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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法兰西土伦军团大本营司令部。

    “你看着这封纳尔逊给我的书信,想重新篡改一下内容,说白了,就是伪造,里面将描述纳尔逊将军因为妒忌什么的,如何与我,法兰西土伦军团司令官串通一气,联合陷害联军与奥哈腊将军,当然语气要委婉,唔,不对,海盗世家出身的纳尔逊可没有这么复杂,还是你自己把握吧。唯一要求就是让傻瓜奥哈腊相信,自己的战败与土伦的失守都是来自纳尔逊无耻的背叛。别这样看这我,不是我自己不想遍造,那是因为本人的英语水准远没有法语来得好,这个见不得光的任务,只能在你我之间谋划与实施,而你责无旁贷,毕竟都出于同一军校毕业嘛。写完了,我会到处肆意散布,你在回到军*俘营后,也把其中的内容透露给奥哈腊子爵以及其他联军军官。相信,英国的贵族们一定要在上院弹劾可怜的将军,那时我就不再忌讳这个海上霸王了。”看着有些不自然的王继业,我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将军,不,我的同志,恕我直言,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卑鄙了。而且能否实现也成问题。”满脸狐疑的王继业望着我,感情有些不太乐意。

    “好的,我先说说后一个问题,不错,明眼人很容易就能识破这封伪造的书信,即使是在英国也没有几个人能完全相信它的真实性,但有人怀疑就足够了,要知道,这次英国人的陆军损失极大,嘿嘿,差不多都被我包了饺子,联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死了几个带队将军,还丢了土伦,这个打击革命法国最后一张王牌,唯一全身而退的是纳尔逊和他的地中海舰队。即便我不发难,因为战败,英国与盟友们的利益受损,脸面全无,一定要追究将军们责任,而很不幸,纳尔逊是海盗(注:当时英国舰队的高级将领没有几个不是海盗世家出身),奥哈腊是贵族,后者的家族势力很强大,与其同盟的贵族议员们肯定要质问海军部,而要伪造的信件,则是把质问变成通牒与声讨,它是根导火索,将点燃贵族议员与平民将领间的zha药桶。现在的英国有点太团结了,不利于法国的革命与我的发展,希望能借此挑拨一下。至于信件本身的真实性,并不重要,重要是的有人在传播。我们中国有句成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另外,还送你一句德国人的格言,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

    再说卑鄙,是的,整个计划的确很卑鄙,但会很有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地中海的海面上再没有纳尔逊指挥的恐怖舰队了,更有意思的是,整个过程,不耗费一兵一卒,只是让英国人自己狗咬狗,我们作壁上观,何乐而不为。”我压下同胞想要的插言,直接示意他坐下,自己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的前任领导,纳尔逊将军也不是砧板上肉,可以任人宰割,暂不谈他的功勋,就是海军部与内阁里的一些高官们也会竭力抗争,帮他说话。权衡左右,皮特首相裁定的最后结果应该是,将纳尔逊调离地中海舰队,放到英国海岸边守卫本土或闲置起来。其实,就个人感情而言,我也不希望他早死,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对手,短暂的人生才有乐趣,我与他之间肯定会有一战,但绝对不是现在,因为目前的法国海军无法抗击英国人的舰队。毕竟这样的不世名将不牺牲在战场,怎么说都会是一种耻辱。

    然而你,我的同胞。英国军校刻板的教育给了你太多束缚,请记住,我的同志,革命不能讲究费尔泼耐。那些绅士风度与骑士准则,统统都滚他妈的蛋去,在赵凯的字典里,从来就不存在,也决不需要。你也知道大明国是如何亡于野蛮人,就是这离间计,皇太极就是用它让混蛋崇祯自毁长城,杀了袁督帅,从此以后,从辽东以至于整个大明国,就再也没有人能抵挡满清铁骑。很简单吧,但非常有效,它可媲美于几个军团的威力。

    今天,将是若干年以内,你我之间唯一单独的见面机会,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不,是告诫你,我的同志加兄弟,抛弃你个人一切的荣辱、道义与准则,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中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它凌驾于任何事物。你毅然抛弃祖训,我不耻甘当屠夫,但决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国,即未来的新中国。任何人只要是越雷池一步,就是革命的死敌,即使哪天,我,赵凯成为中国革命的障碍,你也应该毫不犹豫的加以清除,决不手软,明白了吗?”

    “是的,我的同志!”王继业听到我苦口婆心地一番话,激动的再次站起来,神情坚毅的回答道。

    1个小时后,在王继业完成了那份伪造的信件,我热情的最后一次拥抱了他,即兴做了一个标准的古罗马军礼。

    “以革命的名义!保佑你一路顺风,亲爱的同胞。”

    “以革命的名义!中国革命盼望着你的领导。”王继业庄严的回了同样一个礼,随即转身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有些伤感,来到这个时代的法国,自己真正能相互交心的只有面前同胞,惟有暗自祝福,不知道什么才能再次重逢。自己的举止与言行,将深深地改变着身付重担的他,但我知道,变的最多的还是自己。

    我变了,原本无忧无虑的我,转眼间,成了法国军团的统帅,身先士卒地带领着自己的士兵们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赢得一个又一个荣誉,相信整个军团都毫不保留的信任他们的总司令,即使是让他们徒手冲向敌人炮台,因为我是他们的胜利旗帜;

    我变了,铁石心肠成了自己的性格,屠杀战俘的号令是我亲自下达的,竟然没有一点犹豫与不安,望着内战的牺牲品垂死挣扎,呼救无门的时候,还神情自若的与特派员聊天。可能再过两天,在土伦投降后,新一轮屠杀又将在这个海港城市上演,那里还有纳尔逊留给自己的1万多保王党人;

    我变了,不懂如何算计他人的自己,居然能诡计多端,连前世的偶像,拿破仑与纳尔逊都也在其列,因为丧失了廉耻,一切都为利益考虑。其实在策动多普下台的事件中,也是自己想当土伦军团总司令的缘故,继而顺水推舟,以革命的名义,在军官与士兵们的帮助下,发动了一场哗变,这是豪赌,结果是我赢了,而且赢得非常彻底。

    我变了,变的有些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但我知道有一点没有变,也永远不会变,就是对自己国家的热爱。这是一个永恒的信念,无论自己身处何地,面临什么样的困难与艰辛,我对自己的承诺将一身一世,决不改变。

    结束了繁杂的思索,终于回到现实,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吩咐侍卫送来自己的晚饭。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清早,我整装走出军帐,巡视营地,其实是毫无目的地,只是想私下随便转转,但还是失望了,因为沿途都是不断向自己欢呼雀跃的军官与士兵,我不得不保持着微笑,频频地挥手致意,但到了最后越来越拥挤的人群,完全阻碍了前行的方向。

    “哦,勇敢的士兵们,你们不想让自己的总司令走路吗?”我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问道。

    “呵呵,呵呵。”战士们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好了,我不怪你们,既然不让巡营,那你们就陪着我谈谈话,聊聊天,喔,别这样闷着,自由法兰西的勇士们应该是毫不拘束,畅所欲言的。”我索性不在往前走,站到一个土墩上,看着大家说道。

    围成一团的士兵们相互对望了一会儿,有个左肩扎着绷带的少尉发话了:

    “将军,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负伤的少尉有些拘束,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是来复枪营的奇特曼少尉,在河谷平原战斗里负的伤,现在差不多快好了,不,是已经好了,但军医官还是不准我上战场,我想…”

    “这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让我想想,你的军医官是雷奈克医生吧,”望着有些委屈的士兵点点头,自己也深有感触地说道:“很抱歉,你的司令官也在他管辖范围内,我爱莫能助。”

    “哈,哈,哈…”周围的人开怀大笑,冲谈了刚才的拘谨,纷纷七嘴八舌的打开话题。

    “将军,英国人的舰队跑了,接下来还有战斗吗?”

    “当然有的,保王党还有1万多人等着我们去消灭。”

    …

    “将军,你的指挥艺术非常高明,能告诉在哪里学到的吗?”

    “哦,那是我的族人,来自1千年以前,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孙子所写兵法,本人只是学得皮毛而已,不登大雅之堂,更谈不上什么高明。”

    …

    “将军,我听守卫战俘营的老乡讲,俘虏们都私下称呼你是狡猾的狐狸。”

    “不是狡猾的狐狸,而是卑鄙的狐狸,哈哈,别说得这么委婉,我告诉你,中士,这只是敌人的懦弱与无知,请记住,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

    “将军,还没有老婆吧。我在马塞的堂妹长不错,能介绍给你吗?”

    “将军,你国家的女人听说都是小脚,是吗?”

    “将军,你能做东方菜吗,据说很好吃的。”

    …

    该死,该死,怎么都变成私人话题了,我感到有些应接不暇,正到这个时候,自己救星来了。

    一名传令官被隔在人群外,半天不能进去,情急之余,于是用他本人最大的吼声喊道:“总司令,总司令,有军情来报,有军情来报。”

    听到有军情,我忙跳下土墩,围观的士兵们随即停止话题,纷纷后撤闪出一条小道。等我脱离包围圈,回头望着悻悻的士兵,说道:“抱歉了,今天只能到此结束,改日我们在土伦一起讨论剩下的问题。”

    摆脱了纠缠,带着传令官,我匆忙地回到营帐,却发现是特派员在等着自己。

    “我的将军,这是军团最新的战报,刚才传令官送来的时候,你恰好不在,我就先看了,你不会介意吧。”弗雷德递给自己一份简报,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介意,不介意,”我嘴上挂着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却嘀咕道,老混蛋,你也太嚣张了,摘完桃子不算,还私拆我的密报,TMD,比监军还烦人,唉,算了,怕了你,谁叫你是国民公会在军团的特派员,自己也指望着你帮我在巴黎说好话呢。

    看完战报,我很是平常,因为一切都如我预期的一样。

    在英国人的舰队撤离土伦后,我便派招降官前往联军仍在把守的各个要塞、炮台,进行劝降,命令他们立即放下武器,准备接受军团安置,并保证联军士兵及其军官的生命安全,若接到通牒3小时外,仍负隅顽抗或不予理睬者,都将被坚决消灭,毫不留情。

    今天中午,基本上所有炮台与要塞的联军都在规定期限内挂白旗出来,仅有两个由法国保王党人把守的炮台发生过零星战斗,但都被迅速消灭,所有反抗者依据通牒,全部就地枪决。现在整个土伦外围防御工事都被占领,只有海港城市继续在军团主力围困之下,因为我还没有下令强攻与招降。

    “将军,你准备如何收复土伦。”等我看完战报后,迫不及待地特派员张口问道。

    “特派员公民,拿下土伦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只是担心叛乱份子乘机在垂死前的挣扎,会造成城市的破坏以及士兵们无谓的伤亡。”停了一下,我反问道:“你觉得有必要处死所有的叛乱者吗?”

    “安德鲁公民,毫不手软,决不留情,这是国民公会的最高指示,你我都不能违反。你知道,我与你的老师,巴拉斯议员私交甚好,他也在我上任土伦军团特派员之前,曾反复告诫,让我一定督管着你。你要明白,在国民公会和公安委员会里有很多人并不太喜欢你,哪怕一点的失策都将给你自己以及你的军团带了灭顶之灾。”

    弗雷德语重心长的话,让我很是感动,他是在警示自己不要被人抓到任何把柄,山岳党人掌握的国民公会对于国内任何敌对势力及其同情者,从来都是痛恨之极,在巴黎、在里昂、在马塞、在几乎所有法国的城市,每天都在上演着着断头台事件。

    是的,我的确想赦免那些叛乱份子,虽然我是有点铁石心肠了,但还没到肆意屠杀妇孺的地步,从来自城里情报说,1万1千名叛乱份子中,有一半以上是妇女与儿童,她们都是保王党人家属与同情者,都是手无寸铁的人。

    “将军,不要再犹豫了,我已经写好呈交巴黎的汇报,就等土伦收复。”一旁的弗雷德不断的催促,让自己赶快下决定。

    权衡利弊,思量已久的我终于再次下达了屠杀令:军团即刻强攻土伦,消灭一切叛乱份子,无论他(她)是否携带武器,是否缴械投降。

    这是一条血河。

    一条布满无数尸体的血河,重重叠叠充斥着土伦的大街小巷。

    今夜,这座繁华的海港城市失去了往日的喧嚣,没有灯光,没有人影,没有欢歌,没有笑语,没有了平日的一切,除了死亡,到处都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路旁门面与周围住宅都紧闭着,没有丝毫的生气从里面透出,哪怕是婴儿的哭闹声。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浑浊的枪响,那是共和派的士兵们在特派员的带领下,正在追杀逃亡的保王党人。

    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从城外传来,这是土伦军团总指挥与他的侍卫营骑兵队到来了。

    在侍卫营的陪同下,我进入了光复后的土伦,因为路面上尸体太多太密,浓稠的血浆开始凝固,自己的坐骑在石板路上连续打滑,无法再继续前行,不得以只好翻身下马改为步行。与以往不同,获得胜利后的将士们再也没有向他们最高指挥官致意,放声高喊“乌拉”了,也没有任何兴奋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个个耷拉着头,沉默无语,甚至有人已是泪流满面。借助着前方侍卫手中照亮的火把,微弱火光下,我察觉到在自己士兵们的面庞上、衣服上、刺刀上、军靴上都沾满了鲜血,这血不是敌人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同胞的,仅仅是政见不同,无数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枪口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唉,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是切实体会到了,但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就在今天白天,下达完攻击命令时,我独自留在营帐,没有出去,因为自己清楚地知道,即将发生的不再是战斗,而是血腥的屠杀,弗雷德特派员还是主动请缨跑到前线督战。

    当全副武装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杀气腾腾端着带刺刀的来复枪与滑膛枪,冲入土伦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座完全不设防的城市,没有街堡与路障,没有哭喊与挣扎,更没有射向他们子弹,有的只是无数肃立在街道两旁的人群,不,那些都保王党人的支持者与同情者。里面有贵族与教士、有军官与士兵、还有老人、妇女与小孩,他们的帽檐与服饰上都挂有象征王室的白丝带,手拉着手,神情默然,毫无眷恋地准备迎接死神来临。

    “所有人摘下白丝带,立即后退!”挤在前一排的军团特派员冲着人群喊道。

    但面前的人并没有一个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依然手牵着手,慢慢地,慢慢地向前挪动,走在队伍最前列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望着眼前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们,开始呻吟起来,不,是吟颂。

    “听我的号令,全体都有,瞄准,开枪。”弗雷德有些气急败坏,毫不犹豫对着*下令。

    “特派员,他们已经投降了!”弗雷德旁边的是修什上尉,他与他的士兵们并不忍心执行这个命令。

    “毫不手软,决不留情,这是国民公会的最高指示,开枪!”特派员再次下令,意志坚定地他,决不允许任何叛乱份子活着站在他面前。

    “特派员,他们没有任何武器与反抗!”

    “是啊,里面有很多是妇女与儿童,”

    “特派员,还是放过他们吧。”

    …

    修什部下们也纷纷劝说弗雷德,希望特派员能打消屠杀无辜者的念头。杀死带枪的敌人是正当行为,可自己眼前的尽是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尽管他们其中有不少贵族与所谓的叛国份子。

    “混蛋,你们忘记了这是军团总司令安德鲁将军的命令,只要你们仍在热爱自己指挥官,就应该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我最后一次命令,全体预备,瞄准,开枪!”特派员下达完最后的指令,拿出自己的短枪对准一个仍在低声吟颂的老人,首先开火。

    “砰”的一声,老人倒下来,但他的歌声没有停止,后面无数的人都在相互传唱,从低声吟颂到众人高唱,那是一首赞美上帝的教歌。

    枪已经上膛就没有收回的理由。

    在特派员枪声之后,士兵们各自瞄准目标,第一次都闭上眼睛,开动扳机,无数的来复枪与滑膛枪杂乱无章地射向人群。一排排枪声过后,快乐的铅弹在死神的鼓舞下,迅速钻入肉体,白丝带的人群里不断有人倒在士兵们面前,他们依然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更没有逃走,依旧传唱着上帝赞歌,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伴随士兵前进的步伐,殉道者的尸体开始堆积,鲜血开始汇集成小溪…

    以上的描述是我赶往土伦来途中,从自己的副官那里听到的。

    该死的,保王党份子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反抗自己,说句老实话,我真希望他们能拿起武器起来抵抗,而不是光站着让士兵们屠杀,至少大家心情会好过一些。但这种无名的反击,更具威力,他们用自己的躯体与歌声还击屠杀者,让军官们内疚,让士兵们丧失斗志。

    我愤怒了,是异常地愤怒,看着白天还斗志昂扬的士兵们现在士气一落千丈,我明白是轮到司令官出场的时间了。

    顾及不得恶心与肮脏,我踏着血河,径直登上由数百名殉道者搭建的尸台,面对着士兵,激扬地说道:

    “士兵们,自由法兰西的勇士们,你们一定很惊讶仁慈的指挥官为何要下达如此残忍的命令。好,那我告诉你们,倒在地上的人,都是垃圾、是叛逆、是革命的罪人,只有彻底的清除他们,共和才能永存,只有干净的消灭他们,自由才会降临。

    革命决不是同情与软弱,革命涵义就是毫不手软,决不留情,由无数尸骨累积后的成果才是革命真谛所在。

    如果我们不杀死他们,那么不久的将来的死亡一定会降临到我们以及我们的亲人身上。所以,你们所做不是屠杀,是清理,清理一切反抗自由、民主的共和国敌人!

    那些躺在我脚下杂淬们,他们想以自杀的方式来打击共和国最忠诚的战士,你们能上当吗?

    不,不能,决不能!

    你,夏德少校,出列,你还记得自己妻子与孩子是怎么死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都是在自由第三年被白匪军杀害的,那座宁静的小村庄总共200多人,只有你自己一人活着逃了出来,投奔到三色旗下;

    还有你,马列科斯少校,出列,你是参加过肖列战斗,是否还记得旺代的叛军是如何焚毁那座光荣的城市;

    还有你,修什上尉,出列,还记得今年6月至8月间,联邦派与保王党人如何在‘被解放的城市’,里昂残杀当地的革命群众吗?

    还有很多,很多,你们心中一定了解的比我更多。

    那好我不也再多说,如果认定自己的司令官是罪人,请开枪打死我;如果欢呼自由胜利,请高喊乌拉!现在我以革命的名义,重新命名这座城市为山岳派港。

    而你们,决定吧,我忠诚的士兵们!”

    说完这些话,我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胸膛,神情刚毅地望着那些仍在犹豫的士兵。

    开始,士兵们骚动了,继而扔下自己的武器跑了过来,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围在自己四周,热泪盈眶地集体高喊着:

    “乌拉!”

    “军团万岁!”

    “山岳港万岁!”

    “安德鲁将军万岁!”

    “自由法兰西共和国万岁!”

    …

    注:写这章节的时候,笔者的心情与士兵们一样沉重,曾经有几次,就想删除此节直接跳过,或则让安德鲁抵住来自巴黎的压力,特赦全部保王党人,但最终,作者还是屈服于历史。

    是的,安德鲁统帅的只是一个成立不到半年的二流军团,真正归自己指挥的部队不过万余人,若不执行来自公安委员会的指令,只有反抗与灭亡两条道路,前者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而对于后者更是不可取,重担在肩的安德鲁必须活着,能够积聚实力开始未来的中国革命,莽撞与不理智都将葬送他的一切。于是,屠杀表演还是揭幕了…

    历史不是创造出来的,被创造的正是那些顺应历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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