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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当赤阳掌教飞升之后,武当香火比之前更甚,毕竟赤阳掌教化虹飞升之时,引起一方天地异象,可是有不少见证者。加之武当三千弟子下山平乱,不可谓不是一大助力,况且武当三千弟子在此次平乱之中战死过半,更是让山下人敬重武当弟子的大义。其中最为让人传颂的倒不是掌教赤阳,而是那身穿黑色劲装,身配六把剑的年轻人;只是如今除了武当内部,以及少数外人知道那年轻人是谁,其余大多数人,都只知道那年轻人也是武当弟子一员罢了。年轻人虽然境界不高,大多人猜测他可能只有龙门境修为,最多不过金丹,但他硬是凭借一己之力阻拦两名元婴,和一名金丹,以及数十名试境至脱凡邪修。山下传闻,原本在那场正邪之战收尾之时,将大伏国一州百姓尽数撤离,以便空出一块战场,作为最后收官一战。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原本只有府尹以及少数元婴修士知道的内幕,却不慎走漏了消息,导致邪修提前攻城。一州数十郡,一郡十余县,一县二十余万人,邪修若是真的攻陷一州,后果不堪设想;最终正道修士所组成的联盟,不得不派遣一部分修士阻拦邪修,以及一部分修士护送百姓撤离。而余从,恰好被分到了那阻拦邪修的那部分修士之中。
余从那一队修士,共有三十人,负责长山郡东离县;东离县恰巧位于一郡官道之始,是以一县通一郡的必经之地。也不知是负责一郡守务的那名元婴修士是不熟悉地理位置,还是对兵法一窍不通,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竟将数百名修士平分到每一个县。
最终,令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原本算不得多么强势的邪修,竟然仅以两名元婴、一名金丹一举拿下拥有十余名元婴及数十名金丹修士的长山郡七个地方县。东离县三十名修士共一名元婴、三名金丹,那帮邪修来势汹汹,瞬间便有两名元婴合力出手,直接斩杀那名东离元婴,最后再以雷霆手段,斩杀三名金丹。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东离数十名修士根本来不及集结一一被斩杀。最终只剩下余从以及与余从一同巡查的一名试境修士,在余从竭力掩护下,逃脱东离,通风报信。若不是那名试境修士通风报信,恐怕长山郡便要彻底失守。
东离一战,余从一人守一城,生死未卜,谁也想不到一个可能连金丹境界都没有的年轻人,竟然硬生生拖住两名元婴、一名金丹以及数十名邪修的脚步。虽然余从这一战广为流传,但是不少山上山下人,认为有些夸大,毕竟一名武当弟子,一个可能金丹境界都没有的武当弟子,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战力?当然除了武当弟子,还有几个人是相信余从有那战力的,因为他们都知道,余从成为了剑修,且成为了红衣小姑娘在小说上看来的剑仙——金丹剑修!
至于余从最后到底是生是死,虽说不能确定,但大部分人认为余从八成是战死了。而那始终穿着红衣的徐子衿,不愿意相信余从战死,她觉得余从或许和小说里面的主角一样,应该是受了重伤,被追杀,或跳河,或跌落悬崖,导致一时失忆,流落外乡。终有一日,余从会记起所有,会回武当,会对着红衣小姑娘说:“子衿!我成为剑仙了!我会飞了!”
……
“哎呀,少爷,您慢点!”
一位身穿一袭黑色长袍的老人,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腰,对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个人喊道。
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回头,看向身后的老者,笑道:“常爷爷,这才走了多少路啊,您老就累成这样?”
另外一位穿着蓝色长袍的年轻人则是转身,走到老者跟前,一手搀扶老者,一手帮老者拍着背,轻声说道:“常爷爷您休息一下吧,我们走慢点就是了。”
那位穿着白衣的年轻人走回到老者身边,笑道:“那就休息会儿吧,常爷爷,真不是我说您老人家,您好歹也是个凝气武夫,怎么走了这么些路就累了?”
老人喘着粗气,说道:“少爷啊,老头子我可比不得你们啊,凝气武夫,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老头子我都八十多了,身子骨也就比常人稍好一点,可比不得少爷你们这些修士啊。”
白衣年轻人摇了摇头,笑道:“还是赵兄心善!”
“可不,赵哥哥可是书院四大后补君子之一,不仅德行兼备,修行资质更是比那些山上妖孽还要妖孽!”
白衣年轻人身后一位身穿粉群的女子笑着说道,粉群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散着一头秀丽的长发,使她原本精致的脸庞更添几分仙气,让人看上去难忍怜爱疼惜。
白衣年轻人两手捏着粉群女子的脸颊,笑道:“是是是!就你赵哥哥厉害!我这个亲哥哥,还不如你赵哥哥亲!”
女子挣脱白衣年轻人的手,皱着眉毛,不满道:“哥,我长大了,能不能别老是揉我脸,揉多了会不漂亮的!”
老人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气,笑道:“有句老话叫作‘女大不中留’,少爷可曾听过?”
白衣年轻人故作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额头,大呼道:“哎呀呀,常爷爷不说,我都不记着还有这么一句话了!”
“常爷爷!”
粉衣女子顿了顿足,便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向前走去。
白衣年轻人看向那身穿蓝色长袍的年轻人,笑道:“赵兄……”
年轻人笑了笑,只是说道:“尚早,尚早……如今学业更是没有完成,书院修齐治平,修身在前。”
老人暗自摇了摇头,心中想到,这么好的年轻人,可惜了,自家小姐虽比不上书上那些仙子来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不差啊,就是真是山上仙子,也未必有自家小姐好看。书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约莫就是这么个道理。
“无妨,无妨……”白衣年轻人打了个哈哈,随后看向老者,笑道:“常爷爷可休息好了?这会儿去上山人还少,若是再过个一时半会儿,那就是人满为患了。”
老人叹了口气,笑道:“走吧,走吧,小姐都走远咯!”
身穿蓝袍的年轻人名为赵清砚,是大伏国临山县一位寻常富商人家子弟,权势上比不得那些官宦世家,若论财势,倒是算得上一方富豪。原本赵清砚这么一个普通人,按理来说就这么继承祖业,做个商贾倒也算是殷实,若是日后把生意做大了,将赵家发展为大伏国大家族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可赵清砚父亲少年时读过些许书,上过几年学塾,也算得上是半个读书人,只不过没有功名罢了;赵清砚的父亲自懂事起就不喜为商,说是什么投机取巧真小人,但最终还是迫于家族压力,还是选择了行商。赵清砚的父亲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也像他那一般,于是给自己孩子取名叫清砚,希望自己孩子以后能是个读书人。赵清砚也确实是不负他父亲的良苦用心与期待,自能说话起,便常常听自己父亲讲解一些书上的典故,且丝毫没有厌烦。直至赵清砚五岁时,写就一首诗,虽说是打油诗,没什么高妙之处,但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写成一首打油诗,也着实是不容易。赵清砚父亲为此事可谓是大喜又大忧,大喜是自己的孩子确实是天资聪慧,是块读书的料,可他也担忧赵清砚会为此事沾沾自喜,日后难以沉心做学问。赵清砚父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借此劝勉自己孩子,可又怕自己会适得其反,惹来孩子厌恶。就在赵清砚父亲为此愁闷不已的时候,一位自称是姓童的学塾先生来到了赵家,说是要带走赵清砚,那位先生当时也没明说为什么要带走赵清砚,只是说了句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赵清砚父亲听闻这句话如醍醐灌顶,当场便对那位先生行了大礼,随后让赵清砚跟随那位学塾先生去了。
赵清砚父亲此举惹来赵家家主震怒,甚至连赵清砚的母亲也甚是不满,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这么被一个自称是学塾先生的陌生人带走了?就这样,赵清砚被那位学塾先生带走十年;在这十年期间,赵清砚的父亲没少遭罪,自赵清砚被带走后,赵清砚的爷爷,对其是横眉冷对。这期间,赵家常常派人去打听,可寻遍了一州学塾,也未曾打听到赵清砚的消息,更别说是什么姓童的学塾先生从外地带来一位孩童。索性在赵清砚十五岁时,跟随几位年轻儒士回到了赵家;赵清砚回到赵家时,赵家上下早已认不出眼前这位身穿一袭青色儒衫的少年郎。
赵清砚回到赵家后,将自己这十年期间经历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赵家,原来那位自称姓童的学塾先生,是那东域书院的院长,君子童启圣。赵清砚被童启圣带走后,便周游东域,见识各国风情,这一周游便是五年;随后五年赵清砚回到书院,将这五年周游所得所感一一记录,这又花去三年;童启圣看完赵清砚所写的见闻录之后,只是抚须而笑,说了句:大善!便将赵清砚收为自己亲传学生;最后两年,赵清砚在书院阅读儒家众位圣贤经典,最终赐予书院贤人称号。
赵清砚和那几位年轻儒士回到赵家之后,没有急着回书院,而是在大伏国京都学塾担任教习,其中一位年轻儒士更在大伏国担任学士一职,官衔正四品。赵清砚也正是获得了书院贤人头衔,在大伏国声名大噪;毕竟大伏国已经太久没有人能够获得书院贤人称号了,更别说君子,就算是国师与大学士也不行。除此之外,赵清砚带回来的那几位书院年轻儒士,也都是书院贤人,虽说不是大伏国人士,但能够在大伏国担任教习一职且一人担任学士,对大伏国文运可谓是一大馈赠。
此次与赵清砚同行的那位白衣年轻人,名叫公孙宇,是大伏国丞相之孙,在大伏国也是颇有声望,倒不是自己身份如何如何,而是公孙宇在修行方面,称作天才也不为过。公孙宇八岁练气,十岁便已是凝气境,十五入试境,而后转修剑道,十八便可握地上飞剑,成就剑修,如今二十有五,心中亦有剑。更有山上人断言,公孙宇若能潜心杀人剑,百年之内便可成就地上意剑,杀力比之寻常练气士化神境界只强不弱。至于公孙宇能否握住天上剑,这都是后事,年轻人不该好高骛远,公孙宇自己都不在乎,旁人就更不用多言。
至于那位身穿粉群的女子,名叫公孙紫珑,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身份尊贵,长了一副好皮囊;至于修行资质,实在是稀松平常,这辈子顶了天也就是个脱凡,还得靠药物助力才可,否则试境都成困难。毕竟公孙紫珑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得了那些一心求道的练气士那种苦?不过公孙紫珑生在相府,家教倒是不错,比起大多数纨绔子弟,实在是好太多,说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也不为过。至于赵清砚为何婉拒公孙紫珑,并没什么其他原因,单纯是赵清砚自己着实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罢了。
四人不多时便走至武当山门,武当一如当年那般,只是物是人非,当初的接引道士,如今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次了。四人出发早,来得也早,现在感至武当山门,也才寅时,山门外香客还未赶来,至于接引道士倒是有一两位。四人来武当,恰逢仲秋时节,秋霜加秋露,再配上几缕晨风,清爽倒是清爽,若是穿得单薄了些,还是要遭些罪的。四人往山门里走去,只见两三名道童正在打扫台阶,天梯不远处平台上,还有几个道童正打着拳,平台旁边则是有个贩卖山水香、神仙香的摊子,摊主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听外人说,这位老婆婆和年轻时常来武当山敬香,与武当有着不少的香火情,所以武当才破例让这位老婆婆在山门口摆摊子,卖些山水香、神仙香。当然也有另外一些传言,说是老婆婆是武当掌律宋老神仙的故人,还有说是武当某位亲传弟子的长辈,反正众说纷纭。
老人从几位年轻人身后走上前,笑道:“少爷小姐还有赵公子是第一次来武当,些许山上规矩还不了解,老头子我待会儿登山之时,再与你们说清楚。至于现在嘛,劳烦少爷掏些神仙钱,咱们买些神仙香……”
公孙宇摩挲了几下手指上的戒子,随后取出几枚神仙钱给了老人,笑道:“常爷爷真是会算计,早些年间,爷爷就该让您和李爷爷一同打理账房才是。”
老人接过钱,便走向那摊子,挑了把神仙香,随后就带着众人开始登山;在临行之前,公孙紫珑时不时望向那位摊主,那位摊主察觉到了公孙紫珑的目光,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公孙紫珑见状,满脸通红,就连耳根都火辣辣的。
公孙宇伸出一只手,在公孙紫珑头上重重敲了个板栗;公孙紫珑捂着头,忍者眼中的泪水,低着头跟在众人身后。
“少爷……”老人于心不忍,觉着自家少爷这么做过分了,只是公孙宇摆了摆手,没有让老人继续言语。
直到半山腰的时候,老人登山有些吃力,众人便打算稍作休息一番,期间公孙宇走到公孙紫珑身前,此时的公孙紫珑还红着眼睛。赵清砚见状,叹了口气,走到公孙宇身边,轻声说道:“紫珑还能羞愧,加之方才一路上也有忏悔,终归是心善的。”
“敢问赵兄,我若一剑斩杀一位不顺眼的过路人,事后羞愧不已,面壁思过。赵兄以为如何?”
“公孙兄有些强词夺理了。”
“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赵清砚看向公孙宇,说道:“跟随先生求学之时,先生与我讲了个故事,公孙兄要不要听听?”
“愿闻其详。”公孙宇走到台阶前,用袖子甩了甩台阶上的灰尘,然后坐下,再看向公孙紫珑,沉声说道:“过来!”
赵清砚望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随后轻声说道:
与先生游历北川国时,曾在乡间见几位孩童打闹,看那几位孩童穿着,先生猜测那几位孩童当中有两个是富家子弟,其余的都是些贫困人家孩子。我与先生倒是不急着赶路,便坐在不远处歇息,先生也顺带与我说些一方志异。期间几位孩子似乎是争抢某件玩物,而发生争吵,大致是其中一位穷困人家的孩子想要那富贵人家孩子的一件玩物,那富贵人家的孩子没有给他,于是便伸手去抢。最终几位孩子打成一团,而那争抢玩物的孩子推了那富贵人家孩子一把,导致那富贵人家孩子险些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若真是撞上去,恐怕很有可能会当场毙命。争抢玩物的孩子见状,连忙扶住那位富贵人家孩子,最后再道歉,那富贵人家孩子倒也大气,知道对方是无心之举,也没有责怪。先生当时只点了点头,起初我以为先生只是满意那两位孩子的举措,后来先生告诉我,那两位富贵人家孩子的不远处还站着几位侍卫,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脑袋撞向那石头,也根本不可能受些重伤;先生还说,当时那孩子原本要撞向那块石头的,只是被其中一位侍卫动了手脚,偏移了些许。试想一下,若是那侍卫当时不是选择动手偏移孩子跌落的方向,而是直接动身救下孩子,结果又会如何?肯定是不一样的。若是那侍卫动身救下孩子,对那出手的孩子来说,会怎么样?对那被推的孩子,又会怎么样?两个人还能这般冰释前嫌?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具体会如何,因为没有发生,没人知道会怎么样。
先生在这之后又与我说了个当年亚圣周游天下时的故事,传言一日,齐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过堂下者,
王见之,问曰:“牛何之?”
对曰:“将以衅钟。”
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
对曰:“然则废衅钟与?”
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
起初不解其中深意,先生也未详细说,只是让我细细品味其中味道,说是颇有滋味。公孙兄不妨也品品?
公孙宇缓缓起身,没有急着作答,他微微皱着眉,作为剑修的他,做什么事都极为纯粹,目的也单纯的很,虽说平时还是外人眼中那丞相之孙,还是有些纨绔气,可他身边人都知道,这些不过是表象。
“以羊易牛?有什么不同吗?齐王不忍杀牛,用羊代替,难道羊不是无罪?”
公孙紫珑低着头轻声呢喃着:“不一样的……齐王看见了牛要被杀,于心不忍,可他没有看见羊,所以才用羊代替牛。若是那个人牵着羊过堂,齐王见了,也会用牛或者其他牲畜代替。牛无罪,羊无罪,齐王见到都会于心不忍,眼前见与不见,很大不同的。”
赵清砚轻笑道:
亚圣后有云:“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君子之於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前人不满齐王以羊易牛,认为齐王吝啬;后人讥讽齐王以羊易牛,认为齐王做作;然而他们不知道,齐王见牛无罪而死,心存不忍,是真善念。紫珑起初多次对那位摆摊的婆婆投以异样的目光,那位婆婆以微笑回之,紫珑心生羞愧,所以一路上都在忏悔,这对婆婆,对紫珑都是很好的。公孙兄路遇劫匪,劫匪欲劫财,却没能奈何公孙兄,公孙兄心生杀念,但最终却没有动手,放走了那位劫匪,事后公孙兄忏悔自己妄动杀念,这对公孙兄来说也是很好的,是心存善念。若是那劫匪能够悔过,从此改过自新,那便是最好。
就像那两个争执的孩子,推人的孩子能够诚心道歉,摔倒的孩子能够大度原谅,这都是那站在暗处的侍卫的功劳,是那侍卫心存善念,才能让两位孩子重归于好;当然两位孩子本身也都是有着极好的品性。心中存善念,起而能行之,那便是善。
公孙宇长长吸了口气,随后对着赵清砚重重行了一礼,笑道:“转修剑道后,常常会有困惑,你们也都知道,我在亲人面前是一套,在外人面前又是一套;我常常担忧自己这么做会有碍于道心,可我真的不愿意在自己亲人面前,表现得那么……那么的……拒人千里之外,我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每次都只能远远看着我,不希望父亲和爷爷常常叹息自己的孩子这么的冷漠,不希望紫珑就这么失去一个能照顾她的哥哥,当然也不希望常爷爷、李爷爷他们见着我不是心生亲近而是畏惧。我修道之初并不是为了什么变强,或是为了站在顶端看看山上风光,我只是单纯的遵循父亲的意愿。后来转修剑道,我性情也发生了些变化,但我真的不愿意在自己亲人面前变成他们不认识的样子。多谢赵兄今日解惑之恩,来日必当厚报!”
只见公孙宇屈指一弹,戒子之上光芒微闪,一柄银色长剑在公孙宇身旁飞速旋转,只见公孙宇一步跨出,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向云海中激射而去,转瞬间,云海便将公孙宇彻底淹没。云层之中的公孙宇,脚踏云海,手握三尺青锋,横臂又横剑,只见公孙宇奋力一挥,一道剑气由公孙宇身前出发,向远处奔去,卷起一层层云海巨浪。
站在武当山腰的赵清砚等人,向天空望去,只见一道巨浪滚滚而来,滔滔而去,将原本多云的长空,彻底变为晴日。剑气一去几万里,方圆东域尽晴空;这一日,东域诸人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拨云见日。
天幕之上的公孙宇御剑而回,落在三人身旁,周身剑气如浪滚荡,浩浩汤汤。
“意剑?”
“虽迈入,却也只是迈入。”
“众说纷纭,百岁之内入意剑,却也没想到这么快。”
老人走向前,笑道:“恭喜少爷,听说隔壁林琼山仙酿最是馋人,咱不得捎上几壶庆祝庆祝?”
“……”
武当天梯之上,只见一位老者缓缓向下走来,老者一步咫尺天涯,只是三四步,老者便跨越千余阶天梯,站在四人身前。老者身穿一袭黑白太极八卦袍,右手倒持拂尘,腰间挂剑,鹤发童颜,颇有神仙气。
公孙宇见到老者,微微笑了笑,随后行礼:“见过宋掌律!”
宋真微微回礼,笑道:“恭喜道友得握地上意剑,宋真特邀道友剑峰观剑。”
“那就多谢宋掌律了。”
宋真点了点头,看向公孙宇身后三人,当宋真看向赵清砚时,目光微微一顿,但出于礼节,宋真很快转移视线,带着众人上山。上山途中,宋真藏在长袖之中的手,微微掐着指诀,一条金色丝线由宋真左手,牵向武当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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