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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小雨坐谈了一会儿,朱延贵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太阳高照,到了分别的时候,俩人走到了个园的大门口,陈小雨此时已将脸重新遮了起来,她小声地对朱延贵说道:"你去帮我招辆马车,跟车夫说送我到东街陈府大宅,我不能暴露我的声音。"朱延贵点点头,他们离开个园来到街上,马车很快就招到了,他把陈小雨扶上车,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陈小雨朝他摇摇头,朱延贵见状便叫马车夫尽快把这个乘客送到陈府大宅。
"好嘞!"马车夫应和道。随即"啪"得一鞭子,马车一下就走远了。
朱延贵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他又想到了他爹那里的冥盘。马上我就要和陈小雨成亲,绝对不能出问题,一想到快要应验的预言,朱延贵心里犹如火烧。
此时朱延贵脑袋里飞速地运转,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我爹可以雇人去偷镇宝寺的冥盘,我为什么不可以雇人去偷我爹的冥盘呢,朱延贵兴奋地想到。
于是,朱延贵独自来到了扬州的地下黑市。这里的人一般不会露脸,所有的商贩都蒙着面,只有在交易的时候买卖双方才会露脸以示互利共赢。
地下黑市什么都卖,只要你给了对数的价格,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黑市里面的每笔交易都会被卖家记账,人家管那叫黑账,虽然黑市里坑买家的商人居多,但也有人坑黑市的商人的,被别的道上的人威胁了,凭这手黑账的信息,可以先下手为强。
朱延贵在错综复杂的黑市地道里转了半天都没找到"银手指"在哪里。这里的"银手指"是黑话,就是帮别人偷活人的东西的一伙组织,帮别人偷死人的东西的自然就是盗墓的一伙了,但行话里可不这么叫,人家叫"金手指",也就是摸金的,比前面的"银手指"高一个层次。
朱延贵无奈只好掏出几锭纹银找了个引路人,引路人带着朱延贵左转右转了一阵,来到了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这里人分成几堆,各自搭着小帐篷,什么抽烟喝酒赌博杂耍,样样都有人凑着热闹,声音嘈杂得让人想捂上耳朵。
这应该就是"银手指"的地盘了,朱延贵心想道。
这些帐篷五颜六色,里面就是交易的地方。朱延贵进了一个红色的帐篷,一旁戴着狗皮帽的男人看到有人进自己帐篷,代表有生意做了,连忙放下手上的烟枪,快步跟进了帐篷。
"这位老板怎么称呼?"戴着狗皮帽的男人问朱延贵。
"朱延贵。"朱延贵答道。
"哦——朱老板。"那男人眨眨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王,王冷。"
"王老板好。"朱延贵第一次干黑市买卖,不知该怎么套话,于是心想礼节上得过得去。
"诶,朱老板客气喽。来拉人是不,我去把我的人嚼来。"王冷说话有河南口音,朱延贵猜测他们是每个地方都做这生意。
王冷把脑袋伸到帐篷外面,喊到:"一汤老荣,别耍清钱嘞!有并肩子来了,都进来给照盘。"
"成成成。"一帮人回应道,接着便有序地进了帐篷。进来了四个,王冷看人数不对,问其中一个人道:"六胆吃什么去了?"
被问的那人答道:"葛雷甩瓢,瞅会儿。"
这些人全都用着黑话交流,朱延贵一句都没听懂。
王冷向他们说道:"这是你们的买主,给我表现好了。"那四人听后一改邋遢的常态,马上将身板挺得一个比一个笔直,神情也都坚定起来。
朱延贵看了看进来的四个人,长得跟街上的平头百姓并无差别,光看长相没法分辨他们本事的高低。
朱延贵定了定神,对王冷说道:"王老板,这样吧。我不知道你那个人本事最好,我要你这最好的,钱不是问题。"说罢,朱延贵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金元宝出来。
金子!众人一看到金元宝,跟鬼上身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朱延贵手上的金元宝,眼里的光仿佛要射出来。见到来了大雇主,王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顿时反应过来,他朝其中一个人命令道:"还杵着干啥?快去给朱老板准备些好吃好喝的来!"
"明白!"那人答应后,像阵旋风般跑了出去。
"朱老板,那你算是找对人了。"王冷找了把椅子在朱延贵对面坐下,"我王冷这儿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你要我给你挑最好的,那就非响鼻不选了!"说完就给朱延贵指了指那个叫响鼻的人。
响鼻排在四个人最边上,个头最矮,是个光头,一对眼睛像个**一样,朝着朱延贵打转。
"说吧,朱老板,你看上哪家主子的宝贝了,我帮你安排安排。"王冷说道。
见朱延贵没说话,王冷想到了什么,对响鼻喊道:"葛雷朱老板露几尾巴,人家瞅不惯你这糗脸。"
响鼻听后,脸上似笑非笑,他从腰包里拿出盒火镰,走在到朱延贵面前,说道:"朱老板,你把我这火镰揣在兜里。"
朱延贵照做了,接着响鼻示意王冷站到一边去,响鼻对朱延贵继续说道:"待会儿关灯,你心里默数到十,再看看我给你的火镰还在不在哦。"
朱延贵知道响鼻要给他展示他的偷扒技巧,便对响鼻回答道:"嗯。"
"关灯!"王冷把油灯一熄,四下立即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见帐篷外沸扬的人声。
一,二,三,四,五……朱延贵心里开始计数,火镰此时正装在他的口袋里,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很快就数到了"十",朱延贵把手放进口袋,心里一震——火镰没了!
"点灯!"朱延贵喊道,一旁的王冷迅速把油灯点上。
帐篷里又亮堂起来,朱延贵看到响鼻还是站在原来熄灯前的位置。这时响鼻向朱延贵笑着招招手,朱延贵发现响鼻的手里正拿着他给自己的火镰。
"好!"朱延贵见识到了响鼻的本事,便满意地拍了拍手。
这时一个壮汉光着膀子走了进来,王冷看到后,对着他劈头便骂:"六旦你今天吃了甚么糟糠?这客人来了你不来,给人家都给得罪莱!咱家有规矩,自己过吧。"
那壮汉听后当着众人的面跪下来,然后开始左右开弓扇自己耳掴子,"啪啪啪……"帐篷外的人都听得见。对自己人够狠的,朱延贵心想道。
"得了,今天看在朱老板的面子上饶你这一次,下不为例!"王冷见血印子在六旦脸上糊了一片,怕搅了朱延贵的兴致,便让六旦停下来。
六旦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谢朱老板!"说完后起身站在了那三个人一边。
刚才跑出去那个人,从帐篷外回来了,只见他捧着一堆零嘴,有啥?那人介绍道,瞧瞧:蜜饯、龟苓膏、冰糖葫芦、红枣糕、油酥饼、炸豆干,还带了壶茶!什么茶?别急,这茶可有来头——广东的凤凰单丛茶!这茶名贵!
"行啊,罗汉鱼,平日里没见你这么积极,这得花不少钱吧?"王冷问道。
"不碍不碍,这些东西啊——"罗汉鱼把它们放到了朱延贵旁边的桌子上,"没花一分钱!哈哈哈!"
"看到没朱老板?我们这儿的人都是凭本事吃饭,没本事的,早饿死在大街上哩!"王冷看着朱延贵说道。
"多谢这位兄弟的款待。"朱延贵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拿起桌上的一串冰糖葫芦吃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张竹纸递给王冷。
王冷接过纸一看——是张平面图。朱延贵这时说道:"这就是我要你们去拿宝贝的那户人家的住宅图,位置我都打听好了,在图上用红笔圈出来了。"
"哦——朱老板,您费心了。这本该是我们的工作,既然您准备得那么充分,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行动。"王冷把图纸看完后,收进了衣兜里。
"现在,朱老板。可以给咱们说说你要拿的是个什么宝贝了吧?"王冷问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也不信,我也用不着骗你们。"朱延贵看了大伙一圈,"那宝贝叫冥盘。"
"啥玩意儿?"王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余人听后根本没反应,"冥盘,冥盘。"王冷有些疑惑,他问朱延贵道:
"嘞冥盘不是戏里的玩意儿吗?咋跑出戏外来勒!"
"嗯?"朱延贵没明白王冷的意思,不过朱延贵看他那反应,觉得王冷肯定对冥盘有所了解。
于是朱延贵便有意无意地说道:"我听说这是那户人家的传家宝,有了它可以保家旺丁。"
"那不瞎扯吗?"王冷脸上眉头紧皱,"要真是冥盘,那户人家早死绝了。"
"这是怎么个说法?"朱延贵好奇道。
王冷陷入了回忆:"以前没带这群老荣滴时候,我跟着师父和师爷跑外省。就是在巫山那一带,我们半夜帮别人拿一本藏在山神庙里的戏谱,你没听错,就是本戏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戏谱搁庙里,那趟买家出了大价钱,师父师爷见财眼开,也没管这么多,就去拿了。
半夜去的,还没到山神庙,怪事就来了——我们碰到伙唱阴戏的,这阴戏就是唱给死人看的。你说大晚上谁听了不寒颤,我们绕开他们,偏偏那伙唱阴戏的就一直跟着我们。我师父跟师爷说,我们被人看上了,这唱阴戏是让鬼开财路哩。于是我师爷叫我师父分头走,我跟着师父去山神庙,师爷就负责引开后面唱戏的。
师爷把他们引到了山头,当时唱得那戏真是叫哀转久绝,我们在山腰那一片都听得清清楚楚,戏里唱什么,
我失骄阳,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问讯无常何所有,无常捧出冥盘。宝船慢慢走,好让流水送行舟。
现在我都记得,为啥,我跟师父从山神庙把戏谱带出来就遇到鬼打墙,我师父怕被扯了衣服,便叫我把戏谱放回去,我把戏谱放回去的时候,打着灯偷偷翻了翻那本戏谱,看到什么?里面的戏词竟跟刚才那伙唱阴戏的对上了,我当时就吓凉了,跑去跟师父说,我们遇到那伙唱阴戏的可能不是人。师父赶紧带着我上山头找师爷,结果没找着,我师爷就这么没了。
不仅那趟生意黄了,还让我师爷死得不明不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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