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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王夺嫡】第20章病后清心

    “阎大人,我有个想法,您看我的身子现在虚弱的很,估计将养也得将养两三个月才能康复,对接待大喇嘛或者其他人,难免有不周之处,这对朝廷来说,脸面上也不好看,如果能让辽侯和宁夏侯留在北京,到时候佛寺道观开光,有你们三位侯爷押阵,顺便再稍上小王,那样一来肯定能使来者感动,起码能让他们知道朝廷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不知阎大人以为如何?”朱慈炫现在必须要留下吴三桂和李成栋,把他们留下来看看父皇的反应,如果父皇仍然急召二人回京,那么事情肯定很紧急,最少也比迎接北京三教盛事重要;如果父皇准了这个折子,那么就说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也不可能是关于立储的事情,这样的试探如果自己出面,父皇八成能猜出来自己的心思,所以还得让阎应元出面才行。

    阎应元听了朱慈炫的话思考了一下,朱慈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秦王大病初愈,那些事就无法靠前了,要是真把辽侯和宁夏侯留下,确实是能给足了那些前来朝圣的人的面子,人嘛!哪有不爱慕虚荣的,“王爷说的也是,那下官就和辽侯以及宁夏侯商量另外也会给皇上递个折子,那下官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告辞了。”

    看着阎应元离去,朱慈炫心乱如麻,都说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一样,虽然父皇这些年来除了对大哥稍有偏爱之外,对其他兄弟都差不多。但是自己这个儿子也不是白当的,对父皇有一定地了解,父皇在关键时刻的决断力非一般人可比,如果父皇要立储,如果是立大哥的话,那么妨碍到大哥的人恐怕都得被父皇清洗掉,同样。要是立老2,那么也是一样。遭殃的就是老四那帮人,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围绕在诸位皇子身边的人,日子就不好过了。

    朱慈炫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二哥慈炯被封为晋王,在二哥身后,是堪比国学之父的傅山。那数不胜数地门人弟子,以及二哥的姨娘一家,高狄高元照在军中地威望不可小瞧,虽然父皇对军队的控制力非常强大,但是打起仗来靠的还不是指挥者嘛!对这些人的意见或者说是无形的势力,父皇不会不考虑。

    三哥慈?被封为齐王,三哥这个人心比较宽,可以说是对立储一事最漠不关心的人。但是在三哥背后有一个心理变态的田荣,为了贵妃娘娘,田荣可是早就准备好了,手中握有地实力都是隐藏在暗中的力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低估了这个人可是会吃亏的,再说老七慈?的母亲又是三哥的姑母,看田荣的行为态度,老七的母亲也不是善茬子。

    四哥慈炯被封为吴王,要说心机深沉,四哥可算城府深远了,以钱肃乐张煌言为首的一干江南重量级地官员都很支持他,加上庄家的声望,和老四刻意讨好惠妃和庄妃两位娘娘的娘家,现在看来。势力最大的就是老四。

    算上自己。有希望在父皇百年之后坐上龙椅的人,也就是他们五个。自己现在就不用提了,要啥啥没有,连大哥都不如呢!如果这样下去,父皇不横下决心的话,能出头地恐怕就是四哥了,或者是三哥,二哥也有希望,那么就属大哥和自己无所依靠,父皇虽然偏爱大哥,但是大哥要是做不出成绩来,父皇也不好堵天下人的嘴,而给大哥设圈套的人可不止四哥,那个田荣也会暗中下绊子的。

    朱慈炫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前途开明了许多,头脑中的各种应对策略慢慢的汇总,终于得出了一个最有利于他的方针,那就是力挺大哥出头,大哥这个人他最了解不过,为人正了一些,处事稍微有些不懂变通,把大哥捧起来,那他才有希望,换作旁人,自己可就危险多了,对,就这么办。

    想通了这些闹心的事情,朱慈炫的心胸一下就开阔了起来,有自己先帮着大哥,再加上父皇的偏爱,想必大哥上位地机会很大,而自己藏身在大哥地身后,也可以减少别人的注意,使其他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哥身上,等时机成熟了,嘿嘿!那才是该他出手地时候了,妈妈怎么说的来着?该出手时就出手。

    阎应元的加急奏折很快就有了回复,弘光帝准了阎应元的奏折来是为了朝廷的颜面,更主要的是北方进入冬天后,辽侯和宁夏侯赶路不方便,所以准许他们开春在三教圣寺落成后再行回南京述职。

    朱慈炫得到这个信,有些糊涂了,看来他先前判断有误啊!那父皇为什么把在外的勋臣宿将都召回南京呢?真是想不通。但可以肯定父皇对立储的事情还没摆上议事日程,也就是说在父皇心里,还有让他们兄弟几个表现一下的意思,但是朱慈炫知道,这个表现的机会恐怕不会很长,除非几个哥哥做的难分上下高低。但勿庸置疑的是,这个事情拖的越久,对他是越有利。

    朱慈炫修养了一个月,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作些轻度的锻炼,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得病容易治起来可就难了,朱慈炫能好的这么快,让郎中们都觉得很不错。

    “王爷,这是阎大人派人送来的请贴,阎大人听说王爷已经好多了,就在府中设宴,款待王爷以及其他两位侯爷。”张忠拿着请贴来见朱慈炫。

    朱慈炫在养病的时候见了吴三桂和李成栋两次,可以明显的看出二人和阎应元的不同,军人的特征特别的明显,那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除了见惯铁血征战。杀人如麻之外,还锻炼不出那样的眼神来,分明是两个伺机吃人地老虎嘛!自己起初还不敢和二人对视,父皇能驾驭这样的臣下可见多么不容易,看来自己还是缺乏锻炼,缺少应有的见识啊!

    朱慈炫合上烫金的请贴,“晚上你跟我去吧!另外准备点礼物。你去给那个阎谨儿道个谦。这么多天了,也该如此。”

    张忠啊了一声。“王爷,吃亏的可是咱们啊?那顿鞭子白挨倒也罢了,难道吃了亏还得给她赔礼道歉?这也太那个了。”张忠心中老大不愿意。

    “连你都说阎谨儿虽然是阎应元府内的奴仆,但实际上和阎?的地位差不多,这次我们是第一次正式地去阎府,不把以前的疙瘩解开,这顿饭也吃不消停。你就当是为我受点委屈吧!”朱慈炫也知道这太难为张忠了,可依照阎?地性格,要是不顺毛梳理,这顿饭恐怕真不是那么好吃的,与其在众人面前出丑,还不如此时低气一些,连阎应元都不管自己的女儿,难保阎?不把天捅个窟窿。

    “哥。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爹一会要去总督府赴宴,特别交代不让我们出去呢!”阿珂听说大哥吴应熊又要领她出去,既高兴又担心被父亲吴三桂知道。

    吴应熊一笑,“放心吧!我都听说了。这次阎应元要宴请父亲,还有秦王和宁夏侯,恐怕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我们在这里都憋十多天了,爹总说这也不准去,那也不准去,岂不把人活活憋闷死嘛!就这一回,走吧!”吴应熊和阿珂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吴应熊却没有阿珂吃香,恐怕是因为阿珂的母亲陈圆圆倍得父亲宠爱吧!话又说回来。有这么一个美若天仙地妹妹也是一种自豪。关键的是,要是自己被逮到。只要和阿珂在一起,想必父亲也不会重罚二人。

    阎应元亲自在门口接待客人,发现朱慈炫和随身太监张忠提着两个盒子从轿子上下来了,不由有些奇怪,秦王也不大可能给他送礼呀!

    朱慈炫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张忠,顺便给了张忠一个眼色,张忠双手提着盒子来到阎应元面前,“阎大人,小的给您问好了,您也知道,我和贵府的两位小姐有点误会,今天借这个机会向两位小姐道歉,这点礼物略表小的的诚意,阎大人无论如何一定得收下。”这套词张忠都背了好几遍了,还好是对着阎应元说,要是对着阎?或者阎谨儿,他都张不开嘴,太窝囊。

    阎应元哦了一声,“客气啦!客气啦!都是我管教不严,过错,过错!王爷,里面请,就等着王爷了。”阎应元却之不恭,收下了张忠的两盒子礼物,招来内院地管家婆,把礼物和话都叫人递给女儿。

    阎应元摆的是家宴,一张八仙桌,十二个冷热菜肴,吴三桂和李成栋已经在座了,看见阎应元和朱慈炫到来,二人赶紧起身相迎。

    在一番推却后,朱慈炫还是被让到了主位,“几位大人都是劳苦功高之人,今日这个主位,坐的让小王很是不安啊!小王自罚三杯。”经过那次烈酒的洗礼后,朱慈炫的酒量见长,一口气喝了三杯酒,一下子就活跃了气氛。

    吴三桂和李成栋虽然见了朱慈炫两次,但都是去探病,根本没说什么,对这个秦王也不甚了解,现秦王也是一个爽快人,当即就显得自然多了。

    李成栋哈哈一笑,“王爷说的也有些过了,我们不过是沾了皇上地光罢了,没有皇上的英明神武,我等哪会有今天,来,我们遥敬皇上一杯。”李成栋这些年官场历练,言语之间倒是比吴三桂还老练的多。

    朱慈炫觉得这个场合还是不要多说话,在座的三个叫出一个都是人精,言多必失,再说这三个人也不是可以拉拢的人,除了父皇,恐怕还没人能让他们信服,自己不能,旁人也不能,还是多吃菜少说话,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几个人只谈论一些趣事,尤其是吴三桂和李成栋在外镇守边防时发生的趣事,听的让人欲罢不能。什么白色地狐狸,白色的狗熊,传的神乎其神地会跑地人参娃娃等等,让朱慈炫和阎应元闻所未闻,大长了一番见识。

    阎应元见酒坛子空了,急忙命人去抬酒,别看他是一个文官。但是自诩是个粗人,跟这些武将最是合得来。反倒那些文绉绉的书生气让他反感。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换了两次酒席,众人也喝地七七八八,阎应元见差不多了,叫人开始送几位客人回去。

    阎谨儿看着小姐阎?扔出一把三寸钉,心里有些害怕,“小姐。您别这样了,要是被老爷知道,肯定挨骂。”

    阎?一揪鼻子,“哪有他这么赔礼地,送的什么玩意?嗤了我满脸花,我让他知道知道我地厉害。”其实朱慈炫和张忠送的都是一些女人用的必需品,尤其是以化妆描红的东西居多,可惜这位阎大小姐从小就没这些爱好。也没用过盒子里的东西,自然是造了一个满脸花,让她生气不已。

    前两波走的是辽侯和宁夏侯,这次阎?看准了出来的是朱慈炫,就扔出了钉子,阎?知道冬天地鞋底比较厚。所以也没指望能把秦王主仆怎么样,就当是泄愤罢了。

    哧溜一声,张忠刚走出回廊,脚下没注意滑倒了。朱慈炫发现张忠脸色异样,“张忠,你怎么了?”

    张忠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是因为疼的,刚才滑倒坐到了地上,可这一坐不要紧,屁股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这下可好。后面多出四五个眼来,“爷……我没事……!”

    朱慈炫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再看看张忠起来后,屁股上挂着的东西,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朱慈炫伸手把张忠衣服袖子上挂着的钉子拿下来,又把张忠屁股上的钉子拔出来钉子的长度,应该不会对张忠造成什么伤害。

    阎应元是陪着朱慈炫出来地,看见这恶作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女儿干的,差点把自己都算计进去啦!“你还不给我出来?”

    阎?还真没注意后面的父亲,看见父亲出来她刚想跑,结果就被父亲叫住了,和阎谨儿手拉手就出来了,没等阎应元说话,阎?先装上了可怜,跟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阎谨儿察言观色,发现老爷要发火,赶紧站出来,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一听女儿不会用那些东西,自己给自己抹了个满脸花,严肃地阎应元也嘴唇直颤,同时也醒悟到女儿长大了。

    张忠屁股被扎了四五个小眼,心里生气,可在这个场合哪有他说话的份,朱慈炫当先笑了起来,“阎大人的掌上明珠也是别有情趣,不爱红装爱武装,只是以后可别这样了,小心嫁不出去呀!”朱慈炫也知道阎?是无心之过,不过这么大了,还没见过那些铅粉描红之物,也是异数,真不知道阎应元是怎么教的。

    阎?一听朱慈炫这话,脸色一变就想伸手,被阎应元一声咳嗽又马上转变成温顺小猫了,但眼底还是有着怒气。

    从阎府出来,张忠就抱怨开了,“爷,这也就是我,我忍了,可这倒下的要是爷,那可怎么好!我看阎损贼根本就不像一个爹,哪有让女儿这么胡闹的,这不是刺王杀驾嘛!”

    “张忠,你说我要是跟阎应元结了亲,你认为怎么样?”朱慈炫知道阎应元是中立派,只对父皇和大明忠心,像阎应元这样的人占了官场的大多数,这些人的能力不容小觑。

    张忠啊了一声,“爷!不是小的咒您,也不是小地大逆不道,爷要是有这么一房妃子,那咱们秦王府地房盖三天就能被揭喽!这样的母夜叉河东狮,爷可不能要。”

    朱慈炫也就是这么随口听张忠答地有趣,他不禁想到了前时遇到的那对兄妹,那个阿珂实在是值得男人出手的美丽尤物,可惜匆匆一别,连对方是什么地方的人都不知道,也只能想想罢了,再说婚姻大事,还得父皇点头才行,妈妈不是说了吗!自己的老婆只能是自己晋身的一个杠杆,绝对不会是自己所喜欢的女人,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好事。

    回到紫禁城,朱慈炫打发张忠去悄悄郎中,上些药,他则走在偌大的宫殿中思索着心事,北京的事情只要天时到了,很快就会结束,那时候自己得马上回南京,一方面要向大哥表明心迹,和大哥联合起来,但不能做的太明显,大哥一个人知道就好,让旁人看出来反而不妙,另一方面就是要跟那个田荣让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先去斗吧!互相抹黑拆台才好呢!

    “什么人?站住!”朱慈炫路过漱芳斋,迎面从漱芳斋里出来俩人,和他走了个顶头碰,话一出口,朱慈炫不由欣喜,“原来是你们啊!”

    从漱芳斋出来的正是吴应熊和阿珂,这次阿珂可是逛了个痛快,尤其是到了漱芳斋,听说这里以前是公主住的地方,难免让女孩子心生向往,呆的就久了一些,兄妹二人商量好要回去,却在门前遇到了朱慈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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