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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柔情情乱象,少年有志志满楼。
第二日晨时,便随监宦去往山庄。山庄在武陵山脚依山而建。种有独味桃花,夏秋时节风吹阵阵,满园尽是粉黛春光。
张斐然母子二人虽也是名门大家,倚水观山,访求古迹也是多了,这桃花满园确实有些独特,独特其一便是这桃花,不同于寻常桃花,花蕊处隐隐有白点,粉色淡,多了些红色,花瓣外侧竟有密密小刺,是罕见品种,如此大范围种植实属少见。其二便是这山水,武陵山山气雄伟,与着柔情粉调显得有些怪异,武陵山四周皆为古木,这独林的地势也是罕见。树竟也齐高,有迎宾之味,也有送客之意…
庄园不大,只是桃林颇深。
庄园大开大合,敞亮。
门外有数十侍卫,个个身高七尺有余,除了几人手持刀斧,其余皆执剑门外,未曾收入剑鞘。
“禀官家,张家母子带到!”
“草民给官家请安!”院内无人相应,数秒后有一画卷扔出,是用笔墨草率勾画的喜鹊,翻着画后,凌然写着“入”,监宦知意,示意二人入院内。
小心入了庭院,见院内有二人各坐石凳,一人面着院内唯一的桃树,散乱画卷,面目深沉。一人则遥望天外,有些向往,有些惆怅。
白衣短髯者,手持画卷,昏黄额头上落了几片桃叶未佩冠冕。另一人也是张父张守仁,无须,形貌端正,相比白衣者垂垂暮色,朝气中多了一丝忧虑。同样身着白衣,衣带渐宽,不悔,只知生如惊鸿,死若蜉蝣,穿得显得更为宽松。
“张夫人来了,就那两个石凳就坐吧。”这便是当朝皇帝教主道君皇帝、道君太上皇帝,花鸟皇帝—宋徽宗赵佶。二人安静端坐一旁,成年男子之间的谈话,妇女孩童是不便插嘴的,什么也不说,便是最好的方式。倒是皇帝先开口。
“张侍郎,你妻子二人到了,还是不应吗?”
张守仁似乎才发现二人,有点喜悦,可转瞬便变得吃惊,疑惑,苦恼。见张守仁无话,便调转想婉江儿。
“婉氏是大宋名门,张氏也是大宋名家,皆为大宋栋梁。大战在即。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张夫人也是懂得罢。对吧?”提及战事,便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了,婉江儿难为的看了看张守仁,张守仁仿佛早已麻木,并未回复,依旧无神。又斗胆侧目窥视赵佶,一时四目相对。
“对的罢?”赵佶追问。
惊慌之下,婉江儿微微点了点头。
“张夫人识得大体!辽人也不愿交战,生灵涂炭,无利可追,不过是些许贪欲罢了。”
“近来辽臣使者通国书与我,愿结宋辽友谊,撤军北上。”
“但他们想要两件小礼物。”赵佶颇有意味的看了看母子二人。
“哪两件,给了不便好了?”张斐然终究还是小儿,在赵佶情绪带动下,好奇心随着家国情怀,下意识说出了口。
“小子说的极好。只需两件你父亲的拿手作—母女连心瓷!”
“辽王家母过寿,辽王素来有孝亲美名,知晓母亲连生数女,皆早夭,听闻大宋有寄托亡魂情思的骨瓷,便想寻上一对!”赵佶小心的说,生怕惊了外人,可这除了四人并无外人。
“寻对尸骨,做…”“住口!”张守仁打住了张斐然未说出口的话。
“小儿,这是你说话的地方!你学的什么个礼!给我住嘴!”张守仁大怒,斥责小儿的无知。这样生气的父亲是张斐然第一次看见,虽见过父亲发火,却从未激怒如此。
“小儿所言有理啊,张侍郎!”赵佶轻声重叹。
“他们要的那对母女瓷,要的是制瓷人血亲,说是动了真情方有神韵,这倒同作画相似,张侍郎,如何?”言语间不时用皇威激吓侍郎。
赵佶说的极为轻松,张家三人听得确实神色惊变。这就是他们一国之君的守国之策,他们所爱戴的君主。这是要夺张家性命!
“对了,他们派了所谓的专使,会全程观其过程,作画记录,滴血,验尸,剔骨,烧瓷,一个步骤也不落啊。”赵佶说的有些戏谑,全然不顾所谓的万民之心。
张斐然本想着辽人不知瓷色,参假应对,这这话倒是破灭了这般念头。三人面目更是少了血色。面色最难看的婉江儿,张家无女,确有主母啊,这是在为自己定下死路啊。若是不去死,狗皇帝岂会罢休,张父许是不同意,却只有他会做,否则赵佶也不会诏此二人商议。夫君承受了多少,婉江儿有些神伤。
见张家人皆踌躇不语,故也凝住眉头,正打算再激压。
一竹叶似箭从林里飞射进来。
“砰—”在众人眼前竟如飞刀,插入石桌内。
杀手!四人不约而同脑海中浮现了这个词。
然而林外的侍卫竟无一人察觉,这射入石内的暗器,如若击在人身上,也必然穿身而过。
惊吓之余,现之前还威慑着张家三人的赵佶早已面如死灰,这刺客只可能是来逼迫自己的,只希望此人并不知道自己身份。
故作镇定。
此人内功此等雄厚,连皇室高手也未察觉,若是想让赵佶死,此刻也不会放他有喘气的机会了。
果然,又有数枚叶片飞射而去,同样插在石桌上。门外终于有人察觉不对刚入院内,叶割其喉,就这样不作声,惨死院门,双手不住的捂着脖子。
君不动,臣也不动,难知会发生什么。此时张家三人除了张斐然有些心慌气躁,皆面不改色,倒胜这昏君几分。
过了半刻,见并无异样,命张斐然替自己去取那石中叶。为何不自取,因为怕死?张斐然沿着叶沿小心拨动,用了许多力才将叶片一枚枚取出。这石桌是坚硬磐石,寻常人用刀击也难有痕迹。叶击石破,若是叶片说叶片比这石坚硬,自然是不大可能的。
缘是这叶片边缘被镀上了一圈金属小刺。递给赵佶,脸色大变。
端详了许久,赵佶面对着三人,强作镇定,又向暗中窥探,人依旧不在。只好对三人说。
“今日你等先回去吧,好好思量,莫误了国事。”
说完便挥手让三人离去,死里求生本是不易,谢过皇帝后便迅速退出了别院,至于这事态变故,三人皆猜到应与叶片有关。
等三人走了许久,有一人才飞身至前,被黑衣斗笠遮住身形,不见面容,八尺高大,正跪倒在赵佶面前。
“有贼人行调虎离山之计,臣护驾不周,罪该万死!”声音沙哑。
“你看这是何物?”赵佶面无表情,递叶片给黑衣人。
霎时,黑衣人衣内银针齐出,射入这四方桃林,无声息便有一人倒地,黑衣人侧身而动,不久擒回了死尸,辩识了其面目及内功。
“臣罪该万死,竟让杀手逃离了。该死尸并无内功,真正的杀手已然…逃离…”一掌拍碎死尸头骨。死者,并无身法内功,只是山间猎人,好奇这皇家大事,躲在树上,被圣怒殃及。
“我问你这是何物!”赵佶似乎知道会是这样,声音更大了些。声威并下。堂堂大宋皇帝,竟在这一片桃林被人玩弄股掌。
“罡正剑派暗器,苦叶!”回道。
“砰!”震怒之下击向石桌,隐有裂痕,赵佶也习得些内功。
“上面写着的话,是罡正。”
“是那剑派在威?威胁我?”
赵佶不解,剑派也受皇室供奉,也算支持皇室。而这刺客使的确是罡正独门暗器。
“臣斗胆为罡正辩护…”
“你没资格!滚!”不及黑衣人多说,一声震退了黑衣人,而黑衣人也隐至暗处,探寻四周。
无论是罡正所为,还是有意栽赃。所奔的定是这宋辽国事,一时心头压抑不解。便拾起满地画卷。
黑衣人自然已经处置了这猎户一家,被割断破喉的无辜侍卫同这山林野户,此生便是止步在这山林了。
另一侧,张家马车。
“今日之事,你不得随意向仆佣透露。”显然张父是对张斐然说的。张父常伴君侧,知其赵佶帝王心术。若是言语周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番经历,到底是救了张家,还是害了张家,恐怕更多的是后者。受到官家怀疑,其结果免不了一死。
“我懂!可是好强的武功啊,这等实力怕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吧!我听说书的,我感觉这少林拈花指也比不得啊。”张斐然心心念念刚才的惊险,全然被这叶片吸引。忘记了这张家为难。
“还惦记着武功,没听懂吗,母亲这是要死啊!真是养了个小白眼狼。”婉江儿故作嗔怪,自知将死,虽是打趣,内心却依旧一片悲凉。
“若不逃亡大理吧,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母亲若是走了了就不能再念叨柳七哥的好诗咯。”张斐然全然不惧皇帝一言威压,只知这昏庸皇帝若是要母亲死,那便得跑。
“住口,国事面前岂可因个人生死逃生。国家大难便是个人大难,殃及池鱼,也不足为过。”张氏婉氏皆为忠君之仕,张父古板,常因小儿不拘礼数的话生气。常常是做母亲的好言相劝。
“难道你就想让母亲去死吗!让你用我母亲的尸骨烧瓷,你也下得去手吗!”孩童就是孩童,不经世事,却也想的最明白,一家生死怎能解救国家危亡,他能想到的张父自然能想当。无话可答,一路无语。
林和声,百叶皆作孩哭声;马蹄疾,生死茫茫诉心疾。一路景象惨淡,不久小雨纷纷,行人路欲断魂。这路,难走,马蹄入了土,何时拖的出。
此时边境辽军虎视眈眈。
回了张府,张斐然变感觉府外多了好多朝庭兵马,就连院内,也仿佛多了许多眼目,让人不安,这是陷入了困兽之斗啊。
……
而天涯另一侧,也将与张家命运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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