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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插队吕长生从地上捡起一块两寸大小的石头，慢慢走向放粮的车队，看到分为两块区域，有发放大米白面的粮车，也有直接施粥的粥车，几个两人合抱大的粥桶，里面是飘香的稠粥，闻到这飘香的粥味，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别急等会有你吃的。他娘的！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放粮还分几个花样来的，既然你们这么给小爷面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吕长生拍了两下肚皮，心下如此想到。往后退了几步，在距粥车还剩五六个人的地方停下了的脚步，双手直接往队伍里往外一扯，便扒拉出来一名妇人，而且顺手往妇人刚站的位置扔下手里的石块。“哎呦～强盗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啊！我去～”这妇人还没说完，吕长生往她脸上呼哧呼哧，扇了两个耳光，脸上立马就红肿了起来，其他人见状都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只望这边投来看热闹的目光，脚下却是不动分毫。但他们不敢出手，不代表没人不当出头鸟。而此时，粥车后一道目光也饶有兴趣的投过这边。在两一条放生粮的队伍里冲出一个十八九岁的黝黑汉子，气势汹汹的向这边冲过来，手里还握着一根粗长的木棍，双眼通红的盯着吕长生，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吕长生见状到也半点不慌，悠闲的双脚微微分开站定，眯起双眼，看着那汉子手上的动作，只见那壮汉几息之间便到眼前，挥舞木棍带着“呼呼”的风声便向吕长生砸来，嘴里吼道:“敢打老子媳妇，你丫的找死！”但快打到面门时却顿了顿，却是怕打死人惹上麻烦，转而向肩膀打去，看到这里，吕长生心里“冷哼一声，看起来练过两手，但到底还是庄稼汉把式，打人都不会”正想着，身形跟着动了起来，当下上前一个箭步，左手往上一摆，触到了棍棒，顺着棍棒胳膊画了一个半狐，顿时将棍棒力道卸去八分，使迎面而来的棍棒当即便稍稍偏离了方向，而后左手抓住棍棒往下一带，这股巧劲还有壮汉冲来的劲道一下就将扑来的壮汉带了个踉跄。吕长生见状，当下便一脚飞起，力道不大，但踉跄的壮汉却稳不住身子，径直往地面栽倒。壮汉栽倒在地还不算，而后随手抓起刚刚那根木棍狠狠地砸在了壮汉后背处，那根木棍随即发出“嘎”的一声，断成两节，飞散到周围，旁人看到忍不住发出一些惊叹声，其中夹杂着叹息声，仿佛在为这碰上狠人的倒霉两夫妇惋惜。“孩子他爹啊呜呜～～你醒醒啊！”原本还等着壮汉给自己出气的妇人，见此情景顿时顾不得揉搓自己被扇肿的脸颊，朝着萎顿在地的壮汉扑了过去，伏在壮汉身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查看壮汉背上的伤势。 周围除了妇人哭嚎，却无一人敢支吾，更没有人敢替壮汉一家出头。料理完壮汉的吕长生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泥土拍打干净，而后将自家二弟一把拉了过来，塞进了等着领取白粥的队伍。妇人周围的几人自动往后挤了挤，腾出更大的空档，生怕惹到吕长生这等狠人。不过是插一个人，犯不着与这等人相争，反正挨后仅仅是一个位置而已，看看那断成两节的粗壮木棍，自己平白无故要是挨上一下子，可真没地方说理去，这些老实巴交的灾民大多都是在心里这般想着。 那名壮汉虽然萎顿在地，好似受伤很重，但吕长生这等长年混道上出身之人又岂会下手不知轻重？吕长生这些年虽然打人无数，真要说是杀人，倒真还没有。木棍看起来断成两节，貌似下手很重，但他下手时用了寸劲，让木棍断掉的很大一部分力其实是他自己出的，接着接触哪一下猛然发力，其实打到身上并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只不过会瞬间疼一刹罢了，就像街上那些杂耍卖艺的手法一样，不然人家胸口碎大石，金钟罩，不就真被自己打死了？而且刚才壮汉被带倒在地之后，那一下子用棍子抽他也没必要，只不过为了震慑周围之人，看起来耍狠，让人不敢轻辱，才能方便自己插队取粥。这都是吕长生15岁混酒楼，当打手，在道上打斗得来的宝贵经验，大部分街面上混的人，即使心肠不狠，也要装出一副狠样，不然别人不怕你，你又怎能混得开？ “怎的了，造反呐！”两名被小军官派来的兵丁在此时倒走了过来，大声呵斥着，其实刚才一幕这般大动静这两人又岂会不注意？ “官爷，呜呜，可给小妇人做主啊，这人插队不说，还将小女子丈夫打成这样，呜呜~”妇人一看来了官差，好似有了依靠，立刻来了精神，当即哭诉起来，要官差为其做主。 “你，怎回事儿！”名叫张二壶的兵丁指着吕长生，口中咋咋呼呼道，看起来不负兵丁之名。 “官爷，请请小人禀报，莫要让这刁妇蒙骗过去！”吕长生一听这官差咋咋呼呼的样子，就知道接下来要上演什么戏码。
这些兵丁其实跟以前小镇上的衙役都是同一个德行，真说起来这些人跟自己这等泼皮打手并无两样，都是敢于欺负老实人，真要碰上耍狠之人也是不敢多得罪，大家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一些狠人，估计这也是方才万清平打斗的时候，两人没有立即过来的原因。所以以前在小镇上，只要不出人命或者上官发话，官差们对自己这等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一些官差还为这些泼皮打手遮掩是非，而泼皮则时不时的孝敬一些小钱。官差与泼皮，除了身上的衣服不同，本质上没啥两样！
“官爷，小的其实早就排好了队伍，你看，特意将这块石头放在这里占了个位置，谁知这刁妇竟然想挠小的的脸，小的不得不反击一下子。”万清平指着不知何时放在自己弟弟脚底下的一块小树枝说道，那块刚刚扒拉人时趁机扔下的石头，不过这不要紧，只是个给两名兵丁的台阶而已。 “他娘的，都没事找事，不许胡闹，下次在发现你等闹事，必然严办，继续排队等候施粥便是！”张二壶仿佛听信了吕长生的解释，和稀泥般吆喝了两句，再次回到粥车旁边站定起来，留下忘记哭嚎，愣愣的没反应过来的妇人坐在地上。 妇人仿佛不明白其中蹊跷，想要继续大哭，却见吕长生又走了过来，吓得抱着自家汉子往后退却，却抱不动自己那死沉死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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