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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南门搭起给守护神选拔的擂台前,已是被阚山大院里里外外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就连浑南烂裳破服之人和寄宿阚山的难民,也挤进了这头围观;擂台后的人也是焦躁不安,公管阚筑派去的一个个兵练回来,都是相同的结果。
“这都什么时候了,东府怎么一个人都来不了……”溪萝又是听到一兵练同样的回复,便按耐不住走到阚筑前,吩咐这兵练道,“去看看子建如何了,让他过来。”
“是!”这位额头爬满汗珠的兵练又折回到两府里头叫人了。
而擂台前的人们对后面的事并不知情,虽只距二十尺擂台宽之长,然在不断地蜂蛹排推挤压中,公管与夫人的张合闭口只是戏子忘词后地哑语罢。
“咳咳咳……”
在一声咳嗽后,燥动的人群终于安静下了。
“谁?”
身着校场练功服的兵练听到咳嗽声后,朝四周环视了一番,却没见到有什么人。
突然,墙角处一烂筐滚到兵练脚下。兵练不耐烦地把烂筐踢开后,又传来一阵咳嗽声。他双手赶忙握紧长矛,对四条路都警惕了遍,终于,他见到一墙角旧摆货柜上伸出只手。兵练见之,咽了口气,往墙角走去。他见到,原来是墙角绑住个男仆,嘴角满是血,怪不得方才没有回他。
兵练把这陌生之人解绑了,然后顺西市破旧街道离开了。
被绑之人是阚孙,他嘴角的血是公子阚子建威胁下受得伤留得。不过他记得,方才明明是被绑在木柱上的,怎地就到了这处?
今碰到的稀奇事真是多……
不对不对,阚孙穿着许些破洞的裋衣,走到四路中间口,望着阳日细细观察了番。
这是刚到晌午吧?原来他迷迷糊糊中混过了露宿墙角的寒瑟夜,怪不得清醒后偏是要咳嗽。
“你还没走啊?”
方才解绳的兵练从北路走来,他误以为阚孙在想着绑之人为何人的事,便好心提醒阚孙道:“我觉得绑你之人并无恶意,结是松的。”
“谢……谢谢……”
阚孙见兵练要往南路走了,突是想起什么,上前拦住这兵练,询问道:“对了,你这几日见过阚荨阚袇吗?”
“阚荨我倒是认识,但这‘阚袇’……哦!对了,公子曾说过那字读‘燃’。抱歉啊,我们那一直管他叫‘阚蛋’。”
“这几日见过吗?”阚孙见兵练越说越偏,便重新问了遍。
这兵练摇了摇头,回阚孙:“记得三日前,还是见过的;但这几日比武,都不曾见过两人。”
“嗯,”阚孙立就换成笑脸,续道,“连同刚救我那份,谢啦。”
“那我忙了,夫人的事可不能耽搁……”兵练说完就小跑了一段,然后转弯消失在阚孙视线中。
一女仆馋扶着一长辈,与北府另一长辈缓缓地走到南门前。
被搀扶的长辈又咳嗽起来,另一长辈便调侃道:“不知你老能否挺过子建授礼啰。”
“受了点凉罢了,就这么快在咒我死了……要是我活得比你长,你在天之灵岂不不得瞑目……”
“长辈。”
在公管阚筑和夫人溪萝带头行礼后,所有的围观之众皆低头且默不作声。
被搀扶的长辈摸了摸他的长胡子,笑道:“今不胜当年热闹啊,我孙子建要承父位任公管了!”
“你又老糊涂了,子建当得是守护神。话说,怎不见得典模等人?”另一长辈看了看周围,都不见得东府之人。
公管阚筑作揖后回道:“回两位长辈,今典模许是几日多是操劳,因又被事务忙住,一时抽不出身赶来。”
“哼,这小子当年授礼也不来!”一长辈差点要骂起。
“抱歉了……各位长辈……”东府夫人那淑仪赶来,虽是精心打扮了番,但还是能见到她眼角的泪痕,“大人今多为不便,东府倒赔不是。”
那淑仪与她的贴身丫鬟都向两位长辈们行了礼,后走到擂台之后。
午时佳阳未过,西府夫人溪萝先忙得让丫鬟仆人照顾着两位长辈;而方才叫去的兵练偷偷来到公管阚筑旁,附身侧耳向公管说了什么话后,再接任务离开;然东府夫人那淑仪站在一旁,依是片话不语,她眼神放空,已是无心关注现是何处。
阚孙在街口犹豫不定,南北两路,他该往何处?或者是去东路,完成他还未完成的职务?
最后他注意到了衣服上的破洞,才有了决定往南路而去,回到浑南西南向之处;然当他沿南路还未走到浑南时,他又撞见方才救他的兵练。不过那位兵练应是有什么任务,并未注意到阚孙。
于是阚孙继续向浑南走去。
浑南北口已是没有什么破杉之人围堵了,阚孙虽觉奇怪,但还是往家里方向而走。然而他欲要绕弯之时,他竟撞见了许些血迹的公子阚子建。阚孙立就躲到旁的草垛后,待公子阚子建与他侍从阚俍完全离开,阚孙才肯露脸沿烂泥路走着。
公管阚筑焦头烂额,他还派找人的兵练去叫其他的兵练,在大院里到处寻去,可至今未来好的消息。
夫人溪萝待服侍两位长辈差不多了,她就让两丫鬟留下给长辈们捶背去。她回到擂台上后,见公子阚子建还是未有到来,她便问着公管阚筑:“还是未有子建的消息吗?”
公管阚筑不语,似是默认。
溪萝叹了叹气后,只能寄希望于去寻公子阚子建的那些兵练了。
西府夫人才是担忧着,北边街口就走来公子阚子建与侍从阚俍的身影;然随公子阚子建愈是向众人走近,他衣裳上的血迹愈是明显。阚子建脸上并未有众人见他般的夸张表情,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擂台后,给公管阚筑与西府夫人溪萝拜了手。
“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溪萝问道。
阚子建回道:“逢中遭遇歹人,棘手些罢,但已无事。”
溪萝看向一旁的阚俍,她见阚俍身上无所打斗痕迹,便责怪道:“你是侍从,为何没有半点打斗之迹!”
“令父刚回,便让他回家了。”阚子建脸上依是无所表情。
溪萝并未放过阚俍,她又数落阚俍不知礼数,硬是要阚俍去西府拿件新裳给阚子建换;后阚俍便拜手而退去西府了。
西府此时——
“阿凤,你去东头房间找找;阿奇,你找西边的房间;阿珲,北边的就交给你了;满越,你怎么还呆在这干嘛,快去东市找公子啊!”
乱成一团的公管府,急接一气的兵练们。好在去东市的那位兵练才出,就撞到阚俍走来,让他退回校场,否则这兵练真要去东市一趟。
阚俍同样地叫其他兵练离开了,待所有兵练一一走出西府,他就进东厢拿出了件较体面的外衣。绕过回字长廊向宅门时,阚俍下意识回头往方场下的死兵安葬处之门看去,然后才离开西府。
守护神选拔与守护神授礼并非是对等进行的;而守护神选拔的赢者,必为是两公管之位。若赢着还未成年,便由上届公管之位之人继续上任。然若是要上任公管,便称为“公管授礼”;守护神授礼,顾名思义便是成为守护神前的拜礼。
阚俍赶到正阳之时到达了南门,立马把衣裳递给阚子建,阚子建接过衣裳后立就把外衣换了,同样不敢怠慢。此时日晷针影指向正北向了,阚子建走上擂台。按理来说,阚子建本是要接受授礼的,可阚子建站在擂台许久,公管阚筑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擂台之下之众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了,一长辈才反应过来,说道:“瞧这记性,果然是人老多忘事,怎地把祖宗留下的宝贝给忘了呢!”
擂台上的阚子建看向阚俍,阚俍摆了摆手,表示不明情况;而擂台之后的公管阚筑可就哑然了,西府夫人溪萝为免尴尬,只得上擂台对众人说道:“抱歉了大家,是西府授礼不祥,并未查明授礼种种。”
“等下!”
围观之众中,跳上一戴铜绿色面具之人。此人头带笠翁之帽,两肩披上笠翁蓑衣,如此衣着并未引起众人多大兴趣,倒是他背上的剑鞘,让众人对这人身份颇为惊奇。
“你是……何人?”溪萝对这人的面具颇是眼熟。
而阚俍见这人的面具已是诧然无言,这副面具,一直以来只有阚襄子才有。难道说是……
“你已猜出我是谁了吧?公管。”这人续道,“阚山之先祖所留下的宝物已是消失,这授礼是成不了了。”
公管阚筑怒道:“你去那做了何事!”
“平民百姓杂事多了,自是哪都想逛了。对了,顺手一提,这神物已是被什么人偷走了,许是要做什么不瑞之事。”
在众人见证下,这人竟移步到东府夫人那淑仪旁。他右手搭在那淑仪上,慰问道:“我带你去他和阿絪之处吧。”
又一眨眼功夫,众人见到这人与东府夫人那淑仪忽然间消失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柱着拐杖的长辈摸了摸胡子,大悟道:“原来是这家伙。”
(四)
本是想靠守护神授礼来得到力量的阚汍,在这一晌午就全都泡汤。好在西府夫人溪萝并未注意到他的身份,否则他可不能如此坦荡地坐在西府东厢里。
“看样子阿爹是猜到你是得不到宝物的。”阚俍站在阚汍旁说着。
提到“阿爹”,阚汍突是拳起拳头。想想方才之嗅,他对那戴着面具的男人生起怀疑。那副面具的模样,他这下可真正算是熟悉了:因为这副面具,明明有婚约的他,却不能与阚絪成亲;因为这副面具,明明守护神选拔获胜的他,却在授礼中夭折了仪式。
阚汍便扭头看向阚俍,问道:“戴面具的人是谁?”
“你不认识。”阚俍虽是不知阚汍为何突然一下问他这事,但他反是问阚汍道,“你问这干嘛?”
阚汍不语,在愤气中,他突是想起离开石室前所见到的那把剑。似乎是阚俍带走了,说是想问剑上有什么的。莫非……宝物的力量就在那把剑上?
他又想起他离开石室时,是那把剑控制了阚襄子才把石室门给打开了。有如此能力,定是剑上有许些名堂!
“其实是否有那力量也没多大关系的,”阚俍把手搭在阚汍肩上,续道,“过几日便有魔军来阚山,反倒是你有阚山的力量,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阚汍冷脸,漠然道:“魔军来不来与我何干系?去帮魔军打回影的是你与那人。”
那人……阚襄子?
阚俍愈是觉得阚汍古怪了,或许并非是阿爹阚塗的刁难罢,或许似乎在印象中,在许多时候都能感觉到。兴许是多年的空缺,让阚俍也忘了幼时的阚汍到底是如何的性格。
似乎……阚汍只是在针对阚襄子罢了,毕竟他们两个从小就互换身份了的。
为了不让阚汍继续陷入公子身份中,于是阚俍跟阚汍坦白了阿爹阚塗的计划。他说道:“阿汍,你可知吗?阿爹所仇视的,可不止公管一人,还有这整个阚山。再过几日,整个阚山大院将不复存在了。”
阚俍走到门前,往四周探视一番,虽见没什么人经过,但还是把门关了。
阚俍续道:“阿汍,你一直就不是阚子建,所以别再陷入这‘公子’身份中。换成是谁,若要是陷入太深,我们谁都难以摆脱‘公子’身份的阴影中。”
他见阚汍表情依是或冷或愤般,无奈的再说道:“阿汍,你可知吗?我最厌恶的便是公管两府之人了。你也别以为我忘恨待他好,当我第一次阚子建之时,见到他脸上的血痕,我就用热巾把他脸上弄得一团血,还把他绑得不人不鬼之样,用以发泄阿娘挽绫之仇。待在浑南数年,我更是生些许多对公管两府的厌恶之感;可我又希望你生活在公管两府中。浑南很乱,谁也不知哪天会死在哪处。你看这些年,至少,你可以比我更好的活着;而要是住在浑南里,只能启盼死在好地处。改变这一切的,不是杀了旧公管当新公管,而是真正放弃这些……”
屋瓦突是传来了落梁之声,阚俍下意识地去拿墙壁靠着的长戟,然后离开东厢跳到屋梁上,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待阚俍跳到篷顶上时,墙外小路上只留下迅速驶过般的身影;而这时屋梁的另一头也传来落板之声,阚俍转身看去,见到一连排的持着武器之人。
其中一鼻前长些胡渣的莽夫样之人对阚俍喊道:“阿俍,大哥托我叫你和阿汍离开西府,待会这里可是死伤一片啊!很凶残的画面啊!”
“杀死公管,我又何尝不可?”阚汍也上了屋梁,话后,他夺过了阚俍手中的长戟。
“那便最好。”话语才刚传入阚俍耳中,他就见到阚塗与孟拓出现在正厅上的篷顶。阚塗续道,“堂厅刚运到许些煤油,够你俩把西府给烧了。”
阚俍一惊,看向阚汍。谁知阚汍接过命令,还作揖而道:“是!”
“公管不在西府,那离这更近的便只有北府。”孟拓打破了父子间的僵局,见主子阚塗没有阻止,便续道,“北府上有阚山之祖所罩之物,是用以保护具有继承力的后代。若是与公管在北府争斗,定是会吃亏;而若是在公管无查觉中抓住或杀了他,便可躲开阚山之祖的罩物监视。”
“好。”
阚塗阚末轨带头离开西府,紧接着,杀手们也都离开了西府篷顶。
“我们该把西府烧了吧。”
阚汍从西府篷顶跳到地上,往浑南方向走去;阚俍本是想看眼死兵安葬处之门,可东厢与死兵安葬处同边,阚俍只得去跟着阚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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