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万金赌坊
百度搜索 山海历图志之大唐黄楼梦 天涯 或 山海历图志之大唐黄楼梦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且言道,利州是乃何所要地,无须多谈,相信列位都有可方知,素有“女皇故里”之称,即则天大圣皇帝之出生所处。利州灯火辉煌,车龙马水,闾阎扑地,相当繁华,暂且不提那雕梁画栋,琼楼玉宇灿然随观,只见家家户户皆是地上天官,八街九陌甚是软红十丈,热闹非凡,直教人不可相信实是目感皆真,不是纸醉金迷,瞧那眼前的蜃楼山市,绝非一片虚幻。于此时正当夜晚,利州万火灯明,闪闪金碧,人来人往无处尽头,车马骈阗,鼓乐喧天,一望不到边际的人头攒动,人声沸腾,实是慕梦丰华,繁朝盛景,令人罕生着见。迎迎瞧去,戴道之等人前路直往,但看得那戴道之惶恐有人看出他的真面目,现如今只得带着一副面具,视为安全起见,也是无可厚非之策。
单说众人已经赶得一日的路,固然是疲惫不堪的,不过为能早些时日寻到姬府,见上那姬幺郑,也算是拼了这条老命的了。又穿过十里街,走过清风巷,直奔几十里远的北门,终于到达了姬府。
功夫虽说是不负有心人的,但天意有时候的确喜欢捉弄于人,好不容易抬头看见门前牌匾“姬府”二字,却撞见姬府里里外外皆全是覆满了衙门里的捕役,真可谓是是姗姗来迟。在众人的一问之下,固然才得知姬府既在昨晚已经惨遭灭门之灾,姬府的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部遇害,无一生亡,实乃一次灭绝人性的凶杀案,竟连刚出生未久的婴儿也未曾放过。
刘一霏着想着以本次如此重大的案件,衙门必定上报呈上朝廷,让大理寺亲自彻查此案。因此,刘一霏拿出腰牌,显出身份,又命人保护好案发现场,带其众人进府查探。刘一霏望尽随尸,惨不忍睹,姬府的一百三十七口人皆全一剑割喉而害,凶手极其残暴,统统是一招毙命,不留半点人情,刘一霏不敢相信,在此江湖中难不成还有此等杀手不成,绝不可能的罢?
众人蓦然是目瞪口呆,也就只有慧空才不顾一切地在拼命去寻找他的那十件宝物,似乎有些无视人世间对于死的沉重,正好像他正是那个并无任何感想的傻子一番,只是知道他那龙安寺的十件宝物,又宛如他本来就已经不复存在这些对人世间在基于死者叹息的感情。
刘一霏见到慧空在整个宅府中翻来覆去,一副在死者面前无视一切的模样,虽然这世上人人都称她为“无情”,其实她心里每次历经的一次案发现场,在于死者面前,他的内心也很是不快的。但这回她瞧得这慧空,倒才是真的了无一点感情,实令刘一霏甚觉无语。然而,刘一霏几乎已经知道那位可恶的凶手,是如何杀人,又是为何杀人的了。刘一霏方对慧空,极道:“别找了,你的十件宝物,凶手已经拿了。”
于此时的慧空,故然是有了一些失落,已经毫无淡定的了,他觉得他已经是这天底之下最倒霉的那个人了,不过也是,在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会知道人无完美的,即便是事事,也绝非是事事如意,更何况是人呢。
那刘一霏不禁想起了从那龙安寺的失窃案,再到这姬府的灭门案,一层层的关系紧紧相连,着实令人越发产生了莫大的兴致,刘一霏顿间想到这儿,美美的露出了一丝极为难得的浅浅微笑,即她这一笑,固然是这世间的珍宝,倒见得刘一霏因此而说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暂且先将姬府的灭门案搁置一边,且说在利州最近一段时间不甚太平,除了今夜姬府的灭门案是件重案,而且在利州近几日还有一件棘手的案件,传闻中皆已是沸沸扬扬,甚为精彩万分,究竟是何案件,倒是说来也奇妙无比,简直可堪称是千古奇谈。据说连当地的衙门也都束手无策,在当地贵为人人拍手叫好的廖炳增廖神捕,现如今都已经闭门不出,无脸见人了。
说来这案件,也算是件稀事,罕见到了极点,但从当下计起,已经有四十四位女子遭遇奸辱玷污,皆以雨夜成案,如此算来,既是离奇万分,其四十五位女子还未知是何地点,故也无从见晓究竟重重动机皆凭即往,更无处考察其历来源,实乃一回精致别案。
此案的关键,倒也不是这四十四位女子何如逐受欲罪,最稀奇的利害要点,且在于这使人无可自拔的药物,能令人在不知不觉间产生自己所爱的梦幻,使得如痴如醉,到底让作案人如何摆布,并不知情,这才是此案的可怕之处。
然则,此案的疑点,还未只是这一处的惊奇,最令人琢磨不透的便是这案发现场,当每个女子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不仅仅是已经被奸辱,而且还已经是在另一个地方,其案发现场都是一次的精心设计,兴许看过的人,都觉得非常的美观,甚至奇特,罪犯在布置的案发现场实是别致,令人无法想象这是一场对于艺术的奸辱。
当地的衙门在关于刘一霏到此,必然是十分欢迎的,因为姬府的灭门案与这奇不可言的奸辱案,也少去了不少的功夫,究竟是减压得了许多,若不然衙门的饭碗时刻恐怕未必能保得住。而在当地的人群在看待这奸辱案件上,已经对衙门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和质疑,如若衙门再如此的无能为力,安抚民心,也许在必要的时候惶恐会无声无息地闹上朝廷,固有严重,龙颜一怒,这是任何在身边的大灾难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不在其下。
而今,刘一霏不仅接手了姬府的灭门案,及另外还正式介入了这奸辱案中来了。然而,正当此夜,又是一场倾盆大雨,邪门相当,十分无常。直到次日,但瞧得即尽有人击鼓报案,逐入开堂接审,竟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戴道之打斗的石莎琪石令仪。
在审问之下,原来那石莎琪乃是为他人报的案,仅见得后面随跟着一位带上面纱的女子走入堂中,说出了昨夜之事,对此已经是第四十五位女子遭害。当要求那位女子摘下面纱的时候,众人皆是怜惜一片,这等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色,居然惨遭如此之事,实是人间的一场悲剧。戴道之一向是怜香惜玉的,即下当场以姓名担保,竟要接下此次的奸辱案一事,已将自身置之于度外,并且还公然在台上摘下自己的面具,愿得戴道之纵然有着三头六臂,这下姑且看他如何逃得出退堂后的泱泱大众罢。
那女子姓李,名若嘉,见其容貌,倒销魂得万千集宠,眉黛春山,双瞳剪水,唇若丹霞薄可柔弹,冰肌玉骨可吹即破,柳腰身细千娇百媚,秀色可餐,简直美不可及。却说,那戴道之自从与这李若嘉在公堂之上相识之后,为讨得美人欢心,自然也是煞费苦心,再加上李若嘉绝非庸脂俗粉,自是柳絮才高,正合了戴道之的心意,便在整日里头吟诗作对,但凭着二人当时的才气,故留下了一句千古名言来:“若毓嘉锋,三日不绝。”
虽言道,戴道之明地里确实是与这位李若嘉姑娘饮酒成乐,伴诗寻雅,待李若嘉为上宾,既在当今天下,竟不知引起了多少女人的嫉妒心,几乎羡煞了旁人,即便是戴道之纳李若嘉为妾,想必也会成为一段佳话的罢。更是着在暗处的戴道之,尽连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也都纷纷有些怀疑这李若嘉的将来会不会是他们的女主子了,也素不知那戴道究竟中了哪门子的魔道了,即在一刹那的功夫,便可令戴道之发起了癫狂而来,难不成这李若嘉还会什么控制人心的法术不成了么?
戴道之对李若嘉殊是上心,且不提他的丫鬟及小厮是怎番的看待李若嘉的,即看戴道之在查探李若嘉的案件之上,也是一鸣惊人,对待案情发展的目光绝不亚于刘一霏刘大神探。在经过当日的戴道之前往案发现场之后,并无发现任何异样,而仅入李若嘉家中闺房,当瞧见桌面上的茶壶时,戴道之便于此料定茶壶中的水固然有些问题,因而既倒上了一杯水来,命人喝下,竞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但看得那人即刻晕了过去,渐渐沉睡,逐入了梦乡中来。尽当那人醒来之后,戴道之故问得那人有否做梦,真相即可一目了然,此后的戴道之断定李若嘉的家中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此茶壶的水竟是罪犯下的迷幻散。
可且至于何为“迷幻散”,众人几乎闻所未闻,戴道之在忽然间想起了这“迷幻散”除了当年他师傅孙风间与他的几位师兄,还有他,这世上并无他人可制造此药,而且此药乃是本门禁令,若有人违背门规,死无全尸。戴道之想来即此,道理不通,竟命丫鬟们笔墨伺候,戴道之立地飞鸽传书将着实情况,告之他的师傅孙风间,由此一来,故也省去了不少工夫进行一一考究案情。另者而言,戴道之倒是不担心对付同门败类,只是假设这“迷幻散”的秘方倘若既而泄露,这世间之人得之,便可操纵一切,为所欲为,那才叫做一个着急呢。
如今几日过去,戴道之的静候佳音,终于在他师傅孙风间的飞鸽回信之中,有了一丝的线索,其实既连戴道之也未曾晓得,在利州却是他师叔邱愿道的地盘,不过已经不问世事了。然而,戴道之一直有一个疑问,他师叔邱愿道既已不问世事,为何这“迷幻散”会出现在此呢?更何况,“迷幻散”视为本门禁令,已是师祖孙思邈先前的遗禁,也倒是这师叔邱愿道,即师傅孙风间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戴道之断然是不知所为的。
即在这一日。戴道之姑且不管个三七二十一,竟然“迷幻散”在利州出现,而师叔邱愿道又乃居住于利州,必定有此关联,断不会有虚假之理。于利州城北约四公里远处,至嘉陵江东岸,金牛古蜀道之上,直入千佛崖,却看着峭壁一片,重重叠叠皆是龛窟,密如蜂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佛像,着眼即那望尽此处中佛像,故会有此感悟这芸芸众生,即便是朗朗乾坤冥冥不绝,而终究目睹着这大千世界,也许只是虚影幻境,不过如此的罢。
戴道之没有带上任何人,只携着李若嘉一起来到这千佛崖下,一路前往,但见得戴道之也是艳福不浅,皆对这李若嘉尽是搂搂抱抱,只差没有着卿卿我我,其然是不在话下的。闲言少提,虽说这千佛崖即与皇泽寺隔江相望,且那皇泽寺热闹绵绵,但千佛崖却是一片肃静,殊理不通,而且据利州当地人但凡听闻千佛崖一处,便闭口不谈,只说一句奉劝莫要前行之举,否则有去无回之所言论之话来,正好像这千佛崖固然有何妖魔挡道一番,倘若是去,必死无疑。
戴道之也算得半个高人,此处乃千佛崖,任凭是任何妖魔鬼怪也断然是不敢如此大费周章的到此处来放肆的,定是有人在此布了甚么利害的阵法,竟可将人困住此内,因此固才见得有去无回,必死无疑种种所及即事的。在此之前,戴道之的三位袁师,故在世上,也称得上是第一神通,而现如今,他的三位袁师已经仙逝,但凭着戴道之的本事,甭管是哪门子的道行阵法,皆可能奈他这好家伙何处的呀。再者言,戴道之面对着眼前的八卦九宫,竟隐含其二十八星宿的阵法,且还只不过是第一道关卡,若说起此阵,倒也是妙不可言,这乙木在东,丙火在南,戊土居中,北方却不是癸水,而乃庚金之象,正奇之变惊人十分,尽可一望瞧去,但见得此八卦九宫,即如此的杂乱繁章,令人甚是无法琢磨,震一屯三,颐五复七,实教人不得不佩服此等高人的阵法布置,简直乃精致绝作。戴道之看此阵法,兴趣反倒大发而起,以如今之变化,破及坤位,可正当戴道之踏往坤位之时,却朱雀已移青龙,巽位已改离位,乙木已变癸水,仅以方才之举,戴道之险些遭受反噬,伤及身体,也幸得戴道之反应敏捷,才可安然无恙,若不然必定死于非命,倒还恕不可知。正所谓那“角木蛟变亢金龙”,戴道之跨步玄局,欲定乾坤,尽在一瞬之间引破了阵法,这才脱离了此阵,故此是有惊无险,完好无损,平安如初。
此第一关算是过了,这第二关乃迷魂阵,任凭是谁,能过得此关者,这世上恐无几人,更别提是戴道之能轻易破去了,但从自古以来,在对于迷魂阵能则破者,除非只有布过此阵之人,方知迷魂阵之破法,可这迷魂阵破解之法,也并非是件易事,必先寻得那迷魂阵施法之物才得攻破。如今的戴道之与那李若嘉宛如在一片沙漠之中,不可离去,其实二人也知晓此为幻境,但无论如何,尽也无从能走出这片幻境,实是困境重重,难以脱身,绝非能在有生之年就可以走出这好像万里沙漠的迷魂阵的。且在顿时之间,戴道之忽然想起了他身上竟随身带着他师傅盗神吴成霜赠予他的罗盘,而此罗盘故与其他普通罗盘奇然是完全与众不同的,不仅仅能辨明方向那么简单,断是在任何遇所及虚幻之物,便可寻其周围破解之出口,不被一切所虚幻而误导方向之区,至于此罗盘的来历,暂且不明其源。但瞧得,那戴道之从身上拿出了罗盘,念及咒语,分辨了迷魂阵中的破解之处,戴道之即一把扇子横向着迷魂阵的所要一丢,击破了迷魂阵之所物,终于破了此阵,幻境也逐渐恢复原样,不复存在。
于此第二关的迷魂阵,终究的确是破了,但第三关看似前方一切平坦,也完全顾不出有何阵法,但却实则暗藏杀机,姑且望尽前方环境,即见两边各挂着红灯笼为表示,而现如今的戴道之如若能从此处经过,便如愿到达千佛崖。不过,此阵极其凶险,如果越前不能破得,极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按照目前的情形,只可全身而退,而究竟此阵有何利害,且名唤作“火河阵”,故乃奇门遁甲中最为阴毒霸道的一种阵法,火势一旦燃起,犹如长河一般,将其团团围住,一发不可收拾。如要欲破此阵,必须寻得死门、离门、破门三处,掷下一物,在机关将动而未动之前,动手毁去机关,方可安然过关。戴道之在对于奇门遁甲,既是从了三袁之后的,自然难不倒死、离、破三门之寻的,当戴道之在死、离、破三门之处掷得一物之后,便一把扇子瞬丢即将两处的红灯笼远远划下,竟破了那机关,顺利通过。
千佛崖万籁俱寂,皆是一片宁静,渺无人烟,戴道之不禁思量着这千佛崖中究竟藏有着甚么样的秘密,如若无人,那为何设下这些阵法来令人无法自拔,戴道之因此断定此处必定有着一位高人,或许那位高人就是邱愿道师叔,戴道之与那李若嘉已经在此游寻遍走了许久许久,但戴李二人依然未见得有一人的踪迹,戴道之固然有些怀疑,那高人定是不愿相见罢了。但正当戴李二人故要离去千佛崖之时,忽见得不知从何处在隐隐即中,传来一阵宛转悠扬,娓娓动听之歌声,且听此声如梦似幻,清脆嘹亮,令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然而,此歌声虽是洋洋盈耳,但却似乎带有着幽幽煽情之悲伤,尽在茫茫间感叹那丝丝命运中的惨淡,其歌曰:
“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难哉;或华发以终年,或怀妊而逢灾。
感前哀之未阕,复新殃之重来!方朝华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晞。
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
此乃《行女哀辞》,即是当年三国时期曹植曹子建为哀悼小女儿行女之死而作,可晓而知,那老前辈定是痛失小女,所以在此悲天悯地。戴道之与那李若嘉二人伴随着歌声,朝引在缓缓的方向之中而去,但望着千佛崖中故寻了一圈又一圈,并未见其一人,戴道之固此有些疑惑,到底此声音为何处发出,也无从得知。戴道之着想着,难不成已无缘相见那位老前辈了么,戴道之固然是有些不甘于心的,就在几乎放弃之时,瞧得不知何物皆无影既无形的但从戴道之身边掠过,宛如幽灵一般,痛打了戴道之几拳,也踩了李若嘉几脚,而肉眼并未见得是为何物,据戴道之猜想,这肯定是那位老前辈不成了。
戴道之拱手作揖,向那老前辈故然行了个礼,那老前辈即似一阵风,竟从戴道之眼前出现,但见他衣衫褴屡,俏小身材,在满头苍苍乱发之下,面容童颜,他嘟着高高的小嘴,眼睛睁得跟斗鸡眼似的,两手撑起腰来,倒像极了一位老顽童一般,精神饱满,倘若出现在世人的目光里,怎么观察也逃不出与一位疯子的模样如此相似,不过实则并未疯癫。那老前辈突抬起一只脚即要踢向戴道之这边而来,若不是戴道之反应速刻,恐是早已经中了阴招,倒看得那老前辈好像有些不服气,固像个孩子一番撒起娇来,听他说道:“不好玩,不好玩。”
正说得,那老前辈好似一只猴子,往着崖上急迅爬了上去,很快既不见了踪影。戴道之只觉此人有趣,方才还故唱着伤情的歌,这会子又来顽笑般的胡闹,戴道之即在瞬然之间,感之这世上竟是如此奇妙,甚人皆有,无奇不谈。当戴道之与李若嘉正要踏步启程回即而去之时,顿时间发现那老前辈漏掉了一块玉佩在地上,那玉佩不是他物,专属天医门的辈分之区,而这位老前辈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叔邱愿道。
戴道之没有拿走那块玉佩,而是原地放回,戴道之感慨着他的师叔,究竟当年发生了甚么事,而他的师傅孙风间既然从来半句皆不提他那师叔邱愿道,若不是这回的迷幻散一案,他竟不知他还有一位师叔呢,这其然中间必定有着莫大的故事及关系。而在如今的戴道之,也在断然间肯定,他的师叔邱愿道绝非与本案有关,其更确定的是,他师叔邱愿道不可能有徒弟,甚至没有传人,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本案的罪犯是为何人,暂且不知。
即在当夜,骤雨绵绵,衙门上下惶恐不安,如若利州再次出现采花犯案,便于此天无宁日,竟在当下一夜未眠,到处巡逻,确保一方安然尽好。但可惜的是,罪犯依然能在丛中得手,见次日,又有一名女子遭受奸辱,经开堂审讯过后,既然那女子会知晓罪犯乃是何人,便当场说出,令人十分惊讶,显然是不敢相信罪犯居然会是人称雅帅的蔡曦蔡呈光。
然而,仅凭着那女子的片面之词,也绝非可以相信罪犯竟是蔡曦蔡呈光,雅帅乃何许人也,怎会做出这等俗事的呢,如若众人皆信,但那戴道之与蔡呈光故是旧相识,对于蔡呈光的为人,戴道之绝然是不会相信蔡呈光乃一介采花贼的。
不过现而今,那女子事处指明蔡呈光乃那位罪犯,而且谁人皆知戴道之与蔡呈光的关系密切,如果戴道之贸然反驳否认,必会引起大众的不满。听那女子的说明,这案件与蔡呈光可能有着千丝万缕扯不开的关联,虽说他乃清白之身,但竟当下之际,以戴道之认为,燃眉之急是事先找到蔡呈光再辞言相诉不成。
在戴道之对蔡呈光所了解,美色佳人平生之爱好,最喜青楼但愿花下成魂,蔡呈光的风流史记,关于任何人堪比任何人的都要丰富的,而蔡呈光最常出没的地方不过是烟花之地,但行天下地,不如花伴人,蔡呈光的行事作风来去自如,不受世间约束,不惧一切批判,潇洒快活,自由洒脱,确实令人佩服不已。
据戴道之这回的分析,关于蔡呈光的故事,大多与女人脱不了干系,若说起他的事迹,恐怕不是几个月就可以说得尽,或道得完的,纵然那蔡呈光既有无比的神通,但一旦躺在女人的怀里,在这世间的一切都将变得不过如此了,戴道之是唯一了解他的人,关于他的所谓,戴道之犹如他的肚子里的蛔虫一番,几斤几两也只有戴道之能够可知。
闲言少述。望却在利州的烟花之地,是一段段男人的浮生若梦,比比皆是,遥遥且瞧得夜笼长巷,尽一排排的高檐低墙正悄悄地隐匿于夜幕之中,但见那石板路在一轮皎月的盈光下映闪着还几乎有一丝丝银白的露光,这很明显是一刹那多么渴望能挣扎的纯洁的夜晚,不过同时又向远方延伸着在黑暗之中消沉而去,但愿这一刻在那温柔的怀抱里,这一片的漫漫烛光可以抵挡在世间一切的黑漆漆,逐渐步入一阵光芒。
仅看得,在不知不觉间,戴道之等人已经远远便可抬头相望一处石牌横建,上书“销金窟”四个大字,两边一副对联,乃是:
烟花柳巷红尘客,风花雪月夜归人。
当转过牌坊,便见上面横书四个大字,道是:“寻花问柳”。又有一副对联,大书云:
唯真英雄方能到此,子曰-食色性也。
是俏佳人莫问出身,诗云-寤寐求之。
戴道之看了,故想起曾听闻一位贤士讲过当时立这块牌坊之时的一件趣事,不觉发笑,令得众人皆问,于是戴道之竟不禁即言地说起了关于这块牌坊的那段如往趣事来,供众人解这一路之乏。
原来这块牌坊立于唐玄宗开元三年,而“寻花问柳”这副千古佳对乃是诗怪崔颢所题,既当时的崔颢年少轻狂,竟不知天高地厚,豪游天下,又喜于女色之间,饮酒成性,皆好赌成瘾,因钱财有限,即在不得已之下,自当到处卖诗为生。虽说也能赚上几分臭钱,固依然穷困潦倒。姑且望得无施之际,崔颢见得当下有人正立牌坊,却不知欲题何字,在对此而间,正好撞上崔颢,便请了他为牌坊题字,那崔颢自是清高,认为孔孟也绝非圣贤,满口的仁义道德,故也是离不开色字当头,然则在自古之天下男子若与他一般誓言不色,更断不可能。因此,崔颢便题出了此等名句而出,也怪得当时立牌坊之人完全信任于崔颢,故才有了后面的精彩故事。
且说那崔颢自从题上了此等佳句即后,尽引起了众怒,别说那立牌坊之人备受牵连,也不仅仅是官府缉拿于他问罪,竟连那些书生贤良,也纷纷来寻他说理,而毁谤圣人之道,却乃何等罪行。不过,皆在崔颢的铁嘴铜牙,三寸之舌,无论谁是谁非,崔颢一一摆平,只因崔颢说道有理,任凭谁的观点在明,也无可非议。
食色性也,****,但从褒义上而言,纯属民生康乐问题,如若思来贬义,则意义深远,误人误己,崔颢又何尝不是理中成理,道中有道,更别提那孔孟之说,所谓非理。由于,崔颢必无毁谤圣人之道,即理皆通,所以罪名不成立,崔颢及立牌坊之人即可统统当场释放,并无了后顾之忧。
众人听完崔颢这故事之后,都纷纷谬赞那崔颢的无畏的口舌,真乃一位奇人也。且瞧得在销金窟的一切,实是人间天堂一番也不过如此,忘却各家靑楼当真至味清欢,各所花样不分彼此。但见得琼楼玉宇,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又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皆是一片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心中自是在无比而挠痒痒的欢喜之间,好生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
靑楼固然好,两三美人左拥右抱,饮酒作乐,人生尽也不枉此生,在蔡呈光的眼里确实潇洒快活。而戴道之在有关于蔡呈光的了解,他也并非庸脂俗粉而不堪入目,极为挑剔,且闻得门前雅对,即愿喜好,自当所往,这蔡呈光实乃品味至尚之人。故瞧得销金窟十几家靑楼,虽说美人皆甚,但无一绝对,俗不可言,却见那怡红院之门对:
一弯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即又看得白玉楼此门对:
日日新人鸳鸯被,夜夜洞房花烛红。
竟还有这***其门对:
拿钱卖笑,不管诸君身份;
凭力糊口,尽是人间飘零。
更是在春意坊的门对:
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千行。
你道蔡呈光尽如此苛求风雅之人,怎会正眼瞧去这些靑楼之庸俗,任凭即有上千位美人出现于他眼前,他也固然是无视在此等蛊惑之中的。戴道之等寻了个半日,且未一处着见哪家青楼门前乃一出绝对,更别提蔡呈光这厮既有喜好之意了。
在茫茫之处,到底还是有一家靑楼故有雅情之致,虽说门对却非自家所题,不过竟有逸群绝俗之所称,此青楼是乃满庭芳,门对为:
燕飞枝头花嫣语,金做名苑凤霓裳。
戴道之猜想,这蔡呈光必定在于此处,而众人但瞧着那门对,这不是戴道之之作么,故闻得那满庭芳也是胆大包天了些了,竟敢光明正大地忽视戴道之的凛凛威严。且入满庭芳内,尽一片灯红酒绿,笙歌艳舞,皆是酒池肉林,人间天堂,醉享极乐,实是美哉妙哉。
而在不时之间,却听住一声“戴兄”,蔡呈光这好家伙果然即此沉乐逍遥,看他身着白衣,探扇浅笑,生得皆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正在一处的栏杆上半仰身坐,醉卧美人膝间,尽堰意于美人撼动倾群当中,揉脚的揉脚的,喂食的喂食,灌酒的灌酒,搂腰的搂腰,即是帝王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而已了。那蔡呈光最喜与戴道之对酒当歌,诗词言对,又或舞剑越刀,当下竟见这蔡呈光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宛如纵然的楚楚斯云般的云中君,飘逸在凌空之中,来势如风,但故然闻得他散去在空气中的淡淡郁金香气息,又令人不知不觉感受着他好似一位花仙一般,兴许有人唤他作“雅帅”一词在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来自于他身上的优雅气度罢了,既在他身上,又何况只是存在着这些封号。
蔡呈光的轻功的确了得,好似仙人而略有仙人之姿,双足可不跨前,也不移后,平而稳见,跃飞如神速所越同,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称得上是当下一人。更为落地之时,那蔡呈光不缓不慢,但瞧得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故有着纵横驰骋,气吞山河,唯我独尊的帝王之气魄,即有如武林一霸之遗风。蔡呈光拱手作揖,向戴道之行了个礼,而戴道之也向着蔡呈光见了礼,二人开怀皆笑,不分你我的相拥互腰,眼神相对,只可惜的是戴道之由于相貌非常人所及,故要带着面具,而蔡呈光望得众人,也固然是有所不同,且看得戴道之身边的丫鬟皆为女扮男装,更有着其位女子也是断然不甚例外的,不过在靑楼之中,为行方便,如此也是迫以无奈了。
蔡呈光引着戴道之等人于楼上的雅间厢房内入座,蔡呈光向来身旁是从未离开过姑娘的,不过在见得戴道之带着如此多人来寻他,更何况有女者在内,蔡呈光在瞬然之间也会为戴道之有所考虑了起来,方也暂时不让任何女子入内。然而,在刚坐下未久,东阳郡王与乐平郡王紧接着踹门而进,东阳郡王即道:“戴兄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罢。”戴道之一见,顿时觉得有了一些尴尬,本想着能在龙安寺竟甩开他们的,不料这会子竟在利州闹起了这么一出,不但没能过上安宁的一阵子,反而是让他们寻了上来的一线时机。
以这东阳乐平二位郡王的性子,肯定在此处包场,令得他们好生玩乐,而现如今的一切,更何况还携带着淑慎与长乐二位郡主也纷纷前来,因为淑慎长乐二位郡主喜爱安静,故那东阳乐平二位郡王是绝对恐惧的,至于为何恐惧二位郡主,暂且不提。即在那一夜,戴道之疲倦不堪,无法入眠,只因东阳乐平二位郡王在此,皆玩世不恭,不得而休,虽说快活当下,却劳神备致,无法安息。
本想竟在满庭芳问明蔡呈光一切事由的戴道之,只因东阳乐平二位郡王来此,即于此刻也是无可奈何,但在次日,意想不到的是,既然大名鼎鼎的大唐第一神探的刘腾刘鹏飞,及大唐第一神捕的陈顺陈儒帆尽匆匆赶来到了满庭芳而来,寻那蔡呈光,简直也是匪夷所思。且看得刘鹏飞,浓眉大眼,鹰钩鼻,唇若涂脂,相貌堂堂,故也看似并不算个甚么人物,只因他的八字须修得仔细,显然有些特色,加之他生性风流,好管闲事,酒色爱之,屡破奇案,所以十分引人注目,无论在武林各路,即黑白两道,还是当今圣上唐玄宗,或者在朝廷的上下大小官员见得他,都每每称呼他一声刘神探。刘鹏飞固然如此,光彩夺目,而陈儒帆尽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虽说身材消瘦,但力大无穷,清新俊逸,仪表不凡,他与刘鹏飞联手,正可谓是天下无敌,皆案案得手,奇闻无施。
原来刘鹏飞及陈儒帆与蔡呈光和戴道之乃是拜把子兄弟,而因戴道之接案,蔡呈光又被其蒙冤,因此即来助戴蔡二位解围。即正当四人讨论案情于水深火热之中,忽听得“啊”的一声大响“死人啦”,皆瞧着众人纷纷尽冲上了到那案发的房间上去。故看那凶手也是十分地胆大妄为,竟敢在设有神坛的供房之中杀人,直教人惊心胆骇。却见那老鸨惶恐不安,紧紧地叩拜不断着在那神坛之前,恳求他眼前的这位管仲大人原谅。
东阳郡王不明,青楼为何供奉管仲,甚至吕祖,要么便是狐仙呢,东阳郡王忙相问众人,而戴道之于是便一五一十地解释与了那东阳郡王闻听。在历来,各行各业皆有他的祖师爷,即像酿酒业的祖师爷乃是杜康,建筑业的祖师爷乃是鲁班,造纸业的祖师爷乃是蔡伦,若说起这青楼的祖师爷则乃管仲,据史书记载,至春秋时期的管仲为助齐桓公成就当时的天下霸主大业,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方新,加上当时的齐国开明的统治,以及具有优越的地理环境和丰富的资源,齐国便在极短的时间内逐渐实现了快速地富强了起来,铸就霸主之业。而其中一项策略便乃是开设了妓院的先河,从这以后的妓院也就变为国营,更加的合法化,及正规化和规模化。据《战国策.东周策》记载:“齐桓公宫中七市,女闾七百,国人非也,管仲故为三归之家,以掩桓公。”即当时的女闾则是如今的靑楼,然而管仲管相也就不然而然的成为了女闾业的祖师爷了。
至于吕祖吕岩吕洞宾,其因点化女闾,为靑楼女子医治恶疾,因此有些地方便喜好供奉吕祖,而有些地方既喜好供奉管相。倒是这狐仙,乃极少青楼供奉的,狐仙有助于女子更加妩媚妖艳,不过一旦供奉不妥,便遭其反噬,所以供奉狐仙并非所人之盼,除非个别女子求需,否则在一般的青楼是绝对不会供奉狐仙的。
闲语少谈。经陈儒帆细探,此人死亡时间为昨夜亥时两刻,一剑割喉而致,不过在那人的衣袖中发现一张白纸,但仔细一看,字迹分明,其书写道:“庞首秦,为人不忠,教女不甚,密谋恩业,今得时机,替天执法,判及死刑,阳判执笔。”欲经刘鹏飞分析,于此案不过是件开头彩罢了,即此人定是一位正义审判者,而然则甚好,对其所言,也固少了维护正义之人的许多时间,更可在官府缉犯的同时,便多了一位贤内助,何乐而不为呢。
在廖炳增来时,刘鹏飞及戴道之皆众人已走,在廖炳增的眼里,刘鹏飞正如他心中之偶像一般,双目发亮。于在此时的蔡呈光,必然已经成为了武林之耻,武林群道尽是人人得而诛之,杀而后快,即在当下,若不是刘鹏飞作保,必在二十日破案,还蔡呈光之清白,想必凭着蔡呈光一人之力,虽说也可以抵挡一切,但也很难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刘鹏飞顿时有些怀疑,至那日冤枉蔡呈光的那位女子,为何一口咬定所谓的采花贼定乃蔡呈光,因此便与众人前往那女子家中,望能查探到个一二即出。但当到达那女子家中之时,不幸的是那女子已故,死亡时间竟如此巧合,也是昨夜亥时两刻,令人着实难以想象这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在经过当地的邻居反映,昨夜她的兄长曾经回来过,发生了一些争执,其余事项却也不得而知了,倒也并非不是没有了任何线索,据当地邻居透露,她那兄长是位赌鬼,一旦输了银两,故往家里寻她要钱,如若敢提无半点银两,且只有挨打的份。刘鹏飞固此断定,此必乃一件错杀案件,其兄因输钱而被人追债,至家中寻管其妹要钱,但其妹已经银尽粮干,无能为力,因此二人发生争执,而其兄错杀了其妹,落荒而逃。
当下,刘鹏飞问及当地邻居,那厮经常出没的赌坊所向何处,即当地邻居告之乃是万金赌坊,但如今天色已晚,而除了刘鹏飞,陈儒帆,蔡呈光,戴道之,竟还有一位李若嘉,虽说男人寻得了一日未食,也不会觉得饿晕晕的,只不过若一介弱女子一餐未容,却是煎熬无比了,更何况已到了酉时一刻,戴道之望及李若嘉只食着早晨带上那硬邦邦的馒头,固然心中很是不适,而又因得他那刘陈蔡三位至佳好友竟要立即的返回远城之中,戴道之因此而便假装腿麻,对着他三人寻了个借口,故要留下歇歇脚,况且刘陈蔡三位又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早已明白其中之缘由及目的,只是那时间紧迫,不得耽误,于是便也只好各分两边,即行不怠了。
且说得那戴道之也算是精心略计,不但是为了两全之策,也是为了支开这刘陈蔡三人,更看得如此美人独伴,岂不乐哉,又何况是如今的天黑路茫,即便是返回城中,故也查不上甚么案了,倒不如在此处歇脚安息,待明日再行返城,何必不亦乐乎?
戴道之望着刘陈蔡三人已在茫茫之中越走越远,心里倒也暗喜十分,瞧那李若嘉纯真单一,竟还既当这戴道之乃是脚麻或伤,方再走动不得,岂能想到戴道之故乃是装的。李若嘉实是非常担心戴道之的腿脚,便一味的固要脱下戴道之的靴子,尽帮得他揉上一揉脚,而戴道之皆一副坏笑的模样,趁机搂住李若嘉的纤细楚腰,但尽耍得了一个大约九十度的圈之后,即扑向在那戴道之的身上而来,姑却看得李若嘉青丝随下,一瞬之间风环雨鬓,飘扬挥之,正好似倾泻如墨,且轻稳垂落过后,浓密柔润的散发正洒在凌空之中,仿佛雾鬓云鬟,又犹如清幽谭中猛然直流的一壁瀑布,直教人不得不承认她的幽幽秀发尽如此的绛美滑之。
那戴道之与李若嘉脸对脸近不到一寸的距离,虽说戴道之看似并无任何贼心,但实则也未必,毕竟在戴道之的眼里,美人正如他生命中的全部,得之即幸,失之即命,也未曾不是一件重事。戴道之尽闻着李若嘉身上的暗香疏影,不觉沁人心脾,但见她梳云掠月韶颜姿,肌肤胜雪透骨柔,堪比姑射如楚仙,嬛嬛尤物若窈窕,娇艳欲滴待倾苞,天资绝容已脱凡,简直是人间之极品,秀色谓可餐,戴道之恨不得牢牢将她捧在手心里,只愿他的一切都属于她。即当下,竟可难以想象得出在接下来的情景里,他们二人到底便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微妙之事尽来,尚可难知。
于此时的李若嘉,心蹦蹦的直跳而不停,其实在她心里,自从戴道之愿意为她揪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认定了戴道之是她的生命中的那个人了,竟殊不知在未来会发生何如,她尽不求任何,只望能侍奉戴道之左右便好,而事情已经发生,她也已经是那个不洁之人,又将可改变甚么,即便注定孤独终老,当之认命。
李若嘉柔柔的闭上了她的双眼,静静而等待着戴道之去吻她,不过感觉过了许久许久,仍未见得在唇间有着任何异动,故睁开了眼睛,李若嘉发现她自己已经端端的站了起来。在顿时之间的戴道之也确实是有些后悔及遗憾的,不过戴道之向来正人君子作风,若不过门的妻子,他绝不会做出此等滢事,更何况李若嘉在他心中的位置,又为所不同,亦如红颜知己,又亦是心怡之象。
戴道之牵着李若嘉竟是那般洁白细嫩的纤纤玉手,但凭着一句“你饿坏了罢,若嘉”,只见那戴道之正如此的轻轻拉着李若嘉,漫步在这一片田野之中,逐渐看得夕阳西下,那宛如在谱写着他二人能够走到天荒地老的预兆,夕阳确实是无限的美好,只是近黄昏,在此时的茫茫金光灿灿,不仅仅是给予大地映照着无暇洒脱的美,更显然的展现而出了李若嘉也可以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那个人。
至一家客栈,名唤“遗香”,此客栈皆在田野之外十里的清风坡上经营,即附近不远处固乃是乱葬岗,倒也十分的优雅别致。而此客栈且只有两位老者,乃是一对老夫妇,好像在此处已居住有几十年来的看头,不过二位老者长相有些怪异,如若不是灯火盛亮,也许着实惊人。那戴道之向来抱有慈悲极仁,但见得二老已经步入耄耋之年,竟还如此每日劳作,又无一儿女,方也十分不易,而李若嘉倒算得菩萨心肠,尚甚怜悯二老既在如此之方地度日,而且腿脚又乃不便,实在凄凉很是。人生固有四大不幸,少时丧父,少无良师,中时丧偶,老时丧子,本来二老皆要为戴李二人烧水做饭的,即那戴李二人又岂能忍心观望而下,于是戴李二人便让二老姑且稍坐,戴道之负责下厨,李若嘉负责协助,这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正为如此。
故瞧得那戴道之不愧乃当今五大金厨之徒,到底一点也绝不含糊,尽纷纷的五道小菜,足够你享入非非之回味,流连忘返及一生,且闻得这第一道佳菜,乃是“水晶肴肉”,虽说看似简单,但实则艰难,固成菜后肉红皮白,必须光滑晶莹,卤冻透明,犹如水晶,方能称得上为水晶肴肉,不过这也并非这道菜的精辟之处,而最令人赞不绝口乃是瘦肉香酥,肥肉食之不腻,具有酥香嫩鲜之感,这才是这道菜的重中之重的即在所要,但见故有其诗赞曰:“风光无限数今朝,更爱京口肉食烧,不腻微酥香味溢,嫣红嫩冻水晶肴”。则又见此第二道佳菜,是乃“东安子鸡”,因特色极其,且用嫩鸡与红辣椒煸烧而成,故呈现竟出红白绿黄四色相映,鸡肉看之肥嫩,其味闻之酸辣鲜香,属上等的好菜。再看那第三道佳菜,即乃“西施乳”,由于做法复杂,极少之人难以接手,且主材皆为河豚之鱼白,然毒性具烈,所以世上并非所人能及,因此这道西施乳菜,至今只得绝传于奈何。接着是第四道佳菜“蟹黄豆腐羹”,鲜香嫩滑,其营养极度丰富,实乃上尚之品。最后一道故为“蒸南瓜”,乃一道食疗效果尚佳之菜,可美容,又皆可养生,味道均衡,爽甜可口,此谓饭后极品。
但瞧着戴道之恭请得二位老者入座,这一桌五道菜也充裕能让人馋嘴了,望却在平常百姓之家又何尝享之如此美味之食呢,二位老者便当下即刻感而深处,泪流满面了起来。到底,此五道佳肴怎能少得了美酒,在于是尽下,二位老者竟取出了他们珍藏了足足八百余年的琼浆玉露出来,与那戴李二人共饮,也不枉此时此夜的这桌五道精美绝伦的佳肴了。
故闻得此酒,未开坛时,也只觉得香气浓烈,而在并开了坛后,且从坛内散发即出的振振酒香,尽是醇馥幽郁,香飘十里,简直乃人间至味。戴道之且饮上了那琼浆玉露一杯,果真是上天的眷顾,才得饮上此等尚酒,香欲可口,甘爽清脆,回味津津,无穷不尽,但愿此酒人间物,日日如醉所不归。戴道之忙相问此酒乃是何酒,究竟有何故事,为何如此迷人不止,那二老却道出了一个来历即来。
原来,此酒来自于秦未时期,记当时有一位方士,名唤卢生,乃是一位助于始皇帝寻访海外仙山,求取长生不死药之人。这卢生不比徐福,抗蒙拐骗,带领五百童男童女漂流而入东瀛,即后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帝国,而卢生向来老实,忠于朝廷,忠于帝君,皆在一回的海外归来,带回一本《寻图书》,乃是一本谶书,可预测将来发生所事之书,尽那书上有明:“灭秦者,胡也”。始皇帝一看,并当下认为在对于秦国未来构成最大威胁的乃是北方的胡人,于是便即刻下令大将蒙恬带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又其因地形,因此筑造了长城。
由于卢生乃一介博士,却深得始皇帝宠爱,固惨遭了秦廷之所人不满,并有人私下诬告卢生讥讽始皇帝,对此,卢生只得选择逃命,纷纷逃亡。始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怒,即命人彻查此事,问及咸阳片落是否存在同党。其间,便有人大做文章,拿诸生是问,皆在一一严刑拷打固在审问之下,有四百六十三位读书人服罪,故乃坑儒之因,竟从此,这两桩事尽成了始皇帝残暴统治的罪证,受千古辱骂。
那卢生见证了始皇帝的凶残,如若真寻得长生不死药与那始皇帝,且不提民不聊生,即不知残害多少生灵。卢生在茫茫之中,躲躲藏藏,尽离了这片皇土,立志于访道修仙,而在之前,他一直为始皇帝默默地寻找的两位仙人,但现如今,却能在巧合之下相逢则遇,一位既是“高誓”,另一位则乃“羡门”。
在二位仙人的指点之下,卢生不仅炼制而成了长生不死的丹药,而且还独门泡制了这坛美酒,故名“琼浆玉露”,传说饮一杯,能长寿百年。后来,卢生得了道,将这坛酒埋藏于此处,等待有缘人,逐渐过去足足六百余年,有一位书生名唤刘青平穷困潦倒,固在绝望之际,且到了此处竟要轻生,而但好在卢生于此相救,即听闻了他的一番事迹之后,甚为感动,因此既传了他经商之道,并将那坛酒赠予了他,望他能好好为人。至此,刘青平因得了卢生的经商之道,白手起家,走遍了天南地北,终于发家致富,又因不忘于卢生当年的授教,皆在此处开设了一家客栈,起名“遗香”,设其神位供奉卢生为自己的老师,并将此酒珍藏于此,以誓莫忘师恩。
即曾经的这家遗香客栈,听说当年的醉候刘伶,还曾经愿以为家,日日饮酒,夜夜所居,足平生之望。不过历经几番春秋,刘青平的后世家道中落,世态荒凉,当年家族的风光,而今的人丁飘零,幸好,还留下这家客栈,也保住了在当初刘青平恩授卢生之所教诲之处,大恩大德,又岂能相忘于江湖。
戴道之听着此酒的来历之后,不禁感叹,而想必二老也定是那刘青平之后裔罢,戴道之能举饮当杯真乃莫感荣幸备至,大恩不言谢。即下,在面对着遗香客栈,二老已守护在此八十有载,虽说生意不怎么景气,但只为祖宗当年之恩,也是全力以赴,且看得如今膝下无子,固为可叹,二老无恐其他,反在今夜此酒已见开坛,若活得一日便为卢生多上一日之香,从此世上再无遗香。
戴道之见此二老竟在顿然之间消沉许久,想来皆是方才说出了故事,而见此酒已开,逐日也随肩踏过,眼下,姑且不知何日多少,但见又无一儿女,送终的不说,反倒是老祖宗供奉的卢先师,无人能继,倘若祖宗怪罪,心固不安,恐是死无瞑目,既然是老人之愿,不如成就一番功德,助他老人家完成,殊不知二老心意何为,可否对应。戴道之倒也爽快,即说出心中想法,当场跪拜,却认得二老为了义父义母,愿于今后遂愿屈呈,不负当望。
二老感天动地,未曾想着尽能在有生之年,还可认得一子,继续为祖上延续卢恩,也不枉这一遭之所活至当今,只见二老别无他留,便将他们祖宗刘青平传下的《辞毕记》赠予了戴道之,望能今后有可相助罢。戴道之故看得此书一二,惊目骇舌,此乃旷世奇书,记载着当年汉时神相许负之言论,更有秦末亚父范增之语录,故乃是一本绝策好书,戴道之无以为报,方也只能再三言谢二老。
暂且不提这戴道之之即事,而另一边的刘鹏飞等人回至于城中,故已经戊时三刻,固然有些疲惫不堪,但为了查案,而又则不能拖延,姑且尽入那万金赌坊瞧探得个究竟。可能刘鹏飞等人一向不知这万金赌坊乃是江湖人称“赌霸”王易之幺女王南宜所开,而聚内的人物皆是四海八方响当当覆盖在赌坛界的不败神话,高手过招,又岂容他人打搅,除非乃以金相博,若不然休得入内。
自然,刘鹏飞有时候也固是一介急夫,在朋友面前,义不容辞,故与陈儒帆,及蔡呈光横闯尽入那万金赌坊之中,尚还未能直切内堂,已经受到一阵无任何香味,但也无形无影的迷烟所轻迷而倒。即次日,戴道之和李若嘉二人回往城中,未见其刘陈蔡三人,因此便才猜测已肯定他们三人定是与那万金赌坊有所产生分歧,被人关押而起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戴道之回想过往的一段时间,宛如一阵风雨柔情,不过刘陈蔡三人能够关押即入那万金赌坊,固也极好,正可会会他多年未见的老故人,也便是这位王南宜。而又由于李若嘉昨夜受了风寒,所以戴道之事先安置好了李若嘉,又命人煮及姜汤,且为李若嘉服下,待他回来再议,不过戴道之又思得倘若这一去,便是十天八天的,李若嘉又将如何是好,故然想到于此,戴道之又备上了几副药方,即千叮咛万嘱咐于他的丫鬟小厮,可根据脉象及问诊来判断病情之轻重,固来按这几幅方子去进行配药及医治李若嘉。
戴道之但想着这位老故人王南宜,也是激情澎湃,若是说起了戴道之的这项往事,倒也精彩于万分。想当年,那戴道之还是童年时期,因赌霸王易即被人怀疑固有一场杀人案件而迫及入狱,而宋国公戴耀与赌霸王易乃至交,所以王南宜则留于宋国公府内所寄养,竟那戴道之的赌术正乃王南宜所授,即王南宜与戴道之的当初之间,似乎有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感情。
时过境迁,而今的戴道之每每回首过往,尽觉那段回忆深刻。虽说戴道之纯属第一回来至这万金赌坊,但早有耳闻万金赌坊的入门规矩,更何况也好在戴道之也算得赌坛第一公子,在此之前竟赌坛上颇有名气,因此深受赌坛的老前辈们欢迎。
万金赌坊故以别处不同,皆由王南宜乃赌坛第一美人之称号为注,赢者固能一睹芳容,至于输者或许会倾家荡产,也或许妻离子散,又或许死不足惜,竟只有自可得知了,反正从始至终,来此之人兴得索性,失也索性,也只有赌神武向凯、赌仙包志飞、赌圣王东伟、赌佛妙吉和尚、赌魔陈海亮、赌鬼邓识拂、赌王郭宪、赌豪杨成、赌狂李凯旋、赌囚花犹怜曾为胜出者,才与王南宜有着一面之缘,故然在这世间甭管任何人,皆也未必得见王南宜之美,更何况纵是皇亲国戚,王孙贵胄,既往三邀,王南宜不定如偶。如若贸然砸封,但凭着王南宜在江湖,或皇庭势力,区区几斤几两的毛头小子,足够对决。
单说这万金赌坊,富丽堂皇如是,尽一片的美轮美奂,堪值在那皇宫的奢侈也不过如此,繁见梦一场,碧豪恕罗天,实在令人正好似通向那气势磅礴的大明宫含元殿中一番,灼灼逼人了。万金赌坊不仅盛气足够压人,而且瞧得大堂的玄关位之处,正威立着赌博业的祖师爷淮阴候韩信将军的黄金铸像,有高约九十余尺,炯炯神目,栩栩如生,拔地参天,气势如虹,宛似呼之欲出,尽是活灵活现,倒也算得一个精天辟工,举世之作。暂也不提韩信将军的黄金铸像极有多么凛凛威武,倒见得供奉韩信将军的香炉,其闪闪发光,故乃白银打造,可晓而知,万金赌坊对于韩信将军当真有着如此敬畏之心,必然是众人皆知的。
百度搜索 山海历图志之大唐黄楼梦 天涯 或 山海历图志之大唐黄楼梦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