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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别烈出回到--候潮门里泥路西侧的''都亭驿''(专门招待外国使节的驿馆),命人去招来贴身侍卫统领失忽涅思,来商议明日斗战之事。失忽涅思是成吉思汗账下“四杰''之一,有''第一千户之称的博尔忽(出自主儿乞部,被成吉思汗灭掉后,被成吉思汗母亲额珂仑---又译作月仑。收养,成为成吉思汗的伴当,享有九次犯罪不罚的特权。在1217年被秃马惕部设伏杀死。秃马惕部也就是后来的土默特扈部,主要在贝加尔湖以西生活)的次子。长兄脱欢,为四大怯薛军之一的世袭千户,是孛儿只斤家族,亲信中的亲信。这失忽涅思,二十出头,人高马大,性格沉稳,骁勇善战,现在是怯薛军的百户。这次随别烈出,出使宋廷。一是保护使团安全,也是重点考察宋廷的地形、军事防务、朝廷舆情等情况,为以后与宋开战做准备。听别烈出传他有事商量,失忽涅思赶忙整理好衣甲,大步走到别烈出居住的房门外,轻声禀报,等候召见。态度状及恭谨!
别烈出,出至泰赤兀部,和成吉思汗的孛儿只斤部是一个祖宗,后来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汗被塔塔尔部毒害身亡后,成吉思汗的堂兄,泰赤兀部的族长塔里忽台带着族人卷走了族中大部分财物,和孛儿只斤部分家了。直到后来成吉思汗强大后,灭掉泰赤兀部,统一蒙古后。别烈出一家也重新归到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部这一只了。别烈出与大名鼎鼎的''四杰''中的赤老温,“四狗''中的哲别,同出泰赤兀部一族。因为这层关系,加上后来在蒙古第一次西征,灭花剌子模王罕的战役中,表现出色,而被重用。被派到中原协助“四杰''之首的,河南国王:木华黎(札剌儿氏,从小就是成吉思汗家的奴隶。成吉思汗元年1206年,封为左翼万户长,为征金大元帅、太师、国王,赐九斿《音同刘,旒,旌旗边垂挂的玉串》白纛,代成吉思汗施行恩威。后来也被明太祖:朱元璋配享在武庙,在中华历代名将中列第四十一位。1223年和南宋的贾涉、孟宗政、在同一年春季病死军中)。儿子孛鲁继承木华黎一切爵位,官职,现在与金国在中原作战。
别烈出对失忽涅思这个功勋子弟的才能、人品是喜爱有加,待之如弟;听到失忽涅思,在门外唱喏,忙起身打开房门,把人让进房中。二人也不客套,别烈出坐下,对站在面前的失忽涅思道:''失忽涅思,你对明天的斗阵有何建议,有没有必胜的把握?今晚你也看到那三个“南人''的神勇了,明天打算用什么办法取胜?说来听听。''
失忽涅思回言道:''禀主使,今晚那三个“南人''非同小可,不可小觑!我大蒙古虽然勇士如云,但要找这般勇武的猛士,恐怕是难上加难。尤其是那个叫孟珙的人,是名将孟宗政之子,“文武双全,骁勇绝伦''。怕是宋廷继岳飞后,第二个难缠的人物了!所以明天不论有多大的伤亡,也誓必把这个孟珙给杀了,哪怕就是我们这三十名勇士,全部战死,也在所不惜。为以后我大蒙古夺取宋廷江山,扫清障碍。''
主使大人闻言点头同意道:''英雄所见略同:今晚我之所以出言挑衅,想法也是和你一般无二。那你明日打算怎么对付这三人哪?''
失忽涅思道:''主使大人,末将明天准备将三十人,分出十人做游骑,用来骚扰偷袭对手,剩下的二十人马全部着重甲具装,组成铁浮屠,四人马一队,共五队,连续冲击对手,直到把对方三人碾成肉酱才罢休。想来那三人再如何勇猛也抵挡不住这样的冲撞,我方必可获胜。主使大人,末将这样的安排您看可行?''
别烈出仔细琢磨推敲良久,最后觉得此计断无一失,能稳稳获胜。这才对失忽涅思道:''你的战术安排很好,明天就这么做吧。但要小心对方困兽犹斗,临死反扑,给我方造成大的伤亡,一定要小心了。”失忽涅思领命称是,躬身后退出房,去准备明天斗阵的一应事物了。
睁眼间,到了第二日的卯时正。郑豪及孟、杨二人,都已经睡醒起床----,三人穿戴完毕,用过早饭,在一众亲朋、邻里的簇拥下,出门上了马车。后面跟着郑远山准备的两架,上面装满柴草火油,由两头各重七八百斤犍牛拉的板车,向禁军校场而去。
路过保民坊上的军器监,三人将车马停下。站在门外向里通报监正大人,要借兵器,甲胄、一用。恰好此时枢密院(相当于现在的军事委员会,全国最高军事指挥单位)签发的令票也到了军器监。监正大人亲自出迎,将三人请自大堂,稍微寒暄鼓励了三人几句,监正便传来下面的职司郎中,带三人到军器库与甲仗库领用兵器甲胄。
职司郎中领着三人,出了军器监大门,转到后巷有重兵守卫的库房,推开大门进了去。只见整个库房内,一排排、一列列兵器按类别依次展开,一眼望不到头。排列如林的兵器上,反射的寒光,冷森森夺人二目,杀气冲天。三人在职司郎中的带引下,分别挑选出一对癞瓜铜锤,一只铁锏,一只长槊,两张三担劲弓,四壶破甲锥、一只长柄双刃的开山斧、二十只梭枪、六面巨盾。和轻重甲胄各一套。又把空着的一辆牛车牵到武库门口,从武库内又搬了两箱子铁蒺藜、倒马刺,各二百枚,装到车上。最后三人在申领册上,画押签字后离开武库,重又向禁军校场而行。
这时禁军校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喧哗声震人耳膜。这些人皆是临安城里,听到今天比武斗阵信息的百姓民众,来瞧热闹。三人刚一现身,人群就爆发出雷鸣的欢呼声,纷纷高喊着''大宋必胜,大宋威武的口号''给三人鼓励助威!三人含笑抱拳,谢过围观百姓,挤过人群,走到校场门口。校场门口守卫的禁军将校兵卒,也纷纷站直身姿,右手当胸,给三人敬上军礼!用崇敬的目光,送三人进入校场。
这禁军校场在涌金门外,临安城郊,占地巨大广阔,半人工半自然。是宋廷最精锐的马、步两司禁军操练和各州所统军马、诸县巡尉兵卒、报备参加春阅的演武之地。高大的阅兵楼耸立正中,校场其它三面,一眼望不到边际。只是目光所及,远处隐隐有山峰露出。
三人循着左侧远方立着的,红白相衬的大宋军旗走去。一刻钟后(十五分钟),来到大旗下。三人将牛车牵到旗下,卸下六面巨盾插在土中,护住牛车四周。杨必高把二十只梭枪,一一插在地上,自己穿戴好轻甲,提了双刃大斧,盘坐在地,靠着牛车,吐纳呼吸,闭目养神。孟珙则是--穿戴好重甲,背插铁锏、劲弓,腰悬两壶破甲锥,操起长槊,舞了几下,便走了出去,查勘四周地形地势。郑豪没有戴甲,浑身劲装,上下收拾得紧身利落,伸伸手脚,感到没有牵绊,提了双锤,背着劲弓,走到装着铁蒺藜、倒马刺的牛车旁,把两壶透甲锥竖在车轮边,从怀里掏出一包肉脯,开始嚼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在校场外一阵阵起哄的嘘声中,别烈出带着三十名怯薛军也催马进入场中。蒙古人往郑豪这边看了看,由于离得较远,没能看清动态,失忽涅思打马来到郑豪这边,将到宋军大旗处,勒住战马。在马上仔细看了看郑、孟、吴、的准备,不由撇嘴一笑,摇了摇头,不发一语,拨转马头,回归本阵。到得本方,失忽涅思对别烈出及手下二十九名怯薛军道:''这三个“南人''看来也就是匹夫悍勇之徒,光有勇力,无有头脑,想凭区区的几只弓箭梭枪和蛮力,就想把我们击败,实在是太天真了!连战马都没准备,不知道这三人是怎么想的?在铁浮屠面前,俱是肉泥,根本不足一战。看来我是高看他们了,兄弟们!一会都拿出全部力气,好好让这群“南人''见识下,什么叫做“铁骑无敌''。''众骑士齐声大喝:无敌!无敌!''
别烈出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失忽涅思带领队伍,到本方军旗处做战前准备。在双方沉默的备战中,时间不知不觉就快到了午时,随着校场外面鼓乐声起,“嘉定帝''率着文武百官,临驾校场。先是一队队的马、步、禁军开进场中,分列在阅兵楼左右随护。紧接着仪仗、近侍诸司官,俱乘骑,前后导从。三衙太尉御带环卫。知、内侍、都知,皆乘骑,驾前导引。御前忠佐军头,数十人系鞭侍从。“嘉定帝''安坐在銮舆驾上,两侧有手持执金香座、玉斧、玉拂,及水精珠杖的内侍、宫娥、随侍。銮舆驾后,太子、亲王,宰腹、部阁九卿、朝中诸大员,诸国使节、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鱼贯入场。
待“嘉定帝''和文武百官、国外使节、都登上阅兵楼坐定。一声金鼓响起,全场肃静。殿前昭宣使,高声唱喏,宣:斗阵双方到阅兵楼前,面圣见驾!''随着传唤声起,失忽涅思与孟珙,双双走到楼前,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向“嘉定帝''各行军礼!“嘉定帝''对二人嘉勉鼓励了几句,又着重强调了一番“以和为贵,避免伤亡''的啰嗦话后,便命二人,各回本阵,准备比武。
待二人回转本阵不多时,一声沉闷雄浑的长号在校场中响起,失忽涅思与二十九名怯薛军,一齐跨上战马,向孟珙方向缓缓压上,在一声声带着节奏的鼓点中,场中气氛陡然上升,阅兵楼上观战的每一个人,看着这三十名怯薛军组成的军阵,在战鼓和马蹄的映衬下,似一座缓缓移动的钢铁城墙,整齐划一的向前推进,仿佛前面就是有座高山拦路,也会被这只铁军碾碎。让人真正的见识到了蒙古铁骑的厉害。观战众人不由得都为郑、孟、杨、三人担起心来!
战马过了阅兵楼,开始加速,中间五队二十名铁浮屠把马于马之间的指头粗的铁链开始固定住。失忽涅思一马当先,突在最前端。押在马队最后面的十名轻骑兵,从后面向左右延伸出来,如一双翅膀展开,越过铁浮屠,边加速边摘下马弓,扣弦搭箭,向郑豪三人奔去。整座军阵从楔形阵瞬间变成燕翅阵,端的是训练有素,进退有据。十名轻骑,左右各五名,离郑豪三人还有二百步左右的距离,突然放缓,战马踏着碎步一点一点向大宋军旗贴近,进入到百步距离内,对面由六面巨盾组成的防护墙内,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后面已经传来铁浮屠清晰的隆隆声,大地开始颤抖,先是一声''嗬呼''响起,紧接着一群''嗬呼''声跟着响起,这十名轻骑兵,知道这是统领发出的冲锋命令了,轻骑兵不敢怠慢,将手中弓箭纷纷向天上抛射,要给对方造成骚扰,为后面加速冲来的铁浮屠,赢得一举破敌的机会。
十名轻骑兵将第一轮弓箭射出,还未搭上第二轮箭矢,对方的盾墙间隙中,突然疾如流星,快似闪电般的连珠射出六道寒星,速度太快,未等马上骑兵做出躲闪,在沉闷的''噗、噗''声中,六只透甲锥,箭无虚发,狠狠的射入六匹战马身中,直没箭羽。在战马哀鸣倒地的同时,马上六名骑兵也被重重的掀翻在地,还未爬起,又是两声惨叫,两名躲闪不及的骑兵,被随后而至的两只透甲锥穿透肩胛骨,从马上直接被带飞离鞍,跌在尘埃。
实在太快,转瞬间,十名轻骑兵就去了八个,只剩下两名人马完好的轻骑兵了。这怯薛军也真是勇猛,跌在地上的八名轻骑兵,咬牙爬了起来,纷纷从腰间抽出弯刀,步行向敌方扑去。就连那两名中箭的伤兵,也单手持刀加入反扑行列。这时后面的五队铁浮屠,每队相隔百步距离,正按顺序,渐渐加速接近。最前排的一队已经进到百步之内,马上的骑兵,已经把巨大锋锐的骑枪平端前指,开始冲锋,无奈!刚刚扑到一半的八个轻骑兵,闪向两侧支援,让开道路供战马冲锋。
眼看铁浮屠越来越近,大宋三人阵中,前面的两面巨盾突然打开,里面一头高大的黑色犍牛,拖着燃起大火的板车,狂怒惊惧的向迎面冲锋过来的铁浮屠对撞过去,百步距离转瞬即到,伴着牛叫、马嘶、人喊、第一排的铁浮屠全部倒地,那头惊牛双腿也从根部被铁链斩断,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板车翻到空中,车中的火束向前方抛洒而去,随后板车从空中重重地砸落在受伤的惊牛腹部上,又是一声惨嚎,那头牛终于结束痛苦,再没声音了。
事起仓促,一切来的太快,第二拨铁浮屠已经收不住奔势了,只能硬着头皮,准备穿过火墙,向前继续冲锋。人可以硬着头皮硬上,但战马可不行,尤其是四匹连在一排的马。只要有一匹马不行,结果就是灾难性的--看看要冲到火墙面前,其中一匹战马,心里胆怯,步伐不由缓了一缓,''这下如同阅兵,只要一个士兵步伐跟不上,整排队列,马上就得毁掉。''另三匹战马被拖得步伐一缓,这队铁浮屠顿时在高速冲击中,陡然降下了速度。随着一阵战马长嘶悲鸣,四匹战马,轰隆一声倒地不起,马上的骑士和第一拨的骑士一样,被战马压住,身着重甲,起不了身。
第三队铁浮屠此刻才刚刚加速,见前面队伍受阻,四人正中的骑士把骑枪往左一指,四批战马整齐划一的改变方向,让开正面,从左侧向宋军大旗处冲来,后面的第四排队伍自然向右侧迂回冲来,顿时形成左右夹击之势。最后一排铁浮屠,不再加速,放缓马速,缓辔而行。随时观察主要战场动向,以便做出最佳战术选择。''怯薛军''不愧是蒙古最强之军!临场应变,遇险不乱的沉稳,随机而动的机会把握,真是非其他各国军队可比!
早前被射落下马的八名轻骑兵,带着轻重不一的伤势,成步兵攻击队形---当先一人左手持骑盾,右手握弯刀,抵挡对方弓箭,后面的三四人,各拿兵刃紧随其后,已经小心翼翼的靠进宋军大旗处五十步内。另两名人马完好的轻骑兵,不敢进入百步之内,自己的弓箭也够不着对方,只能游弋在阵外,伺机而动。
当八名轻骑兵,离宋军越来越近时,陡然间宋军两侧的巨盾打开,里面一左一右冲出两条身影,大的身影一抖手,一只梭枪正中蒙古轻骑兵持盾牌的牌面上,''咣''的一声脆响,这名轻骑兵连人带盾被击飞出去。阵势一乱,紧随其后的身影已经冲到面前,大斧一轮,横扫向剩下的三名轻骑兵。一阵兵铁交鸣,凡是被大斧扫中的兵刃,全部脱手而飞,无人能挡。几息之间,四名轻骑兵全被大斧拍到在地,不是腿断臂折,就是被拍昏在地,全部丧失了战斗力。若不是这人手下留情,只用斧面拍击,这几名轻骑兵肯定就实打实的被''一分两段了''。
同一时间,那个小身影,一边冲,一面在奔跑中,连环射出三箭。三只透甲锥,当、噗噗、三声,最先一只将盾牌射飞,接踵而至的另外两只透甲锥,分别将持盾的轻骑兵,和旁边另一名轻骑兵的脚面,斜钉在地。刹那间惨嚎之声,响彻校场。小身影也不停步,抛了强弓,飞身而起,两脚踢飞剩下两把劈向自己的弯刀,甫一落地,身似闪电般弹起,屈膝一顶,将离自己最近的那名轻骑兵,撞的口喷鲜血,仰面摔倒。转而也不停身,挥拳砸向最后一名敌军。这最后的轻骑兵:见拳已近身,本能抬脚踢向对手手腕。拳脚相接,咔嚓一声,骨碎之声而起,伴着惨嚎,最后一名敌军,曲腿抱着骨折的右脚,在地上翻滚不已。
这大小两条身影,自然是杨必高和郑豪。在郑、杨、二人出击时,孟珙自然也不能闲着,看看左右两个方向,冲击而来的铁浮屠已经接近百步左右了。孟珙不慌不忙的用长槊挑起牛车上的两箱铁蒺藜和倒马刺,分别甩向左右五十步外。咔咔两声,箱子碎裂,里面的铁蒺藜和倒马刺溅了一地,刺尖上的寒光,在阳光照射下,看着瘆人。
郑、杨、二人全歼敌军,也不停留,快速撤回,与孟珙汇合。三人见面相视大笑,对左右两侧冲过来的铁浮屠根本不管不顾,各提着兵刃,向前方最早失去战斗力的两队铁浮屠走去。
左右两侧全速冲过来的铁浮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对方像饿虎扑羊般的解决掉。又眼睁睁的看着铁蒺藜和倒马刺''从天而降''到冲击的路上,竟是毫无解决之道。战马收不住速度,只要一匹战马踩中拦路的''暗器''上,结果可想而知。发生的事如预料到的一般,又是一阵哀嚎声响起,这只最精锐的,或者说是这天下间最无敌的:大蒙古''怯薛军''就剩下六名了,离全军覆没的结局不远了。
郑、杨、孟、三人,走到最先跌倒的八名铁浮屠''怯薛军''面前,对还在挣扎起身,没有失去战斗力的几人,各挥兵器,一一击昏,只留下,满眼不信,满脸不甘,愤怒看着三人的失忽涅思。
孟珙冷笑对着失忽涅思道:''怎么,不服?不甘?你也不用不服,是人都是爹妈养的,都是肉做的,以前你们纵横天下,无敌!不代表以后不遇到对手,这不----现在你就遇到了。你看现在全场,你们就剩下七个人了,我方还是三人。在人数上你们还是占优的。''孟珙用手领着失忽涅思的目光往后一指----摘了铁链,单骑而来的最后四名铁浮屠,又接着道:''某家:再给你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就用你们草原人最擅长的''马战''来击败你,怎么样,敢不敢接下某家的挑战?''
失忽涅思虽然是个''沉稳冷静''的将领,可是家族荣耀,蒙古勇士的骄傲,在这时候怎么能让他保持冷静,懦弱的不敢应战。当下高声应喝道:''好极了!''大宋的勇士''我失忽涅思,接受你的挑战,双方不论输赢,不论生死,我失忽涅思都认你做兄弟,结拜''安达'',即使有人身亡,剩下的人也会终身照料对方的家小,世代交好!如何?''
孟珙,环顾左右,郑、杨、二人一眼,仰天大笑道:''好、痛快!是条好汉,某家答应你了,来来来---这位蒙古兄弟,现在整顿军伍,放马来战吧,某家已经等不及了!''
失忽涅思也大笑一声,''应了声好'',在两名轻骑兵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整理好盔甲,捡了一匹没有受伤的战马跨坐上去。和剩下的六名骑兵,打马向后退出三百步远,重新勒转马头,对着孟珙三人。七人前后排成四队,两两三排,失忽涅思在最后,单骑押阵。他知道这三人的勇力,若是自己在最前面,恐怕一个照面就得被对方打下马来。所以把两名轻骑兵排在最前方,消耗对手的冲击,随后四名重骑兵再利用这个机会,全力冲击,自己最后收尾。
那边孟珙三人也牵过一重两轻甲,失去主人的蒙古战马,骑座上去。孟珙对郑、林、二人道:''杨兄弟,这次是马上对阵,实打实的对冲,不用骑射。我在中间,挡开对手的兵器,你随在我右侧,拉开一个马身的距离,做第二拨攻击就可以了,有没有问题?''
杨必高初次马上作战,心里颇有刺激和忐忑。但到了关键时刻,行不行也得上了。当下咬牙回复道:''孟将军,放心吧,就是马战不行,我也能保您右侧安全无恙的,您只管往前冲杀就是了。''
孟珙赞赏的点了点头,转首又看向似个“小猴子''般,蹲坐在马鞍上的郑豪,担心的问道:''威远伯''您可以吗?这可是马战,不同于以往的江湖斗狠,步下较力。如果有难为之处,可以同某家共乘一马冲杀,有末将在,定会护您周全。''
郑豪还是那副''毫不在乎''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孟将军,不必担心,就是我一人,也可以把对方几个人全都灭了。快些走吧,我有些饿了,咱们抓紧时间赶回去吃饭才是要紧的事。''
孟珙,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位小爵爷的本事,不是一般凡人可比,只好任由郑豪自行发挥了。孟珙左铁锏,右长槊、人马皆披重甲,列在最前方。杨必高一手挽马缰,一手持长斧,列在孟珙右侧。郑豪双手持锤,蹲坐在战马之上,列在孟珙的左侧。三人呈箭头状,列阵完毕。见对方已经开始移动,也各催战马迎去。
两边开始都是缓步慢行,随着步点调整,战马开始逐渐加速。待到双方还剩百步的距离时,各自战马已经把速度提到最高。转眼间--两方就撞在一起,蒙古当先的两名轻骑兵,一条骑枪刚被孟珙架飞,后面杨必高的大斧就到了。一个''海底捞月''大斧从下而上,兜头一扫,斧影过处,对方硕大的马首,凭空飞起,那名轻骑兵连人带马被劈倒在地,马上的骑兵也被跌得再也站立不起,昏死过去。
那边郑豪更是快捷,左手锤把对方骑枪隔飞,右手锤紧接着抡起,一锤击碎那名骑兵的头颅,战马载着死尸落荒而去。
紧跟着第二拨的重骑兵就到了,孟珙一马当先,面对迎面而来的两条骑枪,左锏右槊,往外一挂,不待对手回枪格挡,双手闪电一翻腕,右手槊将对方重骑兵当胸挑飞,左手锏横扫,一锏就把另一名重骑兵的大腿扫断。也不理会对方生死,没有一丝停顿,孟珙对最后三名冲过来的重骑兵,对撞而去。身后的郑豪和杨必高,在马上互看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二人皆是轻骑,马比重装战马速度要快上很多,两人急催战马,越过孟珙,各对迎面而来的两名重骑兵,飞出了兵刃。左右侧的重骑兵用骑枪刚把迎面而来的大斧,铜锤架飞,郑、杨、二人的战马就到了身边了。郑豪抡起剩下的另一只铜锤,搂头一锤把对方砸的是**迸裂,顿时了账。另一边杨必高,空着双手,二马将将要平行错蹬时,重重一拳击在对方的肋骨上,虽有重甲护身也是无用,拳头像一柄铁锤般的,将肋骨击断三根,对手口喷鲜血掉落马下。
孟珙在马上看清了一切,见两翼的敌骑全部解决掉了,心中豪气顿起,“长啸一声''高声喝道:''对面的蒙古兄弟,来见识见识某家的手段吧!对面的失忽涅思,知道今天是输定了。但为了一个勇士的尊严和骄傲,也不能怯敌避战。听到孟珙的挑战,当下大叫一声''好'',催马端枪就刺向孟珙前胸。孟珙将手中长槊,高高举起,对着当胸而来的骑枪,狠狠劈下,“当''的一声巨响,枪槊相交,失忽涅思就觉得自己虎口发麻,肩头发酸,心口一热,一口鲜血,张口喷出。双手再也握不住骑枪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自己再马上晃了几晃,摔落马下,昏死过去。
孟珙见状,翻身下马,走到失忽涅思的身前,弯腰把他抱起,放到自己的马上,又对杨、郑、二人道;''杨兄弟,劳烦你把我军的大旗搬来,''威远伯''劳烦您把对方的军旗夺来,吾等三人,这就去“面圣''交旨吧。''
郑、杨、二人,发自肺腑的,''由衷的向孟珙道了一声,遵命!便各自领命执行任务去了。孟珙跨上战马,向阅兵楼缓轡徐行。
不多时--杨必高,在马上单臂抱着丈八高的大宋军旗,从后面追上了孟珙。将到身边,杨必高放慢了马速,落后在孟珙半个马身之后,以下属的神态,恭敬的紧随孟珙向阅兵楼驰去。
郑豪独自快马加鞭,向三百丈外,蒙古的军旗竖立地点疾驰而去,路过阅兵楼,看都未看一眼,''嗖''的一声就纵马过去了。片刻之间郑豪就看到了前方那面高高竖立,迎风飘摆的,黑红相间的蒙古军旗。郑豪在马上一纵身,--唰的一下,攀上旗杆,三两下窜到顶端,伸手一把将大旗撕下。又从旗杆上跳到地下,重新跨上战马,把蒙古的军旗两角,往自己马颈下一系,恰似件围脖围在马身上。整理好后,郑豪打马催鞭,急急回阅兵楼复命。
楼上观战的一众君臣使节,王公勋贵,早得到了战报。每个人心里所思所想的都不一样---有兴奋的,有愁的、有喜悦参半的,还有恨的牙根痒痒的,各自都盘算着“小九九,打着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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