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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五岁的的白影和三岁的白玉被迫分离,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身为奴隶的兄妹怕人生中的一次成为永远,为了日后相认,在“奴”字上分别刻下了影和玉字。辗转反侧,历经磨难,白影被卖到了白虎城,成为了一名死士,活着的目的简单明了,找到妹妹。算是命运的垂青,白影遇到了白奇,这位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我叫白奇。”
“少爷。”
“没有人在别叫我少爷,你有名字吗?以前的名字?”
“是,少爷。”
“叫什么?”
“白影,少爷。”
“你也姓白?哈哈,太好了,那就是一家人了。”
“是,少爷。”
“喂!算了,随你便吧,白影,你知道吗,我要一个有趣的人生。”
……
空谷的夜空繁星点点,偶有流星划过,不知承载了多少人的愿望。燃柴的篝火噼啪作响,叶明爬在叶孤鸣的腿上睡着了,坐在对面的魔烈一火之隔。
“叶孤鸣,难道你不好奇我要带你们去哪吗?”
“前辈,孤鸣知或不知,又能改变什么呢,何苦平添烦恼。”
“哈哈哈哈,倒是我耐不住性子了?”
“晚辈被山门通缉,废体一个,竟惊动了天罡魔渊,着实受宠若惊啊!”
“告诉你也无妨,至于那老匹夫为何见你,我也没兴趣,明天到了鬼谷山你自己去问吧?”
“鬼谷山!”
“老夫也是忠人之事,受人之托。”
这若不是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鬼谷山当属那片灰色的地带,一个能让帝国和他的敌人一起坐下来的地方,而能够促成这一切的,只因一个叫作鬼言的人。
魔烈驾着巨鹰载着叶孤鸣和叶明飞入奇峰峻岭的鬼谷山,主峰峰顶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映入眼帘,巨鹰平稳落地,殿门前扫地的家童对着来者三人作揖道:“魔教主,谷主恭候多时,请!”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立于殿中,魔烈道:“鬼言,人给你带来了,至此我与你互不相欠。”
“有劳,魔教主一路辛苦,刚沏好的鬼叶茶,魔兄请。”鬼言道。
魔烈道:“鬼谷、鬼言、鬼叶,叫什么不好,偏偏独钟于鬼字,没那闲工夫品你的茶,有事在身,告辞。”叶孤鸣和叶明互视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的名字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吧?
鬼言道:“教主留步,为表谢意,鬼言有一言相告。”
魔烈双手捂耳,“你少来啊,你鬼言一语千金,我可没那富贵耳。就因你一句话,老夫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如今刚清了耳根,你又想我欠下人情。”魔烈扭身便走。
看着如同抱头鼠窜的魔烈,鬼言笑道:“教主言重了。”
留下叶明紧贴着叶孤鸣,叶明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人如其名,鬼言,听名字也不是什么善类吧?
鬼言笑脸如花的看着紧张兮兮的叶明道:“小家伙,你就是叶明吧?旅途劳累,我和你师父有些话讲,你不如去偏堂洗洗涮涮,饱餐一顿如何?”
叶明不知所措的求救叶孤鸣,叶孤鸣爱抚着他的头道:“没事,去吧。”叶明不情愿的跟着侍者离开了主殿。
“叶少侠,请上坐。”
“前辈,请。”
两人隔桌而坐,煮熟的鬼叶茶泛着淡淡的清香,光是入鼻就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鬼叶茶是鬼谷山独有的特产,一年之中仅摘一茬,魔烈那老家伙无福消受啊,叶少侠,请。”
叶孤鸣躬身双手接过茶杯,“多谢前辈。”轻啜饮下。
“老夫行事向来注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这鬼叶,早迟一日,便索然无味。”
“前辈大名,孤鸣久仰,不知前辈大费周折的请孤鸣来此,意欲何在?”
“叶少侠年少成名,如今帝国之内唯一驾驭情绝者,老夫确有一事请教?”
“前辈谬赞了,孤鸣如今丹田已碎,气海尽失,前辈通古博今,素有洞悉过去未来之名,何以屈问于孤鸣?”
“哈哈,世人传我鬼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回首往昔,预见未来,无所不知。要真若如此,老夫何苦留恋尘世,早就羽化成仙了。老夫只是略知些星象占卜之术,对些古辛秘史略有兴趣,与他人相比还算勤勉,倒也胡乱猜对了些事,运气而已。”
“前辈过谦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天罡营劫走孤鸣也是前辈所为,能够指使动孤星和魔烈的,想必帝国之内,也仅鬼言前辈一人。”
“叶少侠果然聪慧过人,不敢妄谈指使,那两人可不是能听人使唤的主,只是有些人情所在而已。老夫有话直说了,少侠能否告知情绝的秘密?”
叶孤鸣猜的没错,他现在光脚之人,身上若还剩唯一价值,唯有情绝。让天罡劫走他,又让魔烈带他来,很有可能两者都不知道背后同是一人,难道是为了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吗?毕竟情绝的秘密,他从未透露给任何人,这个老家伙怎么会知道,鬼言,名不虚传啊!
“前辈,孤鸣不解前辈所言何事,情绝之刃斩断万物,人人皆知之事,还有何秘密?”
“少侠不必多虑,老夫没有恶意,只是参透些玄机,想从少侠嘴里证实。青峰山开山祖师,千年前大陆第一强者,炼器之术更是无人望其项背。千年之后少侠令情绝出世,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少侠心知肚明。”叶孤鸣闻言心惊不已,鬼言品一口香茗继续说道:“情绝自出刃以后,外人眼里偌大的帝国一品势力青峰山又出了个不世的天才,而对于青峰山的绝对高层而言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从那以后少侠是否自感丹田气海一日日流失?”
紧握情绝的叶孤鸣震惊了,鬼言像是识透了人心,想要搪塞否认已然不能,道:“前辈所言极是,孤鸣佩服,但恕孤鸣难言。”
“老夫不强人所难,少侠当年自碎丹田,叛逃出宗门,青峰山地界隐匿十年,一切的一切是为了你那位师父吧?重情重义,可惜了!”
“孤鸣无悔,亦不做后悔之事。”
“如今想那叶青松定在四处寻你,他现在闲云野鹤,你重情他亦非无义,势要舍身保你吧?”
“有些路只能孤鸣一个人走。”
“哈哈哈哈,说得好,真正的天才又岂是凡胎肉眼能识!叶少侠,现在帝国皇室虽说表面上不过问你和山门之事,可应龙殿的三个老家伙对情绝的秘密也略微心动,早已安插了暗卫追捕你。”
“所以前辈才惊动天罡和魔烈。”
“天罡营的位置也只有魔烈和老夫知晓,就算帝国皇室查明,能入其内者寥寥无几,魔烈一路护送你们来此省去了诸多麻烦。”
“可孤鸣也许要让前辈失望了。”
“少侠有难言之隐,老夫不强人所难。世人眼中的秘密无非关乎富可敌国的宝藏抑或至圣的功法,名利心生名利眼,名利眼看名利事,至于真知灼见,少侠自知足矣。”
“多谢,前辈。”
“何谢之有啊,不过老夫还有一事望叶少侠成全。”
“前辈请讲?”
“关乎你的徒弟叶明,不知叶少侠对叶明了解多少?”
“叶明自幼拜我为师,相依为命,只可惜天生废体。”
“少侠有所不知,小家伙可并非看似那么简单。”
“前辈明示。”
“不知少侠可听说过灵体?”
“灵体?”
“不错,灵体。帝国之人天生丹田,通常十岁之龄气海雏形,如同魔咒,无人颠覆。有的人天生属性气海,像那孤星亦是天生结界气海;有的人以功法炼气,以气凝力;而有的人确实一生丹田无气,无法修炼的废体;但除此之外这世上还有一种罕见的超脱体质,此体质气海并非丹田所生,而是气生于骨融于血,这种天生的体质号称灵体。”
“叶明是天生灵体?前辈又是如何知道?”
“不错,叶明是灵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灵体互有灵犀。”
“前辈也是灵体?”
“历来鬼谷山之主都是灵体。叶明如今灵体刚觉醒,我想留他在此,助他开启灵体,踏上武道一途,以后继承老夫衣钵。”
“孤鸣替叶明谢过前辈,可是叶明是奴隶出身。”
“那有何妨,鬼谷山眼中众生平等,帝国皇室律法在老夫这里可不好使。”
鬼言唤侍卫将叶明领进殿内,小家伙对鬼言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师父,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哟,肚子吃得圆滚滚!叶明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好到是好,就是不如和师父钻山入林的自在。”
“恩,要是在这里安家怎么样?”
“我听师父的,你在那我在那。”
“叶明,师父有事要办,不如你留下来,鬼言前辈有办法帮你修炼。”
“真的吗?不不不,你又想甩了我!”
“为师心意已决,你个奴隶之身天生废体,我这惊艳绝伦的一身本领收了你这般的徒弟,简直后继无人,早想着甩掉你这个拖油瓶。鬼言老头心迷糊涂要收你为徒,我现在将你逐出师门,你我以后再无瓜葛,你拜他为师好了。”
听一本正经的叶孤鸣突然此番言语,叶明双目盈泪,“你胡说!你胡说!”他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泪水忍不住的哗哗落下。
“我那有胡说,你是不是我花了十个金币买来的奴隶,一日奴终身奴,与你师徒相称,你还当真了,要早知道你是个废物,对了,十金还我。”叶孤鸣边说边搜刮叶明身上的钱财。
“呜……师父,叶明知错了,你不要抛弃叶明!”叶明早就哭成个泪人。
“喂,鬼老头,多谢仗义疏财,要不是你,这货还真得砸我手里,人归你了,告辞。”叶孤鸣毫无怜惜,大摇大摆的转身向殿外走去,有些泪滴在了心上。
“师父!”叶明哭喊着叫住走到门口的叶孤鸣,“叶明一定好好修炼,学成一身本领,待有朝一日,刀山火海紧随左右。”
叶孤鸣背身驻足,低下头来,“刺啦”一声拔出情绝,“鬼言前辈,孤鸣在此多有得罪,望前辈以刀盟誓,善待叶明,如若不然,吾若一息尚存早晚持刀斩断鬼谷!”
“叶少侠放心,老夫义不容辞!”
叶孤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鬼谷山主峰万级台阶蜿蜒曲折,他直到日沉月升才来到了山脚下,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事情,如今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可以心无旁骛的去揭开心里隐藏已旧的秘密。十五岁那年他像被召唤般的拔出了情绝,一缕神念钻入了脑海,他和情绝的羁绊就此展开。前方林深似海,鸟鸣兽吼,该去向哪里?他幷不清楚鬼谷山位于帝国的什么方位,魔烈的巨鹰一直云端飞行,快如闪电,又总是选些人极罕见的丛林山谷夜宿,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叶孤鸣小心翼翼的伴月而行,一声鹰啼划破夜空,巨鹰陨石般向着叶孤鸣冲来,过处树断叶落,飞沙走石,“不好!”叶孤鸣躲闪不及,被鹰喙叼起,飞上天空,不多时,将叶孤鸣甩落在古林一片空地上,叶孤鸣“咿呀”不绝的袭地翻滚,忽被一只脚踩住。
“你……你没走?”
“叶孤鸣,我们又见面了。”
叶孤鸣狼狈而起,冲头顶盘旋的巨鹰破口大骂:“孽畜,有种下来,看我拔光你的毛!”
“你确定要让鹰儿下来?”
叶孤鸣拍拍身上的灰尘,没好脸色的看着魔烈道:“看教主的面子,饶它一次。”
“哦,大人大量啊,好好好。”
“魔前辈不会是一直等着我吧?”
“老夫有意请你入我魔渊教,意下如何?”
“哦?”
“我魔渊教可不比青峰山差。”
“我能拒绝吗?”
“但随本心,绝不强求。”
“恭敬不从命,告辞。”叶孤鸣拔腿就跑,魔烈轻蔑一笑,“回来。”叶孤鸣竟然被魔烈出手吸了回来,撞在魔烈的手掌上。
魔烈松开手道:“我要是你,就在考虑考虑。”
“声名显赫的魔烈教主不会仗势欺人吧?”
“正有此意。”
叶孤鸣拔刀道:“那我就只能领教前辈神功了。”话落身起,持刀劈向魔烈,魔烈也不还手,只是轻描淡写的躲闪着叶孤鸣的情绝,“刀法不错,只是无气之招,徒有虚表。”
即使在叶孤鸣全胜时期和魔烈也不是一个等级,“逃,不然等他失去耐心,还不得把我打晕了绑回去,情非得已,只能如此了。”叶孤鸣停下攻击,情绝划破手指,鲜血滴落竟渗进刀刃,情绝在叶孤鸣手里“嗡嗡”作响,“以吾之血借汝之气”,情绝之内源源不断的气海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入叶孤鸣体内,顿时他像是笼罩在黑色的火焰中,血红的纹路犹如闪电在黑炎之中毫无规律的“滋滋”的穿梭,叶孤鸣整个人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血眼腥红,宛如一座杀神。
“这是……?”见多识广的魔烈诧异不已。
叶孤鸣伸手出刀向魔烈刺来,速度提升到了极致。魔烈眉头紧蹙不敢掉以轻心,运气迅速侧身躲避。一刀刺空,叶孤鸣幷未停留,豹入古林深处,早不见了踪影。
“呵呵,好小子,小看你了,刚才要是被你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叶孤鸣出人意料的一击要是换做他人,早已命丧于情绝之下。魔烈佯装离开鬼谷山后幷未远走,一直潜伏在山下古林中。情绝之谜他也略知一二,尚武的帝国之内,魔烈虽难遇敌手,但绝非天下无敌,若情绝的秘密是一套唯我独尊的功法,这个诱惑对于武痴的魔烈又怎能拒绝。
“戏看够了吧?”
鬼言带着叶明于暗处现身,“魔烈,你追不上他,适可而止吧。”鬼言道。
“你敢伤我师父,我和你拼了!”鬼言拦住叶明,“明儿,魔教主幷无杀心,要不你师父早就死在他手上了。”
“鬼言,你也看到了?”
“恩,是福是祸,命中注定吧。”
“鬼言爷爷,明儿求你救救师父。”
“明儿,你师父心坚似铁,你现在能做的是不要辜负他,变强。”
情绝的秘密,帝国之内略知者都是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魔烈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之人,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既有承诺在先,将叶孤鸣和叶明带回鬼谷山,一诺千金,魔烈又岂是背信之人。叶孤鸣自己情愿离开,羊入狼域,成就弱肉强食之势。达到魔烈这个段位的高手,一眼心明,别说是望尘心叹,即使追上了,暴走的叶孤不自愿,他也没有十全把握将其拦住。
窜入林海中叶孤鸣身如一道黑光,影过无痕,更为奇怪的是,林深树密中飞驰而过,仅是草斜叶落而已。
“那是什么?看清了吗?”
“没有,应该是一阵阴风吧!”叶孤鸣所过之处,惊得一些山林中历练的武者匪夷所思。快入光束的他此时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体内没有丹田的支撑,气海无处停留,周身乱窜,像是要破体而出,他快要压抑不住体内这股狂暴的力量,身体都不听使唤。“不好,意识开始模糊了,身体也不堪重负,必须马上将气海灌入情绝,不然非得爆体而亡。”这是叶孤鸣第二次血祭情绝,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很清楚,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他咬牙切齿强忍着剧痛,试图运气引导气海归入情绝,可发现他无论怎么努力,强大的力量犹如离笼荒兽,脱缰野马,根本不肯就范。
叶孤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所院落的茅屋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远方。他无力的倒下,身体周围的野草野花被黑炎燃烧殆尽。
“结束了吗?”
昏死过去的他幷不知道,此刻的手中情绝泛起微光,黑炎被召唤入刀,留下光秃秃的一片地面上躺尸般的叶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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