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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后,日子一天凉似一天,寝室外的青草渐渐多了些灰褐色,几棵桉树也开始落叶,秋的气息慢慢浓郁了。但我的心里却是春意盎然,繁花盛开。下午,总务老师通知发放第十月份工资。
来到总务室,在工资表中签了自己的名,出纳员刘老师用算盘快速地计算出我的工资。然后对我说:“你们新分配的,这个月开始,工资涨到150元,还补发七月八月涨的工资每月40元,两个月80,共计230元,但是你班欠学杂费共计210元,你只能领20元。”
“学生欠费也要从我工资扣吗?”我不明白不马上问。
“这是必须的,学校委托班主任收费,我们总务处只按定学生定案数收费,你班上57人,每生65块……”刘老师手指不停地划着算盘珠子,然后说,“你就得上缴3705块,你没缴来就从你工资扣除。”
“学生都没缴齐给我,我又从哪里缴给总务处呢?”我有点生气。
“学生没缴齐,你要去催,其他班的班主任都样,现在都十月份了,我要结帐,再说九月份没有扣你钱。”刘老师讲得头头是道理。
我这下意识到没有催学生的学费,自己的工资保不住,看来不催他们是不行的。
我领着60元钱,正准备离开总务室。牛老师又叫住了我:“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每个老师领取月饼一个。”
哦,又要快过中秋节了,我一个月没回家了。
那个年代中秋不放假,而国庆也只放一天,主要是放农忙假比较久一点,一周的农忙假也是国庆之后了。
中秋节正好是星期天国庆是星期一,这两天放假,明天星期六,下午放学回家吧。
以前在家里,我与姐姐们有说有笑的,我们一起玩游戏,打扑克,声浪似乎要把屋顶给掀下来,每次都闹得父亲来镇压方才收兵。自从两个姐姐先后出嫁,我上学去了,家里慢慢冷清了,我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开始有些落寞。现在我也走了,家里就只有父母两人了,想来他们一定是很寂寞吧。
星期六下午,在校门遇到土门小学的陈校长,陈校长虽然在小学,小学与中学只是遥遥相对在两边山上。但工作关系,经常到中学这边来,所以熟悉。
他见我要回镇上,便叫我与他一起搭便车。
他说:“土门门酒厂有一辆煤车要回镇上,问问还有没有到镇上的老师。”
陈校长的老婆在镇上计生办工作,他平时周末就去那儿。
“我要到镇上。”我马上还回寝室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是蛇皮口袋里有几本书,另外就是学校发的那个大月饼,拿回去父母尝尝。
我跟着陈校来到酒厂,看到煤车停在门前,走近煤车,驾驶室已坐着小学的两位女老师。
我们只得到煤车后面,与陈校长爬上了车,酒厂的几个工人又抬来两桶酒上车,我与陈校长在车上接了上来。
汽车在窄窄的公路上颠簸,公路大部分是盘山路,并且到处是坑坑洼洼,天汽下雨的时候,汽车一路打滑,有时车轮进入泥潭里,必须要人推出泥潭;天气晴朗多日时,汽车经过的地方都激起漫天灰尘。好在今天天气还好,我们在车上颠簸很久才到镇上。
我下了车,还要走几公里的小路才能到达家。
当我到达家时,天已黑了,只见一个黑影在门前的山路上,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母亲吗?
“妈,我回来了。”我快步向前。
“回来了啊!都一个月了,我以为你还不回来呢?我都找人给你带了口信,叫你农忙假一定回来一趟。”母亲见我也很高兴。
“中秋节之前回来,农忙假也要回来的。”
“还好,我想告诉你一件喜事儿。”母亲说。
“什么喜事?”
“你舅妈的姐姐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叫你回来相亲,人家姑娘是打工的,很有钱。”母亲在自嘲着,嘴里滔滔不绝。
“妈,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少这一分心事吧。”我打断了她的话。
进了屋,父亲正在赶着鸭子进圈,我递给他一包香烟:“哦,儿子回来了。”
他接过香烟继续在赶着还没有进圈的鸭子。
“儿子,就这么定了,明天正是赶集的日子,舅妈的姐姐也约好女方,明天在镇上一个茶馆见面,如果成,就拿点见面钱给女孩。”母亲拿起水瓢,正准备舀水做饭。
“妈,算了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晓得。”我说着,把领取的工资60元中抽取了40块交给了母亲,“妈,这是我领的工资。”
“你留着,明天拿来做见面钱。”母亲坚持不接我的钱,并还说:“史二娃与你样大,都当爸爸了,你还不慌,明天一定要去。”
没有办法,第二天我还是被迫相亲了。
相亲,我觉得挺好玩的 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 要是能说到一块的话,那就挺有缘分的, 要是不能说不到一块去呢,尴尬得场面过后想起来应该挺好笑得吧 ,可惜我没有相过亲,第一次相亲会经历什么呢?
我很抵触相亲,觉得都什么社会了,还搞封建主义?只有动物才被栓着交配。其实最重要一点,就是“相亲无美女啊!”你想想,一般漂亮的不愁没人要,追求者一大把,哪还有空来相亲啊!所以,我对相亲一向是深恶痛绝的!
我在读重师的时候,与一女生相恋了将近两年,关系不错。她叫舒婷,是隆昌县人,她的母亲就是不同意她在上学期间谈恋爱,她母亲要求她与母亲的闺蜜的儿子谈恋爱,母亲的闺蜜儿子比她大一岁,在某军事学院上军大,虽然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但他们之间没有往这方面发展。
快要毕业时,我们还是分手了。回忆起我们曾经无数次走过的地方,在书亭里,我们朝夕相伴,花前月下;在电影院,我们相依一起直到电影结束才最后离开,校园外,我们走在一起时,她总是挎着我的右臂。
分手后,我迷茫了,在余下的岁月里迷失了自己,我经常一个人来到我们经曾走过的地方。
毕业离开那天,她来找我,和我告别,她要我送她到车站。在火车离开那一刻,她抓住我的手紧紧不放松,直到火车启动才放手,这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离开她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敢想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毕业后对我来说都是悲哀,我只有慢慢的用时间磨合自己,在默默的劳动中来忘记自己,光着臂膀,挥汗如雨在烈日下收稻谷。同时总期待着奇迹发生、期待着浪漫故事发生的那一天。
日子一天天翻过去,失恋的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我常常安慰自己什么都无所谓,不是所有美好的愿望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实现。一切都是过往云烟,虽然我知道她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我还是告戒自己再也不找对象了,再也不交女朋友了,因为我的心被她带走了。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在劳动中过了这个假期,直到开学这里环境的变化,我的心情感觉好多了。
现在父母催着相亲,想想看,多少父母不都希望早抱孙子吗?我的父母也不离外,许多事都身不由己。
第二天,来到小镇上,舅妈的姐姐早领着姑娘与她的父母在桥头等着了。我一见就看到姑娘,一米六五左右,皮肤蛮细腻,黑黑长发盘在头顶,圆圆的脸蛋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如果微笑起来还真有点迷人。虽然她没笑,但我看起来很有眼缘。
不过她很不好意,不停地玩弄手表。
我也礼节性的喊了声姑娘的父母为叔叔阿姨,然后我们进入了楼馆,在一张空桌坐了下了,父亲去要了几碗茶,我马上去开了茶钱。
我一人坐一方,媒婆与姑娘一起坐,我的父母与她的父母分两边坐下。相亲变成了谈判,也成了辩论赛,我爸和她爸,我妈和她妈,“捉队厮杀……”
真是太无聊了,又是这种场面。我索性一言不发,喝着茶,看大双方父母聊家常。
开初,我爸和她爸相互谈洽,从熟悉人到熟悉的人,从老朋友聊到老朋友,原来都是熟悉人。
再从以前吃大锅饭饿肚子,聊到国家政策,谈到中国改革开放搞得好,感谢共产党啊!大家丰衣足食了。
我妈和她妈也就对儿女问题相互探讨,一个说我把儿子养大不容易,让他读书,教书,为国家培养了人才;另一个说她女儿如何如何的能干,从一个打工妹,成为一个主管,追女儿的人太多,但她眼光高,全都看不上。
我感觉到那个女孩也不是很自然,偷偷撇我几眼。不时地看看那手表,似乎时间过得太慢了。
过了好久,双方终于谈到“正事”了。
她老爸说:“我女儿叫姚瑶,在广州一个工厂打工两年了,现在是领班,工资上千了,许多人佩服得不得了。”话音刚落。
我老爸就补充说:“我儿子叫寒冬,师范院校毕业,我辛苦了一辈,没想到培养了一个吃皇粮的。”
我听了真的感觉好恶心!
在双方按照“执行程序”互报了家门,又把各种关系说了一下。
我父亲说,祖祖辈辈是农民,没有哪门子关系,唯一一个老表在农业局伙食团为官员的煮饭,关系还是比较神通的。
女方的父亲说,他的表姐夫的哥哥在当教育局局长,如果这门亲事定了,找关系调到县城学校去,她女儿再打工几年回来在县城做生意。
我父母听了乐呵呵的,说这是绝配。
接下来叫我与姚姑娘表态,我正准备表态愿意与否,没想到姚瑶先表态:“我愿意。”虽然简短的这么一句,证明我在她的印象中还是满意的。
所有人的转光转向我,红娘舅妈的姐姐问:“小伙子,你呢?”
“我也愿意。”我没有思索,马上表态说,因为别人一个女孩子这么主动,我也得给别人一个面子,再说姚瑶还算得上美女一个。
拉红线的阿姨也满面笑容,开始说:“既然双方愿意,你们看接下来看过日子订婚,怎么样?”
姚瑶的父亲比较开明,他说:“现在的婚姻由孩子们自己做主,不能由父母包办,那就他们俩从朋友做起,在信中交往,相互有共同语,过年再谈订婚的事可以不?”
我觉得这个叔叔不像我父亲那样封建,我真的很佩服他,我忙说:“很好,我们在书信中交往。”
“我过几天就去广州了,我们在信中联系吧。”姚瑶还是很主动,说着,把她的地址写给了我。
我也把我学校的地址写给了她,姚瑶姑娘看了看我的地址是土门中学,一个“土”字,她笑了,“土门中学?土、呵呵,其它的名不取,取个土门、好土,呵呵。”
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她笑得很甜,把“土”字吐得很清楚,也许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土门这个地名,用“土”字来作地点的代号的地名,那我们那儿的老师学生都很土吧。
“土门,土,我就是土老师。”我看了她这一笑,也把“土”字解释了一下,我又笑着对她说,“其实土门寺、土门寺,土门是一个市,你知道不?”
姚瑶听我这么一说,感到有点惊奇,她生活的另一个镇,不属于我们镇管辖,不知道土门只是一个村也不足为奇,况且根本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她肯定不知道,她说,“土门市?土门市在哪里?我从来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重庆市、自贡市、宜宾市、隆昌市,就是没听说过土门市。”
我的母亲却凑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土门寺,是寺庙,哪是市区的市,不要跟他瞎扯。”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姚瑶笑了笑,我们这样一谈一笑,把距离拉近了,没有陌生的感觉了。
这样,双方算是同意这门亲事了。其实我还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一个远方打工,一个土老师,相隔千里,哪会有什么感情可建立呢?同意只是暂时的。虽然我相信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只能是以后朝夕相处,如果异地相恋,一般难成功。
按我们当地传统的风俗,男女同意了这门亲事后,男方拿了见面钱女方,请女方到家吃一顿饭,再给女方一些彩礼什么的。双方就算订婚了,可是今天女方的父母要求我们双方觉得可以才订婚举行仪式,既然不举行订婚仪式,那得请别人一家吃顿饭总可以吧。
我一提出吃饭,姚瑶最先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父母说简单吃一顿可以了。
于是我们一家加上姚瑶一家及舅妈的姐姐在一个小饭馆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
菜品很简单,回锅肉、滑肉汤、糖醋排骨、红烧鲫鱼、粉蒸肉、西红柿蛋花汤加上一个炒青菜,荤素搭配恰到好处,色、香、味无可挑剔。
席间,我的父亲与她的父亲觥筹交错,举杯共饮。
我与姚瑶坐在桌子一方,我不停地给客人们夹菜,给姚瑶夹得最多,母亲也不停地给姚瑶夹菜。我们一边吃着,我一边给他们摆谈我读书与教书的许多事,当谈到土门寺时,我还把“帝王井”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听了还真想目睹一下“帝王井”的神奇之处,她很愿意听我讲,认为我很健谈、很幽默、也很关心人,值得托付。
吃了饭后,舅妈的姐姐对我说:“既然双方同意了,现在不举行订婚仪式,你还是给姚瑶买一件礼物吧。”
我点头同意,我主动去拉她的手,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欣然把手伸了过来,我们一起到商店去了。
选来选去,都没有她喜欢的礼物,最后我看见了一件绿色的毛衣,秋天来了,很适合她,她试了试,出水芙蓉一般,很美,也欣然接受了。
双方家长准备各自回家,姚瑶还有点依依不舍,说与我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在一起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还想在一起玩。
还是舅妈姐姐说:“明天是国庆,你们可以找个地方玩一玩。”
姚瑶提出明天到万灵古镇,不见不散。万灵古镇离姚瑶家近,她就住马王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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