孩回来,你要不是要我命吗?”
被母亲这么一骂,张凤也慌了,问我:“那怎么办?”
“怎么办?在哪里捡来的,就丢回原地去,”母亲很不客气地说。
张凤走向哥哥嫂嫂,满以为哥嫂答应出面收养,可以哥哥嫂嫂吓得连忙摇头。
“妈妈,还是请你帮我养着,哥嫂不要,以后我要,计划生育知道了,找我,我与他们拼了。”张凤显得非常冲动,这是我与她接触一年来第一次看到她发这么大的火。
我也安慰张凤说:“好,叫阿姨先养着,就把小孩放在家里,不露面,一般很少人知道,即使计划生育队的人知道了,我们把孩子送给他们,他们如果不要或者弄死,他们就是遗弃或谋杀,就拿法律与他们说话,遗弃与杀害婴儿是犯罪的。”
张凤见我站在她的立场说话了,似乎有一线希望了,更加诚恳去请求母亲,我也在一旁对阿姨说:“阿姨,你先带着,以后孩子能走路了就交给我。”
“好吧。”阿姨终于同意了,然后对大家说,“这事先不要说出去,过了计划生育这段严整风,可能就没事了。”
张凤的父亲一直没发言,现在他憋不住了,他对我与张凤说:“你们又没结婚,孩子的户口怎么办,难道你们以后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吗?”
我突然想到我一个叔父,他年纪五十多了,独自一人生活,虽然他没有能力养孩,户籍可以上在他的头上是完全可以的,我们村像这样钻计划生育空子的还很多,我就把这个主意说了出来,他们都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但现在还是把孩子暂时养起来不能张扬出去。
张凤与我都知道,养一个孩子倒不是今后的生活如何艰辛,而是计划生育这一关过不了,我作为一个有编制的人民教师,在那个年代捡到弃婴不会因救了一条性命而伟大,反而是违反了计划生育,违反计划生育是要开除工职的。
张凤与我一致,为了小生命,良知发现,我们只有豁出去了,先把小孩养起来再说。
张凤给婴儿取名为晓晓,意思以后要让她晓得自己来到这世上不容易,阿姨也很有耐心照顾晓晓,晓晓肚脐有点化脓,肚子肿胀有点大,身上到处是大小便,一身很脏。我忙去烧了一壶水把她全身清洗干净,换上张凤侄儿的旧衣服。
第二天我又去王医生诊所咨询了一下出生婴儿脐带化脓怎么处理的知识,在王医生那里买了消炎药,带回来给晓晓清理化脓创口上药,在米粉里放了些抗生素药,再给她喂了,一会儿晓晓也安静地睡了。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治疗,晓晓已恢复了健康,阿姨已和婴儿晓晓有了很深的感情,晓晓看起来很乖,吃了就睡,不吵不闹,张凤与我都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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