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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黑云压阵,闪电划破苍穹,照亮这黝黑的山。但是这场雨此刻不会落下来,那闪电便也收不回去。“为什么是这里。”李沉舟小跑两步追了上去。
甄圆歪着头问他道:“为什么不能是这里。”
李沉舟搞不懂这个胖道士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那烛九阴可不是可以戏言之人。
沿途他们二人遇见了颇多开凿山体的苦力,他们的眼神空洞,汗珠在其额间,或许无尽的劳作便是他们活下去的理由。
甄圆步履未停,很快他们便抵达了洞口,二人向里头探望,依稀可见微弱的火苗,看来这道工事已经初具规模。
“你待着这里等我,我自己进去瞧瞧。”甄圆轻声说道。
李沉舟当然不肯,他仍是跟在甄圆身后。
“叫你别跟着我,你这人听不明白话还是如何?”甄圆从未发过脾气,但此刻他却十分恼怒。
李沉舟越是知道这一点,他便越是不能抛下甄圆,让他独自前往,因为他们是朋友。
甄圆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在前头他们会遇见什么,与李沉舟一道前往好是不好。
行得深了,洞穴便渐显开阔,已经大致可见那牢房的雏形。李沉舟清楚,这儿以后会关押着无数罪大恶极的犯人,他见识过他们的丑恶嘴脸,这是罪有应得。
就在这少年思索间,甄圆已经推开一道木门,而木门内静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子容貌脱俗、衣着素雅,不像是劳作的苦力,也更不像是关押于此的犯人,她与这周遭格格不入,但她却就是被锁在了这一间暗室中。
甄圆低声道:“李沉舟,你还记得你的玉佩吗?”
李沉舟下意识地想到了些什么,他一步抢到前去,仔细端详那个女子的面容。
“这女子是谁?”李沉舟追问道。
甄圆叹了口气,说道:“连心坠还在她的腰间,你不妨看看。”
李沉舟如晴天霹雳,泪水从他的眼眶流了下来,他低声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真相不那么如人意,那么不知道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甄圆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想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啊!你也有母亲,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甄圆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母亲,但我能理解你。”
......
有这么一段传说:当初,有人想立骊姬为夫人,于是用龟甲来占卜,占卜的结果不吉利;然后用蓍草占卜,结果吉利。晋献公说:“按照蓍草占卜的结果办。”占卜的人说:“蓍草之数短而龟象却长,不如按照龟卜。而且它的繇辞说:‘专宠会使人心生不良,将要偷走您的所爱。香草和臭草放在一起,十年以后还会有臭气。’一定不能这么做。”晋献公不听,把骊姬立为夫人。后来,果然发生骊姬之乱。
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
及破骊戎,获骊姬,爱之,竟以乱晋
骊姬继母,惑乱晋献,谋谮太子,毒酒为权,果弑申生,公子出奔,身又伏辜,五世乱昏。
姑苏城近郊,一座破庙的屋檐上,站着两人,一个佝偻着身躯杵着拐,似笑非笑地望着远处的市集,不时还咳嗽两声,是位老者。老者旁背身而立一人,着一身白衣长衫,素色发带随风飘动,与月色相接。
“鹤伯,爹爹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那人转身望向老者。
“说不得,说不得,咳咳咳,先生过几日会亲临姑苏,您亲自问他便是。”老者说着说着身影随之淡化,直至消失于夜色之中大圣大声的。
白衣人缓缓解下发带,青丝三千垂肩而下,恍若是一位少女。原来正是寒山寺的那位姑娘,她将发带系于腰间,紧收间玲珑尽现,儒雅夹杂着几分秀美。
伴随着远处钟声地响起,少女也化作一缕青烟缭绕于树丛之中散去。
寒山寺藏经阁此时灯火通明,一位大师独坐于佛像前念诵着经文,他双眼紧闭,一手举在胸前,一手默默敲着木鱼。
今晚恰好是他进藏经阁百日之期,整整一百天,他未曾迈出这里半步。弟子们甚是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每日按时送来茶点。
忽的一阵阴风袭来,左右门窗皆随之震动,发出诡异的声响,且愈发强烈,似乎有什么环顾在窗外。
屋内烛火摇曳,门窗上的倒影,犹如彷徨的恶鬼,大师胸前佩戴的佛珠更是离奇,竟线断珠落洒了一地。
这一切都这般不寻常,大师眉头微皱,加快默念着经文,敲击的木鱼也是愈发急促。
“吱呀”一声,藏经阁大门缓缓被推开,伴随着一阵阴风涌入内室内,屋内几盏油灯也黯淡了下去。
一黑影掠过门槛,高大的身形直挺挺地站立在大师身后,一席青色长衫遮挡了最后的月光,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老和尚,好久不见。”那黑影不紧不慢地说着,轻蔑地将手搭在大师肩头,霎时间黝黑的指尖竟变长了一寸有余,月光映照下闪着寒光。
黑影见这和尚不反抗也不吭声,讥讽道:“你觉得你改变的了什么?真是悲哀呢。”
锋利的指甲缓缓刺入大师的皮肤,一滴滴黑血顺着僧人的背脊流下,染红棕黄的僧袍,落在蒲团上。
可大师却一动未动,仍是强忍着疼痛,视死如归的念诵着经文,对身后的男人置若罔闻。
霎时一股浓烟从黑影手面冒出,他一声呵斥,抽回了手来。
因为屋内一片黑暗,所以黑影并没有察觉,大师的肉身实则已经变得通红,皮肤温度急剧上升,男子猛地抽回手才发现右手已经被灼伤了。
“秃驴,护了他人周全便别想自己安然无恙。”
男子说完后狂笑不止,一个后撤步退出房门,纵身一跃逃出了藏经阁。
随着那黑衣人的逃遁,风也停息了,屋内烛火又再燃起,大师吐出一口气,停止了念诵,手中的犍稚滚落在地,藏经阁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鲜血滴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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