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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季节,微风款款的袭来,带走了最后的那一片落叶,树干脱光了的衣服,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富贵从抱过孩子以后,就再也没有离过手,一会亲吻着齐天的脸蛋,一会又摸摸小手,一会又看看尿没有尿湿裤子,一个从来没有带过孩子的男人,手忙脚乱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慌忙,小心翼翼的又怕弄醒了孩子,整个人都在沉迷在这个小东西身上!眼神里都透露着那种欢喜,此时的这一家人是幸福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能不能带好齐天,啥也不懂,哎,这可是个麻烦事,有没有奶,”六婆和二嫂子嘀咕道!
“对啊,没个女人可真的是麻烦,桃花又走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下午时刻的天气,变得凉了起来!
二嫂子又把齐天抱去喂了奶,几人寒暄了几句,富贵就拜谢二人,抱着孩子准备回家!
“富贵,你晚上的时候要注意,尿布打湿了就立马换,要让他好干净净的,他才能睡的舒舒服服的,你别一个人睡的好好的,别误了孩子”六婆又给富贵交代了几句,心里才安了!
富贵听了六婆的交代,实实在在的记在了心里,可不敢忘了什么!
“我知道了,六婆,放心吧,我的儿子,亏待不了他”富贵笑着说道!
“天冷了,赶快回去吧,别让孩子着了凉,”
“知道了,六婆子,看你啰嗦的样子,可真像个老太婆,要不你就跟着我们回去带孙子吧”桃花爹调侃着六婆!
“你个死老头,老不正经,走吧,走吧,有了孙子还堵不住你的嘴”六婆自从老伴去世了几十年,一直一个人生活,孤独惯了,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自然也见不得桃花爹的胡言乱语。
寒暄了几句,内心的喜悦,早已按耐不住回家的心情! 因为只有自己的家才会显得更温馨,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六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富贵家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过!能不能养活这个孩子都成了一个问题。但愿老天能睁开眼……
吃饱了齐天,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路上的颠簸,也没有吵闹,变得安安静静的,似乎早就认识一样。
没过一会儿,一老一少就到了家里,一进家门,齐天外公就敦促到富贵,把孩子放在床上,因为晚秋的天气和冬天一样冷!富贵一刻也不敢怠慢,放下孩子,立马就脱下外衣盖在孩子身上,自己只留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单衣,老头则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陪在齐天的身旁!
“咿咿呀呀……呵呵哈哈”一老一少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回荡着!听到这幸福的声音,富贵也慢慢的振作起来,干什么都有劲,不管以后的日子有多苦,总算有了一个盼头,心里不在空荡荡的。
门外的树上挂满了一个个的红灯笼,晶莹剔透的像红宝石一样,看着就让人流口水!那是富贵父亲在世的时候栽下的,为了以后儿孙冬天有个水果吃。摘下的柿子抹上柴灰,一层层的平放在屋里的角落里,上面在放些稻草,然后在在均匀的撒上柴灰,能放上一个冬天,等想吃的时候,
洗干净,扒开皮狠狠的吸上一口,嫩嫩滑滑柿子汁顺着喉咙直流而下,甜到心里。哄孩子也是一哄一个准,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储存一些,既能当食物也可以当水果吃!当然储存是要讲技术的,要不完好无缺,要不就是一个不剩,所以摘柿子也极其讲究,不能把皮儿给弄坏了。只见富贵拿来一个梯子,小心翼翼的摘下每个柿子,总要好好的检查一翻,有一点坏的便会放在另一个篮子里,以便好区分哪些可以吃掉,哪些可以储存!不一会两个篮子装的满满的,树上还有一些个够不到的地方,也就等它在树上面,老人常言道,要有取有舍,冬天的鸟儿没有食物,这些个柿子就留个它们过冬,也算是做了个好事!
回到家里,富贵便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柿子递给丈人:“爹,你尝尝,准好吃”
“爹,呆会,我给桃花送两个去,她最爱吃了。
他又想起桃花总是吃的满嘴都是,还不忘往他嘴上蹭上一蹭,两个人嘴角都沾满了,两个人幸福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一想到这些富贵脸上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桃花爹想要阻止富贵,但是想了想又止住了嘴!他知道没用。
“那你路上慢点,早点回来,告诉桃花一声,孩子接回来了”
“嗯,那我就去去就回”富贵亲吻了齐天,拿上柿子便走了出去,只留下爷孙俩一说一笑!
常言道春花秋菊,冬天赏腊梅!虽说是晚秋,但是一路上还是有零零落落还没有调谢的菊花,富贵总会挑一些好看的摘下!红的,黄的,紫红色的,大的小的,各色的菊花组合在一起,在用杂草扎好,一束漂亮的菊花就好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桃花,富贵加快了步伐!富贵把柿子用衣服包好,放在怀里,生怕就弄坏了!
远远的看去,一人一花,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去,因为哪里躺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
“桃花,我来看你了,我跟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柿子,还有菊花,你看这花儿多漂亮,还有一股香味”
说着就把柿子和菊花放在了坟前,自己依靠桃花的坟头!
“也不知道你冷吗?以前你可是最怕冷的,一到冬天的晚上,总会把手脚放在我的怀中,一晚上都是如此,虽然你的脚的确有点冰凉,可我喜欢你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把桃花坟上掉落的泥土盖了上去,用力的拍打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动作!
“忘了告诉你,我把咱们儿子接回来了,这小子身子好着呢,多亏了二嫂媳妇,把孩子给我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可逗人喜欢了,爹,还给取了一个名字,你猜,叫什么”
“知道你不会说话,我不逗你了,叫齐天,齐天大圣那个齐天!”说着说着富贵也笑了。
“你就放心吧,我会把孩子养大成人,孝顺咱爹,”
就这样,也不知道富贵后来讲了些什么,总之是桃花走后压在富贵心里的,哪些事和话压的他心里都喘不过气,也许这样说出来会好受一点!时间转眼到了傍晚!
“桃花,我不跟你讲了,家里还有爹跟孩子在家等着我勒,我要回去了,不然爹会担心了,你好好的保佑咱们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爹的身体硬朗,来年有个好收成!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富贵回头望了望桃花的坟,转身回了去!富贵今天没有哭,反而时常嘴边有着笑容,因为他知道,哭没有用,一家老下还指望自己呢。唯有一家人好好的活着,才对得起死去的桃花!
富贵走过一小段路,总会回头看上一眼,可终究还是没等来自己想见的人,转身离去。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小家伙可能也没等富贵,沉沉的睡着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齐天还闹了一次,我可算是把他哄睡了”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幸苦你了,爹,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爹就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一来可以帮我照顾齐天,二来你腿脚不方便了,我也好孝顺照应您啊!
“我身子骨不行了,只怕跟你添了麻烦”桃花爹叹气道。
“爹,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从小没了爹娘,你还把桃花嫁给了我,虽然桃花……哎,你也一个人,身边没人照应着也不是个办法,你放心,就算我吃,也会紧着您跟齐天的”
“那就听你的吧”桃花爹听完富贵的一席话,叹了叹气,他知道桃花没有选错人,可就是福分浅了……哎,下辈子吧。
富贵就把紧挨着自己的一间杂屋整理收拾了出来,铺上崭新的被子,那是桃花嫁过来陪嫁的,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盖,这次刚好给爹用。
两父子把那日桃花办葬礼剩下的菜羹热了一下,对付了几口,便各自回房休息,这个外公睡觉之前都不忘来看上自己的外孙一眼,盖好被子,并嘱咐富贵要注意些什么,才会回去睡觉。
秋天马上就过去,冬天更冷了!
今天晚上将是富贵第一次照顾孩子,什么都显得有点慌乱无绪!一个大男人照顾刚出生几天的孩子,属实有点为难了富贵!不过还好,富贵也不是完全不懂。只见他把外衣脱掉,只留下一成薄薄的衣服,把齐天放在自己的胳子窝,那是人身上最暖和的地方,自己盖好被子,一动也不敢动,深怕弄醒了这个小东西!
山里的夜晚里,总会起风,风吹到树上,发出一阵阵怪声,像鬼一样叫唤。富贵不忙看了看熟睡的孩子,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啦!那晚的齐天很乖,不哭不闹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太阳早早的就出来,这是桃花走后第一束阳光,是那么的暖!仿佛在告诉人们,有些东西终究会过去,有些事也会随着时间而忘记,明天总归是好的!
哇哇的哭叫声,是那样的声声震耳,齐天醒了。富贵也立马随着哭声起床!
“孩子,八成是饿了,快……给孩子找奶去”桃花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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