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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多少月,燕梨雪已背完石洞中的秘笈。这期间,他竟一直吃蜘蛛蝎子以果腹。洞中虽有亮光,总有地方是光照不到的。虫通常藏在那种地方。现在燕梨雪正在吃一条蛇,吃一条很青很青的大蛇。吃多了生肉,他反而淡忘了熟肉的滋味。
他心中于是开始想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在这里究竟要熬多久?南杏现在是不是很焦急?她会不会到处找我?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在这里面能干什么?
想完了自己的,他又想慕容星与云一琴的:
他们原来之前有这么大一段仇怨!
可是慕容星为什么会越写越潦草?云一琴又为什么在出了地牢后消失了一段时间?那现在云一琴复出,又是想干什么?傅八先生与柳老道人既然是当年的四大高手,现在又在哪里?云一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武功那么强悍的黑衣人?又为什么会有如此霸道的内功?他已横行无忌,又为什么一定要杀遍武林前五十名?
燕梨雪的脑袋又痛了起来。
他现在什么也想不清。所以他开始想一些无聊的问题:“我吃的这条蛇是长什么样子的?”
变故来得很突然。
“咚”一声,燕梨雪只觉得地摇了几摇,然后一阵巨大的冲击,这山洞里的火烛顿时全都被熄灭了。
但燕梨雪并未陷入黑暗。
因为门口那块石头开了。
门外是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得意扬扬地唧唧咕咕。
燕梨雪走出去时,他们俩一齐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此刻燕梨雪已很久没有洗澡,手里面还握着半条蛇。两个洋人皱眉看着他时,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脏。
但两个洋人居然兴奋地跑来吻他的脚。
他们明显把燕梨雪当作了山中的神灵。
燕梨雪也很快明白了这件事,而且他也马上发现了这两个洋人正在试验一种足以炸开万斤巨石的药物。正是这种厉害无比的药物,将这坚硬无比,厚重无比的石头炸开的。
只是燕梨雪实在不太习惯让这两个疯子吻他的脚。所以他满脸怒容,一脚一个,竟把二人都踢飞了出去。他才发现自己的内力又长进了不少。
两个洋人滚了出去,相对看了一眼,露出了崇敬的神情,然后他们又嘀咕了两句,向燕梨雪走来。如果你懂英语,你会知道两个人叫约翰和哈姆。
而且他们正在说一些很愚蠢的话。
哈姆说:“约翰,神只用了一根脚趾,就能让我们飞出去。”
约翰很不耐烦:“早告诉你了,神的力量是伟大的,哈姆!”
哈姆很奇怪地又道:“可是中国为什么会有神?神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美丽的欧洲吗?”
约翰更不耐烦了:“耶稣说了,世界处处是神灵。你看神刚刚踢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礼节不用。现在我们得再恭敬地行礼。”
这次燕梨雪忍无可忍,两块石头飞出,这两个人就倒在地上。
地上的哈姆这回更震惊了:“约翰!神用石头施了魔法,让我们动不了了!”约翰怒道:“傻瓜,闭嘴!就是因为你太吵,神才发怒的!”他望着燕梨雪的背影,长叹一声,默默道:“上帝,请为我求得宽恕吧??????神已经惩罚了无知的我们啊??????”
可惜很多时候,你得看清他是什么神。如果他是阎王,我只好劝你少惹。
燕梨雪回到了南师父家。
他一进门,就看见南杏正在纸上写:
“现在他失踪了两个月了,东西也没带走。我只祈望他不要被坏人骗了,也不要看见更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他还活着,我愿少活十年??????”
纸上还有泪痕。
南杏的声音心不在焉:“哥,你回来了?”
燕梨雪没有说话,却已热泪盈眶。南杏没听见人回答,不由转头来看。
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空气似乎凝固,时光似乎已冻结,二人相对,满目热泪。这千千万万的话,到了相聚,却又偏偏一句也说不出来。
南杏终于问:“好?”
燕梨雪道 :“好。”
一刹那,南杏已软倒在燕梨雪怀中。她偎着他,他抱着她,这两颗少年的心的距离,竟是那么的近,从未有过的那么的近。
你唯有在失去了一个人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他!
可惜失去了又得回的事,世间能有多少呢?
燕梨雪和南杏真是此刻天下最幸福的人。
但这时候燕梨雪才想起他已有两个月没洗过澡了。所以他慢慢推开南杏,轻轻道:“南姑娘,我已有两个月未洗过澡了。我先去洗一下,免得弄脏了你的衣裳。”
南杏当然同意。
当燕梨雪走到水池边时,水池映出的影子已连燕梨雪自己都分不出自己是谁。他觉得此刻水潭中映的,真真正正的像极了一个山洞里住的野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所有野人的特征。都被他占全了。
但南杏一眼就认出了。燕梨雪心中一叹,他知道就算他在脸上抹上一层炭,再换上一身油污污的乞丐衣服,甚至砍下自己的手,南杏也能一眼认出的。
因为她的爱已入骨。
爱与死亡,岂非这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燕梨雪已不愿掩饰他的情感。
他双手紧拥着南杏。两个月过去,燕梨雪已到了走的时候,但他实在不愿走。燕梨雪紧紧拥着南杏,眼睛横流。男人一般很少流泪,一旦流泪,便是决堤的江水。南杏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好安静地依偎着燕梨雪,一言不发。
楚方珂的第二个锦囊写得很清楚:横跨中原,拜访华山掌门,交给他一封信。
华山,一去华山,两个人便似碣石潇湘。
他有没有权利放下楚方珂的任务,去好好爱一场?
南师父又鬼魅似地出现在门前:“燕梨雪,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这件事后,就知道应怎样去做了。”
油灯下。这场面,好像当年与楚方珂的离别。
难道今日又要以同样的方式离别南杏?
南师父开口了:“燕梨雪。我看得出你内心很矛盾。我也看得出杏儿内心也很矛盾。“他说着,向油灯中加了一柱灯芯草,又淡淡道:“那么,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这故事发生的时间是三十年前。
蜀道之难,难于上晴天。三十年前,一队镖师,押着重镖,爬行在曲折的蜀道上。黄鹤之飞尚不得过,镖师们劳累多病,恨不得卷起铺盖跑路。
镖师中有一个姓南。
南镖师只望押完此镖就辞职返家。因为他的妻子已怀上了孩子,他需要更多的时间照顾妻子。妻子本是他千辛万苦追来的,他心中对妻子自然万分疼爱。当年为了娶她,南镖师拒绝了去少林,全真学习武功的机会,一心一意的爱她。
但天有不测风云,路已到了将近尽头,突然杀出了一伙强盗,占据险要的地形,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众镖师最终寡不敌众,丢了镖银,而南镖师的双眼也丢在了那一战中。
他心中反而有一种解脱。
然而得知了南镖师双眼没了的消息时,南镖师的妻子一生下孩子,立刻卷了许多细软,改嫁他人,独留南镖师一个人,艰苦地抚养两个孩子。
他为他们取名南涛和南杏。
南镖师常常想,常常想为什么自己一片真心,却换来这样的结局?一日他终于想通:原来没有实力的人,永远会被有实力的人抛弃——无论权力、美色、还有金钱。
这很残忍,很令人不能接受,是么?
但是就是现实。
南师父讲完,他浑浊的眼里已有泪光:“所以,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路很长。
这横跨中原的路,艰险无比,好似没有尽头。而这条绝险的路,楚方珂却要燕梨雪自己走下去,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现在星星很多,很亮。
燕梨雪仰望天空,他发现很多话是骗人的,比如这句:如果你真正思念一个人,你随时都能看见他。现在星辰如梦,楚方珂正与司徒恶斗智斗勇。南杏正抱着枕头反复难眠——然而这些东西,燕梨雪都没有看见,甚至楚方珂的脸,他已说不太清。
若问过去来路何处,前方漫漫无尽无期。
天气微凉,燕梨雪有困意。江南是水乡,水乡本不该有如此冷的天气。
楚方珂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在燕梨雪身边缓缓坐下。今天楚方珂没有乘轮椅。
燕梨雪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更没有问段极北在哪。他似乎觉得楚方珂本该在这里出现,也本能在这里出现。
楚方珂没有看燕梨雪,却在看星辰,又突然唱起了《舟过吴江》: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飘。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他突然问燕梨雪了:“你可知道星星是什么颜色的?”
燕梨雪说:“不知道。”
楚方珂转过头,淡笑道:“星星是蓝色的。因为星星隐藏在夜空之中,它本身就是夜的一部分;然而到了凉夜它就会显现出来。它本身是如此的深沉,如海,如天,却又总是能唤起人心中最难忘的事??????”
燕梨雪看着他,心仿佛在绞痛着。他想伸手,去摸摸楚方珂的手,但眼前的一切一下子消失了。
现在他又面对着那条长路,可是至少,他又相信了那句话。
越往北走,景色越是不同。水越来越少,风越来越大,天越来越冷,一切都已不是燕梨雪所熟悉的了。他每到一座城,就要问十几次路,这让他既不方便,也极头疼。
现在燕梨雪更头疼了。
因为他必须横渡长江!楚方珂给他规划了一年半的时间去横跨中原,而无论如何,一年半的时间若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横渡长江。而长江天险,游船渔船覆灭的不计其数,燕梨雪连问了几个船家,一听要横渡长江,都避之不及。
燕梨雪待了三天,问了一百多个船家,一百多个船家的答案都是“你疯了吗。”
他今天很累了。他终于选择问最后一家,若最后一家也拒绝,燕梨雪决定自己造一个木筏过去——管他是死是活。
还好。最后一名船家答应了,但是要收五倍的银子。
燕梨雪哪里是缺银子的人?
两方都很爽快,燕梨雪直接就上了船,船家吹个口哨,“欸乃”一声,摇动木桨,那船就慢慢地离了岸。船家点起烟斗,一缕缕烟从烟斗里飘出,味道很奇怪,并不是普通的呛味,而是和着一种刺激的香味,在船内飘荡。
燕梨雪也不管他,只呆呆望着远方。
船家抽完烟,回头望了燕梨雪一眼,见他竟坐在船边若有所思,脸色一变,继续划去。
船已到了江心。
不得不说,这船家摆渡的技术已是极妙。但技术越妙,胆子越大的船家,岂非就越危险?若是楚方珂看见了,一定会跳着脚骂他是傻子。横渡长江,本就是个危险的活儿。而楚方珂知道,任何一个普通的船家,都绝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赚这些船费——别说五倍,就是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这些船家也是决不会去赚的。
何况这一艘船上只有一个船家。
燕梨雪总算学会了怎样和死人说话,但他好像还没学会和活人说话。
刚才那船家抽的烟中,原来含有胡地熏香,足以麻醉一个内力很深的人。
但燕梨雪没有倒。
他当然想不到山洞中的那只蜘蛛竟是一只炭蛛。炭蛛之所以叫炭蛛,是因为它就像活性炭一样,能吸附人体内的毒素。炭蛛本是最毒的一种蜘蛛,以毒攻毒正是最好的办法。
蛇毒、蝎毒与伤寒,自然也是这样消失的。
可是现在好像出了些新的意外。
因为船一下子翻了过来,将船家与燕梨雪一起盖在了下面。船家心中自然一清二楚,故船一翻过来,船家的人就没影了。当燕梨雪从水中挣出时,哪还有什么船家?唯有一群蒙面黑衣的水贼,手持尖刀,围着燕梨雪。燕梨雪长叹一声:“原来都是这群水贼干的,只白白溺死了个船家。”
他竟到了现在,也不知正是那船家在害他,反还为他叹息。
一个**冷笑道:“兄弟走哪条路不好,偏偏横渡长江。”
另一个道:“这真是十几年未见那么厉害的人了。”
燕梨雪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话,冷冷道:“你们老大是谁?”
第二个水贼指指他左边那高大汉子,缓缓道:“这位刘大胡子刘老大,便是我们头头,你待怎样?”燕梨雪的眼中竟冒出了凶光:“我要你赔船家的命!”
那一窝水贼,刹那间爆笑起来。但当他们看见了燕梨雪的表情后,竟生生冻住了脸上的笑容——水贼并非看不来事相的人。此刻他们看出,眼前这落汤般的书生,身上竟有着一种杀气,渗入了每个人的每根骨头,让他们都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刘大胡子也严肃了起来。
他一字字道:“你乖乖交出银子,我们放你生路。”
燕梨雪的脸已因极度的愤怒而显出病态的红色,大吼一声,扑向刘大胡子。
水贼们本来很担心刘大胡子,一看燕梨雪扑去,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小子不会武功,还偏来装好汉。看咱老大不砍死他!”
刘大胡子冷哼道:“原来是个傻子。”伸手一掌,已重重掴在燕梨雪脸上,把他击飞了出去。水贼们已拥而上,欲把燕梨雪摁在河中,活活将他憋死。
水!燕梨雪的人在水中。
当一个人被摁在水中时,会感到一种乏力的疲惫。
可惜水贼们实在不该这样做的。
燕梨雪迷糊之中,左手一掌击出。他也来不及辨认这是多久学的东西,这生死关头,自然而然,把熟背在心的那铁砂掌第一招“欲退为进”使将出来。只听“啪”一声。接着一声闷哼,一个水贼径直沉入了江中。刘大胡子脸色一变,喝道:“这小子会铁砂掌,大家小心!”
水贼们听了,原来摁住燕梨雪的手一下子缩回。
燕梨雪这下可慌了神。刚才水贼们摁他时,他情急中抱住了一人手臂,现在那人手臂一收,燕梨雪的重心反一下子失衡,整个人直往江底沉去。“哗”的一声,水花溅起,燕梨雪伸手去抓,握住一人脚踝,手掌发力向上一冲,人已浮到水面之上。
那被他握了脚的人却连声大叫,面如土色,突然挣扎起来。
随后,他也沉没了。
一个人在水中,脚若被金刚指一捏,他还游得动么?
燕梨雪却还很茫然。就半分钟,燕梨雪竟不经意间连毙两名水贼——他感到很奇怪,也有些内疚。他本来并不愿意杀其它的水贼。
刘大胡子和燕梨雪对望了半响,终于强挤出一丝笑容。
“原来这位小兄弟是位高人——方才失敬??????”他就像是一条狗,神情从穷凶极恶立刻变得温驯了起来,脸上的笑更是令燕梨雪恶心。
燕梨雪的神情有些沮丧,瞪了刘大胡子一眼:“你们以后不许再打劫船家!”
刘大胡子心中暗骂道:“原来是个球事不懂的崽子。”口中却道:“小兄弟教训的是,教训的是!”燕梨雪又缓缓道:“如果我发现你后再干这事,就叫楚方珂来把你们杀了!”他自知方才两招实在出得侥幸,自己真打的话,连最弱的水贼也毫无可能胜过,故搬出楚方珂来。那刘大胡子一听,心中更惊:“原来这球事不懂的崽子认得到姓楚的,怪不得敢独渡长江。这小子已惹不起,姓楚的更他妈千百倍的难对付,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忙道:“小人哪里还敢,哪里还敢??????”
燕梨雪终于已摆手:“你们,备船,把我送上对岸。”
他本不是喜欢发号施令的人,但这回是例外。
刘大胡子正在亲手划船,满脸堆着笑容:“早知道大爷是楚方珂的朋友,小的们又怎敢冒犯。”他的笑很牵强,很难受,也很让人恶心。
幸好燕梨雪没有看见他那张脸。
刘大胡子又接这道:“大爷是不知道,最近的雨又大又密,经常上游漂下树木,阻塞通道,弄得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说到这事,脸上竟有些变色。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有木头,有木头!”
满船的水贼,加上燕梨雪有五个人,猛地一惊,一齐转头。却见远处的水上,漂着一根长达数尺,宽有合抱之粗的榕树,正飞快地朝这边移来,身后激起一片片白浪,交织成丧衣似的画面。
刘大胡子脸色一变,竟一下子出了一头冷汗,厉声喝道:“快!变舵后退,避开榕树!”
那剩下三个水贼的脸已苍白,操起木柴,奋力向后划着。水花“哗啦啦”地溅了满天,木头却越漂越近。这叶舟,在江中便如同无助的落叶,作着无用的挣扎。水贼们已使出全身解数,那舟却只是蜗牛般移了十余寸。
“喀喀”!
木头撞上扁舟,断裂声中,五个人一齐飞了出去,沉入江里。
这回燕梨雪一点儿也不幸运。
他既没抓到木头,也没抓到人,所以这回他没能浮起来。
灯光灿烂,罗帘微胧。
这是什么地方?
一张床,一床被。床边檀木小柜上放着一盏景泰蓝的炉,炉中烧着沉水熏香。被子是蚕丝织成的,蚊帐乳白,下垂如雾。水晶的灯器里,盛着霹雳堂的火种,燃为红的、蓝的、绿的一盏盏妙灯。睁眼一看,那地板竟也是大理石所铺。
这莫非是天堂?
门突然打开,两个少女端着两盘东西进来了。
两个少女穿了衣服,穿了一件轻纱衣服。做衣服的人显然故意做小了尺寸,使两个少女不得不露出她们本不该让别人看见的地方。衣服遮盖的地方,也透出了微微粉红的皮肤和少女独有的丰盈圆润的线条——老实说,这衣服穿上,还不如不穿。
因为恰是这种欲盖弥彰的遮盖,才更能唤醒人内心深处犯罪的情感。
盘子是青花瓷的。
盘子很娇嫩,端盘子的人也如瓷般娇嫩。
盘子里的东西也一样!
一盘盘子中装着葡萄与杨梅。葡萄透明得像红的、绿的宝石,像猫眼般精美,一颗颗上还沾着水,在盘子的移动、少女们的笑声中不安地躁动着;杨梅呢,已是紫得发黑,几乎有六岁小孩的拳头那么大,挨着葡萄静静地躺在瓷上。
另一盘端着三杯酒。
傻子也看得出来酒是好酒。
只因一杯酒是淡紫的,像刚开的紫罗兰般新鲜绚烂,像高贵的美人般冷艳;第二杯酒却是上等女儿红,红得最艳,红一分则黑了,淡一分则黯了;最后一杯,却是白色的。无论谁都知道,透明的酒很是好买,而那纯白颜色的酒,却是想买都买不到。
两个少女走到床前,相视一眼。
“小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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