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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光好不容易攻破了城,却被对方羽箭逼回,心中着实不甘,幸得罗柔没事,也算对好友罗必克有所交待了。当下展飞拜见父亲,展光率众牙将参见三王子白玉,大家都是相熟之人,一一见过,展光吩咐传令官召回三门攻城之人,陆续回营。因攻城意起仓促,意欲取出其下意之效,并未预备火把照明,星月下回至营中,展光吩咐众兵士各自回营休息,领着莫羽等人径去自己营房,途经主营,却见营内灯火通明,时有嘻闹笑语声传出,大战之际,攻城掠地之时,营中却闻****,众人觉得纳罕,齐都停下了脚步,展光感觉有异,回头只见众人齐都望向自己,不禁大感尴尬,嗫嚅着不能言,白玉分开众人,经去主营,推开营门一看,不由胸中气血上涌,怒极久久无语,马如龙嘴里嚼着瓜果,左拥右抱,正自春意荡漾,以为展光进来,没好气地叱道:“你又来作甚,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要……”偶一扭头,却见三王子白玉白衫上血迹斑斑,铁青着脸立在门口,背后尚有数人正自虎视耽耽看向自己,不禁面色骤变,春意全休,推向左右二女,大惊而起:“你……你……我……我……”口中结结巴巴,战怵着迎了上来,那粉红女子犹不知趣,一把扯住,嗲声嗲气地道:“将军你这是作什么,您不是这儿最大的官吗,怕他们几个小兵干什么?”马如龙回手一个耳括子就掴了过去,厉声喝道:“住口,滚,滚,妳们都给我滚出去。”眼光却望着白玉,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嘎声道::“三王子,您……您怎么来了,末将……末将一时糊涂,万望三王子恕罪……恕罪。”
那粉红女子被一耳光打得晕五晕六,这时才知厉害,与另三名青楼女子稍整衣裙,灰溜溜自白玉等人身侧跑了出去,回了自己帐篷,原来马如龙行军打仗之际,不光捎带妓女,还专为她们设了锦帐,方便日夜供其娱乐。
马如龙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状极害怕,展光心想:“他在二王子白逸处估计也是这副尊容,只不过心意不同罢了,一表忠诚,一装惧畏。全都是为自己打算。”
白玉注视他良久,原也想一耳光扇了过去,但也想到了二哥白逸处,强镇下愤怒的情绪,沉声叱道:“马如龙马将军,人家在前头拼死奋战,你却在后面放肆狎戏玩乐,你这是仗着谁的势,假着谁的威,如此胡作非为,我唐国有你这种混帐将军,也真是……也真是……”似是不想再说,也不想多作停留,重重哼了一声,愤然离去。众人刚出营门,马如龙抬起头来,脸上畏惧害怕的样子瞬间消失,却换之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口中喃喃道:“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还能回来?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到展光营帐,白玉勿自余怒未熄,刘英笑劝道:“六师弟何必为这种人生气,你回去向王上参他一本,革了他的职也就是了。“展飞等也随声附和,莫羽粗声说道:“朝廷上的事难说得紧,唐王如此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国家却也出了这种草包混帐将军。”
莫羽为人粗豪,毫无心机城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却一语道破之所以有马如龙这种将军,责任全在唐王用人不当,白玉立即垂下了头,默不作声。这时展光亲自托茶走了过来,一边在各人面前放下茶杯,一边接口说道:“莫大侠说的虽有道理,但王上日理万机,有些事有些人看不到也是难免的。”放下托盘,挨着莫羽身边坐了,接着道:“马将军虽然不管事,但有一个好处,从不责难打骂将士,有什么建议,无论好坏,大都依从。”
东方婉儿笑道:“真是个糊涂将军,也是个好人将军。就是没本事。”
刘英道:“展大叔,我们这里有多少兵士?要想攻破欮方城,兵少了可不成。”
展光道:“我们这里有八千人,原本青峡谷有四千人,加上罗将军带去的六千人,一共一万人,青峡谷留守二千人,营房护卫二千人,攻城的就只有六千人了,今天城没攻下,还死伤了不少。”
刘英皱眉道:“这万万不够,欮方城中兵多将广,还有玄冥教高手在内,想要破城,非有一万以上兵卒不可,”
莫羽,秦子枫等人虽然只在城中打斗间,粗粗一过,却也深知敌方兵力之强盛,刘英之言,俱都深表赞同,秦子枫点了点头,不无重忧地道:“那华雄飞确有大将之才,观情度势,调兵遣将,全在他计算之中,今日他守城之人,我估计不足他城中兵力的一半,其余敌兵或隐于暗处,或在城中,并未出动。只是他没想到,我们会混入城中,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郭朗沉吟着道:“不对呀,如果他城中还有未出动的兵卒,为何要调走围攻我们的那个刑……刑什么都统的人呢?”
刘英道:“我觉得大师兄说的有道理,他城中的兵力我也感觉到了,看他们在城中悠闲巡逻,满不在乎的样子使知有蹊跷,他调走刑都统那些人,也许正是守城兵力的一部份,又或许是华雄飞不明我们的人数底细,再或许他高估了玄冥教人的实力。”
刘英在同门中是公认的有智力、有头脑的一个人,他的分析,一向无错,众人一时默不作声,更增忧虑。刘英沉思着又道:“所以照敌我双方的情势看来,展大叔如若强攻,唯有徒增伤亡,实则亳无益处。”口中说着话,目光却望向白玉。
白玉这时早己冷静下来,沉默半响,忽对展光道:“展大叔,以这么少的兵力来攻强大的欮方城,我也不知是谁向父王提的骚主意,为了避免徒增伤亡,您先带人马后撤三十里,等我回都城禀明父王,再做决议,至于马如龙那儿,您就说是我的主意,量他也不敢违拗。”
众人一番讨论,天己近黎明,众人奋战半宿,俱有些力疲困倦,展光吩咐值日兵卒替众人预备下干净衣服,安排休息营帐,吃过早餐,带众人各去歇息,自己则率领兵丁严防戒守,以防敌兵来袭。
至正午,大家陆续起床,吃过午饭,向展光告辞,带上罗柔,经青峡谷,过黑峪关,径回都城,展光则依白玉所嘱,后撤三十里据守。
白玉之所以急着回都诚,多少与罗必克被囚死牢有关,旁人尚未在意,罗柔父女连心,心中感激不尽。
不止一日,回到都城,莫羽与同门弟子以及东方婉儿分道回晨曦学院,临行白玉向莫羽道:“三师叔,请您禀明我师父,弟子办完俗务,不日便上学院拜见他老人家……”忽想起魔宗外白发老头的言语,本想提出要防止魔宗中人盗取青灵剑一事,又一想自己不久便回学院,这事还是到时再说,便住口不言。当下与莫羽等人告别,带上罗柔径回都城王宫,
先送罗柔回家,分手时劝慰道:“罗叔叔受我连累,被囚死牢,我既己回家,定保他安然无事,妳先回家,告慰家人,等我休息。”罗柔感恩自去。
甫进王宫,众兵丁一见白玉,大喜传告,白玉先去内室见母妃尤氏,内院东西两套精舍,东为王妃郭氏所住,名‘东春宫”。西为侧妃尤氏所居,名“西宁宫”。王子们则另有居住之所,因年纪大了,不居王宫,在都城另有府邸。除白玉常年在外没派遣家仆之处,大王子白琪,二王子白逸在府中各有丫环仆役。其府名也按各人名字命名,叫琪王府,逸王府,玉王府,只能叫府,不能称宫或殿,宫殿乃国王之宫殿。
尤氏自闻白玉被人捉走,终日以泪洗面,忧心如焚,短短一、二个月之间,己憔悴了不少,也苍老了不少,双目深陷,脸色干枯,少妃余韵全无,白玉一见,心中大恸,喉头哽咽,叫了声:“母妃。”跪在膝下,泪如雨下。尤氏一见儿子无恙归来,一时间反倒呆怔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良久良人,忽地“晆呜”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仿佛积压了几辈子的忧郁悲苦顷刻间发泄了出来,这一哭直哭得白玉肝肠寸断。侧妃尤氏双手抓住白玉双肩,拉了起末紧紧拥入怀中,哽咽着喃喃道:“玉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你可想煞母妃了,想煞为娘的了,你可知道?你再不回家,为娘也不活了,不活了,……”
双手紧紧拥抱住,片刻不松开,仿佛一松手,白玉便会自指缝间溜走,再也不回来,再也见不着似的,白玉自懂事起,便被父王送入晨曦学院学习,很少回家,近年来在外游历,更是回家的少了,每次回家,母妃便絮絮叨叨,问长问短,离家时那种依依不舍,平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愈加心酸。口中只是不停地说:“母妃……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您别难过了,……别难过了……”心中似乎有好多话要说,要安慰,只是一到口边,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知怎么去说,去安慰。
室内二名侍女默默看着这情景,也觉心酸难受,泫然欲泣,尤氏为人宽厚,视人于亲,平常就待她们极好,主仆间感情极深,平时称呼都不叫尤妃而直呼主人,如今见主人悲喜交集,久久不能释怀,哪能不为之心酸,不为之落泪,但是考虑到主人连日来郁郁寡欢,饮食少进,以至身体赢弱,却如何经得起这持久的悲喜情绪波动,待尤氏哭泣念叨声稍平些,便即上前相劝,道:“主人,如今三王子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保重身体要紧,三王子奔波劳累,也该好好歇歇了。”将二人分开,各自坐了。
尤氏缓缓止住了悲泣,心情平复之后,也觉在侍女下人面前有些失态,便道:“阿蕊,阿艳,三王子这次遭了苦难,又远途跋涉,必定饿了,妳俩去膳房预备下饮食,记得弄些人参鹿茸等食物来给他补补。”
二人答应一声,阿蕊临走却又加了一句:“主人,妳自己也该补补了。”
阿蕊阿艳刚走不久,尤氏正在询问白玉被擒经过,忽听室外有护卫高声叫道:
“王上驾到!”
这时外面天己将黑,正是朝臣下朝的时候,原来唐王刚下朝,从值日护卫口中得知三王子白玉己回家,便没去清心殿,来不及卸下朝服,带了护卫直接来了尤氏所居西宁宫,尤氏母子刚欲整妆拜迎,唐王的声音己传至室内:“玉儿你可回来了,可有受伤,可有受苦,快让父王膲瞧。”唐王平素最疼这小儿子,语气间甚为关切,声音刚落,人己至门口,尤氏母子忙上前拜见。
“尤妃无须多礼。”唐王搀起尤氏,双手拉过白玉,左瞧右看,口中连连说道:“嗯,嗯嗯……,还好还好,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瘦了。”回头对尤氏道:“可有为玉儿准备吃的。”
尤氏道:“己经叫人准备去了,王上也在这吃了吧?”
“好,今晚我就陪你们母子一起吃,玉儿回来了,更得喝二杯。”唐王爽朗笑道,白玉望着父王虽只五十有多点年纪,却因为少年时随王伯四处征战,自坐上王位以来,又日理万机,操劳过度,鬓边己是银丝满布,脸上苍桑印记颇深,虽具威严,确己老了。白玉扶其坐下,唐王又仔细询问了白玉被擒经过,不禁怒道:‘魔宗小小一隅之地,平日里销声匿迹,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敢动我国王子。”
白玉道“听魔宗中人说,他们抓走我,目的是要我们晨曦学院的青灵剑,所以自始至终,倒没有为难我。”
唐王动容道:“青灵剑?莫非他们想要救那猿妖出窟,这还了得,猿妖凶狠残暴,嗜杀成性,万万不可再让他出来。”
白玉道:“就因为青灵剑关系重大,所以师叔他们和寒月姑奶奶都没有答应,幸亏有倪伶利前辈相助,我方才脱险。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在回来的途中,听说罗……”
白玉正要提及罗必克之事,忽阿蕊来报:“膳食都准备好了,请王上尤妃三王子去客房用膳。”
王上膳食自然丰盛非常,这也是阿蕊、阿艳去膳房时瞧见王上向西宁宫走来,估计会用晚膳,特意准备的,席间白玉再次提及罗必克被囚死牢的事,说道:“父王,听说罗叔叔因为我而被打入了死牢,可是真的。”
唐王夹菜的手略略一顿,道:“家常闲谈不论国事,玉儿,你大难归来,咱们只叙离情,且不去理那些烦心琐事。”慢饮了一口酒,见白玉还待再说,不等他开口,接着又道:“何况罗必克被囚倒不是全因为你被擒的原故,他还有失城丢地之责。”
白玉陪唐王饮了一杯,说道:“欮方城失守我知道,其中另有内情,当时的情势如不果断撤离,后果更难想象,欮方城虽然失守,毕竟还保全了六千人的兵力。”
唐王酒杯微微一顿,脸不愉之色,道:“无论何种理由,城池失守,便是主将之责。”
尤妃见唐王发怒,又见儿子不依不饶还待爭辩,忙盛了一碗人参鸡汤递了过去,说道:“玉儿,看你都瘦一圈了,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磨难,喝碗鸡汤补补。”
白玉知道母妃的心意,担心父子争吵,弄得不愉快,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母妃视自己如珍如宝,为了母妃的感受,只得强自忍耐,直至席散,三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唐王也许回清心殿有国事要处理,抑或是感到气氛压抑,席散便起身走了,临行却说了一番让白玉感到万分欣喜的话,他说:“罗必克是个忠臣,这个我知道,他和你私交不错,这个我也知道,是非曲直,不是一二个人就能说了算的,罗必克之事,功过对错,关乎国事,必须依廷议决断。”言下之意,白玉听得出来,罗必克被打入死牢,却也不是父王的本意,而是廷议时众臣的意见,如今自己回来了,是杀是赦也得经过廷议,这些是白玉目前所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唐王心底里是很欣赏罗必克的忠心与爽直的,而且君臣之间关系也不错,只因众大臣一致主张把罗必克打入死牢,不得以而为之。席中也因心中烦燥所致,而不是钟对白玉。
席后白玉去死牢看望罗必克,二个月不见,罗必克高大雄伟的身躯己显得落魄,满脸憔悴而萧索,当白玉说起展光正在攻打欮方城时,双目立刻闪出了精光,大笑着道:“好!打得好,早该打了,也让华雄飞知道我唐国人的厉害,别以为使些阴谋鬼计就能无敌于天下。”忽又问道:“攻下来了没?”
白玉摇了摇,罗必克笑声倏顿,神情瞬间暗淡了下来,沉默半响,忽又笑道:“不急,北国本就是我唐国手下败将,量华雄飞有多大能为,我唐国人才济济,小小欮方城迟早把他收回来。“
白玉见他笑得勉强,知他身陷囹圄,恨自己无法上战场畅快厮杀而感伤和无奈,白玉心中酸楚,涩声道:“罗叔叔,因我之故,害你遭此劫难,实在惭愧,欮方城失守,也是因为我被擒,使你心神不宁,而致防守失误,我都明白。”
谁知罗必克都正色道:“三王子想多了,我落到这般境地,完全是因为罗某本事不济,怨不得旁人,更与三王子半分干系都没有。”
白玉道:“如今我回来了,总得想法把您救出去,欮方城可还得罗叔叔亲自把他收回来呢。”
一听收复欮方城,罗必克目中神采又一闪,沉默半响,随即又黯然道:“收复欮方城,朝中有的是人才,三王子万不可因为我而去得罪旁人,这样只能令我心中更加难安。”
听罗必克言下之意,他之所以入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如若救他脱困必定会开罪某些人,白玉脑中不由闪过欮方城外马如龙的荒唐场面,断然说道:“为了唐国,有些事不能不辩,有些人不得不得罪,罗叔叔,您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出了死牢,白玉回到自己府邸,玉王府规模不小,人却不多,偌大的一座王府就三个人,尤能尤大爷和他的儿媳妇刘氏以及孙子尤小青三代人三个人照料打扫着整个王府,尤大爷是白玉母妃娘家人,所以与尤妃白玉分外亲切,宛如一家人。他儿子在西北镇西侯刘世杰手下任参将,而刘世杰正是晨曦学院弟子刘英之父,晨曦学院六大弟子除秦子枫与阮铁是从小收养的孤儿外,其余四人不是王子就是将军侯门子弟,所以晨曦学院与唐国的关系千丝万缕,谁也忽略不了谁,谁也轻视不了谁。唐国一国之统,政令军令可以号令整个唐国,唯有晨曦学院不在其中,不可派令只可相求,这也是当年元昊真人与唐国首任唐王白祟义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白玉数年不回府,甫一回家,尤大爷一家三口欣喜非常,杧忙迎进屋来,嘘寒问暖,又叫儿媳去预备吃的来,白玉道:“我在母妃那里吃过了,就不必麻烦婶婶了。”再与十岁左右的小青逗笑一会,便歇下了。
白玉回都城王宫见母,死牢探望罗必克,虽只短短半日功夫,消息却差不多传遍了大半个都城,心中认准了白玉己回不来了的二王子白逸,看着前来报迅的都城令佘辉,一脸的茫然,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还能回来呢?“随即令府丁传唤赋闲在家的欮方城副将蒋奇,一脸怒客,质问道:“你知不知道白玉己经回来了,他回都城了,你倒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白玉己经抓去南疆了,而魔宗与北国有勾连,他是无论如何也回不来的了,现在他人在都城,你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办事的。”
蒋奇被叱得脸红耳赤,白玉回都城这事,他在家里也听闻了,一听二王子召唤,便知没有好事,嗫嚅着说道:“可华雄飞明明保证过,三王子回不来的了,可这……这……”
“华雄飞,华雄飞!”白逸怒声道:“你就知道华雄飞,难道你自己心里就没有一点底。那华雄飞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出尔反尔,他以为得了欮方城就可以高枕无忧,惹火了我,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白逸怒气不熄,却又担忧不己:“白玉这次回来,万一得知是我设计害的他,在父王面前告我一状,那……那就全完了。”
蒋刚这次却断定道:“这个二王子请放心,当时白玉被抓连我都被蒙在鼓里,还是后来华雄飞托人告知的,听他们语气,就连华雄飞也不知晓,好像是魔宗临时起的意,只不过北国与魔宗早有勾连协议,从中强迫利用而以。”
白逸稍稍放下了心,沉吟着道:“从今往后,我们与北国的一切连络,到此为止,再不要往来,北国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实在是靠不住也信不过。“
佘辉道:“可是这王位……”
白逸截口道:“王位之争先不急,我父王还健硕,再说满朝文武多有我的人,父王百年之后传位给谁也得斟酌斟酌。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应付白玉之事,他这次回来必定要救罗必克出死牢,罗必克这臭硬脾气,与我常常做对,这次须放他不过,佘大人,明日朝议,连气同僚之事,就靠你了。”佘辉唯唯答应,三人又密议一番,直至深夜,方各自散了。
次日早朝议事,白玉赶到大殿时,满朝文武俱己到齐,一见白玉进殿,俱都趋身问候,状极关切。二王子更是殷勤,关怀更甚,他双手抓过白玉手臂,全身上下瞧了瞧,口中一迭连声道:“三弟,你终于回来了,受苦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听说你被抓,可担心死我了。这些日子里,我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日夜想着你能早些回来,幸好……”
白逸正滔滔不绝,还待表述下去,忽被身后一声冷笑声打断,回头一看,大王子白琪正鄙夷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不自觉便松开了手,也不知怎么回事?白逸心中暗恼,这个同胞兄长明明不得人意,还不被父王赏识,明明平平无奇,自己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好似从心里升起,也好像一直以来便存在。
白玉走了过去打声招呼:“大哥安好!”
白琪点了点头,道:“嗯!三弟回来了就好。”
忽听丹墀上一声清咳,殿中立刻就静了下来,分文武二班站好,接着唐王朗声说道:“今日三王子无恙归来,大喜之日,本该合朝同庆,但欮方城犹未收复,罗必克尚在牢中,诸位有何建议,只管尽情奏来。”左边站着手持镔铁长枪的亲军护卫统领苏宏,右边垂手肃立着国相宋安。
唐王语音刚落,文班前头的二王子白逸立即趋前一步,出班施朝礼说道:“欮方城弹丸之地,有上将马如龙领兵,收复是迟早间的事,至于罗必克……当时被打入死牢时,虽说如果救不回三弟便开刀问斩,如今三弟无恙归来,此罪虽然可以不究,但丢城失地之罪却不可饶。”
都城令佘辉立即咐和道:“丢城失地,罪在不赦。”随之众文武竟有大半应声表示赞同。
白玉此次是铁了心要救罗必克出狱的,瞧这阵势,不免心惊,他惊的是朝堂上的这种行为,几近糜烂,堂堂文武大臣,国家大事,竟不经过大恼,全成了应声虫,拉帮结派,趋炎附势,这种行为如若任其发展下去,岂不糟糕,暗观大殿中唯有大哥白琪和亲军护卫统领苏宏以及统帅汤扬等寥寥数人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之外,差不多全成了二哥白逸的附属之臣。大哥白琪与二哥白逸乃同胞亲兄弟,竟没同气连枝,白玉倒微觉诧异,因白琪站在他前面,却看不到其脸上表情。
待声音稍为平息,白玉自武班中走出,尚未说话,却见大哥白琪上前一步双手交叉微抬说道:“父王,罗必克罗将军当初下狱之时,朝议决定如若三弟回不来,即开刀问斩,如今三弟回来了,再欲行刑,岂不有违朝廷法令,再者欮方城失守乃胜败兵家常事,罗将军虽有失职无能之责,却无杀头重刑之罪,还望父王三恩。“
白玉料不到大哥竟能为罗必克开脱,如今兄弟三人出班,并头齐立,白玉转头望去,只大哥白琪略显苍白的脸上神色自若,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不觉暗自心喜,白琪平素沉默寡言,无神的眼晕白的脸略显病态,所以父王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弱弱的大哥白琪,却不料他心中却自有一番正义仁心,不觉对这位大哥刮目相看。
唐王本就不愿将罗必克赶尽杀绝,正欲借坡下驴,不料都城令余辉越班说道:“大王子这话就不妥了,若这样说,以后但凡有守城将军丢城失地,岂不效仿。”不得白琪争论,向丹墀之上施朝礼奏道:“王上,将军对阵虽有胜败兵家常势之说,但罗将军先是保护三王子不力,再是丢城失地,二罪并罚,只杀他一人,不株连家人,己是王上开恩了。”
唐王微微锁眉,转头看向国相宋安,征询他的意见,宋安俯首低声道:“佘大人所言有理,王上,不杀罗将军,难儆效尤,也难堵悠悠众口。”唐王心中冷笑,就罗必克一事,倒令他明白了很多事。也看清了很多人。自己莫非真的老了,以至王位之争,至使诸多大臣依势站队,全不顾大是大非了,心中暗叹了一声,把目光投向大王子白琪,不觉对以往不甚关注的大儿子白琪大有改观,以往倒真是憬怠这位身虽弱,意却坚且正倚不偏的大儿子了。关健时刻方显本心。
众大臣一时无语,静待唐王一语定音,白玉忙道:“等等,我有话说。”
白玉的话还没说,却听一个声音大声道:“罗将军不可杀,我们明明知道,罗将军性情豪爽,作战勇敢,赤胆忠心,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杀他?”统帅汤扬边说边走了出来,向唐王施礼奏道:“王上,罗将军国之栋梁,不可杀,也不能杀。”汤扬武将之首,两军对阵虽精,口舌却拙,瞧他心中似有许多话说,可话到嘴边却只嘣出这几句话来。
白玉见二哥白逸清了清噪子,不待他开口争辩,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马如龙将军可是二哥的人?我在欮方城外见着他来。”见白逸一脸愕然看向他,接着又道:“马如龙身为上将,守一方之地,奉令攻城,却携歌妓于营中,整日寻欢作乐,**军营,对战事不闻不问,全托与副将展光,两军对敌之际,惑乱军营者与通敌同罪,这样的将军依唐律可是满门抄斩之罪,连带举荐之人也罪责难逃,二哥,你说是么?”这一席话直说得白逸冷汗直冒,默不作声。
这时厅中大王子白琪与统帅汤扬正与佘辉那一干人正自争辩罗必克是赦是杀,乱嘈嘈一团,白玉把目光看向父王,谁知唐王也正在注视着他,不觉心中一凛,自知与二哥白逸密语之事被父王瞧见,脸上不禁讪然,忽听父王沉喝一声:“都给我住口。”声音沉闷而悠长,音震殿堂,众人剎时噤声,唐王沉声道:“大殿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唐王发怒,众人俱都垂下了头,白玉心思灵敏,察觉这是父王给自己创造的奏语之机,立即施朝礼奏道:“父王,儿臣有二件事要上奏。”
唐王“嗯”了一声,道:“你且说来。”
白玉道:“第一件,儿臣自欮方城归来时,正值我军攻城,便与师叔及师兄弟们偷入城中查探敌情,却见欮方城敌军势大,足有上万之众,且有玄冥教高手坐镇,凭我方区区数千人马是万万攻不下来的,儿臣观情度势,如若强攻,只有徒增伤亡,于事无补,己令大军后撤三十里,静候钧令,儿臣未奏先专,请恕儿臣擅专之罪。”白玉为了救罗必克,为了钳制二哥白逸不再开口争辩,强忍住了马如龙**军营一事。
大军收复欮方城,依唐王本意,原想举国内雄兵一举攻克,只着青峡谷兵力攻城是二王子白逸一力促成,当时说是三弟白玉生死未卜,不易惹恼敌方,唐王因三儿子之故,也只得依允,这个决定本就草率,便道:“这事不怪你,是我不明敌情,有欠考虑,你当机立断。做得挺好,我这就下令,先让马如龙退回青峡谷,再做决议。”随即拟了一道圣旨交与亲军统领苏宏,即刻去欮方城传旨,待苏宏走后,唐王又道:”你的第二件又是什么?”
白玉道:“第二件是关于罗必克罗将军的事,儿臣在欮方城被敌人所掳,事出意处,当时谁也没料到魔宗高手会假借治病之由偷施暗算。这事只怪儿臣学艺不精,疏忽大意,与罗将军可无半分干系。而欮方城失守,也因城中兵卒患病者多,毫无抵抗之力,罗将军为保全有生力量,不得以而撤出城池,这也是罗将军的避敌锋芒,寻机再战之计。所以依儿臣看来,罗将军这么做,不光无罪,反而有功,你说是么?二哥!”最后一句却是对着二王子白逸说的。
白逸有把柄在这个三弟手中攥着,脸上阵青阵赤,心中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是有苦说不出,嘴里不情不愿低声应道:“嗯,嗯……是,是的。”
罗必克是赦是杀,是每个朝臣所关注的焦点,众人全都静耳聆听,大殿之中一片寂静,所以就算白逸声音再小众人也听得清,那些依附二王子的朝臣们顿时一脸愕然。
白玉不等众人有所质疑,又手指着武班中的蒋刚道:“当时情势是否如此,蒋副将军可是身临其境之人,蒋副将军,你说说,是不是这样的。”
蒋刚脸上极不自然,拿眼瞟了瞟二王子白逸,白逸却干脆别过了脸,只得嗫嚅着应道:“是……是这样子的,罗将军不但无罪,反而有……有功。”
统帅汤扬豪迈的声音立时响应道:“对,对对……正该如此,王上,罗将军忠心耿耿,且有大将之才,就该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这种结果却也正是唐王想要的,他心情愉悦地站了起来,冲殿下沉声问道:“诸位大人还有何异议,尽管奏来。”
“全凭王上圣断。”竟是异口同声。
唐王朗声说道:“那好,既然诸位都无异议,刑狱司张义德,即刻去天牢宣旨,罗必克有功于社稷,虽有小过,并无大错,即刻释放,官复原职。”文班中张义德唯唯遵旨。唐王扫视了殿下群臣一眼,复又缓缓坐了下来,说道:“既然欮方城敌兵势大,为彰本国之威,须遣大将征讨,诸位可有合适的人选?”
统帅汤扬洪声说道:“王上,北王欺我太甚,末将愿领一支人马前往,一月之内收复欮方城,然后直捣他老窝,让其知晓本朝国威可不是他能轻侮的。”
唐王道:“汤大帅神威,本王深知,但都城重地,四处防务,还须汤帅调度,可是轻离不得。”
唐国北有北国,南有蛮夷,西有西戎,东有流宼,都须汤扬统一调度防守,确实不宜轻易远离,汤扬沉吟着又道:“可调派镇西侯回朝,镇西侯精通谋略,用兵如神,若他领兵前往,必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唐王道:“刘侯镇守西南,时有战事,可也离他不得,而且往返路遥,迁延时日,不妥不妥。”
白玉道:“罗必克将军曾是北国大将华雄飞手下败将,正所谓知耻而后勇,父王,不如就让罗将军领一支劲旅去攻克欮方城,一来显示朝延恩典,二来他必会奋勇雪耻,岂不一举二得。“
汤扬立即叫好道:“对呀,王上,罗将军正是合适的人选。“
“不妥不妥……“二王子白逸心中大急,万一罗必克去了青峡谷,领兵攻克欮方城,却把马如龙置于何地,再若把其荒诞行为抖露出来,却不是连累了我。可他刚说完不妥之后,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唐王却己沉声截口说道:“有何不妥?当初令马如龙率军攻打欮方城,可是你推荐的,最后城没攻下来,反倒损失了不少的士兵,你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白逸被唐王一驳,立时无语。唐王接着道:“本王也觉得由罗将军攻打欮方城,也极为合适,张义德,你释放罗必克之际,顺便传旨,着罗必克休养三日,即领兵八千,限一月之内攻克欮方城,另外,青峡谷之兵可归其调遗。”立起身,大手一挥,道:“退朝。”
出了议事大殿,白玉回府邸卸下淡紫色王子朝服,换上晨曦学院特有的白衫紧身衣,系了头巾,用过饭,打算往罗府去看望出犾的罗必克。罗府位于城南猫儿胡同,相距较远,须经过逸王府以及城中第一楼‘狮子楼’。白玉刚打逸王府街前经过,忽见蒋刚自王府走出,背后跟着二名王府武士,行色匆匆,白玉心想二哥这次因罗叔叔这事吃了哑巴亏,必不甘心,不知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有心跟上去看看,却见蒋刚三人走入人群之中,己经不见,便也作罢。穿过一条里弄,却是都城中心热闹之处,城中第一楼‘狮子楼’便座落在街中心,再过狮子楼不远就是罗府,白玉本想穿过狮子楼直接去罗府,远远望见斜巷里窜出四个人来,高大彪悍,穿着灰青色直襟,敞着胸怀,像极了魔宗的佟氏四大金刚,陡地吃了一惊:“魔宗中的人何时混入了都城,意欲何为。”忙紧紧跟了上去,四金刚在人丛中东绕西插,目的地却正是狮子楼方向,等白玉追到狮子楼下时,只见行行**,各行人等,不分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全往楼内赶,熙熙攘攘,人头挤挤,单单不见了四金刚。只听得楼内人声嘈杂,偶有鼓点咚咚传出,白玉稍一犹疑,便随着人群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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