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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已是19号了,四月的尾巴看样子是想躲一阵子,并未想让阚山这么快到五月。
东府西厢那面向废巷口的墙瓦,传来了带粗气急喘的落脚之声。停在一边房梁上的小鸟,见到背负锐剑的阚襄子爬上屋瓦,急忙飞去另处,不敢轻易招惹这位少年。
阚襄子原以为他恢复的差不多了,谁知当他亦如平常般要轻松跳到瓦上时,一时的逞强让他体力不支,不加有更多的喘气之力。应是昨日被阚子建伤到某根筋骨,他出了浑南后只觉有肌无力。
好在功夫还在,阚襄子还是成功的攀上了西厢瓦上。
紧随着身体的匍匐,阚襄子慢慢到达了屋梁。他先喘了口粗气,再观察了番方场上是否有什么人走动。正巧副公管阚范往垂花门走去,好在随行的夫人那淑仪与几个丫鬟挡住了阚范,阚襄子才有机会躲过一劫。
阚襄子躲在屋梁后许些时候后,再看向垂花门,此时东府上下应是只有做炊事的伙计,根本不成他潜入东府的麻烦。
于是阚襄子顺势跳到西厢门前。顺利落地,阚襄子马上转向西厢门,发现门并未锁住,应是小姐阚絪回了东府。如是这样,阚襄子便趁此时机会去寻找面具了。
阚襄子看向石桥,见桥上没什么动静,便跑去正厅。正厅并未也是未上锁,阚襄子便很顺利地进了正厅寻着面具。
他绕了正厅一圈,也未见得面具。于是他推门进了书房,一进书房,他就见到面具放在副公管阚范办事处的檀木桌上。面具旁有几本书,而阚襄子并没有理会这些书,便直接把面具戴上了。
物归原主,怎么说都是好事一桩。阚襄子本想是离开书房、离开正厅、再离开东府,可书架旁的一副挂画吸引住了他。
挂画离地不过八丈,是一男一女的孩童在花间戏耍的织锦画。阚襄子记得之前在书房帮阚絪找书的时候,是没有这副画的;相反,他记得原来此处的墙上,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应是那些符号威胁到了副公管阚范,所以阚范用织锦遮住了。
然而这只是阚襄子的想法罢了。为了一探究竟,阚襄子把挂画挪到方才放面具之处。可正当他放好织锦,就传来算是熟悉的声音。
“阿子,你在里面做什么?”是四哥阚荨的兄长阚孙,他说完后便走进了书房。
阚孙之前在阚襄子练剑时找过阚荨,所以阚襄子还是见过几次阚孙的。没想到好几月不见,还是能叫出他的名字。
不过……
阚襄子退到方才放挂画之处,见到阚孙慢慢走向他来,他额头就冒出些冷汗来了。
“你去守护神选拔了吗?”阚孙似乎不怀好意的问他。
阚襄子点了点头,但又马上摇了摇头,反问道:“怎……怎么了?”
“阿荨和阿袇不是来找过你吗?”阚孙这话,把阚襄子给绊住了,原来那日二哥四哥来找他,是找他参加守护神选拔的。
可是……二哥和四哥已经被义父阚塗的手下杀了……要是阚孙知道了……
头大……
阚襄子摇头后,便背对着阚孙免得露出破绽。然而阚襄子忘了,他是戴着面具的,即使有任何表情,阚孙也是见不到的;且他之前说话磕巴,即便话语有多磕绊,阚孙也是不会怀疑的。
不过阚襄子这么一转身,便有了重大发现——墙上的符号竟与死兵安葬处所见相同!这么说,只要左手手心按上,他就可以去石室了!
可是,身后还有阚孙……
阚孙又问着:“阿荨真的没有来找你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阚襄子不好过多解释。于是,他也不顾阚孙见没见着,把左手按在符号上。突然他脚下出现一阵耀眼的黄色图案,而阚襄子也觉额头也生出什么发光的玩意,把本是暗而无光的面具,被黄光游弋在他整个脸庞上。谁知,阚孙竟未被吓住,竟跟他一样踩上了这图案之中;而几秒后,两人都被这发光的图案带到石室里了。
一到石室,阚襄子就见到躺在连接天坛的石阶上的小姐阚絪。
难道……阚絪没有离开这里吗?
阚襄子不由地去叫醒阚絪,可是他忽略了阚孙也是跟过来的。阚孙没等阚襄子叫醒阚絪,就再次问他:“他和阚袇,是不是都出现什么意外了?我去过阚袇家,阚袇和阿荨一样,去找你后就都没有什么消息了。”
此时阚絪醒了,见到身前的阚襄子颇为惊讶,没有起身便冲着抱住阚襄子,笑道:“没想到你这家伙有良心的来找我了!”
可她又见到穿着裋衣的阚孙后,松开了阚襄子,惊讶着向阚襄子问道:“阿子,他是谁?”
前一问后一问,弄得阚襄子不知是先该回谁的话。
不过小姐阚絪算是找到了,他也没必要跟她说什么寒嘘的话了。于是阚襄子转身对阚孙坦白道:“抱歉……是我杀了他们……”
一时怒气冲满头脑的阚孙,马上抓住了阚襄子的领口,质问道:“他们好心找你去参加守护神选拔,你有何理由杀了他们!”
“因为碍眼。”阚襄子镇定道。
这不由让阚孙更是生气,他可不顾身旁有位衣着华贵的女孩,直接动手跟阚襄子扭打在一块了。
阚孙果然是做过兵练的人,阚襄子占不上多少上风;且阚襄子不敢伤害到阚孙,只是处处避让着。被怒气充满的阚孙,把阚襄子揍打好几拳时,还把阚襄子的面具给摔在地上了。
阚絪捡起面具,然后变成她兄长阚成的模样,劝道:“你们停手吧,有什么误会不好好解释一番吗?”
阚孙见是公子阚成,只好忍气吞声了。他放开阚襄子,起身给阚絪拜手道:“原来是公子,抱歉到你冒犯了。”
而阚襄子起身后,就跑到一处吐出一摊浑血。阚孙这么一打,竟把阚子建的那一刺留下来的淤血给除去了。这是阚襄子所没有想到的。
然剩下的两人却被吓到了,尤其是阚孙。阚孙以为是自己没有控制力气,把阚襄子伤成这样的。于是阚孙一边生气着一边又道歉着:“抱歉……”
阚襄子走到阚孙旁,把手搭在阚孙左肩,先缓过劲来,再回道:“没事……现在舒服多了。”
“襄子,给,你的面具。”
阚絪把面具递给阚襄子,阚襄子接过面具后,疑惑道:“小姐,你不是说只要是继承人就可以打开石门的吗?”
“嗐……”阚絪摇了摇头,续道,“估计因为我是女孩吧……以前的继承人可都是男孩……”
阚孙惊道:“公……等等,你是小姐?”
“是啊,你刚刚不是也看见我的模样了吗?”阚絪说道,“对了,你是我家的仆人吧?可我为什么从未见过你?”
阚襄子解释道:“这是阚孙,是之前跟我一同练武的阚荨之兄。”
说到“阚荨”,阚孙怒气又来了,他愤愤问着阚襄子道:“你明知阚荨同你一块练过武,即使之前有多大的仇恨,也没理由也把阚袇也杀了!”
“唉,这位大哥,”阚絪叹气着,“这一看就不是襄子杀的人,不然他刚刚把你也杀了。他有剑,他跟你废话干嘛……”
阚絪这么一说,阚孙觉之有些道理,便看向阚襄子;然而阚襄子已是把面具给戴上了,且阚襄子的眼神在躲避着。
“对了,你们怎么就进来了……”阚絪边说着,还给阚襄子眼神,看样子阚絪是问他的。
阚襄子可说不出口是他觉得奇怪,才去东府看她有没有回,这样子的话;且他想起与阿爹阚愿阚南佑的话,对阚絪说道:“我是跟你道别的,明天我就要离开阚山了。”
“是我阿爹还是郗阿姨找你麻烦了吗?”阚絪问阚襄子。
阚襄子摇了摇头,回道:“我找到了我的亲父,是从小教我本事之人。所以……小姐,我真不是什么‘阿子’。”
“什……什么?你是说阚南佑吗?他是你阿爹?”阚孙惊住了,“我可从未见过他娶过女人,怎么就有……孩子?”
阚孙话毕,阚絪就变回原样,问阚襄子道:“你别假镇静了,你是不是不来看我成亲而编的谎话?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求阿爹许久,让他不再找你麻烦才同意这门婚事的!”
“我……”阚襄子哑口无言。
是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可事实就是如此,阚襄子其实刚说完就知道阚絪是不会相信的;而至于阚孙所说的话,阚襄子并未就这样怀疑阚愿是否是自己亲父,毕竟面具是阚愿给的。
不过阚絪话并未说完,她续道:“襄子……在我扮成阿成模样的时候,你明明是来找我才来东府的,况且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女孩。你可别说,你找我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来当我的侍从的……”
阚襄子也不知是应何而当阚絪的侍从,或许,只是单纯想帮阚俍报仇而已……他也没想到,竟会让阚絪给误会了……
说他有没有喜欢过阚絪,或许只是初见她时的那种好奇吧。毕竟从记忆中,阚絪是他近距离接触的第一个女孩。也是因为那次见到阚絪,阚襄子大脑中多了对“女孩”两字的定义。
阚襄子叹了叹气,一来他不知该如何回阚絪这话,否则阚俍的努力就白费了;二来他不想伤了阚絪的心。阚絪是闹腾之人,可因为感情这事,阚襄子就没见过几回她的笑起来了。
阚孙见阚襄子迟迟不回小姐阚絪的话,就帮阚襄子解释道:“小姐,你要明白,阿子和我都是仆人,要是整个阚山都知道你喜欢阿子,尤其是传到北府的两位长辈那,阿子是有杀身之祸的。即便是阿子喜欢你,他也是不敢说的。先辈们定下的规矩说了,主仆间是不能有男女之事的。”
“我知道……”阚絪盯着阚襄子,她眼角间流出了眼泪。她续道,“我只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至少是被逼嫁给那个不喜欢我的家伙前,能听见我喜欢的人喜欢我……”
对于感情之事,阚襄子是最不擅长的一项。以前每每碰到这事的时候,他都是求阚俍帮忙的。不过阚俍多是让他少惹事,然后带他离开了。
而眼前的感情可不像之前的可以敷衍和逃避的,这种棘手的问题,往往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好……我明天去看你和子建公子成亲……”阚襄子续道,“我……”
明明是搁在嘴边的话,可阚襄子还是没敢说出口。
“就只有这样吗?”阚絪眼泪流过了双颊。
阚襄子又叹了口气,他脸上的面具压得他不敢多加呼吸。
“我……”终于,阚襄子开口了,他看着阚絪,说道,“只是你的侍从……”
一旁阚孙用手把脸盖住,他也是着急着。
“不过我愿意保护你,要是你需要我的话,我随时待……”
阚絪没等阚襄子把话说完,就把他的面具给掀,把这碍事的玩意给扔了;她再不顾阚襄子是否爱她了,她只知他心里是有她的,这就足够了。她双手抱着阚襄子,这次她也勇敢地吻上他。她不再理会阚襄子有没有在撒谎,不过到了明天,这位一直以来保护着她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在阚襄子一脸的惊愕中,阚絪又把头搭在他左肩上,笑道:“你说你是我的侍从的,我说的一切命令,你应该都是要遵守的……”
本来阚孙还想问阚襄子是谁杀阚荨和阚袇两人的,不过看相拥的两人,他只是摇头地背对而去。
阚襄子看着地上的面具,不知为何,他释然般的松了口气。反正他明天就要离开阚山,这些琐事,到头来只是成了段往事回忆罢。
可不知又为何,他心里生出了些莫名的情愫。或许是方才那一吻吧,这是别于主仆外的接触。幸而身边没有两府的那些人,不然他这是活不过今晚的事了;又或许是胸口多来滚烫的心跳,这份温存,是从未敢想的。
“就……这样吧……”阚襄子松开阚絪双手,续道,“你该……回去了……”
阚襄子不敢看阚絪。
谁知这段话说完,阚絪就笑出声了,还惊讶着:“你之前……”
阚絪不好该怎么说下去,又看见一旁的阚孙一脸尴尬,便去阚孙那了;阚襄子见阚絪走去其它地方了,便捡起面具戴着,好让脸上的红晕盖住。要是被阚絪见着,她估计又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阚襄子只觉一身的累意,他坐在地上后低着头,手握着剑柄,等着其他两人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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