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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歇息一会儿。”龚震喘着粗气,说:“哥们儿走不动了,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再急一下也赶不到。”“好吧。”鲁济安答应,说:“寨子像没人住。天快黑了,四处仔细查看一下。”
“安静的可怕。”阿七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就近的一家院子,查看一遍还真不见有人,喊几声没人应。
正堂的三扇对子门紧闭,刚推开一间偏房的小门,一股难闻的腐木气味直往鼻孔里窜。锅碗瓢盆等用具脏乱不堪,木桌和座椅盖满尘土,板壁挂有几张破烂的被虫啃食过的兽皮。正打算离开,刚一转身猛然看见,门外直愣愣的站着一个老太婆。
把阿七吓了一跳,连忙奔出门,刚想要问一声。不料,那老太婆反倒先开口:“你是哪个?怎么不打招呼就进屋?你是干什么的?”
老太婆一双老眼盯住阿七不放。
“路过。”阿七回答:“随便看看。”
“打猎迷了路。”这时,鲁济安走进院子,一边随口答应着,一边打量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不由皱起了眉头。
老太婆瘦骨嶙嶙,头发花白,脸皮黄中带黑,呆板的神色就跟木雕似的,只有那对毫无光彩的眼珠子遇而的一动才明白是一个活物。她左手柱一根比她还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右手捏着一根铜头烟杆。
“老人家,不用怕。”阿七说:“我们不是坏人。”
“什么好人坏人的。”老太婆睁大一双老眼,仍然盯住他们不放,说:“骗人!你们不像打猎的。”
“怎么不像?”鲁济安问着,又说:“你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
“我眼睛好着呢。”老太婆往嘴里猛吸一口烟,把烟雾一口喷在鲁济安的脸上,又问:“我讲对了么?”
“错了。”鲁济安觉得好笑,抬头往后退出一步,又问:“这是什么地方?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这里是尚村。”老太婆说:“没人了,都死光了。”
这时,韩沙和龚震回到院子。
韩沙一声不吭地盯住老太婆,接着微微地摇头。
“所有木屋全是空的。”龚震告诉鲁济安:“很久没人居住,除了这个老太太。”
“凑合一下。”鲁济安说:“今晚在这儿过夜。”
“到对面院子去住。”老太婆说:“那栋木屋是我家亲戚住过的,死前会算数,总在房里写字画画什么的,只是没用,没人看更没人要。”
“不管字画。”鲁济安对老太婆说:“就一晚,能挡风避雨就行。”
“随你们。”老太婆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
“等一等。老人家。”鲁济安招呼她停下,叫阿七给她一些零碎钱,算是借宿的费用。
老太太伸手接过,脸上掠过一丝苦笑,说:“就这样,你们去吧。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把院子送给你们也行呀。”
当他们转过身去,刚去几步远就听见老太婆在背后悄悄的在骂:“什么迷路。一帮游荡的刀客,还给钱。少见!”
鲁济安心里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回头看去,老太婆已经进屋,随手把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来到对面的院子,四下一望,跟老太婆家的院子一样,杂草青黄相杂的足有半人多高。还算好,院墙没有倒塌,院门是惟一的进出口。
“有人来过。”龚震小声对鲁济安说:“地面有踩出的脚印。”
屋里仍有,像是不久前留下的。一间大房,四间小房,家具简陋破烂,有衣物和一些发霉腐烂的用品。
边上一间厨房,锅碗瓢盆盖满灰尘,菜刀锈迹发红,砧板长出约有一寸多厚的白毛。
后院一口井,井水清澈,有零星的枯叶漂浮。墙外是一片板栗树林的坡地,与左右邻舍间隔一条小路,只是找遍所有地点,并没有发现老太婆刚才讲过的有字画的房间。
“小心。”鲁济安提醒说:“老太婆不对劲儿。”
阿七他们点头,接着清洗锅盆,烧火做饭。
“现在还不会有事。”龚震说着,扭头看了一眼窗口外,静悄悄的并没有异常。
“吃饱歇息。”鲁济安说:“轮流值夜。”
正忙着,屋外传来老太婆的叫嚷声:“喂!喂!……听见了吗?你们,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隔窗往外望去,见有4个刀客模样的人停在老太婆院门前说话。老太婆似乎不太愿意,不料却被其中的一个刀客重重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老太婆马上闭嘴,朝这边斜对面的一栋木屋指了一指,那4个刀客转身边走边骂的朝这边过来。
“哪儿来的刀客。”阿七“嘿嘿”的一笑,回到火坑边,随手往锅底添加一些枯树枝,说:“他们去哪儿?也许是同路人。”
“不管去哪儿。”龚震说:“老太婆讲话不修口,挨一巴掌也能让她长点儿记性。同不同路也他老麻的凑到一块儿,今夜注定不平静。”
“要闹也罢。”韩沙说着,用一根细的木棍子,在锅里搅着,说:“看看这帮刀客有多大本事。”
酒足饭饱,阿七值头班,其余人围在火坑边,铺上茅草歇息。
没多久,从隔壁的院子里,先是陆续地传来吃酒猜拳的吆喝声和相互挖苦的叫骂声,随后是村姑、么妹儿的唱起情歌。这样闹腾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渐渐地消停,院内院外一片寂静。
阿七一看对面院子,老太婆的木屋的窗口仍有亮光。心想,老太婆干吗还没歇息?或者是已经睡着却忘了灭灯?
二更时候,阿七叫韩沙接替自己,叮嘱说:“盯紧一点。老妖婆木屋的灯光一直亮着。”
韩沙怀抱长刀,点头应承一下。
阿七刚要躺下歇息。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妈呀!有,有鬼!救,救命!”
鲁济安和龚震立即翻身坐起,握住刀鞘,抬头一看,韩沙靠在窗边正在往外张望。
阿七朝龚震和鲁济安压一压手,之后竖起拇指朝后晃一晃,悄悄说:“是隔壁院子的那帮刀客。大概遇到什么事了?”
“老麻的。”龚震暗暗地骂一句:“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唱歌,这会儿又闹些什么。”
“等等看。”鲁济安说:“没事不会这样怪叫。”
话音刚落,听见院门被一脚踢开,接着是一阵“嘭!嘭!嘭!”的急促地敲门声。
“喂……”一个声音在屋外叫喊:“主人家,快开门!快开门!”
阿七和韩沙稳住没动,那家伙却仍在急切地敲。
鲁济安小声说:“去开门。”
龚震和阿七各拿一枝燃烧的柴禾走出房间。刚打开屋门,一个男人便急着冲进来。定眼一看,这家伙正是那帮刀客领头的高个。
高个先是一怔,细细地朝他们打量一番,见一个个的腰里也都别着长刀,像是遇上同道一般的双臂抱拳,连忙打出一个拱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并肩子(朋友)遭了点子(麻烦),请线上(地头蛇或本地人)的总瓢(头人)帮忙,迟了就怕土了点子(死了人)啦。”
一连串的江湖黑话,听的鲁济安浑身肉都麻了,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扭头韩沙看了一眼。
“合吾(江湖同道)不客气。”韩沙搭话,问高个:“哪里遭了点子(遇上麻烦)真土了(死人)么?”
“没土(死)人。”高个一摇头,仍急着说:“是金杠子(腿)遭了点子(受伤)了。”
韩沙问:“在哪儿?”
“在隔壁,不能动。”高个觉得挂桩(对上头)了,说:“这寨子怎么缺点子(没有人)呢?”
“踩盘子(侦察)去了,哪有点子在家。”韩沙一面回答着,一面朝鲁济安瞅了一眼。
鲁济安一眨眼。
“哪个水漫了(杀来了)?”韩沙问高个,接着又说:“翘路子(快点儿带路)。”
高个“嗯”一声,转身出门。
鲁济安和韩沙跟高个一起走出院门,龚震和阿七留下。
来到隔壁木屋里一看。原来,有一个“歪鼻子”的家伙,脸色苍白的躺在地板上,左小腿受伤痛的“喔!喔!”的叫唤。
查看一遍,伤的不轻,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大口,皮下两侧的肌肉都翻了出来,边缘皮肤杂乱不齐,并且仍在流血。
另外两个刀客,一个是“矮子”,一个是“光头”,分别坐靠在房角里边,傻呆一般地望着“歪鼻子”,却一时不知怎样处理伤口。
“把火烧大,扯一条干净布条。”鲁济安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抽出匕首在火堆里烧红,在火堆里取一根短木棍,横着塞进“歪鼻子”的嘴里,叫他咬住,然后说:“忍着点。”
说完,先把烧红的匕首沿伤口轻轻地烙上一圈,之后倒烈酒淋过一遍,接过韩沙递来的针线缝合,再用布条包扎。
“现在只能这样。”鲁济安说:“若伤口没有感染,幸许还能活命。”
“并肩子(朋友)。”韩沙望着歪鼻子,小声问他:“在哪儿遭了点子(受伤)的?”。
歪鼻子冒汗如豆,吐掉嘴里的木棍,支支吾吾地把受伤过程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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