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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旭日东升,便有七八个江湖人骑马过去,走到那房屋倒塌的酒馆前边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看样子是倚霞庄人遇上劲敌了。”
也有人说:“幸亏昨夜我们没赶到这里投店,不然准得跟着沾点光。”
雷展和周敬站在店门口,听着暗暗发笑。
直等到过去五拨人了,雷震寰和中州双义等人才动身。离开七间房走出二十多里,在一段豆角弯儿的路上,远望前面聚集了一堆人。郭绶说大约出事了,便催马先过去看看。
那些人站在豆角弯儿的头一个弯儿上,都是从七间房先过去的江湖人,正在大呼小叫地议论纷纷。一见郭绶纵马过来,便有人高喊:
“郭大侠来了。”
郭绶未临近便跳下马,向众人抱拳问:“前面出了什么事?”
一个大嗓门喊:“三个黑鬼拦路,说阴煞秘笈是他们日月神教的摄心术,不放我们去玉门。妈的,马老妖什么时候成了波斯的教祖!”
另个尖嗓门儿喊:“淮阳三鹰的秃鹰受伤了,大漠三熊的老三正和一个长腿黑鬼比量呢。”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武师,恳切地向郭绶说:“这三个波斯鬼出言无状,污蔑中原武林,郭大侠千万挫挫他们的傲气,以免得他们笑我中原无人。”
郭绶拱手逊谢,拉马拐过弯路。便看见前面第二个豆角弯儿路上正有二人在拼斗,一个是大漠三熊的黑熊乌不害;另一个是一个白衣白帽瘦的像竹竿儿似的黑老头,左手使一把秤勾似的弯刀,刀尖和弯刃都闪着青油油碧光,招法古怪,攻势凌厉,乌不害双鞭舞起一团劲风才勉强敌住。
乌不害身后站着鸟不同、乌不忧和淮阳三鹰、微山四笔的哥儿三个;那使弯刀的黑老头身后,站着两个也是白衣白帽的黑瘦老头,长颈长腿眍喽眼儿,目光灼灼,面带讥笑。身旁还放了一张小方木桌,桌上摆着壺碗铁胆等东西,不知是作何用途。
那些已经退出很远的江湖人,如今见郭绶后面又来了雷震寰、方先觉等人,他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三三五五地又随着走了回来,站在后边看热闹。
郭绶站在路口看了几眼,便看出那黑老头左于刀是反八封招法,看似古怪,却有脉络可寻。
突然郭绶大喊一声:“走无妄!”
此时,乌不害正不识黑老头形左实右的古怪一招,听郭绶一喊,在千钓一发间双鞭交出,向左猛一撤身,弯刀贴右耳边划过去,迎面扑来股腥风,把乌不害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黑老头一招未得手,竟向后退出丈许,翻着两只眍喽眼儿看看郭绶,叽哩哇啦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鬼话。方钊咭的一声笑着说:
“此之谓鬼话连篇也。”
乌不害自知不敌,向郭绶拱拱手说声:“谢谢郭大侠。”转身退了下去。
黑老头哇啦半天见无人答话,才回头看了看木桌旁一个驼背老头,驼背老头微微一笑,向郭绶等人大声说:
“我们师兄弟三人,乃波斯日月神教净坛使。”转脸向身旁另一个黑瘦老头看一眼。“他是我大师兄戈牟尼,”又看看拿弯刀的黑老头。“他是我二师兄土鲁格。我名叫坎普拉。来到死(此)地,为了新(寻)衣(遗)失多年的教中米(秘)鸡(笈)摄心术,就是你们说的阴夏(煞)米(秘)鸡(笈)……
周敬听他说话费劲,吐字不真,听着直着急,忍不住说了句:“能不能换个舌头小点的?”
坎普拉没听明白,依然抢着大舌头照说不误:“阴夏米鸡是我们的,你们回去吧,要想西去鱼(玉)门必希(须)过我们师兄弟这一关。”说完还大大乎乎地伸出长爪似的右手在眼前晃了一下。
雷展故意大声问:“你们的米鸡怎么飞到死地来了?”
雷展学大舌头不太像。惹方钊和方钧笑得直弯腰。
任叶回看出这三个怪物是耍无赖,混不讲理,便问:“你既说遗失多年,又怎知落在玉门?”
坎普拉一翻眼珠问:“谁说米鸡在鱼门?”
任叶回立即追问:“如果不在鱼门,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鱼门?”
坎普拉连翻两下眼珠,凶巴巴地大声说:“不洗(许)去就是不洗去。”敢情这师兄弟在华清池对岳中天说的完全是假话。
郭绂哈哈大笑说:“叶回,不要对牛弹琴。为今之计,只有一鼓而攻之。”缓缓撤出长剑,向坎普拉一指:“我先过你这一关。”
坎普拉看郭绂半举长剑凝神而立,遂不敢像方才轻胜秃鹰申源那样徒手迎战,由肥大的白衣襟下取出淬毒弯刀,郭线看一眼他手中的弯刀,讽刺地说:
“名为净坛使者,手使淬毒弯刀,刀不直人亦不直,心存毒刀亦存毒,何净之有?”
坎普拉没完全听懂郭绂的话,但知必非好意,大吼一声,挥刀猛攻上去。郭绂使开八卦剑,以正治反,占尽先机,坎普拉使出全身解数也捞不到半点便宜。土鲁格看二人打过四十多招,坎普拉仍难取胜,迈开长腿便要上前,被戈牟尼一声喝住。戈牟尼向搏斗双方喊了一声,又对坎普拉哇啦了几句话,坎普拉弯刀连封几招退出丈许,向郭绂大喝一声:“住手。”
郭绂不明就里,停剑不攻,静静地看着坎普拉。坎普拉收了弯刀说:
“我大师兄说,高收(手)比武拿刀动剑,有失提(体)同(统),要与你们比内功。”
郭绂还剑入鞘,向后退了两步。方先觉轻轻一笑对郭绂说:
“这叫瞎子打鼓——这下不着那下着。”
雷震寰说:“有什么鬼名堂?”
坎普拉退到那张小桌旁,摇头晃脑地说:“久闻贵国武书(术)博大井(精)深,人才北(辈)出,我们师兄弟拜(班)门领(弄)父(斧)了。”
郭绶猜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班门弄斧”,不觉哑然失笑。
周敬小声对雷展说:“他拜门领父我也不敢去,怕我孙子长不出个人样。”
连山易看了他一眼,周敬才一紧脖子躲在后面不敢吱声了。
坎普拉一手抓住桌边,将小木桌端到大路当中。郭绶看他不经意地一抓,小木桌移出丈许,桌上三个圆圆地铁胆纹丝未动、显出了极深的功力。
戈牟尼像变戏法似的站在桌前,拿起一只鸡蛋大铁胆,攥在手心,两只长腿叉开,身躯微蹲,骤然间额上青筋暴露,二目通红,好久好久,大鼻子里长长哼出两股气,一张五指,当的一声,铁胆落在桌子上,原本光溜溜的铁胆上竟捏出了三个指头印儿。
雷震寰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波斯黑鬼竟然功深如此。郭绶小声对方先觉说:
“我弟兄可勉力一试,但指印恐不能如许深。”
方先觉说:“愚力亦恐难及此。”
坎普拉见郭绶等人无人答言,洋洋得意地大声说:
“各位高手请来一食(试)。”
坎普拉说的可笑,却没有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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