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司马牛学做冰人许帮主怒杀帮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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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司马牛学做冰人 许帮主怒杀门徒话说高蹈名世的司马牛,心疼高足马良为一拖油瓶女人,愁断心门,爱之弥坚。看到良儿的正直善良,司马牛大师感到无比欣慰。为了把他从妻别离的痛苦中尽快解脱出来,把新收的乖巧明理贤良的女徒弟兰花,介绍给他,也好让兰花有个好的归宿。武林泰斗居然做起红娘来,可见司马牛有多爱马良,是全身心投入不求任何回报的大爱,爱之比之于天高地厚。
“心力交瘁,先不谈这个。有缘的话,哎,这种事急不来,容以后再说。”
“帮你降了金罗刹,让你娶她进门,记住了,她叫兰花,多好听的名字,人也如兰花一般清纯。这事为师替你做主了,优柔寡断要不得,孩子是你的?不会有错?”司马牛问,“可以断定?万一不是咋办?真真假假太难分辨了。徒儿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太仁慈了。你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对女人要温柔。对坏人金使绝不能手软,对金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万一金发难……”
“真的有万一,还不是有师父在吗?”马良知道错怪了许小翠。都是金师兄给算计的,金太卑鄙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万一为师哪一天仙逝了,咋办?为师不可能保护你一生一世,这个道理你需懂。徒儿,你的金师兄武艺比你高。为师立马去收了他,逮住他后,任凭发落。”司马牛牛人一个,与马良性格迥异,“记住回头娶兰花进门,不管能不能与许小翠团聚,多娶个女人只有好处,谁不想多几个正经的女人陪床侍寝。你看为师一大把年纪,还不是生了一个孩子司马明!太可爱了!跟为师长得有多象!活脱脱镜中的一个我。为师开窍的晚,虚掷了半生时光,你要吸取为师的当年教训。”说着满脸洋溢着舐犊之情。
通过这次谈话,司马虎兄弟,马良知道金使很可能是这次掳掠女婴的幕后主使,及执行亲为的人。虽然苗头所指如是,但苦于没有找到强有力的直接证据——女婴。最近乌龙帮的旧时骨干老面孔,活动频繁,频频出现在酒楼,僻静的山丘上。其余的都是不认识的新人。
马良认为堡垒是先从内部开始突破的。那好,就从小翠心腹下手。
司马威则认为良对黑帮来一次大清洗很有必要。开玩笑说倘若乌龙帮只剩下他一人,岂不成了光杆帮主,马良则说不然。因为良旗下是清一色的娘子军。整日在百花园中转。王梅就是捎带的利好。威讥诮他不怕香缭绕被千般娇的姑娘转晕?好上几个……有一次良实在看不下去,借故找哥切磋武功,走了一、二十招还是败了。也难为他了,他本性善良,不懂使用非常手段。法无定法,跟败类哥哥讲什么原则?给没设防的他直接下猛药一杯毒药喝,不就得了?真的是多此一举。也许他脑筋迟钝,没转过这个弯。
“贤弟,这样称呼行吗?”司马威谦和地道。
“可以的啦,只是高攀金贵了。”
“哪里、哪里。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
“小弟有个建议。干脆咱们三人义结金兰。”马良道。
“八拜之交、兄弟交心,我看行……”司马威道。
“太好了。二个是孙儿辈、一个是贫道关门弟子,完全使得。”司马牛听了哈哈大笑,表示支持。牛老发话,一家人把酒言欢。
当下插香磕头拜了把子兄弟。
“贤弟,你总比夫人小翠厉害三分吧。怎么连她的行踪状况都搞不清楚?”路上威责怪马良。
“二哥,夫人她为人举止端庄,言语大方,谦恭随和。她与公主跟你在一起有过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当时你与公主天天粘在一起,她在中间也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怎么表现,是什么人,你心中有数。你以为我不想?夫妻同心,重振雄风,有一番作为?自从金使使计破坏我俩感情后,夫人一门心思想跟良弟合好,良是粗鲁木讷愚蠢之人,一见面说不上两句话,就动武。金使又老是游魂一般不间断地出入帮府,于是她一天到晚前呼后拥提防得紧,包括我在内。近来干脆连门都不出了。没有机会接近,又不能硬来,只是苦了夫人及肚里的宝宝。更不能动粗,一尸二命,罪业造大,这是愚弟担忧的。”马良说出了心里话。做事要考虑全面,要隐忍。马良是稳重的,但良的缺点明显脑筋转膜迟钝。
“也许是许帮主为防金师兄。令武艺最好的帮徒寸步不离贴身保护。老是这样,如何跟夫人解释?连碰面都难,更别说和好。后来怎么举帮迁来绩溪。金使后脚跟来。真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幸好今儿有师父、大哥、二哥三位武功登峰造极的高手帮着。”
“贤弟,向你打听件事,江湖上疯传,贵帮主害死了不少人。奇了,从没听说有死尸发现。难道是空穴来风?还是贵派有甚么藏尸洞?也许又是金钱使者在撒布谣言,中伤弟妹,意欲搞臭弟妹名声,放大事体。或者有意借助官方力量惩治许小翠。”
“是的,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又是师兄金使扳扯乌龙帮下水。小翠她绝对不会这么做。自从夫人接掌教权,一直在整肃门规,重申要是再作恶,帮规处置。哥死之后,金师兄老调重弹,撺使我们去打劫富商,被夫人一口回绝。”
金使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很明显,就是不让乌龙帮换面改脸,继续姓黑。
沉默。传言沸沸扬扬,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办案讲的是证据,讹言只能当冷笑话听。
马良有时也会正颜劝师兄改邪归正,反遭金嘲讽。良侠吃了个闷葫芦。
良侠摇头笑说新帮主害死人是子虚乌有的事,那是师兄有意抹黑捏造。唯一可能是他自个在做,做了后嫁祸。
店小二一派和气,笑咪咪手托着盘子轻盈端着一盘菜进来。汤浓汁鲜,厚滑如膏脂,
肥而不腻,鳝鱼,猪肉为其主菜。
马二爷持箸夹鳝顿悟。莫非……“啊!”了一声。鳝肉含在嘴里愣了半晌,惊出一身冷汗。
“贤弟,有新发现?”司马虎从他惊讶的眼神,知道他已找到答案。
“没有。”
“真的没有?”
“对,是没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眼睁得铜铃大。”司马明问道。
“说来话长,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记得爹不知从哪弄来一把新鲜草药,跟宝贝似的,
不轻易让人摸一下。爹最疼我,宠我,惯我,拗不过,问这一把草有什么药效,只好遂了我的心,全告诉我。说是灵丹妙药,有的对治伤效验如神,炼蜜为丸,携带服用方便,且能增加药力;有的草药甚至可以解蛇毒;有的有起死回生培元固本的神奇功效。但有些药有毒,是制麻药、迷香之类不可或缺的,从此与草药结下不解之缘。直至去年,我私自制作的各种药丸及干药若干被我哥要了去。说是以防不测,显然是他不用再怕毒虫咬了。其中多量转送给师兄金使。哥对我说这叫“借花献佛”哥心贪,什么都想要,没办法只好忍痛割爱给了他。不给不行。小翠接任帮主后小翠一人说了算。为整肃帮教气场,杀鸡吓猴,杀了一个带头去外面打劫的不法帮徒,并借此机会把作案犯奸、罪大恶极的多名恶徒按帮规棒杀。把一同去的其他恶棍交送官府依律追究罪责,一时教众人人自危。为此道德风貌焕然一新。自此以后没有帮徒再敢在外面惹祸。激起了部分教徒产生叛教心理。有时夫人把贵重物品另挪一处储藏。愚弟亲自到哥堆放药品的小木屋察看过,药材种类没有之前多。记得哥死前不久,一次在我面前,骂司马威这个过气的驸马老不死,老是跟他过不去,象影子一样,走到哪跟到哪,提前服了它能有增强耐力。记得被捉前一天,哥瞧我身上长满痱子,亲手炖了一大盘蛇羹给我吃,说是能凉血,对皮肤瘙痒效果显著。味道甘美,口感纯正,肉质筋道很不错的。只是火候没掌握好,肉稍微硬了点,药膳一吃,不治而愈。”
“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草药?神神秘秘的,那,它堆放在哪?不可能放在露天草坪上任其自然风吹雨打吧。可否带哥去实地见识一下?”司马虎刚听说时从头到脚汗毛竖了起来,听完后才放松了神经。心中却猜道:“莫非那里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禁药,制作譬如毒药、麻醉等在内的违禁药品及一应器材。流向社会害人非浅。”
六人唏嘘不已。
马良回想起儿时父亲马柔发迹前创业筚路蓝缕。早先的忍饥挨饿,吃了上顿落了下顿,恪守信用,日渐向好的方向转色。忆及一家人在一起时的温馨与闲适,倍感珍贵。情怀是多色、多元的,眼眶不由涌清泪。经过数十年的打拼,局面大开,生意兴隆玩铁生辉。可是好景不长,马涛弑父。从此恶兄深陷自织的害人害己的怪圈,在狼窟里无法自拔于泥淖,最后业毁名臭客死异乡。父辈的产业十毁有七,不正当的行业畸形发展,是病态的,心灵扭曲,贪欲无限膨胀。许帮主掌教紧急叫停,刹住浊水,逆马涛浊流而行。
“乌龙帮后院有一馒头山,四面铺有条形板石,山上突兀地矗立一撑梁盖瓦木制的小凥屋,乍一看是普普通通一庑,瞧不出有啥明堂。青墙黛瓦与一般屋舍别无二致。把一些贵重的地道药材存放在里面,免得被人偷去作药引害人,以前一直是小弟三伏天的纳凉卧室。对那机关了如指掌。师父、大哥、二哥,今晚药屋一探究竟,不知尊意如何?”马良对鬼屋作了简要介绍。
“徒儿,长见识了。不能一拖再拖,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发生变故。”
司马牛建议。
“大伯公言之有理。”驸马司马威道。
“不成,不成,万一被金使恶意侵占、设局诱杀?如之奈何?”金钱使者在司马牛大
师的认知字典里,他毒比虎豹,不由自我否定。牛磨起刀来,想会一会害苦了乌龙帮女新贵许小翠的金多帮帮主金使。
“梨庭扫穴之计呼之欲出。贤弟心镜如水,不用再担月披肝、忧心如焚了。”司马虎拈
虎须微笑。
马良一指居所。喏!那就是,熟悉一下环境,默记地貌形态,匆匆而退。
马二爷开始筹划如何扶助乌龙帮许帮主,剿灭魔教金多帮。大家商量好申末酉初,在
此会齐。威负责护送二爷夫妇去一趟旧坛。旧坛有两个,一东一西,东早西晚,小梅呆的是西边的那个。马良为何要急着找到害人的药什?主要是司马威跟马涛较量多次,积累了不少宝贵经验,对他了解得比较深,比较透。每每成功在望,关键时刻,却让马涛撒腿跑了个满地欢。他奸智阴毒靠的不是什么神兵利器,是靠暗器及一些非常规的鬼蜮伎俩。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得出一个惊骇的结论:金多帮已经渗透到乌龙帮的方方面面。勾结恶习不改之徒。金使忍不住要出手了。第一受害人就是乌龙帮的舵手许小翠。马良心惊发怵,在室内来回踱步。许帮主有的那一套东西,金使无一不玩得随心应手。如果追查到许小翠的住屋,就等于间接的找到了隐形人金使。金来去如电,为人奸警,必须加倍小心,否则稍有风吹草动,老狐狸就会遁逃,这对抓捕金使非常不利。
司马威飞鸽通知朋友前来助阵,还没到马府,就有十几人赶到,那都是两胁插刀的英
雄好汉。一阵寒暄过后,直奔主题。
“大哥,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小妹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不知,今晚有何行动?”
羊彩英女侠问。都是知心朋友,义字当先。
“羊姑娘,护送马二嫂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大哥,尽可放心。小妹办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言行一致。”
“女侠,拜托了。”
“目标已经暴露,被恶贼盯上了。你负责引开他们。”司马威朝脸白似雪一个雅号叫“雪
脸大侠”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大哥,小事一桩。理会得。”雪脸义士道。
司马威,羊彩英,马二爷,小梅四人一组七弯八拐巧妙甩掉尾巴,顺利进入旧马府西
府祗。由雪脸大侠负责把金多帮爪牙引开。黑客自觉地紧跟不舍。引开一段路后,在一条石子小巷返抄回来,把他们睹在一条胡同里关门打狗,悉数擒获。雪脸大侠爱憎分明对坏人撇开宪章条文那虚的一套,干脆来个私设公堂。第一时间从恶人嘴里撬开想要的东西。如果交由县府审理,一来一去颇费周张,等查清楚黄花菜早就凉了。时间不等人哪。当晚在“如意酒家”会齐。果然他们一伙人是受金帮主指派监视好男人马良,二夫人王梅的。金使建议贩卖女婴,许帮主不依。马良与许小翠两口子,中了奸计后再也没有处在一块,夫妻情分名存实亡。金使的手下有好多是从许氏那挖墙脚收买过来的。他们毫无原则不会顾念谁是昔日主人。
许小翠对马良一往情深,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心爱的傻男人。她最关心的是夫君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马副帮主把威哥,羊女侠,夫人小梅带入开刃翠屏的山脚下。打开隐秘的石门,手把
爝火,往里面一照,原来是一个石灰岩溶洞。滴水清泠,野趣盎然,保留天然原始质朴的景致。巨大的石笋盘空触地,迷宫一样。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纵横交错洞洞连环有三,稍微改良,消耗人力又小,就成为一个绝密的场所。再构建多个宽大的厅室。洞的样子多类闯入者很容易迷路。这里是马良他爹的发祥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它按八卦阵法巧妙布置。每一间密室既是独立分割的一个单元,又是链条上的一环。设有风格迥异的机关、暗箭或鱼网。稍有不慎就可能中流矢,或被坚韧无比的鱼网罩住。由此可知它是由个中高人精心设计而成。若非有通天本领,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你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象司马威这样的武术奇才,也差点被精妙绝伦的布局难倒。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脑满心迷。这儿是马柔用心最专,倾全帮之力打造的洞天福地,一帮的精华所在。完了之后举帮迁移,原先人马死的死,亡的亡,只留下孤一知情人马良与许帮主。颇具神秘色彩。其它居所跟它不具可比性。
“羊女侠,二夫人就拜托你了。这里吃、住、穿等日常必需品应有尽有。不足的是没
有外面那样的自由与喧嚣。”马二爷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二爷见外了。能呆在这么雅静的地方,是本姑娘的荣幸,姑娘求之不得。它可比世外桃源。正好潜心修行,不错。如若没有一帮之尊发话,姑娘还不够资格住进来哩。呵!好一个与世隔绝神仙住的洞天福地。”羊彩英啧啧称奇,对环境很满意。
“夫人,不能任性,要听羊女侠的话,她的阅历、经验远比你丰富。她功夫了得,有她保护,可保太平。要密切配合,别让她分心,切记、切记。”回顾司马威,“咱们走……”
金乌西坠,翠鸟宿翠柳;雉鸡眠西风。在“如意酒家”草草就了晚餐,按既定方针行动。由马良带路,夜访乌龙帮后院。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十分了解乌龙帮的一草一木。只带司马虎,司马威两兄弟进去,其余好汉及一队精兵在外接应。几乎没遇什么阻碍,轻松过了各个关卡,顺利到了后院静居门口。门房上挂着一匾额,上书静心书屋。马二爷初时以为寻错了地方,左右对比,确定没走错。有点纳闷,掏出钥匙打开许帮主私人大药房。结果怎么也打不开。夫人小翠长年在深宫混,习惯了勾心斗角,久而久之,斗法高招植入骨髓,警觉而机敏。事前预先换了一副色泽一致更坚实、难开的大锁。与兄弟交换了眼色,司马虎会意拔出圣上御赐削铁如泥的宝剑,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可惜用来砍破铜烂铁糟蹋了宝物。一扬“铛”一声翠响巨锁应声两半。响声惊动了帮徒,顿时蜂拥而来。司马虎兄弟是视千军如草芥的上将。给马二爷壮胆:“贤弟,不慌,你忙你的。佛来挡佛,魔来杀魔。处理不及,就一把火把这破潦居烧了。”打手势叫驸马帮忙,以提高办事效率。打开一看登时傻了眼,与猜想的完全不同。里面粉壁馨香,满墙悬挂名家书画,不泛画坛巨擘的传世佳作。小翠是下了大本,把药铺经过一番改良,置办起书斋来。书斋怎么也与炼制药丸挂不上号。分明是搞错了,要不就是设了个障眼法。原因何在?许小翠一介女人,用不着旁门左道,更不会去害人。也不愁吃喝,存有小量药物够防身治伤之用可了,其余付之一炬。不久,乌龙帮的一些地盘被金使强行接管鸠占鹊巢,疯一般进行大搜查,搞得一塌糊涂,弃之不用挺正常的。
“走!”司马虎道。虎步跨出房门,乌龙帮众一瞧来犯官军之中,竟有马副帮主在。大眼你瞧我,我瞧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做才好。马良口叱:“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给本副帮主让道?”帮徒纷纷让路。
“叔,你怎么也来了?”司马威突然看见小英雄司马明站在身旁手执坚锐,一挺利剑。
“侄儿,真不厚道,打打杀杀的事岂能少了叔?”司马明斜睨微微一笑。
“叔好样的,仗义。”司马威竖起大拇指夸赞。
直到马良,司马虎兄弟及要好哥们全走后,才后悔不该放马良走。其实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推卸责任,好在小翠帮主面前能蒙混过关。就这么简单。
“老爷留步!”乌龙帮帮主许小翠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情真意切地喴道。
马良瞧夫人眼圈红红的,鼻子一酸,英雄泪冲眼帘扑嗒扑嗒掉了下来。
金使冷眼瞧见马良两口子的心,仍被一根无形的爱情之线系着。马良正想前去相会,却被忽然赶到的金使,幽灵一般的横在中间。又是讨厌的师兄。他目的很明确,是怕马良夫妻误会冰释,重叙前缘。马良再憨也看出来是师兄金使在搞鬼了。
“给我杀!”金使一现身,就暴怒环睛,目露凶光下了追杀令,一字一顿恶毒地从牙缝里崩出,明知小喽罗前去是送死,却不在乎他人的死活。
金多帮一部分帮徒冲上来接战司马威与官兵;许帮主下令乌龙帮徒子徒孙死死咬住金多帮弟子不放。
金使捉对马良厮杀。司马虎,司马威哥俩连耍旋风腿,吓得金多帮群魔在身前及屁股后面乱转,不得不作秀在原地空舞手中兵器,鼓噪呐喊。无奈脚筋打颤迈不开步,更有甚者直接吓趴下。可见司马虎兄弟俩诛杀黑帮教徒手段之厉害,威慑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全是一群饭桶。平时好酒好菜养你们。浪费粮食不说,老子真是瞎了眼了。”金帮主气红了双眼,杀人示威,爪牙不敢离凶煞太近。恶狼发威时,小冲一段,表面上是冲上去撕杀,实际上是避开金使杀戮。
许小翠挂念马良,想着如何拉回郎君的心,至于老的男帮徒伤亡不甚关心。因为她比谁都清楚,教徒没几个好人,论罪都该死(不包括女的),待时机成熟,把犯了死罪的人,交由官府治罪,几乎是大清洗。那以前为何只交出抢劫的案犯,棒杀首犯,处置多名不法之徒而不扩大战果?傻子都知道,牵连打击面过大,稍有不慎走漏风声容易引起内讧。办法之一就是耐心等待!目前时机尚未成熟。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这需要一个过程,多事之秋,想一步到位显然是急功近利。最起码也要等新生力量强大起来,有能力制衡旧教徒。这一天快了。许帮主有机会接触到帮内的武功秘籍,功夫突飞猛进,但并未臻于化境,勉勉强强进阶一流。与顶级杀手金使之流差距明显。新收一批有武术根基的徒弟,进步也快。她高智商、高情商,有的是点子。比她厉害的除副帮主外还有二人。既然与男人关系弄僵,就得另外寻求保护。只是要稍微破点小费。其中一人也曾经是马涛帮主的女人,许小翠对她的生活一直很照顾。以前是,现在也是。小女人叫刘娇,对许感恩戴德,亲切地呼许为姐姐。许有的是金银财宝。待人接物,温婉大方。许帮主象亲人一样无微不至地关怀有上进心、公德心的新徒弟,日子一久亲如一家人。危急时,一闪一手带倒刘娇,救了她,一手带过并排站着的一个姓杨的门徒。是名刽子手,前夫在世时,抢劫杀人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挡了射来的飞箭,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杨瞪直了眼珠愕视:“许帮主,你……”话没说完命归西。许小翠道:“你摸摸胸口想一想,你杀了多少个无辜的富民?本帮主这是替枉死的善人报仇,在替天行道。”不敢恋战,再打就真的完了。小翠一瞧金多帮死了不少门徒,嘿嘿笑了两声道:“坏事干呀,官兵来索命了。”另一位则是司厨于妍。她做事比较隐秘唯谨,从不轻易显露手段。除非性命攸关。帮内几乎无人知晓她是一名武术高手。
马良瞧夫人冰心玉洁,晓月娥淡眉,羞色上脸。许不但不杀一个官兵,相反挺着大肚子挥剑砍向金多帮黑客。两派一阵混战。嘴里不停地喊着马良的名字,马良听了纠结万分。人明明在哪,中间象隔着一条天河,这条河就是金使,为什么不能冲破障碍,再次牵手与之会合?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许帮主的话,金狗的帮徒听了吓得脸菜得不成人样。狼眼鼠眉的金使一看损失惨重,特别是身法有如鹰隼之翔;轻俊有灵猫之巧的司马明的加入。一招大鹏展翅,甫一接上手,震得两眼滚星,胸口剧痛欲碎欲裂,口干舌燥着火一般别说漱涏津。只觉直冒火,妙手神掌震退金钱使者七步,才止住脚上滑步,心中大骇。他的长相与司马牛大师很象,唬丢三魂,率领众狼仓皇逃窜。
小翠静下心来一想:现在把金多帮也得罪了,金使恨不得吃了我。马良呢?关系有所改善,明显看出他有悔悟之意。明明可以与马良一述心曲,却被金恶意阻扰。我扪心自问,没有半点对不住男人的地方。要想误会冰释,必须双方屏声静气地坐下来剖析成因,可老天连面述心绪的机会都不给。不能面对面地谈,重修旧好也就无从谈起。情感维系往往很唯妙,情之丝缰,发乎于心。金师兄他气量狭窄、心毒手辣。许小翠的处境岌岌可危。如今原本万般恩爱的夫妻情走歧路,原因何在?自古红颜多薄命。一场恶斗,两人被金多帮恶魔冲散。
司马虎一行退回旧马府。商议下一步怎么走,如何取证,产生严重分歧。
“大哥,二哥,不妨先听一下小弟拙见。”马二爷一想起夫人许小翠,酸溜溜的象打翻了五味瓶。
“请讲。”司马虎很随和。
“于公,夫人小翠决然地与官兵一道,击杀金多黑帮的暴徒多名,这是有目共睹的。于私,有人设局构陷,让她背上不贤的骂名,让人气愤。我把整个事件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回溯倒影在大脑里重想过滤梳理了好几回。这事太蹊跷了,且没看清她的面容,基于金使为人鬼诈,平时又喜欢戏谑人。诘问夫人,她口口声声说出事那一时段,与一两个女佣人谈天,说着说着就犯困睡着了。事后也曾问过那两个丫头片子,与夫人所言相符,与所见大相径庭。大哥,二哥,你俩帮我想想办法,愚弟怕金师兄对她下毒手,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宝宝,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马良沉默了很久,悲痛开腔,解不开心结。
“贤弟,不用担心,大哥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令夫人怎么处置,心已有了腹稿。”司马威插话。
“小弟与夫人两人的结合富有喜剧成分。现在想来两个心思不同的两个人,历尽劫难终于喜结良缘,不想中了金使的圈套。”马良心痛泪花闪烁,充满愧疚,是典型的口由心出的老实之人。
“难为你了。”
“弟妹腹中的胎儿一定要保,她的罪一定要治。这是一个折衷方法。”司马虎道。
“大哥,她没罪,治什么?”
“兄弟之间有话敞开,大哥的意思是万一触及刑律底线,也该有个量度指标。重要的是她手握乌龙财宝。”司马虎道。
“大哥,二哥,夫人她以道义为公,王法宪章为要,不稀罕做所谓的万贯财客,她只是代为保管。”马二爷不同他的哥哥马涛。他很会玩阴沉,又是个急性子,特别是揪心的那来路不明的巨额财产。突然想到某一天晚上,许小翠枕边振聋发聩的话语,“夫人曾说她不想做巨富巨贾。因为它一是公帑,二不干净,也不稀罕,本来就不属于我。它姓公……”许小翠的话意甚是清楚,她有意上交官府。一个女人能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胸襟何等的宽广;思想情操何等的伟大。而我却对她的好视而不见,反而被人牵着鼻子走,对她又吼又闹又打。悔青了,为什么会这么愚蠢。会任人摆布,为什么?我是无能之人。”
“三弟呀,娶到这么贤惠的妻子,你还疑神疑鬼的,她的品德,二哥或多或少了解一点,她不是一个坏女人。这不,你做错了事,后悔了?”司马威说二哥是亲身经历过妻离子散的。心湖之痛翻江倒海。感触比马良要深。
“一个大男人只知道哭。没出息。你女人的事师叔帮你摆平。”
“辈分错了,我是你的师兄。”马良纠正。
“你有病呀,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瞧你这耸样,还好意思谈辈分,羞不羞?没出息的东西。”司马明眉梢一扬,“想今年前阵子某一日,师叔碰上宇文妍若小姐,是多么的蜜意情深,醉春风……”说罢不住腼腆咯咯傻笑,“擒杀金使后师叔就要赶回去,跟你师婶完婚。嘻嘻,师叔想婆娘了。”司马明调侃道,“叔有我的理由,虎,威两位侄儿管我叫叔,你既然与他哥俩结拜兄弟了,排位老三,称呼理应与他两位靠齐、一致。不然颠来倒四的不就乱了套?
司马虎,司马威信服,叔说的有理,无可批驳。
“师叔见教的是,拜托了。”马良拜倒在地。
司马明暗暗保护许小翠去讫。苦了小侠,要两头跑。
马二爷悲苦地喝了足量的老酒,全身虚飘。浑身憋着一股劲,暗一运气,打了一趟马家拳,甚感满意。之后耍了套醉拳,方步踱进演武场,运足内力对准一棵比小酒盅稍大的硬楠木一拳,硬树应声而断。第一反应就是神奇。揉搓慧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神,象我马良这么资质愚钝的人,一经师父他老人家指点,效果立竿见影,内力精进。不愧为道教天师,点石成金的圣手。曾经一度封为国师,经世中华。
“恭喜贤弟,贺喜贤弟。”司马虎哥俩齐声道贺,“三弟厉害、厉害。可喜!可贺!外面风大,进来。有事找你商量。”
“什么事?就不能在外面谈吗?这里都是自己人。”马良淡淡地道。
“哎!说来话长。”司马虎神情严肃,“这几日盗匪猖獗,开始时还只是偷漂亮的女婴,后来不论相貌,发展到不论是男婴还是女婴。气恼的是,昨天大白天发生的几起案件,都是母子或者母女一起被掳走,有愈演愈厉之势。”
司马虎,驸马爷,马良进入中堂,在老虎椅上按主客依次坐定。
“可恶,可能是婴儿太多,为喂奶方便,所以连带生母一起劫持。”司马威愤怒地把拳头砸在八仙桌上。
“案子迟迟不破,真不知道县令怎么向遭受劫难的婴儿父母亲交待;怎么开口。驸马,三弟,要不到县衙一趟以探望为由,向焦县令摊牌说明来意,襄助剿灭黑帮,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且说捕快眼瞅着县域内,失踪的婴儿越来越多,焦县令又为此因焦虑过度犯了病。焦县令的下手副职正八品县丞,主簿正九品又拿不出个象样的折来。案子几乎零进展。衙门外整日闹喧天,万一激起民愤,受害人情绪一失控,转怒于公差,岂不要把我等大卸八块?不管怎么说,失职之罪难逃。大伙一合计,只好去找经验老到的捕头商量。
“捕头,病体如何?小弟们无时不挂念着您老的身体。”捕快弯腰在病床边,轻声道。
“已无大碍。是焦大人叫你们来催我述职,对吗?”张捕头道。
“不是。”另一个捕快道。
“那,案子可有眉目?”
“没有。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疯狂,到处丢婴孩,见到婴儿就偷,偷不成就明抢,甚至连孩子的母亲都不放过,象空气一样消失,影踪皆无。琢磨不透藏匿地点。不知她们流落何方?过得是否安好?有没有遭到毒手?这几天没得一丝空,几乎跑遍了附近的荒山野岭,庙宇道观。”
“扶我下床,马上赶到县衙,焦县令正眼巴巴地盼着咱早些回去,为县太爷出好差。”张捕头勉强支起病体。
县丞,主簿到焦公私衙。
“焦大人,近日病体,瘥些了没有?”主簿在病床前躬身低声问。
“有劳县丞,主簿两位大人挂念。身体好多了,已能下床走路了。你俩苦着一张脸,难道又出了什么事?”焦公道。
“大人,没,没有。卑职顺路过来瞧瞧大人的病情。”县丞内心焦虑,但不能表现出来。怕给焦县令增加精神负担,对养病不利。
“别骗本县了。一切都已经写在脸上。”焦县令道,“说出来大伙合计合计,有没有补救的方法。放心,本县不是泥土捏的,承受得了。嘿!身体棒棒哒。”右手一捶胸口,不由咳嗽起来。
“大人,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
“既然这么说了,请絮卑职斗胆……”县丞把前前后后一说。气得焦县令气冲华庭,拳头狠狠地砸在病榻床沿光滑的硬木上,瞪圆虎眼,骂了一句:“目无律章,不遵王宪,这还了得!”
焦县令,随即召见智囊幕宾草研了几个方案,再优化细化,仔细疏理细节,制定出一个有较强操作性的方案,但失之于粗疏。把重点放在金多帮出没频率较高的地方。因为婴儿饥饿爱哭啼。路远,会引起怀疑。以它为轴心,渐渐向外围拓展,有目的性的展开地毯式调查。
司马虎兄弟,小侠司马明,马良一起来到县衙门口。司马虎拿出一块金制腰牌一亮。阍者很积极地带路,引四人直奔焦公私衙华堂。焦县令瞧了眼生。但见来人身材魁梧,耸霄接汉,威严整肃,熊腰虎背,虎目含慈,文眉疏淡,一身便服。司马明一袭道袍,宽袖藏风,眉欺晓月,手执拂尘,口颂无量寿佛。四位客人的到来,焦公心里亮堂不少,身份更是一个比一个高,又喜又惊。喜的是以铁腕著称的司马虎,会给案件的侦破带来新气象;忧的是目前云遮雾障障广寒。未知叔侄四人会开出甚么妙方,去侦察婴儿失踪案件。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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