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生化人、自然人、类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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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少女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曲线玲珑，肌肤白皙细腻而没有丝毫赘肉，一些不知是何用途的银色丝线正缠绕在上面。明明眼前正躺倒着五具尸体，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依旧冷冰冰的盯着黎恩。似乎是被盯得没有办法，也或许是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遭到某人的铁拳镇压——虽说2B已经跑去外围帮他拦截可能出现的跟踪者了。
随口咳嗽了一声，黎恩闭着眼让开身体，露出身后的医疗舱，同时举手表示自己的无害。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女究竟拥有多么恐怖的力量和杀戮技巧，作为旧世界最高等级单兵作战的科技结晶之一，眼前的少女完全就可以视作是一驾人形的单兵机甲。其原本的职能，就是用以组建防卫宇宙舰队的护卫队。
就算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对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在一分钟之内杀死一整支全副武装的现代化作战小队。
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己现在也是一名自然人的话，黎恩是绝对不会独自一人与她见面的。
这种做法，和直接把自己的命交到对方手上没有任何区别。
见到黎恩摆出投降的姿势，少女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他身后的医疗舱上，目光注视着逐渐清醒过来的少年。
见到安然无恙的少年，她原本冰冷的目光闪过一丝柔和，清脆的声音从少女的嘴里传出：
“指定目标暂时无生命危险，连接系统，申请权限。”
在少女的身上，原本缠绕着的银色丝线瞬间变成了青色，一道道隐秘的数据流传递其间。
下一刻，一道与之前的警告声完全相同的机械女声响彻在了整间地下室。
“系统激活，确认申请者身份，坤型生化人oo174，最高权限为，二级！是否确认使用二级权限。”
“确认。”
“确认通过。”
“调用生物检测仪，检测坐标（x2531,y4576,z586）。”
“命令通过。”
肉眼不可见的扫描射线笼罩了站在医疗舱旁的黎恩，连同不远处的尸体也一并扫了进去。
几秒种后，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dna测量结果完成，对比完成，发现存活自然人；发现灵长类生物遗体，黑猩猩近亲，此种生物dna排列在库存中无法搜索到相同的物种，是否收录。”
“收录。”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黎恩的面前。
“尊敬的自然人阁下，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此地是地球联合体**市中心秘密军事医疗研究机构，未经许可不得入内，如果您没有通行许可的话，请您离开。”
“好的。”黎恩没有做出任何辩解，他很清楚现在少女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她的思维逻辑实际上比设定好程序死板的机器人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在剧情后期，和主角在一起生活过几年以后，才逐渐有了一点“人”的气息。
但如果和现在的对方讲人情道理，简直与对牛弹琴无异。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离开也没有什么。
虽然依旧紧闭着双眼，但黎恩的身体却灵活异常，几步就来到了通向地面的洞口，身体如同灵猿一般，几下就攀爬回到了地面。
鼻孔间呼吸着戈壁滩上的夜晚冷气，黎恩重新睁开眼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洞，神色间意味难名。
“陈贤颂......”
另一边，在注视着黎恩消失在洞口通道里后，少女再次将目光转回到了少年的身上。
随着安眠剂作用的慢慢消失，陈贤颂逐渐清醒了过来。刚一清醒就看见了少女美丽的脸庞，呆了好几秒以后，他才反应了过来。
“你是？白敏！你什么时候出来了？”
少年的语气兴奋却不带有任何欲望，哪怕是面对着白敏完美无瑕的身体，他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作为一个在十四岁就注射了xing压抑剂的人，他起码要在二十二岁才能找回自己的欲望。
此时的他之所以兴奋，完全就是因为见到了神交已久的老朋友。
从五岁那年开始，他就见到了尚在培育槽里的少女，但之后的整整十三年，两人都只是隔着培育槽有过短暂的交流。准确来说，是他在单方面想要和少女交流。
“白敏，是我的新代号吗？”少女的声音里有些疑惑。
“不，这是你的名字，是我帮你起的。对了，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吧？”少年的声音单纯而富有朝气，他环绕了一眼四周，疑惑道：
“对了，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市中心的地下室吗？”
“我曾在培养槽中用摄像头观察过你，你就是那个经常过来打扰我睡觉的人，也是系统的指定保护目标。另外，关于你的疑问，oo174现在回答，这里就是市中心医院。”
“是吗？”少年的表情有些不信，他看着已经被拆掉所有玻璃建材，只剩下合金墙面的地下室，道：
“我当初进来的时候，这地方可不是这个模样，这才过了几天啊。”
陈贤颂左右再看，终于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现在是公历12384年9月18日o1时，距离你进入市中心医院已经过去一万零一百九十六年零十个月零三天。”
白敏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描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公历12384年9月？”陈贤颂面色古怪，他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敏，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白敏你也会开玩笑了，我一直以为你们生化人都是没有什么幽默感的呢。”他露出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快别玩了。我可不会被你就这么给骗过去，快点告诉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吧。”
“无法理解你的话语，但今天确实是公历12384年9月18日。”
陈贤颂听着白敏不似作伪的话语，语气艰涩，身体逐渐颤抖了起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白敏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一定是这样！”
一股浓厚的荒谬感和惊恐感包围了陈贤颂全身，他呆呆的跌坐在医疗床上，良久才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的大喊道：
“总控系统，告诉我当前的系统时间！”
“公历12384年9月18日o1时12分33秒。”除了后缀，冰冷的机械女声与白敏的答案如出一辙。
听到这样的答案，陈贤颂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医疗床上。
良久，他才像是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轻轻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好吧，好吧，现在我就姑且相信自己睡了一万年...一万年啊，地球上还有人比我活得更长吗？”
“要是白姐知道的话...等等！白姐呢？白姐怎么样了！”
陈贤颂慌张的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双手抓住白敏的肩膀，用力地摇晃。
“白姐呢？你醒过来的时候，你看到了白姐没有？告诉我，白敏，快告诉我呀！”
白敏摇了摇头，似乎无法理解陈贤颂的话语。
“白姐是谁？”
“申请声控系统，检查2177年11月18日到现在，所有进出者的记录。”
“请稍等....扫描完成，有六起复数人员同时进出本医疗中心的记录，保存有完整的立体影像，出于个人隐秘法律，没有记录声音，是否播放。”
“是！”
伴随着陈贤颂的确认，一道立体影像被投射到了半空中。
“第一段来访记录，2178年3月11日15时29分。”
第一段立体影像出现在陈贤颂面前，画面中的地下室依然还是完好无缺，来访者一共是四个人：一个带有成熟知性气质的女性，和一个做医生打扮的男人，还有一对双胞胎美女。
看到这里，陈贤颂一眼就认了出来：第一个知性女性是自己的养母白姐、第二个医生打扮的男人是她的追求者肖海医生，最后的两位也是这家中心医院的医生徐幼薇和徐箐薇。
只见四人来到了陈贤颂的修复舱，依依不舍的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然后才陆续离开。
“第二段来访记录，2181年5月27日16时o1分。”
第二次来访者只有三个人，白姐和美女双胞胎，她们的脸色比上一次差了许多，而且衣物也显得有些破旧。
这一次她们在地下室待的时间很短，也没有说什么话，白姐只是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陈贤颂所在的修复舱门，随后三人便匆忙的离开了。
“第三段来访记录，2325年4月17日12时22分。”
这一次，来访的时间直接跨过了一百多年，而且来者只有两人，白姐和双胞胎中的一个，陈贤颂分不清她是菁薇还是幼微。
当白姐的立体影响转向正面时，陈贤颂的脑子仿佛被大锤击中了一样，变得一片空白。在画面中，白姐赫然失去了她的左手，袖管在半空中随着身体的动作来回摇摆。
陈贤颂将手伸向影像，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同时嘴里也在含糊不清的呢喃着：“手，你的手呢...”
此时的白姐右手上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机器，陈贤颂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个立体留影机，这东西在旧时代很常见。
这一次，白姐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医疗舱，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一股诀别的意味，透过影像传了出来。
不知道是菁薇还是幼薇的双胞胎美女，哭泣着在陈贤颂的修复舱上留下一个长吻，才抹着眼泪离开。
“不要，不要，不要走......”
微弱到像是**的声音从陈贤颂的口中传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情绪从他的心头涌起。
他明白，这一次就是永诀！
“第四段来访者影像，12381年......”
“不要再放了，不要再放了！”
陈贤颂仿佛彻底崩溃了一般，蹲下身体，抱着头在那里痛哭流涕。
一梦醒来，万年时光；
天地沧桑，亲人诀别。
所有熟悉的一切都被埋葬在漫长的时光中，永无挽回的可能，这对于陈贤颂而言，大概没有比这更残酷的刑罚了。
白敏看到他这样一副悲伤到不能自己的模样，最终还是出手打晕了他，最后从研究所的备用仓库中调用了一支情感压抑药剂注射进了陈贤颂的体内。
过了一会，陈贤颂醒了，他摸着自己脸上不断留下的泪水，语气机械而平静：
“我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奇怪，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敏答道：“对你注射了感情压抑剂。你的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陈贤颂擦了擦手中的水渍。
“但我还是在流泪，药剂好像没有起到作用。”
“药剂的确有效，它成功抑制了你身体里的各种情感激素。”
白敏扶起陈贤颂，接着说道：“但科学研究表明，情感压抑药剂仅仅只能压制住身体激素产生的各种不良反应，但对于来自更高维度，由灵魂产生的情感确实没有任何的作用。”
陈贤颂没有多聊这个话题，而是向着白敏问道：“这里有衣服吗？你和我需要衣服，我们不能光着身子乱跑。”
“有。”
这一次白敏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走到一旁，剥离起了那些还没有被鲜血染红的衣服。黎恩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其中除了一件用来擦剑的衣服以外，其他的衣服都没有沾上半点血污。
“这里死了人吗？”
陈贤颂看着地上的尸体，既然自己真正的沉睡了一万年，那么地上的尸体恐怕也不是什么恶作剧的道具。
“不是。”白敏拿起衣服，反驳道：“这些只是与人类相似的灵长类动物罢了。”
或许是情感压抑药剂起了效果，又或者是悲伤压过了其他的情感，陈贤颂此时没有半点的恐惧，反而像是在进行一场科学探讨一般，对着白敏说道：
“但他们有衣服，这说明它们是有文明存在的。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是动物，而是人类。”
“不，他们的确就是单纯的灵长类动物，属于黑猩猩的近亲。这一点我用生命扫描仪检测过，可以确认。”
“也许是生命扫描仪出故障了呢？要知道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陈贤颂看着地上与人类别无二致的尸体，没有从上面找到半点黑猩猩的特征。
“不会错的，之前我先使用它扫描了另一个自然人的身体，扫描仪完美的显示出了对方的身份。”
“另一个自然人？他在哪？”
“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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