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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吴妄推开门,看见季晴和林烟月坐在一起喝酒。他们摆了满满一席刚做好的酒菜,还冒着热气。季晴看到李吴妄三人进来愣了一下,笑道:“哟,李小妄回来啦!正好我和阿月刚弄好了两只叫花鸡,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林烟月捧杯嗤笑道:“那肯定是我的好吃。正好一人一票,尽数投给我就好了,季糟老头的叫花鸡不值一提,林仙女的叫花鸡人间难得。”
“师父您少吹牛皮!”林家呢马上坐下来,扯下其中一只鸡的鸡腿狼吞虎咽起来。李吴妄也饿极了,赶紧也坐下来拿筷子撕下一只鸡翅。
“钟鸣,愣着干什么?赶紧进来吧。”
“是啊钟鸣,赶紧快过来坐!”林家呢吃得高兴,赶紧招呼门外还迟迟不肯进来的钟鸣。
林烟月也注意到了一直在门边想迈出一步试探的钟鸣,笑着招手:“来来来,坐呗!那两小伙肯定吃不完。我们还有这么多菜,正缺人解决,你来了正好,季大忽悠快去拿多一双筷子和碗具过来。”
“是啊,有朋即是客。快进来做吧,我去拿碗筷。”季晴冲钟鸣一笑。
“哎……那晚辈钟鸣,就不客气了!”
钟鸣拱手略一行礼,就走进来抢走了林家呢面前那只鸡的另外一条腿。
林家呢抓起筷子护着眼前那只鸡,冲钟鸣嚷嚷:“喂钟鸣你去抢吴妄的啊!不要光抢我的!”
钟鸣大口大口地吃着,嘴里嘟囔道:“不要着急,吃完你的就去吃吴妄的。”
李吴妄一听,赶紧加快速度,不停地往嘴里塞。
“噗,慢点,不用着急。”林烟月笑了笑,继续和季晴对酌。季晴也在笑,一边笑一边把林烟月的酒杯续满。
“主人不吃吗?只是光喝酒?”晓风显形,站在林烟月身后问道。
“你们回来太慢啦。我和季晴吃过好一阵才想起说叫花鸡比赛来着。是吧季晴?”
“是,季某就是被拉下水的那个。”季晴笑得眯起了眼睛。
一顿比较折腾的晚饭终于吃完了,闹事的三个人自然十分理亏地在后院帮厨子刷碗了。
吃饭都不怎么平静,那洗碗的时候自然闹得鸡飞狗跳。林烟月狂笑不止,搬了张凳子在旁边嗑瓜子看着三人闹得不可开交。
晓风看不下去,起手敲了林家呢一脑门,见三人还不老实,又敲了钟鸣一脑门,这下三个人才老老实实在刷碗。
林家呢耐了一下性子闭嘴去刷碗。但不到一会他又开始说话:“师父,我们下一座城是夸凤,你去不去?”
林烟月笑道:“不去。和你来棋海城只是顺路,等弄完了棋海城的破事,我就回芙蓉浦喝酒去。”
“好吧……”林家呢撇了撇嘴。
林烟月又说:“我不是说晓风会一路陪你吗?这么贪心?”
“那毕竟是师父来陪啊!和晓风大妈不一样。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徒弟怎么的第一不是件很爽的事吗?”林家呢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喜悦。
“你?算了吧!”林烟月斜了他一眼,“快点洗碗,人家早回房歇息了。就你还心不在焉地拿着丝瓜瓤在水盆里乱刷。要我是厨子早拿锅铲打你了。”
“那你现在又不是厨子,你说个锤子。”林家呢嘴上还是不停,“师父有听说过‘十三太岁’吗?”
林烟月一愣,叼着瓜子问道:“你问这个干啥?十三太岁又不是做饭的。”
“不是我今天听说剑会有个来砸场的叫‘十三太岁’,想问一下神通广大的师父知不知道,看样子您也不清楚呀!”
“谁说我不知道的!”林烟月瞬间来了精神,“‘十三太岁’就是十三个奇人带着花面具呗!哎呀我觉得花面具绘的不错,哪天我也去搞一个。说起来这‘十三太岁’不是在查探伪妇嘛?怎么会去九品剑会砸场了,真是奇怪!不过这帮人做事心狠手辣,你——该不会被他们盯上了吧?”
“我今天差点被十三太岁的人抢了衍玉,幸好钟鸣放了迷烟,我趁乱逃脱。”
“你不行啊林家呢,这么轻敌。”
“仅此一次,下次绝不再有!”林家呢狠狠地乱刷一通,然后放下手中的瓜瓤把盆子交还给后厨。“不过,伪妇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人间七年前才刚冒出来的新鲜玩意儿。似人非人周围绕着一圈黑气,好像还会发出妇人的呜咽声,一剑砍下去确实也有血肉飞出,但砍死了人那些黑雾就从七窍中逸散,身体化为粉末,下次为首的一挥又会出现。称为怪物也不过分。此番来棋海,除了看你的剑会,更重要的是帮季晴试试伪妇如何根除。结果屁都没见到,气死我了!”
“啊……好困……师父我想去睡觉了。”
林家呢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离开。
“我有拦着不让你睡觉吗?”林烟月又思索了一阵,叫住了林家呢:“伪妇我也只见过几面。燕归,你和李小妄同行要少和它们打架。那身上的黑气有损你的功底。”
“噢……我知道啦!我要去睡了喔!”
林家呢哈欠连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林烟月笑着弹了两下林家呢的头,说:“快点去睡吧。我答应你,等你出发去下一座城我再回芙蓉浦。”
“嘻嘻,好嘞!”
院子里一阵响声后又归于宁静,只有林烟月翻动瓜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忽然又听见晓风的声音:“您不吃翻它们干什么?”
“嘴不馋了轮到眼馋了呗!”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怎么?就允许蟋蟀哼歌不许我‘弹奏’吗?”
“扰人清静。”
“嘁。这世间哪有什么清静之地。”林烟月幽幽说道,“反正蝈蝈的声音都让人心神不宁,我再搅这一手有何关系?”
“什么意思?蟋蟀又不是蝈蝈。”
“算了算了,你个木头脑袋也听不懂。被你打扰我兴致都没了,我也回去睡了。”
“……不送”
晓风正欲散形,被林烟月叫住:“晓风,虽然我跟季晴说芙蓉浦可以尽出,但燕归不可卷入纷争。谁知道那个老贼会怎么想,这一路就劳你费心了……”
“嗯,我知道,你真是啰嗦,关心则乱,赶紧去睡觉。”
夜深了,连鸣叫的虫子都不忍打扰这份寂静。
李吴妄虽早早就吹灭了灯,但心中依旧惦记着今天傍晚的突变,并无睡意。恰巧他的房间靠近后院,林烟月等人的对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顺着这些琐碎的话语,他捋了心中思绪,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李吴妄打算先睡一觉,明日再早早地起床问自己的师父——季晴。
今晚的季晴特别疲乏,等大伙吃过晚饭就早早地回房熄灯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吴妄就梳洗下楼了。他坐在一楼中央的桌旁,小口地吃着厨子刚端出来的蒸虾饺。
李吴妄原以为自己应该是最早起床的,没想到厨子早就在后院准备早点了。
大约是李吴妄吃到第二个虾饺的时候,他身后忽然响起了季晴的声音:
“哈——李小妄起得好早啊!”
“早啊师父。”
季晴打了个哈欠,在李吴妄对面坐下来,也和厨子说要一屉虾饺。
等待虾饺时,季晴问李吴妄:“知道为什么厨子都起这么早吗?”
李吴妄说:“不知道,厨子不都起得挺早吗?”
“哈哈哈,也是有贪睡的厨子不愿早起。”
季晴摸了摸下巴,看着李吴妄好奇的目光,继续说道:“假若我告诉你厨子一夜未眠呢?”
李吴妄难以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哪有人不睡觉!”
季晴笑着说:“我有说过,厨子是寻常人吗?”
“嗯?是剑灵吗?”
“只有剑谱上的名剑才有剑灵,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个厨子就是剑灵?晓风身为神罚之剑怎么不知道呢?”
“但是不是说,现在灵蕴暴涨,春秋剑谱排位前十的剑灵可以屏断和剑的联系,不让旁人看出自己是剑灵。万一这前十名有个爱好厨艺,那我认为厨子是剑灵也不是没有道理。况且晓风或许是知道但不说也不一定。”李吴妄感觉有些奇怪,季晴为什么这么问?想说什么吗?
但适逢厨子端上了另一份早点李吴妄又没问出口。
季晴却趁着厨子把虾饺放在桌上的功夫截住了厨子。
他问李吴妄:“知道暖绒吗?”
“知道一点,似乎是一种被火烧过后就长久保持温暖的丝线。”
“聪明。”季晴的左手攀上厨子的后背,从腰窝一路抚上去。
“身体用上好的冷玉雕为肌骨,炙热的暖绒作为血脉,再加上一朵埋在雪山深处,永不凋零的永生花作为心脏。只要用刀剑疏通过这具身体的所有经脉,它便苏醒,供人使用。而剔下永生花便可进入长眠。只要暖绒还没变得冰冷,便可随取随用。——这是前不久赤色首领央天清创造的械人,数量极少,大约除了‘赤色’大片出动和我每座城中的驿馆厨子,见不到这种人。”
李吴妄看着那个厨子,除了平日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之外,似乎和寻常人并无不同,不由得赞叹:“精妙绝伦!只是给你当厨子真是白白糟蹋。”
“哎不能这么说,我这是在帮小天清试下械人好不好用啊!当初让这个械人复生可是花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假如一剑划错位置不对械人的经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疏通。累死我了!不给我做菜补偿那不便宜了这个械人。”季晴放开那个厨子,拿筷子夹了一块虾饺送入口中。
“械人和人好像。好神奇……”李吴妄盯着厨子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又赞了一句。
“哪里一样。人有七情六欲,阿猫阿狗也有喜怒哀乐。而他们没有。他们是一群不知痛苦,不知情感,毫无主见的东西,甚至连牲畜都不如。但做饭是真的香,比某人昨晚下厨差点把饭菜烧焦要强。”
“哟季晴我听见了!你怎么不说你昨晚负责烧火的?要不是我掌勺精确你后院厨房早就炸了晓得不?”或许是季晴得意洋洋的声音太大声了,把林烟月等人也吵过来了。
林烟月精神抖擞,但林家呢和钟鸣显然是被她硬拉下来的——林家呢抽了一双筷子也不管虾饺是谁的,夹了一口放入嘴中嚼都不嚼;而钟鸣头发一撮一撮地到处乱跑,眼皮还在为谁先起来打架。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像木桩一样栽在林烟月身后,很明显是睡梦中被林烟月拽下楼吃饭的。
李吴妄伸手在俩眼前晃都没反应。厨子识趣地又端上了几碟小食。
“嗬林烟月你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昨天是谁的叫花鸡嫌脏叫我帮忙取的。”
眼看两个人又要开始新一轮拌嘴时,驿馆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烂了。
一个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左相还没开业?不妨和我走一趟吧,圣上有要事在到处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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