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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中华发现利剑一直闷闷不乐,关心的问道:“老剑,不舒服啊,怎么没精打采的?”利剑摇头道:“没事。”卫中华道:“是不是刚才我摔你那一跤太狠了?你要是心里有气,我让你摔回来好了。”利剑骂道:“滚你的蛋,我还没那么娇气。我懒得理你,是因为有些问题一直没想明白。”卫中华笑道:“你想不明白的问题,这儿就没人能明白了。刚才政委还夸你呢,说什么头脑清晰、将来必成大器什么的。”利剑苦笑道:“你就别损我了,没看到我正头疼吗?”卫中华笑道:“这样吧,你说出来听听,我亲自指导你一下。”利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慢慢的说道:“中尉要通过电脑主机发消息,那么他必须知道密码吧?我问过黄博士,他曾经设定过电脑锁屏。就是说,每次打开屏幕,就必须输入密码!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中尉是如何知道密码的?”卫中华歪着头想了一下,回答道:“或许他见过黄博士或者阿郎输密码,偷偷记住了。”利剑说道:“存在这种可能。我当时还说过,中尉为了发消息,而让诺兰引开了黄博士。第二个问题又来了:他是怎么联系诺兰的?因为飞船上不允许带手机等私人联络工具。而我们的值班制度是政委临时决定的;也就是说,中尉根本没时间跑去告诉诺兰。”卫中华道:“这个嘛,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是我们没想到的。”利剑没有理他,继续问道:“你还记得遗留在电脑旁的白开水吧?黄博士刚才告诉我,他当天值班的时候并没有喝水。而且他还记得,中尉开会的时候是喝白开水的。那么第三个问题就来了:中尉为什么故意把白开水留在那里,是为了暴露自己吗?”卫中华挠着头说道:“确实够怪的。”利剑接着问道:“我们当时开完会是18点45分,而船长发现有人发送消息是19点10分。让我们看看,中尉在这25分钟的时间内都做了什么事:通知诺兰、倒白开水故布疑阵、发送消息、趁张真人在我们房间的时候换掉他的信香,同时还要防止被人发现。这么多的事情,他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卫中华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利剑说道:“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我一定是漏了重要的东西。”
卫中华终于知道利剑的苦恼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对利剑说道:“别想了,越想越头疼。这样吧,咱们去兵器库里练上几招,出上一身汗。到那时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卫中华说的兵器库,就是我们刚进基地时比武的那间屋子。两人进去之后,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卫中华见利剑拿了三节棍,自己也顺手抽了根齐眉棍。他正准备招呼利剑下场时,忽然张大嘴巴,用手指着兵器架,整个人楞在了那里。
利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也顿时愣住了。兵器架上竟赫然放着一把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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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下望去,只见黑袍人三三两两的往后洞口方向去了,主洞里霎时只剩下了三人。只见其中一人脱去黑袍,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好是在洞里,这要是太阳下面,穿这劳什子还不热死。”听声音正是夙海。
这夙海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外表看去也就四十岁左右。然而修行之人的真实年龄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大。另外两人还罩在黑袍内。就听那保护神说道:“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在目标没有达成之前,我们仍不宜露面。”另一个黑袍人忙道:“您老说的是。”正是雷三牙的声音。
夙海出去了,吩咐手下看好洞口,任何人不准进来。我只好藏在暗处,看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没过多久,夙海回来了,神色凝重的说道:“不好了,寨内来了好几位梵天,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她们是觉察到了什么吗?”
雷三牙在洞中走来走去,冷静的说道:“她们肯定是从夙沙寨那里探听到了一些消息,因此便怀疑到了这里。然而,她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我们取走了神杖。我估计只是来查访一下。”保护神说道:“她们要是提出来搜查怎么办?以伊娃对神杖的灵觉,或许很快就能找到这里。”夙海道:“既然这样,您老还是尽快离开为是。”
雷三牙道:“如此能躲到几时?并且这样一来,也破坏了我等大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她来个······”他忽然将声音放低,跟二人耳语了几句。由于距离较远,我并未听清楚说什么。
夙海迟疑道:“这样太危险了吧?万一她们······”雷三牙打断他道:“你可以带上神杖以防万一。她们若真的不信,你干脆将神杖献出,打消其疑虑。只要她们相信了,还愁神杖回不来吗?”夙海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看着夙海匆匆而且的背影,雷三牙说道:“咱们也换上常人的衣服,就近看看热闹,岂不比闷在这里有趣多了?”保护神欣然同意。二人很快出洞去了。
我悄悄的溜了下去,来到洞口处,已经失去了雷三牙二人的身影。洞口外有两个明月寨的族人把守着,见我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好奇的问道:“请问您是······”我朝他们招了招手,待其来到身边,假意要搂住肩膀,猛然按住两人的后颈往中间一怼,只听“咚”的一声脑门相撞,二人顿时昏死过去。我将他们拖进洞去,剥下一个人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往明月寨最大的一处房子走去。
来到大厅门口,果然见一众梵天都在里面就坐。我眼珠一转,绕到大厅西侧,只见十几个族人端着竹杯往大厅走去。我待他们过去之后,迅速闪入侧厅,惊喜的发现一个年轻人正怀抱神杖,探头探脑的往大厅内张望。
我轻手轻脚的掩到他身后,一掌劈在后颈上,然后顺手抽出神杖。那个年轻人顿时如烂泥般瘫倒在地。我将他拖到一隐蔽处藏好,然后从墙缝里向大厅中望去,只见婼亚等已经开始喝竹杯中的饮水了。我一个激灵,知道水中必有文章,连忙向大厅内跑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夙海在大放厥词。
夙海看着我,怔怔的问道:“你几时来的?怎么进来的?”我低声说道:“来了不久,刚好听到夙海族长在山洞密议。”夙海脸色大变,问道:“你都听到什么啦?”我笑道:“该听的和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夙海大喝道:“人来!将这个乱闯山寨的贼人给我抓起来!”
他的十几个亲兵马上冲进大厅,向我扑来。我哈哈大笑,将神杖抛给伊娃,然后一拳一个,霎时放倒了一大片。夙海不顾满地翻滚的亲兵,捡起一根标枪,大喊着向我刺来。我迅速抽出太阳凬圣剑,寒光闪过,夙海手里的标枪只剩下半截短柄。
我趁机用圣剑顶住他的咽喉,冷冷的说道:“你的保护神和塞亚使者去哪里了?赶快把他们叫来。”夙海嘴唇发抖,还是大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说道:“这样吧,我先让伊娃仙子收去你的功力,然后再看你说不说。”
夙海顿时筛糠起来。他很清楚,一个方神失去功力之后,简直生不如死。我冷然道:“还不说。”夙海带着哭腔说道:“不是我不肯说,我实在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那些人要么是我的上级,要么是一地的方神,怎么会听我的话?他们都是保护神招来的,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问道:“那些人是谁?”夙海道:“他们每次来都裹着黑色的袍子,根本看不到面部,所以我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我追问道:“那么保护神呢,你敢说不知道她是谁?”夙海迟疑道:“这个嘛,她······”
一声呼啸之声传来,我本能的闪开身子,一支标枪不偏不斜的穿透了夙海的脖子。他的嗓子里咯咯作响,很快就倒在地上。
出手的是夙特!
我不解的问道:“前辈这是何意?”夙特没有搭话,他走上前去,费力的掰开夙海的左手,然后将一个竹筒递给我看。我不明所以,只听夙特说道:“传龙且看,这就是夙海的成名杀器:竹筒毒烟!这里面放以阴燃的毒草,对敌之时,拔去上方的盖子,毒烟便弥散开来,使人防不胜防。那些越族人骁勇善战,却每每败在夙海的竹筒毒烟之下。不然,仅凭明月寨如何能打败整个越族?适才传龙只顾问话,此贼早已暗中掏出竹筒,欲对尊驾不利。事出仓促,在下来不及提醒,只好出手将其毙命。”
说罢,他走到一个倒地的夙海亲兵身前,将竹筒盖子拔开少许,一丝青烟缭绕而出,那人闻后果然咕咚倒地。我恍然道:“原来如此,多谢前辈。”
在夙特和夙天的协助下,我们很快稳住了明月寨的局势。我和伊娃将山洞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黑袍人的踪影。
伊娃笑道:“别找了,他们肯定在会后就各奔东西了。”我叹道:“我当时听闻你们进了明月寨,就猜想到夙海欲对大家不利,所以只顾找你们了。至于其他黑袍人去了哪里,就没来得及追查。这次多亏保护神将神杖交给了夙海,我才有了机会中途夺回。不然,此时神杖不知到哪里去了”伊娃说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让大家喝下**;万一没人喝的话,就可以当场拿出甚至归还神杖,打消大家的疑虑。这样一来,我们还好意思不喝吗?只要喝下之后,就再没力气反抗或者逃走了,神杖最终还会落入他们手中。”我笑道:“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只可惜最终还是功败垂成。”伊娃缓缓的说道:“这是一场豪赌,万一他们成功了,后果不堪想象。试想这个保护神如果将我们的功力逐一吸走,以后再慢慢转到自己身上,那么她的功力必然大进,到时或许真有跟昆仑叫板的本钱。”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此事果然惊险,好在是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阴谋。事情算过去了,最可惜的是没抓住雷三牙。这狗才逃命的本领真是一绝,每次都能给他顺利的走脱了。还有那个保护神,我总觉得她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两人一直在暗处观察,应该是发现局势不对后才溜走了。
伊娃说道:“等几位师妹康复之后,咱们一块儿去鹿吴之山,看看那保护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夙天命人把山洞整理出来,然后将一众梵天转移到了那里,前后洞口都安排上了自己带来的人。我也不敢怠慢,日夜守在洞中,唯恐再出什么意外。至于追查黑袍巫师、保护神之类的事情反而成了次要的。只要这些梵天没问题,我就谢天谢地了。伊娃不辞辛苦,轮番给六位梵天运功驱毒,连宵达旦。
如此四、五日后,麻姑、伊南娜、婼亚已经恢复了功力,维西奴、伊希切尔和伊萨阿美也都恢复了大半,我这才放下心来。
夙特不惯俗务,虽然在夙天的苦求下暂时留在了明月寨,却也帮不上太多忙。如此一来,明月寨的日常事务都压在了夙天身上。我见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忙劝他多休息。夙天叹道:“已经好多了,不像前几天那样乱糟糟的。昨日母亲派来了几个得力的老人,有他们帮衬着,我今天感觉轻松多了。”我笑道:“伊希切尔刚刚也说了,明月寨的族长以后就是你了。好兄弟,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毕竟是做过将军的人嘛。”夙天笑道:“大帅真会打趣我。说实话,这还要感谢您。我这管人的本领,还是在大荒东洲担任主将的时候练出来的。再往前吗,真是闲云野鹤一般,只懂得游山玩水。”
停了一会儿,夙天又说道:“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当初去大荒东洲,还是我一力主张的。江南不比北方,这里物产丰富,大家不必辛苦劳作,就可获得充足的食物。就说我们夙沙寨,通过煮海盐就可以跟其他的部族交换各种所需。大家过惯了安乐太平的日子,对战争没有一点儿忧患意识。西华仙子曾暗中传讯,让江南一带的部族抵制去大荒东洲。这江南可是素女部的传统地盘,多数部族都是素女部后裔,因此都不愿出人。我当时一来年轻气盛,二来在家里憋够了,想出去闯闯,因此到各族联络了一些朋友,随麻姑仙子去了大荒东洲。后来才得知,整个江南就去了我们这一伙儿人。”我笑问道:“这一去可有收获?”夙天道:“到了那里,我才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子。今天夙海他们如果得逞了,江南一带就是昔日的大荒东洲。其实战争离我们并不远,可直到现在,我才彻底看清了形势,做好了全面备战的准备。而这些东西都是跟你学的,所以大荒东洲一行,实在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中土的灾难,从来不在外部,而在内部。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所有的外敌都不足为患。江南一地,部族各自为政,如今是一盘散沙,极易被外敌所用。我跟几位梵天商议一下,留下一位协助你整合江南,将各部的力量拧成一股绳。这样,当外敌再次来临的时候,你就可以将他们组织起来,保家卫国!”
又过了些日子,明月寨大势底定,我们也该向夙天辞行了。
我和伊娃、婼亚、麻姑、伊南娜、维西奴、伊希切尔、伊萨阿美等一众梵天上了涕竹之舟。夙天要派一些人来帮我们划船,被我婉拒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鹿吴之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据我估计,保护神她们肯定已把那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因此着急赶去也没用,于是才选择了水路。水上航行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交流感情。如果这些梵天们能站在伊娃这边,我们的胜算还不大增?
来到海上之后,我升起船帆,对准风向,沿海岸往北方驶去。两日之后,涕竹之舟转而向西,朝着海湾内部航行。一路上,说不尽那日升月落,碧水青山;自然还有那看不够的鸟飞鱼跃,大海蓝天。
每至一处胜景,我们便上岸游览。元代张养浩曾有“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之句,唐代韦庄亦有“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再加上杜牧的“千里莺啼绿映红”等句,果然将江南美景刻画的淋漓尽致。那山,隽秀柔美;那水,温润如玉;实在让人流连忘返。
同样令人难忘的还有那潮起潮落。随着我们一路西行,河道入海口逐渐收窄,每日的潮水也变得越来越汹涌。此时正值农历八月,正是传统观潮的好时节:“一千里色中秋月,十万军声半夜潮”,赵嘏的《钱塘》说的正是此景。然而诗句中描写的景色,又怎比真景之万一?
我们齐站在涕竹之舟上,只见那汹涌的潮水有如一道白线,从东方海面上滚滚而至。它先是顽皮的抬起梯柱之舟的尾部,然后就是整个竹排,最后又将其重重跌落。飞溅的浪花浇透了我们的衣衫,也打湿了诸位梵天的头发,引起一片欢声笑语。伊娃等人见我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住往她们身上瞟去,一个个羞的满脸通红,纷纷躲进下面的大竹筒里,再也不肯出来。麻姑再不避讳这些,反而玩的更开心。她大声的呼喊着,时而欢笑,时而吟唱,就像一个初涉尘世的女孩子。或许是在昆仑受到的拘束太多吧,这一次她想好好放飞一下自己。
六七天后,滂水北岸出现一带青色的山峦。伊娃指点着说道:“那就是鹿吴之山了。”我们弃了涕竹之舟,开始漫步在山间,果然好个秋色:有的地方树木茂盛,硕果累累,引来各色鸟儿追逐觅食;有的地方修竹森森,清风吹来,带来透人心脾的清凉;有的地方峰回路转,穿来绕去,让人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的地方流水淙淙,九曲十八弯,直泻往山下的滂水里。
山上的树木多种多样,有金钱松、银杏、铁木、水杉、香果树和柳杉等等。一些藤类植物缠绕在树身上,一直盘旋到树巅。低矮的灌木遍布各处,有些都长在了悬崖峭壁上。更不要说随处可见的竹林了,真是一处绿色的植物王国!
我们顺着潺潺的泉水,一路往上走去。只见前方是一处洞口;那股子清泉,正是从山洞里流出来的。洞口外有一身材丰满的白衣女子,她坐在水边,一边梳理着乌黑的长发,一边哼着柔情的小调,给人以惊艳的感觉。
伊萨阿美性子活泼,走的最快,所以第一个发现了白衣女子。她惊呼道:“是西华子师姐。”众人走上前去,见那女子果然是西华子。她没有戴面纱,一双似笑非笑的勾魂秀目望着我,充满了挑逗。
我心脏不争气的跳起来。这西华子身段诱人,眉目含春;这种媚态,比那些气质脱俗的梵天对男人更有杀伤力。起码对我就是如此!
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慌忙将头扭到一边,同时将这次来鹿吴之山的目的抛到了九霄云外。伊娃有意无意的挡在我身前,假装客气的问道:“原来是西华子师妹,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西华子笑道:“各位姐妹能来,小妹我就来不得?”伊希切尔说道:“师傅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故派我来寻你。我从中原一直找到江南,不料师姐却在这里出现,恐怕另有原因吧?”
西华子站起身子,柳腰款摆,摇曳多姿的向我们走来,同时含笑说道:“难道姐妹们就在这里说话吗?各位且来参观一下我新开辟的洞府,就知道我为何在此逗留了。”她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转身往洞里走去。
伊娃走到我身旁,小声说道:“先别打草惊蛇,看看再说。”
这是一处溶洞,里面高大深邃,空阔雄奇,且回环交叠。西华子举着火把,在前面缓缓引路。只见石钟乳琳琅满目,石笋高耸挺立,令人叹为观止。流泉飞瀑直泻而下,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溅起一团朦朦的水雾,给洞府平添了几分仙气。那九转回肠般的曲径,通往大大小小的各处洞窟。有时明明看着没路了,在几处石笋后一转,又到了柳暗花明之处。着实让人头晕目眩
西华子笑道:“各位姐妹请看,这是不是神仙住的地方。”伊娃说道:“不错。我们正打算在此小住数日,只怕打搅了师妹的好事。”西华子说道:“小妹欢迎还来不及呢,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再说了,这周边有多处洞穴,这一处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各位姐妹如果住不惯,可到其他洞府居住。”
婼亚说道:“只这个山洞,就够我们姐妹住了,何必再去其他地方。”我忙说道:“我是男的,自然要跟各位仙子分开来住,否则定有不便。你们要住此洞的话,我另寻其他地方好了。”西华子道:“东边不远处就有一小型山洞,距此只数百步之遥。我带传龙前去。”我慌忙道:“有劳仙子。”麻姑抢先说道:“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西华子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我和麻姑不紧不慢的跟在西华子身后,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其他梵天走起路来如清风拂柳、婀娜多姿;而这西华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勾魂之态,说其烟视媚行毫不为过。真不知梵天中怎有如此尤物。我只觉的浑身燥热难耐,若不是麻姑在一旁虎视眈眈,真想上前抱住她,好好亲热一番。
我被自己污秽的想法吓了一跳。连日来与众多梵天美女共处,因梯柱之舟上并无他人,所以伊娃等都没戴面纱,让我看尽人间美色。尽管如此,也没有引发现在这种欲望。因为自从成为梵天以来,我的定力远胜从前。这西华子为何如此与众不同?或许她在故意施展媚术,不然在青要之山的时候我怎么没这种感觉?
东边的这处洞口较小,里面只有十几丈纵深,却异常的安静。我满意的说道:“很好,就是这里了。”西华子看了麻姑一眼,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传龙只管叫我。”她走了几步,似是不舍的扭头看了一眼,随后去了。
麻姑不满的数落道:“别看了,人都走了。”我掩饰着说道:“谁看了?我只不过是想送送她。”麻姑说道:“既然这么喜欢她,我叫她晚上陪你睡就是了。”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又在乱说了。”麻姑哼了一声道:“难怪男人很少能修成梵天,只这情欲一关,大多数人就过不去。若不是师伯将圣剑和自身的功力都给了你,这辈子你都别做梵天的梦了。”我叹道:“你说的不错。我至今仍感念她老人家。”麻姑说道:“可是想在道行上更进一步,那就难多了。你呀,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笑着抱住她的纤腰说道:“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就拿你来说吧,几个月没见,我做梦都在想你。”我忽然觉得下腹升起一团**,忍不住向她双唇吻去。麻姑一把将我推开,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知道你被那妖精勾去了魂儿,如今要拿我代替,想都别想。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我有话要问你。”
我只好打消了非分的念头,苦笑道:“麻姑仙子有命,小的怎敢不从。有事您尽管吩咐。”麻姑笑道:“态度还算不错。我来问你,那天夙海骗我们喝**,当时你为什么不制止,非等喝下去之后才出来?是不是故意要我们好看?”我叫屈道:“我当时也是刚好赶到,所以没来得及。为了救你们,我这腿都快跑断了,你还不领情。”麻姑道:“这一节就算说过去了。我再问你,这几天在梯柱之舟上,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在明月寨的经过告诉我们?每次我问起的时候,你都推三阻四的不肯说?”我恳切的说道:“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怕走漏了消息,打草惊蛇。”麻姑道:“那么现在呢,总可以说了吧?”我叹息道:“说给你听,我是不怕的。只是你听过之后,再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我将自己在明月寨山洞里见到那些黑袍人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麻姑听后,半天才说道:“这么说来,黑袍巫师或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们一直在密谋夺取整个中土,颠覆昆仑?”我回答道:“应该是的。”麻姑接着说道:“那个保护神呢,你怀疑她是一位梵天?”我反问道:“如果不是梵天,她盗取了神杖又有何用?只有梵天才知道如何使用神杖。”麻姑问道:“你怀疑是谁?”我回道:“江南一带,目前一共有八位梵天女神。当时你们七人是在一起的,那么嫌疑最大的就只能是第八个。”麻姑变色道:“你是说西华子?”我叹道:“我也不想冤枉好人。可如果江南只有你们八个的话,保护神就一定是她!”
送走了麻姑,我找来一些干草,铺在地上,然后将身子躺上去,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想了一遍。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忽然想起洞口之外有一条小溪,我马上找来一套换洗衣服,然后顺着溪流,来到一处水潭边。只听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婉转的鸟啼。
我脱去衣服,跳入水中,其深刚好到脖颈处。潭水清澈见底,凉爽无比。我正游到惬意处,忽听岸上有两个女子说话,其中一个嘻嘻笑道:“是传龙。”我听出是伊萨阿美的声音,忙大声说道:“不要过来。”
伊萨阿美果然听话,没有过来。
过来的是伊娃。她对我说道:“把你的脏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我连忙说道:“已经换下来了,就在那边。衣服我自己洗吧,不方便。”她微笑道:“有什么不方便。”径直将我的旧衣抱去了。
我刚刚上岸穿好衣服,伊萨阿美突然跳出来叫道:“传龙!”我吃惊的问道:“你一直在偷看我洗澡?”她“啐”了一声说道:“谁偷看了。你不知道自己很臭吗?我是找你有事。”我问道:“什么事儿啊?”她说道:“我刚才问伊娃师姐:我们何时回昆仑?她让我问你,说这事儿大家听你的。”我笑道:“大家是谁?”她笑道:“当然是我那些师姐们了。”我眼珠一转,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我再告诉你。”她嘟着嘴说道:“真麻烦!你问吧。”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中一阵荡漾,忙定神说道:“你在海上漂泊的时间最久,所以我想问问,矮黑人的家乡你去过吗?”她摇头道:“这个就没有。但是据说他们在很远的南方;如果顺风的话,要航行十几天。”
我暗忖这岂不到了后世的东南亚一带了?
只听伊萨阿美说道:“估计只有夙海去过。”我说道:“是啊,我只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这条海路的。”伊萨阿美说道:“对啊,除非由梵天们引路,否则在茫茫的大海上,夙海肯定是找不到路的。”
我悚然一惊,想起了另一种可能:如果乘着雷鸟的话,可以经澎湖列岛、台湾岛、菲律宾群岛等直达南洋。这一路上岛屿众多,雷鸟们中途有足够多的休息地点,可以顺利的飞达目的地。从这点上来说,有梵天去过南洋地区就不奇怪了。如果她为夙海引路的话,自然可以成功的将矮黑人接回来。然后呢?浮槎跟来了,黑袍巫师是不是也跟来了?
伊萨阿美见我陷入了沉思,问我在想什么。我叹了一口气,将想法说了出来,然后叮嘱她不要说出去。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不让我说出去也行,你要告诉我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你就那么想回去,不怕见你大师姐。”她打了个激灵,然后又肯定的说道:“不怕,不是有你保护我吗?自从明月寨相救,我便下定决心站在你和伊娃师姐这边。”我问道:“为什么?”她说道:“我能看出来,你和伊娃师姐跟师傅的心思是一样的。你们为了天下的和平到处奔波,是昆仑文明的真正守护者。我现在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将神杖和圣剑交给你们了。大师姐嘛,就知道将我关在屋里,让我苦练什么心法。她那里知道,有时候在外面修炼的,比闷在屋里修炼的更快、更好。”
我笑道:“我也是最近才领会到这一点的。你要跟着我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她又嘟起小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借机敲诈。说吧,什么条件。”我有些意乱心迷的看着她圆润的脸庞,脱口说道:“除非你让我亲一下。”她惊呼一声,跳起身来就跑。
回到东山洞,没过多久,伊娃就来了,对我说道:“衣服我凉在外面了。一会儿干了,你自己收一下。还在想那些事?”我苦恼的说道:“有些事我能想明白,有些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尽是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不如在大荒东洲时痛快。毕竟那里的敌人都是看得见的。”
伊娃走到跟前,抚着我的头说道:“实在想不明白,就出去散散心。咱们来到这里,事情就已经清楚了大半。”我站起身来,看着那清秀的面容,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伊娃很平静,对我的举动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我看着她那副柔顺的样子,心口怦怦直跳。自从昨天见过西华子之后,我近乎控制不住了。如今见伊娃没有拒绝的意思,忍不住吻了上去。我曾经吻过风铃,那次并没有尝到真正的滋味。这次感觉不同,伊娃的嘴唇很软,并且透着淡淡的清香。她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我甚至能听到心跳声。这种感觉的确让人销魂。
我初次尝到温柔的滋味,心中难免不足,只想再来一次。伊娃闭上了眼睛,似乎准备接受一切。正在这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婼亚。我依依不舍的放开伊娃,右手却没舍得离开她的柳腰。
婼亚见状,又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然后笑道:“二师姐,我想单独跟传龙谈谈,您能否回避一下。”伊娃居然没像往常那样害羞,大大方方的答应了,临走还嘱咐我别忘了收衣服。
婼亚看着我,缓缓的说道:“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鹿吴之山苍松夹道,幽篁满坡;抬头望去,到处都是浓浓的绿意。林中群鸟唱和,清凉怡人。我和婼亚任意漫步,只觉得安然若素,岁月静好。
还是婼亚率先打破了平静,似是随意的问道:“你知道为何二师叔她们的修为不及大师姐吗?”我随口答道:“想来是你师姐天赋异禀,天生与道有缘。”婼亚说道:“二师叔修道之前,曾经诞下一女。因她非处子之身修道,故而进步缓慢。在师傅之前的历任九天玄女中,早就发现这个规律。因此后来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九天玄女必须由圣处女担任!这个规矩在师傅身上果然得到了验证,她成了第一个修成梵天的人!大师姐效法师尊,故而先于别人得道。”我感叹道:“我明白。”
婼亚摇头道:“你不明白!梵天们经过长期修道,只是能比凡人更好的控制七情六欲,却没有完全断绝它。梵天也是凡人修来的,我们也有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感情。就拿你和伊娃来说,你们彼此都喜欢对方,甚至希望永生相伴,不是吗?”我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婼亚道:“当然有问题!师傅既然让伊娃接替九天玄女之位,她就必须抛弃情欲,保持处子之身,更要远离自己喜欢的男人。她的心里只能装着天下!”
我彻底愣住了,这是我从没考虑过的问题。可伊娃最近对我明明比往日更亲近,这又是为何?
婼亚说道:“自从接到师傅的遗命,伊娃的内心一直在矛盾中苦苦煎熬。她既不愿违背师命,又割舍不下对你的情意。这些,我都能看出来。她性子温和,喜欢一切事情顺其自然。当这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无法决断时,她再一次选择了顺其自然。”我问道:“什么意思?”婼亚苦笑道:“她把自己的命运绑在了你的决定上。如果你把其推上了九天之位,她就顺其自然的坐上那个位子。而如果你一时把持不住,把她给······她也会将错就错,选择跟你双宿双飞,永生相伴。或许在内心里,她最想要的是第二种结果。可对天下百姓来说,最好的结果永远是第一种。”
我只想一路狂奔,跳到滔滔的江水中去;更想指天叫骂,质问苍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我甚至有些恨伊洛萨姆娜,她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决定生生拆散了一对眷侣。当然还有婼亚,她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不知道这会让我陷入无边的痛苦吗?我恨这里所有的人,她们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却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该怎么做?争取自由和爱情的权利,还是忠诚的履行自己的义务?伊洛萨姆娜前辈,你真会出难题啊。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和伊娃像你一样,为了天下的百姓不惜凤凰涅槃吗?
我仰望着苍天,欲哭无泪。最终只能沉重的说道:“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将伊娃推向九天之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从今天开始,我会尽量不见她。你满意了?”看着婼亚逐渐舒展开来的眉宇,我不禁大叫道:“我也不想见你!”
说罢,自顾往山上冲去。
江南的秋,时而风和日丽,活似儿童天真的眼睛;时而阴雨绵绵,像极了情人伤心的泪水。我静静的躺在山顶,看阳光隐现,看云卷云舒,看秋叶飘落大地,看鸿雁飞过长空。秋风阵阵,吹走了夏日的酷暑,却吹不断我无边的愁绪。
一阵香风吹来,落入眼中的是一黑一白两个梵天美女。黑衣之人面目慈和,白衣之人孤傲冷漠,正是维西奴和伊希切尔。
我慢慢起身道:“二位仙子怎么来了?”两人齐声说道:“我们来此,拜谢传龙大帅救命之恩。”我苦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况已时过多日,两位何必这般客气。”
维西奴说道:“传龙可以这么说,我二人可不能这么做。无论如何,我们的性命是你救的。谁又想到夙海胆大包天,能做出如此叛逆之举来。至今思来,犹心有余悸。我是大师姐伊洛雷姆的亲信之人,传龙当时完全可以不管不问,将来岂非少了一个对手?”伊希切尔也道:“我也曾多次诘难过,没想到你仍然出手相救。”我摇头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们之间再有矛盾,也是昆仑内部的矛盾。敌人出现后,当然要一致对外。敌人的势力如今已经渗透到江南来了,我们还要继续窝里斗吗?”维西奴说道:“大师姐只对九天之位感兴趣,至于什么中土的危难、百姓的福祉等等都不放在心上。前几日伊南娜师姐向她通报明月寨之事,她只问神杖何在,并未问及我们的安危。如此行径,怎不让人寒心!”
对我来说,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个只懂得修道的出世之人,又怎会知道人间疾苦,哪有经验处理凡间事务?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对她来说更是不胜其烦、能甩就甩。她喜欢的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世界。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说道:“我们虽是梵天,可毕竟也是凡人修来的。凡人的命运与我们息息相关,跟我们是一个整体。试想,如果中土的百姓都完了,要我们这些梵天又有何用?因此,维护中土的安定团结,是我们推脱不掉的责任。”
伊希切尔说道:“传龙说的对极了。我家师傅正好相反。她虽然热衷于过问凡间事务,却对凡人充满了傲慢与偏见。她命我主管北方的事务,伊西氏师妹主管西方,西华子师姐主管江南,湿娃师姐驻守昆仑。我是西陵氏之女,自幼受师傅的这种思想熏陶,认为凡人只不过是低贱之人,我们理所应当的应该受他们的尊敬和膜拜。所以为了扩大自身的势力,我们在凡间拉拢亲信,打击异己,经常挑起各族之间的冲突,给百姓带来了诸多灾难。”我长叹道:“这个我又如何不知?就拿北方来说,你们扶植强良,想方设法的铲除烛龙等族;甚至为了夺取天鸟部的控制权,妄图谋害九凤。只不过是被我破坏了而已。”伊希切尔苦笑道:“我们还在青要之山布下圈套,为了夺取神杖和圣剑,甚至不惜牺牲你和伊娃师姐的性命。如今传龙以德报怨,实在令小女子汗颜。”我连忙说道:“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事情都过去了,仙子不必介怀。”
伊希切尔说道:“经此一事,我和维西奴师姐终于认识到,你和伊娃才是昆仑和中土最合格的领袖。因此,我们商议之后,决定支持伊娃师姐担任下一代九天玄女。”我忙道:“多谢二位仙子大力支持,传龙感激不尽。”维西奴说道:“说感激的应该是我们才对。传龙胸襟广阔,正是昆仑和中土的保护者,名副其实的护法元帅。”我笑道:“你就别吹捧我了。”
三人说说笑笑,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当她们起身告辞时,我心念一动,忙问道:“是不是婼亚见我不开心,所以才派你们来的?”二人对望了一眼,笑道:“你真是个聪明人儿。我们虽是婼亚师姐派来的,却也是真心来谢你,说的可都是心里话。”我哼了一声道:“这个婼亚,还真会派人!”
伊希切尔临了跟我说道:“你要小心西华子师姐。她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什么招儿都使的出来。”
我回到山洞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洞口之外的一棵树枝上,似乎有个黑影子在晃动。我悄悄的走近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伊娃嘱咐我的话,连忙上前取下来,心里暖暖的。刚走到洞口,就看到里面有火光。
我心中大奇,进去之后,发现洞壁上斜插着一支明亮的火把。一个白衣女子长发披肩,背对着洞口坐在一块条石上,窈窕的背影诱人之极。
听到有人进洞的声音,白衣女子转过身来,冲我甜甜的一笑。我愕然道:“西华仙子。”
西华子起身向我摇摆着走来,埋怨道:“怎么才回来啊,人家都等你半天了。”我暗中警惕,想起伊希切尔对我的警告,淡淡的问道:“天这么晚了,仙子到此何干?”西华子还是笑着说道:“没事儿人家就不能来吗?”
她走到近前,胸脯几乎贴上了我的身子。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引得她失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吗?”说罢,干脆贴上身来,仰面观察着我。我内心一阵狂跳,看着她如花的笑脸,只觉的一阵晕眩。这种飞来的艳福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尤其是不久前在青要之山上她还对我冷若冰霜,如今却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慌忙闪开身子说道:“西华仙子,请您自重。”她吆了一声,然后说道:“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比女孩子还害羞。”我脸上一阵发热,连忙问道:“仙子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仍然笑着说道:“不请我坐坐吗?”我只得说道:“仙子请坐。”
原来洞中有一高一矮两块条石,正好给我当了桌子和凳子。西华子并未就坐,只是说道:“你这主人还没坐,我这客人当然不好意思。”我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坐下。哪知西华子来到身边,一下子坐到了我怀里,同时将一双玉臂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推了她一把,落手之处恰好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西华子媚眼如丝,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急忙缩回来,一双手不知该放何处。她身子轻轻的晃动着,一种销骨蚀魂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
我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痛觉立时让我清醒了很多,赶紧正色说道:“西华仙子,我有几个问题,你能回答吗?”她看了我一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娇嗔道:“如此良宵,还有什么重要的问题?明天再说不行吗?”我拉下脸来说道:“在青要之山上,你千方百计的要杀我,是何道理?”她笑嘻嘻的说道:“你我各为其主,我当然要想办法除掉你。”我冷然说道:“现在呢?”她将嘴巴凑到我耳边,轻轻的说道:“现在我只想咬死你。”说完,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我顿时感觉半边身子一阵**,连忙将头扭开道:“你还没回答我。”她笑盈盈的说道:“我说的就是心里话。”
面对这种女人,我一下子没了主意。我不明白,这样的人怎能修成梵天?除非是她成为梵天之后又变的。这时,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东西,却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西华子说道:“人家既然杀不了你,只好将自己给你了。谁让你这么厉害,人家不愿意都不行。”我听着这种绵绵的情话,只觉得浑身发热,慌忙问道:“在平逢之山的时候,雷三牙是不是藏到你的房间里?”她娥眉轻蹙,平静的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感觉她的身子不再扭动了,知道说中了,赶紧接着说道:“雷三牙拿走了神杖,人却走不出天龙部的山寨,只好藏在你的房间里。我们搜遍了整个山寨,唯独漏掉了几位梵天所住的房间,因此我才敢下这个结论。”西华子说道:“为何不是在婼亚和于儿的房间里?”我冷笑道:“于儿走的早,婼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而你下山之后,正是浮槎起飞的时候。这个时间不会是巧合吧?雷三牙想来必是乘坐浮槎到了江南,与他一起的自然还有至尊法杖。”
西华子笑了,她说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推测,没有证据能证明我跟浮槎与关系。”我没有理她,继续说道:“我后来听说,浮槎是夙海从南方接回来的,与之同行的当然还有那些矮黑人。试问,如果没有梵天引路,夙海怎么可能渡过茫茫的大海?”西华子说道:“你凭什么认为那个引路的梵天就是我?”我笑道:“因为在江南的这些梵天中,只有你没喝他的**。”西华子也笑了:“你越说我越糊涂,什么**?”我说道:“所谓**,就是一种令梵天们无法运功的药物。夙海不是梵天,自然不知道梵天们体内的真气如何导引、周天如何搬运。那么,他又怎能对症下药,制造出这样一种**来呢?所以我想,制造这种药物的人,一定是位梵天。正因为所有的梵天中只有你没喝,所以我断定这种药物是你配的。”西华子说道:“当时我人都不在明月寨,怎么可能有机会喝这种**?所以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臆想。”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在明月寨中,我曾经进过一个山洞,在里面见到了十几个黑袍人聚会。他们的头目,是一个叫保护神的人。”
西华子倏然变色,身子似乎是僵住了。我得意的说道:“我听出了其中一个是雷三牙的声音,他们还叫他什么‘塞亚使者’。至于那个保护神嘛,虽然故意改变了声音,我还是听出了她就是西华仙子。”其实我并没有听出来是谁,我这么说,只不过是在诈她。
西华子眼神中充满了阴鸷之色,然后逐渐变为了思索,最终又变成了笑意。我很奇怪一个人的眼神为何有如此多的变化。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似乎很开心的说道:“人家就知道,这一切瞒不过我们的传龙大帅。你打算如何处置人家啊?”她漏出可怜兮兮的神色说道:“现在人家落入你的手里,只好任你欺负了。”我冷冷的说道:“你承认了?”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嘟着嘴说道:“只要不再追究,你想把人家怎么样都行。”说罢,她的身子像蛇一样扭动起来。
我正想把她推开,忽觉脖子后面一痛,连忙抓住西华子的手,只见她手指间捏着一根蓝盈盈的芒刺。我将脸一沉道:“你竟敢对我下毒?”她将玉面贴上来,笑着说道:“我哪敢啊。谁不知道传龙大帅身怀太阳真气,百毒不侵。不信,你运气一试,就知道有毒没毒了。”我暗中运气,果然没有毒性,不解的问道:“既然没毒,又为何刺我一下?”她咯咯笑道:“虽然上面没有毒药,却有另一种**。刚刚你不该驱动真气,如此药性在体内发作的更快。不过别担心,这种**,只不过是让你更喜欢我罢了。”我大惊道:“是**。”
一股**从下腹升起,刹那间传遍了全身。我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再看怀中的西华子,只觉的她无一处不美。一瞬间,我彻底到了失控的边缘。
就听到洞口有人惊呼道:“西华子,你到底对传龙做什么了?快放开他。”外面同时冲进来两人,正是麻姑和婼亚。
西华子暗叫可惜,还是从容笑道:“二位来的正好,小妹我将他让给二位姐姐,希望你们玩的开心点。”说罢,迅速离开了山洞。
二人扶住我,只觉得手心发烫;又见我双目带赤,慌忙说道:“传龙,你赶快坐好,我们替你推宫运气,定能将**排出。”
我这时已经**焚身,看着两位如花的美人,早就将定力抛到爪洼国去了。猛然大喊一声,将麻姑和婼亚同时抱入怀里;在两人的惊叫声中,开始了人生中最荒唐的一幕。
我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正要起身,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我吃了一惊,一边忙忙的将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回忆着昨晚的情景:难道那不堪的一幕并非是梦?
麻姑一袭红衣,正坐在洞口处梳理头发。她看到我之后,含笑问道:“醒了?”我嗫嚅的说道:“昨晚我们、我们······嘿,有没有那个?”她淡淡的说道:“还知道自己干什么了呀。”我磕磕巴巴的说道:“你知道,我本来、本来是······可后来实在没忍住,就、就······。”她横了我一眼,慢慢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我慌忙说:“我也不知道。你骂我一顿吧,总之,都是我不对。”她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嫩的玉臂,对我说道:“自从得道梵天,师伯便在这里点上一记守宫砂;并告诫我一定守身如玉,才能在道行上更上层楼。如今,它已经消失了,你说该怎么办?这事儿要让师傅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我着急的说道:“那该怎么办?”麻姑噘着嘴说道:“你是男人,怎么问起我来了。”我长叹一声,顺势坐在了她身旁,只觉得进退失据。麻姑眼珠一转,轻轻的说道:“不然,我还是先告诉师傅,让她骂一顿好了。或许骂过之后,她的火气就消了。”
我顿时浑身冒汗。以伊洛安娜火爆的脾气,要是知道我欺负了麻姑,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麻姑很有趣的看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都道传龙大帅胆大包天,一样也有怕的人。”我将心一横,大声说道:“我怕什么?大不了将伊娃扶上九天之位后,立即去找伊洛安娜前辈,任凭她处置罢了。横竖只是一条命,要就给她。”麻姑平静的问道:“我呢?”我愕然道:“你?”她低着头说道:“你破了人家的身子,就算完了?”
我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轻轻的搂住她,将女人最喜欢的话一遍遍的说给她听。直说到她双目含春、两颊绯红,最后方发誓道:“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对你好的。”麻姑靠在我肩膀上,闭着眼睛说道:“会吗?我瞧你油嘴滑舌的,不像什么好人。”我笑道:“我哪里不好?这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好的人了。”麻姑说道:“我才不信呢。只看你昨晚拼命的折腾我和婼亚,就知道你这人坏透了。”
我不由大惊,失声问道:“怎么还有婼亚?”麻姑奇道:“你真的忘了?婼亚刚才流着眼泪出去了。糟糕,她不会自寻短见吧?”
我心急如焚,顺着麻姑所指的方向寻去,果然在上次洗澡的水潭边看到了婼亚。我冲过去挡在她的身前,大声说道:“你听我说!”
婼亚定定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双唇紧闭,眼神中一片落寞。我看后心中大痛:以前的婼亚明眸皓齿,直如大家闺秀,气质更是端庄贤淑。一个仙子被折磨成这样,我还是人吗?
我轻声的劝道:“婼亚仙子,您想开些。这事都怪我。昨晚我被那西华子下了药,再加上平素就喜欢你,所以······”她喃喃的说道:“你喜欢,就要霸占人家吗?谁给你的权利?”我叹道:“你要骂就骂吧。我一时没把持住,本就该骂。要是还不解恨,你打我一顿好了。”她轻轻的摇头说道:“你不是没把持住,根本是借着药劲儿发疯!本来你可以在我和麻姑的协助下,运功将**逼出来。可你不仅不那么做,反而将**发泄在别人身上。完全不顾人家的苦苦哀求,一次次的将人折磨,简直就是魔鬼!”
我无力的说道:“你和麻姑昨晚应该有机会逃走的,怎么没逃啊?”她斥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二话没说,先把人的衣服扒个精光。怎么逃啊?”
我被她一通乱批,狼狈极了。只听她哑着嗓子说道:“我们婼氏只是一个人数较少的部族,经常受周围西华等族的欺负。老人们经常劝我发奋自强,好为自己的族人争光。我也不负众望,在师傅的教导下终于修成了梵天。本来还打算在道行上再图精进,为天下百姓多做些善事。谁知被你如此作践,终致功败垂成。”她一边说,一边默默的流泪。我只有站在那里,无语的垂头自审。
婼亚说道:“我和麻姑师姐昨晚本来是盯住西华子,怕她加害你的,没想到最终受害的反而成了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我没脸见人,更没脸见伊娃师姐。她是那么喜欢你,出了这种事,你呢,你就有脸面对她吗?另外,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将如何面对世人,如何面对昆仑上的那些梵天?她们还会不会让你作昆仑的护卫者,对伊娃争取九天之位又会产生什么影响?这其中利害,难道你作孽之前就没有想过吗?”
我被她批的浑身冒冷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西华子果然厉害,仅此一招,就破坏了我们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有利局面。哪怕是当时麻姑和婼亚没有赶来,她也完全可以亲自上阵,后果同样能让我身败名裂!
婼亚慢慢的转身而去,抽噎着说道:“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我失魂落魄的四处游荡,浑不知身在何处。忽听一声断喝道:“站住!”抬头一看,原来是伊南娜。
只听她说道:“什么事让你长吁短叹的?”我喟然道:“我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无颜见人。”她大大咧咧的说道:“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吃惊的说道:“连你都知道了。”她反问道:“你以为我那西华子师姐是干什么的?早就将此事说出来了。”我怒道:“她人呢?”伊南娜说道:“一大早就不见了,估计早跑了吧。”
我颓然问道:“这么说,伊娃也知道了?”伊南娜说道:“当然。你是怎么打算的?”我苦恼的说道:“不知道。”伊南娜啧啧的说道:“亏你今日也不过如此。昔日叱咤风云的传龙大帅那里去了,竟如此颓废?”我长叹道:“谁又经常碰上这种事儿。”
伊南娜笑道:“你可以求我,我来告诉你怎么做。”我精神一振,忙问道:“你有办法?”她说道:“鹿吴之山上就这几位梵天。诸如维西奴、伊希切尔、伊萨阿美和我都知道这是西华子闹的,所以不会对此事太在意。你只要把另外的三个给解决好就行了。”我不悦道:“这还用你说,我头疼的就是她们三个。”伊南娜道:“咱们分开来说:麻姑师姐本来就喜欢你,对此事不会在意,你只要哄好她就是了。婼亚师妹嘛,性格外柔内刚,要有一段日子才能过来。在她解开心结之前,你最好别招惹她。等以后有了机会,再慢慢修补吧。伊娃师姐就麻烦些;她即使心态再好,也无法容忍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估计你们的关系很难回到从前了。但是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会跟你站在一起的。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全力助她登上九天之位,尽量别跟她谈感情上的事。”
我感叹道:“有道理!”伊南娜说道:“传龙可知我是素女部的?”我愕然道:“这个没有听说。”她说道:“我当初拜师之时,便引起了诸多非议。素女部的人自然认为该师从伊洛西姆,可我偏偏拜在了伊洛萨姆娜门下。原因是那时我便看出了师傅悲天悯人,心系天下。修成梵天之后,二师叔的门人弟子认定我离经叛道,一直跟我势同水火。我自然也瞧不上她们。就拿西华子来说,近年来如此**,二师叔却认为她这样做能够给自己招揽多方势力,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等做法,何其可笑!前两天我还听伊希切尔说,西华子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征服了骄虫,籍此来掌控整个天虫部。如今你在中原大展神威,又在江南破坏了她的好事,西华子无法除掉你,自然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体来征服你。”我苦笑道:“这一次她几乎就得手了。可叹伊洛西姆前辈,一直视望西华子为心腹;却没想到她另有计划,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伊南娜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将精力转移到一些大事上。比方说,为了争取更多的支持,咱们要去拜访一下各地的方神和有名望的族长;天之九部的统领当然也是要见的。如此一来,我们接下来就有大量的事情要做,谁还会有时间过问你那些私事。”我苦笑道:“还是你来安排吧,我现在脑子乱的很。”
伊南娜做事果然雷厉风行,她主动把另外六位梵天召集到一块儿,历数我们下一步需要开展的工作:江南地区需要安定与整合,夙天等部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因此必须留下一位梵天坐镇。她建议麻姑留下,却没说明原因。我自己心知肚明,她是怕我和麻姑太过亲密,对另外那些梵天(尤其是伊娃和婼亚)造成情绪上的影响。
其次,在青要之山设立密都,作为我们后方的基地。由婼亚居中调度,维西奴、伊希切尔和伊萨阿美负责对外联络和具体事务。第三,由伊娃、伊南娜和我三人组成使者团,游说那些愿意归顺我们的梵天、方神、散仙和族长们。第四,在没有绝对把握取得九天大位之前,暂时不做去昆仑的打算。
大家见伊南娜说的头头是道,都没有反对。
婼亚一直避免目光和我相对。我也不敢正眼去看伊娃。当大家各自散去的时候,我才偷偷看了伊娃一眼,只见她眉宇间充满了哀怨之色。那一瞬间的表情,永远的刻在了我记忆深处。以后每次想起,都会引起锥心刺骨的伤痛。我一遍遍的在内心审问自己: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推上九天之位,这个决定对吗?
江南,这个令无数诗人歌颂与传唱的灵秀之地,竟这般的让我刻骨铭心;剪不断,理还乱。我不禁想起唐代白居易写下的三首《忆江南》来: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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