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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封书信火速送往燕京!”马车上,祁元让写好一份书信立即吩咐手下将它送出去。
“贤弟,为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直接去往凌江府,虽说这一路筹到不少赈灾物资,但对于目前凌江府的灾情,这些无疑是杯水车薪!”祁元让问道。祁元让的本意是多多征收物资,有备无患。
沐谷心中了然解释道:“怕是我们还没到,第一批的物资便已送达,皇兄莫要操之过急!”
“此话怎说!”祁元让问道。
“我若没记错,这凌江知府应是二皇子的人吧!”
祁元让点头回道:“正因如此,我才担心!”
“皇兄多虑了!这次最积极的反而会是这个知府!凌江堤坝修于4年前,虽说凌江水情险要,但一个堤坝绝不会只用4年便决堤,加之每年朝廷都会拨些银两用于修缮,这里面必然会有众多扯不清的关系。多年前二皇子牵头,由户部拨款给工部来建造防洪大堤。现在决堤,皇上定会有所怀疑。二皇子为了撇清自身的嫌疑,断然不会接手此事。以我猜测当时负责大堤一事的一众官员早就料到会发生今天这种惊天之事,自然会有相应的手段去应付,眼前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平息民愤。二皇子为了避嫌又想拖你下水,一定会向皇上建议由你来处理此事,那我们便顺了他的意,先行凌江稳定人心。”
祁元让不忿道:“好好的朝廷,尽成了一些人大肆敛财,藏污纳垢之所。朝纲紊乱我大燕之不幸呐!”
沐谷劝慰道:“所以我大燕急需一位明并日月的贤君来肃清当下朝廷!”
祁元让自然知道沐谷的意思,他何尝不想大展拳脚有所作为,只是想到鸿元帝对他说过的话无奈道:“哎!贤弟,君心难测!皇兄远离朝局,按照先例我早该被罢黜,但父皇一直留着太子之位,你可知他的用意何在?”
“君心难测,沐谷不敢随意揣测圣意!”
“当年母后临盆,产下我不久后便香消玉殒。父皇悲痛万分,为了缓解内心对母后的愧疚封了我为太子。这些年来,父皇不愿让我插手朝局,起初我以为是与父皇的政见不合。在朝中不受那些大臣们的待见,一气之下离开东宫。但此经我来北境的前一晚,父皇告诉了我实情。按照他的想法只是将这太子之名暂扣在我头上,等到元粱抑或元熙在朝中稳定局面后,我再效仿古人来个尧舜禅位。这样一来,我得个千古美名,不管是元粱还是元熙上位后都不能对我下手,二来避免了皇室易储的斗争,能让权力更好的交接。贤弟,你说我这太子之名是不是很可笑。”祁元让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最为压抑的一句话。
那夜鸿元帝告诉了他实情,他本人如遭雷击。君子当志存高远,胸怀天下。他一身抱负还未施展,却被得知自己的这个太子只是徒有其名,内心悲凉可想而知。
当然祁元让也明白为何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无人,一无重臣依附,二无外戚相帮!
这些沐谷早就猜到,只是不便去说。沐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鼓励道:“我知道皇兄心有不甘,这次我们权当来场赌博!赢了皇兄君临天下,输了,呵,现在输无可输还怕什么!”
义王府,祁元粱听到手下急报,凌江决堤。一向沉着冷静的他,当时差点栽倒。他自知这次是惹了天大的祸事,如果处理不好,他这一派必定会元气大伤。当下便吩咐道:“让马尚书和石尚书即刻来府中议事!”马尚书工部尚书马敬忠,石尚书户部尚书石琰。这两人对堤坝一事了如指掌,一个是拨钱的,一个是建造的,当然下面涉及了很多官员,只是情况紧急祁元粱也没时间再去一个个找了。
下人走到门口,便被祁元粱叫停,此时他才想到,他得到了消息,鸿元帝肯定也已经得到消息,再让两位尚书过来却有不妥,怕是这两人还未到,父皇的口谕便会先到改口道:“不要去找他们,先将王妃叫来!”
“夫君出什么事了!”呼延晴进门便问道。
“晴儿,凌江决堤,夫君这次怕是难逃干系!”
呼延晴听后内心惊悸不安,凌江大堤她是知道一二。此时的祁元粱已无往日的淡定从容,她稳定心神道:“夫君莫急,凌江堤坝是按工部设计来完成的,与你何干!再说建堤一事,涉及官员众多,俗话说法不责众,父皇不可能将一众涉案人员全部论罪。此时你要做的便是避嫌!”
呼延晴的安慰的确让惶恐的祁元粱恢复了些理智,他在屋内不停的来回踱步道:“晴儿说的对不止要避嫌,这次凌江决堤必定需要大批物资,我即可传令让凌江道附近官员先征收一批物资送过去,不仅如此,我要在燕京筹集更多的物资送过去,到时功过相抵,希望能平息父皇心中的怒火!”
呼延晴怕祁元让做的太多反而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便劝慰道:“夫君,事缓则圆呐!”
祁元粱神情一怔,沉默片刻随后道:“事缓则圆,夫君又何尝不知,只是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平息民愤,如果民声成鼎沸之事怕是不好收场!”
呼延晴点头道:“夫君所言极是,只是以往灾患都是由夫君掌控,这次你要避嫌,该由谁去做呢?”
祁元粱一收刚才的慌乱之色,仅露出一抹邪笑道:“你觉得太子如何?”
呼延晴惊讶道:“太子?夫君这是要将天大的功劳推给太子嘛?”
“推?无需推波助澜,按照他的秉性怕是已经到了凌江府。至于你说的功劳更是镜花水月,这次水患难的不是赈灾,而是善后!这么大一批难民该安置何地!放眼整个燕国,优渥的土地全在士族权贵手中掌握,哪有土地分给这些难民。眼下唯一能去的便是西境和北境,西境地处荒凉,将这些难民安置与此无疑于流放,北境13城好一些,可你别忘了,父皇对北境可是一直心存芥蒂,如果太子将难民安置在北境,势必会让父皇对他耿耿于怀!到时就算太子接沐家二子有功,那么也会功过相抵!一旦水患处理不好,那么我们便能从中大做文章!”量下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便是祁元让的手段。
与此同时,鸿元帝同样收到急报,看的他差点气急攻心口吐鲜血。“速召祁元粱立刻滚来见朕,命所有在京六部3品以上官员前来议事!”这时鸿元帝又收到一份急报,单韦接过来道:“皇上,是太子殿下的!”
“念!”
“父皇,儿臣已奉命接到沐家二子,途中闻听凌江噩耗,决定暂缓进京先行凌江望父皇赎罪!沐家以征收一批物资前往凌江,与灾情相比这无异于杯水车薪,望父皇尽快决断!”
单韦读完便将信折好呈给了鸿元帝。鸿元帝又拿过来看一遍,沉吟片刻后说道:“唉,终究粱不如让呐!”
如祁元粱所料,宫里传旨的太监很快便来到府中,待太监将口谕宣好,祁元粱从兜里掏出一封书信和一袋银两递给对方道:“公公,烦请你将这封书信呈给母妃!”小太监哪敢拒绝,连忙躬身行礼点头应是。
朝堂上,鸿元帝看着一群默不作声的大臣无奈的搓了搓眉心,这些大臣里真正能做事的没几个,那些能做事想做事的大臣却因自身位高权重只想明哲保身。
“凌江水难,如此紧要关头众爱卿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嘛?”众大臣环顾四周,都不想做第一个说话的人。
裕亲王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启禀皇上,当下应立即征收物资运往凌江。凌江府周围村落较多,百姓流离失所,应多派人手统一安置!”
裕亲王说的这些所有人都能想得到,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打开话题。
二皇子点头附和道:“皇叔所言极是,应当加快征收速度,儿臣已传令命凌江府周围的官员先行征集物资送往凌江。”
话题打开,众大臣开始议论纷纷,一个个滔滔不绝,看似好不热闹。
“够了!鼓舌扬唇,口若悬河,真正能用上的办法却没几个!石琰。”
“臣在!”
“将能用的粮食全部备好,兵部配合,征收民间粮食,各屯兵驻部将多余粮食送往户部以便统计!马敬忠。”
“臣在!”
“朕不管你用何办法,将水患控制到最小!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鸿元帝看向祁元粱说道:“义王,以往赈灾事宜都是你全权负责,这次还是你如何!”
祁元粱心念一动,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他早已做好几手准备,淡定自若道:“回父皇,凌江水患受难百姓较多,儿臣认为相比去凌江,在京师征召物资更为重要,为了保证凌江府物资充足,儿臣愿立军令状物资绝不拖延!至于凌江可有马尚书负责,马尚书历经多次灾患,处理赈灾一事,马尚书比之儿臣过之而无不及!”这便是祁元粱的第一个办法,破财消灾。
征收物资不是空口白话,是需要大量钱财垫底的。
现国库空虚,只有从以前贪赃的官员身上想些办法。满朝大臣同样知道祁元粱这样做的目的,纷纷点头应是。在凌江大堤上贪的越多的,此时答应的也就越痛快。
此时祁元粱并没有举荐太子,太子此经前去北境乃是秘而不宣的,他这时候推举太子未免太显突兀。
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找个理由不去凌江,那么当下鸿元帝能用的只有太子。
鸿元帝冷哼一声,他岂会不知道祁元粱再打算什么!让祁元粱去凌江只是故意这么一说,鸿元帝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会做。
鸿元帝接着道:“马敬忠,朕记得凌江大堤建于4年前,当时你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个大堤可保10年无碍,现如今你做何解释!”
马敬忠冷汗直冒哆嗦道:“回,回禀皇上,凌江大堤为何决堤,这,还,还有待调查。还望皇上多给微臣些时日!”
如果按照多年前的工程设计图去施工,别说10年,20年都无碍,可是却无油水可捞,当年是二皇子揽下这条水利工程,他自己先刮了一层,然后是手下的各级官员,能刮的一个都没放过。等到真正建设大堤时哪还有这么多的钱,没有这么多的钱只能偷工减料。所以说这个大堤在偷工减料的基础上能用4年已是万幸。
“好,朕给你20日,为了你能安心调查凌江决堤事件,赈灾一事你就不要去管,这件事朕将全权交于太子。义王,别忘了你刚才所说赈灾物资绝不拖延!”
满朝大臣面面相觑“太子”这个称谓,已经快要被众人淡忘。鸿元帝这次提起是不是意味着什么,众人将目光看向祁元粱。
这个结果祁元粱的意料之中,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祁元粱却毫无异色的点头道:“父皇明鉴!满朝大臣为儿臣作证,绝不拖延!父皇,这次征召物资,不知北境沐府是否……!”末了他还不忘恶心一下沐府。
“人家早已将物资筹备妥当,你们呀好好学学沐戎毅!羞于尔等同室而处!”说完鸿元帝起身离开。
御书房内,鸿元帝摒弃左右见众人退下冷声道:“凌江大堤究竟怎么回事?”
鸿元帝的语气听的祁元粱打个寒颤,心里虽是惶恐,口中还在诡辩道:“儿臣不知父皇何意,凌江大堤多年前完全是按工部设计完工,现在决堤儿臣也不知是何原由!”祁元粱知道鸿元帝已经生疑,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下,一定要诡辩到底。
鸿元帝听后怒拍香案厉声道:“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如此可欺?堤坝虽是按工部设计完工,但其中用料可是按照工部要求?朕想彻查此事并不难,当年可是由你负责去监督完善凌江堤坝,在施工过程中如果更换材料,不可能绕过你!马敬忠的为人朕比你清楚,小财小利他敢贪,但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如果无人逼迫他万万不敢!朕知你爱财,当年故意让户部多拨出些银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最后朕还是低估了你的贪念!”
祁元粱跪在地上,纵然鸿元帝说的都是事实,但他还在强词夺理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却有监督不力之责,但儿臣每日事务繁多,不可能每件事都面面俱到,凌江堤坝名义上是由儿臣负责,出于对马尚书的信任,事后的一切儿臣全权交于他来操办,至于这其中是否有人贪赃枉法,儿臣实在不知。儿臣爱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事,就算给儿臣十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呐!儿臣贵为亲王,又何辜为这些黄白之物,以身犯险,求父皇明鉴!”
祁元粱打定主意,凌江决堤,他只承认自己监督不力,用人不善。至于贪墨银两一事,他是断然不会承认!孰重孰轻,他还是知道的。
鸿元帝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祁元粱所说的确有些道理,他贵为皇子,朝中一些实权大臣又于其交好,怕是逢年过节收的礼金不再少数。凌江大堤拨出的银款虽多,但确实没必要为其以身犯险。
看着跪在地上的祁元粱,鸿元帝道:“哎!罢了,起来吧!如果真如你所说,没有参与更好,如果参与其中,纵然你是皇子,父皇也保不了你!”
祁元粱暗自松了口气起身回道:“谢父皇明察秋毫!”
“这么大的事,马敬忠怕是保不住了,哎!可惜了!朕希望这件事止于马敬忠!”鸿元帝知道这件事牵连甚广,如果要一直追查,祁元粱不见得就能脱得了干系!他也是变着法子在告诉祁元粱,这件事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想要从中摘出来,自己想办法!
祁元粱躬身道:“儿臣明白!”
鸿元帝摆摆手道:“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祁元粱退下后没多久,单韦便来报道:“皇上,甄妃求见!”甄妃,甄玉露,是鸿元帝最为宠爱的一位妃子,也是祁元粱的生母。
甄玉露行礼后说道:“皇上,臣妾听闻凌江水难,甚是动容。这是后宫的姐妹们筹到的一些黄白之物,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望能解皇上一丝烦忧!”说完一挥手,数位小太监端着满满当当的金银首饰,珍珠玛瑙摆在鸿元帝面前。
鸿元帝笑笑,拉着甄妃的手说道:“爱妃有心了,只是朕的大燕国还用不着后宫嫔妃施以援手!”甄玉露听后,面色一变,吓的差点跪下。鸿元帝连忙扶起道:“朕不怪你,这些送回去吧!晚上朕去你那!告诉元粱凡事过犹不及!”甄妃的这种手段,鸿元帝不用想都能猜到是祁元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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