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场
百度搜索 雅克团 天涯 或 雅克团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圣留佛罗修道院中的一个庭院。大门严密地关闭着。院中堆着各种不同的武器。
盎诺列院长，跪在圣留佛罗神龛前；伊纳斯修士，戈德郎修士，一群农民及修道院的下属。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对农民）起来，孩子们，鼓起勇气来，要保护给你们面包的人，帮助我们打退这反叛他们领主的贼徒。
<strong>戈德郎修士</strong> （对农民）来把这些武器拿去，这里有各种各类的武器，你们要勇敢些，拿去使用吧。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是的，他们一定是很勇敢的，这我敢担保，孩子们，你们不是准备着流最后一滴血，来保卫我们的圣迹和这所修道院吗？
<strong>戈德郎修士</strong> （低声对伊纳斯修士）他们不回答呢。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对农民）孩子们，我要问你们，是不是愿意保卫我们？此外，要告诉大家，我们的朋友达蒲莱蒙大人不久要法办这些叛徒，这座寺院是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的。
<strong>有些农民</strong> 是的，我们要保卫你们。
<strong>别的农民</strong> （彼此间低语）纪尔伯·达蒲莱蒙已经完蛋。他们把他杀了。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低声对院长）院长大人，您也得对他们讲一讲话，劝勉他们要好好尽他们的责任。（院长不作声，似乎沉浸在对圣迹的瞻礼中）我说，院长大人，您必须跟他们讲话，谁晓得这次叛乱要闹到什么田地呢？您得想想，这些农民是要给我们打仗啦，应该鼓励鼓励他们。（旁白）他耳朵聋了，什么也听不见。蠢东西！得了吧，对着我和若望两人做的这个匣子<span class="" data-note="这个匣子是一种可以搬动的简便的神龛，内中有圣像，所以院长向它祷告。"></span>祷告有什么用呢，它能救你呀！
<strong>戈德郎修士</strong> 徐佩斯没来。他出去打探军情去了，我怕有祸事临头呢。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应当写信给包威总督，安格郎·德布西大人，请他给我们派些兵来。
<strong>一个农民</strong> （对他的一个同伴）若望，把你的刀子借我用用。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嗯，你要它干什么呀？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要把这张弓的弦割断。这样我便不能使用它了。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喂，孩子们！你们选好了自己合意的武器了吗？这里还有不少的长矛。拿去用吧。
<strong>第三个农民</strong> 这支矛杆全被虫蛀了。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拿另一支。瞧，这一支！
<strong>第三个农民</strong> 这一支矛头太弯了。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它还可以用。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我的弓没有弦。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去找根弦来，快点。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我的弓也没有弦。
<strong>第四个农民</strong> 我去找一张新的来。
<strong>几个农民</strong> 我也去。（他们向大门走去）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站在他们面前）且慢，掌柜们，你们要到哪儿去？
<strong>农民</strong> 到我们家中，拿好点的武器来。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不，请不要走，孩子们；你们现有的武器都是好的，再说，有上帝和圣留佛罗老爷的保佑，你们也不需要用再好的武器。（有人凶猛地敲打大门）
<strong>院长</strong> （惊骇地站起来）啊！上帝！圣留佛罗adjuna nos！<span class="" data-note="拉丁文，意即：救救我们！"></span>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是谁呀？
<strong>门外声音</strong> 开门，我是徐佩斯。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快把门开开。（对面带惊骇走进来的徐佩斯修士）噢，情形怎样？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啊！朋友们！……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低声点。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对农民）情形很好！情形很好！朋友们！达蒲莱蒙大人把他们打跑了。
<strong>农民们</strong> 圣留佛罗和我们的尊贵领主万岁！（徐佩斯修士走近院长，所有的教士们都围着他。农民们留在台的后边）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全完了。农民造反啦。人家对我说，达蒲莱蒙大人被他们杀了。整个包窝锡地方都动员起来攻打贵族了。
<strong>戈德郎修士</strong> 那么，他们对我们这班教士不至于太怨恨吧？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但愿如此！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但最可怕的，使人难信的，听说，就是本院的出纳执事，若望修士，当了叛徒的首领。
<strong>伊纳斯修士和戈德郎修士</strong> 若望修士！
<strong>院长</strong> 圣教罪人！基督叛徒！上帝啊！难道您放弃了您的羔羊，任他去摧残吗？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对伊纳斯修士）这就是我们保护的人。伊纳斯，您怎么想？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我惭愧万分。
<strong>戈德郎修士</strong> 我也一样。真想不到他会干出这么大的罪恶。
<strong>院长</strong> 喂，师兄们！目前我们要做的，是赶快拿走圣留佛罗的神龛，和我们可能带的现钱，不要管后边怎样，一气跑到包威去；不然的话，这个非利 58eb." >士人<span class="" data-note="非利士人（Philistin），古代的一种民族，信邪说，好勇斗狠，公元前后长期统治以色列。"></span>就要前来，我们的性命难保。
<strong>戈德郎修士</strong> 噢！感谢上帝，危险并不是这么急迫。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我已经派了一个差人到安格郎大人那里去。所以我们很快就有救兵。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我们的墙垣是很高的。
<strong>院长</strong> 啊，师兄们！你们不认识这撒旦<span class="" data-note="撒旦，即魔鬼。"></span>的儿子！这叛徒如果使用他的法术来摧毁我们的墙垣，比推倒木制烛台还容易呢。我们还是快逃吧！快逃吧！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大人，请低声一点，农民可能听到我们的话哩。
<strong>院长</strong> （拿起一根抬神龛的棍子）快来！谁帮我抬这宝贵的圣迹？（外面人声嘈杂）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听。
<strong>院长</strong> mati，<span class="" data-note="拉丁文，意即：最后关头到了。"></span>叛徒来了。（他双膝跪下）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有人敲门！耶稣！玛丽亚！（外面使劲打门）
<strong>院长</strong> （声音微弱）Vade retro, Satanas！<span class="" data-note="拉丁文，意即：走开，撒旦！"></span>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谁这样撒野敲打神圣的教堂的门？
<strong>狼人</strong> （在外面）快开门，看魔鬼的面！快开门，不然，我就要冲破它了！
<strong>院长</strong> 上帝呀！给我勇气以身殉道吧！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如果你们不马上走开，我们就要用石头和箭来对付你们了。
<strong>狼人</strong> （在外面）我们不怕你们的箭，像不怕你们开除教籍一样！快开门，不然，我要冲进来了！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对农民）来呀，朋友们，从墙洞放箭射这些强盗。
<strong>狼人</strong> 院中的部属们，我们来解放你们，脱离农奴身份；请帮助我们，我们是你们的兄弟！我是克列提恩·法兰克，我要来解放你们。
<strong>院长</strong> 狼人！耶稣！玛丽亚！
<strong>全体</strong> 狼人！<q>藏书网</q>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我从不敢放箭射狼人。（大部分农民都离开大门）
<strong>狼人</strong> 啊！我要叫你们看看狼人铁棍的厉害。（他加倍使劲打门）把那根大梁拿来。这里，佛朗沙，这里，小若望。当心！冲打要合乎节拍。一，二，三。（大门受猛烈冲打，似乎就要破裂的样子）这样冲正好！再来一次猛冲！一，二，三。（一扇门板冲破了）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拿起一支长矛）今天我们要勇敢有胆量，不然的话，我们完了。（对院长和别的教士）来，跟我一样行事，不要像妇人一般祷告，画十字了。（对农<big>藏书网</big>民）朋友们，跟我来！（大门冲开了。狼人走进，后面跟着他的部下；所有的修士和农民看见他一个个都倒退。他从伊纳斯手中夺过长矛来，并且把他掀翻在地上，拿矛杆打他）
<strong>狼人</strong> 放下这样的武器给在俗的人吧，老秃驴！农民自由！废除农奴制度！来，老乡们，一同喊这口号吧：农民自由！
<strong>农民</strong> 农民自由！废除农奴制度！
<strong>狼人</strong> 再没有农奴制度！再没有徭役！再没有地主贵族！他们所有的都归我们！
<strong>农民</strong> 农民自由！他们所有的都归我们！
<strong>狼人</strong> 好，在夺取东西以前，我们先按照程序行事。一名自称为这修道院院长的那个盎诺列在哪里？
<strong>院长</strong> （旁白）上帝呀！并不是我怕死，是我怕不能像圣者一样去死。
<strong>狼人</strong> 咦！没有人回答！看这服装，我认出你就是盎诺列。（抓住他的衣领）说真的，院长这副面孔倒真不错！（农民笑）
<strong>院长</strong> 啊！上帝呀！至少使我的苦难不要太长呀！
<strong>徐佩斯修士</strong> （对狼人）可怜可怜天主的司祭吧。
<strong>狼人</strong> 不许多嘴。（对院长）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这个胆子，竟敢迫害有才有德的若望师傅，自己来充当这修道院的院长呢？
<strong>院长</strong> （嗫嚅地）我……我……我……
<strong>狼人</strong> 讲清楚一点，要不，对着圣乔治发誓！我勒死你。
<strong>院长</strong> （指着众教士）我是由他们选出来的。
<strong>狼人</strong> 其他的修士们选举你，我一会儿要让他们负责说明。告诉我，你这下流的教徒，你不晓得若望师傅胜你十倍吗？说！
<strong>院长</strong> 请你马上把我杀了吧。
<strong>狼人</strong> （举起铁棍）那就让你满意吧。
<strong>教士们</strong> 饶命！饶命！头领大人。
<strong>狼人</strong> 在<q>藏书网</q>我杀你以前，告诉我，秃驴，修道院的财宝在什么地方？
<strong>院长</strong> 这是……穷人们的财产……但是……您拿去吧……戈德郎修士领您去。
<strong>狼人</strong> 在这修道院中你们的上下人等一共有多少？
<strong>院长</strong> 我……想……共有……八十二名……到八十三名……
<strong>狼人</strong> 是的，八十二名半吗？连自己的畜群也不能数清的蠢东西！
<strong>院长</strong> 八十二名……
<strong>狼人</strong> 诸位师傅，你们可以跟你们的朋友写信，叫他们替你们每人给我送来一百法郎赎金，要在一个月内交到。在等待期间，我把你们关在这修道院中养鸽子的屋子里。如果晚了几天，钱不送来，我把你们每人割下一只耳朵，晚了十五天，再割下另一只耳朵，再晚十五天，割下脑袋。懂事的人总有好处，你们各自想办法去吧。
<strong>好几个修士</strong> 我们的家庭很穷，从哪里拿……
<strong>狼人</strong> 住口！把这些大声嚷嚷的东西给我带走！（对一个党徒）魏弗利，你去清点交来的钱财，不得有误。小若望，你给我把这些穿黑道袍的家伙关起来。等一等。你们谁叫伊纳斯？你们谁叫伊纳斯？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我就是，您叫我有什么事？
<strong>狼人</strong> 你可以随意到什么地方去，用不着赎金。这要多谢若望师傅和绰号狼人的法兰克头领。是你的东西你都拿走吧。愿你诸事顺利。
<strong>伊纳斯修士</strong> 多谢您，但是您派一名护卫，送我到包威，不然的话……（修士们被带走）
<strong>狼人</strong> 好！好！我们看吧！（对院长）至于你，你是那可恶的达蒲莱蒙的坏种，你别希望得到饶恕，我要在你堂兄城堡前，活活把你烧死。
<strong>院长</strong> （下跪）啊！<u></u>圣母！圣留佛罗！你们给我预备的什么刑罚呀！
<strong>狼人</strong> 这个金色大匣，我想是圣留佛罗的神龛。把它带到营中，取个吉利吧。（他用脚踢神龛）
<strong>院长</strong> （愤怒地站起）叛徒！你竟敢亵渎圣迹，我要拿我这无力的两手惩罚你。（他向狼人扑去，好像要扼他的咽喉；狼人不费力地把他推倒。院长倒在神龛上，紧紧把它抱住）
<strong>狼人</strong> 你们看这羊，动起火来！
<strong>院长</strong> 我现在再也不怕死了；我要以身殉教！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能亵渎这圣迹。
<strong>狼人</strong> 放开这匣子，不然我劈了你的脑袋。
<strong>院长</strong> 叛贼！我开除你们出教，你和若望修士！
<strong>狼人</strong> 这就是你开除出教的报酬！（他击他的头）
<strong>院长</strong> 耶稣！（他死去，农民们低声议论）
<strong>几个农民</strong> 在圣留佛罗的神龛上打死院长！太不敬！
<strong>狼人</strong> 这些下贱奴才说什么？谁说太不敬？你们谁有话讲，出来，我一定答复，（默然无声。对他的党徒）拉走这死尸，随便找个土坑把他扔进去。你们抬走这神龛。（党徒迟疑不敢遵命）
<strong>一个党徒</strong> 但是，头领……因为……
<strong>狼人</strong> 怎么，胆小的东西，你怕死了的圣留佛罗加害于你吗？蠢材，你看我。（他提起匣子）现在，把它拿去吧，你看这样并不至于送命。（党徒抬走神龛）来，朋友们，日子是我们的了，痛快地吃一顿吧。教士的酒窖很有名，我们看看去。
<strong>几个农民</strong> 对，我们痛快地吃一顿；喝教士的酒去。
<strong>一个农民</strong> 这些都是不吉祥的东西。我宁愿到达蒲莱蒙大人家抢东西去。
<strong>摩郎</strong> （走进）克列提恩·法兰克！克列提恩·法兰克！
<strong>狼人</strong> 你叫我干吗？
<strong>摩郎</strong> 若望师傅派我来，嘱咐你，休得动院长一根头发。
<strong>狼人</strong> 见鬼！可惜你来晚了一点，然而，我并没有剃掉他的头发，最好你自己看一看。（他手指尸体）
<strong>摩郎</strong> 啊！圣母，你怎么这样干呢？
<strong>狼人</strong> 他不是毒蛇恶种吗？少了一个教士，世界便会更坏吗？我们到食堂喝一杯去。（他和摩郎进入寺院；党徒和一部分农民跟在他后面，其他便四散了；两个留在院长尸体前）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说起来，昨天我还听他做弥撒呢。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他一下子打死了他，这是不对的。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我起初以为圣留佛罗的神龛要显灵迹；但是，当我看并没有什么灵迹的时候，这使我对院长有了不好的感想。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我们应该把他埋了。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他脖子上有一条好看的链子，说实话，这不应该埋掉。（他取下链子）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你要拿走这链子吗？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为什么不拿呢？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啊！瞧他那钱袋，绳头露在腰带外边，我为什么不拿呢？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他的衣裳还好。不应该把它扔了。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对，应该把他脱下来，然后我们平分。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他的道袍是很精美的褐色毛布，可以给我的女人改一件很漂亮的礼拜日穿的上衣呢。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我们抽签看谁应当得这件道袍。（他们剥下尸体的衣裳）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算了吧！我们为什么须要埋他呢？别人会做这事的。
<strong>第二个农民</strong> 要紧的是先把我们得到的东西放在安全的地方；因为人家可能从我们手中偷了去的。这个地方的人，看样子并不是很老实。
<strong>第一个农民</strong> 说得是。我们去藏起我们的东西吧。（他们同下）
百度搜索 雅克团 天涯 或 雅克团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