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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赵汉卿像是被宣判了一般,连续好几个小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西服衬衫早已经皱皱巴巴,布满汗渍,看起来肮脏不堪;他的稀疏的头发被抓得乱蓬蓬的,脸一直埋在两手中;身子弯成了弓形。

    窗外,时不时闪过麦涛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观察着。

    “你曾经说过,如果是真正的犯人,他们会安安静静地呆着,看来赵汉卿确实是凶手。”冷不丁,薛蓉蓉出现在他身后。

    麦涛转过身,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与警察一样,对于犯罪心理师来说,察言观色是一项基本技能。嫌犯在说实话还是在编造谎言,嫌犯的情绪是恐惧还是愤怒,他都要一一分辨。与警察不同的是,即使犯人不开口,他依旧要细心观察。

    一个颇有说服力的观点是:如果嫌疑犯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带来,那么他就会花更多时间来思索对策,相对安静沉默;而被冤枉的嫌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会在审讯室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从这一观点来看,赵汉卿确实心知肚明。

    麦涛的惊讶,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薛蓉蓉会记得他说的话。中国有句俗话“嫌货才是买货人”,很有道理。薛蓉蓉表面与自己不合,其实并没有对心理学的不满或对麦涛的敌视,普通的警察,往往抱着自己的固有观念,虽然敬重麦涛,但对他的观点总是听听就完事;而薛蓉蓉用心去记,在工作中揣摩,也获得了不少经验体会。

    见麦涛愣住了,薛蓉蓉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大度地一笑,“走吧,吃点夜宵去,刘队订了餐。”

    两人回到了办公室。

    只见刘队长喜形于色,亲自招呼着,将塑料袋撕开,掀起一盒盒外卖,“来来,都饿了吧,赶紧吃。”

    可是,还没等两人动筷子,刘队长又说:“刚才你们出去的时候,指纹比对的结果出来了,猜猜看怎么着?”他也不等别人猜,“凶器上就是赵汉卿的指纹。”

    凶器,指的是前三起案件中,凶手曾使用过的那只香水瓶模样的东西,盖子拧下来,连着二寸长的钢针。

    在初探犯罪现场后,拜那只白色流浪犬的帮助,麦涛和艾莲找到了没有使用过的凶器,上面模糊的指纹,虽然已经破损,但指纹中心的关键部位并没有破坏,与今天取得的赵汉卿的指纹进行对比之后,两者形成了吻合。

    薛蓉蓉欣慰地点点头,一直悬在心头的大案,有了下落,她长出了一口气。

    麦涛眨巴眨巴眼,有些犯愣。

    刘队长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拉开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自己带头夹了一口菜,“明天,大家就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怎么样,小麦,这是你第一次加夜班吧。”

    “呵呵,队长,加班你也不给加班费啊,给人家小麦争取吧。”薛蓉蓉一反常态,笑吟吟的。

    “对对!这不是问题,不过我还希望加班少点,案子也少点,好让市民们安居乐业。”

    麦涛半天没说话,低头去看外卖——鱼香肝尖、木耳肉片、溜三样,都是些下饭的菜肴。可是刘队忘了买饭,又没有酒,大半夜的,这怎么吃得下去呀?

    薛蓉蓉勉强吃了几口,也有些不自在,“我说队长,你没觉得今天这菜点的有点奇怪吗?”

    “啊?哪里奇怪。”

    薛队拿筷子指指点点,“鱼香肝尖里面,有木耳、玉兰片;木耳肉片里面还有这两眼,怎么这溜三样里也是如此……你直接点三盘木耳炒玉兰片不好吗?”

    “啊……”刘队低头瞧瞧,确实如此,“哎呀,这饭馆以后吃不得了,把菜都给做成一个样了。”

    麦涛也点点头,“嗯,都是一个样,够直接的。”他说的可不是菜。

    ?三人边凑合吃着,边谈论案情。

    薛蓉蓉认为,这是典型的交换杀人。

    什么叫做交换杀人呢?有一部希区柯克拍摄的电影《电话谋杀案》最为经典,当然其后还有数不尽的模仿作品。交换杀人指的是某人要杀人,恰好另一人也要杀人,两人就定下契约,交换杀掉对方的目标,这样就给自己营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赵汉卿的妻子伪装自杀,其实是被人谋害,下手的人并非他自己,而是一个化名钟颖的女人。按照时间顺序倒着往前推,续建国可能也是这女人杀的。至于前两名被害者,陶晓薇和杨瑞星,从发现的证据来看,即便赵汉卿没有直接杀人,至少也参与了工具的准备。从陶晓薇被砖头一击砸死的角度上看,这也确实像是男人所为。

    因此,赵汉卿与钟颖,可以说二对二进行了交换杀人。

    至于钟颖是谁,为什么要杀人,现在还摸不清头绪。但最后一案,却因为金洁体内没排清的如非林和出故障的电话,暴露了赵汉卿的身份。

    虽然还有一名嫌犯在逃,不过一周内连续四起恶性命案,总算是有了交代。

    剩下的,只不过是继续审讯,做些案头工作,移交给检察机关处理而已。

    麦涛今晚沉默寡言,让两位警长有些莫名其妙,只当是他太累了,吩咐他早点去休息。

    晚风习习,寒蝉鸣泣,天堂苑内,一个50岁上下的男人,步履蹒跚地在街边游荡着。他走走停停,一副狐疑的眼睛,瞧瞧树影,看看草丛,好像随时都有怪物从阴影中跑出来似的。他手里拎着一只酒瓶子,黑黝黝的脸膛泛着红扑扑的酒晕,晃着晃着,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男人。

    醉酒的这位,起初还吓了一跳,想躲可是躲不开了,定睛一瞧,认识的人,嘴里便含含糊糊地招呼着,“哎哟,艾、艾先生。”

    来人正是艾莲,看见了他,迟疑了一下,笑笑,“王哥,这么晚了,您还没回去休息啊。”

    “休息,这,这不是一直在休息嘛……”王哥口齿不清,说话有些大舌头了。

    “怎么啦?”

    “没,没啥,您……您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我写东西累了,睡不着,出来逛逛,找找灵感。”

    “是,是啊,您这工作挺好,我们就不行啦。”

    “怎么了?坐下说。”艾莲也不嫌脏,马路牙子上吹吹土,一屁股坐下。

    王哥也坐下,身上蹿着刺鼻的酒气,“来,来一口?”他把瓶子往前一递。

    “不用了……”间接接吻就没必要了,艾莲问,“怎么了,您这是?”

    “咳,我,我工作丢了。”

    “为什么?”

    “一言难尽。前天<bdo>..</bdo>晚上,我值班呢。吃了点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就他妈睡过去了……然后我,我一醒,都大天亮了,真他妈的见鬼了,这是在哪儿啊?头疼得厉害,我就瞎逛,走着走着,就让警察给我拦住了。带走了,也不知道他们做了啥检查,后来告诉我说,我他妈的被人下药了。哎,你艾老板说,谁药我,我呀。再说我这屁眼也不疼啊!就是他妈的脑袋疼。”

    王哥是个粗人,言语低俗,艾莲没往心里去,又问:“然后呢?”

    “后,后来,稀里糊涂地过了半天,我这就好了。才听说我不在的时候,停车场里死了人,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我在草丛里睡了一夜,我怎么能杀人呀!琢磨了半天,我还接着上班去吧,没想到物业那傻逼不干了,说我不好好值班,出了命案,让我不用再来了。您说这他妈怎么办?我闺女还上大学呢,我没本事,看个停车场,算是给她挣个学费,这,往后怎么办呢?”

    哦,原来是这样,艾莲听明白了。因为第三起命案的缘故,害得王哥丢了工作。

    他想了想,“哦,王哥,你刚才说是谁不让你干了。”

    “那个傻,傻逼赵,赵……”

    “行,行了,我明白了。你也别骂他了。赵经理我认识。您看这么办行不行,明天我找他一趟,您这工作以后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反正平时多留神,别再出这种事就行了。”

    “哎,哎呀,您这大恩大德,我可怎么谢……”王哥似乎是想作个揖,没站稳,一骨碌趴倒在地上。

    艾莲叹了口气,把他搀起来,“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家,跟这儿睡可不行。”

    好在不远,艾莲把王哥一路搀回家。王哥的老伴也没睡,坐在电视前面等着呢。艾莲说明了情况,老两口千恩万谢。

    从王家出来,艾莲摇摇头,也别遛弯啦,回家睡觉吧,裤兜里手机振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麦涛的来电,“怎么啦,兄弟?”

    麦涛也有点意外,“哟,接的这么快,大哥你还没睡觉呢。”

    “嗯,我遛弯来的,对了,刚才碰见王哥,就是我们这停车场收费员,听说他让人下了药?”

    “对,就是咱们去杨家那天晚上的事,又有人被杀了。”

    “哦……”

    “这案子今天破了。”

    “什么案子?”

    “一连四起谋杀案。”

    “怎么又多了一个……”

    “咳,一下子说不清楚。”

    “破案是好事,恭喜你啦。怎么着,这事儿完了,你是不是该准备准备自己的大事啦?回头你和安心结婚,我给当司仪去。”

    麦涛没拾这话茬,他觉得骨鲠在喉,不吐不快,“案子破了是破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舒服。艾大哥,您说一个50岁的公司副总,可能是这连环案的凶手吗?”

    艾莲略一沉吟,“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啊,可证据确凿,不容人不信!”

    “会不会是他受人指使?”

    “说到这个,就更奇怪了。他还有个合伙人,是个不明身份的女人。问题在于,金洁和续建国就不说了,咎由自取。陶晓薇和杨瑞星为什么会死呢?”

    “你说的这都是谁呀……”

    “麻烦了,我跟您说不清楚。这么说吧,我始终想不通的是,赵汉卿被抓,他应该供出钟颖,他死不开口,瞒着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半天,艾莲说不出话来。凭空蹦出这么多人名来,怎么说啊?

    琢磨了一会,他说:“会不会,你说的这两个凶手,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关联呢?”

    “更深层次……”麦涛重复着,“你是说,他俩是恋人关系?”

    “我没那意思……”

    唔,细想想,这倒也是一种解释。赵汉卿与金洁离婚后,跟钟颖好上了。可是金洁总来要钱,不堪她的骚扰,俩人决心谋杀她。这倒是说得过去,可还是跟陶晓薇与杨瑞星没关系啊。

    要么是工作中的矛盾?四个人同处一家公司,貌合神离,勾心斗角,这类事情倒是屡见不鲜,不过也不至于杀人吧。

    “没事,艾大哥,我自己慢慢琢磨吧,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总觉得……”麦涛没把话说完,他总觉得还有个凶手在外面晃荡,寻找目标伺机下手,可这话很难听,像诅咒似的,他没好意思说下去,“反正,您早点休息吧,我估计过会儿还得审问赵汉卿呢。”

    互道晚安之后,麦涛合上手机,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审讯室里,对赵汉卿的再一次审讯已经开始,刘队觉得麦涛疲劳过度,没叫他,这一次他带着薛蓉蓉亲自上阵。

    刘队长开门见山,把一张照片丢在赵汉卿面前,“你看看这个!”

    赵汉卿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魂飞魄散,“我,我认识这东西!”

    照片里的物品,正是杀人凶器——那个精心制造的香水瓶。

    “你认识?”两位队长感到有些意外,“说说吧。”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上个月吧,有个邮件寄给我。”

    “你还记得邮寄地址吗?”

    “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大概是快递过来的,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看着上面写有我的名字,我以为是某公司送的小礼品,拆开一看,就发现了这只香水瓶子。我想这东西送人也不错,拧开闻闻吧,没想到掏出来一根钢针。我很生气,觉得这是谁的恶作剧,就把它扔了。”

    “扔了?扔在哪里?”

    “就是办公室的垃圾堆里。”

    薛蓉蓉一阵冷笑,“赵先生,你也是这把岁数的人了,跟我差不多大,拜托你撒谎也要高明一点。杀人凶器,就被你当作礼物,给扔了,这话是糊弄谁呢?”

    “杀……杀人凶器?”

    “不错,我再问你,天堂苑你熟悉吗?”

    “熟悉,我……原来住在那儿,后来房子给我前妻了。”

    “天堂苑一连三起命案,其中有两起,就是用这东西干的,上面沾有你的指纹,你做何解释啊?”

    “我……我不知道,我刚才说了啊,我以为是个礼物,就摸了摸。”

    “这事有谁可以证明吗?”

    “我公司的前台!”赵汉卿像攀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李,公司邮件都是她签收的。”

    “她看见邮件里这东西啦?”

    “没有!不是说了吗,是我自己拆的。”

    “8月21日<samp></samp>晚,你在哪里?”

    “在家。”

    “有人可以作证吗?”

    “没有。”

    “24日晚呢?25日晚呢?”

    “在家。”

    赵汉卿失魂落魄,把头发抓得像杂草一般,目光飘渺游离。

    刘队点点头,也不逼他,换了个口吻,“赵先生,想必之前薛队长和你讲过了,如果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也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凶器上有你的指纹,连续三个杀人夜,你没有不在场证明,现在你的前妻也死了。这些事情,你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铁证如山,你继续狡辩下去,有什么用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赵汉卿绝望地哀嚎。

    这就好比是夫妻过日<cite></cite>子,妻子怀疑丈夫有外遇。如果丈夫真有,他嘴里也要说没有;更何况他也许真的没有。可不论怎样,丈夫口中的“没有”,都没什么价值,有或无,全看妻子的判断了。

    嫌犯也是如此,无论犯罪与否,他口中都是“不知道”。案件到底如何发展,看的是证据。在证据之中,遵循物证大于人证的原则,人,是会出于各种原因撒谎的,但物证则不会。这一次物证确凿,不容狡辩。

    刘队长需要的,是从赵汉卿口中得出完整的犯罪事实。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钟颖的身份还有待确认。也就是说,抓到了赵汉卿,案子只不过是破了一半。

    刘队长清了清嗓子,继续下面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害陶晓薇和杨瑞星?”

    “你为什么要粘上死者的眼皮?”

    “你和钟颖是什么关系?”

    ……

    面对这些问题,赵汉卿一问三不知,又开始沉默不语,拿出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来,半死不活地垂着头。

    稍微有些刑法知识的人都知道,其实眼前的这几条证据,并不足以致赵汉卿于死地。

    先看金洁的伪自杀案,的确,凶手在作案后,与赵汉卿取得了联系。可这并不能证明,赵一定是合谋杀人的凶手。因为他当时确实不在现场,一个能言善辩的律师,会说这是有人刻意栽赃嫁祸。所以,不抓住那个钟颖,赵汉卿的判罪并不明确。

    至于前三起命案,凶器上的指纹虽然得到验证。但是这枚凶器,并非直接杀人的那一枚。由于凶器上有裂纹,凶手用砖块袭击,后来把这枚凶器丢了,被狗狗当作玩具捡走,后被警方发现。也就是说,虽然赵汉卿与本案有关,但仍不能证明,他一定就是直接作案的凶手。钟颖一天不抓获,这连环案也就一天不能画上句号。

    所以赵汉卿继续负隅顽抗,保持沉默,也就不难理解了99lib?。誓死不招,也许法院最后判个从犯;如果招了,钟颖也落网,那谋杀罪名成立,最轻也是个无期徒刑。

    审问从半夜到了凌晨,刘队长想尽了各种办法,赵汉卿咬紧牙关,只字不提。

    清晨8点,睡眼惺忪的麦涛,拖着疲倦的步伐,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得知一夜无功之后,他决定亲自去试一试。

    麦涛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当他初次提到“钟颖”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汉卿神色骤变,好像撞见鬼一样。其中的理由,尚且不知,不过这也许能形成一个突破口。

    麦涛带着一杯咖啡走进审讯室,像拉家常似的随随便便往那儿一坐,给队长上了根烟。

    再看赵汉卿,一夜未眠,红肿着眼睛,脸色泛青,面带敌意地上下打量着麦涛。

    “赵总,我刚睡醒,您睡了没?怎么?没睡吗?哦,那也没关系。人做了坏事,阖上眼,心里也未必安生,我理解。”麦涛有意无意地甩着片汤话,“我跟您实话实说吧,钟颖是谁,其实我们早晚也能查到。人在黑处走,没有不留影子的。做了什么事,也不会无迹可查。你的同事,你的邻居,你的亲友,这些天我们都会走访,不怕瞧不出个端倪来。她是你的情人也罢,你的仇人也罢,到最后也都能水落石出。赵总,您也是个聪明人,回头我们把她找到了,她该说什么说什么,未必像你保护她那样去保护你。到时候,所有罪行推在你身上,会是什么结果,我想不用多说,你自己也知道。怎么样,关于这个钟颖,你要是愿意和我聊聊,我洗耳恭听。”

    赵汉卿抬起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半天,鼻子里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得意?嘲讽?还是别的什么?麦涛一时品味不出来,不过自己猜测得没错,这个钟颖,确实是个关键的人物。

    他接着往下说:“以我个人的看法,想要栽赃你,也不算什么难事。不过有一点也说在前面,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关键是法官怎么想。证据确凿,这你也是知道的,案件极其恶劣,你也该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要说你与这钟颖,关系也非同一般,这得是多伟大的爱情,多大的牺牲精神,才让你在这里替她背黑锅!”

    艾莲夜里提示过,说不定赵汉卿和钟颖有着更深层次的关系。是爱是恨,没人知道。麦涛随便找一个话茬开了头,是想诈出两人的关系。

    不料赵汉卿笑了,前仰后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够了,他眨眨眼睛,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小伙子,你是犯罪心理师,对吧?”

    “不错。”

    “这件事,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知道。报应,懂吗?这就是报应!”

    说完这句话,任麦涛再问什么,他都低头不语。

    报应?为什么会是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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