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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白莲与梦生只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要不然就是不说话。白莲的心就是再怎么火执,在冷峻的梦生面前,已成熟的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表露出来。她十分怀念以前一起修炼的日子。那时多好啊,什么也不用顾忌。可以为他擦汗,可以为他与小甜争风吃醋。可是现在,就算小甜不在了,他们没有半点障碍,却仿佛有什么阻隔着。就像当初梦生与小甜一样,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在垌里过夜,喝了就找山泉水喝,饿了找野果吃。走了近半个月,他们终于走到了东海海边的那个渔村。
白莲与梦生走进村子,他们发现村子荒无人烟。梦生以为是那场瘟疫后村民都逃走了的原因,可是他记得他走时还有很多人留下来,特别是一些老人。一些与他一起逃难的村民也说过等瘟疫过去了也重返家园的,那些村民去哪里了?
梦生带着白莲一家一户地寻找,终于在找到一个老人。梦生问老人是否记得他,他叫梦生。那老人惊讶地说:“梦生啊,怎么不记得?你出生时头上长有两个角,大家都认为你是邪物是妖怪呢!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去北山那里看看,应该能看到你外婆的墓。在那场瘟疫里去世的,大家都把他们安葬在那里了。”
梦生对老人说:“对,是我。那年我和我娘跟村里的一些人一起逃难去了。一路上不断有人再染上瘟疫去世,我娘也染上了。另一些人在路上安家,说等瘟疫过去再回来的。只有我与小甜两个没家人了,所以一直走一直走,后来也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可是去年,小甜失踪了,我以为她会回来。”
老人望着门外想了很久,才想起小甜,然后咳嗽了几声,才说:“与你年纪差多大的小甜呀?她走后再没有见她回来过啊!她是跟你一起的呀?怎么会失踪了?”
梦生见这个老人说话也吃力,跟他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便说:“开始是一直在一起,但后来我们也不在同一地方。老爷爷,一时半会跟您说不清楚。我急着找她去。”
梦生跟白莲想再找其他人打听一下然后离开。突然觉得这里不应该这样荒凉的,于是说:“老爷爷,这里怎么这么少人?那些村民都去哪里了?他们后来没有再回来吗?”
老人吃力地说:“回来过,但现在他们又逃难去了。”
“又逃难去了?又遇到什么难啊?”梦生很奇怪。
“说来话长,瘟疫过后不久,村民们陆陆续续回来。刚刚过上几年平静的日子,但半年前,一场更大的灾难又来了。一些全身穿红衣服的,天天与东海龙王打打杀杀,要么他们战败了拿我们出气,要么就是风浪翻滚,遭殃的是我们。所以,大家又出去逃难了。”老说了很久才把这此话说完。
梦生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退出老人的房屋,再到村子周围转转。发现很多屋子都人去楼空,只有少数的老人还在留守着。因梦生离开时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已长成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不说大家都认不出他来。
梦生难过的带着白莲在村子里走着走着,先到小甜的家里看了一下,最后才到北山找到外婆的坟墓。
梦生抚着外婆的墓碑不说话,内心是悲伤的,可是流不出泪。母亲因是逃生路上去世的,连个墓也找不到。母亲因为他受了很多苦,但他也知道,因为有他,母亲又是快乐幸福的。他是母亲的心头肉,为了他,母亲什么都可以付出。就在发生瘟疫时,母亲怎么也不让他亲近,以死相逼一定要他跟村民一起走。也许就是从那时起,他的快乐就结束,从此,不再笑,也不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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