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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几许《记蓬莱》一首,诗云:诗心错乱意相猜,读作轮回影上台。
总也逍遥尘外走,繁华折尽是蓬莱。
长宫庆只道北境国有人前来迎接,却见毕共、九黎狼狈而来。摇头叹道:“你两个不保着世子,如何才出去,便如此狼狈。”
九黎慌忙道:“我等保着世子去北境国申明原委,只是国主况珍看完国书,便说有人密告我长山里通外国,佯装假道,实则准备偷袭北峡关,对王庭图谋不轨。我等便与之理论,她便将我等赶出来。世子不忿,便在关下挑战,被世子连胜数阵。只因我军兵微将寡,被况珍手下总兵境章荣用计困在关外。世子特命我等前来搬救兵。”
长宫庆大惊道:“如何弄成如此田地。世子年轻,未免偏激,汝两个当苦劝才是,便是搬救兵,也需留下一人照顾世子。还不与我引路。待我亲自前去见况珍国主,说明是非曲折,自然解围。”
毕共、九黎二将唯唯诺诺,连忙回头,引着长宫庆南下北峡关。
徐福一路颠簸,自然吃不消,便在后队缓缓前进。长宫庆舍了徐福,领着三千精兵,日行三百里,两日便到关谷。众人入谷,见谷口两岸都是悬崖峭壁,青山重合,只有一线见天。
长宫庆笑道:“吾儿性命无忧。”
众皆问故,长宫庆道:“如北境国伏兵此处,我军必不能通行。国主况珍足智多谋,国丈境章苗台颇有勇略,却不在此布下一兵一卒,我料他们北境国并无恶意。我故此断定我儿安然无恙。”
众人点头,约行十几里,却来到关下,却见北峡关,青山环绕,绿水盘旋。关口上有一寨,仰望约有四十五丈高,自下而上,皆为连山青石,只有一条盘山大道直通大寨,却好不险峻。路口转角皆有小寨为犄角。
长宫庆对长宫无极道:“贤弟你看此关如此险峻,不亏为蓬北第一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并不为过。我看北境国不乏排兵布阵的行家,如此扎营,无懈可击。”
无极道:“兄长说得是啊,我们可先找万儿,再作计较。”
长宫庆见天色已晚,传令三军扎营,忽见关下又有一峡谷,谷中有河道,料定长宫万在内,便欲前往,却见谷内长宫万果然领一票军马赶来,见了长宫庆跪拜请安。长宫庆问明原委。
长宫万道:“非儿鲁莽,儿等进城,呈上父亲书函。老况珍便将我们赶到北峡关外,闭关不纳。儿寻思无计,便日夜挑战。却被北峡关总兵境章荣赶到关下谷底,切断后路。儿见四周都是水路,极难通行,一面让毕共、九黎求援,一面准备突围。那北境国不战不退,如此僵持两日,忽然撤围,儿便出谷来见父亲。”
长宫庆道:“乃是我儿鲁莽,待我亲自去见北境国主,申明厉害。”
却见长宫无极道:“兄长不必冒险,待臣弟前去,以厉害说之,自然通行。”
长宫庆大喜,便让无极星夜入关。
无极上了关,行不三五里,便被守关将士擒拿,搜了身,并无暗器文书。少时便见关口走出一人,年约三十五六,生得白胖,虎背熊腰,两眼有神,见了无极道:“你是何人,何敢乘夜偷关?”
无极笑道:“下官长山国亚卿,国主长宫庆族弟长宫无极,入关陈明厉害。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道:“下官北峡关总兵境章荣,当今国丈便是我的堂叔。近日因贵国世子无礼闯关。我主公不忍两国失好,便将世子送出关去,紧闭城门。公既为亚卿,还请早回,莫让下官为难。”
无极道:“世子年轻,有冒犯贵国之事,寡君特让我来赔罪,重修旧好。何况敝国乃是蓬莱西北伯长,贵国为北畿伯长,世代友好。今不知是何原因有失旧?故下官前来,无礼赔礼,有过改过。重申旧盟,共保王庭。何况大王华诞在即,如不放行,恐有愆期。”
境章荣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得引着无极下了北峡关,星夜投北境国都。
守城宫人不敢怠慢,迎着众人入驿馆歇息。
次日一早,况荣迎着无极到国殿来见国主。
无极三湾九转,方至北境国殿,却见三五武士迎着一五六十岁妇人立在国殿之内。那妇人两鬓斑白,体态瘦弱,头戴丹霞翠珠,衣衫古朴。咳嗽了几声,荣慌忙参拜,口称“婶婶。”
无极认得是国君况珍,慌忙下拜,口称:“下邦罪臣叩拜上邦国主。”
众人方知此即北境国主况珍,况珍令左右扶起道:“亚卿不必多礼,此事我知道了。皆因朝中有奸人挑拨离间,在大王面前说贵国私通敌国。我知道贵国主乃是忠义之士,故将计就计,将世子逐出,实为查明黑白。不知长宫国主现在何处?”
无极起身大喜道:“寡君就在北峡关外。”
况珍对境章荣道:“你叔腿脚不便,你可传我军令,让北境大小官员速下北峡关,本君要在关下与长山国主会晤!”
况珍又咳嗽了几声,方对无极道:“只因我身体不好,又操劳国事,亚卿到此,本应挽留,只是目下大王华诞在即,尚有很多事情要张罗。卿可速回,将我意转达贵国国主。怠慢之处,万望海涵。”
无极大喜,次日一早即回大营,将原委告之长宫庆。
长宫庆道:“原来如此!”
于是放心扎营,专等徐福。
到了中午,徐福等到了,长宫庆即在营中排下酒席,请了徐福一众,并说了原委.
徐福道:“我天朝上国,不远万里而来,她们怎敢如此怠慢。”
长宫庆忙言:“国师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里可是蓬莱王庭北境,比不得中国。北境国主况珍非比寻常之辈,更兼国丈苗台,文武双全。若再起纠纷,我长山可担当不起。”
徐福问道:“君侯如此言辞,不知道这北境国况珍有什么特别之处?”
长宫庆道:“北境乃王庭北方京畿重地,上古境章氏开国君主与蓬莱王大明公王是表姐妹,他的长子又是大明公王侄女大德圣王的夫婿,因此同气连枝,圣王以其族本国丈娘家,便将蓬莱北境附近南至况城、浮城北到富查一带的膏腴之地封给了境章氏,令其夹辅蓬莱,永镇王庭。这北境国。沃野千里,辖九座城池,兵强马壮,更兼北峡关为蓬北第一关。
“那上代北境国君境章华膝下无女,只有两子,他的堂表姐况城君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叫况玉,已然婚配。次女况珍,三女况英。蓬莱先王便作中,令国主挑选一人为儿妇取到北境国配其长子苗台,其子丰台便为况城之婿。本来况英与苗台年龄相仿,境章华却以况珍最贤,不顾她比苗台大三岁,便迎为儿妇。让次子丰台入况城为况英之婿。
“况珍便辞了况城令,来到北境,不久便拜为北境国相,辅佐婆婆治国。因况珍治国有方,闻名于诸侯。后境华将死,举国托付给了况珍。临终向朝廷上表,传媳不传子,便立况珍为北境国主。我旧年与国丈苗台同征西荒,有一拜之交,因此了解。”
徐福一听,方知蓬莱风俗与中国果然大不相同,暗暗称奇。徐福又说了些中国趣事,约么到了亥时,方才各自回营休息。
第二天一早,九黎来报,说北峡关上突升大旗。长宫庆大喜,料定是况珍出关,便令毕共、九黎等在关下列队等候,自与无极、长宫万等出迎至关前。
果然见况珍率一般文武下关,各叙长短。长宫庆说:“感谢贤君迎接,只为何不见国丈前来?”
况珍道:“我家苗台身体不适,难以出关。贤君来此,本应早日迎接,可惜国务繁忙。”
长宫万也来赔礼,况珍道:“我得子如世子,死便可瞑目了,可惜啊!”说完摇头不止。
长宫庆又请徐福来相见。徐福已知虚实,便说了些溢美之词。况珍只是略略致谢。便请众人入关,当日令境章荣在关上设宴。
长宫庆道:“蒙君盛情,十分惭愧。只是不知何人毁谤长山,离间你我二国。”
况珍咳嗽几声,见徐福在侧,只摇头不言。长宫庆自知颓唐,只得说:“中国国师代九州共主秦王巡游东海,欲结好于蓬莱,还望贤君放关开道。”
况珍道:“我等与中国上千年不同往来,今国师突然来访,尚未奏报我王,如唐突放行,恐有失君臣礼数。且让国师在关内住几日,容我奏报大王,再按大王旨意行事。便请贤君与小君一道去北境城一趟,再计议一番如何上表启奏我王。”
徐福一听,十分不悦。当日宴饮,不欢而散。
况珍出了关口,对长宫庆说:“我看徐福巧舌如簧,非正人君子。贤君与他倒亲近,如引荐与大王,恐非蓬莱之福。他在贵国,停留已超过十日,已然不合蓬莱方国接见外使礼数,恐被朝中小人知道,又在大王面前搬弄是非。故我暂时不敢贸然放他出关。”
长宫庆道:“感谢贤君提点。只是徐国师不远万里,不辞千辛万苦而来,可为忠于王命。中国与蓬莱说是两国,其实同源,我不能失礼。如不接见,恐失中国人心,有伤两国上古之好。何况中国是我老家,老家来人相求,于公于私小君不能拒之门外。”
况珍道:“此事暂且不提。我家苗台十分思念贤君,君一家可与我一道去北境国,先叙旧情,再谈国事。岂不一举两得。”
长宫庆欣然接受邀请。
次日,况珍、长宫庆各领本国文武自北峡关,数十里而到北境城。长宫庆即令毕共、九黎等城外驻扎,自与无极、长宫万等入城。况珍又叫境章荣代她出城劳军,自引长宫庆入了内殿。
却见内殿之中墙壁上多挂着宝剑兵器,其余字画、古玩却甚是稀少。殿前有崇台,台后一玉屏,屏上有案,案上有架台,供着一把紫色镶嵌着星月宝石的宝伞。长宫庆料定乃是历代国主亲执之物,北境国镇国之宝--乾坤星月伞。
长宫庆正欲细看,见八个武士抬出一步撵,上坐一人:灰衫长冠,方头大耳,面容憔悴。认得是国丈境章苗台,便拱手相拜。苗台欠身搭理。
长宫庆道:“西荒一别,不觉五年。我兄怎么会变成这样。”
苗台摇头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了。官家告之贤弟要来,我已设了家宴,便请入席,待我慢慢道来。”
况珍便扶着步撵,引众人转入内殿。
长宫庆见内殿之后,又有内阁,内阁正堂不过三五丈见方,陈设古朴,甚是幽静。
况珍夫妇与长宫家族三人分宾主而坐,便有宫人上了三五样糕点。况珍便道:“霞儿何在,快请小姐来。”
却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过上前,参拜称“诺”而去。
苗台道:“夫人厚此薄彼了。即大女儿出来,何不让儿子也来相见。”
况珍蹙眉道:“他才多大,何需这个贱妮子来。”
苗台不悦道:“偏我成了半残之人。你也不必太偏心了。”
长宫万正想问些什么,长宫庆使了个眼色,他便不多问了。
苗台见如此尴尬,便对长宫庆道:“贤弟一别五年,让为兄好不思念。没想到万儿也长高了许多,竟然可国出力了。只是为兄我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真是好苦啊。”说完眼泪潸然而下。
长宫庆听了苗台言语,心想:“他一向要强,听如今的言语,真是大不如从前。如此心性大变,必有缘故。”便欲来问。
却听长宫万道:“境章伯伯,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
况珍怒道:“你的伯伯皆是那个荒淫无度的王子所赐。”说完拂袖而起。
苗台痛苦不已。摇头接着说:“前年,夫人五十大寿,照例王庭会遣使来贺。因大王与我家交情不浅,便以省亲贺寿为由,来北境国巡游。表姐妹见了面,自然欣喜。除了长公主,还有王子们也都来了。我便让子女也出来相见。这事你们家风雅在场,也是知道的。”
“本来一切安好,可是没住几天,那二王子龙锋却是花性子,便私下引诱我女儿,全无礼数,还说取了我女儿去王庭。我与夫人只此一女,当时十分气愤,便告知大王。可是大王全然不理,便说‘小孩子过家家,何必当真。便是真的,再成亲家也是极好。’我与夫人虽然心有不平,却只能忍着。
“后来龙锋这畜生变本加厉,居然想强占我女。被我撞见,他便逃离,我不忿便来追赶,欲捉他去见大王。却不慎跌入北峡关小关谷中,因此才落得这副田地。”说完伤心不已。
长宫万一听,愤然而起,大怒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卑鄙无耻之徒,理应在大王面前揭露他。将他贬到边关,劳役三年才对。”
况珍道:“都是那个不争气的丫头,若有世子万分之一,我还说什么呢。这丫头倒向着他,不肯揭露龙锋的真面目。我这口子,碍于亲戚,便忍气吞声。大王不了解真相,便十分不高兴离开了北境国。这三年来,我们私下已不相往来。”
况珍正欲说下去,却听霞儿来报:“小姐哭哭啼啼,不肯见生人。”
苗台道:“都是我夫妇惯坏了她。告诉他长宫伯伯不是外人,万哥哥也在。让仲生陪她来,她们姐弟情深,必然就到。”
霞儿领命,便又去了。
这时境章荣劳军回来,便做在末席。这时宫人们撤了糕点茶水,便上酒菜。
况珍道:“贤侄,明日况城君夫妇并世女公子们等都要来,你要好好安排,让你们堂兄弟们也来作陪吧。”
境章荣领命。
少时、却见霞儿身后有四个人小心翼翼抬出步撵,步撵上坐着一少女,年约十四五岁,生得皮肤白嫩,峨眉皓齿,玲珑俊秀,飘然如嫦娥奔月,脉脉间如洛神临水,可谓美艳动天下。长宫庆见其与模样有些变了,却还有几分印象,料定是北境国主长女境章玲珑,便痴痴呆呆看着。
苗台见了玲珑道:“我儿怎么千呼万唤才来。”
玲珑在步撵上欠身行礼道:“孩子自来胆小,怕见生人,万一丑陋无比,岂不惊吓了。”苗台摇头哄笑。
玲珑道:“父亲总是取笑孩儿。”
况珍道:“小妮子好生无礼,居然僭乘步撵,还不下撵来与长宫伯伯及万哥哥见礼。”
玲珑一听娇声道:“长宫伯伯好,万哥哥好。”虽然行礼,却不多看。
长宫万见长相,大有倾国倾城之貌,心下惭愧不已,慌忙起身还礼道:“玲珑妹妹越长越漂亮,偏是为兄粗鄙,惊着妹妹了。”
玲珑觑了他一眼,便在步撵上给况珍作礼道:“母亲,孩儿走不得路。便与父亲一样,不得不乘坐步撵。”
况珍道:“胡说八道,你父亲腿脚不便,你好好一个人,别人走得,你为么事走不得。”
玲珑道:“地上太硬,女儿怕脚疼。”
玲珑说完,众人哄堂大笑。
“哎呀姐姐,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娇惯。”
却看见玲珑后面是一个小女孩打扮,年约八九岁,眉清目秀,双目有神,扎着长辫子,辫子拖过屁股,十分可爱,浑身有一股灵秀之气,声音尖细,异于常人。
玲珑笑道:“你这二丫头,知道什么。这不叫娇惯,这叫娇贵!”
众人又哄笑起来。长宫万方知此乃境章家的二公子,随了母姓,单名一个仲字,小名唤作“仲生”。
况珍便叫玲珑挨着苗台坐在下手,玲珑便叫四个人架着她,始终不肯下地。又让况仲与侍女霞儿侍立背后。
原来苗台夫妇三十几岁方才生下玲珑,奉若掌上明珠,自然不愿再生。老国主北境华不许,令不论男女,总要再生一个与小玲珑作伴。况珍没办法,熬到了四十岁,梦见出外郊游,吃了一个大红枣子,老国主大喜,说是个男孩,又大户人家有儿有女才算富贵双全,何况一国之君。
况珍素来不喜欢男孩,怕不好养。又兼高龄产子,自然吃亏不小。况仲果然又十分顽皮,全家便把他当女儿养,如今况仲已然八岁了。夫妇二人对他的疼爱与长女玲珑没办法比。唯有老国主十分爱惜,可惜不到两岁,老国主便去了。夫妇二人素来重女轻男,对况仲也不大问寒问暖,好在玲珑对弟弟十分疼爱,姐弟情谊十分深厚,几乎寸步不离。
长宫万见了玲珑,痴痴傻傻,想入非非。便不住向况珍苗台妇夫二人殷勤敬酒。又不时与玲珑说些长短,玲珑也是爱搭不搭。
众人你来我往,吃到戌时,玲珑伸腰打哈欠,北境荣慌忙起身道:“大妹素来体弱,不能熬夜,不如且送回寝殿。”
况珍作生气态道:“这点苦就受不了了,将来怎么成为一国之君。”
玲珑撒娇道:“母亲,我才不要当一国之君呢。你欺负人,终还是四哥哥关心我。我不管了,二丫头,霞儿扶我回去。”
长宫庆嬉笑道:“玲珑侄女说回去就让他回去。我要有个女儿,才不要她这么辛苦露面作陪。”
苗台笑道:“贤弟说哪里话,你与万儿等也不是外人,你们母女就不要置气了。来人,送大小姐回去休息。”
无极道:“世女是专程看你的,世子也该送送世女。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将来可是要长来往的。”
玲珑也不管,便乘步撵随后,又叫况仲随左右陪说话。只把长宫万放在背后。
况仲道:“爹娘有意安排姐姐与万哥哥见面,恐怕是要为姐姐聘夫君呢。”
玲珑生气地说:“我才不要呢。”
况仲道:“万哥哥人好,功夫又了得,和姐姐可十分般配。将来你是国君,他作国丈,不知有多好。这样的姐夫可是千里挑一。”
玲珑娇骂道:“你这二丫头!小妮子才多大懂什么?我才不要当什么国主,日理万机,不知道多累。听说蓬莱之外,女子都出嫁随夫的,如是选了好丈夫,终生荣华富贵,尽情享受,岂不好似做什么一国之君,凡是都要亲力亲为的好?女子不应太操劳,会很快变老的。何况长宫万不过区区一个方国世子,我要的夫婿,定是王侯才是。你要觉得他好,你便招了你的万哥哥去吧。”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况仲道:“大丫头你欺负人,尽胡说,我若是女孩,那才好呢。我便不肯轻易对万哥哥放手,只可惜我是个男孩。爹娘只有你这么个女儿,对你又疼爱有加,可不要让他失望。我看姐姐你还是想着和那荒唐王子厮守,共享他口中的“荣华富贵”吧。”
玲珑一听大骂了几声:“该死的小妮子”,便令人抬着撵子急速去东厢了。
长宫万自始至终没搭上一句话,只远远看着,只知道二人说了几句闲话,也未听见具体说些什么,突然见姐弟似乎争执起来,不多时二人都走了。寻思:“也不知道玲珑妹妹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我?可别气坏了身子。我这时候去恐怕他见了生厌。对还是等她气消了再说吧。”胡思乱想了一阵,反复掂量,寻思还是暂回西宾寝殿。
长宫万一路想着,半天方在宫人指引下来至西厢门外,正欲洗漱就寝,却听隔壁长宫庆道:“贤弟你啊自作主张,让万儿去送玲珑。我不是不知道你想借机给他们多说话的机会。我看况珍放走世子,并不盘问,便觉有意示好了。苗台夫妇二人又有意安排他们见面,又说了这些知心话,其意便是想与我联姻。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只有一个女儿。如让她反聘长山,是万万不能。如聘了我家万儿来北境,我又如何舍得。何况他们与王庭这层关系,这些过往,寡兄我还是不参合得好。再看那玲珑,娇生惯养,非持家之女。将来北境国恐怕就要毁在她的手里。,怎放心让万儿跟她。贤弟且休好事多为了。”
无极道:“大哥说得是,是小弟不明,没有想到这么多。”
兄弟二人的话,被长宫万听到,真仿佛一盆炭火,被一瓢冷水泼下,顿时熄灭。
长宫万当夜无眠。
第二天境章荣着其子赤环深来来请,长宫万起得迟,到了会客厅已是人山人海。却见国主况珍与国丈坐在正主位,徐福、长宫庆分列左右。一旁逢迎、辛宜、长宫无极、毕共、九黎分列。见上宾席恐出一位,便做在辛宜旁边。却见另一边一女头戴凤霞冠,鹰眼柳眉,英气逼人,旁边坐一男子,年约四十,温文尔雅。认得是况英、丰台。旁边侍坐两个姑娘,一个玲珑秀雅,一个体态丰满,年龄都在十八九岁,旁边又有一个稚嫩的小孩。虽都不认得,看其座次,便知是况玉的两个女儿赤环娥与赤环秀。那小男孩应是况英之子况湖。
又见最下首乃是境章荣和一三十多岁妇人,那妇人举止大方,双眼闪烁,料定是其夫人赤环氏。上面有坐着几对男女。长宫万心想,必是国丈前三个侄子,境章友,境章应与境章金和他们的夫人。观几人年龄,都不下四十岁。
长宫万寻思:“不知这徐福有甚本事,竟然让一向自视甚高的况珍国主如此大动干戈。”
他又左顾右盼,不见玲珑,顿觉郁闷,又胡乱想了些问题。
这时,况珍起敬酒道:“中华国师徐福莅临敝邑,不胜荣光。孤以不德,蒙各位国主国亲不弃,忝为东道,在此先干为敬。”她略略舔了口,便坐下了。
苗台也道:“身子不方便,便不起身了。”说完便喝完一大杯。
众人都忙起身回敬。
徐福兴高采烈,喝了一杯,便令侍酒官倒酒一杯,让左右捧起,然后起身长作揖道:“本代王国师奉秦王之令,出使蓬莱,共结盟好。福何德何能,岂敢当此重礼。我谨代中国秦王敬各位一杯。”说完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听了,慌忙起身喝了一杯。长宫万心情不好,喝完一杯,冷笑一声,对旁边的无极道:“族叔听见没,他国师有何德能,能代中国之主。在蓬莱除了国相、国丈与世子,谁能代君敬酒。”
无极道:“世子贤侄不要乱说,想是中国与我国不同。此乃北境国,不必多言。”
长宫万闷闷不乐,也不主动敬酒,也不搭理人。
这时况珍道:“国师远道而来,本应引荐我王,可惜我蓬莱与中国,数百年不相往来。可谓源远情疏。小君恐怕国师此来,或别有良图。又有东隅不时来犯,边境不宁,恐难策安全,国师不如早回中国。”
徐福一听,颇为不悦,便起身道:“贤君所言差矣。寡君秦王陛下久慕蓬莱仙境乃贵邦上国。欲结好与贵邦之心久矣。福不才,自荐与王,不辞辛苦,长涉远渡,方来贵地。心不可谓不诚。正因数百年不相往来,今不乘我助秦王完成九州一统大业之际,踏云水而来结好,更待何时!有道是:‘源远流长’。我有王命,只求盟好,岂能有异心。如中国与蓬莱结好,东隅必不敢来犯,边境不会不宁。贤君既为蓬莱股肱之臣,当在贵国陛下面前多多美言才是。”
况珍听了,沉吟不语,心中颇为不愉。
此时,徐福又说:“昔日蓬莱上古共主大明王有《蓬莱志》云:‘得朕玉牒,经纬畅通。怀此国书,永勿弗许!’不知此言,贤君可知?”
况珍一听,大惊道:“国师何以知道公王玉牒所载之言。《蓬莱志》乃大明公王恩赐风伯云、赤松子雨二位使者的。不知你从何得知有此志书。”
徐福道:“实不相瞒,《蓬莱志》乃是我徐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先祖徐国开国公若木之父名叫伯益,乃是大禹王定东海的大功臣。启王得天下,封若木公为副王,东镇海滨,立国在徐。徐公便派二位使者出使蓬莱,大明王所赐玉牒,二使便上交我徐国先祖,便一代代传到我手里。”
况珍见其言辞犀利,却华而不实,顿时疑惑道:“《蓬莱志》与大明公王玉牒,不过上古传说,未知真假。国师所言,恐怕也是道听途说吧。”
徐福道:“贤君不信,我便拿来你看。”
徐福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卷轴来。况珍看了,大惊失色,摊坐在席。众人疑惑不已,慌忙来问。
况珍道:“我蓬莱仙境,物富民膏,觊觎者东海南海便有数十国,便是神仙,也会向往。然而之所以能长治久安,是因为历来鲜为外人所知。没想到上古《蓬莱志》却在中国传下来,上面我国山水洞天,各有所载。更有先王玉牒所到之处,见了玉牒,如见先王,便可通行无阻。如此泄露出去,恐蓬莱永无宁日。”
徐福忙起身道:“我徐福并非肚子里装不住话的人,我担保此物便是秦王也未曾看过,且我保证,定会守口如瓶。等见了贵国陛下,准我结盟之事,我便将《蓬莱志》原物奉还。”
况珍点头,便即上表徐福出使蓬莱之事。便留徐福、长宫庆等在北境国住下。
如此数日,忽浮城境章华差人报,朝廷有特使来。况珍道:“快请!”
不多时,却见一妇人,年约五十岁,乌发盘髻,着青边紫袍,举止庄重。况珍认得是宗太宰龙栖鸾,况珍寻思:“如何不是传令使节,也非奉谕官,派宗太宰来作甚。”
她知宗太宰乃大王前国丈龙栖氏的族妹,也不敢怠慢,便分宾主坐定道:“什么风尽把皇姑吹来。小君惶恐不已。”
龙栖鸾道:“大王华诞在即,礼仪繁琐。我与右太宰着实忙不过来。大王又想着贤君,特让我来相请。”
况珍寻思道:“大王怎会想我,必想铺张华诞之仪,又怕群臣说闲话。”便说:“臣感谢大王厚爱,正想把北境国事安排好,便即过去。”
太宰道:“大王心急,还请早日动身。大王又听说中国国师也来了,刚好又逢华诞,十分欣喜。让老妇亲来传口谕。必以大国之宾的礼仪接待他们。让来访车驾绕道大东关,再入入蓬都,沿途方国列城之主,都要大礼迎接,并用车马护送,以显蓬莱待客之道。”
况珍道:“什么,绕道大东关,从北境去王都不过百二十里,如此平白多出数百里,而且沿途都要大礼迎接,车马相送,如此劳民伤财,大王是唯恐天下不知吗?”
太宰道:“贤君不要动怒,大王的秉性你我都知道。她就是要更多人知道。她的生日,又有中国国师前来,可谓满面荣光,盖过历代先王。我身为太宰,龙栖与龙氏本就是同宗,我不好多说,大王认为这时千百年来的大事,群臣也是意见不一,最后大王下旨定夺,谁敢多言。”
况珍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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