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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张懿从关老夫子那里得了笔墨纸砚,练起字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每天从早练到到晚。不出三天,夫子赠的大纸就全用完了。母亲见他如此用功,也不管家境贫困,只要纸张用完便买来供他书写。还好宋代的造纸技术已经很完善了,一文钱可以买到数十张麻纸,虽然粗糙,但用于供张懿练字却足够了。就这样不到半年时间,张懿的写字水平就恢复到前世的九成以上了。平日在家只敢练些《百家姓》、《千字文》等蒙学内容,且多以楷书为主。可时间久了,实在是技痒难忍。便四处寻觅,终于在穿过村口那片竹林之外,找到一块平整的大青石。这块平石背靠一座石壁刚好可以遮风避雨。张懿跪坐在旁边试了试,高矮非常适合书写。于是便非常兴奋的从四处找来些干草干叶铺在大青石旁边。又试着跪坐了会儿,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就想找块石头来坐。
此处属于山区,石头是不缺的,只是要么太大,要么就太小。张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便搬起一块较小的石头去砸另一块较大的石头,试图碰碰运气看能否砸出一块厚度适中的座椅。结果砸了几下还真砸开了,仔细一看石头的断面,这可让他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只见那石头外部边缘虽然灰暗干涩,但越往内部颜色就变得越浅。到了中间位置竟然有一团石芯泛着淡淡的绿色。在阳光下仔细再看,竟然隐隐有些通透。这可让张懿来了研究的兴趣。要知道所谓玉石,在现代主要是指翡翠以及和田玉,但是在古代可不是这样讲的。古代的玉石就是泛指各种温润透光的漂亮石头。
世间的石头种类繁多,千奇百怪。即便是地质学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类型都认全了。只能通过归类的方法将其大致地分为若干种类型。
张懿当然不是地质学家,所以连归类都做不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去研究一下石头的特性。首先他找了一块普通的岩石,用尖端去划石芯的断面,发现这块石头的硬度并不高。于是又用用岩石锋锐的边缘去敲击那块玉石,试着把它的石芯与外皮分离开来。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竟然把石芯大致给敲了出来。这时已经筋疲力尽浑身是汗。不过看着拳头大小的两块淡绿色石头,身体的疲惫根本不值一提。
附近有一条小溪,他把这两块石头浸在水里,冲掉外表的石屑。再拿出来对着阳光一照,只见透过寸许厚的玉石依然可以看到淡淡的绿光透过。玉石内部隐约还可见些淡金色筋纹。
张懿为此开心的不得了,心想:这石料软硬适中,用作章料想必非常合适。无意间得到这两块宝贝也算有缘,如果能拿出些时间好好打磨一番,没准可以做个印章送给老夫子,也算报答他赠笔墨之恩。
之后的好多天,他便经常到这附近。时而练练书法,时而磨一磨玉石。古代虽然没有砂纸,但在小溪河流中找些不同粗糙程度的鹅卵石还是不难的。通过使用不同粗细目数的鹅卵石将表面打磨光滑,再将其中一面打磨平整后,终于弄出了两块墨锭大小的随形章料。张懿心想着看寻个什么机会,如果能整一把刻刀就好了。
张懿当然会篆刻。要知道书法和篆刻往往同根同源。喜好书法之人往往同时也会篆刻技法。毕竟亲手写了一副得意作品之后,这时如果印章却是找别人刻的,未免美中不足。而且喜欢写书法的人士,总有一大堆各种印章。什么人名章、闲章、拦边章、压角章、收藏章、鉴赏章等等。与其找别人刻,还不如自己学习自己动手,也算是一种休闲与创作。
至于书法,张懿前世也算精通“篆隶真行草”各种书体,毕竟也练了30多年。其中最拿的出手的便是行书,也最合他性格。行书写起来行云流水,既可以突出其实用性,点划间也最见功力。他最不喜欢隶书和楷书,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尤其是那些所谓的馆阁体,刻板的足以令他崩溃。但这并不是说他写不了,只是不合他性子,不愿多写。
但在此时,自己还是个小童身份。如果不加掩饰的肆意发挥,无论以往任何书体都太过惊世骇俗。所以他选想用一种更适合自己年龄的字体来暂时使用。想来想去,忽然想到前世电脑里有一种字体叫“胖娃体”就不错,线条粗细均匀,尖锋入笔,收笔藏锋,是一种隶楷结合的书体,很适合现在的年龄。
想到此处便在纸上练了起来。“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一副胖娃体《兰亭序》便运用而生。写了一副觉得不太满意,便又练了几幅。随着运笔而生的几幅字,这种张懿风格的胖娃体便逐渐定型了。
其中一幅令张懿较为满意,端起来左看右看,试图找出些败笔。却乎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咦”声惊叹。只见一文士打扮中年人正扯着脖子,盯着张懿手里的字试图看个明白。但碍于距离太远看不清,便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过来。
这人看着四十出头,长脸儿络腮胡。穿一身绿色绸面圆领长衫,衫角间隐约可以看到灰布长裤,脚踩云头布靴。看衣着用料与平日常见的乡里村民有很大的不同。只是衣料已经很旧了,洗的有些褪色。
张懿四十多年看人经验,一眼便察觉出此人的不同。别看这人衣服挺旧,鞋子挺脏。但这人的气质举止却是转生后第一次见到的上上之品。平日里接触的人无非都是本村的乡里乡亲。即便村里的富户,衣着再华丽也不具备这种气质。而这个人一看就是外来之人,而且绝不是一般人。
张懿正寻思之间,这人已经小跑到近前。这时已经来不及收拾手边的纸稿,只好瞧着对方看他要说些什么。
那人指着张懿手里的“胖娃体兰亭序”说道:“小哥儿可否将此借我一观?”
张懿藏无可藏只好递了上去。
只见这人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嘴里还念道着:“有趣有趣,这山野间竟也有人懂得右军兰亭。。。。。。嗯,内容一字不差只是这体法竟如此古怪。。。。。咦!笔法怎会如此老道?。。。。。。这可是你亲自所写?”
见这人抬起头看向自己,张懿只好点点头。
这人也不客气,随手又拿起置于青石上的毛笔仔细看了看。却见这支毛笔普普通通,而且由于经常书写,笔锋已经被磨得有些秃了。他又看了看手中兰亭序说道“小哥儿能否再为我演示一遍运笔过程?”
张懿见他一脸真诚地期待,便没有推辞。接过毛笔,摊开一张纸就写了起来。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貌似懂行的知音,这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炫技一番。
不出一刻间,又一幅胖娃体兰亭便跃然纸上。只见那人看得很仔细,尤其对张懿持笔的手法瞧得尤为认真。右手还作虚握持笔的样子,在那儿比比划划着。
张懿见他竟然是同道中人,也就来了兴趣。将手中毛笔推给对方,并说道“先生既然技痒,何不指教一二?”
那人一笑,也不推辞。接过笔后铺一张新纸于青石上,也写了起来。
他写的同样是这《兰亭序》,用的却是行书。只见他边写边说道“我见小友所写这兰亭,虽然体态奇异,且笔笔皆为墨猪。但笔法、用腕老到,所用之笔虽秃但出锋藏锋皆潇洒从容。不知这般作法是否为刻意隐藏真实笔力,不知老夫所猜然否?”他话说的虽慢,但手上却丝毫不停。一句话说完,整幅兰亭序也正好写完。笔还悬在最后一个字上,但眼睛却盯着张懿的双眼,仿佛想看出些什么。
张懿心里一颤,顿觉有些气馁。自己刚刚想出这么个办法,研究出这么个字体,结果没出半天就被人识破。正筹措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却发现对方写的这幅《兰亭序》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再仔细一看,发现熟悉的原因竟是因为字体。这字体自己非常熟悉,不过是用作书写《兰亭序》却从没见过。仔细一想宋代的名人,心中立刻了然。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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