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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夕阳染黄了整个荣安堂,温暖而恬淡。

    南宫府的小辈们陆续来给苏氏请安,这一日,就连禁足很久的南宫玥也来了,她向苏氏福了一礼后,让意梅送上了抄好的《女诫》。

    苏氏也没打开看,只说了一句:“知错就好。”便让她坐下了。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外面有丫鬟进来禀报道:“老夫人,赵公子来了。”

    苏氏微微颔首道:“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身穿蛋青色长袍,腰间系着宝蓝色玉带的赵子昂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然后恭敬地向苏氏行礼:“子昂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苏氏面容慈爱地挥了挥手,道:“昂哥儿免礼。”

    谁知,这赵子昂居然没有顺势起身,反而“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了苏氏的面前。

    苏氏一惊,忙道:“昂哥儿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身!”她给了赵氏一个眼神,示意她扶赵子昂起身。

    “老夫人,姑母……”赵子昂磕了一个头,对苏氏和赵氏道,“晚辈有一事相求。”

    赵氏连忙上前搀扶,故意说道:“昂哥儿,这孩子,有话好好说,跪着做什么。”

    “姑母,请先听侄儿把话说完!”赵子昂执意不肯起身,“侄儿同柳姑娘情投意合,知道此事与礼不合,但还是厚颜希望两位长辈能为子昂说项,向柳姑娘提亲……”

    “柳姑娘?”苏氏犀利的双目微眯,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还是问道,“昂哥儿,说的是哪一位柳姑娘?”说着,她探究的目光锐利地投向了柳青清,这南宫府中的柳姑娘也只有这一位了……如果赵子昂所言不假,这简直……简直是成何体统!

    “正是客居府上的那位柳姑娘。”赵子昂连忙道,“还请两位长辈成。”

    柳青清双目清澈如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乱。

    竟有人在她府中私相授受!苏氏惊疑不定,正要质问柳青清,就见赵氏勃然大怒,愤愤地对着苏氏道:“母亲,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子,我们南宫家可消受不起,退婚,一定要退婚!”

    见赵氏如此反应,苏氏心里不禁起了疑心,难道是赵氏……赵氏对晟哥儿和柳青清的婚约大为不满,这事苏氏再清楚不过。若非顾忌长子南宫秦,苏氏也巴不得当这门婚约不存在……可是长子毕竟是一家之主。

    苏氏沉吟一下,吩咐道:“来人,去把大老爷和柳公子请来。”

    有两个丫鬟匆匆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南宫玥淡定自若地坐着,如此低级的伎俩,大伯母居然也使出来了,哪有一点儿当家主母的样子。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沉甸甸的,如同夏日暴雨前的时刻,沉闷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察觉赵子昂的异状。他微垂眼帘,努力压抑着心中的震惊:原来如此!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个姑母还真是使得好手段!

    他在老家时,姑母给母亲去信,只说是有意为他保媒,对方是一个没落世家的嫡女;等他到了王都后,姑母又改了说辞,说是因为长子南宫晟对柳青清似乎动了心思,可是柳青清决不够格做南宫府的嫡长媳,所以才想让赵子昂娶了柳青清好让南宫晟死心……现在,赵子昂总算是明白了。

    这南宫晟和柳青清应该是自小订了亲,可是他这姑母赵氏嫌弃柳家没落,便想使个法子把柳青清给打发了,而他赵子昂便成了善后的工具!

    可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反悔,赵氏的账他且记下了,以后慢慢再算!无论如何,他现在一定要把柳青清弄到手。他要让南宫晟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成为他赵子昂的妻子,才能报南宫晟先前的羞辱之仇!

    赵氏面上依旧是一副愤愤然的样子,心里却有几分忐忑,她本来是想让赵子昂故意把这事闹到苏氏跟前,最好能由苏氏借着祖母的威严把这婚约给废了,却不想苏氏完没按她预期般反应……也罢,就算没有苏氏,如今这局面,柳青清已经是百口莫辩,就算是老爷来了,只要昂哥儿咬死,老爷又怎能不暗生疑心?只要老爷起疑,这婚事便成不了!

    等了近一刻钟,南宫秦和柳青云终于匆匆赶来。

    两人依礼先向苏氏请了安。南宫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地上的赵子昂,问道:“母亲,这是……”

    苏氏可不会自降身份重复赵子昂那些话,她看了身旁的王嬷嬷一眼,王嬷嬷立刻上前一步,解释道:“大老爷,赵公子说同柳姑娘情投意合,如今正求着让我们老夫人和大夫人作主成呢!”

    南宫秦心下一沉,脱口而出道:“什么?!”

    柳青云愤怒地瞪着赵子昂,心里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南宫秦作揖道:“南宫伯父,若是南宫家真不愿意与柳家结亲,完可以依礼解除婚约,我们兄妹也会立刻离开南宫府,请不要使如此龌龊手段、鬼魅伎俩毁我妹妹的名声。”

    “柳世侄!”赵氏脸色一僵,觉得这柳青云实在太不知礼数了,便不快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长辈说话,哪有晚辈插嘴的份!这就是们柳家的家教吗?不敬长辈,出言不逊……”

    “大夫人,还请慎言!”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柳青清开口了。回想那日在玉凰轩的冲撞、偶遇,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心中虽然如波涛般起伏不已,但柳青清却面上不显,缓步走到了兄长身边,又道:“大夫人,我兄妹二人父母已故,长兄如父,兄长同南宫伯父商议婚事,并无过错!”

    这一个个都是牙尖嘴利!赵氏被说得满脸通红,心中愤恨不已。

    “至于柳家的家教如何,却不是大夫人随口一句就能随意指摘的。”一向温和寡言的柳青清口齿伶俐,条理分明地把赵氏加在柳青云身上的罪名一一给反驳了回去,“……长者悌,幼者敬,人总要先敬人而后人敬之,大夫人,您以为如何?”

    “,……”赵氏手指微颤地指着柳青清,脸色又青又白,柳青清的一声声一句句说得她像被架在火上烤着,只气得手脚发凉,心口刺痛,她何曾被一个小辈这样当众反驳过,此时的她只觉得羞辱难当,咬牙切齿地说道,“……退婚,一定要退婚!”

    苏氏心中叹息,对着赵氏已经失望至极,便是想做恶人,也要有本事才行!

    “不,我决不取消婚约。”

    满头大汗的南宫晟匆匆而来,只见他因为奔跑,发丝有些凌乱,面色潮红。很显然,他是听到了消息,就立刻赶来所至。南宫晟大步走到苏氏跟前,缓了缓自己的呼吸后,态度坚决地表明立场:“我相信柳姑娘,我不要退婚。”说着,他祈求地看着南宫秦,“爹,别退婚!我相信柳姑娘!”

    柳青清闻言不由面色一缓,眉眼也舒展了下来。

    南宫秦看着长子,心里很是欣慰,也暗暗庆幸,当年没有心软,早早的就把长子迁到了外院,由自己一手教养。

    “晟哥儿,”南宫秦面色一正,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自然也是信柳侄女的,柳家家风清正,柳侄女断不会做这样的事!”

    南宫晟听了松了口气,赵氏却是急了,忍不住看了赵子昂一眼。眼见事情急转直下,没有按自己想像中的剧本上演,赵子昂也有几分心急:如果此事就这样落幕,那他刚刚那一番作态,岂不可笑?

    事到如今,赵子昂无如如何也要把柳青清拖下水,他再一次央求道:“姑父,姑母,求求帮帮侄儿和柳姑娘吧。晚辈同柳姑娘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柳姑娘只是因为害怕这才不敢承认。”说着,他一脸深情地把目光投向柳青清,道,“柳姑娘,别害怕,姑父、姑母会为我们做主的,不会有人责怪的。不用害怕,一切责任都在我,我不会让吃苦受罪的!”

    柳青清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赵子昂居然如此无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不肯罢休。

    “赵子昂!……”柳青云脸色黑沉,他的拳头握得紧紧地,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赵子昂丝毫没有把他的怒气看在眼里,依然一副君子风度的作揖道:“姑父,姑母,请们成。”

    赵氏忙顺着说道:“既然如此,那……”

    “够了!”

    谁也没有料到,出口打断这场闹剧的竟然是平时最为温和的林氏,就见她站了起来,正色道:“母亲,今日这事不管是真是假,这南宫府中有人私相授受,传扬出去,我们府中姑娘的名声也荡然无存了!媳妇认为,此事不可听一己之言,必须论个清楚才行!”

    众人闻言怔了怔,却是若有所思。

    黄氏本来是打算看好戏,但听林氏这么一说,深以为然。不管这大房唱的是哪出戏,决不能影响她家琳姐儿的名声!

    “二嫂说得是。”黄氏忙附和道,不满地朝赵氏看了一眼,话中带刺地说道,“大嫂,这侄儿也太不懂规矩了,就算是真和柳姑娘情投意合,也不用这样当着大家的面四处嚷嚷的!也不知道居心何在!”

    赵氏的心又瞬间被吊了起来,她愤愤地瞪了一眼林氏,若不是眼下不合适,她真想说上一句多管闲事!

    柳青云亦知无论是不是要解除婚约,这件事必须分辨明白,他压抑着愤怒,沉声道:“赵子昂,既然说与我妹妹两情相悦,那我且问,是何时与我妹妹两情相悦?们又是如何私下相见?”

    赵氏脸色一变,正想开口,却被柳青清打断了,就听她冷静地说道:“赵公子,不如由我说给好了。我们在这荣安堂见过七次,每次都是在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说着,柳青清看向了苏氏,“老夫人,您觉得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我和柳公子可有私下接触的机会?”

    苏氏面沉如水,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缓缓道:“不可能。”

    “此外,我同赵公子还见过三次面。”柳青清神情坦然,语气淡淡地道,“一次是我见了我哥哥后,在回荷风院的路上,遇到了赵公子,最多也就说了两句话。接下来便是前几日,我陪南宫大夫人去了一趟玉凰轩,在走出玉凰轩后,正欲上马车时,突然从拐角冲出两个乞丐冲撞了大夫人的车驾……赵公子恰好出现了,这才又碰了一次面。”说着,她看向了赵氏,“夫人,小女子说得可对?”

    那一日有数人亲眼见证,赵氏只好点头道:“是,当时幸好昂哥儿来了,那两个乞丐这才被吓跑了。”

    “那么最后一次,便是那一日,宣平侯世子夫人来府里请府里的众位前去参加她生辰宴,当时我同玥妹妹她们出了荣安堂之后,遇到了我哥哥和赵公子,可对?”

    “正是。”南宫晟忙不迭颔首道,“那一日,我也在,柳姑娘对表兄最多也不过就是点头致意而已,几个妹妹都可以作证。”

    赵子昂急了,连忙道:“那一日确实如此。可是除此之外,我们不是还私下见好几次吗?柳姑娘,事到临头,怎么可以矢口否认呢?”

    “敢问赵公子,除此之外,我们还见过哪几次,何时何地,可有人证?”柳青清面若寒霜,“倒是当着诸位的面,说个清楚明白!”

    柳青清如此犀利地一连番质问,赵子昂几乎是傻眼了,一般娇滴滴的姑娘家遇上这种事,不是气得说出不话来,就是只会哭哭啼啼的了,可是柳青清居然一点都不怕,还要当面与自己对质。

    但赵子昂也是头脑转得极快,马上道:“柳姑娘,不就是送定情信物给我的那一晚……”

    “不知是哪一日?在何处?谁能证明,说的定情信物,又是什么?拿出来与诸位看看。”柳青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让赵子昂差点反应不过来。

    见状,柳青云面露讥讽,冷冷道:“赵公子,怎么这么几个问题,还需要想?不会是忘记了吧?”

    事情发展至此,在场的其他人哪里还猜不出其中的猫腻,一时表情各异。

    “记得,我当然记得!”赵子昂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不就是初十那日乞丐被我赶跑之后,就对我芳心暗许,当晚就约我见了而。”

    柳青清目光冷得像冰刀,又问:“当晚?什么时辰?何地?”

    赵子昂绞尽脑汁地道:“子时,二门……亲手送了荷包给我……”

    此话一出,赵氏的心更是坠落谷底,都不敢去直视南宫晟的目光。她可还记得自己那一日对儿子说,柳青清是在从玉凰轩回府的途中,告诉自己她早就已经同赵子昂情投意合,已经送了荷包做为定情信物,可是现在和赵子昂的话一比对……

    此时,南宫晟是心寒不已,简直不敢去细想。在这件事上,母亲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难道非要逼死柳姑娘才甘心吗?

    “什么时候二门居然那么松散了?”黄氏凉凉地在一旁说道,“晚上还可以让人随意私会了?初十那晚,二门守门的是谁,必须严惩!”

    赵子昂背上冷汗直流,他知道那日柳青清回府之后,没出过院门,自己若是一个说的不好,就是直接被拆穿的份,这才说了子时,因为那时正是他的小厮收到荷包的时间,而守门的婆子也确实不在。于是,赵子昂定了定神,说道:“那日守门的婆子不在,我和柳姑娘正好寻了空隙,这才碰上了面,也就是那时,我同柳姑娘情定三生,柳姑娘送了个荷包给我。”

    “那还等什么。”赵氏忙说道,“来人,去把那夜的守二门的找来……”

    大夫人发话了,自然是有人忙不迭地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婆子被带了进来。

    那婆子一见满屋子的主子们,吓得都有点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奴婢见过老夫人,大老爷,各位夫人,少爷,姑娘……”

    赵氏看着那婆子,问道:“我来问,初十那晚,是不是守着二门?”

    婆子跪着答话:“是,是奴婢。”

    赵氏又问道:“赵公子说,那夜子时,不在二门,可有此事?”

    “是、是的!”那婆子一边说一边叩头道,“奴婢当日吃坏了肚子,所以去了茅****婢以后不敢了!请大夫人饶命!”

    一听婆子这么说,赵氏松了口气,怒目瞪着柳青清说道:“罪证确凿!柳青清,还有什么可说?!”

    “大夫人想让我说什么?”柳青清挺胸而立,毫无畏惧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事到如今,还嘴硬!”赵氏一副痛心地样子,向苏氏和南宫秦说道,“母亲,老爷!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媳妇不能容忍这样的姑娘许给晟哥儿,媳妇一定要退……”

    “够了!”

    南宫秦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抓起一个杯子就朝赵氏扔了过去,杯子从赵氏的左脸擦过,“啪”地一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碎末飞溅。

    赵氏几乎傻眼了,周围的其他人也傻眼了,唯有南宫玥半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异色,心道:幸好她昨日把她所知都告诉了大伯,让大伯先有了准备,否则这南宫家真的是要一朝毁于妇人手,重蹈前世覆辙。

    “不就是想让晟哥儿娶明月郡主吗?”南宫秦目光冷冽地盯着赵氏看了半响,看得赵氏心底直冒寒气。

    南宫秦的话如同一个炸雷,瞬间就把赵氏给炸懵了,这事府里本该只有她和苏氏两个知道。就算是南宫琤,赵氏也只是试探地提过一句而已,没有明说。

    赵氏不由飞快地朝南宫琤看了一眼,南宫琤忙不迭摇头,她怎么会跟父亲提这事呢?况且她还以为这只是母亲在异想天开而已!

    苏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以长子的个性,恐怕此事难以善了。她急忙低声叮嘱了王嬷嬷一句,让她去外面守着,切不可让那些不懂规矩的奴婢窥视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震惊不已,完没想到此事怎么突然从柳青清和赵子昂又扯到了明月郡主身上。但众人又不是傻子,略略一想,就知道赵氏打得是什么样的好算盘,她必定是想把柳青清塞给自己的远房侄子,好让南宫晟娶了明月郡主!

    赵氏心跳砰砰加快,忍不住有种不详的预感。

    南宫秦仿佛看出了赵氏的心思,双眸染火,勃然大怒:“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赵氏,以为和侄儿所图谋之事就真的是天衣无缝吗?”这还是南宫秦多年来第一次不客气地称呼夫人为赵氏。

    “不,老爷,昂哥儿是真心喜欢柳姑娘!”赵氏急急地想要解释,却见南宫秦失望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南宫秦失望地摇了摇头,“买通丫鬟偷了柳侄女的荷包;们又收买乞丐假装冲撞马车;甚至昨日柳夫人还专程来府中拜访……这一桩桩,以为就真的找不到凭证吗?”

    昨日,南宫玥来书房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南宫秦真得很难相信,可是,调查之后却发现玥姐儿所言非虚。赵氏以为自己瞒得严实,但一个小小的内宅,哪有可能真就密不透明,他想查,自然能查得到真相!而真相让南宫秦真的很失望……他本还希望赵氏能够迷途知返,没想到今日就闹出了这么一出。

    赵氏一时慌了神,她还从未见过南宫秦用如此眼光看她,用如此语气对她说话,不由急急地说道:“老爷,听我说啊,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晟哥儿,为了我们这个家啊!”

    一锤定音!

    赵氏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她和赵子昂的图谋!

    荣安堂中,鸦雀无声!

    黄氏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赵氏,看来大嫂这回是要倒大霉了。这读书读傻了,大概指的就是大伯南宫秦这种人,这种人方方正正,一丝不苟,既最容易打发,也最难打发——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违反了他为人做事的准则,哪怕是亲娘,他也不会客气!

    而南宫晟和南宫琤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的母亲,南宫府的大夫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的小人行径,破坏一位姑娘的名节,那可是会要命的事。

    南宫秦揉了揉眉心,亲眼看着赵氏闹腾了这一场,他的心里对她已经彻底的失望了,冷冷道:“事到如今,还要言辞狡辩,明明知道柳侄女是我为晟哥儿订下的,却胆敢找人污蔑她清白!”

    南宫秦越说越气,“居然还想着把柳侄女许配给侄子这种无耻小人。这要是真让成了事,如了愿,百年之后,我哪还有面目去见我那柳兄弟!”

    被南宫秦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赵氏终于忍不住哭闹地说出了真心话:“老爷,就记得那柳兄弟,怎么就不替晟哥儿想想!这门婚事,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对晟哥儿的仕途一点助益都无……当年,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做主订下了这门婚事,我都没有答应,反悔了又如何?”

    南宫秦被赵氏这一番气笑了:“赵氏,敢情在心中,我这个丈夫许下的承诺、做下的决定,若是不经由同意,随时可以使手段反悔了!好,真是好啊!好一个贤良的赵氏女!”

    赵氏死命地摇头:“不,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错了,以后我都听的。”这妻以夫为天,无论说到哪儿去,这次都算她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南宫秦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洌,“我让准备晟哥儿和柳侄女的婚事,推三阻四,现如今还做出毁人名节之事,若再让再留在府中,家风难正!”只要一想到赵氏所行之事,他的心里就直冒凉气。

    “老爷!”赵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宫秦,差点没瘫软下去,“难,难不成…………”要休了我?

    南宫秦摇了摇头,“就算看在晟哥儿和琤姐儿面上,我也不会休了。将来晟哥儿要入朝、琤姐儿要出嫁,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让他们如何自处?”他顿了顿后,叹了口气说道,“赵氏,还是去圆觉寺住上一段时日吧!”说到底,就是赵氏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心,以致想东想西,贪欲渐盛,这才做出了如此蠢事来!

    “老爷……”赵氏双目含泪,脸色惨白,“真的要如此狠心!?”这圆觉寺她也听说过,据说那里规矩森严,普通人还去不得,乃是那些世家出身的寡妇、弃妇清修之所。

    “既然做错了事,就得受罚!”南宫秦毫不留情地说道。

    “老爷,……”赵氏几乎瘫软下去,一时间,只觉得这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地刺在她身上。她曾经是府中尊贵的大夫人,可是如今竟连低微的庶房、卑贱的下人都可以看她的笑话,甚至还要被送到圆觉寺这种苦寒之地!

    这不如要她的命算了!

    赵氏一咬牙,突然把头上的金钗拔了下来,尖端对准自己的咽喉,哽咽道:“老爷,如果要送我去圆觉寺,那……我还不如……”

    “娘,不要!”

    南宫晟和南宫琤失声惊叫,一起向赵氏冲去,试图拦住她。

    “们不要拦着我!”赵氏哭天又喊地,死死地攥着发钗往脖颈送……南宫晟和南宫琤自然不能眼看着母亲如此,三人顿时扭作了一团……

    直到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响起:“啊——”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

    南宫琤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母亲的发钗抓在自己的手中,尖端“滴答滴答”地滴着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而赵氏的脸上,一道刺眼的血痕从赵氏眼尾划到耳际,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如此刺眼。

    荣安堂中的几个女眷和丫鬟都惊声叫了出来。

    而赵氏却是消停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告诉她,她此刻受了伤,但是此刻她已经无心顾及这个……她双目死死地盯着南宫琤手中的钗,这若是让外人误以为是琤姐儿伤了自己的脸,那琤姐儿可就毁了!想着,她忙将发钗从南宫琤的手里夺了回来,一脸的后怕。

    南宫秦冷眼看着赵氏,仿佛此刻才真正地认识了赵氏,认识了他的枕边人。原来她也不过是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愚妇!难怪会和赵子昂合谋做出如此蠢事来!这蠢人也就罢了,怕就是怕她还自以为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本来南宫秦还只打算送赵氏过去三个月,现在却已经打算在晟哥儿和琤姐儿的婚事都定下前,决不能让赵氏回来!

    “赵氏!”南宫秦语含威胁地说道,“如果还还惦记着晟哥儿和琤姐儿的脸面,就好好去自省一段时间吧。若是还执迷不悟,明日我就修书一封于赵家,让他们看看的所作所为……”

    赵氏打了个冷颤,她心知南宫秦素来是说到做到的,这样的事,若真让赵家的人知道,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娘家人?!

    “我去……”

    赵氏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凉,连脸上的疼痛都似乎忘记了。这真是一念贪,万劫不复!

    “应嬷嬷,飘絮,们还不扶大夫人回锦华院!”南宫秦下令道。

    “是,大老爷。”应嬷嬷和飘絮忙扶着赵氏下去了,一场闹剧终于收场,而南宫琤还魂不守舍地站在原地。

    “赵子昂!”处理完赵氏,南宫秦的目光就落在了赵子昂身上,连名带姓地叫着他的名字,吓得赵子昂噤若寒蝉。他本以为他姑母好歹是南宫府的大夫人,万事都能兜住,却不想……

    “姑父,就绕了侄儿吧。”赵子昂连连磕头,他心里最怕的就是南宫秦会想法子革了他的功名!那他这辈子就真的是毁了!

    南宫秦冷冷地看着赵子昂,眼中只有厌恶:“我们这尊小庙,放不下这尊大佛!即刻搬离南宫府吧。”顿了顿后,他警告道,“也是有功名之人,劝爱惜羽毛,莫要再急功近利!否则……”

    他还没把话说话,赵子昂已经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多谢姑父!多谢姑父!子昂已知错,不会到处乱说的!”他的脸卑微地匍匐在地,没有人看到他眼中怨毒扭曲的光芒……

    冬儿赶紧叫来了两个粗使婆子,把赵子昂带了出去。

    “二弟妹!”南宫秦跟着又看向林氏,作揖道,“以后这府中的中馈唯有麻烦二弟妹暂时接管了!”

    南宫秦这一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每一个人心里都激起了涟漪,连苏氏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长子竟要把管家的权利交给林氏?苏氏一向不喜欢林氏,就算是如今南宫玥贵为县主,苏氏也还是对林氏左右都看不顺眼……可是如今赵氏要被送到圆觉寺,若是不让林氏掌家,那岂不是要把掌家的权利给三房和四房?

    想到这里,苏氏眉头一皱,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庶房掌家的!看来为今之计,唯有让晟哥儿和柳青清赶紧成婚,才能把掌家的权利拿回到大房手中。

    苏氏心中的各种思量,别人自然是不知,更别说,林氏根本就不想掌家。可是她也知道眼下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她拒绝!

    “娘……”南宫玥在一旁拉了拉林氏的衣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林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大伯,那我就勉力一试了。”

    闻言,黄氏在一旁酸溜溜地想着:大房这一通折腾,岂不是让二房、让林氏成了最大的赢家!

    之后,苏氏严词警告了一番,说是谁敢把此事外传,赵氏就是下场,众人皆唯唯诺诺,跟着,总算是散了。

    走出荣安堂后,南宫玥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昨日,她把赵氏和赵子昂的事告诉大伯,只是为了让大伯能治治赵氏,却没想到一切竟会走到如此地步!

    大伯的性子还是如前世一般,眼里揉不下一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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