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大峡谷生死决战掀恶浪元丝几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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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哥俩死死地盯着马涛。突然一个黑影鬼魅一闪来到面前。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的身法一点都不比大哥逊色。才站了身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机械地呼喊,才开始发出贼字音。只见鬼见愁一般的大手一挥,眼前一黑,便四肢发软,昏睡过去。等醒来,就这个样子了。都是我的错。我没用,把恶魔看丢了。是我对不起大哥……”熊不惧伤心得泣不成声。“熊哥,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刚才是威弟不对。不是你哥俩的错,是敌人太强大了。据我所知,这世上有两个人有这个本领:一个是刘怀,刘怀怎么看都不象是坏人,山南东道节度使也离不开他,也不可能放任自流,不管他的行踪。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很自然地进入我们的视界,他就是马涛的师弟:金使,人称金钱使者的便是……”
“别说了,车队将笼罩在青龙帮织就的阴霾中。这样如何是好?他一路跟踪,死死盯着,我们身份暴露了,这事没完,只怕狂魔风舞关口在即。”公主惊呼。
马涛作恶的洞穴,深处莽山。附近方圆数十里不见人烟。又离大路一里多远,常人不易发现,晚上更无人敢在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山道上留宿。要不是晚上,司马威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马涛的诡秘行踪。
丢开这头,好牛爷,自挖野芥菜,药汁一喝,妙手回春,不到中午,口齿清爽多了。如若同时患染上风热感冒,再煎熬喝点祛风热解表的草药汤。风寒者诸如紫苏酌情加些葱白、大蒜、防风之类什么的。热性少加,凉性多加,因为嗓子失音多为燥湿、燥热、上火。感冒肺热咳嗽、痰多色黄则用枇杷叶3—5钱(注:古方古代一钱等于现代3克)煎汁服,既经济疗效还不错。别看很普通的一味枇杷叶治疗感冒效果良好,别的药吃了好多天不见效,一般吃上枇杷叶水煎的汤药三天就可取得满意效果,且毒副作用小。咳嗽可饮枇杷露,它制作简单,成本低廉。土法:枇杷叶2千克(没硬性规定多少,看采摘量),加水煎熬,收汁浓缩加入适量红糖装瓶密封储存备用。也可加入适量蜂蜜,不过要等它凉后,方可加入,否则高温滚烫蜂蜜营养会下降。个人认为储藏时间最好不超过一年。作者本人服用时偶尔会酌情加入少量蜂蜜,岔开服也行。
司马威蛇毒全解,但心病日渐加重。大伙齐夸公主,一介女流,兰惠灵襟、巧思奇丽、妙手救了威一命,折倒一众须眉。但没有人能猜得透她贵为泱泱大国,一国公主的显贵身份。想不到堂堂公主凤驾,自由行走御医房,目睹御医使用竹筒拔去淤血,见证拔罐是行之有效的法子之一;想不到一个公主,会与一批舞枪弄棒踢腿之大老粗莽夫爷们为伍。只道她是上京某高官大员的千金小姐,思凡看上了司马公子。
威哥回想起被人暗算时的可怕场景。总觉得那人有点面熟,又无法判断是谁,苦苦回忆。目光投到公主身上恍然大悟,那人莫非就是刘统领?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呢?之前素不相识,几乎是公主出现的同时,他也就进入了威的眼帘。还曾把他从固若虎牢关的青龙帮府内救出囚笼。向日闯关被马涛私行关押,算起来有恩于他。他对我下毒手是出于何种目的?动机是什么?瞧他跟艳走得很近,难道是为情?是情杀,那动机就很明显了。
“艳妹,你猜,手臂为何人所伤?”
“是马涛的徒弟,或者是金使。”公主想都没想随口道。她根本不会往刘统领这一层去想。
“说了,你也许会不信,是你的朋友,姓刘的那小厮。恩将仇报,太可恶了。”司马威气愤地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他是自己人,肯定是你认错人了。他不可能背叛我,也不敢。”公主听了很惊讶。心不由一阵阵刺痛。
“以前可能是,但现在他是为爱而战;为爱疯狂的人,我是他的情敌,醋海泛滥,这条理由充足成立。我倘若死在马涛的手里,他就自然而然的能跟你在一起。”司马威分析。
一会刘统领前来卖好讨乖,来到公主面前献殷勤。
公主笑眯缝,一脸温和。用一块洁净的白纱布擦拭宝剑上的灰垢。一个冷不防,突然挥剑刺向刘统领的心窝,穿透背脊椎: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换作公主的角度,也没有错,竟然胆敢谋杀未来的驸马爷,这条罪是很重的。就此看来,刘统领死得一点都不冤,没有殃及家人,如此的处置算是仁慈的。
“你……”刘统领不明白谋杀阴谋是如何败露的;好人的面具什么时候被揭穿?临死前崩出个你字,瞪圆贼眼倒下。
公主的反常举动,司马威当时惊呆了。责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问也不问一句。要处罚起码也要问清楚后再做处置。公主回答做事要果断,对背叛主子不忠实的家奴就不能心慈手软,那是温和主义;那是变相纵容。
养病耽搁了几天时间。不能再等了。停止休养,坚持披霞光扛风发韧。司马威早在李四报告凶信的那天,令大弟子带三名师弟共四人,前往出事的马车队了解情况一察究竟,以便对行动计划作出调整。到了张蕊,李四遭遇围堵的洼陷山地口子外。但见:四周耸壑凌霄,霄汉峦岗上修篁笔立,桦木成林,古树名木参杂其间,争翠堆绿。蔷薇花、苿莉花、木芙蓉、鸡冠花,特别值得一赞的是独占鳌头的山栀花,灿烂丽而不媚,连成片漫天遍野。其果子可入药,味苦性寒。其功效:清热泻火、凉血止血,利湿解毒、除烦宽胸。可治疗热病烦燥;吐血衄血;湿热黄疸,胆囊炎;淋病;小便涩痛;目赤肿痛;热毒痈疽肿痛。痈疮疡毒生疮则内服兼外敷效果更佳。煎汤取汁服量三至四钱,配伍其它药物,日服二次,早晚各一次。莽山遍野奇异花卉、争艳斗妍、几成香山。酷似合围的铁臂,愁云漫漫、黑雾腾腾。青鸾、鹭鹚、杜鹃、鹧鸪、雄鹰长唳噪山林更幽。乌鸭反哺,黄鹂弄雏,鹏鸟喧鸣。难怪蕊爷他们遭遇当头棒,露白。一只大鹏从云颠飞来,几声鸣叫。似乎有意示警。
大师兄仗剑步入口子,三名师弟紧随其后,警惕扫视巡查。楠木、杉木、千年香樟间飘着缕缕黑烟。一只白头翁,“呀”一声骇叫,从头顶上,盘一条弧线飞离远去。中间但见断桓、残木、黑木焦炭数十垛。慢慢走到断头,没有歹人潜伏。吹唿哧口哨,一挥,警报解除。大师兄遵照师父之命特地前来探察,退回不到一半,前方一阵铁蹄子声由远而近,身前五步停住。略一看,十数人个个攥眉横眼,手持凶器。领头冷笑数声呵斥:
“你们是干什么来的?这条路是你走的吗?前几天爷还铺路造桥的来着。”
“朋友,大路朝天各自走,驿道人人可行。穷人缺少钱币,施舍十贯、八贯铜钱花花,也无不可。但不是蛮横强行索取。”大师兄凛然道。
司马威生怕爱徒出事,派牛军前去接应,自己稍后再过去。
“陆氏双煞,幸会、幸会。”牛军抢上前掣肘飞虹帮大师兄往后二步,“什么风,把英雄吹到九曲遥长、崩石嵮峦的险山中来?”
“牛叔。”大师兄口尊。
“你又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爷的大名?”陆军飞诧问。
“飞哥,你没听出是牛弟口音?”牛军扯下铜面具,“是俺,牛军老弟呀。”
“你走开,别打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一指,“你,前来,是头儿吗?回话。”
牛军碰了一个不小的软钉子。后退两步。
“是。”
“那好,实话跟你说了,听好了呀。爷,大前天晚上,刚娶了一房媳妇。这不,才几日,今天就没米下锅了,给爷五百贯钱,养马子。否则跟你玩命,没完。听清楚了没有?呀?”陆军飞说的话很逗。
“放你娘的响屁。一文不给,给爷闪开。”大师兄开口骂人。
“牛什么?你,听了爷的名号也不打颤?不管你是跟牛军,还是羊军是一路的。这财,爷,劫定了,不出所料,能做牛头的,肯定是司马威了,亮出你的真容来,好打一架。”
牛军听了忍不住想笑,握住嘴巴不致出声。天下哪有这么逗?这么幽默的强盗?玩味出啥意思,但并不点破,看他玩出啥耍子来。
“侄儿,陆军飞,陆军飘武艺高强,他哥俩联手牛弟接不了一招。单打独斗你师父撑死顶多扯个平手,联手必败。小心点。招术邪门得很。”牛军补问一句,“后辈,吃得消吗?要不,牛叔也参战?”
“娃娃,听到了吗?叫你小心点,怕你受不了。看样子,你病了,要不你先坐一会,省得骂俺哥俩乘人之危。快点把你身上的背后装宝贝的疙瘩褡裢自动解下,送给陆爷养马子。”
“不用。对付你哥俩还吃得消。”大师兄道。
“好,不愧为江南武林领袖级人物的开山弟子,来跟爷哥俩玩玩。说好了,不许反悔。你输了,铜钱归爷,拿回家养新婆娘。牛哥,你给老子退后,不许插手。”陆军飘道。
“倘若小辈侥幸胜出,又当如何?”大师兄淡淡一笑道。
“管叫你一声亲爹,帐前调用。”
“这可是你说的,届时可别翻悔。”
“双煞向来是践约之人,言出必行,绝不会爽约?不信,你问牛哥。”
牛军点头云:“这点我信。”
“不用了,陆氏双煞闻名于世,是名流。”
陆氏双雄的朋友往后撤了二十余步停住,观战。
牛军也退后数步。
六人正好处在袋形口子中段,四对二。
陆氏双煞收敛起放荡不羁的形态。挽袖运气舞长剑凌空一声唿啸劈来。没几招,牛军看出陆氏双煞身体出了状况,他哥俩的身手是知道的。三年前亲眼看见双陆哥俩联手,不到十招便把威震江南的黑帮第一高手马涛打得落花流水、夺路而逃,可见那本事是相当的了得。要是以往,三招之内打败司马威四大弟子应该不成问题。反观今日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一顿好打,哥俩噫噫呀呀不绝,犹如霹雳登空。其剑威猛如虎下山,飞虹掣电,迅如雷火。大师兄已得司马威真传,剑随身转,随心所欲、收放自如,或架或闪,十分可观。双煞忽而燕子穿林;忽而风舞云山、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以快打快、风生水起、剑花万朵开奇葩,吼风骤雨汗飞脸颊。哥俩个舞长袍,堆起霜花朵朵;大师兄,师兄弟四侠,龙吟虎啸云蒸雾遮障广寒。双煞连使霹雳手;飞虹帮成名高足燕子三抄水。两陆绝杀仙人掌,穿石洞铁;四师兄弟避实就虚闪幽灵。好一场英雄会,六杰大战十余招,陆氏脸色带煞成真煞,气力不佳势短,败下阵来。
牛哥笑而不语。
“哎哟,羞死人,见鬼了,得叫爹了!”陆军飘惭色道。
“亲爹!”陆军飞躬行践诺,“请受孩儿一拜。”朝胞弟甩了个眼色。说着兄弟俩就要下拜。
“使不得,使不得。今后就是一家人。你俩小小年纪有此惊人成就,可敬、可敬。待会介绍你俩给家师。”大师兄连忙拖住双煞手臂。六人紧紧抱在一起,真是不打不相识,遂成莫逆。
双方相互报了年齿,大师兄虚长双胞胎兄弟半岁。当下摆了香案,燃香八拜结为异姓兄弟。大哥,大哥叫得可热切了。一场虚惊,结局是皆大欢喜。
“大哥,双煞输得心悦诚服。以后只要不嫌弃俺哥俩武艺平庸,跟你们跟定啦。出道以来,闯南闯北,从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更少有对手。真的是名师出高徒。”
牛军无语。双煞的武功远远的在司马威的开山徒弟之上,对今天双陆之败心中有数。悄悄拉过飞虹帮长徒,叫他不要得意,说陆氏昆玉是故意让着你的,要不就是身负重伤。牛叔保证,你四人合力拼杀绝对接不了三招,问一句你师兄弟四人武功比马涛如何?答曰:“不如。”牛说马魔头走不到十招便大败而逃。如果不出意外三招过后立败。大弟子闻言,愧色于面,原来是逗着我耍枪头来的。明着来帮威侠。
哥俩拉着司马威的大弟子的手,肩并肩走。至此帐下有五大高手,实力大增。牛军不解双雄武艺高强,为何会败给后学小辈?本事与司马威可有一比,怎么会不敌呢?疑心归疑心,也难怪他会想不明白,是事出有因。双雄前不久经历了一场巨大变故。原来哥俩身受重伤,这伤拜两条恶狼所赐,马涛,金使联手给打的。哇!与黑道上两大高手联袂对决,居然还能活下来,身上没掉一块肉,那是非常了不得的。须知马,金在当代武林排名绝对能排进前十,是宗师级的人物。月余之前,四人的一场恶战,时间长达半个时辰,战事那是相当的惨烈。云天失色。久战不下。马涛,金使体力渐渐不支,处于下风铁臂机械发出暗器,袭中陆军飞哥俩,可见双煞武功之高超。他俩并不是真败,是着了铁手飞镖。哥俩只当他是真的残废人一个,不知他藏有更厉害的秘密杀器,于是没在意他的铁手。结果双煞遭受重创,被踢下悬崖,险些丧命。一个着地之处是一堆有少许水的烂泥塘,整个人成泥人;一个落水,身淹一片汪洋。被一个砍柴采药的好心郎中救起。在柴夫家将养半月,大病初愈,告别了恩人,这不就有刚才开头的一幕。若是司马、双煞三剑合璧几乎是天下无敌。
话说司马望等人露馅。刘恶的心腹家将,悻悻然向刘复命,直到面见节度使,剖析失败原由。司马望借故溜走。但这并不能让老奸巨滑的刘恶打消怀疑念头,反而更加肯定早就被掉了包,演的一场戏。露出深信不疑的一副样子。牛威,牛巧灵以为这事就这样瞒了过去。巧灵走后,刘恶一阵阴笑,对亲信如此这般吩咐,暗暗一路跟踪。联络上青龙帮帮主马涛,要借助于他的力量,减少伤亡,然后嫁祸于黑帮……
又走了两天,进入一多事地带。毚岩耸立、峰谷叠翠、瀑涧漱溅官道。谷峰上几株罗汉松傲风欺雪等闲屹立;乔木旁,一条天河如练如银直挂落九天。远而望之,犹如一条白色巨龙冲潭涧扶摇飘雪直上云霄。导致地面潮湿,包裹一层菁苔,湿滑渌渌如淌浮冰。空中凫飞鹰啸。陡然汇合,汇合处峭如刀削,石壁上依稀依附着药饵白毛藤,青风藤,青绿纷披。只容四辆马车勉强通过之狭窄空隙。却峰纫千丈、顶摩霄汉、彩云飘飘、山涧吼风、冷月清照。一阵惊鸿凄厉哀鸣报警,接着一阵阴风吹过吹起尘沙满天。
“不好,前方地势险要,停。保持高度警戒,进入一级战备,先行哨探。”司马威话音未落,崖壁上巨石滚木飞泻而下,顷刻之间堵塞住道口。
两边箭如雨下,惊得马一阵仰秣振骔长啸。库帑又遇响马贼。公主抛开个人恩怨,与司马威携手同仇敌忾。双方又将进行一番怎样的生死较量?不知鹿死谁手,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一十六回 大峡谷生死决战 掀恶浪元丝几归零
且表官银命运多舛,屡屡遇险,暴客犯了红眼病。这不险峰处又遇上了劫匪,顶梁柱牛军大官人心惊肉跳的大喊:
“快护车箱,有响马出没。围成一圈成警戒线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大家纷纷亮出手中兵器,或兴起盾牌挡住飞箭,一边驾马车迅速靠拢严阵以待。
木柴、干禾叶从天而降,火箭飞射,霎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前有大火,后有追兵堵截,困在狭小空间内进退不得。危急时刻,夹杂着丝竹、柴禾燃烧时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不好!腾空的烟雾有毒,屏住呼吸,人也摇摇晃晃。单手遮掩双眸,未等妖雾散尽,急忙寻视马车。其间停留时间极为短暂。一阵浓烟过后,却是一番凄凉的景象。糟糕!马车空空如也、木箱不翼而飞。好多马车连同木箱一起失踪不知去了哪儿。眼前出现的却是另一幕场景大兵压阵,黑压压长龙一片不见首尾。而好多同伴已被冲散,死的死,伤的伤。
司马威倒吸一口凉气,顿觉冷水浇头从头凉到脚,阵阵凉意袭来,内心不免发毛暗道:“莫非应了那句老话,越接近尾声变数越大?本来可笑到最后,看来这趟进京是要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不行,决不能气馁,自己先败下阵来。”嘀咕半响自个打气。这可是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之前毫无先兆,斩断意马心猿,耳朵没闲下功夫。听出一丝弦音,策马直驱险地,不料天崩地裂平地轰然崩塌出了个大窟窿。骏马一声长啸险些掉了进去,两边喽罗齐唱诺,手持绳索猛拉鼓噪呀呀,以为胜券在握。一位贼将举起钢叉一股脑儿乱扎乱刺。妄想乱中取胜,把司马公子扎出几个血窟窿。殊不知司马威何许人也,一个怪蟒翻身,愣是从狭窄夹缝中飞出,酷似蛟龙出水。紧接着一记“摆莲腿”扎扎实实踢中小鬼太阳穴。漂亮!小鬼头长翅一般划出一条弧线飞向空中,一声闷响跌倒尘埃。在贴近地面之际,随形随影的司马威灵臂轻舒,稳稳抓住贼子的裤腰带,老鹰抓小鸡一般高举过头,叱道,“箱子偷藏哪了?说!”
小分舵头儿从未见识过如此超凡脱俗的武功。先是心惊,后接着霹雳声惊,早已惊去三魂,六魄悠悠。分明是吓呆了。
“耳朵聋了?问你话呢?刚才还活崩乱跳的,怎么一会……”司马威瞧小子大口大口吸气,贼珠呆睁失神,急得一脸无奈。
“在,在……”
“在什么地方?”
“在……”手指有气无力颤悠悠指向石壁,这时一支燕子镖飞来,命中印堂,登时一命归西。
司马威顺着所指方向一瞟,扔下被灭口而死的鸟人,往石壁窜去。石壁上画着一只小鸟,人不咋样,连机关也是胡乱涂鸦,信手画只臭鸟。可是往古灵精怪的鸟瞧了半晌,愣是瞧不出明堂。时间金贵,它可不等人,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份威胁。再说不少同道中人已被毒雾熏倒失去知觉。再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呀?别小看一只不知名的小鸟,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也许是敌人故作惊人之举;或许是用来迷惑人心智消遣之作,不可等闲视之。目的很明显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转移视线。也许是货真价实的机关所在,是开启宝藏的金钥匙。参破蕴含的意图才是最重要的。危急关头磨蹭不得须尽快做出正确抉择。健指一戳鸟眼,暗箭一阵劲射,几名好汉应声中了流矢而死。司马威一时不慎,害同甘共苦、生死相随的好兄弟,枉做了地下冤魂愧疚万分。心一阵猛揪,撕碎刺痛,在流血;在流泪。妈的狡猾的敌人,临了前还要拉几个垫背。
公主,牛军,熊寨主与亡命之徒血战正酣。此战关系到官帑的得失;哥们的荣辱与共。来的悄无声息,事前没有半点征兆。难道是山南东道节度使临时变卦?不可能,倘若是他换作我早就下手了。在荆楚他的地盘,要拿下库帑是唾手可得非常容易。绝不会拖到现在才动手。那会是谁呢?是他?刘节度使?太不可思议了。莫非有内鬼?应该不是,刘贼手下事先巧妙支开。奇怪,押宝兵马变成两队,分身有术,假托押帑一队突地现身,恰似山**上凑合在一块了。真闹猛。堂哥司马望,牛军大弟子牛威,浑号“浑天剑客”螟蛉义子牛杰,牛军亲妹妹胆气豪的牛巧灵女侠,也出现在现场。毅然参战,实力大增。混战之时,用不着设障眼法迷惑敌人。站在另一阵营的陌生的人就是青一色的匪兵。司马威恍然大悟、引狼入室。原来敌人一直就在身边,如影随形怎么甩都甩不掉,所谓的帮手就是最大的敌人。人心难托啊!呸!刘节度使口称帮忙,实际贼心不死,意在官银。后来司马望把刘恶的手下平安送回节度府,完成交接。望侠前脚刚走,奸智的刘恶党羽后脚就悄悄跟了回来,这不又把群狼引回到身边。但机警的司马威否定了是刘恶一伙做的,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由此推断是青龙帮的黑帮人物干的。双方有勾结是可能的。但他们离心离德。谁也不愿,也没有那么大方把巨量宏财无偿钜献拱手送人。与姓刘的无关,他只是想赶来分一杯羹。现在还没到发生内讧的时间,最后的大赢家是马涛。想不通与刘是发小;是武术发烧友。两人并无交恶,为何刘恶他老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为何小时候有点憨,有点洒脱来风的人,会变得这么贪?
“若再负隅顽抗,就把你们踏为齑粉。识相的,若想保全身家性命,乖乖给爷送上官府公帑,否则一切免谈。现在缴械投降还来得及。”一位头领模样的人嚣张,不可一世、横马立枪叫嚷。
司马威更不搭腔奋起神威,一条钢枪上下翻飞,只见银光闪烁、狂风滚滚,杀出一条血路。恰如虎豹驱牛羊,着枪非伤则死,挺枪直取敌将,用枪一指破口大骂:
“呔!何方鼠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大言不惭居然敢挡司马大爷的架?活得不耐烦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胆敢谋财害命。幡然醒悟,放你一条活路,若一再迟缓,立追狗命。言尽于此,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唬谁呀?当事人又不是布娃娃。不过口气倒蛮大的,不知有没有真才实学。手底下见真章,看枪。”头目挺枪直刺。司马威划出一条弧光,从容一挡“当”一声响,敌将口喊:“我的天哪!”从出娘胎以来,从未见识过如此力沉的猛男。胸口一堵,呛出一口血来,看来今朝是凶多吉少。眼睛一黑,掉转马头慌不择路、落荒而逃。只听一声断喝,有如一声惊雷。后脑勺狂风掠过,急躲,哪里来得及,一枪刺破银瓶。挑瓢瓜一样,一扬扔出丈余当时毙命。
“嘟!你们的首领已然授首。若一再执迷不悟,继续助纣为虐,他就是你们的榜样。”司马威菩萨心肠不想枉杀无辜,恶人哪里听得进人话?
“大寨主,小弟为你报仇雪恨来了。”斜刺里杀出一面如重枣,蒙着黑巾遮挡住鼻孔下面的头目,挥动着一条钢鞭杀来。
“一意孤行,找死。”司马威听出口音,首恶是谁。屡次三番、兴风作浪、小人得志便猖狂。朋友一场连唱对头戏。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人家,不顾朋友情面痛下杀手了。敌寇有几斤几两了然,轻车轻取只三招要了敌人性命。大凡能接得了司马公子三招的便是悍将,难怪有托于斯。“呔!放下武器,劝你们别步他后尘,不怕死的请上来速速领死。”撕开纱巾,果然是功夫能与刘节度使比肩的心腹,帐下第一勇士东华槐。他便是刘贼激励,在他耳旁面授神策,嘀咕一阵子如何劫夺公款,又老大不愿意被权势折腰的人。能坚守大义就不会有今天的一曲悲歌了。一方大员刘恶,贵为从二品节度使,还吞得无厌,忘想一朝天子面南坐龙庭。
小蝥贼倒也知趣,瞟了一眼负责行动已然作古的古占魁,纷纷弃械投降。
司马威逼向三号种子,他步步后退,背靠峭壁,纳头便拜口中念念有词:
“好汉饶命、爷爷饶命。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咿呀学语女娃娃。从今往后定痛改前非,求大侠网开一面饶了小人,愿终身为奴,生生世世侍候老爷子您……”
“呀呸,你还不配做老子的奴才。别岔开话题转移重点,老实交待财宝哪儿去了?不然人有情,宝剑它可不长眼,闪了眼,害了畜生的性命。”司马威扬起青风剑,快如闪电剑锋直抵咽喉。
“在,在滚木乱石堆下。”青龙帮暴徒避实就虚。
“什么?再说一次,没听清楚。”司马威疑惑重重,喃喃有词,“不可能,转瞬之间被压在萧萧落下的乱木堆下,难不成死物真的会遁飞?难道箱子也会遂人意飞天遁地?”
“小人贱命捏在大侠手里,奴才岂敢造次?”贼子连忙圆话。
“量给你百个贼胆,也不敢撒谎。”司马威扬眉道,“哥们,事不宜迟。”手指一指:“那乱蓬蓬、黑黝黝,烧焦残木堆积如山。瞧着怪怪的,不纺在那找找,如果没有再找他鸟人晦气。”
现场有青龙帮会的小丑。又有刘恶帐下凶兵。与司马威,牛军等侠客展开生死激战。
大伙同心协力一阵忙活。眼睛一亮,找到三箱,打开一看,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铜币与飞钱,还好,没被掉包。可没高兴多久,一种失败受骗感油然升起,再怎么折腾也找不出别的箱子,就此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箱,心那个急呀。难道就这样作罢,任由官银得而复失、自生自灭?非也,只能从头再来,可线索少得可怜。不是长翅膀,就是遁地有门,要不被人运走了。司马威心瓣被浇了个冰心凉,跌足踉跄后退了两步,面如灰腊,目光呆滞,嘴唇哆嗦。不如意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今儿全让我给赶上了。司马威每当面临危急处境时第一个想到的人物,就是牛军牛大官人。几乎一成不变,已成习惯了,声嘶力竭、泪雨滂沱地喊:“牛哥,只剩三箱珍宝,快给愚弟支个招!快!”牛哥大声回喊,声音甚为悲凉近乎哀嚎:“天意不可违,咱哥俩就是这个命。人意不能胜天。阴沟里翻船,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说罢仰天长啸泪飞簌玉珠。想不到青龙帮的一帮亡命之徒,临近京师,赶上了未班车,抢劫得逞。魂荡飞间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异响,似乎是有意发出的。对于黑白两道精神领袖来说是莫大讽刺,众英豪耳内只听得上空发出浑厚而低沉的阴阳怪气音:
“司马威,别‘不撞南墙不回头’听老子一声劝:世道混浊,社会黑暗,不要异想天开。就凭你区区一介武夫之力,想要玉宇澄清,明心知性,坏人绝迹,天下太平是断然不可能的。大唐已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不如让我向你荐举一人,共襄义举,推翻腐朽没落已近夕阳黄昏的大唐王朝。”
怪人的目的:就是要把司马威引上绝岳上来,让他失去理智,判断失水准。从而达到侵钱目的。
司马威被怪异人无端一阵抢白,无异于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威气恨交加,可他没被敌人的恶话气晕头,淡定如水。循声仰望发现崖壁有刮痕,从腰带间抽出一副行头,钢制五指爪子套定手指。手拿用于攀岩的带钩绳索,绳长三十尺。山体大部分呈60度角倾斜。有个别陡崖,嵌入山涯中,其高度在九至二十尺之间。平缓的直接徒步登上。陡高的则用带钩鼻的绳索攀越。瞄了瞄方位,奋力往高空一甩钩头钩住坚硬岩石,拉了拉试一下能否承认自己的重量。气提丹田展开绝顶轻功,双脚蜻蜓点水般沿绳凌云虚飘,飘飞一段,至绳勾末端。手指方便就如意爪往岩崖上奋力一戳钢指没入岩体,登上悬崖。也有几个复合陡峻的岩体,则重复甩绳钩,借力猛然向上飞飘虚腾,腾空而踔。一次攀岩一个不小心岩体松动,一脚踩空,顿时衣衫被石岩钩住,撕下一段布条,其状甚为狼狈。人在半山腰,司马威回头叮嘱:“四处寻访,两翼展开,险地留人,一有消息,信鸽联系可也。”然后豪言壮语,却心痛难当哽咽吟哦一首打油诗:“九天揽月为哪般!血雨霜刀若等闲,哪怕魂飞槎哦间,五十万缗存玉丹。”寥寥数语表寸心,不觉间泪已潸然。蹭蹭蹭往绝嶥山阙间坚硬的石料上蹬。话音未落,霎间龙腾于顶,俯瞰山下兄弟蚂蚁一般大小。吚!可见怪人决非等闲之辈。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恶狼金使?心念至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游目骋怀,山顶上却坡度缓和,有重物辗压的车辙。借干禾燃烧之际真的能上演宝贝飞天?有的话堪称千古奇谈。不可能。这要付出多大的人工量啊!而且是转瞬之间。剩下三箱零头意在吸引注意力。暗箱操作、瞒天过海、迷惑视听、拖延时间、故意为之意在抓人眼球。那其余的二十七箱珍宝铜钱去哪了?或许就在原处暗藏暗房。愀心哪!至少目前没法判断。就这样一小部分侠客在原地逗留打转了一段宝贵的时间,达半柱香之久。时间就是金钱。青龙帮黑客早已得手快马加鞭、逃之夭夭。司马威懊悔不已,连忙交待朋友继续分三路查寻,一前一后各一路,一路则在出事点继续查勘,思路没错。自己只身险地,哪里有危险就挥剑勇往直前往哪里。司马威不会傻到这种地步。财宝绝不可能飞吊上来的。要说一、两箱还要挑轻的兴许有可能。那车痕分明是运柴留下的,沿平缓的山坡车痕上奔跑。因为人在高处更容易发现目标。威侠不知追了有多久,才吁吁到了山脉尽头。眼前出现两条官道,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正在犹豫不决时,眼睛一亮前方一条驿道上有箱子装饰物掉落的铜鸟样品,而且与装珠宝的木箱饰品相若。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呢?贼子特意设置障碍,引导人们的视线,误导正确思维?还是一个真的不小心掉下的?司马威不是履历不深,资质浅的平人!对,如此拙劣的金蝉脱壳之计,分明是敌人精心策划的,就等押票防兵(英雄改扮)不自主的往里面钻。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岔路上,而且一掉就是好几个,可能吗?分明是有意为之。对!往另一条驿道上追准没错,而且通衢大道直通京师长安。总不能两手空空去追吧,好在岔口处有一小摊店在,旗幡和风飘飘,何不就近打听、打听:
“掌柜,来二十个饺子,二斤白切羊肉,一坛陈酒,要快。借问,今日可有押运木箱的浩浩马车队经过?就在刚才不久?”
“客官,没有的哩。农夫押粮的倒有,三三二二的,都是邻里乡亲的,老面孔全认得。巧的是今日正是官府催交皇粮日。”
司马威这回是犯了浑了,世上哪有这么悬乎的事?也不符合逻辑呀。没跑出十步远,就觉得不对劲。转而一想,下面牛哥足可独挡一面,有他在这面大旗没这么容易倒。将错就错,往旁边的一条带有坡度的山路奔走碰碰运气。有的话,瞭望下面黑帮举动尽收眼底,说不定时来运转,歪打正着。这叫做“无巧不成书”司马威暗自一人如此一味痴痴呆想。他脑筋活络,脑海里的思的花绪飞快转动。再者他调度得当、统筹兼顾,尽可能把往哪个大方向发展,都通通考虑进去了。基于这点,又不得不佩服威确实有过人之处,司马威还赶在义士前头,令人啧啧称赞。
“没强悍的?不是指强梁悍匪。”司马威猜归猜。在小山坡上,放眼一小半会,还是回转店铺。想从店家口中证实。
“他们以种田为生,闲时帮人打打杂工,刚走不久。没你提到的那号人物。”店主道。
“店家交游广,目光如电,巧眼一瞅便看出我们的关系,不错的嘛。”司马威顺着店主的话道。
“哈哈!”店肆老板被人一捧,屁股翘得老高,是经不起夸的主。
司马威不愿跟一个糊口俗人多废口舌,租了匹肤色光华的枣红马绝尘而去。在马上飞鸽传书不出意外的话相约正午前后,与牛军大官人取齐马车队赶往长安城门口汇合。留一半继续搜索,之后再约相会地点。做好布置工作后威则约陆军飞、陆军飘兄弟俩带二十名侠客过来。碰上头。个个心酸悲苦。司马威衣衫褴褛,挂了好几个口子,边条长的有三寸长,短的也有寸许。一问追查情况,很不乐观,案子零进展。威听了,痛心拔脑地哭了起来。陆氏双雄劝了一阵子,才止住哭。哥们一起又追出几十里路。
出了葱葱郁郁的密林,前面豁然开朗,一马平川。长安位于“塞上江南,八百里秦川”渭河平原中部。秦岭北屏京都。广袤的大地上,万马奔腾、尘土飞扬、遮天黑地。一大队人马威武雄壮,飞临面前停下。与前哨骠骑差点撞了个满怀。
“吁!唗。”司马威收住马步,拉紧丝缰绳。
朝中重臣老皇叔带领文武臣工,出城郭二十里,迎接司马威马车队一行。厢立两侧,恭请大唐功臣进城。
“本王奉皇上旨意,率文武臣僚恭迎义士进京见骂!司马威接旨!”皇叔照本宣科开怀大笑,圣旨一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获息壮士司马威忠君、仁义、忧国忧民。力歼匪首,侦破钦旨督办的特案、要案,居功至伟、彪炳千古、朕心甚慰。即日宣召进宫面圣。钦此!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马威躬身谢恩毕,“有劳皇叔了。”
“义士威名如雷贯耳,只是未曾与会,今日本王有幸一睹英雄霄汉英姿,快哉!足慰三生!”皇叔咬文嚼字说罢爽朗大笑。
“草民出身绿林,莽夫一个,赞誉太过何苦来哉?王爷千岁,天朝栋梁,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声望颇重。王爷忠荩,性格鲠直辅弼天子多有建树,历有所闻,诚乃天朝擎天一柱。王爷屈尊出城迎接小辈,甚是过意不去。晚辈做事轻率乖剌,语多骨刺,爱耍脾气,每每难与时人合。”快客司马威虚心地道。
“义士忠义感天、谈吐文雅、字如珠玑、妙语滚珠,玄旨趣高华要义了然于胸、智勇双全,年纪轻轻有此修为深为不易,可敬可佩。哈哈!义士虚怀若谷,本王受教了。”
“岂敢、岂敢!”司马威说了句客套语。
“忠义酷站,道义超然,同道相知才站一队,本王敬服。义士贤达学识博广、吐词风雅、琅琅满玉、卓荦大才,又卓尔不群。不比朝中文士,整日高谈阔论、豪情壮语、引经据典。干大事应与时事合宜;时人而易,岂能依样画葫芦强行套用乎?再者与古人何干?说到具体方案胸无一策。尊兄则不同,雷厉风行、谦谦君子、从不邀功。”老千岁心无旁骛,只顾攀谈,却不知司马威忧心忡忡,不停自责,面露忧郁,泪润眼眶。
“不敢、不敢、王爷赞誉毋乃太过也。”司马威谦逊地道。
“说句心里话,本王当年懵懵懂懂、不谙世事,义士可比老夫强多了。因此没少挨老父皇批呀!”老千岁谦虚地打哈哈道。
“王爷,取笑后学小辈了。”司马威羞赧于面。
司马威心事重重,皱眉蹙额,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王爷谈了一会,发觉司马威有点不对劲,感到纳闷。随从二十二人熊腰虎背,身材魁梧,铁塔尊神,却一个个无精打采,面露愁苦。
“咦?奇了,怪了。高士立下此不世奇功,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一脸的迷茫,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是本王言语不合高台,有失轻重,伤了义士的自尊心,难道是出了……”皇叔察言观色,感觉有点对不上步调。
“哎!”司马威幽然一声浩叹,“不瞒皇叔,草民有罪!”低眉垂首。
老王爷惊讶地“呀!”了一声,自觉失态,一愣,陪礼道:“抱歉、抱歉。本王失礼、本王失礼。”
“没关系。”
“何罪之有?树大招风使然呀。”老千岁幽怨地道。
“一时失察,中了埋伏。只剩下可怜巴巴的零头三箱库帑,其余一阵浓烟过后,凭空消失,功亏一篑。草民有愧,愧对千里同行受苦受累的一帮兄弟呀。”司马威连连摇头,悲痛之极简要地哭诉前后经过,瞧了令人顿生悲情。
“义士,不必把什么罪责都揽入。这不是你的错,既然你有这本事,能把案子侦破,你就有能力重新把它夺回来,给你一定的时间,重新寻回应该不成问题。”皇叔好言宽慰司马威。因为他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份心就连我这个做皇叔的都很难做到。十分的难能可贵,真的。
皇叔的这话说的太在理了,一句劝勉的话,激起了司马威的万丈斗志。需要包容,理解万岁。
“噢,对了。皇叔,刚才草民一路追寻过来,估计不错的话,歹徒一哨子人马应该与皇叔擦肩而过。请问路上可有碰到形迹可疑的人物?或者说马队?”司马威抹了一下红红的眼圈。威确实有点厉害,把黑客逃走的大方向,估算很精准。
林荫官道,两排翠柏斗风,碧尖飘浮缕缕云烟。一长溜乔木参天连瑶府,树冠虹霓飞,数只白鹇戏枝丫,不一会彩鸾翔集鸣。树底下是草萍寸浅,平铺如茵,落有灵鸟屎尿,翠鸟绿尖上摇摇立,然后跳来蹿去,似乎在唱着小伢儿摇篮曲:“小草呀小草,浅草如茵铺翠云,浅草如垫意醉起,绿意盎然香如故……从哪儿颠倒就要从哪儿爬起。很好、很好。”
“马队?”皇叔眉头一紧,想起刚才一会,有一哨不明身份的马车队形迹可疑,从远方的官道上绝尘而去。当时也没往深一层去想。当一场普通的赶马车夫赚取脚力钱。一激灵,一拍前额,“盗贼在后面的一条岔道上遁去,御林军羊豪统领即刻率队,掉转马头火速往西的逵道上追去。务必人赃俱获、不得有误。相信羊统领不会让本王失望。如有延误,唯你是问。快去!”暗叹:“朝中大员锦衣纶巾,羽扇轻摇醉高起。义士司马威与恶魔斗智时间金贵,衣裳划出好几个口子,光布条就有几寸长,都没时间去更换。这就是人格品德差别。”
司马威追的速度很快,路上没少耽搁时间,以至于在马涛队伍的后面。想不通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人在云霓之颠,正面景象明明赫赫,为什么会没有发现?这事不免令人难以理解。造成这种局面是什么原因?事也凑巧,马涛就在案发地前面不远有一岔开的小路,赃物恰巧隐入山道。司马威再精明强干,也料想不到事会出在那小岔路这茬上。人又在高处,有个视物缩小效应,一眼带过,没有发现小路上的诡谲迹象。古鬼精灵的马涛却把司马威瞧分明。令帮会中人,持几根弃于路边的浓密树叉立在道口。威也只是匆匆一瞥,误判为那是生长在路旁的树木,由此被他欺瞒过去。后来马涛又鬼使神差般的与皇叔擦肩而过。天意使然。事情就是这么奇妙。铜币飞钱马涛合该两得两失,这是后话,稍后再表。
“皇叔,棘手得很,没您想象的简单。这伙人狡黠成性,草民与他们曾有过几次正面的交锋,可不能小瞧这群人间渣滓,很会死缠烂打。不比以往小打小闹的小混混,绝不能以平常心对之。盗贼既是江洋大盗,又有兵镇精锐,他们已经预谋很久了。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草民的眼皮底下实施五鬼搬运。瞬间人、箱消失得无影无踪。单凭这一点可以判定歹徒是有组织、有分工谋划已久的大劫盗。换言之,他们一伙是官匪合伙,联合作战,依法炮制以往成功经验的结果。得而复失,不甘心哪。暂时告别。珍宝罕珠就交给皇叔了,侠客及御林军随晚辈一道抓暴徒去。黑道一号头目马涛武艺高强、力大无穷、轻功卓绝、招式诡异,步法飘逸若虚。或轻如浮云;或重如泰山。其本领之高超,普天之下能制服他的人屈指可数。羊统领断然不是他的对手,果真碰上,一招就丢了小命,故此为羊的安全担忧。晚辈前往助他一臂之力。”司马威信鸽招呼牛军率一半旗下英雄,在长安最繁华的京都馆驿下塌会面。
“若我天朝臣民都象司马义士,文武双全、胸怀宇宙、一心为公、不慕虚名、一尘不染,丹之所藏者赤,何愁大唐不兴?愿陛下能量才重用擎天柱。”皇叔感慨万端。
羊豪一路追踪过去,一追上就毅然投入圣战。黑帮分子作困兽斗,一场鏖战,杀得御林军人仰马翻,损失惨重,不少将士以身殒国。乒乒乓乓、跺脚怒吼以发劲,苦斗一阵。马涛魔头杀人不眨眼,杀招凌厉,剑出人死。并不时发出毒镖,镖上沾有剧毒见血封喉,杀红了眼的魔王魔性暴露无遗,可技不如人又拿他没辙。伤亡进一步扩大,马涛捉对羊豪厮打,只一招就杀得羊统领浑身绵软酸痛、丢盔弃甲、招架不住、灵魂出窍、直喊爹娘。第二招直击要害,危急时刻司马威从天而降,挡住大力神技。威恰好是马涛的克星,这叫做一物降一物,邪不压正。马魔头除功力稍逊外,其他技击、轻功功底均可与司马大侠比肩。马涛脑筋转得飞快,见死对头率大队人马杀到,形势逼人对自己十分不利,喊一声“撤!”如飞逃去。司马威无心追赶,明白两人脚上功夫不分伯仲,不是那么容易追得上的,朝鸟人狠狠唾了一唾液,唾骂道:“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碰到你,遇上我你就死定了。”至此羊豪统领之危遂解。
“多谢司马大侠及时相救,不然羊某人已遭魔头毒手。大侠侠肝义胆、天马行空、胸怀天下,令人肃然起敬。马魔头一向目中无人、为所欲为,遇上大侠顷刻变成小白鼠慌不择路转身就逃。看来他也有惧怕的人。”羊豪抹去额角上渗出的汗水,一摔,心有余悸,“好险哪!”
“羊统领,千万别这么说。”司马威愧疚地道,“究其原因这一切都是司马一朝不慎、马失前蹄累及于你。告罪、告罪。再者,我与马帮主武功在伯仲之间,没走上八百、一千招,很难决出胜负。”
“那他为何要逃呢?”
“这是因为我们的援兵到了,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宝物无论如何是运不走的了。”公子司马威分析道。
“大侠居功不傲、光明磊落、胸包太虚、至性至情真豪杰也。与您相交有如醍醐灌顶,全身清爽羊某人受教了。”羊豪替司马戴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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