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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沉睡的几人从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野地里,大智寺凭空消失。听了无明的解释后众人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觉得从行李中取出干粮和水,众人简单吃过后准备上路,但觉缘却一直昏睡不醒,白玉叫了两次,大家以为觉缘是身娇体贵懒床而已,可现在却感觉到不对。“太子真的没事吗?”白玉担忧的问道。
“他想醒来的时候自然会醒,我们继续上路吧。”无明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担心。
“可他这样怎么走啊?”觉喜嫌弃的踹了觉缘一脚。
“我力气大,我来背大师兄吧!”觉得说着话就要将觉缘扛到肩上。
“你瞎殷勤什么!你背他,谁挑行李啊?哎!那两个小跟班,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愣着干什么呢?!”
觉喜一把将觉得拽走,嘲讽的看着白玉。但他并不讨厌白玉和白龙,白玉忠诚、正直,白龙单纯、开朗。可在觉缘面前,却总是一脸奴相。
白玉将手中的剑和行李交给白龙,刚俯下身想要背起觉缘却被无明伸手阻拦。
“觉缘是他们的主人,但也是我的徒弟,你们的师兄,在情理上,我们都有责任背他上路。”
“那到底谁来背他啊?”觉喜不快的问道。
“觉喜!”睡梦中的觉缘突然大声喊道。众人看了一眼觉缘,确认他的确是在说梦话,而后不约而同的看向觉喜。
“看来觉缘已经给出答案了,既然这样,觉喜,就由你来背吧。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上路。”
无明拍了拍觉喜的肩膀,快步离去。白龙拽着还愣在原地的哥哥,不厚道的将全部行李扔给觉得后也溜了。觉得看了看一地的行李,又看了看觉缘。
“二师兄,要不你挑行李,我背大师兄?”觉得心虚的问道。
“冤家!”觉喜咒骂了一句,粗暴的将觉缘扛了起来。
“无明师父,你能不能将玉佩借我戴戴啊?我这一路总是中招,从精神到肉体都快被那些妖魔祸害尽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反正您那么有定力,也用不着那玉佩。”
白龙讨好的围着无明谄笑。虽然无明总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可自己这回差点死掉。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就算再信任无明,也不敢用自己的命做筹码。而且,每次都是自己被玩,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这玉佩是圣物,以你的修为还运用不了它。它在你的手中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罢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觉喜的修为我看也没深到哪里,为什么他可以控制如心剑呢?”
白龙鄙视的看着气冲冲跑到最前面的觉喜。暴躁狂、神经病、抑郁症、叛逆少年……在白龙眼中给觉喜贴了一系列这样的标签。
“谁说觉喜控制了如心剑?只不过是如心剑认准了觉喜罢了。你大哥和觉得也没有宝物傍身,为什么没有中妖魔的幻术呢?”
无明看到白玉主动将觉得手中的行李分担一半,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怎么知道……”
白玉将自己手中的行李又分给白龙一半。白龙哀怨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
“心明眼亮,没有邪念,自然不会招惹邪秽。你以后多跟觉得念念佛经,正正心识吧。”
无明将觉得手中的行李也分了一半塞到白龙手里。
“你们!我……”
白龙满脸黑线的看着怀里的行李——经书、石钵、玉箸?铁锅!
“师父,天好像越来越冷了,您把厚衣披上吧!”
觉得从行李中拿出薄棉衣为无明披上。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两个时辰,现在刚过正午,正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但无明几人却感觉越走越冷,仿佛不是初秋而是深冬。
“觉得~还有没有干粮了?我快要饿死了!无明师父,咱们歇会儿吧!”
白龙大包小裹的落在最后,持续两个时辰不停歇的赶路,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但白龙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不能歇。天这么冷,停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无明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没那么夸张吧?虽说这天冷的有点不正常,但现在才初秋啊……”
白龙无奈的拖着沉重的行李紧跑了两步跟上了众人。
“前面就是村子了,快走几步,到了村子里想吃什么都有!”
觉喜突然回头,一记眼刀飞向白龙。
“哪有村子,我怎么没看见?”
白龙一听有村子,立马原地满血复活冲到了最前面。可除了望不到头的树林什么也看不到。
“喏,那不是写着呢嘛!”
觉喜背着觉缘腾不出手,拿脚尖向着右前方踢了踢。白龙顺着觉喜的脚尖果然看到了远处立在树下的一块不显眼的界石。
“寿光村?真的有村子啊!那我们快走吧!”
白龙看到界石上的字就像觉得看见饭一样兴奋,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一口气跑十里地也不喘了。像离弦的箭一样一头扎进树林,转眼就跑没影儿了。白玉怕弟弟又出什么危险,急急地也跟了上去。
“师父,有些不对。”觉喜背着觉缘停在了树林外,待无明走近,低声的附在无明耳边说道。
“嗯,不对就对了。”
无明拍了拍觉喜的肩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哼,也对。这次又是什么啊?”觉喜自嘲了一声。这一路以来没有一天正常过,他早就该习惯了。
“是比鬼怪妖魔更危险、更丑陋的东西。这一次,你的如心剑也帮不上忙了。所以你,要更加小心。”
无明刻意在‘你’处停顿了一下。
“是冲着我来的?”觉喜皱了皱眉。
“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你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众生皆苦,万相本无,善恶真假在这儿,不在这儿。”
无明指了指觉喜的胸口,又指了指无明的双眼。
“别发呆了,快赶路吧!”
无明踏入树林,觉喜看着界石上‘寿光村’三个字想了一会儿也大步追上去了。
众人又走了半个时辰,天空中开始飘下雪花,但不是纯洁无瑕的白,而是阴沉浓重的黑。
“雪还有黑色的吗?是不是又有什么妖怪啊?”
本来蹿在最前面的白龙警惕的盯着空中飘落的黑雪,倒退了几步贴上了无明。
“怂包!”
走在后面的觉喜一脚踹开了白龙。
“你有如心剑你当然不怂了!”白龙气愤的像炸了毛的公鸡。
“借你玩两天!”
觉喜将如心剑扔给白龙。
“你有这么好心?”
白龙将如心剑紧紧地搂在怀中,但还是狐疑的看着觉喜。
“我只是想证明某些人的蠢是圣物都挽救不了的!”觉喜讥讽道。
“切!有了这把如心剑,我这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白龙冲着觉喜比了几个鬼脸然后开心的跑远了。
“如心剑这次真的没有用吗?”待白龙跑远之后,觉喜低声在无明耳边问道。
“对于你,确实没什么用。对于白龙嘛,至少能让他心安。”
“只是心安?那我就安心了。”
看着激动不已,蹦蹦跳跳的白龙,觉喜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无明看到觉喜捉弄白龙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其实,能坦然面对一切恐惧的正是我们的心安。
树林中的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众人的脚踝,没有风,所以冷是真正的冷,寂静无声,寒意一层层渗进肌肤,穿透脏腑。想要停下来,但双腿已经麻木,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一片漆黑后,无明几人纷纷倒下。
“弟弟,你醒了!”
白龙缓缓地睁开双眼,六只眼睛齐齐的盯着他。白玉的表情激动而欣喜,觉得开心的傻笑,觉喜一脸坏笑和得意。
“怎么样白龙?又中招了吧!我就说过,像你这么蠢的人就别为难佛祖了。”
觉喜贱贱的表情让白龙瞬间蔫了,头胀胀的疼。
“别听他胡说!我们都冻昏在树林中,是砍柴的樵夫发现我们,招来村民救了咱们。只不过你背的行李最多,消耗的体力最多,所以有些发热,醒来的晚了一些。”
白玉赶忙安慰弟弟,又重新换过白龙额头上的手帕,宠溺的掐了掐弟弟泛红的面颊。
“我就说嘛,有如心剑在手,我怎么可能再被妖魔近身。”
白龙看了看仍然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如心剑,松了一口气。
“呦,你小子醒了啊!年纪轻轻这么弱不禁风,还好意思做侍卫?”一个极尽妩媚的声音响起。
身着粗布僧衣的觉欲挑开门帘走了进来。,一头秀发包裹在僧帽之下,卸下了浓妆艳抹,素面朝天却难掩风华。觉得、觉喜清心寡欲不为所动,白玉楞了一下后迅速转过头不再去看。白龙本来昏昏沉沉的,见到觉欲被吓得神魂一震,默默地将被子向上拽了拽,裹紧了自己。
“你最好少出去露面,老老实实呆在你房间里。”觉喜警告道。
“要不是我在你们都昏倒时现出人形将村民引来,你们早就去见阎王了!次次都靠我救,一帮废物!”觉欲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而白龙看到觉喜吃瘪喜在眉梢,爽在心头。
“小师父们,斋饭已经备好,请跟我去前厅吧。”一个小厮隔着门喊道。
觉喜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白龙但出奇的没有反唇相讥,淡定的走出房门,无视了觉欲。
“哥,你也快去吃饭吧。我现在头晕晕的,我先睡一觉,醒了有食欲再吃吧,你给我留着点饭。”
白龙在觉喜离开后突然感到一阵头昏脑涨,只想蒙上被子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
“是呀,你们两个走吧!我留下来照顾白龙就行了。”
觉欲推开床边的觉得和白玉,一屁股坐在白龙的枕边。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熏得白龙更加头疼。
“快、快、快走开!你身上什么味儿啊?让你照顾我,我宁愿选择自杀!”
白龙嫌弃的把头扭向一边,用手里的如心剑使劲戳着觉欲。觉欲一把握住如心剑,看了看屋里三个男人,鄙视、厌恶、责怪,她从没有被这样看待过。
“哼!”
觉欲松开手,化作青烟消失在屋中。
“妖怪原来是喝风就会饱的啊?”
觉欲正坐在屋顶上发呆,身后传来觉喜讥讽的声音。
“我看你才是吃饱了撑得想要我给你清清肠胃吧?”
觉欲面带愠色,眼神中露着杀气。
“师父让我来找你。”
觉喜没有再开玩笑,当一个好动的人安静下来时,他的心,反而是不安的。
“是来监视我吧。明明什么都记得,为什么能如此无情呢?”
觉欲苦涩地挤出一丝笑容,他让她懂得了爱情,也永远地埋葬了她的爱。
“你说的无情是因为他对你的爱和对他人的爱一样重吗?也许是我不够了解师父吧。但我认为,他比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信任你。”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觉喜越来越相信不行方丈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解救你,那一定是无明。’看上去好像已经参透红尘总是能轻而易举化解问题的无明,有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无明的些微不安和困扰。大智寺收服妙师的时候,借助如心剑保持了清明的觉喜听见了无明对菩萨提出的质疑。他在无明痛苦的泪水中看到了一颗赤诚之心,毫无私欲,盛满了众生悲苦。
“我不是不信他,我是不相信有人能放下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我想是你们对放下的理解不同吧。你应该亲自去问师父的,而不是在这儿望天发呆。”
“我从一条冷血的蛇修炼成人,不是为了成仙成佛,而是羡慕人间的七情六欲,我宁愿温暖的死去,也不愿冰冷的活着。即使成佛有万般好处,因为他,我愿意留在苦海。我不想被他度化,我不想忘记他。”
“我是不是也应该在被师父度化前找个人爱一次呢?”
觉喜看着眼前一片痴心的觉欲心底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情意。
“你一脸衰相,瞎子才会看上你呢!”觉欲挖苦道。
“妖怪果然是不会说人话。”
‘砰!’觉喜一脚将正在嘲笑他的觉欲踹下了屋顶。一声落地的巨响让屋内睡得正香的白龙一下子惊醒,出了一身汗,病好像完全好了。
觉欲狼狈的摔在地上,几个护院闻声警惕的望向四周,发现房顶捧腹大笑的觉喜提着的心才放下。小厮们一哄而上想去扶觉欲,还没等觉欲傲娇的推开他们,门口突然传来的争吵声将小厮们的目光都吸引了去,纷纷丢下觉欲向门口聚去。
“大小姐,老爷吩咐过,您不能进去!大小姐!”一众人等大呼小叫的跟在一个女子身后。
“啪啪啪啪……”几个洪亮的巴掌声响起,护院和小厮们纷纷让到两旁,身穿华服容貌端丽的女子在四个丫鬟的簇拥下进了院门。
“哪儿来的要饭的?扔出去!”
女子高扬着下巴,用眼角余光轻蔑的瞥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觉欲。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人的情感。
“是。”
女子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个丫鬟便闪身出来,单手拎起觉欲,三两步飞上院墙,手一松,觉欲便再一次摔在了墙外的地上。
“小姐,那是老爷请来的客人!您怎么能……”
一个年级稍大一点像是领头的护院站了出来,表情不悦,言语间责备意味很浓。
“一条狗竟然敢对着主人吠?苏赫,像你这样上了年纪的狗,不管立了多少功劳,早晚,不是被遗弃,就是被杀掉!”
女子没有回头,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支淬了毒的冰箭,狠狠地刺进苏赫的身体。其他护院和小厮都不觉垂下了头。
‘哐!’女子身边的两个丫鬟很不客气的推开了房门,白玉教觉得认写佛经上的文字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觉缘和白龙躺在床榻上一个真睡,一个装睡。无明手拿《楞伽经》全神贯注的读着,偶尔面带疑惑嘟囔几句,偶尔恍然大悟似的点头感叹。女子扫视了一周,走到无名身后。
“小师父~”
女子突然俯下身,一点朱唇含住无明耳垂,纤纤玉手徐徐探进无明怀中,不似方才的含雪带冰毫无人情,三个字却喊出云雨巫山、芙蓉帐暖的无限暧昧。
“小师父~小师父?”
女子整个人都缠在了无明身上,衣衫半解,散出悠悠女儿香。无明仍旧痴迷于佛经,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女子的存在一般。
“邬恩!你在做什么?快出来!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个衣着华贵富家公子模样的男子闯进屋里,看到女子如此模样,立马用眼神呵退了凑热闹的小厮们。男子走上前去拽女子的手,却被推了个趔趄。
“这儿是我家,他们才是不该来的人!你们几个秃驴,今晚之前滚出我家,否则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女子整理好衣衫,抢过无明手里的书扔到了地上。
“邬恩!不许胡说!”
男子上前拉住女子的胳膊,以免她再次胡闹。
“步殷,你也不过是我父亲捡的一条狗罢了。别稍微喂你几块骨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女子轻而易举挣脱了男子的束缚,带着四个婢女离开了。
“小妹不知礼数冲撞了各位师父,步殷替她向几位赔礼了,还望各位师父不要怪罪。”
步殷本就品貌、气度非凡,说话又是恭谨有礼、不卑不亢,行事言语都实在难以让人不喜欢。但无明却只是捡起步殷脚边的经书,坐回椅子上继续翻看起来。觉得和白玉抬头看了一眼步殷,但见无明没有回话,也只能一脸尴尬的报以微笑。
“无明师父读起佛经来谁都不会理的,他可能根本就没注意到你和刚才那位小姐,你也就不用介意了。”白龙突然坐起身友好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如果真没注意到那更好。多谢小师父了。”
步殷一边向白龙施了一礼表示感谢,一边又用余光深深地扫了一眼无明,无明神态平和自然,仿佛真的没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我不是和尚,我只是……呃……俗、俗家弟子。”
白龙本要说自己不过是侍卫罢了,但是白玉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白龙赶忙改口。
“俗家弟子也是与佛有缘。家父正在礼佛,稍后会派人来请无明先生去观音庙探讨佛法。既然无明先生正在研读佛经,烦请这位公子帮在下转达吧。”
步殷向白龙再施一礼,白龙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点头回应着。步殷直起身走出门外,将房门轻轻地合上。就在步殷离开小院,一切都恢复如初时,觉喜从房顶一跃而下,暴力的踢开了房门。
“你能不能文明点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大小姐又折回来了呢……”
白龙被吓得差点摔下床,看清进来的是觉喜以后由惊转怒。
“那个邬大小姐长得不是挺漂亮的吗?又不像觉欲是个妖怪,你怕什么?”
觉喜又开始逗弄白龙。
“漂亮女人都是麻烦,那个大小姐一会儿凶的像老虎一样,一会儿又妩媚的像蛇一样,我可不敢招惹。”白龙悻悻的说道。觉喜没有再接话转过身对无明说道:
“师父,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邬仁是本地的首富,据说是个大善人。但是生了好几个儿子都不满百天就夭折了。只有邬恩这个女儿活下来了,但是邬恩的生母却难产死了。所以邬仁好像很溺爱自己的女儿,府内外对这个邬恩的评价都十分不好,可以说是恶名昭著。而刚才那个二少爷步殷,还有大少爷希阁、三少爷荣贵都是邬仁收养的义子。不过这三个养子不像邬恩一样蛮横骄纵,反而能文能武、知书识礼,很受邬仁的器重,也很受众人爱戴。邬仁近几年身体大不如前,家产本应该由邬恩继承,但邬仁却很多次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在死前把邬恩嫁走,把家产留给自己的儿子。”
“像邬恩那种刁蛮小姐,要是继承了家产,不是两三年败光了就是为富不仁欺压百姓。邬老爷能任贤为亲真不愧是大善人!”白龙极力称赞道。
“无明师父一直没有说话,您是怎样认为的呢?”一旁观望的白玉突然开口。
不知为什么,白玉一见到邬恩心里就莫名的欢喜,这种欢喜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欣赏,就像知己相遇的欣喜,但又不仅是这样。邬恩的媚里没有觉欲的情爱之想,她的冷里也没有非人的兽性。白玉虽然说不清,但他好像懂这个女孩。
“和尚眼中无是非善恶,花花世界、美丑皮相,不见、不想、不烦恼。”
无明将手中佛经垫于脑后,闭目渐渐睡去。
安静的午后,虽然村外树林内的黑雪依然下个不停,但村子里却是阳光明媚。小院中,觉喜教白龙在院中练剑,屋内无明和觉缘沉沉地睡着,白玉跟着觉得学习念经打坐的要法。除了坐在树下洗衣服的觉欲,大家都安逸极了。
“好剑法!”
觉喜正给白龙演示剑招,一个年轻公子出现在院中。年纪好像比步殷小,但是个子却比步殷高出半头。
“方才听下人说府中来了几位得道高僧,家父极为欣赏。在下不懂佛法,但从这位师父的剑法来看,确实是有高人。”
年轻公子几步走到觉喜面前,看着觉喜的眼神中带着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花架子,唬唬人罢了,于佛法倒是有伤。”
觉喜毫不在意的扔掉手中的如心剑,白龙立马扑上前去接。
“十八泥犁、恶鬼罗刹,自是比刀剑更能震慑人心。荣贵俗人一个,希望没有冒犯师父。”
年轻公子深施一礼,脸上始终挂着笑,看上去极为亲和。
“师父说和尚眼中没有是非善恶,不见、不想、不烦恼。所以施主你尽可随心所欲,和尚见也是空,听也是无。”
觉喜扯着白龙转身进屋,临走时瞥了一眼觉欲。
“这位师父……”
荣贵见房门被从里面插上,转身走到觉欲面前,刚一开口,觉欲突然抬头,一双眼睛里盛满了咒怨和阴狠。荣贵吓得汗毛炸立,头皮发麻,不住地往后退。
“无明师父!家父临时有事,下午观音庙之行改在晚饭后了!”
荣贵朝着屋内快速的喊道,而后狼狈的逃走了。
“我觉得这个三少爷比刚才那个二少爷更直爽更亲切,你们两个干嘛把人家轰走啊?”白龙愤愤地目光在觉喜和觉欲身上扫来扫去。
“我想去街上逛逛。”/“我想在府里转转。”
觉欲和觉喜同时忽略了白龙的问题,又同时向无明征求道。
“白龙,你陪觉欲上街。白玉你和觉喜一起去府里转转吧。”
无明话音刚落,还不等白龙反抗就被觉欲拽走了。白玉和觉喜跟着也离开了。觉得拿起地上被觉欲遗弃的木盆,接着坐在树下洗起剩下的衣服。
“自心现种种,分别诸形相,不了心所现,妄取谓心外……”
觉得一边洗衣服,一边嘟哝着刚才从无明梦言中听到的几句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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