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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虞君便常常带着严飞二人来会息夫人,行那荒唐之事,有时兴起,居然三人同乐,毫无君臣之礼,上下之防。息夫人为了腹中孩儿,曲意奉承,默默忍耐,只常常在夜深无人处哭泣。
南宫括深恨自己无力,每日勤练武艺骑射不辍,并常常与李信、庞元较量。信、元二人均使长槊,而括独爱方天画戟。李信劝道:“画戟使用不易,非常人可学,长万何不学槊?”庞元亦劝之。南宫括却道:“正要学非凡之武艺。”三年有成,信、元二人虽年长,却均不能胜之。
又过了数月,息夫人显怀,虞君方才稍稍收敛。又数月,产下一子。息夫人和南宫括大喜,曰:“天不绝吾嗣!”夫人为孩子起名无忧,对虞君伪称是他的孩子。虞君甚喜,赐下许多财帛珠宝,往来更加频繁。
这日庞夫人探望息夫人归府,闷闷不乐。厐谓问其故,庞夫人初时不肯言,厐谓再三询问后方道:“妾观阿妫似与国君有苟且之事。”厐谓大惊道:“竟有此事?!吾当谏之!”随即唤来庞元道:“国君昏聩,吾当死谏。恐牵累你们母子,汝二人可速速收拾细软,前往秦国投奔荡公子。”庞元问明缘由后,道:“大人和不与孩儿同去?”厐谓叹息道:“兄长为国而死,遗孀却受此侮辱,某不能坐视也。吾食君禄,当尽臣节。我儿不必再说,速速离去。”
庞元和庞夫人知道厐谓心意已决,大哭而去。厐谓整束衣冠,乘车入朝面君。
虞君问道:“爱卿所来何事?”
厐谓正容道:“臣听闻君上经常出入我兄长府上,以为不妥。先兄为国捐躯,只余孤儿寡母,君上当留忠臣体面。”
虞君面红耳赤道:“哪有此事、哪有此事。”
严飞一旁喝道:“大胆厐谓,胡言乱语!”
肩昌亦道:“就是,汝可有实证?”
厐谓道:“如此事情,谓何来实证?”
严飞道:“若无实证,便是诽谤君父,汝可知罪?!”
厐谓坦然除冠道:“若无此事,谓有谤上之罪;若有此事,臣愧对兄长。臣愿一死,望国君无则加勉、有则改之。”说罢对着大殿石柱撞去。
虞君惊得起身,对左右连道:“速速阻之!”却哪里来得及?厐谓**迸裂,当场身死。可怜厐谓忠义,没有战死沙场,却枉死于此。
虞君顾左右惊惶道:“寡人可未曾说要杀他啊?”
严飞躬身道:“厐谓出言狂悖,自知失礼,故而以死谢罪。君上不必介怀。”又遣人去庞府拿人,却得知已空无一人。于是肩昌道:“厐谓有不臣之心,死有余辜。”虞君深以为然,遂下令通缉庞元母子。尤浑得知此事,虽心中忧愤疑惑,但终究不知详情,只得忍耐。
而厐谓既死,君臣三人更无忌惮,一日散朝后,群臣刚走,竟在朝堂上议论息夫人之妙处,恰好尤浑尚未走远,闻言勃然大怒!
尤浑道:“臣尝闻,君臣之道在乎礼。臣无礼则不臣,君失礼则不君。今有左师姬挺,宗室忠烈,为国捐躯,尸骨未寒,君上竟不顾伦常,辱其妻室,还于朝堂之上言此淫秽之语!试问君臣之礼何在?国家颜面何在?!君上宁无愧乎?!”
虞君羞惭,以袖掩面。严飞、肩昌一旁劝解道:“君上只是一时糊涂,尤大夫勿恼。”尤浑须发俱张,怒道:“国君失礼,俱是你这两个小人作祟!”竟是挥拳就打。尤浑年迈,又素有威望,严飞、肩昌不敢还手,被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尤浑又拉着虞君,疾言厉色训斥一番,逼得国君承诺不再骚扰息夫人,方才离去。
虞君和严、肩三人面面相觑,只觉颜面尽失。
数日后,虞君带了严、肩二人忍不住又欲会息夫人,刚出宫门,不防尤浑就在宫门树下等候,唤住虞君,问道:“君上何往?”
虞君惊慌,饰言道:“寡人正欲出宫散心。”
尤浑正色道:“我国刚经离乱,百废待兴。君上不知勤政,反欲出游,如何为国家之表率?盼君上深思之。”
虞君无奈,只得道:“大夫所言甚是。”于是三人悻悻然而返。
如是几次,不仅在外,尤浑在朝中也屡屡犯颜直谏。虞君见到尤浑,便心虚气短,不敢胡作非为。息夫人处更是无法再去。
这一日朝会时又被尤浑规劝,待散朝后,虞君将宫人遣退,怒而推倒案几道:“老匹夫欺人太甚!”
肩昌道:“尤浑老儿下朝之后,总是候在宫门,我等便平常玩乐亦不可得矣。”
严飞附和道:“此人在,吾等如困牢笼也。”
虞君想起这段时间屡屡被尤浑训斥,怒道:“我欲杀此老贼!你二人可有良策?”
肩昌道:“君上要杀此人,只须上朝之时,令甲士拿下便是,何须多虑?”
虞君犹豫道:“自古刑不上大夫。前者厐谓身死,众大臣已颇有微词。老匹夫向来薄有名望,贸然杀之,恐有不妥。再者、再者------当着老儿的面,寡人也不敢下此命令啊------”
尤浑忠直,虞君在他面前,总有自惭形秽之感,三人面面相觑,亦是心有戚戚焉。
素来鬼点子多的严飞眼珠一转,献策道:“莫若雇凶杀之。”
虞君喜道:“还是严爱卿有办法。”
肩昌忙道:“臣恰好有一家臣,名曰兴辟,可以行此事。”
虞君道:“善。”
于是数日后,尤浑又在宫门前准备劝谏,不防被一蒙面人以利刃刺后心而死。李信欲寻拿凶犯,有虞君包庇,却哪里寻得见?
尤浑既死,朝中再无敢言之人。虞君没了忌惮,行事更加荒唐,赐息夫人“桃花夫人”之封号,时常竟夜宿息夫人处而不归。虞国之人虽同情息夫人遭遇,却慑于虞君淫威,均敢怒不敢言。
光阴荏苒,转眼六个秋冬,小无忧已满六岁,虽是男孩,却生得肤白貌美,和息夫人极像。小无忧自幼聪慧,无论学文习武,均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李信和南宫括甚爱之,便为他买了温顺的小马,由小厮牵着,一同练习骑射,无忧虽年幼力弱,却乐此不疲。
这日小无忧和南宫括骑马回府,正遇见虞君三人前来。虞君唤小无忧来相见。无忧下马,自有小厮将马带入马厩。小小人儿行礼对答,一板一眼,颇有气度,虞君甚爱之。夸赞了几句便令其自便。然无忧牵马未及走远,听虞君道:“这孩子气度不凡,和寡人极似,应该是孤的种无误。”严飞道:“无忧头发黑亮,似臣之子。”肩昌道:“此子腿长类我。”虞君荒唐惯了,也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如此无忧之父,究竟是我三人中谁也?”严飞道:“这只有问息夫人方知了。”肩昌却道:“恐桃花夫人亦不能答也!”于是三人轰然大笑,浑不知羞耻为何物。
无忧闻言,暗暗留心。待虞君离去,寻得母亲,言如此如此,问道:“无忧之父,究竟是谁?”
息夫人被儿子如此诘问,心中羞惭,六神无主,只是流泪。无忧问之再三,只听一声叹息道:“少主疑问,括可代主母回答,少主莫要为难主母了。”
说话之人身高臂长,极其雄伟,正是成年后的南宫括。他在一旁听了不短时间,此时方才插言。
息夫人闻言,急道:“无忧年幼,长万不可相告。”
南宫括道:“公子虽年幼,但聪慧过人。且如今之势,若不告知,万一少主去问虞君,岂不更是祸端?”
息夫人叹息一声,不再制止。
于是南宫括向无忧道:“汝乃主母与已逝左师公子挺之子。因主公早逝,国君垂涎主母美色,乃强占之。主母忍辱偷生,只为保全主公唯一骨血,无忧不可怨之。”
息夫人掩面哀哀而泣,道:“求无忧勿轻为娘。”
无忧流泪拜伏于地道:“母亲大人为儿受此大辱,儿虽驽钝,岂敢相怨?母爱如山,儿又岂敢相轻?孩儿不孝,令母亲辛苦。”
南宫括亦拜倒道:“是括无能,未能保护主母。”
息夫人将二人拉起,口中只迭声道:“我的儿。”三人抱头恸哭。
无忧哭得累了,在息夫人怀中睡着。息夫人轻轻为无忧脱了衣物放置塌上,盖上薄衾。无忧睡中眉头仍紧皱,口中兀自喃喃道:“昏君,吾必杀汝!”
息夫人心疼道:“我儿年幼,便承受如此大辱,我心甚痛。”
南宫括道:“少主虽年少,但极聪慧刚强。括只怕他冲动,而致犯下大错。”
息夫人道:“如之奈何?”
二人相顾叹息,却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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