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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拗撬,粤语里的念法是坳(ao,阴去声)叫(giu,阴去声)。意思是闹矛盾、过不去。例:“个仔生性中意同人拗撬(这孩子生来喜欢与人过不去)。”很多外地人到了广东,别的先不论,单是语言关,就很不好过,常常让人感觉是粤语故意与你“拗撬”。

    不过,广东人有时也觉得是普通话在挤兑粤语。2010年7月25日下午,广州地铁江南西出口附近的广场聚集了1万多名市民,这些市民通过“粤语散步”的行为抗议广州政协委员的提议——“把广州电视台的综合频道或新闻频道改为以普通语为基本播音用语的节目频道,或在这两个频道的主要时段中用普通话播出,以适应11月前来广州参加亚运会和旅游的国内外宾客语言环境的需要”。

    虽然提议本身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对于不懂粤语的游客来说,增加更多普通话播出的节目以便于他们更多的了解广州、获得资讯。但是,却似乎触动了广州人捍卫“本土文化”的神经。这种反应不免让人困惑,因为现在每个卫视几乎都是用普通话播音,方言类的节目反而招致非议。但是广州却相反,电视播音几乎一律为粤语,增加普通话的内容反而引起抵触情绪。

    也许广州人会为自己辩解,他们与粤语的感情有多深。就像李公明所言:“我是一个地道的广州人,从小生长在广州的老城区,在街道中一起玩耍的伙伴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们对粤语的感情很浓。首先它是一个生活交往的基本载体,它不仅仅是相对于汉字的发音系统,而更多的包含了广州人历史文化的各个方面。很多粤语是无法被准确地翻译为普通话的,当要勉强翻译的时候,就会失去粤语本身的很多神韵与味道。这在各种语言的翻译过程中也是共通的。所以,当我们越来越意识到在现代全球化大一统的时代下,粤语的确是广州人能够交流的独特载体。说起小时候的粤语表达方式,总会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实际上,在广州人强烈捍卫粤语的同时,他们忽视了粤语施加在客家话、潮州话和闽南语之上的“暴力”。“香港在上世纪70年代初仍然是一个多方言共存的社会,人口超过1%的方言组别有九个”,而如今“几乎是粤语为单一语言”(《从方言杂处到广府话为主》)。面对粤语在广东、香港等地的强势,以及客家话等方言的式微,作家图腾子在《南方周末》撰文称,客家话等其他方言不是天生比广府话劣质的,“至少,不要充满优越感地夸夸其谈,不要自大到以贬损其他方言(包括普通话)为乐,不要对大鱼食细鱼、细鱼食虾毛无动于衷吧。如果你觉得大鱼吃小鱼天经地义,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在更大的鱼面前束手无策。”

    无疑,在这场所谓的“粤语保卫战”背后,我们可以看到由经济、文化、政治等因素造成的语言之间的竞争关系。“作为强势文化,粤语在广东省境内对其他方言的作用,与从全国视角看,普通话对粤语的作用十分接近,就是一个背景实力更强的语言对另一个语言的排挤”(《“粤语保卫战”背后的荒诞与可悲》)。

    而面对这样的竞争,面对粤语“吃掉”其他相对弱势方言的结果,其母语为客家话的香港作家陈云却在2010年7月20日的信报专栏文章里,这样表明立场:“霸权不要紧,粤语也霸道,在广东排挤了客家话、潮州话和苗、瑶、壮、侗、黎等少数民族语……此中既无政府权力威逼,也无文教机构倡导,一切自然生成,岂无合理之处?”但是,语言学家刘镇发撰写的论文《香港两百年来语言生活的改变》等,都揭发了此中的“人为”因素。

    我们无意在此讨论粤语<big>?</big>的是是非非,只不过当事人对竞争后出现的“吞并”现象,持乐见其成的态度,值得玩味。在广东人看来,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天经地义的。无论你当时持有何种“武器”或“暗器”,能击败对手,最终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那你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广东人认可并施行这样的处事原则。

    于<s></s>是,面对激战之后获胜的粤语,即便这并非他们或自己父辈的母语,也照样力挺之。这是他们对待胜利者的态度。而外来者要融入广东人的生活,就必须接受语言上的“挑战”。适者生存。

    于是,对于所有身处广州的外来人口而言,粤语向他们日常生活和工作发起的“挑战”,就成为他们融入这个城市的一道桎梏。一位网友说:“在广州生活2年,唯一对广州不满的就是到处讲广东话,包括电视台(除了广东卫视外,其他台基本上都讲广东话)、电台、交通工具以及其他一些公共地方。这给外地人带来很多不便,比如看电视基本都看不懂,90%都是讲广东话,连大陆拍的电视剧也翻译成粤语!还有就是本地<bdo>.99lib.</bdo>人与人交流基本上都讲广东话,而我每次都要多说一句‘对不起,你能跟我讲普通话吗。’其实对于一个有着大量外来人口的大城市,在全省推广广东话是不可取的,因为这不仅不方便外省人、也不方便本地人(广东其实还有很多方言的如:客家话,潮汕那的闽南话)。保护地方方言是好的,但广州做的太过火了,要是每个城市都像广州一样,那中国的方言就遍地开花了。而我感觉广东捍卫粤语的原因却是:(1)广东经济实力强,外出工作的人比较少;(2)受香港影响,感觉说粤语很有优越感。广州不是只属于广州人,广州的发展同样离不开外地人,难道你就不能大度点、包容点吗?既然普通话全中国的人差不多都听的懂,你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难道你们广州人眼里只有你们广州人吗?或许有人会说去一个地方要入乡随俗,我们何尝不想融入这个社会呢,但学一门语言容易吗?我不想因为语言不通而造成生活和工作的不顺。”

    同样,《联合早报》特派广州的记者杨永欣,作为一个“外来者”也有他的感悟:“我在广州工作和生活的两年半里发现,一般广州人虽然可以包容外地人在广州讨生活,但外地人若要真正被接受,就得先掌握粤语。例如,一些本地的出租车司机会坚持讲粤语,尽管乘客很可能对粤语一知半解;两个广州人交谈时用的是粤语,即使是当着听不懂粤语的外地人的面;最近乘搭广(州)九(龙)直通车到香港,也发现车上的列车员只讲粤语,不讲普通话,给人一种只有讲粤语的人有条件去香港似的。对于粤语,广州人还是存在着一种优越感,也希望身边的人都能使用它。不过,正如全国人大代表、曾任多届全国政协委员的钟南山院士日前指出,普通话有4个音,粤语有9个音,因此外地人要学会粤语相当困难,他们听可能没问题,但要他 4eec." >们会讲就有点过分要求了。”<s>藏书网</s>

    方言在现代意义上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地方语言,由于地区经济的发展使得这些方言的地位也逐渐提高,相应的,人们的优越感也逐渐在方言上体现出来。

    粤语在内地的吃香从现在已成永久性的词语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像“T恤、打的、埋单”等,而广东曾几何时的经济地位在“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这句流行语中也可见一斑。经济发达加上流行文化使得广州的粤语情结更加傲慢。许多在广州流浪多年的人都觉得对广<s>..</s>州人对普通话确有一种毫不掩饰的隔膜感。

    当然,对于一个外地人而言,如果不能融进当地的语言,也很难融进当地的社交圈子,也就永远只能游离在外省人的边缘状态。即便聪明机灵的外省人试图通过模仿粤语“入乡随俗”,但还是会在广州本地人面前被识破——“此兄不是说粤语的”,因为本地人的粤语尾音很难学会。

    广州使用“粤语”将外来打工者与本地人自然分隔与边缘化,外来人在一个不同的语境中生存,难以产生亲切感与共鸣,反而,倍增“异乡人”的孤零与漂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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