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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终究是空的,只是多了一具失血过多倒地死去的女人。村民度过了艰难的三天,海水退去,冲刷过后的庄子只有几处屋基残存的痕迹,其他,什么也没剩下。
树木连根拔起的倒也不少,正好可以充当盖房子的原材料。
男人们负责盖房,妇人们负责挖野菜、到浅水沟渠里捡拾鱼虾贝类。
狗子算是最辛苦的一个小男人,不过十岁,既要帮忙盖房子又要照顾海灵儿。
狗子母亲整天一双哀怨的眼神,但是为了狗子,她勤劳有加,捡拾回来的虾、贝、鱼类很是丰盛。
海灵儿倒也听话,只要一个小贝壳握在小手掌心上就能玩上一天,不哭不闹。
村民们花了近半个月时间重建了家园,简易的木房,刚刚洒下种子的菜地,歪歪扭扭的篱笆墙,只是没了欢声笑语,偶尔会有孩子们在一起打闹的声音。
“海师傅回来啦!海师傅回来啦!”车铁匠肩膀上扛着一根粗壮的树干,朝庄里跑去。
孩子们纷纷跑起来,大人们都停了手里的活儿。
海师傅精神状态依旧饱满,只是手中多了一根拄杖。
孩子们拥簇在他身后,大人们用诧异的目光问候着,海师傅逐个扫了眼,径直朝狗子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狗子懵了一下。
“海爷爷,我是狗子呀!你怎么不记得我了?”
“哦,狗子!这是个好名字。勇猛过人,侠肝义胆,你将来注定成就一番事业。”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狗子怀里抱着熟睡的海灵儿。
“我以前怎么说的?”
“你说我调皮捣蛋,胆大包天,将来是要蹲牢子里的!”
“哦,哈哈哈,是这么讲的吗?哈哈哈,那好吧,以前老糊涂了,现在讲的才是对的。”
“那行。以后可不许再变咯!”
“一言为定!你怀里的小孩叫什么名字?”
“海灵儿。”
“可否让我抱抱?”
“当然可以了,你是他爷爷,你回来了我就轻松了。”
海师傅抱过海灵儿,掀开他单薄的衣服,露出胸膛。
海灵儿人虽小,但是换了人抱却异常敏感,哭吵起来。海师傅定睛看了看,迅速将粗糙的旧衣服盖好他胸口。
“一把老骨头要开始出力盖房子咯。”海师傅自嘲着,哄着海灵儿。
“海师傅,”一妇人焦急地跑到海师傅跟前,“海师傅,我家娃发烧一直不退,你给瞧瞧吧!”
妇人引着海师傅,妇人的娃不大,大约刚会跑的样子,病恹恹躺在木头支起来的床上,脸色通红,海师傅伸手一摸,有些滚烫。
“海师傅,好些日子了,这两天都没吃东西了。”
“怎么能不吃东西呢?快去弄些吃的来!”海师傅支开妇人,用手在娃额头上注入灵气。
妇人端着半碗鱼汤进屋,娃已端坐在床上,喊着饿,妇人喜极而泣,“他那死魍魉爹保佑都比不上海师傅,娃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妇人激动地不知怎么感谢才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
“快起来喂娃吃些东西吧!鱼汤可还有?我这娃也饿得吵得慌!”
“有,有,有,海师傅您先坐着,我去盛。”
门外围满了村民。
“海师傅好是好,就是不烧饭,天天挨家挨户蹭吃喝,都几年了?”
“唉,没办法,谁叫他是海师傅呢!”
“就是,你要有那能耐,我将你供起来养着都行!”
“去去去,小屁孩懂什么。”
…….
村民聚在一起谈着这些年海师傅独自带着海灵儿天天蹭别人家的伙食,也不搭个灶台,天天一到饭点就在村庄里转悠一圈,谁家的酒菜香就往谁家钻,这谁受得了啊,老的酒量大,小的别看小,饭量还真不小。
正说着呢,这不,又到了饭点了,海师傅拄着拐杖,身后还有一个小拖油瓶跟在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
“爷爷,这家菜香,好像烧鱼了耶!”
“诶,诶,站住!出来,出来!再乱跑?试试?”
海师傅赶紧制止住海灵儿,海灵儿已经钻进了人家院子里,却又不得不听从爷爷的话,悻悻地摔着手拖着步子,很不情愿的走了出来,嘴巴上发着牢骚,“知道啦!知道啦!”
“就知道吃肉,你不晓得你个五岁的娃长得跟那十五岁的狗子哥哥一般重,你看你这脸上的肉嘟的?”海师傅叹了口气,“关键是,你丫的都这么大了还总要爷爷抱,这我哪受得了?”
“这不胖得走不动道儿嘛!要不谁稀罕你抱!”
“胖你不晓得少吃些吗?”
“少吃不饿死了吗?”
“又跟你爷爷顶嘴,你个龟儿子,站住,别跑!停!停!停!”
海师傅闻到了熟悉的味儿。
“就这家了!”
“啥味儿没有啊?”海灵儿凑着鼻子使劲闻了闻,“哦,我知道了,你个老酒魍魉!”
“去去去,你懂啥,老来难得人间闷口酒,来世小媳妇儿不愁!别啰嗦了,快去,去打前战!”
“我不去,为啥总是我?”
“你那大脸,面儿大呀!快去!”海师傅说着一脚轻轻踹在海灵儿屁股上。
酒足饭饱,海师傅用拐杖牵着海灵儿,像牵牛似的爷孙二人往自家走去。
“哞……”一阵牛叫般的声响从暗来峰上传来。
海灵儿怕黑,吓得赶紧紧拽爷爷的衣袖。海师傅喝得有点多,打着酒嗝。
“怕什么?你爷爷我打个嗝就能把它吓得半死!有爷爷在,不怕。”
海师傅说着搂过海灵儿,“我两有一个半月没洗澡了吧,待会儿给你冲个澡!”
“好吧,但是,洗完澡我就要睡觉了,今晚不读书了行吧?还有,衣服你洗!”
“衣服狗子他妈洗!”
“对,狗子他妈洗!耶,耶,耶!”
“狗子他妈就是你妈,村头李寡妇也是你妈,车沉他妈也是你妈,他妈的,烧饭给你吃的你都叫妈就行了……”
“那我爸是谁?”
“你爸?”海师傅用拄杖在地上戳了戳,“你爸,你爸就是我!”
“你是我爷爷呀!”
“我还是你前世的二叔呢!哎呀,随你怎么喊啦?既当爹又当妈的,怎么喊都没毛病!你个龟孙子!”
爷孙俩站在海师傅粗制滥造的一间小平房门口,连院子都没有。
“站好,站好啦,要开始了哦!”
海师傅拎起一桶水,从脱得精光的海灵儿头上往下一浇便完事了。
“洗好了,自己把水擦干,穿衣服去。”
“哇,好舒服呀!”海灵儿拍打着大肚腩。
“海师傅,”庄子里出现了骚动,车铁匠惊慌失措,赶紧找海师傅,连滚带爬的,“海师傅,快救救我家崽,山兽,山兽,山兽又来了!”
“莫慌,快引我前往。”
暗来峰颠,黑影乘风而立,怀抱长剑。
“听风诀?”海师傅慌张中透着一丝兴奋。
“风静似潜!”海师傅试探一句。
“风动如影!”
黑影回应着,如一道影子瞬间移到地面。
头发完全遮盖住了脸,不见口鼻,只见黑影慢慢放下车铁匠的儿子车沉,一跃而上,消失在暗来峰之颠。
碍于众村民拿着铁锹、锄头、菜刀围在周边,海师傅不便施展法力追上去,只好作罢,抱起车沉,查看是否有异样。
“没事了就好!”车铁匠赶紧接过儿子,“叼走车沉的是山兽,不是刚刚那人!”
“山兽已经走远了。”海师傅应付了一句,心事重重,“不好!”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往回跑。
只见屋子里黑影一闪,海师傅赶紧乘法杖飞入,一黑物遁入地下不见踪影。
“海灵儿,不要害怕,爷爷回来了,爷爷在这儿呢,不怕,不怕,不哭不哭!”海师傅眼见海灵儿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以为他受了惊吓。
“你告诉我,别人都有父母,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海灵儿手指指着海师傅,“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爷爷!”
“怎么会呢?我就是你爷爷,你是我的好孙子。”海师傅一把搂过海灵儿,“不要听别人胡说,你还小,好人坏人你还分不清。”
海灵儿哭着轻轻打着海师傅,不一会儿,就哭累了睡了过去。
“风静似潜,风动如影,来去随心,不受形束,哈哈哈哈……”海灵儿睡梦中发出可怕的笑声。
海师傅坐在床沿边盯看着海灵儿,想着刚刚那人应是劫界国之人,突闻海灵儿突然说出这般梦话,心头发怵。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这天灯劫了,这劫怕是要提前了,海师傅心底嘀咕着。可那劫界国之人是何人,究竟意欲何为,那国王无疆更是神秘,怕是要亲自去走一遭才行了。
海师傅琢磨着,轻抚着熟睡的海灵儿,可他还小,天下各界正在争抢火种,你死我活,如何走得开。
“哈哈哈哈哈哈…….”海灵儿小小年纪竟又发出一声冷笑。
海师傅赶紧拨开海灵儿胸口的衣服,胸口竟有“尸狗”二字,海师傅再定睛去细看,似劫非劫,究竟何人以“尸狗”魄为劫,既让海灵儿增强了潜意识里的防护,帮助他护住胸腔内的“生命之源”火种,同时又能让他对施劫者毫无抵抗力。
“难道?”海师傅察觉该“尸狗”魄非凡。
海师傅拿过一把刀,佯装直刺海灵儿胸膛的动作。
瞬间刮来一袭旋风,尖刀停留在半空,海灵儿的身子已被旋风刮到了床下,海灵儿大哭起来。
海师傅赶紧收起刀,抱起海灵儿,哄着他继续入睡了去。
果然,师兄听风子的“尸狗”魄,当年难道不是自绝,尸狗魄被人劫取,那就是被杀?“尸狗”劫!劫界国!又是劫界国!
“爷爷,你怎么还不睡呀!我最爱爷爷了,爷爷快拍着我睡吧!”海灵儿迷糊中起床站门口闭着眼尿了泡尿,返身拉着爷爷躺下。
海师傅轻抚着海灵儿后背,陷入了深思。
广裴国每年向摩谒国进贡,成功转移了摩谒国对广裴国藏有火种的关注,换来了近些年的太平。但是圩田庄位于两国交界处,难管理,又是大平原,土壤肥沃,不仅要时刻防范山兽的袭扰,还要提防土匪强盗和摩谒国没落王族的抢夺。
幸好再没遇上大的天灾,就这样坚持了二十年,当初躲过灵海水灾的一辈儿已经老了,年轻的一辈担起了建设和保护村庄的重担,他们无法忍受自己双手辛苦种出来的粮食被一群人肆意掠夺。以狗子为首,以海灵儿为参谋的卫队组建起来了。
“灵儿!爷爷要出趟远门了。”
“去哪?”
“去见一个老朋友。”
“去就去呗,这么多年了都没严肃过,这回怎么摆出这么一副严肃的样子来?你就说什么时候回来吧?”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嘛,你还不是从胖嘟嘟的小孩子变成如今的帅小伙。什么时候回来,这,这个,说不好,”海师傅掏出一海螺放入海灵儿掌心之上,“你已经长大了,记住了,以前是爷爷保护你,村民供你吃,往后就是你保护爷爷和村民了,记住了没?”
“记住了!放心吧,爷爷,我不惹事,等你回来了再惹!嘿嘿!”
“爷爷年纪大了,如果,如果没能回来,这海螺就是念想!”海师傅摸了摸海灵儿头。
一长袍、一拄杖,朝灵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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