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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哪里顾得上穿衣服,抱着孩子就往门外跑,鞋都少穿了一只,一瘸一拐的。看着就让人好笑!“哈哈,富贵,你这是又去你二嫂家蹭奶喝啊,那奶味道好不好喝。”邻居笑着调侃富贵。
“去你二大爷,你才蹭奶喝,是孩子喝奶,不是我喝奶!”富贵生气的回答到,头也不回的跑了过去!
“哦,是富贵喝奶,不是孩子喝奶,”邻居依旧开着富贵的玩笑,富贵根本无暇顾及他说的什么,早就跑的远远的,只留着那玩笑声在山谷回荡!
平时要走上半个小时的路,富贵确只用了十分钟!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清楚。
“嫂子,来……来,给奶……喝……快……奶……”
“你个羞不死的,我哪有什么奶,老娘倒想有奶,有也不给你喝”嫂子哭笑着,一边接过孩子,一边递给富贵一盅水!
“你快喝水吧你,别渴死了你,我抱孩子去喂奶”转身便进屋里,只留下富贵一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那里还顾的上地下干净不干净,接过茶水,富贵一口接一口的喝,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他凌乱的头发,一件破烂烂的单衣,不完整的裤脚,鞋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掉了,看着就完全是那里来的叫花子,让人啼笑皆非,哈哈……哈哈……
齐天估计也是真的饿了,足足喝了半个小时,才逗迷着那双乌黑的小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偶尔还打个嗝,流出的奶水弄的满脸都是,好像大人喝醉了酒一样,迷迷糊糊的样子可爱极了!
“这小东西,吃饱了就睡,睡醒来就吃,一点也矫情,也不需要哄,富贵,你可是命好,少了好多事,不像我们家胖娃,一刻也不能放手,就巴不得在怀里一动不动,但凡你放手,那脾气一上来,让你一发不可收拾,吵死了”二嫂子骂骂咧咧的抱着齐天走了出来,骂自己那臭孙子一点也不像齐天那样乖,不过心里确是欢喜的很。
“有奶便是娘的臭小子,”
富贵在门口都不知道徘徊了多久,时不时都要往屋里看看,生怕孩子又哭了闹了!着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左右都不是!听见二嫂子的声音,心顿时就安了!
“多谢嫂子了!富贵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有什么我能帮你们做的,脏活累活都无所谓,我不怕的,你看我这么麻烦你们……我怪不好意思的,就让我做点什么,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不用,二哥和你侄儿都在家做的差不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给孩子准备点过冬的衣服裤子棉被啥的!可别让孩子冻着了”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哎,就是胖娃他妈奶水不足,可能够不着两个孩子吃,你也知道家里穷,没啥营养的食物,所以…………”
“嗯……我知道”,富贵低下头,心里犯难了,没有奶齐天怎么办!
“嗯……当然我不是跟你说,不给孩子奶喝,我的意思是你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其他生孩子的……紧紧齐天”每天你可以让孩子来这里喝上一顿。
要不是实在是没办法,她是说不出这些话的,毕竟那个年代谁都知道,大人有些时候也要饿着肚皮,紧给孩子一口,更别说奶孩子。
“嫂子,我知道了,我在想想其他办法,难为你了,”
“还有这是我大孙子小时候穿的衣服,给胖娃留了一些,这些你给带回去给齐天穿,你别嫌弃啊” 二嫂子随手递给了富贵一个袋子。
富贵 走在回家的路上,满怀感激的心里其实也带有歉疚之情,回去的路比来时感觉更漫长,一老一少,感觉就像孤独流浪的浪子,无依无靠,徒步在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含着百感交集的心情回到家里,富贵一脸的沮丧心情!
“怎么了,齐天生病啦?桃花爹追问到: “你倒是说句话啊,急死老夫了”
“嫂子家媳妇奶水不足,齐天不能每天都去吃奶”富贵长叹了一口气,脸色难堪极了,这一刻他为难了!
“这可怎么办?”
“要不,你把孩子背着,带上一点衣服,出去要点奶,怎么也的让孩子喝上奶啊!别人给孩子奶喝,你就帮着别人干活,可别亏了别人!
“也只有这样了,没别的办法”你出去,我在家里做点农活!也不至于全家都要饿肚子,说着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点钱,里里外外的裹了好几成,深怕就掉了,那是他留给自己棺材本!顺手递给了富贵。
“这点钱你拿着,遇到卖肉的就买一点回来给二嫂送去给她儿媳妇补补,咱们虽然穷,可不能让别人吃了亏!”
“爹,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这钱我不能要,你收着”
“拿着……拿着,孩子要紧,我老了死了无所谓,”桃花爹一把捏住富贵的手,拿着,不要啰嗦了,快出门吧!
这一刻富贵的的心里,五味杂陈,拿着丈人的钱,双手拽的死死的,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在跳动,,背上行李,抱起齐天,转身离去,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齐刷刷的往下掉,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了齐天的脸上和嘴里,齐天用小嘴允吸着……
越过小溪,趟过小河,渴了就喝上几口山泉水,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看看怀里的齐天,逗上几句,一老一少,虽然谁也听不懂谁,两父子的笑声在微风里荡漾着,幸福的声音传递到远方,每到一处,便会到处询问老人哪里有生小孩的,便会翻山越岭的去找!有些人家好说的便会赏孩子一口奶喝,有些野蛮的,把富贵当流氓,便赶了出去!富贵也会苦苦哀求,不管别人怎么打他,骂他,他都不会离去,把孩子的事情和遭遇讲给别人听,不忍心的妇人也二话不说的赏给孩子一口奶喝!虽然富贵挨了打,挨了骂,但是齐天总算不会饿着了,心里也就踏实了!不用别人叫,总会放下手中的东西,挽起袖子,见啥干啥。这一家才看的出来他不是骗子!才放了心,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孩子也属实可怜!
就这样,齐天喝着百家奶,过了一天又一天,小东西身体也长得结实,多亏了哪些紧着自己孩子也赏给齐天一口奶的娘!
其实好人比坏人多,世界还是阳光的,可就是老天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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