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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冬天总是这般的寒冷,寒风凛冽,大雪纷飞。这般天气,似乎只有躲到家里,在火炉旁,一家人围着,热热闹闹的涮一锅火锅才是明智的选择。可偏有人特立独行。那是个中年男人,他穿着单薄的长衫,静静地立在北山公墓的一座坟墓前。这便是件很惊奇的事情了,如此天气,只着一件单衣,竟还能如此安之若素。
近看其面貌,一张清秀且带些阴柔美的面容,双眼红肿却难掩其眉心淡淡的戾气。
此时,这个看起来便很不平凡的男子怀着莫大的悲伤,痴痴地立在这座被白雪覆盖的墓前。墓碑上的字依稀可见,那是:爱妻李文缘之墓。
这个中年男子在墓前已经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的站了三天三夜了。
男子伸出左手,打落碑上的积雪,看其娴熟的手法便知这些天他已经不厌其烦的做过这项工作许多次了。他温柔的抚摸着墓碑,就好像是在抚摸着这墓中的人儿一般。一行泪不住从脸颊滑落,落了下去,将积雪融出一个小点来。
“小缘,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男子问到,言语颤抖中带着几分期望,似是还希冀着可以听到一个回答。只是天不遂人愿,这一世,他再也见她不到了。
想到此处,他再也忍耐不住,像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自言自语时所说的话:纵使神功盖世,可逆苍天,却也再难见她一面。不禁自语道:“师父,你我都是一般的可怜人呀!”
说罢,摇摇晃晃的走出公墓。即便是他,在此种环境下,持续站立三天三夜也是难以承受的。
回到空荡荡的家中,想起往日她还在时的欢愉,不禁悲从中来。一时之间情绪激荡,竟是喉口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随即直直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先是行了几个大周天,待觉真气运行无阻,才停了下来。
他不愿再悲伤下去,他知道,她不愿看见他这样。
于是打开手机,登陆网站,想看看读者的留言。不错的,他是一位网络作家。
见多数读者都是安慰他,要他坚强时,他心中升起一阵暖意。
他手控制着网页不停地往下滑落,突然,三个无比刺眼的字映入眼帘——死的好!
霎时间,他眉眼中原本淡化的戾气再度迸发,化为冲天的杀意。
他父母早亡,后有幸得遇名师,但师父却为人所害,自此孤苦半生。幸得遇见了她,她让他原本灰白的世界充满了色彩。可上天总是要夺去他最爱的人,她陪伴了他20余年,也离去了。
他本来性子清冷,但遇见她之后,便改了许多。他将她和他的故事写成小说,发表之后,竟有许多人喜欢。
他直视着屏幕,双目通红,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杀过一个人。
于是,他打开电脑,打开一个软件,输入那人的ID,找到了信号源,是在湖北。再次精确的计算,不多时,一个人简历便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话不多说,他当即来到卧室,拿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有一件天蓝色长衫,即许多奇奇怪怪的玩意,什么菩提子,铁蒺藜,飞蝗石,金钱镖。竟是许多暗器。脱掉本来的衣物,穿上蓝色长衫,将那许多暗器以极其巧妙的手法藏于衣物中。箱子里还有东西,那是一柄袖剑和一柄长剑。将袖剑藏起,将长剑别于腰间。
脚下踩着极其精妙的步法,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其时却来到了车库,驾车便赶往湖北武汉。
片刻不停的驾驶着他那辆经过暴力改装的汽车,不过六个小时,便到了那人的家。
来到门口,他一掌轰出,将那坚固的防盗门给轰出数丈远。
那一家人正在吃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不知所措。他识得那人,也不多说,伸长臂捉住了那人。饶是那人人高马大,被他捉住,也不能挣脱丝毫。
那人读过他的书,自然认识他是谁,自然也知道他为何而来。那人本来只是心怀嫉妒,见他挚爱离去,心中喜悦,便在评论区发表了那致命的三个字。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嫉妒,什么喜悦,有的只是被无限放大的恐惧。
不等那人求饶,他右手抓住那人,左手拿他右臂膀,生生将那人的右臂撕了下来。鲜血四溅,他的身上,那人的身上,客厅里,都是血红。
那人立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本来想好的求饶的话,也是一句都说不出。
除了面对她时,他向来不喜欢说话,即便在此时。他又将那人左臂撕下来,扔到一旁。那人痛到极致,却无法昏过去,只得承受着那非人的痛苦。他见那人痛到发不出声音,直接一掌拍向那人胸口,半个手臂都从那人的胸膛穿了过去。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掉在了地上。那人登时气绝。
虐杀那人后,他也不做停留,闪身离去。只留下震惊恐惧到难以移动的那一家人。
不过他的杀戮并没有结束,找死的不止一人。他半月内,走过了中国七八个省份,以极端残忍的手段虐杀了几十人。举世皆惊。他被全球通缉,不过那些警察哪里能抓他得到?
此事直接被捅到了国务院,公安部等国家级部门。国家为此成立了专案组,还派遣特种部队来抓捕他。
不过,他虽非唐门弟子,却通晓唐门绝学,唐门擅长暗器,自然也擅长藏身之术。外加他本门所传身法更是神鬼莫测,是故依旧没人能抓住他。
那些警察来抓他,他只是躲藏,却并不伤人,他是从不滥杀无辜的。他师父教导他要行侠义之事,他不懂什么是侠,但他知道不滥杀无辜总是不错的。
即便被全球通缉,他还未放弃杀人。这一日,雪下得正紧,他于大雪地里虐杀了一人,鲜血染红了大地。有那该死之人的,也有他的。
正欲离开,突然从四周涌出数百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将他包围起来。
领头的是一名少将和一个穿着平凡的老人。
他识得那老人,也不多说,左手轻挥,数十枚飞蝗石飞出,打向那老人周身大穴。
这暗器来势极猛,待老人反应过来时,竟是躲避不及,只得一一接下。只见那老人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也不出鞘,轻舞数下,便打落了那些飞蝗石。虽然,那老人也被震的右手一阵**。
苍老的面容上浮出震惊的表情,他未曾料到,这个不过50岁的“年轻人”可以将唐门的“满天花雨”手法练到如此程度。
“张宁,就是当年的唐留真,在对暗器的理解上,现在怕也不及你了。”老人的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赞叹,随即道,“你师父张离一生秉行侠义道,你却滥杀无辜,下手如此狠毒,我真是替你离世的师父感到悲伤。”
张宁恨恨道:“他们该死!”
“事情原委我们都清楚,那些人有错,但不过小错,更不至死。”
“在你们看来是小错,在我看来,那是死罪。”顿了一顿,他继续道:“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好听的,不过你今日既是来杀我的,往日的事便一概不论。这就请动手吧!”
老人一笑,道:“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还是一点不变。”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便到了张宁面前。
两人相视一眼,同是拔出腰间长剑,向对方行了一礼。
“明月派张宁!”
“明月派苏青!”
两人都出自明月派,苏青是张宁的师叔。明月派向来奉行侠义道,张宁连连作案,明月派自然要派人来清理门户。
苏青为前辈,自然是要张宁先出招。
张宁连挽数个剑花后,身体忽的跃起,以力劈华山之势砍向苏青。这是明月派剑法“月照离人”。
苏青知这一剑来势迅疾,却又暗藏数道威力无比的暗劲,便呈弓步,做格挡之势,运起神功,使一招“明月当空”来挡。
双剑相接,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同时,苏青脚下水泥地也出现了许多的裂缝。
一剑用罢,张宁再度出招,使一招“落月摇情”,剑势连连落下,虽不甚迅疾,却每次落下的方位尽然不同,苏青虽能挡住,却也是倾尽全力,难以出招。他知道是自己托大的缘故。
不过张宁虽占上风,苏青的防御却滴水不漏,张宁无论如何也伤不到苏青。
二人出招极快,仅转瞬间,便拆了数百招。现场其余人根本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能听到不绝于耳的金铁碰撞声,以及被二人剑气激得四散飘落的白茫茫的雪片儿。
再拆百招,张宁蓦地变招,身体猛然向后退去,右手执剑,左手连作数个手印,呈微收之状,只见四周的白雪忽的都朝张宁聚去,瞬间一个巨大的雪球便出现在张宁手中。他左手挽个剑花,直直将剑飞出,要取苏青首级。右手将雪球掷出,砸向苏青。
苏青为明月派前辈,自然知道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实则是明月剑法中的厉害招数“明月相照”,自然不敢怠慢,也如法炮制,挽个剑花,将手里剑掷出。至于那雪球,他却并不放在心上。一拳轰出,那雪球距离他甚远,不过却随着他这一拳而碎裂。
便在此时,变故横生,雪球碎裂后,许多雪块向着苏青激射而来,更有数百枚各类暗器夹杂其中,什么菩提子、铁蒺藜、金针银针、钢珠应有尽有。这是川蜀唐门“藏机”之术。张宁虽出自明月派,却也得到过唐门前辈的传承。
苏青见状,左手如变戏法似的现出来一柄匕首,连连打落暗器,右手也如疾风骤雨般挥出,接住表面较光滑的暗器,手臂微微倾斜,暗器便自然的落在了地上。
不过毕竟接的匆忙,再加上张宁在雪球里至少藏了数百枚暗器,且个个力道不小。饶是苏青武艺高强,右臂和左腿也被划出了几个伤口。
与此同时,那两柄剑也发生了激烈的碰撞。那两柄剑上含有两人极尽精纯的内力,一经碰撞,内力便被激发出来。一阵恐怖的气浪向四面八方袭来。苏青忙是运功抵挡,而那些没有练过内功的军人直接被掀翻在地。
而张宁却并不抵挡。只见他的身形随着那股气浪极速的往后退去。
原来,他是要借此脱身。
他运起明月派身法“凌虚飞渡”,迅速的离开了战场。
来到一家店,抢了一辆好车,撇下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卡,便离去了。
驾驶着车辆极速行驶,张宁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些天他躲避**的通缉,虽然没被子弹打伤,但子弹的劲力却是伤到他了。他在今日前,便受了极重的内伤。再加上方才与苏青这个大高手拆招,更是加重了伤势。此时,他已是行将就木了,能驾车也是源于他功力高深。
他强压伤势,要赶去一个地方。
幸得,最后那人是他们这边的人,虽未在同市,却也同省。想来,应该是能赶到那个地方的。
不过,**的人却不能让他顺心如意。
在进入本市郊区时,他的车胎被狙击手打破了。他只得跳车。
刚一下车,便被数名特种兵围住。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此时,再也顾不得那许多。
宝剑已失,幸得还有一柄短小的袖剑。他冲进人群,一阵冲杀。眨眼便有数人被砍倒。
不过袖剑总是不如长剑好使,暗器早已用光,连续的大战也让丹田内力所剩无几,张宁对抗着诸人,渐感力不从心。
便在此时,来人军衔最高的那名中校,见久久不能拿下张宁,又有不少士兵为张宁所伤,伤口不断有鲜血溢出,心中气急之下,忙将张宁逼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迅速命令手下其余人收紧了包围圈,随后下令开枪。
张宁见状,不再伤人,开始挥舞手中袖剑,越舞越急,在人看来似是有一个白色光圈,将张宁护的密不透风。
只听得一阵阵“砰砰砰”的金铁碰撞之声,一轮射击过去了。待因枪击而四散的尘埃散去后,地上仅余有一地子弹和些许血迹。张宁早飞鸿冥冥。
张宁依然施展“凌虚飞渡”极速的奔驰着,他此时不仅受了内伤,腿上、手臂上也有许多处伤口。
不过他依旧在强忍着痛楚前进。他究竟要去哪里呢?
一路上他又遇到了数波截杀,但都没有使他停下脚步。
终于,他回到了那个地方。
依然是大雪天,依然是那个地方,依然那“两”人。
他盘坐在墓碑前,微笑。
这时,追兵也来了。领头的依旧是那个少将与苏青。
一位士兵请示少将是否发起攻击。那名少将看了看雪地里的张宁,摇了摇头。
此时的张宁心中只在想着他的妻子。他轻轻的抚摸着墓碑,温柔着注视着坟墓,好像可以看到那墓中人一般。
片刻,他的手垂了下去。
“苏先生,您认为,什么是侠呢?”
苏青斟酌良久,道:“金庸先生在《神雕侠侣》中写到‘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张宁师侄自然不算是侠,他也一直不明白什么是侠,不过……”
苏青没有把话说完,但少将知道他想说什么。
张宁不懂什么是侠,但他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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