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回紫金观起妖蛾凌霄阁假道士误陷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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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错,干得真不错,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副帮主言出必行,从来不会亏待对帮派有贡献的人。一干就出成绩,是个好苗子,现在就给你晋级,正式提拨你为武康分舵舵主,考虑到现在形势紧张,暂时在副帮主帐下见用,帮助打理闲杂事等。风头一过立马让你去武康分舵上任,当爷。”接着清了清嗓子,“大家都给我听好了,爷不在的时候,五师兄代表本副帮主的声音,大伙暂时忍耐几日,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们。好好干,这张二千贯合票拿到钱庄兑换铜钱分给兄弟们,大伙乐乐,零碎钱赏赐荣升的第三把手。从今以后十号人归你管,去把其他兄弟叫来,傍晚时分到余杭第一美食馆‘客汇楼’聚聚,由本帮主作东。有重要的事要交待你们去做,去吧。记住,不见不散。届时每人都有意外惊喜,见者有份,哦。”李和庆抛出一个诱饵,专等帮会中人自动咬钩,并从胸怀中掏出一张支票给五师兄。交待百年之后,金多帮副帮主一职由五师兄履任。高兴得老五忘记姥姥啥姓,一跃足足跃起三尺高,飘飘然若轻云浮空。贼儿喜上眉梢,哼着小曲,又蹦又跳心儿开了花。支会几位没在场,四处嗅猎物的豺狼,更卖劲了。李和庆,李和祝两位兄弟将军支开匪徒,确定没有尾巴后,一头钻进馆驿,与吕浩杰将军筹划收网大计。
时间尚早看似漫不经心的在大街上游走,其实李和庆哥俩警惕性很高,假癫不痴,心里亮堂着。彻底俘虏了金多帮教会残余分子的心,甘愿驱使,马首是瞻。这群傻瓜,区区二千两贯铜钱便把他们收买了。服服帖帖、摇尾乞怜的熊样,让人作呕,一群没有原则的恶狼。
一捧晚霞抹残阳,金乌没入西山根。喜看斜阳照射“客汇楼”楼如其名,灯球高挂、丝竹迭奏、管弦和美、靡靡之音、高朋满座。百年老字号“客汇楼”口碑载道,心血铸就。在当地享有盛誉。整日车如流水马啸啸,冲着知名老店慕名而来。
杂烩小丑,粉墨登场。
法网,悄然张开。
一群官兵骤至,把“客汇楼”团团围困。好一招“请君入瓮”
“小子们,不好。咱们被困,成了笼中之鸟。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硬拼,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就是不敌,哥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冲!”李和庆将军装模作样挥舞着冷铁剑,一副义无反顾派头、一马当先冲上去作秀与吕浩杰将军捉对厮杀。挤眉弄眼使眼色,故意被磕飞兵器,就地卧倒,被反剪双手声嘶力竭喊:
“兄弟们,副帮主老子先走一步了,在奈何桥畔等着你们。说好了,不见不散!”李和庆的声音悲凉,语气壮怀激烈,帮徒们悚然泪下,连帮主大哥那样生就神力的力士都不是对手。今天铁定是我们的吉日了。
李和祝也应声被擒。
“副帮主武功胜过你们何止百倍?尚且是吕将军手下败将。别再执迷不悟,何去何从,自个斟酌。”刘将军义正词严喊道,“稍有迟疑,大兵扬威,铁拳到处,死无葬身之地。”
匪徒瞧着密如蚂蚁的官兵,况且副帮主已作了阶下囚。要想冲破铜墙铁臂式合围简直痴人谈梦。罢了,缴械投降吧。
余杭境内散兵游勇似的金多帮余孽土崩瓦解、寿终正寝。但尚有十余人残存势力,象一盘散沙,分布于武康、杭州等地。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及生存的土壤。若抱拳成团、死灰复燃,潜在危害,不可不觑。
尽管颜伟宁引颈就戳,但是他对社会劳苦大众的负面影响,短时内难以消除。特别是受害人家属蒙上的心理阴影,可以这么说,将伴随一生。不能让历史悲剧重演。
李和庆押解在前,李和祝在后。两人一副苦情脸。
与后面的匪徒拉开一段路程。
“吕将军,李将军,配合默契,戏弄蠢猪于股掌,妙趣横生。”司马虎由衷赞叹。声音压得很低,故意脚一抵李和庆的后膝,李嗷嗷地尖叫了数声。
“没想到,与小贼周旋会这么有趣的。敬若神明,左一个副帮主,右一个老大,再一个大哥,敢情有趣。元帅,你未身临其境,想想匪徒那个巴结劲,让人忍俊不禁,直想吐。强忍着不笑出声。”李将军洋洋得意。
“噢?愿闻其详。”司马虎笑容可掬,问道。
“死缠硬泡,硬拉着末将去花圃中八角凉亭内小坐,前后各一个,一个按摩上半边的头背;一个半蹲着揉捻拍大腿,手法多样。给全身揉搓,那感觉一个字爽,简直成了土皇帝。这帮好拍马溜须的龟孙子,还四处满大街去买羔点,果脯,子实等,又香又脆又酥,沏上杯龙井,啜茗顶级绿茶,全方位服务,真有点乐不思蜀了。”
司马虎眯眯笑,匪帮本来就那个德性。若性格有同于善良百姓那才怪,定可引为同调。
“元帅,你还真别笑。身为上将,一身霸王气,气吞山河,扫胡狼如虎,戾气甚重,从来没有被人当神一样恭奉过,妙不可言。”李将军话闸一开,在场的人听了无不捧腹大笑,笑痛肠系膜。却扬起铁拳雨点般落在李的身上,尖叫凄厉。
“哟,感觉一定很奇妙。本帅也跃跃欲试想去享受一番。不过,福薄无福消受。只有望洋兴叹。李将军,这是你应得的回报。整天与狼为伍、共舞秋风、妖由人兴,注意有时被敬过头,要防食物里下毒,风险不言而誉。”司马虎拍着他宽广坚实的肩膀,“千万不能放松警惕,那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什么时候野性发作、阴风啸啸、奋鼓毒吻,天知地知、你我不知。”司马虎适时地提出忠告。
“多谢元帅提醒,末将每时每刻睁大眼睛,注意他们的行动,并且饮食之前都先验讫无毒后方敢饮用,最简单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先赏上贡食品本人食用,他抹不开情面定会吃,胆破心寒不就露馅了?”李和庆将军道。
司马虎满意地点点头,咪咪一笑。李和庆,李和祝昆玉,有较强的风险自我控制主观意识。这是作为一名成熟猎手不可或缺的先决要素。
“请两位将军在前面涡角处挣脱枷锁逃走,本帅与牛县令要审理被你哄得七昏八愫的傻蛋。”司马虎开出一个良方。
“末将懔遵。”
“去吧!记住,你是与狼舞秋风,千万要注意安全,不得有丝毫懈怠。”司马虎提醒李和庆,李和祝兄弟俩。
李和庆突然发飙,动作雷闪电霍一般快,挥起被麻绳紧绑的铁拳向押解的大兵脖子上一切。士兵应声卧倒在地,随机飞身一跃,救下弟弟李和祝,边逃边挣脱绳索,两人奔跑如飞一头钻进一人高草科里。将士张弓搭箭呼啸着射向二李身旁。司马虎甩腿直追,并下令将士包抄追杀,可始终没能追上。
金多帮的黑帮分子,瞧副帮主老大,俊鸟出笼,不由万分佩服大喊:
“副帮主快跑,千万记住,要为小的们报仇!”
魔教教徒的话,让李和庆,李和祝哥俩心中暗暗发笑,真是一群呆头鹅。老子就是专门奔着在逃的暴徒而去的。黑帮分子的呼叫声,折射出两李成功瞒过歹徒眼睛。
且说当日又发生一起银票洗劫一空的恶性案件,被抢对象为一老二年轻,三位尸首异处。惨案发生后不久,就被一家住城北五里山沟沟小村,岩壁为墙的老妪发现。在乡村小道慢步行走半里许,看见了不该看到的惨烈一幕。老妇人兴冲冲进城探望女儿、女婿,路过该小山坡。坡不陡,树木郁郁葱葱,藤萝杂叠,落叶缤纷,花香鸟语。转过山坳,亲眼瞧见丧心病狂的歹徒,在艳阳天痛下杀手。蜂屯蚁聚在商人富户周围,眼见得蜂目豺声,甚是阴骇,戾气飞扬,一剑劈下老商人的头颅,血流满地,飞溅灌木丛。一人使软鞭,灵动真如龙驹溜丝缰,鞭动人倒。使剑者最为凶悍,接连砍下二位跪地求饶命的仆从脑袋,吓得走在蜗角处老妪捂住嘴巴,不致惊出声,幸亏数棵蓊郁古松,大如宝盖的树冠挡住了歹徒的视线。吓得三魂出窃飞空,六魄幽幽入地府,两脚**、迈步如梭,艰难行进数步,急急隐身。身子一软瘫坐在潮湿的地上,背靠古木树干喘息呆视良久,直至歹毒的强梁恶人远离案发之地,人影皆无后,才壮了壮胆子,走出密林。兴致全无,跌跌撞撞绕开血腥山道而行,顾不上探望闺女,直到县衙击鼓告状。
司马虎与牛县令语及黑帮暴戾。话音未落,就有平人上县衙投名状来。
牛县令听见有人击鼓,即时整肃官帽、官袍,穿戴整齐从厢房转悠出来,坐于暖阁之中。当下传齐三班六房到堂。门子通报,青衣声音拖长,宏亮喊堂:“县太爷升堂。传原告上堂。”皂隶随即吆喝一声,将老妪带上堂来。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号,有何冤屈?”牛县令见是一鬓发似雪老太,面如山丘百年老树,皱纹苍松丘壑,清瘦干瘪、蓬蓬黄菜叶,手如枯槁、抖抖瑟瑟,步履蹒跚,声音苍老哀沉,换了种口吻,“原告,不急,是非曲直,本县自会秉公而断,苦主,慢慢道来。”
“父台大人,老身不是苦主,非老太婆诉讼,鸣冤。是报案来的……”
牛军县令“噢!”了一声。
“城北五里处,有一年登古稀的富商,骑着一头温驯的母驴,后面跟着两名跟班小伙长得眉清目秀、丰姿英伟。三人全部被害,死得好凄惨啊。身首异处、惨不忍睹。搜去银票若干张,西纸包封的铜钱二封。老身亲眼所见、并非鹦鹉学舌,传话筒什么来着。当时吓得老身不轻,差点晕倒在地,幸亏没有血晕之症,不然当场晕厥。”老妪惊惊地连拍几记胸口,显然是心有余悸,眼眶还夹着厚厚的泪屎。
“老奶奶,先平静一下心扉,再细诉其详。”牛县令和气地道,“七、八十岁上了年纪的人,可经受不起惊吓,也真难为你。如此急公好义。既然亲眼目睹,阿婆,你可记得歹人相貌?”
“不记得。”白发苍苍的老阿婆随口回答。
“一点印象都没有?”牛公耐心细致地询问。
“只记得强盗首领体量高大,身板粗壮;满脸坠肉;鼠牙雀角,宽额头;鼠肝何物,圆柱形的手臂;暴眼环睛赛灯笼,目露凶光射北斗;腰围如粗桶;手大如芭蕉扇;声咤如暴雷,真如鬼啸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老身是上了年经的老太婆,脑筋不好使,前讲后忘记,哪里记得了那许多?”阿婆用夸张的手法,把坏蛋的体貌描述成一个典型的煞星凶神,是公允的。
“倒也是。”牛军联想到当年自己八十年迈的老奶奶,刚用完饭无心当玩笑一问,问吃过没有,竟频翻白珠,喊着肚皮饿,不给盛饭吃。
“大人。这年头兵荒马乱不说。歹徒换上军装,摇身一变成伪义军,浑水摸鱼狠赚一笔,人心也忒坏了。记得老身花样年华时节,哪有这么多坏人?三天两头听说有人罹难,昨天张三遇险,今天李四遭遇洗劫,人心不古。扯皮,话扯远了……那老叟绵绦长袍扎一条蓝屏带,烈日下熠熠生辉。若是在府上颐养天年尽寿而去,该有多好。老人家好端端做买卖碍着人家什么?端的是争蝇头微利,正经起家的商人也会飞来横祸。暴发户,碍着谁?越是富豪越容易成为歹人猎取目标,口中食,穷人反之则备受恶绅欺凌。炫富是一把双刃剑,要不得。”老妪虽然记性不好,反应慢一拍,但很健谈,话匣一开,滔滔不绝。
“就此打住。老奶奶,辛苦一趟,烦劳带路,去案发地点。”老太口若悬河,牛县令听出了眉目,连忙打断她的话,奔重点。
“两位大人,老身一把年纪,又受了惊吓,胸口仍卟卟不住乱跳……”皱巴巴的脸庞面露难色。老阿婆记忆减退,但路还是认得的。没糊涂到不明自个身体素质。
说得也是,年老体弱之人受了惊吓,又要远路途奔,而且风风火火,哪受得了啊。
“敬老爱幼是赤免神州的传统美德。本帅给你雇辆轿子,完了送尊安人到女婿家。”司马虎道。
老妇闻讯大喜,转而一想,倘若要自己出钱,那岂不是吃力不讨好,得不偿失?老人心思就是多,这也难怪,欺凌弱小、作威作福的官员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牛县令跌打滚爬,水来火往,堪称孤胆英雄。又是个大孝子,当然不会让一位两鬓斑斑似雪,白发苍苍的孀居老太自掏腰包。
商人的血已然凝固,断了的头颅滚落一旁。怒目横眉、死不瞑目。亡灵在咀咒恶狼祈祷上苍,死了也要看着坏人伏法。乌鸦一阵哀鸣,半空盘旋半圈而去。
“死者,男,年龄七十岁上下,身长五尺六寸一分,腰围三尺七寸五分,身首异处。头滚出三尺五远,从断颈处伤痕看,手法与前天大同小异。胸佩一上乘玉器,一尊弥勒佛,光滑细腻。寓意财源广进、吉祥如意、一生平安。”仵作尸体检查时如是说。
据仵作所说,初步判断为惯犯所为,很有可能是前些天同一伙人犯下的又一笔血债。漏网的青龙黑帮或者是金多帮教徒,与他们作派基本吻合,并案侦察较妥。
“又是金多帮武康帮徒犯下的一笔血债,黑帮分子阴魂不散、犯案累累。阴风血雨何时了?不把你们碎尸万断,送上断头台,本帅誓不为人。”司马虎感慨良久,不知妖邪什么时候,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张牙舞爪害人。虎帅感同身受深知除恶担子很重,最可怕之处是歹徒一直处于暗处,具有一定的隐蔽性。且人多势众行动有组织,客商富户影单人只,无法做到自我有効防护,更别提与之对抗,锁拿凶客硬着陆。官匪勾结是黑帮暴行滋长的又一温床,徐刺史就是一个典型案例。不给他们生长的土壤,扼杀在摇篮中,这个工作还得由官方来做。
“‘为虺弗摧,为蛇若何?’李某人就不信,不能把你们一举歼灭。”李和庆自言自语。
目前幽居原野,飘浮不定,剿匪担子重。相信李和庆,李和祝两位兄弟手足将军足可独当一面,尽管危机四伏,然李将军虎胆雄心与狼舞翩跹,斗智斗勇很有心德,早已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坚信两李有这个能力,会处理好这件事,黑帮要想重起炉灶或发扬光大,二李绝不会答应。
元帅博览群书,精通五行阴阳奇术,扮成相士。牛军县令多才多艺、能文能武。两人在两条相距五十步的的街道拐角各占住一角。一人摆摊,一个相面。牛公擅长书法,其书法森严壁垒、气象万千、刚中寓柔、柔中寓刚,刚柔相济。柔如灵蛇之游,云影之飘飞,龙驹之爬云;刚如猛虎之亮爪。设摊代人写字,赚点润笔费。偶遇死者长孙哀戚戚来到相士面前。直奔主题,求卜断吉凶。元帅一边旁敲侧听;一边摸住蔡少爷光洁不事劳动的素手,面相者来自绅士之家。抬望眼但见来者印堂发暗,两眼乌黑。再问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断定家人凶兆富贵之后是暴死,写了一个大大的凶字。吓得商户长孙泪如泉涌,奔流而下,身软脚软倒地,哀哀而告:“家慈倚闾望切,不见爷爷回转,特命孩儿我寻找。”一副“哀莫大于心死”模样。
牛军县令穿过街道来到蔡公子面前,好言抚慰一阵。司马虎大方的免了相费。小伙说爷爷姓蔡名永刚,是当地望族之族长,颇有威望。子孙无才,事事躬亲,这才引出了后面的悲怆一出。
蔡绅衿白衣秀士、谈吐不俗、出口成章。羽扇纶巾、锦纶艳服,妻妾有五,骡马成群,是腰缠万贯的主儿,早就被踩底的恶魔盯上了。同年青龙帮暴徒前九月三更半夜,窜入窃得金银珍宝无数,本是捞取小把则愿足,想不到蔡家富得冒油,竟然满载而归、大喜过望。轻车熟路,熟门的现成财宝不取,凭啥舍近求远夜鹰辛劳?事隔两月又发生一起入室盗窃案,但这回防范措施做的到位,财产损失几乎无限接近于零。只得放弃。一连七个月没有窃贼光顾,警惕性逐渐放松。歹徒后来转会金多帮,出主意改变套路,改为野地作案。打包票虱子叮头,定能从蔡乡绅身上饱吸一肚血液。恶人一直惦记着浑身趟油的蔡永刚。这不,他一有行动就如影随形、鬼魅附身。蹑步其后,直至小垤穴,矮山坡,那前不巴店后不着村,少有人往来。树林茂密葱茏,山花烂漫淡淡黄,不时散发阵阵幽香,这不是上选的下手场所吗?流涏的公鹅嘴嘴挂油瓶,哨子骤然响起,几个豺狼倏然而至。蔡永刚与两名家丁,这条路走了何止千趟。步步惊心吸血鬼拦路,三人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没退几步,后面也被强盗拦住。震惊之余,本能地问一句:“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为首的一声冷笑,随之一声暴喝:“呔!老不死的!不干什么,别紧张,为的是侵蚀你挂褡袋中的飞钱呗!行,既然你问了,就让你死个明白,做个明白鬼。我们是青龙帮武康分会的人,现改入金多帮,其实也谈不上改入,是本家。众所周知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手头有点紧。府上养着三个葱儿般嫩的小妮儿,总不能让心爱的美女饿着,故此特地来借你的吉钱花花,不会太难受的,让你的痛楚尽可能的少,只一下,请安心上路吧。”狂妄自负的人,公然掀下黑色蒙巾,目指气使、目无旁物鼓蛇吻道。只见他体量高伟、广庭环睛、眉梢棒材、鼠牙獐角、鹰鼻深沟、面目可憎、杀气腾腾、暴眼飞红抽出寒光凛冽的三尺青锋剑,满脸煞气不住阴笑步步紧逼。晃动脑壳抖动嘴角:“今天是个好日子,又逢吉时,飞升上灵界。不要怕,怕也没用。”退无可退时,虎狼一跃,顺手鼓爪,往脖颈上奋力一扬,脑袋瓜“咔嚓”一声搬家。接着对两名奴仆,暴跳挥剑,不给他俩逃跑的机会。以同样的手法结束生命,一剑劈下头颅,血喷一地。为首身旁的帮凶,耍起柔软如兰慧的鞭子,风舞长空,并不时地凄厉戾怪叫数声,形景十分恐怖。杀人后摸走上万缗合券乃取的飞票,及零碎铜钱多文扬长而去。
东边不亮西边亮。下午李和庆将军反馈给便衣捕快。不临深谷不知地之厚;不亲临犯罪一线,不知歹徒人性之缺失。
匪帮猖獗,英雄有为。李氏双雄老调重弹。不觉金乌潜入海,残阳撒余辉,广寒玉免挂空冉冉。撒下天罗地网,只等跳梁小丑自投天罗。
吕浩杰将军夫人蔡氏名彩娥,行伍出身,是位女英雄。早年跟随大帅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在破案上也颇有造诣,所以司马虎很器重吕将军夫妇俩。派精干的吕,蔡连夜东进,把花名册上,有登记武康落脚的,最后十来名罪犯聚而捕之,或各个击破。必须以最快速度消灭他们,多活一天,就可能有善良的商人豪门,会惨遭恶魔涂毒杀害。
蔡彩娥胆色俱佳、多姿多彩,一肌一肤,皮白水嫩。人水灵,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靡靡一笑,莺声燕语,裙底镶嵌金莲任风摇曳,随风舞金浪。跑动起来,韵脚蹬蹬蹈玉槎,衣袂飘飘,煞是好看。随夫打入敌人心脏,夫唱妇随,与敌周旋。
匪帮流窜余杭作案,那边的生面孔这边作案,交叉杀戮。人面一混熟,就换地盘,周而复始,真够奸滑的。黑帮是藏藏掖掖;好汉是有备而战,谋事在先。统筹兼顾,针对性很强,战略调整,为摸熟了他们犯案的规律,颇下了一番苦心。于是预先算定了金多帮暴徒可能走的路线。虽然黑帮分子再三变更策略,还是被棋高一招的吕将军两口子几多筹措,牵着鼻子走,顺手一抓,抓捕了六名押到县衙,交由牛军县令审理。
“牛县令升堂!”青衣拖着长腔喊堂。
“带犯罪嫌疑人上堂。”牛县令一拍怒棋。
公堂气氛威严、沉寂。八个站堂皂役,手持云板,脸布寒霜。
歹人公堂阶下低头伏着,胆颤心惊,知晓末日即将来临。
“呔!”牛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
“招!招!”皂隶恫吓。
内外肃然。小子们心惊肉跳,心湖倒海翻江。
“抬起头来!尔等鼠辈可知本县为何请你等到县衙大堂?”牛军县令一声暴喝。
“小的不敢。大人,将军,小的不知身犯何条?”
“少装蒜。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身犯王章,识相点,不然三木之刑加诸于身。”
“小的奉公守法,黄牛一般起早摸黑、没日没夜的在垅上田寮劳作,手脚皲裂,唇皮出血,生性懦弱,被人蔑视谑称懦夫,怎会杀人?大人,秦镜高悬、心如秋水,求县公父台大人明鉴,不要冤枉好人。”金多帮帮会徒孙怵然。
“看来,你们是想跟本县绕舌子。来人!大板侍候,每人打四十大板。”牛县令大怒,拿出黑色四支刑签一甩。
衙役如虎拥上,鹰拿虎抓按住犯人,剥去长衣,摞倒在公堂木板凳之上。一顿大毛板侍候,直打得皮开肉绽,公堂上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响起。却无人肯招供。
牛县令挑两名体型瘦小,体质弱的张二,颜生改用脚棍追加煅炼。
各各脚棍夹起。吱吱声响,象是一首专为恶人奏响的死亡交响乐章。一时嗡嗡唧唧、呀呀唳唳、不绝于耳。双脚一抖颤,二人先后晕厥过去。令冷水泼醒。
“招不?”
“无罪可招。”嘴上虽硬朗,可鼠眼猴腮的匪帮分子惶恐不安,你瞧我,我瞧你。想逞能咬牙挺住,可这脚棍滋味实在不好受,脸淌泪水,脚踝露出森森白骨,血不住的往外流,再整就难以熬撑了。
“哼哼!本县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堂上的刑具坚实。嘿嘿!一会就见分晓。”牛县令目光如箭,一瞅捕捉到张二,颜生他俩相互张皇地对望了一眼,透露出心态摇摆的信号。牛一下接收到了两人的心迹。心头一乐,命令继续用刑,敲锤,但要放缓节奏,歹徒霎时汗流浃背、蒸笼云天、心乱意迷,再也坚持不下。
一会,坏蛋果然被征服。
“我招,我招。小人跟老大逛街,没干什么坏事。”黑帮小子颜生两耳一阵蝉鸣,头晕目眩,涕泪交流,油瓶长挂意志已被完全摧毁,骨痛钻心难受呀。再逞强就是早点见祖宗。
“都到什么时候了,还敢打诳语?哪个老大,是帮主吗?用刑!”牛军耍官腔道。
“别,别,招,招了还不行吗?”皮包瘦骨的小鬼颜生一憋气使力,竟然好东西屎尿横流。喔哟!斯文扫地,顾不得了,缓一口气要紧。三魂幽幽出宫,六魂渺渺入海,魂魄飞云空,泪水浪浪,胸口憋闷非常。
上午,小子们在城北五里许,一熟稔小市廛上漫游。见蔡永刚意气风发哼着江南小调,从府第踱方步出来,然后骑上一头毛色光亮肥壮的母毛驴,悠然自得快哉、乐哉哼唱市井新声上路。后面跟着两个清秀的跟屁虫。这不是顶级富翁蔡爷么?隐约听见后面紧跑数步的吁吁喘气的家人说道:“爹,布匹、女儿红、甘旨酿,书画等好几种货已告售磬,货架空空,多备些,进些时下畅销的热门货。”须眉似雪了,还得事事躬亲亲自挂帅。难怪时人常常感慨:“富不过三代”“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极言富贵之短暂。其实不然,蔡永刚有难言之隐,老子赚钱不易。老蔡是熬苦日子过来的,宁愿自个苦一点,也不让孩子受一丁点儿的苦,出发点是好的。子女打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知做生意艰辛。教育缺位,过分的溺爱,似水流年,阔少染上不少恶习,挥金如土,时间一长积重难返,等发现不对路,再开导儿女已经听不进父母的半句话了。蔡员外赚钱有道,教子无方。老大一沾上钱,后脚就进赌场。老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有铜钱就入窑子,春花秋月、激情风流、搏击长空。生得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女儿稍好一点,出嫁了还老是伸手向爹要。典型的啃老一族。
后来的事不复赘述。
“张二,刘三,矮子,陈栋,颜生,朱小杰六人杀人一案业已审明,加之犯人供认不讳。杀人罪名成立,且参与多起杀人越货重案,证据确凿、罪大恶极。上报刑部,再由圣上裁决,地方接到批文后处斩。”牛军**宣读判词。
“对,本帅认为牛县令量刑准确,对重犯就该从重从严判处,警钟长鸣,以示官府打击犯罪分子的决心和力度……”司马虎道。
“届时明正典刑,验明真身,将杀人犯斩首示众。能很好地震慑黑帮暴徒,狠刹社会不正之风。”牛公声音朗朗,一拍怒棋,顺口道,“退堂。”
贤帅司马虎无暇呆等消息,凶案后续工作由牛军办理。牛县令身穿吉服监斩……
余杭金多帮、青龙帮余毒基本肃清,只剩游荡的滑鼠五师兄一人。老五一除,重现清平世界。
李和庆,李和祝哥俩个早早签写了一份委任状,慎重地盖上印章和一张作废了的不记名的空头支票,不是专家瞪着眼辨认,挺容易看走眼。交给亲密战友吕浩杰夫妇,去空手套白狼。
吕将军携娇妻蔡彩娥乘快马绝尘而去。不到一个时辰来到武康。笑道:
“这次定要好好逗逗狼心狗肺的黑心人,时机成熟围而歼之。”
“官人,计将安出?群狼狡诈多变,不可小视。要想完美划上休止符,就得料事先知,心眼儿多。”蔡氏附和道。
举案齐眉、琴瑟和弦。可比之为梁鸿之于孟光;司马相如之于豪门金女、才女卓文君。娶妻如是快哉人生!
“娘子,那小子杵在那里,先是雷打不动半刹,后又鼠目流张,形迹十分可疑?非奸即盗,快过去瞧瞧。”吕将军扫视四周,发现有人举止缺仪礼;眼神露奸凶。
“定是强梁豪霸,别看外表斯文,但神态有异,愚妻拙意:认为跟歹徒定是一路,不见得是个好东西。估计被头目训斥了一顿,在独个伤心落泪生闷气。”蔡彩娥有精准的判断力、洞察力,了不得。跟她亲眼所见的一样。
吕将军怒步过去,彰显副帮主之尊之虎威。平地大吒一声,声音惊天介响,刺破了静寂的夜空。门外汉当它是后生闹着玩。循声远听,副帮主你在哪里?不错,是他。前前任副帮主诡秘失踪,今儿新副帮主突然现身。两脚如梭如飞来到跟前。蔡彩娥一甩任命状,叫他们睁大狗眼给瞧清楚了。
“三爷,三嫂子。老大,老二安好否?孩儿我是望穿秋水、不见依人,今您老荣登新贵,高居副帮主宝位,老五他转不了正了。以后的日子多有仰仗……”鼠肝棒眉,眼如灯壳,榨取黎庶血汗,却瘦小如棒柴,大概是肠管内寄生虫太多,一瞧是生人,但身份不会有假,有凭证印信等在。勾起了他的戒心,武艺高强的五师兄咋的又黄了?副帮主宝位怎的又跟他擦肩而过?这事值得怀疑。
“托徒弟的福,老大活得很滋润。尔师祖爷召唤,云有绝招相授,故……”李和庆迤逦而来,突然到了近旁背后,收住残步中气十足,从后面传来声音朗朗。
“副帮主有福了,回来后别忘带契,授以薄技。”别头一看是老大。
“那当然,爷应声而去,近段时间副帮主暂时由三爷,三嫂子代理履职,如若不听管教,本副帮主有言在先,可是不依的喔,一句玩笑话……”李和庆给吕将军长胆微笑。说罢头也不回赳赳而去。
“理会得。”
“荷蒙锦念,一芹些微,权当敬意,小徒拳拳孝心,仰之如家慈严母,还请笑纳。”遗丑上前敬献豪礼。
“乖,孩子。”摸了一下小子的脖颈。一股强大的内力灌输颈椎。小鬼头连打了好几个寒噤,哪里来的这般神力,只觉得有如泰山压卵骨欲碎一般感知,脸色为之大变。不错,帮主吕的武力在五师兄之上,能者居之乃帮会潜规则。也难怪黑老五老是被挂起,四十挂零的五师兄眼巴巴望转龙门,命运有意又跟他开玩笑,技薄想不认命都不行。
“那是,那是。”点头哈腰。
“赏光,肯收鸿毛,不弃。从今往后,副帮主爷吕您就是我们的亲爹了。”另一位金多帮教徒拉关系道。
“明白,明日,金鸡三唱,东方拂晓,晓色溜空,最好是愁雾迷空、云霭茫茫这样的雾天景象。在武康‘欢会酒家’召开教派誓师大会。届时有意外惊喜,并有人事安排。执行毒夫行动,出其不意保管赚得盆满钵满。为给哥们壮胆,每人赏五百贯青钱以壮行色。组成一个大家庭,兄弟们秋月春风、左右相邻、每人盖一栋华舍宝幢,娶上美娇娘。塘坳种上瑶草琪花,岸边铺设金堤,堤种花红柳绿的,各色风景秀丽的观赏名木树种若干。旁对插秋海棠,月月红,木芙蓉,池子放养四大家鱼,及各种色彩斑斓的观赏鱼。红**绿相间,不亚月宫仙池。从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不再担心受怕。身躺湘妃椅,怀抱楚女,宝宝绕膝,手擎金卮,呡一口蜂露,岂不惬意乐逍遥?”吕浩杰为稳住群小,不失时机地抛出诱惑的煽动人心的香饵。顿了顿道,“地盘已经选好了,图纸初稿设计已经出来了。喏!这是李副帮主选中的地块。李爷有多疼你们。来,来,大家都过来,瞧瞧我们未来的美丽新家园……”
“副帮主,老副帮主,二位爷最疼孩儿们了,口惠而实。哇!爷,徒儿是不是在梦中呀?”
“不是海市蜃楼,爷是现实主义者,瞧了新家,作何感想嘕?”吕浩杰将军笑着说。
“回副帮主爷的话,副帮主,二爷英明神武、大胆决策,对小的们是惠风成雨,海阔云恩,恩同父子,无以为报。唯有生生世世、牵马执镫侍奉爷左右。副帮主的精神就是小的意志,副帮主的心愿就是孩儿的理想,此生能找到您这样的主子,这辈子活得值了……”说的更比唱的好。
金多帮帮徒阳鸟一般叽叽喳喳大拍了一通马屁。
吕将军一笑了之,当然不愿听瘟猪小人的赌咒发誓,满嘴尽是一派浑言。那么余毒会上钩吗?还是有疏漏不到之处,被奸诈的黑帮暴客,发现吕蔡夫妇俩是冒充的?为稳住恶少,煞费苦心地演戏给他们看。除暴安良实施过程中会不会横生枝节?一对贤夫妻,能不能把黑帮暴客一网打尽?世事如棋局局新,突生变幻?未知迷局如何,欲知后事,看官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 施巧计扫清余孽 吕尚喜过江搬救兵
且不说一众小丑赌咒宣誓。殊不知人渣毒物,根本没有立场可言。为的是切身利益,这就是黑社会黑帮中坚的人性本质。
吕浩杰,蔡彩娥两人伉俪情深,心连连冷笑,懒得听。
“孩儿们忠心贯日,本副帮主焉会不知?试问世间谁是英雄?副帮主是也。借问酒家何处有?旗下徒子徒孙有几人?”吕将军见时机已到,何顺势而为。
“帮主,容禀:总共只剩下二十人,与小同师父的师兄弟止有七人。其余十几人很少处在一块。大部分人被那个叫什么?”挠挠后脑勺道,“噢,想起来了,姓司马名虎的来着,元帅派来的将领给逮捕法办了。要是有机会抓获此人,定要打折他的手和脚;缷他的骨;喝他的血,方泄我等心头之恨。”鼠眼莺腮的恶狼,犬牙暴突咬牙吱嘎嚓嘎噔磨有声,诚如老鼠啃杂粮。
吕将军冷眼旁观,小子一队只有区区四名喽罗,还差三个。不可操之过急,抛出诱人的香饵不怕饿虎不上钩。深入狼窝一线,积累了宝贵的斗匪经验。只有搏取他们的信任,方为上上之策。若是遽尔加兵,打草惊蛇不说,以后坏蛋学乖了,潜踪匿影要想抓住他们就更难了。
“副帮主,三位小师弟,孩儿喊一声,他们不敢不来……”暴牙吊眼狼道。
蔡彩娥,担心夫主私自馈赠钱财给黑帮狂徒,会不会甩手不干走人?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骁将吕浩杰将军笑驳她多心了。解释不是真的给,而是过过手,让他们晚上做一个好梦。只要做到一点,不被黑客发现本副帮主是伪冒的,就无私受之后不来之虞。因为歹徒贪婪成性,再吸金一回,大家瓜分,又是个超级富豪,正在兴头上,焉有不来之理!金钱俘虏了他们的心。倘若撇下他其中的一、二人,暗地里不知要埋怨、数落、伤心哭号跺脚多少回哩。
天现曙色,太阳杲杲,东方散绮云,朝霞壮美,彩浓飞,红了天一爿。百灵鸟引吭高歌清晨曲,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四位蠢猪回去抱着恶妻,枕头边咬舌头嘀咕了一宿,做了一夜的美梦,买卖做成之后,婪赃剖分,心志壮飞,编织将来,说不准妻妾成群,插前跟后,争先邀宠,无数朵彩云捧小白脸。
梦做归做,终究要回归现实,还得看别人眼色。凡事要成功之后,钱财握在手心里才算数。实现之前,一切都是预温春梦,梦里飞花,是梦幻泡影;是个美丽动人却不着边际的肥皂泡。但帮徒无法做到见好就收。
“副帮主早。”
“副帮主亲哥,小弟们一切准备就绪,只要您老一声令下,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三闯。包管把三头六臂的刺儿青五马分尸。嘿嘿,休想逃出爷的五指山,让他统统到重泉见姥姥去。”小子卖劲吹嘘讨好吕将军。
在黑帮内部尔虞我诈,发生血并的事还少吗?吕浩杰一声冷笑,大唱无间道,什么玩意儿。
七人一字排开,大气不敢喘。只等吕将军口令,泼猴好去向商人撒野。
吕将军清喉,正衣冠,不怒而威。
现身说法,还没发端。蔡彩娥通知官府,带领捕快及十余悍兵,从七彩云中走来。而她在巷口早早回避,以候后用,不能暴露身份。李和庆坐稳黑帮副帮主大位后,多次挖了金多帮的墙脚。这会李氏昆玉一马当先领着一帮狗杂种,充当急先锋,与隐身女将蔡彩娥带来约十余名官兵“莽撞”地交上了火。一路阴算计,一路阳夹攻,没给匪帮逃生机会。
“一群饭桶,芝麻大的小事,攒颠颠搞砸了。哪个是内奸?揪出来不剁了他做人肉羹俺就不姓吕,见鬼了。这会先放下狗头不去理论,逃命要紧。不是本帮主要数落你们。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不然,跳梁小丑,一无是处指的是你们这些群小。出去一会引来一队公门中人。你们也真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物,杀条血路冲出重围,此事没了待会再跟小子们清算。杀!”门面要撑足。
李和庆哥俩假装与多名小徒一起义形于色哇哇大叫。
吕将军“带”着匪徒横冲直撞,不想流年不利脚被捕快绊了一下,一跐不由自主“脚下一滑”摔了个坚坚实实的大跟头。班头会意一个箭步过去骑在吕将军身上,一举擒获。
七名歹徒稀里糊涂被一一生擒,坏泡恶志遭洗。
但有数名先知先觉灵力超牛的暴徒,装病躲到让人永远找不到的乡下老家避祸去了。
捕快班头抽身放了吕将军。把七人及李帮主带来参加会战的多位犲狼,交给牛县令处置。匆匆赶回余杭与大帅会合。一听大军昨天早晨就已经开拔,已离境多时。
水乡泽国,舟声欸乃。芦苇荡,一望无际。船娘身着仕女靓装,水映靓照一展歌喉,唱的是江南民歌小调。歌声嘹亮银铃一般。时而婉转悠扬、流转;时而缠绵悱恻,凄婉动人。人在船上坐,船在水中行,曲曲弯弯绕绕,慢慢绕过水天一色开阔的水面,仿佛在画中巡游。总面积达一、二百平方公里广袤的原生态湿地,时人称之曰西溪。时而惊起一滩白鹳云空翩飞;时而黄鹂荒芜草科中展翅飞翔腾举。展示一副江南水乡轻灵綩约、美不胜收、优美壮阔天然静谧的山水画卷。它的美是自然的,不加雕琢、修饰,是纯天然的天作之美,跟人工雕饰的美有本质上的区别。不由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士在驿道上行军。
李和庆,李和祝哥儿俩,及吕将军夫妇沐风沥雨,开始了新的征程,飞速赶上先头部队。
两军对垒,射住阵脚,各自摆开阵势,阵前摇舌劝降一番,话不投机敌我双方就干上了。冷兵器时代打仗得遵循一定章法。双方甲兵威武雄壮规整。令旗一挥第一通战鼓响,弩箭手在盾牌军的掩护下,向前边密集发射边铿锵有序推进,进逼敌军前沿军阵,此时阵容严谨雄伟。到了弓箭手射程间距(大约六十步)之时。第二通军鼓响起,令旗二度挥动,弓箭手替下弩箭手向敌军射箭,边射边前进到了相距只有二十步时,停止前进否则后序上来的步兵,就无法顺利替换弓箭手展开肉搏战。队形呈扇形散开,与此同时步兵兵团顺势接替而上,对接是无缝无间的,另外还要防范敌人放冷箭。接下来短兵相接战况进入白热化阶段。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红着眼玩命地杀。一时间战鼓闹喧,吒吼喊杀声连天,将兵捉对厮杀,但见尘土飞扬刀剑铿锵,血溅光飞好不惨烈。
司马虎在中军督战。
“元帅,武康,余杭青龙帮,金多帮残渣剩匪,尚有十来名未能拿下。据查吓破了胆的匪徒,在浙江东道近海人烟稀少的小海岛,辗转漂转,外人莫能知其踪……末将先回来复命,待扫灭义军后再设法剿除。大战开始,将何以处之?”李和庆盘算义军主力可能南撤浙江东道越州设防。越州为当时钱塘江流域第一大城市,经济、文化中心和军事重镇,实力雄厚。
“据探马回报,杭州沦陷,城内布有重兵。但狡猾的义军后撤,以壮观天下无的钱塘江涌潮为天然屏障,南北呼应,占尽地利,李将军有何妙计?”司马虎征询骁将李和庆意见。
“报,前方五里贼方有数万援军,正在路上往对垒的敌军后方浩浩荡荡赶来,很快便可与之汇合。”探马流星赶月一般,骑着高头大马飞速地来到大帅跟前滚落马鞍,单膝跪地大声报告。
“知道了,再探。”司马虎在中军马上作答,“一有状况,立即回报,不得有误。”
“是!元帅。”探马果断、大声回答。
吕浩杰,蔡彩娥,李和庆,李和祝四位上将,瞧义军虽然大起本部人马,气势汹汹地在旷野上与**交战,瞧得手痒痒的。做好战前准备。一阵战马啸啸,但见马壮膘肥,旌旗飘扬,剑戟森森、气壮山河、气吞万里。义军队伍大多是新近招募的新兵,士兵操练时日短暂,缺少实战经验,难以跟上作战步伐,不是雄兵劲旅的对手,没半个时辰,队伍零乱不整,开始出现败象。杂牌军企图阻止大唐正义之师前进,收复失地的步伐其难度可想而知。四人很快看出敌对势力是弱旅弱兵,胆气也更豪壮了。
义军的士兵挨扁了,不少兄弟兵光荣流血牺牲了。轮到骑兵出场了,否则军队会很快被打跨。跨上战马出击。步兵休整,重新调整队列,歇息养精蓄锐待时重新参战。骑兵中不乏能征惯战的上将,甚至于战神。军中两员大将相遇了,卯足了劲地拼杀,十回合下来,义军的将领占了上风,并很快把**大将打伤,负痛咬牙坚持,一眼瞥见上将吕浩杰在不远处,朝杰大声呼救。原来是杰受元帅派遣率军夹击。
勇冠三军的吕浩杰杀得性起,见同伴不敌,更不打话杀开一条血路,劲撩拦路虎前去增援,救下唐将。
“呔!来者何人,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你是不是**的主帅?熊某人有话要讲。”熊寨主摇身一变,成了义军一员大将;成驸马司马威的铁胆战车。也难怪,谁叫他是前驸马同呼吸、共命运的铁哥们么?话没讲完就交上了火。称出了对方手上的份量。
“吾乃上将吕浩杰是也。何方鼠辈、大言不惭?大帅坐镇中军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南蛮小辈说话分量不够。没空,有空也不会理会你这背叛天朝,不忠不义的贰臣贼子?”吕将军成功救下一员大将,口气变得牛哄哄了。哄然大笑,高声讥诮,“天兵到此,还不快快下马自缚来降?本将军仁义,可饶尔不死,并保你后半生,享尽荣华富贵。”
两人开始大打嘴仗。
“皇帝昏愦,素无德行。好端端的朝廷一到了他手里,愣是被昏君弄得千疮百孔、民不聊生。现在大唐是一抹残阳,病魔缠身,里外长疮,脚底流脓,气数将尽。熊爷爷劝你与主帅弃暗投明,投在司马公讳名威麾下,才是正路。届时兄弟联手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扫灭君昏臣庸,乱了纲常的烂朝庭。创建一个帝业极际,版图无边全新的民富国强的崭新帝国。哈哈!功在千秋、利在当代。”熊不怕朗朗历数昏君的不是。话虽难听,却也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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