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百度搜索 圣安东尼的诱惑 天涯 或 圣安东尼的诱惑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small>西诺色法尔消失了。</small>她摇晃自己的孩子。
可你怎么啦？……你的手冰凉，头也垂了下来！
<small>何露斯刚死过去。</small>
她向天空惨叫一声，声音如此尖利，如此令人心碎，安东尼竟也应和着叫了一声，同时伸出手臂想扶她。
她不见了。他低下头，满面羞惭。
他适才所见的一切在他脑子里乱做一团，仿佛在旅行中晕头转向，在酒醉后身体不适。他很想怨恨谁，然而一种模糊的怜悯之情使他心软了，于是他痛哭起来。
希拉瑞昂
究竟谁让你伤心啦？
安东尼
<small>寻思好一阵后：</small>
我在想所有被这些伪神弄得迷失了方向的人！
希拉瑞昂
你不觉得他们……有时……像真的神祗？
安东尼
那是妖魔施的诡计，其目的是更便于引诱信徒。妖魔从精神上打击强者，从肉体上打击其余的人。
希拉瑞昂
淫荡到疯狂时，还可以用赎罪的苦行加以补偿，热烈的肉体之爱却会加速毁灭这种爱，而且以它的脆弱显示这种爱竟如此不能持久。
安东尼
这和我有什么相干！我见到这些畜生神祗就感到恶心，他们只知道杀戮和乱伦！
希拉瑞昂
你想想《圣经》里那些让你气愤填膺的事。你气愤，是因为你不理解它们。这些神祗也一样，他们罪恶的外形也许包含着真理呢。
现在还能看见一些，你转过身去！
安东尼
不！不！这太危险！
希拉瑞昂
你刚才还想了解他们呢。难道你的信仰会因谎言而动摇？你怕什么？
<small>安东尼对面的岩石变成一座山。</small>
一抹云彩拦腰隔断了山脉，上面显现出另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条条山谷错落其间。山顶的月桂林掩映出一座金瓦象牙柱的青铜宫殿。
在宽敞的正殿中央，朱庇特高踞在宝座之上。他魁梧，赤身，一手握胜利，一手捧霹雳。他腿间的鹰昂首挺立。
他身边的朱诺<span class="" data-note="朱诺，罗马神话中的天后，朱庇特之妻，她的形象体现妇女的生命活力和性职能。"></span>转动着大眼睛。她头戴王冠，王冠下露出像轻烟一样迎风飘动的面纱。
他身后的密涅瓦站立在台座上，身体靠着她的长矛。蛇发女魔的皮盖住她的胸脯，褶皱匀称的亚麻无袖长衣一直拖到她的脚趾。她那双在遮阳帽檐下闪闪发光的海蓝色眼睛聚精会神地望着远方。
宫殿右面，老尼普顿<span class="" data-note="尼普顿，罗马神话中的海神，即希腊神话中的波塞冬。"></span>骑着一头海豚，海豚用鳍拍打着一片辽阔的蔚蓝——天或是海，因为大洋远远流去，同蓝色的太空相连，水天融成了一片。
宫殿的另一边，凶恶的普路同<span class="" data-note="普路同，罗马神话中的冥王，即希腊神话中的哈得斯，参看本卷第582页注。"></span>身披黑夜一般颜色的大氅，头戴钻石三重冠，手握乌木权杖，站在斯提克斯河环绕的岛上，这条阴暗的河流入漆黑之中，在峭壁下形成巨大的黑洞，一个无形的深渊。
玛斯<span class="" data-note="玛斯，罗马神话中的战神，即希腊神话中的阿瑞斯。"></span>身着青铜铠甲，狂怒地挥舞着宽大的盾牌和剑。
赫拉克勒斯<span class="" data-note="赫拉克勒斯，希腊神话中力大无穷的英雄，即罗马神话中的赫丘利，以非凡的力气和勇武的功绩著称。"></span>在稍下面的地方靠着狼牙棒，出神地看着玛斯。
阿波罗神采奕奕，伸出右臂驾驶着四匹奔驰的白马；坐在牛车里的刻瑞斯手持镰刀，正驶往他那里。
她后面的巴克科斯<span class="" data-note="巴克科斯，又译巴克斯，罗马神话中之酒神，即希腊神话中之狄俄尼索斯，是酒、水果和葡萄之神。崇拜仪式为野蛮狂热的纵饮，以男性生殖器为崇拜目标，参加者多为妇女。"></span>乘坐一辆矮车，几头猞猁无精打采地拉着这辆车，他肥胖，无须，额上挂了些葡萄蔓，手握双耳爵，酒从爵里溢了出来。他旁边的塞壬<span class="" data-note="塞壬，希腊神话中善歌的女妖。"></span>摇摇晃晃地骑在一头毛驴上。尖耳朵的潘<span class="" data-note="潘，希腊神话中的畜牧神。"></span>正吹着排箫。几个弥玛罗南伊德<span class="" data-note="弥玛罗甫伊德，巴克科斯的女祭司的别称。"></span>敲着鼓；迈那得斯<span class="" data-note="迈那得斯，巴克科斯的女祭司。"></span>们扔着鲜花；一些巴克坎忒斯<span class="" data-note="巴克坎忒斯，巴克科斯的女祭司，又称“巴克科斯的狂女”。她们不穿衣服，一说身披兽皮，披长发，手执鲜花和花束，一说手执火炬，参加酒神节，狂歌乱舞。"></span>头发披散，头向后旋来转去。
狄安娜<span class="" data-note="狄安娜，罗马神话中的月亮和狩猎女神，即希腊神话中的阿耳忒弥斯。"></span>撩起衣裙，和她的水仙女们从树林里走出来。<a>9９lib?</a>
洞穴深处，伏尔甘<span class="" data-note="伏耳甘，罗马神话中的火神，即希腊神话中的赫准斯托斯。"></span>在卡比里众神当中打铁。到处可见年迈的河神们凭倚绿色的石头倾倒他们的罐子。众缪斯<span class="" data-note="缪斯，即艺术九女神，希腊神话中司音乐、诗文、美术的女神，兼管天文、化学等古代科学。"></span>在山谷里唱歌。
掌管时刻的众神祗一样高矮，手拉着手。墨丘利斜倚长虹，手握赫耳墨斯的神杖，脚带双翼，头戴阔边圆帽。
众神的涡形楼梯转动时散落着玫瑰，楼梯顶端，维纳斯——阿佛洛狄忒<span class="" data-note="维纳斯，罗马神话中的爱神和美神，即希腊神话中间佛洛狄忒，掌管爱情、婚姻及一切生物的繁殖，成为女性美的象征。"></span>在轻柔如羽毛的云中照镜子。她眼皮略有些沉重，眼珠无精打采地溜来溜去。
她浓密的金发披散在双肩，乳房小，身材苗条，臀部肥大，状如竖琴；她大腿滚圆，膝盖周围肉窝点点，双脚十分纤细。离她嘴唇不远处，一只蝴蝶飞来飞去。她全身的光彩在她周围形成一圈灿烂夺目的珠色光晕。奥林匹斯山的其余部分沐浴在朱红色的曙光里，曙光渐渐染红了蓝色的穹顶。
安东尼
啊！我心花怒放，灵魂深处充溢着从未领略过的欢乐！多么美！多么美！
希拉瑞昂
他们从云端挥剑指挥作战。可以在道旁遇见他们，可以在家里占有他们，这样的亲密神化了人生。
人生惟一的目的是自由和美。宽大的服装容易使人显得雍容华贵。演说家的嗓子经过大海磨练，声如洪钟，响彻石廊。男青年浑身涂油便可在骄阳下赤身格斗。最神圣的行动乃是展现完美的形体。
这些人尊重妻子、老人和求告的人。赫丘利庙后设有一座尊奉“慈悲”的祭坛。
人们宰杀祭品时手指绕着鲜花，记忆里也就抹去了死人的腐臭，只剩下少量的骨灰。而灵魂和广阔无垠的太空融合，早已投奔神灵去了。
<small>俯身对安东尼耳语：</small>
而且他们永远活着！君士坦丁大帝崇拜阿波罗。你会从萨莫色雷斯地方的秘传教义里发现天主三位一体的本义，也会在伊希斯那里看到洗礼的仪式，在密特拉那里发现赎罪之事，还能在巴克科斯的节日里看见神的殉难。普洛塞耳皮那<span class="" data-note="普洛塞耳皮那，罗马神话中的冥后，即希腊神话中的珀耳塞福涅。"></span>就是圣母！……阿里斯塔俄斯<span class="" data-note="阿里斯塔俄斯，阿波罗和女神库瑞涅的儿子，主养蜂和种植葡萄等。"></span>就是耶稣！
安东尼
<small>一直垂下眼皮，后来突然重复念起了耶路撒冷信条<span class="" data-note="耶路撒冷信条，系公元五〇到五二年间使徒在耶路撒冷举行会议公决的信条。"></span>——因为他想起来了——，而且每念一句便长叹一声：</small>
我只信奉一位上帝：天父；一位天主：耶稣基督——上帝的长子；他化为肉身，降世为人。他被钉上十字架<kbd>.99lib.</kbd>，后被埋葬，升了天。他要回来裁判活人与死人，而活人和死人的王国都没有尽头。我只相信一位圣灵、一种悔罪的洗礼、一座天主教圣堂。我相信肉身可以复活，也相信永生！
<small>十字架立即变高了，它直插云霄，在众神的天顶上投下暗影。 众神吓得脸色发白。奥林匹斯山动摇起来。</small>
安东尼看出山脚下一些锁在一起的巨大身躯，有的在洞穴里半隐半现，有的用肩膀撑着石头。原来是提坦诸神<span class="" data-note="提坦诸神，希腊神话的神系之一，赫西俄德所著《诸神谱系》称其为“先期之神”。传为地母神该亚和苍天神乌拉诺斯所生的六男六女。他们企图推翻乌拉诺斯的统治，后者将他们击败，并立幼子为统治者。幼子又被宙斯推翻，宙斯幽禁了所有的提坦神，建立了奥林匹斯诸神体系。"></span>、巨人、赫卡通赛尔<span class="" data-note="赫卡通赛尔，百手巨人，天神和地神之于，赫西俄德认为他们是风的拟人化代表。"></span>、库克罗普斯<span class="" data-note="库克罗普斯，希腊神话故事中的巨人。荷马史诗中称为穴居的独眼食人巨人，住在西西里岛西部，不懂法律和秩序，不怕神，不怕人。赫西俄德认为他们属提坦诸神。"></span>这时响起
一个声音
<small>模糊不清而又令人生畏，像浪涛的轰鸣，像暴风雨中树林的喧哗，也像悬崖峭壁间狂风的咆哮。</small>
我们，我们早就知道这些！诸神该完了。天神乌拉诺斯被萨图恩毁伤了肢体，朱庇特又对萨图恩如法炮制，朱庇特自己也会被消灭。谁都会轮到自己，这是命里注定的！
<small>于是他们逐渐陷进山里，消失了。</small>
与此同时，金殿的瓦也乱飞起来。
朱庇特
<small>从宝座走下来，霹雳在他脚下冒烟，有如即将熄灭的木炭。山鹰伸长脖子用嘴喙捡拾它脱落的羽毛。</small>
那么我不再是万物之主、至善至伟的胞族<span class="" data-note="胞族也叫大氏族，古希腊部落的分支。"></span>之神了。我也不再是希腊人民的神灵、众王的祖先、天上的阿伽门农<span class="" data-note="阿伽门农，古希腊征讨特洛亚城时希腊联军的统帅。"></span>了！
神鹰，是哪一阵厄内卜斯<span class="" data-note="厄内卜斯，又译厄瑞波斯，混沌之子，永久黑暗的化身。"></span>之风把你吹到了我的身边？你或许从战场飞来，给我带来了最后一位皇帝的灵魂？
我再也不需要人的灵魂了！让尘世留着它们吧！让他们和尘世的卑劣同流合污吧！他们现在已养成奴隶的习惯，忘记了别人的辱骂，忘记了祖先和誓言。大众的愚蠢，个人的平庸，各个种族的丑恶到处占了上风。
<small>他急促的呼吸险些使他的两肋断裂。他正搓着双手时，泪流满面的赫柏<span class="" data-note="赫伯，希腊神话中的青春女神。"></span>给他端上一杯酒。他抓住杯子。</small><abbr></abbr>
不！不！不管在哪里，只要还剩一个人有头脑，痛恨混乱，只要他在构想法律，朱庇特精神便将永存！
<small>然而酒杯是空的。</small>
他把杯子徐徐倒向手指甲。
一滴酒也没有了！奥林匹斯山上缺少食物时，众神便离去了！
<small>酒杯从他手上滑落，他往一根圆柱靠过去，感觉自己快死了。</small>
朱诺
本不应该如此多情！鹰、牛、天鹅、金雨、云彩、火焰，你什么形状都变过，你在什么场合都胡乱消耗你的光，你让你的头发失落在所有的床上！这次，离婚已不可挽回，而我们的统治，我们的存在也正在解体！
<small>她升到空中远去了。</small>
密涅瓦
<small>已没有长矛。原来栖息在檐壁雕花里的乌鸦这时围着她旋转，咬着她的甲胄。</small>
让我看看我那些在闪光的大海里破浪前进的战舰是否回到了我的三个港口，看看为什么乡村如此荒芜，雅典女儿目前在做些什么？
在百牛大祭月<span class="" data-note="百牛大祭月指希腊历的一月，相当于公历七月，这个月里希腊公众举行百牛大祭。"></span>，我的百姓由官员和祭司率领，全体出动向我拥来。随后走来的是一长列一长列穿白袍套金色无袖衫的童贞女，她们捧着高脚酒杯，挎着篮子，撑着阳伞。再后便是三百头祭神的牛，摇动绿色树枝的老人，互碰甲胄的士兵，唱圣歌的男青年、长笛手、竖琴手、行吟诗人、舞女，最后是我那张挂在带轮三层桨战舰桅杆上的巨帆，这张风帆由吃了一年特别饮食的童贞女绣制而成。它在始终唱着圣诗的队伍簇拥下，经过所有的街道、广场，在一座座寺庙门前走过，然后一步步往卫城的山岗上移动。它擦过卫城的山门，进入帕台农神殿。
我这心灵手巧的神祗竟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怎么，怎么，全然没了主意！我颤抖得比女人还要厉害！
<small>她转身瞥见一片废墟，大叫一声，前额猛遭一击，翻身倒在地上。</small>
赫拉克勒斯
<small>他扔掉狮皮，两脚用力站定，弓起背，咬住嘴唇，竭尽全力支撑着正在坍塌的奥林匹斯山。</small><figure>九九藏书</figure>
我战胜了赛尔科勃<span class="" data-note="赛尔科勃，希腊神话传说中背信弃义的民族，后被宙斯变为猴子，被英雄赫拉克勒斯所缚。"></span>、亚马孙人<span class="" data-note="亚马孙人，指希腊神话中的一族女战土。"></span>和肯陶洛斯<span class="" data-note="肯陶洛斯，希腊神话中半人半马的怪兽。"></span>们。我杀死了众多的国王，砸断了河神阿刻罗俄斯<span class="" data-note="阿刻罗俄斯，希腊神话中的河神，曾和赫拉克勒斯争夺得伊阿尼拉，失败后被赫拉克勒斯拔去一只角。"></span>的角。我劈开了群山，汇拢了各大洋。我解放了奴隶之国，我使无人之国有了人民，我走遍高卢之乡，我穿越渴死人的沙漠，我保护了众神，我摆脱了翁法勒<span class="" data-note="翁法勒，吕狄亚女王，赫拉克勒斯曾将自己卖给她为奴三年，后来女王知道他是著名的英雄后，要招赘他，他因为奴期满，立即离去。"></span>。可是奥林匹斯山太重了，我的手臂已软弱无力，我要死了！
<small>他被瓦砾压垮了。</small>
普路同
是你的错，安菲特律翁之子<span class="" data-note="安菲特律翁之子指赫拉克勒斯，其实后者是宙斯和阿尔克墨涅所生，而安菲特律翁是阿尔克墨涅的丈夫。"></span>！你为什么下到我的帝国？吃提提俄斯<span class="" data-note="提提俄斯，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因强奸勒托，被宙斯投入地狱，让秃鹫啄食其肝脏。"></span>内脏的秃鹫抬起了头，坦塔罗斯<span class="" data-note="坦塔罗斯，吕狄亚王，因他把自己的儿子珀罗普斯剁成碎块给神吃，触怒主神宙斯，罚他永世站在水中，水深到他下巴，想喝水时水即退，想吃头上果树之果时树枝即升高，因此他得永世忍受饥渴之苦。"></span>嘴唇湿了，伊克西翁<span class="" data-note="伊克西翁，希腊神话中的拉庇泰王，因想勾引天后赫拉，被罚捆在地狱里不停转动的火轮上。"></span>的火轮停止了转动。
凯瑞斯<span class="" data-note="凯瑞斯，黑夜和死亡精灵的女儿们。"></span>却伸出她们的指甲想抓住灵魂；绝望的复仇女神<span class="" data-note="复仇三女神，罗马神话称富里，希腊神话称厄里倪厄斯或欧墨尼得斯。她们是地母神之女，从被肢解的乌拉诺斯血泊中跳出来。住在阴间，有时上升到地面惩罚作恶者。形象为难看的妇女，身穿黑袍，手拿鞭子、火把或弯剑。"></span>绞着她们头发里的蛇。被你用链子缚住的舍惹狈如斯<span class="" data-note="舍惹狈如斯，又译刻耳柏洛斯，希腊神话故事中看守冥间入口处的一只三头恶狗。死者入冥间时需用蜜饼喂它，否则它要威胁死者，不让通过。曾被赫拉克勒斯拖至地面。"></span>喘着粗气，三张嘴全都流着口涎。
你让门半开着，别的人便进来了，人间的阳光透进了塌塌如斯<span class="" data-note="塌塌如斯，又译塔耳塔洛斯，希腊神话中的地狱。"></span>！
<small>他沉入黑暗中。</small>
尼普顿
我的三叉戟再也掀不起暴风雨，可怕的妖魔全在水底腐烂了。
雪白的脚在波涛上迅跑的安菲特利特<span class="" data-note="安菲特利特，希腊神话中的海中女神，海神波塞冬之妻。"></span>，海天连接处的绿色涅瑞伊得斯<span class="" data-note="涅瑞伊得斯，海中仙女，希腊神话中海神涅柔斯的女儿，一共五十人。"></span>，留住船只听她们讲故事的鳞光闪闪的塞壬以及在贝壳里喘气的老特里同<span class="" data-note="特里同，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波塞冬和安菲特利特之子。"></span>们全都死去了！大海的欢乐一去不复返了！
我也不能幸存！愿辽阔的海洋将我埋葬！
<small>他在蔚蓝的海洋里消逝了。</small>
狄安娜
<small>身穿黑衣站在她那些变成狼的狗群当中：</small>
无拘无束的大森林，森林里沼泽和野兽的气味都使我沉醉。我保护的孕妇都生下些死婴，月亮在妖婆的诅咒声中颤抖。我的欲念强烈且无边无际，我想喝毒药，在晕眩和幻景中死去！……
<small>过往的云把她带走了。</small>
玛斯
<small>光头，血迹斑斑：</small>
起初，我孤身作战，辱骂全军，进行挑衅。国家与我无关，只图杀个痛快。
后来，我有了伙伴，他们在笛声中秩序井然，步伐整齐，阔步前进。他们头上插满高高的羽翎，长枪斜挂腰间，胸前有盾牌护卫。他们鹰一般呼喊着投入战斗。战争像盛筵一样轻松愉快，三百将士对抗整个亚洲。
然而野人又回来了！成千上万，不可胜数。他们既然以人数、武器和计谋取胜，倒不如英勇就义，了结此生！
<small>他自杀了。</small>
伏耳甘
<small>用一块海绵擦拭四肢的汗水：</small>
世界冷却了，必须灼热水泉、火山和金属滚滚而流的地下江河！打重些！放开手臂打！使劲打！
<small>卡比里众冥神被斧头砍伤，被火星刺瞎了眼，他们摸索着往前走，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small>
刻瑞斯
<small>直立在轮毂带翼的战车上：</small>
停下！停下！
清除陌生人、无神论者、伊壁鸠鲁派信徒和基督教徒，做得对！篮之秘密<span class="" data-note="篮之秘密指希腊秘传宗教伊流欣努派的秘密仪式。相传农业女神得墨忒耳(即罗马神话中的刻瑞斯)在寻找女儿珀耳赛福涅时，途经伊流欣努，得到该地人民礼遇，为了报答，授以农耕技术，令其每年举行秘仪。"></span>已暴露无遗，圣殿已被亵渎，全完了！
<small>她跑下陡坡，绝望地叫着，扯着自己的头发。</small>
哦！撒谎！并没把达伊拉<span class="" data-note="达伊拉，珀耳赛福涅的别名。"></span>还给我！钟声召唤我去死人那里。又一个塌塌如斯！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多么可怕！
<small>她陷入深渊。</small>
巴克科斯
<small>狂笑：</small>
那又何妨！执政官的妻乃是我的配偶！<span class="" data-note="在一年一度的象征性节日期间，执政官的妻子是酒神的配偶。"></span>戒律本身也会发狂的。新的歌曲，各式各样的形体都属于我！
吞掉我母亲的火在我脉搏里流动，哪怕我会丧命，我也愿意它烧得更旺！
不管雄的雌的，对谁都有用，我属于你们了，巴克科斯的女祭司！我属于你们了，巴克科斯的男祭司！葡萄藤会缠绕树干，嚎叫吧！跳舞吧！狂笑吧！放掉老虎和奴隶！用利齿狠狠咬肉吧！
<small>于是，潘、塞壬、萨提罗斯<span class="" data-note="萨堤罗斯，希腊林神，羊角羊蹄半人半兽神。"></span>、巴克科斯的祭司们、弥玛罗南伊德和迈那得斯举着蛇、火炬、戴着黑假面，互相扔着花。她们发现一个男性生殖器偶像便吻起来。她们摇着扬琴，敲着酒神杖，用贝壳互相击打。她们嚼着葡萄，掐死一只公羊，而且撕碎了巴克科斯。</small><q>.９９ｌiｂ?</q>
阿波罗
<small>用鞭子抽打骏马，白发飘飘：</small>
我把多石的提洛岛<span class="" data-note="提洛岛，希腊东南部基克拉泽斯群岛中最小的岛屿。相传是阿波罗生长的地方，有阿波罗神殿。"></span>抛在后面，此刻它看起来如此洁白无瑕，那里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我尽量在得尔福的灵气尚未消散之前赶到那里。驴子啃着城里的月桂树，失踪的庇蒂<span class="" data-note="庇蒂，得尔福的阿波罗神殿女祭司。"></span>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要更加聚精会神，我便可得到优美绝伦的诗篇，不朽的文艺珍品。我的齐特拉琴声会响彻整个物质世界。
<small>他拨着琴弦，琴弦断了，打了他的脸。他把琴扔下，忿怒地抽着拉车的四匹马。</small>
不！形式足够了！再高点！最高处！到纯粹的观念里去！
<small>然而四匹马往后退，直立起来，砸碎了战车。他被车辕的碎木片和乱七八糟的鞍辔缠住，往深渊里一头栽下去。</small>
天黑了下来。
维纳斯
<small>冻得发紫，哆嗦着。</small>
我的腰带构成赫勒尼亚<span class="" data-note="赫勒尼亚，希腊古称。"></span>的地平线。
百度搜索 圣安东尼的诱惑 天涯 或 圣安东尼的诱惑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