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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老人的神情如此严肃,白守也紧张起来,这出他的意料,没想到在这种事务所都能接到较大的委托,果然吗,上天不会辱没人才。“这件案子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托付给我的,”老人说,“他家的保险箱被人偷了,麻烦你调查一下吧。”
白守的表情无不在表达他内心的这句“哈?”,白守盯住老人的眼睛不放,道:“您说的委托就是这个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案。”
“我们这种小事务所基本上接不到大案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正因如此才更考验你对于普通人生活细节的了解不是吗?比起大案,这应该更加有挑战性吧?”老人说,“赶紧把早餐吃了,然后和小优一起过去吧。”
吃过早饭,白守和程优一起离开事务所,老爷子给了他一串钥匙,同时让程优领着白守到地下停车场开老爷子的车到案发地点,两人走在街上,白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放假了吗,为什么还穿着制服?”
“虽然说是放寒假了,但是期间还要去学校的社团参加排练的。顺带一提,我是合唱部的。”程优说,她露出一种骄傲的神情,虽然白守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他还是不理解学校的社团是什么,在GPDA训练学院当学生时,他为数不多的课余活动只有和舍友看书以及打格斗,对于普通学校的社团,他连体验都没体验过。
“你读高中的时候是什么社团的?”程优问道。
白守迟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可没读高中呢,在你们的十六岁到十八岁这段期间我一直在训练学校当学员,平时都是学一些格斗射击以及刑侦技术之类的东西,对了还得学数学、化学、物理等学科,课余活动都用在和舍友切磋格斗术等等上面了。”
“是吗,真羡慕你。”程优说,“当探员很酷的吧?”
“大概吧……反正保持你自己的看法就好了。”白守说,“还有个事情想问你,关于陈实先生手腕上的那条疤的事情……你知道谢什么吗?”
程优摇摇头,露出一脸的苦笑:“抱歉呢,老爷子他从没对我说过,只知道是年轻时留的刀疤。”
白守立马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点点头,无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这样啊。”
“喂,你教我格斗术好不好?”程优突然说,“比如柔道之类的。”
白守摇摇头道:“女孩子太暴力的话很少会有人喜欢的哦,况且想要学会一门格斗术不是那么容易的。”
“切,不教就不教呗,还那么啰嗦。”程优说完,俏皮地对白守吐出一点舌头。
来到车库时,白守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接触到这种车。一辆奥迪RS5黑色款。这种车放到当下这个时代算是老爷车了,但是即使是这样,排放也不会超过现在的标准,允许上路。
白守驱车带着程优来到案发的地点,这个地方是标准的居民聚集区,位于新城区,刚好被井字形的马路围在正中央,这里的楼房都很高大,四周除了花坛什么的,不见一片草地,全是沥青砖铺成的空地,因为昨晚刚下过雨的缘故,沥青都湿了,两人走在两排高大的楼房正中央,白守一路观察,这里监控很多,普遍的都是无死角自转监控器,每层楼的底下都有一些店铺,只不过都是无人店铺。有些店铺外装有小区的电子公告栏,白守上前查看,记录着七天前的一次小区内的大型公益活动等等。
上到失主家中,出来迎接的是一个老人,和陈实先生一个年纪,但是精神状态明显好于陈实先生,而且看上去很健壮,只是头发白了而已。老先生的打扮和陈实先生相近,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老先生不没有住拐杖,走路也很有气势。他出门看到两人,看到白守时是一脸茫然,直到把视线落在程优身上才恍然大悟,“哦,是小优啊,老白派你们来的吧?不过这位是?”
老人又重新把目光投向白守,白守主动伸出手,道:“我是白守,陈先生新招来的新人,请多指教。”两人握了握手,老人就把两人领进房里。
边走的同时,老人说道:“我叫段炎,老白的同事,啊,不,现在应该管他叫老陈了,哈哈。”
白守走了进去不忘私下打量,三人在玄关处换上拖鞋,从玄关到客厅需要经过一小段的走廊,玄关处放着四双鞋,除了鞋柜,还有一个放在墙角的专门用来放雨伞的长筒。走廊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一间房或者是一幅画,亦或是一盆盆栽。走廊的尽头便是厕所,走廊从正中央断开,因为两侧分别是厨房和客厅兼餐厅,尽头的厕所和浴室是合并一起的。走廊上浴室前的两旁各有一间房左侧的是老人的卧室,右侧的则是储物间。
老人把两人领到客厅中并亲自泡了茶,三人喝过茶,老人才开口说道:“我这保险柜失窃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可惜老陈他没什么时间,所以才拖到现在要你们来帮我找的。”
白守端正地坐着说:“请问,您发现保险柜失窃是在什么时候?我要具体的时间。”
“昨天的下午五点二十七分左右,大概吧,人老了记忆里也差了。”
“那最近一次看到保险柜是什么时候呢?”
“昨天下午的两点二十分左右,当时我刚好在房里看书。”老人说。
程优沉思一阵,对白守说道:“你是想说盗窃的人是在这大约三小时内犯案吗?”
“对的,三小时要偷一个保险柜也足够了。”白守点点头,他又继续问老人,“您在这三小时里都做了些什么,能跟我说一下吗?”
“好的,”老人点点头,“我看完书后就出去跑步了,不过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没跑多久,出去到回来这段时间大概有三十分钟吧,接着休息了二十分钟换了件衣服,就把一个箱子运给我的一个朋友,这段时间没多久的,因为我只是领着快递公司的搬运机器人把箱子搬到楼下后,就把其他的一切工作交给快递公司了,此时大概三点十分吧,接着我又出去和朋友去爬山,爬完山回来就发现保险柜不见了。”
“那么您在跑步回来时有注意保险柜吗?”
“完全没有,直到下午的五点二十气分左右我才第一次注意到保险柜的。”
“那么也就是说,保险柜失窃的时间会是在段先生出去跑步和爬山的这两段时间内,我觉得保险柜失窃的时间更有可能在出去爬山的这段时间内。”程优说道。
“等一下的话,麻烦您带我去看一下监控,另外我想问一下,您这里一周前举办过活动吗?”白守说。
“是啊,当时可是有足足五百人参加,大家全都戴着红色的帽子穿着红色的无袖夹克,挺壮观的。我当时也有参加的”老人说。
“这个活动跟段先生的东西失窃有关吗?”程优问。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但我还是想问一下。”白守说。
“您的邻居当时在吗,我问他们一些问题可以吗?”
白守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些东西,撕下那张纸递给程优,“麻烦你帮我问问当时的邻居这些问题,针对的时间段是段先生跑步和爬山的两个时间段。”两人走出去后,白守这才可以好好看看现场。
他走到失窃的地方,就是老人的房间,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以及衣柜,三个物品统统放在一起,其中柜子上杂乱地放着各种东西,比如感冒药和针线之类的四十多年前的物品,最早的就是一百一十年前的一个旧搪瓷杯,同时柜子上空了一块地方,白守推测那里就是原先保险柜的所在,床上放着两个枕头,床的对面是堆起来的一堆箱子,上面早已积满了灰尘。现在的箱子少有纸箱,更多的是更为坚固的新型塑料箱,这种箱子的耐用程度比纸箱好得太多,甚至可以取代木箱。
白守走上前去查看那一堆箱子,绝大部分的箱子都是有灰尘的,除了极个别的,但是那些没有灰尘的箱子的边缘却是黑色的,上面也显得很粗糙,白照戴上手套,把那些没有积灰的箱子搬下来放在一边,有趣的是这些堆起来的箱子并没有因为这几个箱子的离开而轰然崩塌,仍然屹立在那,而且里面形成的空间大概有一立方米。
白守又到对面的储物间查看,这里除了到处堆积的箱子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日光灯管的两端都变成了黑色。白守招来梯子,拆下灯管查看,并无异样。白守又再次打量四周,他在垃圾桶里发现一个原本是用来装日关灯关的盒子,上面的购买日期是前三天,灯管的生产日期是一个星期前。他走出储物间,叹了口气,但是心中已有眉目。
程优和段先生从外面回来,三人又再次坐到桌前。
白守问:“段先生,您给您的朋友寄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整箱的工具,说起来惭愧,我向他借了三个月的工具了,今天才还给他。”
“您的工具箱原本是放在储物间的吗?”
“对的,就放在那个堆满箱子的地方。”
“有多大呢?”
“箱子大概一立方米左右吧?我不是很确定。”
“嗯,好的,”白守说,他转头对程优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所有的邻居中只有三个人在那两个时间段听到异样的声响,但是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其中的张先生两个时间段都在,他就住在段先生房间的隔壁,他听到的第一次的声响很大,但是第二次的却是很微弱,但是他并没有说有无注意到段先生回来了,这位先生他显得有点结巴呢。”程优说,“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了。”
“这样啊,好的,谢谢。”白守说,“那麻烦段先生把这一周内以及今天的监控录像调给我看看吧,十六倍快进播放。”
“十六倍?你没搞错吗?!”程优叫道。
“没错,就是十六倍。”
语罢,段先生便进房去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调出大楼附近的六个监控摄像头,并进行十六倍快速播放,屏幕中的画面飞速地前进,白守则是沉静地看着屏幕,他无意识地做出那个摸下巴的经典动作。
所有的视频都看完了,程优便围上去问他有何结果。
“唯一的结果就是,没有可疑的人物。”白守说,“而且这个型号的监控摄像头每七天就会清楚一次内容。”
“这算什么结果嘛,没意思。”程优仿佛内心丢了不明的一块,失落的叹道。
“您除了丢失保险柜,就没有丢失其他的东西吗?”白守问。
“确定没有,真的。”段先生说。
“可是段先生,您储物间内的日光灯管是新换的吧?可是我刚才看到的日光灯管却是两端漆黑的,明显是旧的吧?”
“什么,真有这事?”段先生露出疑惑,直到他亲自到储物间检查,他才相信。但是老人的神情已经显得十分地慌张了,此时的白守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
“您怎么了,段先生。”程优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并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那东西真的不见了,真该死,孩子们,看来这件事不用你们查了。”段炎的声音已经显得十分地虚弱,他垂手顿足,显得懊悔不已,同时眼泪早已浸湿了下面的地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程优摇了摇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白守道。她的眉头仿佛快要烧起,焦急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其实那个小偷根本目标不是保险柜而是那个日光灯管吧?”白守说。
“根据小优的话,张先生两次听到有动静但是他没有去理会,第一次的声音是在段先生出门跑步的期间,第二次是段先生出去登山的期间对吧?我刚刚在段先生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堆储物箱,都积满了灰尘。”
“但是有几个箱子却没有其他箱子一样多的灰尘,这正是离奇的地方,但是当我将那几个箱子抽掉后,却发现整个箱子堆完全没有想要坍塌的迹象,反而和之前一样稳定,而且抽掉箱子后可以发现里面形成了一个一立方米的空间,这会是巧合吗?”
“明显不是,这个空间刚好可以装得下一个人。而这个人早在七天前就混进来了,那场活动就是契机,所有人都穿着红色的无袖夹克戴着红色的帽子,而且人群密集,摄像头无法看到人山人海中的小偷,所以他借机进入,抽空箱子躲在里面,躲了七天,目的就是为了让摄像头里的内容清空掉,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一周内的监控摄像没有拍到可疑人物。”
“精彩的部分在于,这个小偷将段先生的注意力转移到失窃的保险柜上从而忘记了那个日光灯管的存在。而且这个小偷的高明之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地方逃离,段先生,您可以在您的房内好好的找找,保险柜是否还在,您的工具到底有没有送出去。小偷将工具和保险柜藏起来,就必须翻动东西,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张先生听到了第二次的声响,但是很微弱,原因在于小偷将失窃的东西藏到了储物间那堆完全是灰的箱子当中,而储物间距离张先生的房间很远,加上小偷有可能将储物间的门关起来,这个小偷便完成了一次很好的额转移。”
“紧接着他把另一个箱子做上同样的记号,让自己躺进去,随着快递公司的搬运机器人的搬运,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现场。同时将日光灯管带了出去。”
听完这一番推理,程优已经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用一种仰仗的目光望向白守。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要偷一个日光灯管呢?”白守问,“您知道为什么吗?”
“这件事情不能说啊,四十年前的……”段先生还没有说完就痛哭了起来,完全没再理会二人。
程优安抚了段先生直到对方冷静下来,两人才离开了现场。
回去的车上,坐在副驾驶的程优惊叹道:“你真厉害啊,居然那么快就能破解一桩案子,难怪这里的警察局这么急着招你进警队,真令人羡慕。”
“为什么你能这么快呢?真令人不解。”程优说道。
“这是个典型的案例了,GPDA中有介绍过,这种手法第一次被运用于边境的军火走私,那是在印度,警方追查了一个月也没追查出来,直到他们发现案发地的一尊佛像被人凿开才意识到。”
“这样啊,那我还是觉得你真的厉害。我爸他从来不跟我说警务上的事情,要不你教教我一些刑侦手段呗。”程优摆出一副乞求的态度,为此她专门低下身去仰望着白守。
“不用教,有案子的话和我一起出去,然后记录我的推理过程再回想今天的经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完成学业哦。”白守说,“就算你装可怜我也不会教你的。”
回到事务所,白守把收到的委托费交给陈先生后,便问他:“陈先生,关于四十年前的事情您还记得多少?”
“十四年前啊,我不记得了呢,你问这个做什么?”陈实说。
白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实。听完白守的话,陈实的脸上稍显恐惧之色,但是他很快就收回表情:“我真不知道呢。你还是别问了。”
门外的铃声响起,几个人气冲冲地闯进来,抄起身边的椅子便向老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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