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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雪的冬一袭白衣人，一肩白发女，成了无数善男信女的梦客。
冬月寒晨， 舞榭歌台，长琴一横，粉黛颜色，抚奏吟吟。
见，嘴角微扬"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此物最相思，愿君多采撷，赠与白发衣。"
风婷坐在院子里，石凳上，若有所思。
"我应该已经沟通自然之力了，可这自然之力究竟是什么呢！"
风婷现在现在每天茶饭不思，要么一睡几天，要么如禅入定。她能感觉到草木川河的律动。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眇；恒有欲，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风婷回想着古籍上的断文残章，想从中找到启迪。
"哎！无和有的界限呢？区别呢？人的念想是有是无?看不见的星辰是有是无?天设日月，列星辰，调阴阳，张四时，日以暴之，夜以息之，风以干之，雨，露以濡之。若阴阳为无，那么这世界有代表阴的事物必然有代表阳的事物，就好像日月，男女，雌雄。哪死物有从何来？其杀物也，莫其所丧而物亡。"
"啊，头好晕"
风婷又趴石桌上睡着了，风婷现在根本无法使用自然之力，也无从学起。以前听芸萱说过，修武者可调天地之力为己所用。沟通自然之力只是修武者的必要条件，就好像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关键在于一个调字。
远古巨树内
"诸位，有到了一年一度的冬季议事换届选举大赛了。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也很期待，我先简单说几句"芸萱站在擂台上，下方掌声如潮
"过去的两年里，从选举制度的修正到完善，从芸萱阁的一树场到现在的一树宫(三十二树场可立一树府，六府可封一宫)，我们都成长了，也进步了，要知道海灵团也只是三树宫。不仅如此，芸萱阁还取得了广泛的江湖好评。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芸萱阁会在秦广王城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我们的目标不仅于此，我们要有大庇天下寒士之胸怀，要有逐鹿天下之雄心。"
掌声响起……
"想当初，我们连三四化劫的都屈指可数，我们不是也坚持过来了吗！历史是留给奋进者的，大家，尤其是新来的，可能会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渺小，很卑微，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觉得自己有多渺小，外人就会觉得芸萱阁有多渺小，因为你们代表芸萱阁。"
掌声如雷……
"现在公布一下大体情况，
异化，二百五六万九千一百零三
一化，三十八万四千五百六十七
二化，十三万一千八九十五
三化，一万二千六百七十三
四化，五千一百零一
五化，九百九十五
六化，一百零一
七化，二十八
八化，九
……"
掌声响起……
"现在颁布最佳新人潜力奖，
三个月从异化连渡四化劫的炙火、水问、落青、无涯、相思子
三个月个月从异化连渡五化劫的冥冰、咒文、风之、风女、幻、界羽
下面是最强榜
萱斓、白眸虎、青毒、幻魂、月下魂、地懒、舒舒、夜咒、海南行
以上排名不分先后，大家再给他们鼓鼓掌！"
"希望这次大赛过后，你们将他们的名字都换掉，哈哈！在榜上的希望你们继续发扬，再接再厉。"
……掌声如雷……。
宫、府、场，是丛林居民的权力划分，你比如，海灵团他们的人口很少，大概一千人，但是可以占领西湖大森林的三棵参天巨树，用来居住，称之为宫。每宫周围的部分巨树又可以做府，做场。通常一宫配六府，一府配三十二场。不过海灵团只有三宫六府，而芸萱阁靠的就是数量多。
阴阳冕在大厅里接待着京都来的贵客，笑眯乐呵的，毕竟他自己都没有受到过赤皇王朝这么重视过。
功名堂的堂主坐在右排首座，其次依次是秦广王城城主、秦广王城功名堂分堂堂主、秦广王城副城主
赤皇王朝太子坐在左排首座，其次依次是赤皇王朝小公主、赤皇王朝六公主、东厂督主。
平时这功名堂堂主都是一年半载难得一见，今天一下来这么多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把整个海灵团都吓了一跳。人们纷纷磨刀霍霍，团长也是匆匆出门，另外五个副团长正急匆匆向他的树宫赶来，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往阴阳冕的树府而来。
"莫不是这赤皇王朝要灭我海灵团，小四，你去召集兄弟们，都抄上家伙，妈的，狂到老子头上了！"
"嗯！"一人退去
大厅内阴阳冕和众人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却见团长他们几个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立刻明白他们可能和自己一开始想的一样，有人来砸场子了！于是吩咐道
"来人，快快备座，我还以为你们几个不来了呢！快快坐下"
众人看着大厅里其乐融融的立马明白这是误会了，其中一人和团长对视一眼，自顾退去。毕竟让四哥带人冲进来，还不成了笑话。堂堂海灵团竟然无一点魄力。
见他们几个坐下，阴阳冕起身要给他们介绍来宾，他们几个内心吐血了，在座的谁不是名动天下的人物，还用你介绍，只是不好发作。
"诸位来我海灵团何事?"还不等阴阳冕开口，团长抢先道。
"大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你海灵团都是皇朝的，殡老儿你休要口无遮拦"东厂督主喝道
"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呢！来者是客"见阴阳冕打住团长，太子也示意督主适可而止
"前辈，这次晚辈前来，是为了芸萱妹妹而来的"
"你认识我家小萱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找她干嘛？"
东厂督主面色凝重
"芸萱姑娘芳名远播，晚辈在皇宫深院中，已是倾慕已久。下个月初七，母后为我甄选太子妃，广邀天下巾帼红袖，晚辈希望芸萱姑娘能去走走过程。"太子恭敬的道
"我怎么听不懂?"团长也是满脸疑惑，他这走走过场是什么意思。
"晚辈不需要前辈你听懂"
说罢，他起身微笑着
"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诸位前辈，晚辈告辞了。"太子领者一队人扬长而去。
"妈的，这个小杂碎，他几个意思？"团长看着太子的背影怒火中烧。
"哎！确实，狂傲不羁，人中龙凤。"阴阳冕也是看着太子的背影，虽然心中不爽，但是还能这样评价足见这皇太子确实很优秀。朝廷有规定除了功名堂，其余官员一律不能入功名堂的功名簿，而是一律由内史负责。与功名簿整合，记录成卷，放于宫中，只有四品以上官员会收到内史整理的皇榜，皇榜分两部分，实力榜五十名，不超过二十岁的青年新秀榜。
太子并不想在海灵团浪费时间，因为秦广王城，柳如楼总部可是出了很多惊才绝艳的粉黛佳丽，这本来就是皇太子此行的主要目的，先去海灵团也是有讲究的，毕竟是青楼。
柳如楼刑部大厅里，
"诸位少卿，你们不是说太子要来吗？莫不是与我师尊开玩笑吧！这都天亮好半天了！"
"水姑娘，你说你天没亮就把我们都叫了来，竟然是为了等太子殿下"大理寺少卿说到
"我这也是担心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水来回踱步。
太子少师和太子少傅打量着这个皇榜新秀榜第十七名的姑娘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心想这柳如楼区区一个妓院，皇榜竟然占了九席。不过他们这次配太子出来，是为了看看夜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教出力压太子一头的弟子来，三少三傅都算是太子的师傅。每次看见新秀榜榜首的"白目 【柳如楼】"下方还有一段评语，当世女诸葛，智谋、天资尤胜天仙，二十岁以后，当世无敌。他们怎么看都觉得是内史是在打他们的脸，对第二名太子的评价是"成皇之姿，智谋一等"，更可气的是太师、太傅还把锅甩给他们。
胴面书生给风婷报了名，让她在书院里学习，而自己也阴差阳错的成了她的老师。风婷瞧着胴面书生，这竟然是个老师。
"诸君安！我是大家武史讲师。姓归名有光，字熙甫，又字开甫，别号震川，我八岁时母亲与世长辞，家境贫寒，从小便对人间忧难深有体会，五上京都，榜上无名，便来这静音书院做夫子，给大家讲讲武史"
"大家三思，武是何?"归有光道
"我认为武是解决矛盾的最原始方式。比如禽兽之争，或为领土，或为配偶，都是生存与生存环境的矛盾。当环境不能满足其生命存在意义就会衍生矛盾"风婷微笑道
"风婷的见解很独到啊！"归有光笑道
"夫子，我不认为武是一种方式，我觉得这位姑娘所说的武和我们讨论和需要学习的武不是一个概念。我以为武是一种过程，是一种征服自我，征服自然的过程。"一少年说到
"嗯，很有道理，能否举例说明?"
"这……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来的……"少年说到
"其实你们都说到了，武是涉及对象的，就比如夫妻的对象是已婚男女，从你的观点理解，你把自己看成对象的一部分，如果你是男子你会觉得夫妻就是男人征服女人的过程，反之亦然。而风婷姑娘的理解是，男子女子和男子与环境都有矛盾，因为单独男女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他们都有繁衍生息的需求，所以为解决这矛盾男女会走到一起，而这个过程不是征服也不是解决是协调。首先协调人与人的矛盾，再次协调人与自然的矛盾，大家都知道自然之力不会凭空而来，亦不会凭空而去。其实人可以看做自然之力载体，像馒头一样久置会腐而生菌，人正常的生命里程，会像馒头一样，而自然之力需要新的载体，所以人类会不断繁衍生息，世间万物亦是，就连死后的血肉尸骨也会被其他载体分而食之，因为生命也是在不断消耗自然之力的。武使我们可以沟通自然之力，而不是一直被自然之力支配。不过就自然而言，自然之上，皆自然。就好像一盆水中放大鱼、小鱼，小鱼不论是在大鱼肚子里还是在大鱼面前，它都是在盆里，不因大鱼看不见而不存在。而自然之力就是如此，就充斥在天地间。不会因为你不曾拥有而不存在。"
"所谓，武修其实是我们人为的划分，这也是为什么天底下有那么多的等级划分。量化是建立标准最有效方法。以后就让我们一起进入武修量化的历史吧！"
"先生，你今天所说，协调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去协调自然之力"
"叫我有光就好了，你且请坐，我问你协调自然之力，是不是只能只有一个对象，就好像你想拍巴掌，你总是想一只手要怎么拍，而忽略了要拍什么，是左手拍右手还是拍别人的手。"归有光细心的说到
"可是自然之力来自哪里都不知道，不是等于我手都没有吗？"风婷疑惑道
"自然之力千万种，就拿风之力来说，如果你沟通了风之力，那么人关一扇门，蝶震一下翅都会产生风，而你就可以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将风调动的任何地方，当然这是理论上如此。"归有光解释道
"也就是说，自然之力不是在人体内产生的了？"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人体内本就具足所有自然之力，心脏跳动不是也可以产生声音嘛！如果你沟通声之力，它自然也可以为你所用。自然之力在空间中只有两种状态，动态或者静态，动态是指一种自然之力正在转化为其他自然之力，如物体震动而生风，生声，而物体要动又必须受知外力。在同一个系统内，自然之力的总量是守恒的。静态就是自然之力的空间位置移动但是本质不变"
"要不你试试，将这茶盘浮于空中，你会对自己沟通的自然之力感知力特别高去移动你感知到的东西，感知茶盘，在你的感知里茶盘可能不是茶盘"
"你要明白，风之力，不是指甲有风的力量，而是指你有可以控制风的力量，自然之力就是可以控制自然之力，而这种控制就是协调。动了……"归有光目不斜视的看着
茶盘渐渐消散，又在空中渐渐出现，桌子上的茶盘到原子不断向空中流去，但是肉眼根本就看不见。
天空飘飘洒洒的扬起鹅毛大雪，看着空中盘子。风婷成功了 。
冬天的第一场雪，天白发苍苍，自己经历那么多 ，她想起往事一幕幕。
每天晚上躺床上 ，痛得哭爹喊娘，曾经从满是荆棘山上滚下，摔得头破血流，从河水里爬出来时瑟瑟发抖的绝望。
想到，自己最终不堪重负，在思无涯，想要结束这一切。结束所有关于自己的笑话和质疑。在柳如楼被强奸，她还是抬头挺胸的活着，假装自己不知道，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只是想给别人希望，她不想自己影响到别人。终于没人注意到这个平平凡凡姑娘，连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也觉得死是她最好的归宿。
她从来没有怪过谁，她甚至一度相信自己是生来的苦命，每次晕倒就会被人抓走。一个放羊的牧童有可能对她指指点点，问个路都没人搭理。明明十七岁的花样年华，却满头白发。明明应该活泼开朗的年华，却经常昏迷不醒，一天到晚昏昏欲睡，头痛欲裂。
从何时起，
不再是嬉皮笑脸的少女
不再是天真烂漫的机灵鬼
不再是那个天玄村，给村长讲故事，给奶奶唱花戏，带小伙伴们到处冒险的小风婷了
而是，那个柳如楼里安慰同命天涯的小姐姐，不哭的妓女
那具被扔到乱葬岗的尸体
那个片体鳞伤的自己
那个一夜白头的自己
那个不能坐船的自己
那个溪水里溺着的自己
雪越来越密，越来越急，滚烫的眼泪，融化了脸颊的霜雪。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哭，因为自己还什么也改变不了。还是泪如雨下。
我啊我，我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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