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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处,黑皮等人情绪低落,身染鲜血,坐在外边一语不发。舞风云与大龙隐约感觉已有噩耗发生,便上前询问。看到黑皮情绪低落的可怕,大龙找到熊山,了解此事的来龙去脉,大龙舞风云顿时怒火中烧,可却无力回天,徒留懊悔与悲怆。
过了半晌,迷雾渐渐褪去,那群怪物也莫名消失,大龙与熊山回到林中时。归来时,四具冰冷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那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徒留震惊与不甘,微张的嘴唇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遗憾一般。
昔日的好友同伴,如今的天人两隔,让几名少年少女随着记忆飘零,已是泪眼盈盈。大人们强忍着悲伤的情绪强颜欢笑,安抚着眼前伤心的孩子们。
舞风云沉默不语,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已经断绝气息的穷尧,脑中的回忆不断翻过。一股莫名的痛从心底而来,他强忍着这一份痛,艰难的露出笑容。
“我们回家吧!”
……
当他们将四名死者带回部落时,所有的人突闻噩耗,纷纷表示不可能。
“你们不要逗我们玩了,这……这不好玩……”
“不,不会的……”
……
而当他们亲眼目睹时,无情的真相让众人喘不过气,死者的亲人身体颤抖的抚摸着他们冰冷的尸体,放声哀嚎大哭。
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部落让舞风云感觉是那么身心愉悦,自由自在。可现在,悲伤蔓延笼罩,徒留哭声阵阵回响,这一刻给他的感觉只有悲痛欲绝。
天色已是逐渐暗淡下来,悲伤却是依旧笼罩在部落上空。舞风云躺在屋顶之上,望着夜幕满月,思念着已经离世的人,眼角泪水慢慢滑落。
“风云,风云。”一声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舞风云立马擦掉眼角的泪水,抛掉悲伤的情绪,强忍着欢笑应道:“阿公,我在这里。”说完便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只见一名布衣老者从屋内走出……
一老一少坐在院外的一颗大石上开心地聊天,谁也没有提及今天的一切。可越聊到后面,舞风云的情绪逐渐低落,气氛逐渐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老人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孩子,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很难接受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们只能在心里为死去的人默默祈祷,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活过的很好。”
老人的一席话,触动了他内心脆弱之处,泪水顿时充满少年的眼眶,想强忍住,可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了。他想拼命擦拭,他想微笑,不想让已逝的同伴和长辈在另一个世界为他担心而不能安息。
老者伸手摸着少年的头,淡淡一笑道:“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心,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
这一天,注定是舞风云难忘的一天,朋友长辈的离去给予他深刻的打击,而老人的一席话,更是让他明白,世间沧桑,生老病死,不过是常态罢了。
次日,众人带着四名死者来到一处坟地,将四人分别装入四个棺材之后便下葬了。在此期间,所有人都是微笑出席,却无半点哭声,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一场无声的落泪,一场更让人悲痛的送别。
舞风云并没有参加葬礼,而是站在断谷峰上,望着远方许久,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们,一路走好。”
世界万物有轮回,生生世世皆因果。死者则入土为安,生者定是有着深深怀念。给死者送上一份哀思,回馈生者一份安慰,惟愿离去的人安心走好。
……
时间辗转,距离那件事发生已过去三年光阴,在这三年里,那件事仿佛成为部落的禁忌一般,再无人提及。而几名经历过那件事的孩子们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在拥有像同龄人一般的活泼朝气。
在这三年之内,舞风云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只是一个劲的重复所有训练,苦练技巧。跟随阿叔们上山打猎,可那些怪物与迷雾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他们试图也去寻找失踪的巨峰与另一名少年,可什么结果都没有。
逐渐的,舞风云的战斗能力越发强大,可他并不满足如此,他深知,倘若在遇到这样的危机,以他现在拥有的力量自保绰绰有余,可若危险降临在亲友之上呢?届时他又该如何?自己还能再度接受亲友的离去吗?
一个个问题困惑着心神,一个人晃晃悠悠来到断谷处,望着上方的峰顶,眼神之中有着疑惑与不解,只是一个人独自攀爬而上。当他到达峰顶时,他望着远处的风景,脑中回忆一幕幕闪过......
而在他陷入记忆长廊时,他忽然想起在林中杀死腐尸怪后已是重伤之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记得阿叔扶着我的时候,貌似体内有一股暖流流动,温暖柔和。那究竟是什么?”
又沉思片刻之后,迟迟想不出答案,只是痴痴地望着远方,低声自语道:“看来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去阿叔了。”
时间一点点消逝,转眼已是黄昏时分,舞风云缓缓起身,往山下慢慢走去。在一条分岔路口,少年站在原地,双眼望着前方石碑上写着血红大字:族墓。
少年望着前方,只是紧紧攥着拳头,远远鞠躬罢了,便转身离去。而这一幕恰好被前来的怀芹柔雪梅霜三名少女看到,柔雪梅霜都表示很诧异。
“舞风云?他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祭拜?真是个怪人……”
怀芹只是皱着眉头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内心有着些许疑惑。转头笑道:“哎呀你们就别管他了,赶紧去祭拜他们吧!”说罢便拎着祭品进入墓地。
三女很熟练的为他们清扫落叶,拂去墓碑名上的灰尘,摆好祭品为他们上香,三人逗留片刻便起身离去。就在三名少女离开之后,有一道黑影忽然出现,站在坟墓前,看不清模样,只闻“桀桀”的怪异笑声……
随即黑影再度消失,仿佛从未出现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少年慢慢走到大龙居所,看到大龙正在院中砍柴,招呼一声:“阿叔,我是风云。”
大龙听到来人是舞风云,微微惊诧,擦掉额上豆大的汗珠后笑着道:“风云啊,找阿叔有事吗?”少年点头回应,大龙立刻察觉到少年眼神的细微变化,心中隐隐猜中几分。
打开外门后请他进入屋内,只见屋内有一名妇人正在用兽皮织衣时,少年打声招呼:“阿婶您好!”妇人停下手中的活,对着少年微微一笑,随即便拿出两个木杯后倒上茶水后起身走向外院,继续手中的工作。
整个过程不言不语,让少年感觉甚是奇怪。大龙望着院外的妇人,满眼温柔道:“你阿婶她天生不能说话。”
“原来是这样,那阿叔阿婶是怎么认识的?”
“这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听着大龙讲述以前他们从相识,相知,相爱直到现在的种种,少年坐在一旁,不言语,静默聆听。
“唉我怎么提起这些陈年往事了,”大龙拍着额头大笑。
“不会不会,阿叔阿婶的故事实在令我羡慕。”大龙闻言,哈哈大笑。
“对了,你找阿叔有什么事?”
眼见此行拜访已然进入正题,少年问道:“阿叔,当初我在与怪物搏斗之后本是性命垂危之际,可阿叔您扶住我时,恍惚间我能感到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洗刷着身躯,为我稳住体内伤势,这是为何?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才来询问阿叔。”
大龙神情十分诧异,反问道:“你能感受到?”舞风云点点头,静待大龙答复。大龙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也罢,既然你能感受到,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在你体内的暖流其实是一股气,确切来说那东西叫真气,是人体内本身就存在力量。”
“本身存在?”少年对此疑惑不解,大龙再度说道:“是的,真气又名真元之气,是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融合而成的,人之有生,全赖此气。”少年喃喃自语道:“真元之气,本身存在……”大龙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若是想知道的更清楚的话,我陪你一起去找阿公吧!”
随即大龙二人离开草屋,在路上二人有说有笑,慢慢悠悠的来到阿公草屋门前。少年推开木门,伸手虚引道:“阿叔,请。”大龙笑着点点头,直径走入屋内。
在屋内,点着一盏茶灯,火焰如舞动的精灵一般摇摆着,坐在一旁的看书的老者,在火光映射之下更显苍老,时不时的咳嗽,更显沧桑之感。
大龙走到老者面前,哈哈大笑道:“阿公,我来串门来了!”老者先闻其声后见其人,抚着长须道:“大龙啊!你怎么来了?来快坐。”
说罢便请其坐下,大龙也是直爽之人,也不跟老人家客气,少年打完招呼后便转身去往炉灶处煮茶,老者与大龙则是在屋内悠哉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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