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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意渐起。水绿山肥云煮雨。杨柳依依。小径幽幽春色弥。
雅埙哀婉。心缅情悲声泣断。荒草萋萋。后世常常自叹息。
云逸、豆慧与豆蔻、念儿、春桃一行人,来到平城西门外,真是春风送暖,艳阳高照,后面是古韵、古城还有临江子。
马放欢,嘶鸣阵阵,人愉悦,笑声朗朗…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虽然有时候也算不得紧张,但是心总是压抑的,有时候不在于环境,而在于心境,心里紧张烦躁,就是去王母娘娘蟠桃会,也是愁云满面,食不甘味呢。
前面来到岔路口,一条路是通往朔州,另一条路通往左云,飞鸿骑在枣红马上,看着临江子,“那个…临江子郎主啊,你到底是想跟随谁走呢?”
临江子骑在大青马上,仰望武州山,一扭头儿,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远处…
古城朝着云逸等人一拱手,“我先告辞了,回头见!”朝着古韵说,“阿姐,我们走吧!”
根本就没有搭理临江子,古韵看了一眼云逸等人,抱拳拱手,“后会有期!”
桃花马,四蹄蹬开,随着古城而去…
临江子正在假装看着远处,见古韵飞马远去,便喊道,“哎呀,别走…,等等我!”
大青马咆哮一声,扬长而去,众人见状,都“哈哈…”大笑…
云逸骑在脂玉马上,右手挥舞着凤翼箫,双脚一点镫,玉马一声长嘶,鬃尾吒起,奔前方而去,飞鸿、豆慧与豆蔻念儿,在后面紧紧跟随…
武州山树林茂密,仲春时节,松柏颜色青亮,落叶之树,也发出嫩绿的枝芽,远望甚是好看,一道道儿深绿,一道道儿青灰,一块儿如墨染,一块儿似云团。
众人沿着山间石路,弯弯曲曲一直向西,飞鸿一马当先,忽听得前面有人呼救,远远望去,几个手持弯刀的蒙面黑衣人,正在逼近一男一女,两个人大声呼喊,“救命…”之声在山谷中回荡着…
云逸一看,心中恼火,几个人欺负手无寸铁的弱者,凤翼箫一挥,刚要让飞鸿前去…
说时迟,那时快,豆蔻早已经怒火中烧,“念儿!紧紧抱住姑姑!”
豆慧心中明白,这豆蔻是把对穆崇的怒火,撒到了这些黑衣人身上了,赶忙喊道,“蔻儿!休得滥杀无辜!”
桃花马似闪电,顷刻来到黑衣人近前,豆蔻右臂挥动落梅剑,“呔!你们这些狂徒,就是恃强凌弱的摇尾巴狗,赶紧滚蛋,否则狗命难保!”
几个蒙面人一看,原来是个女子,马上还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一个大汉狞笑着,“嘿嘿嘿,真是一只猫长了两个脑袋…”
另一个说,“大哥啊,你说的话这是啥意思啊,一个猫两个脑袋?没见过…”
旁边一个说,“呵呵,这都不知道啊,一猫俩脑袋——二虎呗!”
“哈哈哈…”几个人一阵狂笑,慢慢像豆蔻围拢过来…
豆蔻杏眼含威,柳眉一横,“念儿,抓住马鞍,姑姑去收拾收拾这些狂徒…”
豆蔻双脚用力,一个大鹏展翅身体飞起,犹如一朵粉云“忽”地升腾,与此同时,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拔剑,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真是:
轻盈飘逸扶风柳,凌波踏浪剑落梅;
金虹贯宇疏叶色,寒风透骨落松针。
蒙面大汉们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还未动手,不觉中心里已经落了下风,只是不甘心丢了男人的面子罢了。
这就是不识时务,遇到比你强的人,认输不丢人,死撑着,最后一败涂地,才算不得高明呢。
几个蒙面人自以为也算高手,喊叫着,挥动弯刀,“吼吼吼…”呼喊着,如同拿着几根儿烂木棍儿,蹦蹦跳跳,下山的猴子…
豆蔻落梅剑一挥,恰似挥笔作画般飘逸,只是轻轻一滑,一点儿,一折,一顿挫…
轻猫淡写间,“哎哟哟…”几个蒙面人的手臂上,大腿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几个蒙面人见状,急忙逃窜,“猴子”受到惊吓了,变成了“野兔”,前腿儿短,后腿儿长,上山正好是特长,大汉哀嚎着连滚带爬地进了树林…
豆慧、云逸等人来到近前,忽听念儿在马上喊道,“哎呀!豆蔻姑姑,真棒!”做着鬼脸,伸出大拇指…
众人哭笑不得,这个小女孩儿,真是见过世面啊,竟然一点儿不恐惧呢。
被救的男女赶紧来到近前,倒身下拜,“谢谢女郎救命之恩!”
豆慧前来,看着两个人,“快起来吧,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呢?”
女人躲在男人身后,男人颤抖着说,“我们…,我们是赶路的,没想遇到…强盗了…”
“哦…这样啊…”豆慧说,“那你们赶紧起来,赶路吧…”
两个人哆嗦着起身,衣服上的土也不掸,慌慌张张,一路小跑儿走了…
“可恨的强盗!真应该杀了他们!”豆蔻仍然满面怒色。
云逸旁边说,“这两个人在说谎,那些人根本不是强盗…”
“哼,你啥都知道,真厉害呢!”豆蔻不屑一顾,“不是强盗是什么?!舞刀弄枪的抢劫两个手无寸铁的百姓…,跟某些人一样,逞威风呢!”
云逸不想和豆蔻争辩,只是淡淡一笑,我们走吧,然后便催马向前…
这日,不知不觉来到善无县(右玉县)城,善无县位于晋西北,属朔州府,为北方要塞,苍头河穿城而过。
山无头,水倒流,杀虎口,扼咽喉。
善无县境内多山,但山势平缓,峰峦如盖;滔滔苍头河水,弯弯向北奔流,而不像其他河流那样,向东或者向南而流。
云逸、豆慧一行人,进了西门,沿着大街西行,来到十字街,见东北角儿有座食坊,三层楼,阔门脸儿。
众人来到门前,纷纷下马,抬头观看,玄色大扁,上书“介子食坊”四个大字,一副楹联分左右,上联写“割股奉君不言禄”,下联书“悲哉足下奉寒食”。
早有小二儿牵过马匹,安排停当,众人来到二楼靠窗位置坐下,云逸问各位想吃什么。
豆慧说,既然是介子食坊,那肯定要吃“子推蒸饼”了,其他的来些本地特色吃食就行了。
小二儿来到近前,飞鸿问有何特色吃食,小二儿满面堆笑,指着背后墙上说,主要吃食都在挂牌儿上写着呢。
飞鸿说,就按照上面的来几个吧,荤素搭配即可,小二儿下去通知后厨赶紧准备。
念儿紧挨着豆慧,一双杏眼忽闪着,姑姑,为什么叫“子推蒸饼”呢?
豆慧看着念儿,慢慢说,这子推就是指介子推,他辅佐了晋国的公子重耳当了晋国的国君,重耳就是晋文公…
真是:
辅佐重耳十九载,割股充饥忠心盖;
不贪富贵隐绵山,抱树而亡传万代。
素服徒步登山祭,老柳复生乃天意,
勤政清明常自省,万民寒食敬节义。
念儿瞪着眼睛听完,手托粉腮,像是思索的样子,忽然问道,姑姑,这个介子推真的把腿上的肉割下来给重耳吃了么?
众人看着念儿认真的样子,心想,对呀,这介子推真的把腿上的肉割下来给重耳吃了么…
各位贵客,您要的饭菜来了,小二儿举着食盘来到桌前儿…
只见他:
左手一扭风吹莲,食盘滴溜来回转,
百八十度大盘旋,盘从肩上到胸前,
右手轻盈端食碟,左手移动盘不斜,
桌案之上摆“梅花”,一壶热水四杯茶…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面不改色心不跳,举止静雅面带笑。
云逸说,小二儿哥,这“子推蒸饼”定是本坊的招牌饭食,不知能否说一下是如何做的呢?
小二儿一笑,得嘞,说贵客,敬贵客,叫声贵客您听着:
介子守节亡绵山,寒食节日从此传;
不烧柴来不生火,子推蒸饼来解饿…
白白的面啊,虚个腾腾;猪油真香呀,葱花儿青;
五香调料啊,往里儿扔;千杵万揉呀,上了笼蒸;
子推蒸饼啊,做的就成;又香又软呀,馋出个虫…
小二儿眉飞色舞,最后用右手拇指一指自己的嘴巴,“秃噜…”一伸舌头,逗得大家前仰后合,念儿更是笑得几乎岔了气儿…
飞鸿笑着说,小二儿哥不但手把儿好,这说辞也是堪比曹子建啊,你这做了至少也有七、八年了吧?
小二儿一拱手,哎呀,贵客您抬举了,您说的曹子建是谁,小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槽子糕”是啥…,哈哈,您真是行家,真让您猜着了,跑堂儿这活儿呀,我整整干了八年!
大家又是一阵欢笑,小二儿躬身,贵客慢用,拎着托盘儿,一路闪展腾挪地下楼了…
是啊,八年时间,每日都专心专注于端茶倒水儿小事儿,迎来送往,点头哈腰,真是简单事情重复做就是高手,所以无论干任何事情,只要静心专心来做,就是专家了。
云逸说,大家开心就好,可这么丰盛的饭菜也不能辜负了,众人看着桌上,真是丰盛,右玉熏鸡、右玉羊肉、羊血炒豆腐、冻兔肉,还有豌豆粥,子推蒸饼,众人便狼吞虎咽吃起来。
众人离开善无县城,一路向北,赶奔杀虎口,要在太阳落山之前穿过这险恶的关隘…
午后的艳阳虽然温和,但这杀虎口却是冷风扑面,苍头河水向北流淌,西北的冷风沿着河谷吹来,更加潮湿阴冷,大堡山、塘子山一左一右,如同两把铁钳,卡住苍头河道,只在河岸边留下狭窄的河谷,可以通向蒙古高原。
故土情深心怀爱,颠簸数日到五原。
豆慧站在五原的高坡上,放眼远望,清明临近,五原已经是一派春意…
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那一道道沟坎儿,一道道川,陌生的是原本那些忙碌的乡民,还有那时而传来的歌声,早已经成为永远的回忆。
那盛开桃李已经凋敝,曾经如锦似缎的油菜花儿,已经被荒草吞噬了,只剩下些许黄色的小花儿,还在杂草中顽强地怒放着,若隐如现,零星点滴…
念儿依偎在豆慧身旁,睁着眼睛来回扫视着,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什么,忽然抬起头,看着豆慧,嘴里嘟囔着,姑姑…,家…没了…
家没了…,只有三个字,却是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悲伤,是经历过颠沛流离之后的凄婉,更是尝遍冷暖后的感叹,也是面对物是人非亲人魂飞后苍白的无奈…
豆慧俯下身,紧紧抱住念儿,念儿啊…,家虽然没了,但是心还在呢,爱还在…,有心有爱的地方,就是家!
云逸、飞鸿与春桃等人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切,虽无切肤之痛,确有相同之感,因为每个人都是离家漂泊的蒲公英,云逸朝豆蔻使了一个眼色,冲着豆慧与念儿一扭头。
豆蔻白瞪了云逸一眼,快步走到豆慧与念儿近前,阿姐啊!你们就别这样了,再伤心也没用了,我们赶紧祭奠一下乡民吧…
五原堡北河的北岸边儿,坟茔座座,蒿草丛生,周边秘密麻麻地堆着土包儿,众人来到豆提、封奕的坟前,心情哀婉…
姑姑你看,念儿指着坟头儿上叫着,众人一看一块儿鹅卵石上,压着五色的彩纸,在微风中无声地颤抖着…
是谁比我们来的更早呢?豆蔻有些疑惑,慧姐姐,你记得那年的施孤节么,也是有人在少宗主的坟头上儿,压了五色的彩纸…
豆慧怎么会忘记呢,也不可能会忘记,但也确实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来这里祭奠阿弟了。
众人站在高坡远望,苍山如脊,碧水如带,白云悠悠,心生感慨…
江山万里忠魂在,古今华夏英雄。
望大河浩荡奔腾,感雄姿气冠长虹。
四海含悲心澎湃,九州思绪难平。
逢今日又是清明,长歌哀婉祭英灵。
豆慧祭奠豆提、封奕及五原堡死难的乡民后,心中非常悲伤,因为又想起阿耶还有玥儿。
云逸怕豆慧过度伤感,只好劝说众人,赶紧去太华山吧,豆慧、念儿恋恋不舍地离开五原堡。
鲜卑男儿欲做健,骏马强弓射九天,呦呦鹿鸣,化作春声。
平城西北鹿苑中,道武帝带着文武,王公贵族,诸位皇子来春猎,虽然每年都来,但本次与往年有很大不同,卫王与穆崇已经离开朝堂,四周边境暂时平静,确立太子储君之事,慢慢提上日程。
其实,众人心中明白,如今最有实力争夺太子之位的就是齐王拓跋嗣与清河王拓跋绍。
至于阳平王拓跋熙与河南王拓跋曜,虽是势单力薄,但也不能小觑,古往今来,争夺太子之位,历来是看似板上钉钉,实则波诡云谲,不到最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今日不同往昔,拓跋珪没有驻跸在灵泉宫,而是住在了安乐宫,安乐宫前面就是红雁池,三郎幢将叔孙俊与猎郎长孙翰,带着宿卫郎卫负责戒备,同时,齐王带领宗子军与白鹭司、内司监负责昼夜巡逻。
为了以防万一,齐王又从南部长孙嵩处,调集两万人马,将整个鹿苑围得密不透风,因为往年围猎遇到过刺杀,所以今年格外严密。
齐王住在鹿鸣堂,在灵泉池的东侧,车路、景伍等人带领王府卫士保护齐王,吏部尚书崔宏,奉旨陪王伴驾,既然皇上没有明确让你告老还乡,那你就得听圣旨招呼。
夕阳唱晚红云落。梨花千朵。
波光静好,雁声幽渺,柳柔松贺。
江山秀美,殿堂富丽,几多聊魄。
醉花间卧,醒青石坐,随心活过。
崔宏来到鹿鸣堂拜见齐王,齐王与崔宏寒暄后,分宾主落座,崔宏说,齐王殿下,您可知本次春猎可是不同寻常,老朽认为可是异常关键啊。
齐王态度沉静,慢慢说,其实也不必太在意,得之天命,失之吾命,这次父皇肯定会借春猎机会,来考察太子人选,所以本次春猎非同寻常…
崔宏点头称是,问道,那齐王殿下准备怎么应对呢?
齐王起身,透过轩窗,望着天空的最后一抹儿夕阳,慢慢说道,这次我想来个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崔宏站在旁边,暗暗思量,嗯,当大家都在争得头破血流时候,殿下出人预料,来个不争,确实是上策,可是要是陛下强行让诸位王都参与狩猎呢?
齐王转过身,看着崔宏,微然一笑,这个有何难处呢,装装样子就可以了呗,让他们几个争去吧。
崔宏道,嗯,这次清河王想必是早已经信誓旦旦,擦拳磨掌了…
幽谷深深春色明。旌旗呼裂裂、角声声。儿郎英气展威风。战马嘶、兽走鸟飞惊。
自古业难成。弯刀挥热血、骨铮铮。寒来暑往尽悲情。亲人泪、化作战歌行。
道武帝拓跋珪站在灵泉台上,全副武装,目光犀利,虎目圆睁,犹如金刚太岁,扫视着台下的文武,鲜卑的重臣,诸位王子…
他心潮彭拜,热血沸腾,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鲜卑的勇士们,大漠飞沙劲苍狼,草原飘雪迎雕隼,你们是苍狼,是草原的雄鹰,弯刀如月照山川,壮志如日耀九州!
拓跋珪说完,仰头向天,双手展开,如同草原上的雄鹰,翱翔在蓝天一般…
大魏威武!陛下威武!大魏威武!陛下威武…
武士们挥动弯刀,“咣…咣…咣咣…”铁槊尾部用力地,整齐地戳打着脚下的青石…
声音如同山呼海啸,天摇地动鸟兽惊惧,飞沙走石吓破人胆…
三两幢将叔孙俊把弯刀奋力向空中一挥,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角声息,喊声停,寂静只听旌旗声…
叔孙俊横眉立目,气运丹田,声如晨钟:
大魏威武!陛下威武!今日狩猎,诸位王子涉猎最多者,赏金刀一口!鲜卑宗子涉猎最多者,赏给“大魏武士”金牌一面,黄金百两!
“嘟…嘟…嘟嘟…”号角齐鸣,“咚!咚!咚!”战鼓震天…
叔孙俊接着说,本次狩猎规则,一、狩猎时长一个时辰,辰时末到巳时末;二、只能射杀雄兽,不能射杀母兽与幼兽,违者按律处置;三、射猎结束后,数量由白鹭司进行统计核准。
号角声起,鼓声阵阵,诸王、宗子勇士们,摩拳擦掌,活动筋骨…
清河王拓跋绍来到齐王面前,面带笑容,“我说王兄啊,齐王殿下啊,这次就看你的本事了,这父皇的金刀那可是重如泰山啊!呵呵…”
齐王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活动,看着自己这位顽劣不羁的弟弟,笑着说,“呵呵,阿弟开玩笑了,我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比不过你,所以啊,这金刀非你莫属啊!”
阳平王拓跋熙、河南王拓跋曜一边做着拉弓射箭的动作,一边走到二人面前。
拓跋熙说,“二位王兄啊,你们都不用谦让,这金刀啊,不一定是谁的呀!”
“呵呵,就是呢,鹿死谁手很难说呢,不到最后谁能知道!”河南王也是暗藏杀机。
辰时末到铜锣响亮,牛角声声,几位殿下拍马直奔鹿苑猎场,一场争夺太子之位的大幕已经随着春猎的正是开始,隆重拉开…
太华山中处处春,梨花似雪落纷纷,布谷声声崔耕紧,清明紫阳叶叶新。
太华山山脚下的山坡上,一群俊俏的女郎正在茶园中采茶,晨雾弥漫,犹如仙境,笑声朗朗,恰似黄莺…
豆慧、云逸等人沿着山路,直奔太华精舍。
苍松翠柏小径幽幽,山泉鸟语耳畔回响…
前面就是论道亭,依然矗立在半山腰,只是风雪雨露让亭子增添了岁月的旧痕,字体颜色轻浅了,有些瓦楞已经残破,缝隙中几棵枯草,孤独地在风中微微颤抖…
豆慧看罢,心中一阵悲凉,扭头问云逸,“云郎啊,我心中感觉像是出事了,你看这论道亭,竟然如此衰败了…”
“呵呵,应该不会吧,这殿宇房屋,亭台廊桥,风吹日晒,难免破败,只是没有来得及修缮而已…,想必是恩师忙碌,无暇顾及罢了,慧儿不必多想…”云逸手拿凤翼箫,虽然自己也预感到有些不妙,但还是安慰着豆慧。
本来想在亭中歇歇脚,豆慧心中忐忑,稍微喘了一口气,便疾步向山上走去,云逸等人只好在后面紧紧跟随。
众人来到精舍门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正在犹豫之际,一个书童来到门前,见到众人,拱手施礼,敢问诸位贵客来到精舍有何见教?
豆慧赶忙拱手还礼,我们是来拜见恩师华先生的,劳烦儒童禀告恩师,就说豆慧、云逸前来探望。
书童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有些疑惑地看着众人,又有些迟疑,慢慢说,这个么…,诸位请稍后,我进去通禀一声。
言罢,转身疾步而去…
豆慧心中更加疑惑,对云逸说,云郎,师父恐怕出事了,你看这书童哪有往日的镇定儒雅之风?慌里慌张的,态度尽失…
云逸也觉得有些异样,难道师父是生病了不成么…
豆蔻见状,来到近前,高声说道,哎呀,你看你们,这么磨磨唧唧的,还通报什么啊,直接进去不就完了么!
飞鸿说,小点儿声音啊,姑奶奶,这里是精舍,是儒雅读书清净之地,不可造次啊…
豆慧本来心中不悦,见到豆蔻如此,便扭头瞪了豆蔻一眼,豆蔻立刻止声,跟飞鸿站到旁边去了。
哎呀,各位师兄原谅,水龙吟来迟了,豆慧一看原来是师弟水龙吟,带着几个学生前来迎接。
豆慧、云逸赶忙还礼,水师弟客套了,豆慧忙问,请问水师弟,恩师可好?
水龙吟听罢,眉头略微一皱,嗯,师兄们一路困乏,先到精舍再说吧…
一行人便跟随水龙吟来到儒圣堂中,有书童献上明前紫阳茶水,豆慧心中焦急,哪有心思饮茶,看着水龙吟,又问道,水师弟,恩师在那里?
书龙吟面色凝重,看了一眼豆慧与云逸,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禀告二位师兄,恩师…,恩师…他已经驾鹤西去了…
什么?!驾鹤西去!豆慧与云逸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有些惊诧地看着水龙吟…
水龙吟看着二人,慢慢说,那是去年冬天的时候,恩师身染风寒重症,医治很久未见好转,卧病在床月余,便走了…
水师弟,如此重大事情,为何不飞鸽传书告知于我和慧儿!云逸满脸怒气。
师兄不必动气,本来我已写好书信,正准备告知二位师兄,可是…可是被师父阻止了,说二位师兄办的都是救民于水火的大事,不能打扰,所以…所以就没有通知二位师兄…
云逸、豆慧听罢,一下子又坐到了椅子上,泪水慢慢从眼中涌出,顷刻,便打湿了衣衫。
恩师啊,您怎么能如此呢,您应该通知我们啊,师徒如父子,您这让弟子情何以堪啊!
正是:以退为进齐王成仁,阴阳难阻师徒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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