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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蛊婆是个男人？祭祀是一种仪式，是敬畏神明的表现，同时也是人类对未来的一种向往，然而，从古至今，任何文明的祭祀，都夹杂着人类愚昧的思想（当代的祭祖仪式除外）。在非洲，曾经有这样一个食人族，他们要把死去的亲人吃掉，在他们的思想意识中，吃掉死人，让死人和自己融为一体，死人就能得到重生，即与活人同在。埃及人修建金字塔，仅仅是因为传说灵魂需要上天，所以才把陵墓修成了阶梯。
苗族人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建立了楚国。楚国的强大致使巫术文化得以发展，而苗族巫术中关于活人祭祀的传说比比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苗族巫术中愚昧的祭祀方式也逐渐会走向消亡，但仍然还有一些偏僻的村庄，他们依旧信奉着古老的巫术，采用愚昧的祭祀手段。
只见蛊村里的迎亲队伍走出了山村，浩浩荡荡的奔向后山。怪不得村长不让我们进村，也不让我们多管闲事，原来他们这是想要集体的谋财害命啊。
乔老头感慨的说道：“愚昧，无知。”
我说道：“这种祭祀真的没有人反抗吗？真的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愚昧导致了人类的冷漠。”
刘晨曦最为感性：“小骏，咱们去找村长谈一谈吧，难道咱们真的见死不救吗？”
东方韵说道：“我的傻妹妹，咱们这才几个人，而且都还是老弱病残，这个蛊村少说也有几百户人家，打不过的。再说了，这是他们的风俗，作为外人，我们不好插手的。”
我也安慰刘晨曦说道：“也许这根本不是活人祭祀，只是走个过场，一会儿就回来了。”
陈松石说道：“他们这种祭祀跟结婚有关，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这是在举行洞神的结婚仪式。在湘西，有一种传说叫做“落洞女”。简单来说，苗人会把妙龄少女送入山洞之中，让少女嫁给洞神，以此来保佑风调雨顺。湘西多山川，多山洞，因此也就有了洞神的传说。这些村民根本不会杀死即将嫁给洞神的女子，只是会把山洞封起来，以防女子逃跑。”
我说道：“这就好办了，咱们过去看看，看他们把女孩封在哪个山洞，等村民走了，咱们再把女孩救出来，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陈松石笑了笑说道：“以前来湘西科考的时候，我也曾经救过一个落洞女，女孩根本不愿意走，她说她自己是嫁给洞神的，如果离开了山洞，家族就会有危险。”
乔老头叹息的说道：“拯救一个落洞女，但却救不了更多的落洞女，归根结底，还是人类的思想愚昧。只有改变思想，才能影响行动。”
我拍了一下铁号说道：“走。咱俩去看看？”
铁号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东方韵，直到东方韵轻轻点了一下头，铁号才说道：“好啊。”
东方韵点头以后，犹豫了一下也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怕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胖子举手说道：“这种场面我可没见过，我也想去看看。”
东方韵说道：“人去多了容易暴露，三个人刚好。”
李大路听说我们要去偷看苗族人的祭祀活动，极力反对：“你们这是在亵渎神明，会遭到报应的。”（翻译过来的话。）
铁号懒得听他啰嗦，一铁棍直接把李大路给打晕了。
我弱弱的问道：“别把人打死了。”
铁号嘿嘿一笑说道：“放心，我有分寸。”
东方韵倒是见怪不怪，找来了绳子把李大路给绑了起来，并拿胶带封住了李大路的嘴巴。东方韵一遍绑一遍说道：“要了我那么多钱，还给我指了条错误的路，这也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我心中流汗。女人还真是个记仇的动物啊。
不敢跟蛊村里的人走同一条路，我们只好绕路前行。我们爬到了一个山坡上，往下看，正好能够看到整个祭祀现场。祭祀的地方是一片开阔地，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村民们高举火把，火光通明，与白昼一般。村长腾土已经换上了一套五颜六色的羽毛衣服，带着一个面具，在一个木台子上跳来跳去，嘴里还念着一些奇怪的语言。
铁号小声说道：“嘿，这跟电影里的场景差不多。”
我也小声说道：“没错，不来看看，还真是后悔终身，就是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个新娘到底漂亮不漂亮？”
铁号说道：“我也很好奇，不过既然是嫁给洞神的，那么就一定是村里最美的姑娘吧。”
我说道：“咱们不是带了望远镜吗？”
铁号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记了。”
东方韵踢了铁号一脚说道：“你们俩个能不能安静点，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然后把铁号的望远镜抢了过去，自己津津有味的看着。
不一会儿，村长跳完了祭祀的舞蹈，转身，对着大山跪拜。村民们也纷纷的跪拜在地。
东方韵说道：“他们在拜一个山洞。”
我说道：“黑灯瞎火的，你还能看清楚后面是个山洞？”
铁号说道：“这个望远镜是夜视的。”
我说道：“东方大小姐，你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东方韵说道：“不能，你看有什么用？你难道还敢下去来个英雄救美不成？”
就在这时，铁号说道：“别吵了，你们快看。”
祭祀的木台后面，确实有一个山洞，洞口处还有一道铁门。只见村长拿了钥匙，让人把山洞缓缓打开。然后用十分恭敬的态度，请新娘走进山洞。
新娘有些害怕，还是不愿意进去。村长十分生气的拉过来新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新娘无奈，只好自己走进了山洞。之后，山洞大门关闭。
祭祀活动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好像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唯一让我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要在山洞上安装以个铁门呢？
看完了祭祀活动，我们三人从山坡上下来，一路小跑的赶回了营地。
一到营地，我们就七嘴八舌的把所见所闻告诉了众人。乔老头和陈松石听完之后紧皱眉头。
陈松石说道：“看来今天的仪式，就是洞神的迎亲仪式，跟‘落洞女’的传说如出一辙。”
乔老头说道：“既然已经能确定为‘落洞女’，那么我就有个疑问了，山洞上为什么要装一个门呢？”
我说道：“这个问题陈松石早就说过，苗人会把山洞封起来，害怕嫁给洞神的女子逃跑。”
乔老头说道：“如果仅仅是害怕逃跑，他们这些就要打造一个大门吗？要知道，这里可是荒山野岭，材料稀缺不说，制作大门还需要一定的工艺，因此给山洞安装大门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与其制作大门，不如用石砖将洞口封死，更为简单方便。”
我说道：“也就是说，他们给山洞装大门，是别有深意的？”
陈松石楞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说道：“门的作用是阻隔出入。那么给山洞安装大门到底是不想让别人进去，还是不想让里面的东西出来呢？”
叶明秋说道：“这个简单，明天咱们去把山洞大门给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这样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陈松石说道：“落洞女的山洞，都是有洞神守护的，属于苗族的禁地，必经之路一定有人看守，咱们还是安安心心的进村收古玩吧。”
众人沉默，算是默认了陈松石的话。
一大早，腾土村长就带着几个人来接我们进村。
李大路是今天早上被松绑的。东方韵威胁他说，如果敢把我们晚上去偷看祭祀活动的事情说出去，东方韵一分钱都不会给他，而且还会来个鱼死网破。东方韵跟李大路谈话的时候，一直在抚摸着大腿上的手枪。那姿势，很勾人。
李大路当即表示，没问题，只要东方韵能够按时给钱，让他干什么都行。毕竟，活命要紧。
进了村子，村长把我们安排在了一个小院子里居住，据说，以前是村长家，后来村长又盖了新房子，老房子就这么一直空闲着。我们能够住在村长的老房子里，也说明村长对我们的重视。
乔老头很快就被村门口的一块石碑所吸引，虽然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并且还是半块石碑，但乔老头却很兴奋，拉着陈松石就开始研究石碑。最终，他们得出结论，这个石碑是明朝的，是当年征伐生苗胜利后留下来的。这也算是一个重大发现。
刘晨曦被村庄里少女身上的银器所吸引。苗族人酷爱银饰，这是众所周知的。我看刘晨曦那么喜欢，就想跟苗族人做买卖，但山民不要钱，要求拿东西来换。无奈，我抢了李胖子的手表，跟当地人换了五六个银饰。刘晨曦笑的很开心，李胖子却十分沮丧。
李胖子说道：“兄弟，你知道我这个手表价值多少钱吗？你就换了一点银饰回来，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在城市里，这个手表能换多少银子吗？”
我说道：“你行不行？不就牺牲你一块手表吗？我还帮你挽回了损失呢。只要我家晨曦开心，别说拿你的手表了，拿你的命都没问题。”
李胖子说道：“去你的，你怎么不拿你自己的命呢？你当我傻啊。”
叶明秋拿着一个铲子满村子晃悠，有点神神道道的。李胖子看到叶明秋似乎是在找古墓，马上跟在叶明秋的身后嘘寒问暖，用李胖子的话来说，万一发现一个古墓，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几件古董回去的。
铁号看到一个猎户家里有一把弩，把玩许久，很是喜欢，执意要买下来。猎户要求拿东西换，于是两人就开始了讨价还价。
下午的时候，大家就开始了收古玩的活动。东方韵和东方林，用手电筒还有手表，换取了大量的日用品：杯子、瓷碗。乔老头说，他们换的大部分都是明清时期的古玩，并且都是民间的手工品，不值太多钱。
陈松石对古玩的兴趣不大，对可研究文字性资料非常感兴趣，他给了村长一个望远镜，非要把那半块石碑搬走。村长对望远镜可谓是爱不释手，当时就同意了。两人皆大欢喜，还互相搂抱在了一起。
乔老头最是老奸巨猾，他在一个村民家里，看到了一个战国时期的青铜器，乔老头不敢声张。而是提出来，用自己的登山器材，换取村民家的小柜子。村民都是心灵手巧的，打造的柜子十分精致，确实很值得收藏。然而，乔老头的目标怎么会在柜子上面，在交换的过程中。乔老头说道：“我拿了这么多东西，才换了你一个柜子，有点吃亏，不如你把那个发霉的铁盒子也送给我吧。”村民想了想，这个铁盒子平时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就随手给了乔老头。回到住的地方，乔老头把小柜子扔到一边，拿着“铁盒子”仔细端详。经过乔老头的认真分析和比对，乔老头认为，这件青铜器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产物，但具体是干什么的，乔老头却说不上来。感觉是个盒子，可又不像是能装东西的样子。
一眨眼，又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东方韵对我说道：“郭小骏，晚上你到我房间一下。”
我筷子都掉了。再怎么说，刘晨曦还在我身边呢。这个东方韵，怎么能够如此不知廉耻呢？看着东方韵性感的身材，我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东方韵继续说道：“乔教授，你晚上也一起过来吧。”
靠，原来是开会啊，我还以为……
山村里面没有电，天还没有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吃过晚饭，休息片刻。天彻底黑了下来，我就跟乔老头摸黑进入了东方韵的房间。
东方韵在桌子上点了油灯，忽暗忽明的映衬着东方韵的俏脸。如果不是乔老头在我身边大煞风景，我真的会幻想一些其他的东西。
东方韵率先开口说道：“郭小骏，乔教授，把你们请来，主要还是想交流一下骨皿的事情。”
乔老头说道：“村子里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祭坛、神庙，而且我也侧面打听了一下，好像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骨皿的事情。”
我说道：“据我了解，这里之所以叫蛊村，是因为这里的妇女都会一些蛊术。相传，这群人的祖先，是楚国的一支贵族，流落于此。”
东方韵说道：“嗯，叶明秋懂一些风水，他也说，这附近不像是有大墓的样子。”
我说道：“看来我们是找不到传说中的骨皿了，既然如此，咱们何时启程？”
“都还没有找呢，你怎么能说找不到呢？”东方韵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要是急着走，我也不拦着你，就是回去以后，别想拿到钱。”
一提钱，这算是抓住了我的软肋了。真是“马瘦毛长，人穷志短”啊。我唯唯诺诺的不敢再说话。倒是乔老头开口说道：“这里的一切都还算比较正常，唯一充满神秘色彩的，就是那个祭祀的山洞，一直有人把守，我们很难进入探查。”
东方韵说道：“这个不着急，今天我得到一个重要信息。说这里有个女人被尊称为‘蛊婆’，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但由于性格怪异，并没有住在村子里。刚刚我已经把蛊婆的住址打听清楚了。明天我想去拜访这个蛊婆一下。”
我说道：“嗯”
东方韵瞪了我一眼说道：“嗯什么嗯，这里的所有人，就你懂一些蛊术，你跟我去，乔教授也跟我一起去吧，您学识渊博，也许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乔老头求之不得，上次的金蝉蛊王事件没有抓住蛊王，算是一大损失，如果这次能够见到蛊婆，并能询问出饲养金蝉蛊王的方法，也许乔老头就能写一篇改变世界生物史以及中国历史的论文。乔老头赶紧说道：“行行行，没问题，明天能不能叫松石也一起呢？”
东方韵说道：“这件事情不宜太多人知道，还是先不叫他们了，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弄清楚到底有没有骨皿。”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和乔老头就随东方韵进山，寻找蛊婆。刘晨曦非要和我一起去，东方韵不同意，我安慰的好久，才让刘晨曦含着眼泪点头，临走的时候，刘晨曦交代我：“一定要小心点。”
我说道：“明白。”
路上，东方韵说道：“你跟你的小媳妇还挺恩爱的啊。”
我说道：“那是，怎么羡慕了？”
东方韵说道：“有什么羡慕的，没结婚，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这样，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我说道：“那是，您家那位现在怎么样了，还恩爱吗？”
分手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致命的话题，一般女人都不愿意提起，但东方韵好像没什么感觉的说道：“当然分手了，谁让他看我毁容就不理我了。”
我说道：“分手这么轻松啊，看来你根本没有爱过他。”
东方韵突然停了下来，拔枪，上膛，一气呵成，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说道：“你猜，深山老林里，我把你杀了，会不会有人知道？”
我吓得腿都软了，不是为了保持我男人的尊严，估计当时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乔老头淡定的从我们身边飘过，咳嗽的一声说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说两句话就要上火，赶紧走吧，争取晚上能够回来吃饭。”
瞬间，我和东方韵都很尴尬。东方韵煞有介事的威胁我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那个男人，想到他我就恶心，如果你一定要说，小心我一枪送你上路。”
中途休息的时候，东方韵去上厕所，乔老头凑到我的身边说：“东方韵和郑勇属于商业联姻，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要不是杨夫人硬压着，他们早就分开了。”
我说道：“那我上次去给东方昌仁解蛊的时候，两人看上去不是挺恩爱的吗？”
乔老头说道：“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本来，他们是要明年结婚的，结果上次那么一闹，东方家也觉得没面子，这婚事肯定是黄了。”
我说道：“原来是这样。”
乔老头说道：“你以为呢？生在大家族中，自己的命运往往都要被别人左右，看似光鲜亮丽，其实肮脏不堪。”
我说道：“老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你家好像也没有多少钱啊……没看出来，你老人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乔老头老脸一红，背过身子说道：“就你这样的，真应该让东方韵一枪崩了你。”
我还想再说一句反讽的话，结果，东方韵回来了，我就没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东方韵就有些害怕，感觉她好像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又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小溪旁，我们看到了一个小房子。这应该就是蛊婆的住所了。还没进屋，就已经能够看到小房子附近有大大小小的罐子，还有十几个用藤条编制的小笼子，通过藤条的缝隙，我们能清楚的看到笼子里的各种毒虫，有蝎子、蜈蚣、蜘蛛等等。
东方韵虽然是个女强人，但女人对虫子还是天生惧怕的。东方韵很紧张，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看了她一眼，她回瞪了我一下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害怕吗？”
我笑了笑，不敢再作声，万一这个疯婆娘再拿枪对着我，那可怎么办呢？
看到我和东方韵僵持在原地，乔老头无奈的笑了笑。主动走上前去敲门。乔老头一边敲一边询问：“请问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门开了，我们看到了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脸。这张脸的眼睛一大一小，鼻孔朝天，一张大嘴斜了45度，露出了黑色且尖利的牙齿。
东方韵和乔老头同时被这样丑陋的脸给吓了一跳，而我几乎是用喊叫的声音说道：“是你！赶尸人。”
难道，难道赶尸人就是蛊婆？蛊婆其实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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