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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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弥斯是我，是我！我的好师父！我立即爱上了您！您比姑娘还温柔，比神还美！
阿波罗纽斯
<small>不听他说话：</small>
他希望陪伴我，为我当译员。
达弥斯
可是您回答我说，您通晓所有的语言，而且您能猜出所有的人想些什么。我便吻了您大氅的下摆，然后跟随您走。
阿波罗纽斯
过了忒息丰，我们便进入巴比伦的领土。
达弥斯
总督看见脸色那么苍白的人便大叫一声。
安东尼
<small>自言自语：</small>
这意味着什……
阿波罗纽斯
在一间屋顶镶嵌着繁星的圆形大厅里，国王起身在银质御座旁接见了我，圆形穹顶上，由四根看不见的线吊着四只展翅的硕大金鸟。
安东尼
<small>沉思：</small>
难道人间有这样的东西？
达弥斯
那才称得上一座城池呢，这巴比伦！那里的人都很富有！漆成蓝色的房屋都装了青铜门，楼梯直通江边！
<small>他用手杖在地上画着：</small>
就像这样，看见了吗？此外，到处都是寺庙、广场、浴池、水渠！宫殿都镀了一层红铜。那里面呀，您要知道就好了！
阿波罗纽斯
北边的城墙上建造了一座塔，塔上还有塔，三层，四层，五层……上面还有三层呢！那第八层塔是一个小教堂，里面放了一张床。除了神甫为巴力王<span class="" data-note="巴力王，西亚古国亚述的国王，他的儿子尼努设法使他神化，因此，他成了迦勒底人的至高神。"></span>挑选的女人，谁也进不去。巴比伦王便让我住在那里。
达弥斯
他们几乎没有看我一眼，哼！我只得自个儿在大街上瞎逛。我了解当地的习俗，参观作坊，我仔细观察给花园灌水的机器。不过，同我的师父分开，我感到恼火。
阿波罗纽斯
后来我们出了巴比伦。我们在月光下突然看见一只昂彼斯<span class="" data-note="昂彼斯，此处指希腊宗教里的冥间女神赫加特振出的幽灵。赫加特在希腊民间被认为掌管鬼魂和离奇。恐怖的事，人们每月一次在十字路口以拘肉祭之。"></span>。<bdo>藏书网</bdo>
达弥斯
对了！它跳到师父的铁靴上，像驴似的叫起来。它还在岩石中间猛跑，师父大声骂它，它这才跑得没影了。
安东尼
<small>在一边说：</small>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阿波罗纽斯
在塔克西拉<span class="" data-note="塔克西拉，印度城市。"></span>这个拥有五千要塞的都城，恒河王弗拉奥尔特斯<span class="" data-note="弗拉奥尔特斯，海德斯王朝不少国王的名字，也是印度一个国王的名字。"></span>请我们看他的黑人卫队，这些人长得都有五肘高。他还领我们到他的御花园里看那头待在绿锦缎营帐下的大象，王后们为了寻开心给它洒了香水。是鲍吕斯<span class="" data-note="鲍吕斯，印度国王，曾和亚历山大作战，战败被俘。"></span>的象。它在亚历山大大帝驾崩后逃走了。
达弥斯
后来在森林里找到了它。
安东尼
他俩像醉汉一样说个没完！
阿波罗纽斯
弗拉奥尔特斯让我们和他同桌吃饭。
达弥斯
多奇特的国家！贵族老爷喝酒时往一个跳舞的娃娃脚下射箭消遣，可我并不赞成……
阿波罗纽斯
我准备启程时，国王递给我一把阳伞说：“我在印度河边有一群白骆驼，你不需要它们时，往它们耳里吹口气，以后它们自己会回来。”
我们沿河而下，夜里借竹林间萤火虫的闪光行走。奴隶一路上吹着口哨赶蛇。我们的骆驼在树下走过时得弯下身子，就像经过太低的门一样。
一天，一个黑孩子手握一根金质神杖<span class="" data-note="神杖指赫耳墨斯神杖，杖上绕着两条蛇，顶有两翼。"></span>把我们引到圣贤学校，校长伊阿尔加斯<span class="" data-note="伊阿尔加斯，印度圣贤，阿波罗纽斯认为自己的教义和法术来源于他。"></span>对我谈起我的祖先，我全部的思想、行为和我的生活方式。他前生是印度河，他还提起在色素斯特利斯<span class="" data-note="色索斯特利斯，埃及王室，多指公元前十四世纪君主拉穆赛斯二世，曾征服叙利亚。"></span>时代我在尼罗河上撑船的事。<details>九九藏书</details>
达弥斯
我呢，谁也没告诉我什么，所以我对自己的前生一无所知。
安东尼
他们的神态模糊不清，有如影子。
阿波罗纽斯
我们在海边遇到西诺色法尔<span class="" data-note="西诺色法尔，即狒拂，生长在非洲的一种哺乳动物，身体形状像猴，头部形状象狗。埃及人认为它们崇拜太阳。"></span>它们喝足了奶从塔普罗巴尼岛<span class="" data-note="塔普罗巴尼岛，即锡兰岛，今名斯里兰卡。陆地竟变得比一只鞋还窄。我们向太阳洒去几滴大洋水，这之后便往右拐回来了。"></span>远征归来。金色的珍珠随着温热的海浪朝我们涌来。琥珀在我们脚下咔咔作响，巨鲸骨头在峭壁缝隙间露出白色。后来，
我们途经香草之乡、恒河人之乡、科玛利亚岬角、萨卡利亚人地区、阿德拉姆人地区和荷梅利人<span class="" data-note="香草之乡，指索马里海岸；恒河人之乡指印度恒河三角洲地区；科玛利亚岬角即科摩林角，在印度南端；萨卡利亚人地区在南阿拉伯海；阿德拉姆人指阿拉伯海南部的哈德拉姆人；荷梅利人指也门人。"></span>地区，随后经过卡萨尼亚山脉<span class="" data-note="卡萨尼亚山脉，指阿拉伯山脉。"></span>、红海和托帕佐岛<span class="" data-note="托帕佐岛或奥菲俄得斯岛，系红海的岛屿。"></span>，从俾格米王国<span class="" data-note="俾格米王国，即矮人国。"></span>进入埃塞俄比亚。
安东尼
<small>自语：</small>
地球该有多大！
达弥斯
我们回家时发现所有过去的熟人都死了。
<small>安东尼低下头。沉默。</small>
阿波罗纽斯
<small>继续说：</small>
于是，人们开始谈论我。
当时瘟疫在以弗所蔓延，我命人用石块打死了一个老乞丐。
达弥斯
瘟疫便绝迹了。
安东尼
怎么！他会祛病？
阿波罗纽斯
在克尼德<span class="" data-note="克尼德，小亚细亚城市，位于卡利亚的特立奥皮翁海角，以市里的维纳斯庙闻名于世。庙内的女神雕像后移至君士坦丁堡，并在大火中被焚。"></span>，我治愈了迷恋维纳斯的人。
达弥斯
对，是个疯子。他甚至答应了娶维纳斯。爱一个女人还说得过去，可他爱的是雕像，多愚蠢！我师父把手放到他心上，爱情之火立即熄灭了。
安东尼
怎么！他会驱魔？
阿波罗纽斯
在塔兰托<span class="" data-note="塔兰托，意大利南部商埠。"></span>，有人把一个死去的姑娘放在柴堆上。
达弥斯
师父摸摸她的嘴唇，她便坐起来直叫她母亲。
安东尼
什么！他会让死者复活？
阿波罗纽斯
我曾预言韦斯巴芗<span class="" data-note="韦斯巴芗(9-79)，古罗马皇帝，弗拉维王朝(69—79)创立者。他本是尼禄帝的将军。尼禄死后，被军队拥立为帝。在位时整顿财政，广泛吸收行省上层奴隶主参加元老院，加强集权统治，曾建立罗马斗兽场等。"></span>掌握政权。
安东尼
怎么！他能预测未来？
达弥斯
从前在科林斯<span class="" data-note="科林斯，希腊城市。"></span>，有……
阿波罗纽斯
和他同桌吃饭时，在巴亚<span class="" data-note="巴亚，古意大利城镇，以泉水风景著称。"></span>泉边……
安东尼
请原谅，陌生人，天已晚了！
达弥斯
有个名叫麦尼朴<span class="" data-note="麦尼朴，科林斯青年，曾被女妖爱上。"></span>的青年。
安东尼
不！不！走开吧！
阿波罗纽斯
进来一只狗，嘴里啕着一只断手。
达弥斯
一天晚上，他在近郊遇见一个女人。
安东尼
您没听见我的话吗？您们走吧！
阿波罗纽斯
这只狗围着几张床乱窜。
安东尼
够了！
阿波罗纽斯
有人想赶走它。
达弥斯
麦尼朴便到她家去，他们相爱了。
阿波罗纽斯
狗用尾巴敲着瓷砖，把断手放到弗拉维<span class="" data-note="弗拉维是韦斯巴芗的名字。"></span>膝上。
达弥斯
可是到了早晨上课时，麦尼朴脸色惨白。
安东尼
<small>跳起来：</small>
又来了！嗨！让他们讲吧，既然没有……
达弥斯
师父对他说：“哦！漂亮的年轻人，你抚爱一条蛇，一条蛇抚爱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们都去参加了婚礼。
安东尼
我听这些话显然是错了。
达弥斯
一走进前厅，只见仆人们忙来忙去，门也开了，却听不见脚步声和门的响动。师父待在麦尼朴身边，新娘马上生了哲人们的气。可这时，金杯盘碗盏、酒僮、厨师、侍从突然无影无踪了。房顶飞了，墙壁塌了，只有阿波罗纽斯一个人站在那里，还有新娘泪人儿似的在他脚边。她原来是一个吸血鬼，她为了吃青年们的肉便满足他们的要求，因为这类鬼怪认为什么东西也比不上恋人的血好吃。
阿波罗纽斯
如果你想掌握法术……
安东尼
我什么也不想掌握！
阿波罗纽斯
我们到达罗马城门口的那个晚上……
安东尼
哦！对了！给我讲讲教皇们的城市！
阿波罗纽斯
一个醉汉前来和我们攀谈，他还用柔和的声音哼着歌子，原来哼的是尼禄的祝婚歌。谁不认真听他唱，他便有权处死谁。这个醉汉背上背了一个盒子，盒里装着尼禄皇帝齐特拉琴上的弦。我耸了耸肩，他便往我们脸上扔污泥，于是我解开自己的腰带，放到他手上。
达弥斯
噢！您这事可做错了！
阿波罗纽斯
夜里，皇帝命人把我叫到宫里，他正在和斯波鲁斯<span class="" data-note="斯波鲁斯，传说是尼禄帝之阉臣。"></span>玩骨牌，左臂靠在一张玛瑙桌边。他转过身，皱皱金黄色的眉毛问我：“你为什么不怕我？”我回答说：“因为上帝让您吓人，让我胆大。”
安东尼
<small>自言自语：</small>
说不清是什么东西让我害怕。
<small>沉默。</small>
达弥斯
<small>用尖声继续说：</small>
而且全亚洲都可以对您说……
安东尼
<small>突然：</small>
我不舒服！别管我！
达弥斯
你且听着！他在以弗所看见图密善<span class="" data-note="提图斯·弗拉维·图密善，古罗马皇帝(81-96)，韦斯巴芗的次子。谋杀的，这您知道。"></span>在罗马遇刺。
安东尼
<small>使劲笑：</small>
这可能吗！
达弥斯
没错。罗马历十月十四日这天，大白天在戏院里，他突然大声说道：“有人杀害恺撒！”过一会儿又补充说：“他滚到地上了。哦！他在怎样挣扎呀！他又立起来了，他想逃走，门全关着。哦！完了，他死了！”而提图斯·弗拉维·图密善的确是在这天被
安东尼
没有魔鬼的救助……当然……
阿波罗纽斯
这位图密善曾想处死我！我吩咐达弥斯逃走了，我一个人留在监狱里。
达弥斯
应该承认，这种勇气实在可怕！
阿波罗纽斯
快五点钟时，士兵们把我带到法庭。我的讲稿早就准备好了，我把它放在大氅口袋里。
达弥斯
当时我们这些人都在普佐尔河岸上！我们都以为您死了，我们正哭着。快六点时，您突然出现了，您对我们说：“是我！”
安东尼
<small>自语：</small>
就像“他”！
达弥斯
<small>高声：</small>
一模一样！
安东尼
啊！不！您撒谎，对吗？您撒谎！
阿波罗纽斯
他自<tt></tt>天而降。而我，我升天——我的情操助我上升，直到本原。
达弥斯
他的故乡提亚那城还为他建立了一座有神职人员的庙宇呢！
阿波罗纽斯
<small>走近安东尼并在他耳边叫道：</small>
因为我熟悉所有的神和礼仪，所有的经文和神谕！我曾钻进阿波罗之子特罗佛纽斯<span class="" data-note="特罗佛纽斯不是阿波罗，而是奥尔科迈纳国王埃尔吉诺之子，他杀死兄弟阿加迈德后被埋进地缝。据说死后在那里传达神谕。"></span>的洞穴！我还为叙拉古<span class="" data-note="叙拉古(今译锡腊库扎)，西西里城市。"></span>妇女制作糕点，让她们带到山里去。我经受了密特拉教<span class="" data-note="密特拉教，流行于帝国时期的罗马秘传宗教之一。密特拉原为古印度和伊朗神灵，公元前六七年传入罗马，成为主神，形成此教。"></span>的八十种考验！我将萨巴支阿<span class="" data-note="萨巴支阿，弗里吉亚宗教的冥神，传入希腊、罗马后，与其他宗教神祇混同。以蛇为标记。"></span>的蛇贴在我心上，我接受了卡比里众冥神的披巾！我在坎帕尼亚湾<span class="" data-note="坎帕尼亚湾，位于意大利南部。"></span>用波涛洗净赛比利<span class="" data-note="赛比利，弗里吉亚宗教的女性主神，被奉为大母神。具有繁殖和冥神职能，管山林动物。"></span>，我还在萨莫色雷斯<span class="" data-note="萨奠色雷斯，爱琴海岛屿之一，靠近色雷斯海岸，为崇奉赛比利的中心。"></span>的岩洞里度过了三个月。
达弥斯
<small>傻笑：</small>
哈！哈！哈！知道了善良女神<span class="" data-note="善良女神指众神之母赛比利。"></span>的秘密！
阿波罗纽斯
现在，我们又该朝圣去了！
我们去北方，往天鹅和雪的方向走。在白皑皑的原野上，瞎眼的希波波德<span class="" data-note="希波波德，民间传说为马脚人，生活在斯基泰。"></span>用蹄子踩坏海外的草木。<u>99lib?</u>
达弥斯
来吧！曙光已经升起，雄鸡已经啼晓，马也已嘶鸣，帆船已准备就绪。
安东尼
雄鸡并没有啼明，我听见沙地里蟋蟀叫，我看见明月当空照。
阿波罗纽斯
我们去南方，爬过深山，涉过汹涌的波涛，到芳香里去寻觅爱情的来源。你会闻到没药的香味，这种香味会置弱者于死地。你把身体放进茹诺尼亚岛<span class="" data-note="茹诺尼亚岛，即今大西洋加那利群岛之一，气候温和，产酒。"></span>的玫瑰油湖里，你会看见，每逢一百年，睡在报春花上的蜥蜴头上的红宝石熟透落地，蜥蜴便苏醒过来。繁星像眼睛一般闪烁，瀑布像竖琴一样弹唱，盛开的鲜花散发出醉人的芳香。你的思想会在太空里开阔起来，你的容颜和心田也得以舒展。<u>.9９lib?</u>
达弥斯
师父，到时候了！快起风了，燕子都已醒来，爱神树叶已被风吹走！
阿波罗纽斯
对！启程吧！
安东尼
不！我，我留下！
阿波罗纽斯
你愿意我告诉你哪里长着起死回生的巴厘草吗？
达弥斯
不如问他是否想知道哪里有吸银吸铁吸铜的安德罗达玛<span class="" data-note="安德罗达玛，系赤铁矿石类的一种宝石，由于它坚硬无比，又叫“征服人类石”。"></span>！
安东尼
啊！我多难受！我多难受！
达弥斯
你会懂得所有生物的叫声，虎啸，鸽叫！
阿波罗纽斯
我要让你骑麒麟，骑龙，骑马头人身的怪兽，骑海豚。
安东尼
<small>哭泣。</small>
啊！啊！啊！
阿波罗纽斯
你会认出穴居岩洞的妖魔，林中说话的妖魔，翻江倒海的妖魔，吹动云彩的妖魔。
达弥斯
束紧你的腰带！系上你的鞋扣！
阿波罗纽斯
我要告诉你神祇外形的来由：为什么阿波罗站着，朱庇特坐着？维纳斯为什么在科林斯是黑色的，在雅典是方的，而在帕福斯却是圆锥形的<span class="" data-note="维纳斯在科林斯只有一间小庙，由一千个神妓主持！雅典的维纳斯塑像只有一部分像人；而帕福斯的维纳斯像乃是一个圆锥形柱。"></span>？
安东尼
<small>双手合掌：</small>
让他们走开！让他们走开！
阿波罗纽斯
我要当你面扯下诸神的甲胄，我们要强占神殿，我还要让你奸污神殿女祭司<span class="" data-note="女祭司，指古希腊得尔福城的阿波罗神殿女祭司。"></span>！
安东尼
救救我，主呀！
<small>他冲向十字架。</small>
阿波罗纽斯
你有什么欲望？你的梦想呢？你只要一想……
安东尼
耶稣，耶稣，帮助我！
阿波罗纽斯
你愿意我让他，让耶稣显形吗？
安东尼
什么？怎么显形？
阿波罗纽斯
一定是他！不是别人！他会扔掉荆冠，我们便面对面聊天！
达弥斯
<small>低声：</small>
说你愿意！说你很愿意！
<small>安东尼在十字架下喃喃念着祷词，达弥斯围着他转，做着曲意奉承的动作。</small>
哦！善良的隐士，亲爱的圣安东尼！圣洁的人，名声卓著的人！被人赞不绝口的人！您别害怕，这是沿用东方人的夸张说法。这一点不妨碍……
阿波罗纽斯
别管他了，达弥斯！
他像未开化的人，竟相信事物的实在性。他对诸神的恐惧妨碍他理解诸神。而他又把自己的上帝贬低到一个好忌妒的国王的水平！
你，我的儿子，别离开我！
在一切形体之上，远离大地，高过天界，存在一个思维的世界。那里到处是圣子！我们只须一跳便会越过空间，你便能在它的无限里找到“永恒”、“绝对”和“本质”！好！把手给我！上路！
<small>他退着走近峭壁，走出去，悬在空中。</small>
他俩肩并肩徐徐升到空中。
安东尼抱着十字架，注视他们升腾。
他们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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