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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常言道“懒人有懒福,懒人的面前有碗肉”,这是俗话,懒人的命运是这样的吗?没有人能预料,就连牛二也不知道,这原本是美好的最后却是悲惨的结局,也许这个世界就这样美好的,总是悲剧的结束。
玉米成熟时,一是有人偷,二是山上野物要下山来吃玉米,鸡公山和阴山都要派人去看玉米,一是防偷,二是防山上的野物来糟蹋。
世间的事就是那么巧,偏偏会遇上吴寡妇和牛二在同天,当然在同一天也无所谓,如果在同一天又发生了一些事,那就是缘分,也是巧合,世间的缘分难道不都是这些缘分这样的巧合吗?
一个在这个山头,一个在那个山头,牛二在这个山头唱,一个在那面山头和,与其说是在和还不如说是在骂,就是在骂那还是和。
“吴寡妇、死了汉、身体子成了干板菜”。
吴寡妇听见后就在那个山头装成赶野猪的声骂道。
“你这该死的东西,想吃老娘的现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然后只听见一声火枪声,穿过包谷地,划过静静的夜空,漫漫的消失。
枪响过后,山头没有平静,那边又唱:
“哥哥唱歌妹来听,妹听山歌笑嘻嘻。
吴寡妇听了又骂道,你这只该死的豹子咬的,再嚎得这么难听,再不停,小心老娘把你割了去炼油,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那边又开始唱,
“一只白兔子,跳进哥哥心里,我要转进妹妹的心里”。
就这样一唱一骂,歌声越来越近,骂声已越来越近,两种声音溶在了一起,就在那块包谷地里干柴遇见了烈火,吴寡妇死了男人已经六年,干枯的内心早就需要爱的滋润和力量的碰撞,六--年--了,一个孤独可伶的死了男人的女人是需要男人的关怀的。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一块包苞谷地里。
月亮很好,月光如玉,月光下的女人令牛二神魂飘荡。
“没想到你这么好,今晚你就是我的新娘,今晚过后,让我死了也值”。
“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要是被族人知道了,咱俩就不能了,还要害死咱俩,吴寡妇嘱咐道。
以后的日子牛二七天一次和吴寡妇会合一次,不正规的事总是时期不长,因为有人要阻止,吴寡妇和牛二也是好景不长,不看苞谷了,当然就不能在一起了。这也无所谓,可女人怀了孩子这就不行了,你想没关系都不行,你想不在一起都不可能。
吴寡妇怀上了牛二的孩子,寡妇怀孩子和公鸡下蛋一样,一定有麻烦的事发生。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吴寡妇是怕的,人活着不易,要死就简单,吴寡妇怕被族人知道后被处死,一直是深居简出。可怀孩子这个事儿并非是肚子里有股气,一个屁放掉就算了,大不了臭一点,可孩子这东西却在里面一天天长大。女人的**并非皇宫能容下几千、几万人,小小婴孩就能让女人顶起很高的。女人都有个常规身体,也就是平常见着的不让产生非议的身体,女人肚子一大别人看就觉得不常规,不常规的东西让人怀疑,一个寡妇肚子撑得老高,让人怀凝那就麻烦了。她还是担心那天会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应该说这一天是会有的,就跟族里人借故说要到山里砍柴烧一段时期的碳,其实也是去烧炭,只是一举两得,山里人一要到冬天就要去烧炭为过冬准备,这样一来,也可以烧炭也可避开别人见着他的大肚子,牛二也好去那里私会一次。吴寡妇上山烧炭后,牛二还果真去了,吴寡妇害怕,叫他以后千万不要再来了,被人发现后就完蛋了。
这以后牛二以算是收敛了些,很久没上山来找吴寡妇了,吴寡妇虽然怕牛二上山来,但女人在这种时候也很需要人照顾的,怀孩子的女人总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在身边,无助的时候找得到一个着落点,吴寡妇想牛二了。
这个世间要想做来人不让知道,除非这种来不曾发生,一旦发生的事,总要被人发现的,何况怀孩子这档子事呢,吴寡妇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是挻着大肚子显眼的时候被人发现的,也是被吴家人发现的。吴寡妇是被一个叫吴在富的去打猎时发现的。
那天,正是种完小春后的农闲,吴在富在家酒饱饭足后,闲着没事,就希望自己的屋里人能给自己生一个“放牛”的,山里人不忙地里就忙家里,吴在富没得逞,还被屋里人骂了一通。
“你这个砍脑壳的孤寡杂种,家里连灯油都没了,人家万人的男人都会去找两个闲钱添点零用,你就只干这种龌龊的事,瞧你这样,你那几个姑娘怎么嫁出去,老大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连上门的媒人都没一个,老娘看你留在家里养老算了。”
吴在富被自己屋里人这一骂,没了兴趣,就提着枪进山打猎了,打算打点野物回来,特别是獐子,收割过后,打獐子是最好的一个时节。吴在富还是好多年前进山打过猎的了,自从那次进山打死他一个三哥后,就再也没进山打过了,如今被婆娘骂了以后,才又一次进山打猎。
多少年没开枪,吴在富有了点生疏,打了半天连一只野兔也没打着,心中暗暗骂道:“怪事了,老子枪法哪儿去了,闭着眼都能把夜猫子打下来的,如今却连开枪都有点害怕。”
吴在富不想打了,提着猎枪正准备回家,正往回赶时,碰巧发现了一只獐子闪过,追着跑了过来,躲在那儿的一根树桩背后守獐子,獐子没守着,却在不经意间他看见了吴寡妇,且看到了吴寡妇身体的变化,再仔细一看确定吴寡妇是怀了孩子了,心理正琢磨着这是谁的野种。
吴寡妇正是被他一枪打死那个三哥的屋里人,本来吴寡妇并非寡妇,是被吴在富一枪把吴寡妇的男人打死了,才变成寡妇。他三哥死后,经过族里长老们商量,孩子由吴寡妇抚养,但吴在富每年得提供一百块钱,五百斤苞谷,三百斤米,可吴寡妇的孩子在三岁时患天花死了,吴寡妇已成完完全全的寡妇。尽管这样,吴在富每年同样要把这些东西减半给吴寡妇。
吴在富正在琢磨着,忽生一念:老子非逮着这是谁干的,逮着他老子就可免掉给这烂女人的东西了,老子就不再养活这只母狗了。
因此,吴在富每天都来打猎,其实并非打猎,是为了查出原因,整天地监视着吴寡妇,当然猎物什么也没打到,回家当然被屋里人骂,就这样守了三四天,可什么没守着,吴寡妇的肚子都渐渐变大,就打算放弃,提着猎枪正赶回家,谁知在半路上碰见了牛二,心里想该不会牛二吧,但又想,不可能,牛二是鸡公山的男人,鸡公山的男人怎么敢碰阴山的女人,除非不想活了。虽然这么想还是跟着牛二摸进了山,人有时总受着内心世界的支配。
(二)
纸终于包不住了火,牛二和吴寡妇的事就这样被吴在富看在眼里。
人啊!这个可怕的祸根是自己种下的,为什么还要去毁灭它呢?这个世间有人就有罪恶产生。
此时的吴在富,并不是只想找到一个养吴寡妇的男人,自己免掉给她的钱粮的想法了,而是想利用此机会把吴寡妇整死,也绝后患。
吴在富一路上狂奔着跑回家,卵子都跑掉了才跑到鸡公山上敲响了族里祠堂的钟,族人们来了,这件事被他有声有色,添油加醋地说了,这种事在阴山和鸡公山已差不多百年罕见了,伤风败俗,丢光了族人的面子,长老们发怒了,决定要主办,要万杰找国清商量如何处置。
万杰找了国清,在鸡公石下牛氏祠堂里,万杰说出了吴在富给他献的一计,找一个天干风大的晚上,把伤风败俗的两人烧死在那间茅屋里。
“如果牛家不答应,我们会把牛二和吴寡妇抓回来”,万杰接着说道。
国清不敢答应,因为牛二是他的叔辈,他答应明晚给答案,族里长老们也让他做主。
国清回来,匆匆地扒完了碗里的饭,冲他爹这边而来。
“爹,你看这件事按他们的办法处理吗?”
牛顺富拿起酒瓶,长长地呷了一口,在瓶口上抹了抹递给国清,然后抽了一大口烟,抽完后又装了一袋烟在锅里,国清帮忙点上,牛顺富又抽了一袋。
抽完烟后说道:“算了吧,你叔他违背祖训,搞出这种丑事来,族里人也无话可说,你就这样按他们的意思办,也免引起两族再次争端,鸡公山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不能再发生大规模械斗了,只希望你叔他早日升天,早日投胎重新做人”,说完后又抵头装烟开始抽了起来。
(三)
不知是谁说过:悲剧是女人的骨肉,喜剧则是男人的眼泪和血。
悲与喜,这对可怜的人儿,他们又怎么知道,也许热乎乎的被窝早已驱散了心中一切的顾虑,凸凸的肚皮在旁边边躺着,那里面有自己的理想和希望,一个男人,还祈求什么呢?一个女人,自己凸着肚子,有自已的男人,不管是正规的,还是姘在一起的,有自己心爱的人在旁边躺着,在她心中这个男人和他们肚子里的孩子一样,她爱他,疼他,护着他,怕他受到伤害。
牛二,一个山野村夫,同样如此,他躺在吴寡妇的怀里,他是幸福的,幸福,是的,这时的牛二是幸福的,但幸福啊,幸福总会下垂的,最后会消失,甚至永远不能生长,长久地灭亡。
(四)
太阳很好,吴寡妇今天没有烧炭,一是牛二在这儿,二是风太大。牛二抱住吴寡妇说:“我们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不会有事”,决定要留下陪吴寡妇过夜,明天才走。
吴寡妇也想牛二,就让他留下。
牛二心疼吴寡妇,就自己去煮饭,还煮了他带上山来的一只狗腿,陪着吴寡妇吃晚饭。
“等你给我娃生了,老子带你跑出去,老子不在这毬鸡公山呆下去了。”吃完饭后,牛二一边砍柴一边说道。
“咱能跑到哪里去”
“老子有个叔,几年前背盐没有回来,在本地上了门,没有回来,老子带你去找他。把咱娃养大,让他给我传宗接代,在那里整他妈的一个鸡公山出来。”
吴寡妇走过去边给牛二擦汗边说:“你看你说这么难听的话,把肚子里的孩子教坏了。”
“他听得到老子个屁,还在你肚子里怎么听得到”,说完后又继续砍柴。
天刚黑,吴寡妇就把床给铺得好好的,等着牛二来睡,牛二砍柴砍了一身的汗,一个人在那里洗着脸,还特别用湿帕子擦了察身子。
天全黑了,风有些大,也有些冷,有女人的男人怕什么冷呢?床上有女人暖暖的身体,在山里,天冷的时候女人总有这样的好处。
床上,吴寡妇早已把床捂得暖暖的。
厚厚的稻草,软软的心,身边是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而这软软的床上呢,牛二思索的是想办法跳出鸡公山,鸡公山出名的懒汉突然想东西了,他有了吴寡妇并且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这叫家,有家的男人会思考问题,因为有了牵挂,他看着吴寡妇,枕在自己的怀里,牛二两行热泪在月光的光线中能清晰地看到挂在腮边,他慢慢地放平了她,吴寡妇的嘴被牛二的嘴给帖住了,凸起的肚子在柔和月光下那是凸起的幸福,也是希望,在月光下如玉般,牛二动作很慢,他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吻着着那凸起的肚子,两滴眼泪滴在上面,他把它舔干了,舔了又掉下来,也又舔,像有一泓清泉在里面一样,永远滴不尽。
“死牛二,你快点”吴寡妇闭着眼说道。
牛二侧着身在吴寡妇的背后躺下,抱紧了吴寡妇。
外面
风仍很大,他把窗和门都关了。
夜很黑,也很深了。
吴万杰和牛国清派来的两个人也等在外面,牛二和吴寡妇睡着了,这样一对可怜的人儿,此时床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幸福和幸运,也是如此的害怕和恐惧,被派来的人一个是吴在富,一个是牛国全。
按照吴在富的建议,决定把他俩烧死在里面。
火着了,风仍很大,火被风吹得更大,门被吴在富从外面上了锁。
屋里只听见一声声求救的哀号,传了出来,消失在火中,却响彻着鸡公山和阴山,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然而三个错误的生命就在一场大火给变成灰烬,罪恶产生悲剧,悲剧永远地诞生。
火是吴在富放的,不放这把火,他心里不舒服。
当晚过后,牛二和吴寡妇以及肚子中的孩子和着厚厚的灰烬被火吹得烟消云散。
第二天,鸡公山和阴山恢复了平静,牛二和吴寡妇的事被两族的人给忘了。
不,不应该说忘了,应该说,他们根本就没人记起,当然会忘记,真正记住的东西是忘不了的。
生命如缕蚁一样,皑皑白骨中那些零落的孤魂是没人能记住的,遭来的却是一路的唾弃。
也许悲哀,也许公理,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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