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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小云开始叙述他的大事,一波和尚师徒三人全都倾着耳朵谛听着。这果然是一件大事,他们越听越入了神,越听越感到惊奇,最后等麦小云说完了故事全部的过程,他们师徒三人,还是怔着神,还是张着嘴,二眼傻傻的直望视着麦小云,眼前这个人竟然会不是那个与他们朝夕相处一二十年、从小到大的麦小云!

    玄呀!奇呀!这叫目瞪神呆,这叫张口结舌,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

    油灯也在不住的跳动着、跳动着,最后耀出了一朵灯花,照一般的传说,开灯花乃是象征好事来临,但这朵灯花,却似乎在感叹这个故事的讶异哩!

    不是故事,这是真人真事;不是传奇,这是麦小云本人在现身说法。

    “邦、邦、堂、堂……”

    远处传过来更鼓的声音,二更天了,一波和尚师徒三人从迷惘中清醒了过来,他们甩甩头、眨眨眼,心中填满了感慨、惊奇、尴尬,还参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麦小云离座站了起来说:“智圆,你跟我出来一趟。”

    智圆怔怔的跟着麦小云到了静室的门外,心中狐疑了、忐忑了,他怯怯地说:“云师叔,什么事呀?”

    “智圆,现在你得告诉我,谁是无头苍蝇?谁又是老头颠倒呢?”

    静室内有一波和尚在里面,他们都守着礼数,不敢过份,不敢放肆,是以麦小云把智圆叫到外面来调笑。

    智圆和尚却不理会麦小云的调侃,他绷着面孔审慎地说:“云师叔,你真的是麦小云,哦!你真的不是麦小云!哎呀,你叫我怎么说呢?”

    “我当然是麦小云喽!我当然不是那个麦小云喽!”

    麦小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是是,不是不是,他也觉得好笑。

    “你们师侄两个不可以在背后说人坏话!要知道这会打入割舌地狱的。”一波和尚从静室中传出了宏亮的声音,轻松、愉快、含蓄、舒畅……

    “师父,云师叔他调侃我、奚落我。”

    智圆又回进了室内,他告状了。

    “怎么回事?”

    智圆把事情经过述说了-遍,一波和尚也只有苦笑连连,他能说什么?凭良心说,就是现在,他依旧分不清楚这个麦小云是不是真的那个麦小云?若给他诓了,那真可冤人了,但人家却说得那么真切、如此传神,唉!不说也罢!

    麦小云也踱进了静室,他含着笑意向一波和尚说:“师兄,时候已经不早了,小弟也想回去了。”

    “唔!好吧!智圆,送送你师叔。”

    “是。”

    麦小云信步倘徉着,如今,他感到好自在,他感到好骄傲,也感到好幸福,昂首对着皓月、迎着清风……

    第二天,艳阳高照,松涛呼啸。静心佛堂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麦夫人母子二人又在絮絮的谈论着、谈论着。

    “娘,爹的行踪虽然仍是不明,但孩儿已经打听出了消息。”

    “你是听谁说的?”

    麦夫人神情震动,仳离了二十年的丈夫终于有了消息。

    “孤云大师。”

    “孤云大师!”麦夫人也知道孤云大师这个人,她不禁惊奇的追问道:“你见到了孤云大师?”

    “是的,他是无名的师伯哩!”

    “无名?哦!你是说你二弟呀!唉,他叫了二十年的麦小云,现在却是‘无名’了。”麦夫人有些感慨。

    麦小云心中感到十分不安,他说:“娘,那二弟仍旧叫麦小云好了,我叫无名,或再取一个名字。”

    “不行!”麦夫人毅然的说:“麦小云本来就是你的名字,当初娘怀着你们兄弟二人的时候,你爹曾经说过,不管第一个孩于是男是女,他都叫麦小云!”

    “那二弟……”

    “你二弟也该知足了,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借用着、霸占着你的名字哩!”麦夫人脸上含着笑意,她无非是在安慰,安抚麦小云不安的心情。

    “可是二弟没有名字啦?”

    “既然他自称无名,就暂时的叫他无名好了,等你们兄弟找到了你爹的时候,再叫你爹为他取个名字也就是了。”

    麦小云心中顿时一宽,他由衷地说:“谢谢母亲。”

    “听说孤云大师十几年来音汛渺茫,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地狱门之中。”

    “又是地狱门!”麦夫人一脸的惊异。

    “是的,地狱门正是由孤云大师在主持着。”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麦夫人越听越迷湖,越同越懵懂,但是她又偏偏要问。

    “它是一个维护武林正义、消弭江湖暴戾的组织帮派。‘洞庭四恶’,孩儿就送他们上地狱门受感化。”

    “哦!原来如此,阿弥陀佛。”

    麦小云笑笑说:“二弟处处比我幸运。地狱门也是藉对方错将孩儿认作二弟才诓摸进去的。”

    麦夫人心中不由起了忐忑,她急切地说:“怎么?莫非你二弟做了什么错事不成?”

    “不是的。”麦小云解释说:“二弟是地狱门中的巡行特使,职权大得很呢!”

    “那你又怎么样呢?”

    “孩儿也就跟着二弟做起地狱特使来了。”

    麦小云把一切事情,详尽的禀告了他的慈亲。

    “救苦救难,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麦夫人立即轻轻吟起了经典梵浯。

    “孩儿明日就下山去,和二弟共访父亲的行踪。”

    麦夫人黯然凝望着她的儿子说:“云儿,你何不多住几天再走呢?”她眼中有着渴望,心中有着依恋。

    “娘,等孩儿伴着父亲归来的时候,不就是天长地久、永乐天伦了吗?”

    “但愿如此了。”麦夫人的眼眶中又孕育起二颗珍珠。

    第二天?麦小云走了,他拜别了母亲,辞别了孤木大师和一波和尚师徒三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石家庄-一

    石家庄倚山傍水,地势险要。

    石家庄幅员广大,屋宇连云。

    资材方面,石家庄虽然比不上金陵金家,但论气势,论实力,或者是艺业方面,它的确是三庄之首。

    万里般帮固然组织庞大、遍布四方,可是他们却似散沙,蓬松不实,而石家庄凝结一堆,犹如金钢。

    石家庄庄主石镜涛武功高深莫测而又雄心万丈,极欲一统武林、独霸江湖,是以庄内高手,以利诱之,用威逼之,果真网罗无算-

    天午后,石家庄门前大路上来了一行队伍,这行队伍不正是山庄中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抬出去的吗?怎么今日却悄无声息、垂头丧气的返了回来?说的当然是去沈家庄下聘的队伍了。

    “二爷,请你们稍等一下,待在下进去禀报庄主一声。”尤建庭嘴巴一裂,双手一拱的说着。

    “尤总管请。”

    尤建庭飞快的进去述说一番、解释一番,他不得不拣好听的说,因为这是他所出的主意,颜面攸关嘛!

    石镜涛竟然亲自迎出来了,当然由尤建庭侍候着。

    他龙行虎步,四平八稳,虽然年逾‘知命’,但童颜鹤发,颔下钢须根根见肉,威武而轩昂,真是老当益壮!

    尤建庭在他的耳朵旁咬了一阵,石镜涛立时快行二步,诚恳、亲切的说:“沈氏三雄光临寒舍,石家庄真是蓬筚生辉了,欢迎呀!欢迎。”

    声如洪钟,中气似涛。

    沈氏兄弟同时抱拳答礼。沈二爷说:“蒙石庄主亲躬相迎,沈氏兄弟何幸如之,惶恐呀惶恐。”

    “请、请。”

    石镜涛摆手肃客。

    “石庄主先请。”

    沈二爷哈腰拱于礼让。

    “哈哈,我们何如把臂而行!”

    “沈某宠邀了。”

    他们相偕跨进了大门,迈入了斗拱,步下了天井,踱过了长廊,越逾了穿堂,走完了石径,再踏上三级青石梯阶,才进入客厅之内。

    石家庄家大业大客厅也大,这真是一个广大的客厅,它宽有二丈,长达五丈,上面画梁雕栋,下承朱柱镂金,粉墙上蟠龙蜿蜒朝珠,屏风里风鸟展翅回旋,轻纱幔帘,宫灯琉璃,岂逊南藩王宫!

    太帅椅乌光鉴人,茶几台玲珑剔透,客堂正中,高悬着一方气派恢宏的大红匾额,上面谱有四个贴金大字,竟然是“唯我独尊”!

    好狂的语句,好大的口气。

    客厅之内群雄汇集,人材济济,他们聚济一堂。

    沈家兄弟布很多认识的,但也有不少不认识的。

    认识的逐一寒喧,不认识的相互引介,个个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一时之选的人物,包括着正邪二途!

    分别的、依次的落了座,一-的、排排的奉上茶,终于要言归正传了。

    石镜涛先是一阵大笑,这笑声自冲屋梁,猛撞墙壁,然后迸弹回荡,层层粼粼,频频仍仍,历历而不绝!

    “石家庄风云际合,难得呀!难得。”

    是客套?是自豪?自豪的成份却远超过了客套。

    石镜涛果真是一代枭雄,拿得起,放得下,大丈人能屈能仲,沈家庄虽然拂了他的意,给退回了聘礼,但在表面上看起来,却一点也没有溢露任何不满之情。

    可是,他却有充分的自信、十足的把握,只要是石家庄决定了的事情,十之八九,成章成篇,不论对方是谁?万里船帮如此,沈家庄亦复如此,何况这乃是一件好事。

    凭石家庄任何一点,决不屈辱对方,到时候人家总会点头,故又何不落得宽宏大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如今,他要收取的,就是人心!

    “承石庄主的抬爰,这本是沈家庄的荣幸,但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必须慎重,必须遵礼,虽然凭媒而听命于亲尊,但也是该征同当事人之意见,石庄主以为如何?”

    在人家屋檐之下,谁也得略微低一低头,何况“黑白双娇”她们尚被对方扣禁在庄院之中,是以沈逸峰说得委婉,说得伦理二具、情文并茂!

    “沈家庄纲常、礼教兼顾,这是儿女们之福,这也是石家庄之幸,哈哈!我石镜涛又岂敢说否呢?”

    石镜涛这一打哈哈,客厅内顿时又蝇蝇哄哄了,有人说,这是“门当户对”,有人说这是“天作之台”,有人说这是“郎才女貌”,有人说这是“佳偶天成”。

    都是阿谀,也是祝贺,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有些言之过早,但他们总是一片好意。

    沈逸峰打蛇随棍上,他不能让热铁冷却下去,不然,若要再加文火重温的话,那就会显得麻烦、显得困难,万一变了褂,不是更加的棘手吗?

    “石庄主明智,沈某人衷心敬佩,但不知敝侄女现今身在何处?可否容我兄弟先见见她们,恳切的谈谈,竭殚的劝劝,然后也好谘商其他的细节。”

    石镜涛果真是答得爽快、说得豪迈,他能犹豫吗?当着这许多武林群雄之面,不情愿也得咬着牙齿呀!

    “好,叫嫣红出来”

    “是。”

    一个庄丁领着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走了出来,她朝石镜涛欠身裣衽的说:“婢女嫣红见过庄主。”

    “唔——嫣红,你陪沈家庄这三位庄主去后厅会会沈姑娘她们。”行镜涛抬手一指,然后又沉声说:”交待护卫,务必要注意沈姑娘的安全。”

    沈老四一听不由瞠着双目霍然站了起来,沈二爷见了也立即站起身子,藉以阻档、藉以掩饰,他焉能让老四凭一时之意气而败坏了大局?

    乍听是好话,细嚼不像话,亲人会见还要注意安全?

    真是淆人听闻之词,石镜涛这一世之奸雄!

    “是。”嫣红矮身又是一个检衽,她转向沈二爷说:“三位请随婢子来。”然后莲步细碎,缓缓朝后堂而去。

    “各位,请恕敝兄弟失陪片刻。”

    沈逸峰抱起双拳,来了一个罗旋揖。

    “请便。”

    “请便。”

    “……”

    后堂到了,丫环嫣红朝沈二爷说:“三位请稍候-会,婶子这就去请沈姑娘她们下来。”

    “下来?”

    凭这句话猜测,“黑白双娇”似于是住在后楼的上房中。

    “麻烦姑娘了。”

    沈逸峰举目打量,这个后堂要比前厅小了很多,也简洁很多,但依旧是窗明几净、桌亮椅宽,不失大家风度!

    没有多久,如娴姐妹随着嫣红身后走了进来,亲人骤见,喜泛心头,二人分别的叫了一声二叔、三叔、四叔。嫣红已经识趣的退下出去。

    后堂门外忽然人影一闪,沈二爷知道这乃是“保护”黑白双娇安全的护卫人员,他也就不以为意。

    沈如婉花容惨淡、神色忧郁,最后竟然-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孩子到底是孩子,平时娇横凶蛮,一旦遇上事故,却是半筹莫展了。

    沈逸峰立即将她按进怀里,慰抚的说:“婉儿,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二叔会设法将你们带出去的。”

    他们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沈如婉还是红着眼睛,低着螓首,模样儿显得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叫人看了实在心酸、实在心痛。

    沈如娴比较冷静,比较持重,她的笑容虽然也很勉强,但总是禽着笑意把事情始未经过,有条不紊、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三位叔叔。

    沈逸峰一脸肃然地说:“这么说挽媒行聘是你出的主意了。”

    “可以这么说,挽媒是侄女提议的,下聘则是尤建庭的意思。”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姐妹被带进石家庄之第二天,石子材就吵着、逼着他父亲答应要同二妹成婚,而石镜涛竟然同意了、点头了,是侄女软硬兼施,一方而拢络着石素心说好说夕,一方面就怂恿着尤建庭先去沈家庄说媒,这样才把事情给稳了下来,暂用的缓兵之计。”沈如娴透了一口气又说:“石子材的妹妹石素心心肠不坏,她颇为同情二妹的遭遇,与我们也十分谈得来,而尤建庭则是满肚子坏水,免得他在石家庄中变鬼变怪,所以我才编了理由怂恿他去沈家庄,主要目的无非是要先告知父亲及叔叔你们,侄女等落入石家庄之内了。”

    沈家老四闻言双眼倏睁,他猛拍一下桌子,又站了起来,口里狠声地说:“石子材,你这个寡廉鲜耻的贼子,石镜涛,你也真是期人太甚了!”

    “四弟,切莫激动,坐下来,我们务必要好好的商量。”沈二爷的心情当然也是沉重万分,但他沉得住气。

    老二沈逸川也是火生心头,忿然地说:“这怪不得四弟生气,石镜涛太目中无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身在虎穴之中,焉得容你妄动?”沈二爷审慎的说:“娴儿做得很好,我们从长计议。”

    沈逸川不加思索地说:“事情摆在眼前……”

    沈三爷的语气越来越高,沈二爷立即出声阻止了,他双目朝门外瞟了-阵,前面和后面,还有窗外等处。

    “轻声!”

    沈逸川顿时抑低了音调继续说:“目前只育二条路可走,不是战,就是降,除此别无他法!”

    “二叔说的确是实情,路果真只有二条,但不论是战是降,其中都透着许多方法与变化。先说降,这个降就是说我们沈家庄要低头、要点头,叫二妹嫁给石子材为妻,二妹肯吗?大家心目中必然明白,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在敷衍、在应付,尽可能的推托着,延宕着,以期想出一个更妥善的办法。”沈如娴委婉的分析着说:“石子材爱的是二妹,对方随时都可以放侄女离开

    此地,但是,把二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放心不下,是以……”

    沈逸裕却接上了话,他说:“那战呢?我说是战!”

    这虽也是他年轻气盛,主要的是沈家庄武学之高、声誉之隆,决不在石家庄之下,他自出道江湖,凭着沈家庄家传奇学绝艺,所向无敌,未逢对手,如今叫他低头,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四弟,万事要忍。”沈二爷洞悉他老四的心意,不由规劝说:“尽管我沈家剑术天下无敌,但刚才你也看到了,石家庄中如今高手如云,或许这些人不一定全会向着他们,而我们还是势孤,何况一山尚有一山高,万一激怒了石家父子,娴儿二人不就要遭殃,你能趁一时之气任意所欲吗?”

    沈逸峰以往也是自视甚高,自上次在宁杭道上差一点吃了龚天佑之亏以后,就变得更为谨慎、更为小心了。

    老三、老四心中依旧不甚服气,但是二哥所说、如娴所说都是实情,皆为道理,他们反驳无从,只有闭着嘴巴硬生闷气。

    “如娴。”沈逸峰又开口了:“在夜阑人静、在万籁俱寂的时候,你们姐妹可会想到来个不辞而别?”

    “当然。”沈如娴苦笑一声说:“我们曾经试过,但是石家庄警卫森严,有一天夜里三更时分,月黑风高,我姐妹二人刚刚纵身着地,你们想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沈如娴是无心的问,沈逸川却是有意的追。

    “就立即被人家给请上来了,实在是难越雷池一步。”

    “假如为叔等进来接应呢?”

    沈老三又叮上了一句。

    沈如娴螓首摇头说:“恐怕仍旧不行,‘四人金刚’就住在后楼的底层,而‘福寿堂’供奉们的卧室也在山岩下面,一旦为人发觉,彼此不就拉破颜面了吗?”

    “唉!”

    沈逸峰叹息了,提起福寿堂的供奉,他就默然无语。

    沈逸川沉声说:“软的延不久,硬的使不得,你说,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沈如娴轻轻的说:“以侄女看,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你说呀!”

    沈老三的喉咙又大了起来,但他自己已经发觉了,不禁环首四处一探,没有人理会他们,大概只要“黑白双娇”不逃出去,任你说些什么也没有关系。

    “找到麦小云兄弟。”

    “对,找麦小云,找麦无名。”

    一提到麦小云、麦无名,沈家的兄弟,沈家的叔侄个个精神大振了,人人喜盈于色了,这两个姓麦的人,沈如娴姐妹是刻刻的挂在心头,无时或忘,只是不好意思太早提及罢了,这两个姓麦的人,沈逸峰兄弟也是知之又知、熟之以热,只是无人点破,一时也没有想到而巳。

    听到的,麦小云剑伤功力精深的“洞庭四恶”——他们还不知道“洞庭四恶”第二次又败在麦小云的手中,而且被请进了“地狱门”——大内侍卫以及万里船帮武汉分舵。

    看到的,麦无名掌挫“冰山蛤蟆”龚天佑、万里船帮宁波总舵白立帆他们,至于麦无名也惩诫了该帮永闽总舵和第二次打败了龚天佑,因消息尚未传开,他们也不知道。

    沈如婉从头至尾未曾说过话、但却出过声、那是轻微啜泣的声音。

    沈二爷见了实在不忍、实在心痛,他又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轻拍对方的香肩安慰着说:“婉儿,要振作,要坚强,二叔这就回去出动庄中所有的人手,找寻麦小云、麦无名,哪怕他们上了天堂、下了地狱,二叔也一定要把他们给挖出来。”

    麦小云和麦无名,果然双双的入了地狱,先后的上了天堂,那地狱中的天堂!

    沈如婉还是无声的低着头、无声的点着头。

    “就这么决定了,三弟、四弟,我们出去到前厅敷衍去、应付去,尽量的把这件事给延宕下来。”

    沈逸峰是沈家的智囊,沈如娴是沈家的女诸葛,“卧龙”、“凤雏”齐降沈家,照理说沈家庄应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才对!

    三个男子汉由来处来,二位女裙钗向去处去。他们就这么的分别离开了,怀着沉重、凄苦的神情。

    大厅内依旧在高谈阔沦。石镜涛精神矍铄、意兴盎然。

    石子材周旋在叔啦、伯啦等前辈人物之间,春风满面,心情开朗!

    没有看见那些供奉在座,也没有看到“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他们,不然的话,沈逸峰与龚天佑就会冷面相对,尴尬和不自在了。

    “耽搁了不少时间,抱歉、抱歉、包涵、包涵。”

    沈二爷踏入前厅,立即打躬作揖、四处陪礼。

    有道是“礼多人不怪”,有道是“笑脸手难下”,假如真的有人心中生气也会平息下去,至少是发不出来。

    “哪里、哪里。”

    “客气、客气。”

    “哈哈!”石镜涛又是朗声-笑说:“我等正在谈论着材儿和婉姑娘的亲事,婉姑娘的意见如何?”

    大厅上的群雄不知道“黑白双娇”乃是遭石家庄强请而来,在他们的心目中,以为沈石二庄私交甚笃,姑娘是前来游玩,姑娘是前来作客;而沈二庄主的来意,必定与他们是相同的了。

    沈逸峰不由细筹措词了,他暂时不予点破,因为点破了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使石镜涛老羞成怒!

    “婉儿未作任何表示,不过,有如娴在一旁劝慰着她、晓喻着她,只要多过几天,必定会首肯的。”

    “姑娘家多半是含羞的,不表示意见,也等于是没有反对,各位以为然否?”总管尤建庭一脸的谄笑。

    石镜涛又立即接上了话,他们一搭一挡,哪有不替自己说话的?

    “尤总管说的倒是中肯之言,沈二侠你看如何呢?”

    “唔——这样吧!请石庄主赐下令郎的生肖年月,在下当即赶回家去向家兄告以实情详况,然后,再请算命先生合合俩小的生辰八字。”

    人家既然逼过来了,碍于情势,沈逸峰不得不如此说,况且也是他的策略,欲擒故纵、明进而暗退。

    “哈哈!沈二侠真是快人快语,我们一言为定!”石镜涛兴高采烈的说:“尤总管,先赏宝呢还是先庆功?”

    尤建庭探头朝厅外望了一下说:“天色尚早,大家先赏宝好了,欣赏过了宝贝,再痛痛快快的饮酒。”

    “好,那你就进去将宝贝给捧出来,让大家瞻仰吧!”石镜涛好大喜功,真是目空一切!

    “是。”

    尤建庭身形一躬,恭声应了一声就向后而去了。

    石镜涛为壮他的声势,为隆他的威望,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柄翡翠玉如意,反正决不是由太湖捞上来的那-支,也不是南浩天自岭南带进来的那-柄,其实,这二柄玉如意二而为一,只有麦小云知道,只有南浩天知道,还有董大夫天翔三人而已。

    原来石镜涛邀约武林群豪是来鉴赏翡翠玉如意的,沈家庄当然也有一份,只是二家为联姻之事闹得不太愉快,尤建庭也没有机会提起,不过,在路途中他已告诉了沈二爷他们。

    金氏山庄前来的人应该是金耿煌,但大厅上小却看不到他的人影,只有文守宗在座,那大概是溜去后面,找石素心谈心去了。

    没有多久,尤建庭双手捧着一支檀木盒子出来了,小心翼翼地将它放置在八仙桌子上面。

    石镜涛含笑起身,得意洋洋的走了下来,二旁群雄但随之围拢来了,他绥缓的掀起木盒的盖子,里面果然是一支翡翠玉如意!

    但是,色泽黯淡、算不了什么稀世珍宝。

    群雄从老远赶来的目的本是想看看玉如意座架中的武功秘籍,石镜涛却拿不出来,因之,大家也就兴趣缺缺。

    石镜涛意会到了,他就把玉如意改放在里厢神桌之上,然后大声说:“尤总管,准备排宴吧!”

    尤建庭惯于作威作福,管理下人,他是拿手,尤建庭指手划脚,下人们就动手动脚,没多时,筵席就开了。

    杯觥交错,筷子飞舞,江湖中人粗矿豪迈,大碗的酒,大块的肉,有道是“买卖算分,相请无论”,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沈氏兄弟心中有事,他们都是浅尝即止,沾唇就停,果真是在敷衍,果真是在应付。

    石镜涛是杯到酒于、来者不拒的-副英雄本色!

    石子材喜在眉头,笑逐颜开,他捧着酒杯逢人便敬,绕桌不停。

    “二叔,小侄敬你一杯。”

    他改口叫沈逸峰为二叔了。

    沈二爷启齿微微一笑,举杯当即干了一杯。

    “三叔、四叔,我们也干一杯。”

    石子材仰起脖子,把满满的-杯老酒猛地灌了下去。

    沈逸川低着头,沈逸裕翻着眼,他们好像是没有听见。

    “三弟、四弟,礼不可失。”

    沈逸峰及时纠正了他们,免得人家心中隔阂存疑。

    三爷、四爷也双双-仰脖子,强自的把老酒倒了下去。

    他们两个原是酒虫一对,但以往的洒都是香甜可口,今日里,唉!却是苦涩得紧,难以下咽!

    时候不同,心境不同,闷酒只是浇愁。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古人所说的活也句句足金,留不住天光,不知不觉间已是申牌时分了。

    宾主们都醉得可以,沈二爷他们抱拳请辞了。

    尤建庭匆匆赶了过来,他送上了石子材的生辰八字。

    “二爷,几时颁下佳音?石家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唔——快则半月,迟至二旬,在下得先疏导疏导家兄。”沈逸峰是在尽量地拖。

    “这……”

    沈逸峰立即笑笑说:“石家方面就劳烦尤兄多为担待了。”

    他不得不与尤建庭打交道,虽然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

    “唉!这真叫小弟为难十分呀!这样吧,就以半个月为期,小弟力尽绵薄,尽量的劝劝庄主,劝劝少爷。”

    尤建庭是受宠若惊,看样子,他把这副担子挑下来了。

    “好吧!就这么办,尤总管,我们后会有期。”

    沈氏兄弟抱起了拳头。

    “后会有期。”

    尤建庭也抑起了拳头。

    “哼!”

    沈二爷轻蔑地冷哼一声。

    沈老四则长长吐了-口气,吐出在心头的那股怨气,如此而已。

    不论古今,不论中外,这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礼教又能束缚多少人?律法又能阻吓多少人?唉!

    孔子曰:“人之初,性本善。”荀子曰:“人之初,性本恶。”人之初生,善恶不知,谁也难下定论。但是,龙生龙子,隼生枭桀,遗传却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可有人看见过,听说过雉鸡会孵出凤凰来呢?

    麦无名一路行来,他经过了括苍山,离开了天台山。一天清晨,正拟走入一家小饭馆去吃早饭的时候,蓦地,有一个壮年汉子骋马飞快的驰了过来,麦无名略-迟疑,那个汉子已经由马背上滚落下来。

    壮年汉子汗山如浆,壮年汉子气喘如牛,但这个壮年汉子的脸上却泛上了-股难以掩饰的喜色。

    期期艾艾的,结结巴巴的,一只手抹去额上的汗水,一只手轻拍袒露的胸脯,他说:“麦……麦少侠……沈家庄出了事,小姐也出了事……”

    麦无名一听不由震动了,他凝目逼视,见这个汉子的确是沈家庄的壮丁,肚子不饿了,早饭不吃了,立即纵身而出,跨上了那壮丁骑来的脚力,撤开四蹄,直向沈家庄飞奔而去,也等不及壮丁说明究竟了。

    麦无名的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在内心里却已经对沈如婉产生浓厚的感情,当然啊!淑女窃窕,君子好逑!

    但是,他是一个大男人,大男人总不能把爱露在脸上,把情挂在口中,况且他尚有要紧的事待办。

    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见得怎么样,-旦分了手,心中却有戚戚然的感觉。

    假如说爱情是女人的生命,那它至少也有男人的一半,不是吗?从沈如娴、沈如婉的形态,从麦小云、麦无名的感觉,就可以看得出来,还有那一个石子材!

    沈家庄出了事,沈如婉出了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麦无宁焦急,麦无名忧虑,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日以继夜,一鼓作气的前往沈家庄赶去。

    古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二方面麦无名全都做到了,平时靠着他的功力,他的艺业去处理任何发生的事情;但另一方面他也经常的叶着“阿弥陀佛”,吟着“观音菩萨”。因为,他是一个佛门的子弟、佛门的信徒。

    尽管他武学高绝,尽管他内力允沛,人毕竟不足铁打金刚,这么的日以继夜、这么的不眠不休,换谁都会吃不消。

    可是,麦无名就是不-样,他只要在马背上略一合目,微一蒙胧即能恢复了精神,这也是神功所使然。

    如此一来,却难为了座下的脚力,这匹千里黄骠只有在进草料之时才能喘气,才算歇息!

    第二天天刚熹微,麦无名就已经坐在沈家庄院的客厅里了。

    沈大爷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解说了,沈二爷把利害关键分别的点明了,麦无名,却反而感觉到轻松了。

    只要伊人无恙,别的他就不会在乎,纵使石家庄是龙潭,纵使石家庄是虎穴,龙潭总有缝,虎穴也有罅,只要有缝、有罅,必定会有办法闯得进去的。

    唯一使他担心的是石家庄势力一日养成,唯一叫他不安的是石镜涛野心披猖扬厉,那武林纷争、那江湖动乱,势将层层波波、永无宁日了。

    麦无名负有使命,麦无名担有职责,不为沈庄,不为沈如婉,也得为天下武林、天下苍生,他是非管不可!

    经过了一阵阵沉吟与思索,心中顿时就作了决定。

    “二叔,这里的城隍庙造在哪里?”

    惊人之谈,沈家四雄闻言俱是一怔,姑娘们陷身在石家庄中,麦无名不哼不哈,第一句话竟然问起不关痛痒的城隍庙来!

    “在村后的河塘边。”

    沈二爷还是说了,但他满腹孤疑地望着麦无名,看他能变出什么名堂来。

    “哪里去,到城隍庙烧香?”

    沈老四心中有气,他冲口揶揄了。

    麦无名不禁尴尬地笑笑说:“到城隍庙没错,但不是去烧香,也不是去求菩萨……”

    沈二爷似乎已有所悟,他说:“城隍庙里莫非有你的朋友?”

    麦无名迟疑一下说:“是的,可以这么说。”

    “他们对事情有所帮助?”

    “是的。”

    麦无名回答得异常肯定。

    “是城隍庙里的管事张保元?总不会是庙祝沈无行。”

    沈三爷接上了口,他像是在叙述,也好像在质询,语气中带有浓重不满的成份。

    麦无名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应该是管事张保元,但也可能会是庙祝沈无行。”

    他根本没打来过此地的城隍庙,当然不会知道管事叫什么?庙祝又叫什么?沈三爷为了好奇,也含着奚落的味道数报了出来,麦无名也就顺水推舟的应承了。

    “他们二人行吗?”

    沈四爷听得烟味薰了起来,他说:“这是什么话?城隍庙里‘一塌刮子’只有两个人,既然是朋友,难道你们不认识?”

    “四弟,讲话不要太过份,应该留点分寸。”

    沈大爷是一家之主,他指谪下,麦无名到底是客,虽然暗底下他们认定对方已经是沈家的坦腹东床,但那也只是在暗底下,谁都没有说过一句明活,老四就不宜白恃身份。

    麦无名苦笑了一声说:“四叔说得并没有错。城隍庙里的那两个人小侄的确都不认识,但是,朋友有初交的,也有神交未曾谋面的呢,我只不过想多找几个帮手。”

    沈二爷心中不由电转连连,城隍庙里的张保元他知之不深,因为张保元是外来的人。不过,对方身上的确有不浅的功力,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至于沈无行,沈家庄中每一个人都认识他,都知道他的底细。沈无行原本就是沈家庄里的人,平日逞强斗狠,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道道地地的一个无赖汉子、市井之混。有一次,强中遇到强中手,被一个郎中诈赌受了骗、吃了亏,一气之下就失手杀死了人,从此以后,他失踪了,但是三五年后,沈无行又回到了沈家庄,这次回来,他成了一个“金不换”,戒绝了赌,戒绝下嫖,吃喝还是有的,人总不能没吃没喝可过日子?他已经一改常态,安份守己,老老实实的在城隍庙里当起了庙祝。

    沈老四仍然是怒气填膺,瞠着二眼说:“如娴姐妹的事情弄得沈家庄隍惶乱乱,人人食不甘味,个个寝难安枕,她们的希望,我们的依据,完全寄托在你们两个姓麦的人的身上,而姐妹二人这次出去为的也是访寻你们。好了,如今出事了,被人强请进石家庄,遭对方硬逼着行婚礼,她们姐妹,我们兄弟,说好说歹,忍气吞声,千方百汁的把事情求缓和下来,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找到了你这个麦无名,而你,竟然不闻不问,还有闲情逸致,无关紧要的欲去找城隍庙中从未谋过面的朋友,这怎不叫人生气?这

    怎不叫人齿冷?哼!”

    “四弟,你住口!”

    沈大爷也在生气了,不过他生他老四的气,老四的话说得太过冲动、太过严厉,也太过失态。其实,他对麦无名的确也含有一份失望的感觉。

    沈家老四却是越说越激动,他已经管不了他大哥的叱责,继续说:“听说,石家庄家大,业大、势力大,假如真的让如婉嫁给石子材,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和委屈她。稀罕!”

    “四弟——”沈逸峰也沉下声音阻止了:“凡事必须多加思考,不要总冲动,尤其在口头之上,以二哥看来,麦少侠心中一定有他的打算和汁划。”

    “有什么好打算的?”沈逸裕粗着喉咙吭声说:“哼!城隍庙中的张保元,就算他身上蕴有不弱的功力,那也只能对付对付一般的江湖人物而已。”

    语气之中有着夸口、有着高傲,能怪他?沈家剑术原本独步宇内,罕逢敌手!

    “麦少侠不过说只是托张保元代找几个朋友。”

    沈二爷冷静,沉稳,他经过了-番深思和熟虑,以为凭麦无名的言行、态度,决不会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对方先找朋友,想亦衡过轻重,必然有其深意存在。

    沈逸川却不以为然接上了口,他说:“要找朋友,我们沈家庄人手众多,眼线也广,又何必非去麻烦张保元他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沈二爷转首望了麦无名一眼,依旧满怀信心地说:“麦少侠当然有麦少侠的道理、因由,或者……”

    “不错。”麦无名说:“因为只有张保元他们知道小侄那几个朋友的地址。”他意味出对方已经有了误解。

    “真的吗?”沈逸川感觉到有些意外。

    “是真的。”麦无名不得不稍作解释,他说:“小侄此举非但要拯救娴姑娘她们脱困,要维护沈家庄嗣后安宁,并且也要为江湖、武林去掉-个大患隐忧。”

    “此话怎讲?”

    “麦小云行踪飘渺,而我那几个朋友却有一定住处。”

    “那又怎么样呢?”

    麦无名未敢说得过份的露骨,毕竟沈家庄也是宇内三庄-帮并立中之庄院,他不由迂回的说:“猛虎当不忌羊群,上将又岂会在乎敌方的兵多?但是,为门顺利,为了舒畅、我们自己也要有-个适当的安排。”

    其实,这一点沈氏四雄全都了然,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出手动了,又何必分别的寻访麦小云和麦无名?

    只是他们平时把自己看得太高、太优越,而今把麦小云和麦无名看得更高、更优越,如此而已。

    沈二爷已经听出对方的意思,他说:“不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当然要谋定而动。”

    麦无名苦心的解释终于得到了一点收获,他不惧龙潭,他不畏虎穴,但人不能凭着匹夫之勇,必须自知,必须衡估,石镜涛的武功几许?他不知道;福寿堂中的供奉若只是“冰山蛤蟆”龚天佑,他尚有自信,但其他如寥不一和潘松秋,任何一人都无必胜的把握。而沈氏四雄的艺业,从沈逸峰和龚天佑的交斗上看来,最多似乎也只在两相之间,是以,他必须物色帮手。

    “最令人顾虑的是一旦在我们救回了娴姑娘她们以后又该如何?”

    “又该如何?”沈逸川不甚丁解的叮上了-句说:“到了那时候我们才算完事,大家才会放心……”

    麦无名脑袋轻摇,立时接上口说:“到了那时石子材岂会甘心?石镜涛的老脸也无处可搁,他们就必然倾巢而出,前来骚扰,前来挑衅,前来兴师问罪,到了那时……”他停延了一会又说:“沈家庄恐怕没有宁静的日子过!”

    耸人听闻,此话是焦雷,此话是火药,沈氏四雄一听不禁人人震动、个个变色,他们兄弟钻进了牛角尖,-门心思光论救人,却未曾想到后面还有一个这么严重的问题。

    气氛顿时岑寂了下来,沈老四不耐这种烦人的气氛,他强声说:“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麦无名审慎的说:“水来土埯,兵来将挡。是以小侄拟来-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一劳永逸,把事情彻底的解决,将对方完全瓦解。”

    “你是说要制衡石家庄?”

    沈逸川心头犯了疑,他感觉到石家庄势力扩张,要消灭他们谈何容易?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是呀!石镜涛不是野心勃勃、为害江湖吗?”

    沈家老二并未理会麦无名的反抗。

    他坦率的说:“你的朋友他们拥有这份功力和气魄?”

    麦无名毅然的、肯定的说:“有!”

    沈大爷的心中不由也升起了疑云:“这么说,你的朋友不会是泛泛之辈,他们如何称呼?”

    这下子却把麦无名给问住了。

    他只有讪讪地说:“还不知道。”

    “不知道?莫非你果真不认识你自己的朋友?”

    麦无名略一迟疑,然后解释说:“不是的,因他们好多人都住在一起,而小侄却不知道究竟谁会前来。”

    沈逸尘心中又是一动,他追诘了:“是一个庄院,或者是一个组织?”

    “唔-一都可以说。”

    “什么庄院?什么组织?怎么未曾听说过?”

    “是一些志同道合的正义人士合住在一起,他们只是暗暗翦恶,默默行善,一向不为人知。”

    又是一阵震动,又是一个惊奇,沈逸尘困惑的说:“这会是谁?他们大过沈家庄?他们高过石家庄?”

    麦无名经过一阵思虑,小心翼翼地说:“也可以这么说,这个组织主持人的功力,绝对要高过石镜涛他们!”

    “他是谁?莫非就是令师孤木大师?”

    沈家庄果然是宇内称最。

    沈逸尘猜的八九已经不离十了。

    麦无名感到有点为难。

    他期期的说:“前辈能否等到他们来了之后亲眼目睹呢?”

    沈逸尘知道对方必有难以叙述之隐,也就忍而不语了。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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