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笑与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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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发出咯咯的笑，仿佛面前的青年讲了一个笑话。“我没开玩笑，真的。”
“那你会帮我理发？我可没有多余的钱付给你。”
“不要钱，但是起码得有光。”
“好，那你等等。”
莉莉丝摸出了一些钱币，勉强能够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看到，有银币，也有铜币，但大多数还是泛着铜色的光泽。
“只是为了买煤油，就要跑一趟吗？”
“不，还有别的。”
一抹神秘的笑容挂在了莉莉丝的嘴角，看着女孩一蹦一跳离开了小屋，方林嘴角也微微上翘。
“真好。”
是的，真好，一个仅在理发店里能够呼风唤雨，在一番甜言蜜语后经过理发卡打折只能赚到五十元，还要被会计扣掉二十给上头，微薄的收入比起无所事事却能够豪车上下班的店长卡上的数字，真的是如同乞丐碗里的零钱。
“系统，还有多久完成任务？”
“回复宿主，还有十八个小时。”
“时间过得真快，好累，休息会。”
浑身瘫软躺倒在莉莉丝的小床上，说不清是花香还是果香，还是什么加工过的香味，只觉得很舒服，从前也有过时间过得飞快的时候，也只是跟发小打电话聊聊天，但也在这几年少了，或说基本没有了——他成家了，即使是在同一个城市，也再未见过面。
脑子里的杂念逐渐被莉莉丝的身影占据，也许是因为伴生契约，方林觉得这个看上去是人类女孩的魅魔是一个“好人”，并且自己很喜欢她，单纯的喜欢，不带有男女感情的色彩，至少现在是这样。
“系统，希望你能给我活下去，以及至少，让莉莉丝过得不再那么委屈的能力。”
过得委屈吗？方林自己也不知道，意识逐渐被倦意侵占，缓缓睡去。
再睁眼，先前的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系统，任务完成进度。”
“回复宿主，已经完成十二小时。”
“十二小时？也就是说，我睡了六个小时？系统，现在是几点？”
“回复宿主，本地时间凌晨，十二点整。”
莉莉丝呢？只不过是买东西，难道出现了什么意外？方林没有想到才认识没多久但是性命交错在一起的异世界生物会有什么意外，浓浓的不安让方林跳了起来，钻出了小屋。
果然，天已经黑透，偶尔有类似乌鸦的生物在嚎叫，有些吓人，但比起夜枭的声音好得多，因为之后传来夜枭的尖笑让方林差点吓得重新钻回屋子。
一直望着来时的方向，有了小屋做参照，这点程度的方向辨别还是不难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有心情询问系统，方林听到身后有动静，刚转过身，一个柔软而温暖的东西扑到了他的怀中。
“莉莉丝？”
魅魔居然是有体温的，那其他魔物呢？这是方林看清是莉莉丝的第一个想法，随即便被恐惧和愤怒控制。
“怎么回事？谁干的！”
魅魔的身躯上满是伤痕，有利刃划过的伤，也有裂开碗口大的洞，不断地流出血液，血，也是红的。
“快，回去。”
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方林将莉莉丝抱进了小屋。
“箱子，玻璃罐，紫色......”
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方林还是找到了莉莉丝要的东西，是只有三分之一的一罐淡紫色液体，看上去很漂亮，但是方林发誓，不管看上去的粘稠程度还是闻起来的味道，绝对比游客初次品尝豆汁儿的感觉还要到位。
吨吨吨。
莉莉丝仰起脖子将淡紫色粘液吞进了肚子里，方林看着直吞口水，绝对不是馋！
“是女巫之槌，我穿上那件皮囊，但是他们检测到了我体内的魔力，追杀我，感谢父母给了我足够逃命的速度，饶了一大圈，我把那件皮囊留在很远的地方，总算绕回来了。”
听见莉莉丝说话顺畅了许多，方林放心了不少，看来那奇怪的粘液确实有用。
“可惜我们族内的治愈药剂，虽然不同于市面上卖的，但我发誓比那些看上去跟溪水差不多清澈的东西有效得多。”
方林嘴角抽了抽，难道这位女孩对药剂有效程度的判定是粘稠程度以及透明度？突然一直被忽略的东西进入了方林视线——一顶男士小礼帽。
黑色的小礼帽一直被女孩攥在手中，只有进了小屋躺在床上，喝下了药剂时才将帽子放到一边。
“这是什么？”
“什么？这个呀，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套休闲礼服，不过很可惜，只剩下这顶帽子了，看来没办法换掉你这身可疑的衣服了。”
看着莉莉丝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方林感觉到鼻头久违的有些酸，有东西快要控制不住从眼睛里冒出来，急忙岔开话题。
“我想应该会有人追来，你不是有你母亲留下的宝物吗？我希望你能用上，我出去看看，你先休息。”
“你在想什么？你比我这个弱化的怪胎还要弱，你能做什么？”
“我想我的怀表能够起到作用。”
想到方林的神奇怀表，莉莉丝半信半疑任由方林出了小屋，接着从枕头下的床板中打开一个方格，从里面取出来一颗圆润的球体，随即球体发出了波纹，已经站在地面上的方林发现自己看不到，触碰不到，也感觉不到小屋的存在了。
“这是魔法吗？神奇。”
多是为了出来缓解一下即将感动到哭泣的氛围，但也有一定的危险。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系统，一会如果出现问题，你有办法保证我的安全吗？”
“回复宿主，没有。”
“......”
透了透气，估计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方林感到有些无趣，自己一个人哪有跟莉莉丝一起聊天有意思，刚准备叫莉莉丝开门，几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连市场上买来的肉都没切过，更别说杀鸡杀鱼，即便这样，方林还是闻到了由远及近的四个身影顺着风飘来的血腥味，令人战栗，且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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